光看标题的话这问题提的还挺有水平,但一看详情完全就是科幻问题,是没办法从军事历史的角度来回答的,但好在题主把时间设在了普法战争时期,这就给那个年代美军军官如何看待普军战术战役法(美德军界第一次交流),以及美德两军之对比留下了一定讨论空间。
南北战争后联邦志愿军解散,所留下的正规军(U.S.Regulars )在1870年是37240人,主要负责:1、驻扎在南方进行重建工作 2、驻扎在大平原边疆,时常与苏族和其他原住民发生武装冲突。前者是彻彻底底的武装警察工作,后者在与苏族的几次交火中都落于下风(保德河与红云战争),在1876年更是迎来小巨角河的决定性失败。究其原因是与原住民所交火的正规军,实际上并没有接受南北战争中最残酷的洗礼,而在内战中承担99%作战的志愿军老兵已经回家四年了。
因此1870年的美军相比拿三法军,基本没有作战经验;而相比以训练和实战演习著称的普军, 1879年美军总指挥官(Commanding General)威廉.T.谢尔曼在南方考察中曾访问过查塔努加镇的瞭望山旧战场,发现驻扎在当地的正规军第18步兵团某连的军营破烂不堪,而隔壁纪念在1863年瞭望山战役中牺牲的志愿军将士公墓则是打扫的井井有条。1877年内兹珀斯战争期间的一份纽约报纸猛批美国陆军,称正规军“由一群懒人、混混和外国穷人组成”;当代历史学家研究认为这一报道是Fake News,因为正规军中还存在着“罪犯、醉鬼、蛮子、性反常者等等社会不良产物”。
显然,1870年代的美军是根本没资格和同期普军来比的。但是,1864~1865年的联邦军是否能和1870年的普军一较高下呢?于是美军也带着好奇心,在普法战争爆发之际,派出前波托马克军团骑兵军军长——菲利普.谢里登中将前往欧洲进行军事考察,以探究欧洲陆军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1870-71美军对于普法战争的看法和点评
当被格兰特总统问起打算去法军还是德军时,谢里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德军,因为“只有站在成功者那边才能看的更多”。虽然在某种程度上预言了普法战争的结果,美国人选择观察普(德)军有更深次的原因。美国已经和法兰西第二帝国因墨西哥问题纠缠了很久,格兰特本人更是极度diss拿三,美国人跑去法军只能干瞪眼。相反,在内战时于联邦军中服役的德意志移民(21万)已经超过了除普鲁士和奥地利外任何一个德意志邦国的军队,美国人无疑会在感情上更偏向德军。
南北战争老兵的到来受到普鲁士热烈欢迎,俾斯麦直接把谢里登邀请进威廉一世国王的王室指挥部里去了。谢里登与其副官在1870年8月17日的傍晚抵达马斯拉图尔之役的战场,并于次日凌晨在俾斯麦的伴随下会见了威廉一世。此时普军正准备朝摆在梅斯要塞以西的法军发起攻势,普鲁士王室成员、首相俾斯麦、战争部长罗恩和总参谋长毛奇都聚在雷宗维尔与格拉韦洛特两村之间的山丘上观察战事,谢里登也被邀请加入他们当中。
毛奇用一口流畅的英语向谢里登说明了各个军的展开情况,其机动意图与作战目标。随后谢里登就在普军最高决策层旁观赏完了格拉韦洛特战役,但在次日与俾斯麦一起观察被法军放弃的阵地时,美军观察员首次对这场战争做出了评价。
1、 普军火炮杀伤效率
谢里登考察了法军的阵地,吃惊地发现普军的克虏伯火炮对法军工事破坏力并不高,至少没有强到像普军炮兵跟他吹嘘的那样。
When we got inside the French works, I was astonished to observe how little harm had been done the defenses by the German artillery, for although I had not that serene faith in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ir guns held by German artillerists generally, yet I thought their terrific cannonade must have left marked results. All I could perceive, however, was a disabled gun, a broken mitrailleuse, and two badly damaged caissons. ——谢里登回忆录
在之后的色当战役后,谢里登再次发表了类似的看法,在和副官福赛斯清点了从Bazeilles村起直到战场最北边两英里路上的法军伤亡情况后,得出只有大约300人死于普军火炮——“一个低到可笑的数字(a ridiculously small number)”,“事实便是,在那条战线上的每门克虏伯炮能杀死一个法国人都成问题”,谢里登认为这一杀伤结果完全对不起普军在此役中长达6小时的炮击时间。
谢里登作为一名骑兵统帅,他对于普军火炮效率的叙述和回忆并不具备多少参考性,但也并非存粹暴论。另一位伴随普军的美军观察员,志愿军少将威廉.黑曾(前联邦第十五军军长)在战后对普军火炮做出了自己的见解:“内战中的(我军所使用的)帕罗特和罗德曼火炮相比德国克虏伯火炮更加精准,但后者在重量、机动性、可靠性与快速射击上都更加出色。”并认为美军应该加速引进后装野战钢炮。
2、 普军骑兵与美军骑兵
在色当战役的最后阶段,谢里登和威廉一世一起目睹了法军胸甲骑兵最后的悲壮冲锋,威廉一世用法语赞叹道:“多么英勇啊!”,谢里登就挺生气,称“我从未见过如此莽撞、愚蠢至极的冲锋,这就是屠杀啊”。谢里登的这一言论实际上道出了欧洲国家与美国对于骑兵使用方法的巨大差异,联邦骑兵很少用作战役预备队在关键时刻投入冲锋以扳回战局。无论是南军还是北军,都喜欢把骑兵集中独立使用,进行长距离侦察、掠袭,甚至在谢里登当上波托马克军团骑兵军军长后,为了加大敌后掠袭力度,不给步兵做侦察、屏护等在欧洲人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都干出来,带来的后果便是波托马克军团被迫用步兵师进行强行武力侦察。
在普法战争中,谢里登和黑曾也认为法军应该把他们所有的骑兵集中在一起,绕到普军后方对其交通线进行破坏。但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即便忽略美国南方和西欧在地形与空间上的差异,无论是普军还是法军都不可能做到像联邦骑兵那样肆无忌惮地“横扫”敌后。联邦骑兵的热兵器装备率是100%,是个骑兵就有转轮手枪和后装卡宾枪,并在1863年秋季开始换装斯宾塞“七连发”,让联邦骑兵的下马作战能力甚至比常规的前装枪步兵更强。而相比欧洲骑兵来说,“不管南北战争中的骑马步兵在战绩上多么出彩,都无法在能力上匹敌经过和平时期训练的骑兵部队。”(《骑兵论》第十章,此书为英军在一战之前出版,作者实际并不了解美军骑兵,而以欧洲传统骑兵视角来看,美军骑兵在马术和刀术上确实不合格)
由于美国骑兵在战役上和战术上与欧洲骑兵差异实在过大,像谢里登、黑曾以及日后美国的军事学家(如亚瑟.瓦格纳中尉)对于普奥、普法战争中欧洲人对骑兵运用的鄙夷自然也是可以理解,而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也证实了南北战争中下马骑兵的先进性。
3、 轻武器的比较
谢里登在格拉韦洛特战役中目睹了法军蒙帝尼“机枪”的威力,他本人并没有对其作出评价,黑曾则认为加特林比蒙帝尼更有优势。对于普法两军步枪的评价,黑曾认为法军的夏塞波显然比德莱塞更优越,谢里登则称他可以从美国军火库中挑出6把比这两货更加优秀的步枪。
显然美国人对自己的枪械无疑是充满自信,事实也是如此,但需要注意的是,即便到1865年,联邦军绝大多数步兵仍然在用前装米涅弹线膛枪,只有很少数的团自费购买了杠杆枪。
4、 普鲁士总参谋部
谢里登对毛奇的第一映像很好,一脸的职业军人范。他对普鲁士总参谋部,尤其是在战争动员计划与展开上深感倾佩——普军在1870年花费四周对法国所动员起来的40万野战兵力,合众国在内战中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才组织起相同人数。但在给谢尔曼的报告中,谢里登认为类似总参谋部这样的系统并不能适用于美国,“这一体系给予职业军人和中央政府巨大的潜在力量”,很难被公众接受。谢尔曼表示认同:“我国之国情,我军规模之小,平民的疑忌和对当局的不信任使得我军的情况与国外截然不同,我看不出任何将我军与他国的军事经验对比之益处。”
无论谢里登还是谢尔曼在普法战争时都未深入研究过普鲁士总参谋部机制,但黑曾趁着普军围攻巴黎的那段时间里拜访了一次柏林。在那里黑曾首次目睹了战争学院(Kriegsakademie)与兵棋推演(Kriegsspiel)这两个美军从未接触过的新概念,同样未曾听闻的还有预备役补充系统——内战中一个联邦军志愿步兵团满编为1000人,但在1864年东线志愿团每团平均不到400人,各州政府把精力全花在新建团而非补充原有团上,导致1864年春季攻势中一个2.8万人的步兵军,下辖了整整79个步兵团!对面普鲁士这么一台精妙的战争机器,内战中的联邦军可能充其量不过是1870年法军的加强版罢了。
5、 联邦军与普军步兵编制简介
上文提到1864年一个联邦步兵团平均人数为300~400人,其后果便是部分步兵旅会下辖9个步兵团,而联邦志愿团仍然是老式的“团营合一”制,也就是说步兵团通常是下辖10个步兵连,意味着联邦军在对应普军连排一级的编制上极度臃肿,毕竟一个普军连就有250人、一个营1000人。若一个联邦步兵旅和普军步兵团人数相同(3000人),那联邦军可能需要9个团长和90个连长,而普军仅需3个营长和12个连长,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上升至师、旅级,拿1864年3月联邦第二军第二师来举例,其兵力是6799人,下辖3个旅,实际兵力仅略超普军1个步兵旅。更要命的是,自钱瑟勒斯维尔战役后,联邦步兵师的师属炮兵就被收进军属炮兵旅里了,同时步兵师也没有骑兵和工兵部队。而普法战争时期一个普军师,下辖两旅四团,师直属1个骑兵团、1个猎兵营、起码1个工兵连以及4个炮兵连。
P.S.个人认为1864年联邦的步兵师其实更像1866年的奥地利步兵旅,极度依赖于军一级的支援,若把一个联邦师拉出来和联盟师单打那绝无获胜可能。
到军级,联邦第二军(该军公认联邦最精锐的军) 在1864年3月的兵力为28333人,兵力总算是赶上一个普通的普鲁士步兵军, 但相比禁卫军的3.8万人仍有差距。联邦第二军下辖4个步兵师,1个炮兵旅54门炮;普鲁士禁卫军下辖2个禁卫步兵师和1个禁卫骑兵师,6个军属炮兵连,算上师属炮兵总共102门炮。
总体对比下来,联邦军的步兵师真的是存粹的步兵师,而步兵军哪怕一个骑兵团都没有(第九军除外),如果骑兵军全体跑出去搞长距离掠袭真的要变成瞎子(米德:谢里登回来你必死,谢里登:烧火车站它不香ma?)。同时又由于北弗吉尼亚糟糕的地形——莽原(Wilderness)让任何炮兵的展开都成为噩梦, 联邦步兵军的火炮数量只有普军一半也可以理解了。
6、 后勤补给问题
尽管对普军总参谋部甚是钦佩,谢里登却非常怀疑普军在后勤补给这块上的能力:“至少在这点上,他们的参谋体系没有我们优秀”。这的确是大实话,1860-70年美国南方糟糕的基础建设与道路系统,根本无法与发达的西欧相比,谢里登十分好奇普军该如何在北弗吉尼亚无尽的小路、沼泽和莽原里机动。 谢尔曼在1864年所进行的亚特兰大之围,其补给线从肯塔基路易斯维尔一直延绵到乔治亚亚特兰大城下,总计473英里;而1870年普军的巴黎之围,从德法边境到巴黎的补给线总长不过250英里;更别提法国那现代化的碎石道路与北乔治亚和北弗吉尼亚的泥路和木栈道相比,简直不像一个时代的产物。(A Savage War,P44/P366)
当1862年初格兰特开辟内战西部战场时,其补给基地伊利诺伊州开罗距离北方工业中心将近一千英里;当格兰特在1864年成为联邦总司令时,其协调指挥的两大野战力量——东线波托马克军团和西线密西西比军事部门,间隔着阿巴拉契亚山脉,直线距离就有480英里。如果问战后的美国陆军继承了联邦军哪些衣钵的话,后者在内战中留下的后勤补给经验无疑是20世纪美军最宝贵的财富。
7、 总结
美军在普法战争当中有学到新东西吗?很遗憾,至少以1870年代美军的发展来看,并没有。绝大多数联邦将领,尤其是以谢里登、谢尔曼为首的西线将领,其仍然沉迷于内战的光辉胜利当中,即便面对普军在开战第一个月就解决一个比波托马克军团还大的法国野战军、并将另一个包围于梅斯要塞的辉煌战果视若无睹,并把普军成功之原因归咎于法军的废拉不堪。
但这一莫名的自信也是有深层次原因的。上文之所以说谢里登、谢尔曼是西线将领,因不同于东线,西线联邦军战事的进展实际上非常顺利,从多尼尔森要塞到维克斯堡、从查塔努加到亚特兰大并一路挺进至大西洋,西线联邦军真正的挫败实际上只有夏洛和奇克莫加,前者最后还赢了。一场场顺风仗下来让谢尔曼与谢里登这两位在西部风光无限的将领相信“西线人”才是赢得内战的主力,毕竟他们征服了最多的土地,谢尔曼的“向大海进军”与谢里登两光谢南多厄河谷也使联盟国的战争事业受到沉重打击。
但战争烈度最高之处仍在东线,连续的战败使得东线联邦军成为一支极为保守、被动甚至是自卑的野战力量,如果说西线谢尔曼率领的密西西比军事部门是1870年普军的话,那乔治.米德指挥的波托马克军团无疑是1870年的法军,其侵略性之低,即便是葛底斯堡胜利之后也没能拿到东线战场的主动权。这也是为什么在西线几乎战无不胜的格兰特会当上总司令,来到东线与罗伯特.李高强度对线,并最终从“西线人”变成“东线人”的原因。
在普法战争围攻巴黎阶段,谢里登多次跟俾斯麦说要对法国使用“总体战”,也就是把法国的城镇、农村与工业设施全部两光,迫使国防政府投降,俾斯麦最后也被他搞魔怔了。尽管普军没有像联邦军那样进行系统性、针对性的破坏,但其实也比较接近了。
但话说回来,美军中仍然有黑曾那样深入分析了普军体系的军官,但是因为美国政治制度和平民自建国以来对正规军的普遍不信任(内战后,这些平民大多数都是志愿军老兵,更有资格diss正规军了),美国陆军很难从德国或任何国家学到任何先进的军事思想。但幸运的是,对内战后的美国而言,先进的军事思想与强大的陆军是没有必要的。
8、 参考资料
本文非常片面的介绍了1870年美军对于普军与普法战争的看法,甚至没有提到联邦军与普军步兵团营连级战术的差异和优劣(这块争议实在太大)。南北战争与普法战争的对比是一个非常吸引人,但却异常复杂的学术话题,因此我推荐下面几本书进行深入阅读:
1、《通往全面战争之路:南北战争与德国统一战争1861-1871》,华盛顿特区德国历史研究所1992年出版的论文集,虽然看起来是直接将两场战争连起来说,但里面真正把德美两军放一起探讨的实际寥寥(难度太大),本回答主要参考的是Jay Luvaas第28篇《德国统一战争对美国的影响》。
2、《南北战争的军事遗产》,Jay Luvaas早年的著作,以研究德国、法国和英国对内战的看法与内战对其军队的影响为主,本回答并没有参考此书,但如果对19世纪美德两军都感兴趣的可以看。
3、谢里登自己的回忆录,可以免费下。总体来说,谢里登是一个自大的人,喜欢放狠话也不会尊重对手,这点与格兰特、谢尔曼非常不同(格兰特不放狠话,谢尔曼战时放狠话但因为他是白人至上主义者所以不鄙视南方将领)。不过他回忆录的普法战争部分写的还可以,但也就是回忆录范畴。
谢邀。
我个人的看法是,挪到南边毫无希望,挪到北边(多伦多和魁北克地区)有很大希望。
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个基础事实,在1870年这个时间点上,美国的国力和潜力是强过普鲁士的,但是并不是碾压态势,反而具有一定的劣势。
普鲁士本国人口为2700万人左右,加上自己能够控制的北德意志邦联,总计人口在3300万左右,而美国总人口为4000万人左右,并没有超出太多。
同时,美国的工业力量也并没有远远强过普国,美国当时的煤产量是3.6亿吨,钢铁产量为7万吨(钢产量在后面几十年经过了爆发式的增长,但是在此时才刚刚开始工业化),而普国的煤产量和钢产量分别为3300万吨和13万吨。在铁路里程方面,美国当时为10万公里,普国为2万公里(考虑到两国幅员差距,普国的铁路网是比美国要密集得多的。)
同时,两国军事都十分发达,在武器装备上并无代差。
由此可见,如果进入总体战阶段,拼消耗的话普国是难以战胜当时的美国的(当然也可以给美国造成重大损失)。普国只能寻求速战速决,在开战伊始就决胜负,或者至少抢占优势地位,而普鲁士如果是出生点在美国南方(比如墨西哥)的话,因为德克萨斯的荒漠的阻绝,普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只能和美国人打消耗战。
但是如果普国的出生点是在美国北方的多伦多-魁北克一带,情况就不同了,因为美国并非没有弱点,普国也并非没有优势。
美国的弱点就是常备军太少,而且工业区过于集中。
美国在打完南北战争之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常备军一度仅仅只有几万人,更加没有预备军可言。而普国的常备军有30多万人,因为实行多年的普遍义务兵役制,预备军更加几倍于这个数量,并且普国多年打仗, 所以早已经有了成熟的参谋体制和动员体制。
在1870年的普法战争当中,普国在3个月内将军队数目提升到了超过百万,这个辉煌业绩在当时的世界,其他国家是难以望其项背的(所以法兰西帝国只能惨败。)
而美国当时的工业区主要集中在芝加哥-匹兹堡一线的五大湖区,以及波士顿-纽约-费城一线的东北地区,这两个地区都身处平原无处可设防。
如果按照这个架空的话,普国第一时间对美国开战,短时间内就可以调动数十万大军南下,并且因为两边都有十分高效的铁路网,所以预计可以在短期内可以取得重大战果,而美国仓促之间是难以招架的。
如果普国是北方开局,而且立刻开战,那么美国很有可能面临短时间内失去大部分工业区的窘境,只能依托南方来进行反击(而那时候南方的反联邦敌意仍旧十分高涨),能够打成什么样实在堪忧。
如果是按照这个来架空的话,我认为美国多半会输,纯靠美国人的英勇气概和游击战,我觉得是难以翻盘的,当然这是我的一家之言。
完毕。
普鲁士,毫无疑问
1870年的普军和法军都不是南北战争美军可以碰瓷的,更不用说1870年的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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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不少回答让我感觉是在概述爱德华·哈格曼(Edward Hagerman)那本早已过时的《美国内战与现代战争的起源》(The American Civil War and the Origins of Modern Warfare),甚至比哈格曼还要夸张(哈格曼另有一本关于朝鲜战争的“著作”,各位撕的时候不妨去看两眼)。问题显然出在军事史的脱节上,正如克里木战争通讯杂志荣誉编辑罗宾斯(Robins)少校评价奥兰多·菲格斯(Orlando Figes,亦译费吉斯)《克里木战争:最后的十字军远征》时所述:
菲格斯教授蔑视英国军事史学家,认为“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是业余的”,描写因克曼时没有提及帕特里克·默瑟关于那场会战的权威著作,描写轻骑兵冲锋时没有注意马克·阿德金的书。这两位当然都是拥有作战经验的英国军官。可菲格斯又承认他“军事层面的信息”依靠两位毫无服役经历的业余历史学家。菲格斯未能注意到这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于是,这本书在军事层面总体上颇为贫弱 。[1]
我这里推荐一下帕迪·格里菲斯(Paddy Griffith)的小书《美国内战战术》(Battle Tactics of the American Civil War)和厄尔·赫斯(Earl Hess)的诸多内战书籍。
比如说,很多人认为内战的枪械演化令战场更为血腥,损失比例更大,但赫斯在其《内战战斗中的线膛步枪》(The Rifle Musket in Civil War Combat)里直接整理出三个表格,可以说是一图胜千言:
顺便摘引一些相对较新的看法:
80年代末,英国历史学家帕迪·格里菲斯(Paddy Griffith)想要为内战战术提供另一种解释。格里菲斯在70年代和80年代初研究过欧洲战争,发现内战和拿破仑战争之间存在有趣的对比。他将内战视为拿破仑战争的最末阶段而非第一场现代战争。此外,他认为内战是一场打得相当糟糕的拿破仑式战局,在这场战争中,部队里盛行的低劣纪律使得攻势无法发挥潜能。格里菲斯指出,在诸多内战战场上发挥作用的与其说是压倒性的火力扫射,倒不如说是近距离交火(根据格里菲斯摘引的113个内战战例,其平均交火距离约为127码)。这类交火导致了缺乏决定性意义的庞大伤亡数字。[2]
内战事实上是最后一场有效运用密集队形线式战术的美国大战。[3]
历史学家时常称呼美国内战为“第一场现代战争”,认为它率先运用了观测气球、电报、铁路、地雷、铁甲舰、线膛枪、原始机枪等发明创新。然而,近年来的研究已经动摇了其中的若干“第一”。尽管第一次铁甲舰海战的荣誉依然归于1862年莫尼托号和弗吉尼亚号间的战斗,可早在1860年,英法俄就都拥有了更为先进的铁甲战舰。包括线膛炮在内的其他美国内战“第一”也早已经过欧洲人的测试,甚至已经用于欧洲战场。然而,没有人能够否认内战见证了第一批发射全金属弹壳弹药的连发枪——无可争辩的美国第一。[4]
至于连发枪的神话,尤其是温切斯特连发枪的普列文(普列夫纳)神话,那就是另一个需要长篇大论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