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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一部阿朱不死的天龙八部电视剧有那么难吗?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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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只要把阿朱死的地方,换成悬崖。



阿朱被萧峰一掌拍落深不见底的悬崖,所有人都以为阿朱必死无疑。

然后故事就按阿朱“已死”的原剧情继续发展,一直到萧峰在雁门关再自杀掉落悬崖。这里小改一下,游坦之抓住了想要和姐夫一起殉情的阿紫,导致阿紫被众人救下,没有掉落悬崖。



众所周知,武侠世界的“悬崖”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所以别管雁门关的悬崖和阿朱死的地方地理位置有多远,总之玄幻模式开启:

萧峰掉下悬崖后,掉入了河水之中,然后随波逐流被河水带到了阿朱身边。

原来阿朱当年掉落悬崖,并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有了奇遇,学习了“神医”(阿朱本来就会一点儿医术,所以有医学的底子),医治好了自己。只是她武功不济,飞不到悬崖之上,又没有小龙女的养蜂之术,所以只能一直默默地在崖底独自生活、研习医术。

然后重伤的萧峰,就被神医阿朱救活了。但是由于外界辽宋争端,是靠萧峰的“死”才得以平息。再加上两位好兄弟也已经成了大理皇帝、西夏驸马,有很好的生活和相爱的妻子。萧峰和阿朱觉得外界已不需要他们,他们也不在意外界的荣华富贵,于是决定在悬崖底过起了隐居的幸福生活。


后来南宋末年,小龙女掉下悬崖,发现寒潭底有床,还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小龙女在悬崖底生活了16年,却没有遇到其他人。其实是因为这里就是阿朱和萧峰生活留下的痕迹。(因为阿朱当年受伤过重,所以阿朱和萧峰没有留下后人)

当年萧峰用自己的“死”掉落悬崖,暂时平息了辽与北宋的争端。而从萧峰生活后的悬崖生活过的小龙女,离开崖底后,也帮助南宋,暂时平息了元与南宋的争端。这无疑是对萧峰遗志的继承。是金庸武侠系列,埋下的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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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恶人既退,阮星竹想起方才凶险情景,仍是后怕不已,但得以和女儿阿紫相认,又有情郎为伴,不安之心倒也渐去,只贴心服侍段正淳修养伤势。

朱丹臣等人见主上逃得一劫,又与妻女相聚,知他们一家十余年不曾相认,此刻定有不少私话要说,谁也不敢打扰,又因愤恨褚万里之死,不愿与阿紫照面,一个个只守在褚万里坟前,不肯进了院内休息。

到了夜深,几人昏昏欲睡,却听远处脚步声传来,朱丹臣心下一凛,暗道:“莫非段延庆去而复返?”连忙招呼众人起身。

古笃诚提起板斧,正要叫嚷,那人已到了跟前,却是白日救过众人的萧峰。朱丹臣眉头一皱,白天里萧峰虽然出手击退段延庆,但对主公态度颇为冷漠,又订下三更的约会,他见月色朦胧,未到三更,不知对方因何而来。古笃诚曾与他交手,对他武功极为钦佩,他心思不如朱丹臣深沉,未想太多,便上前见礼。

萧峰还了一礼,道:“尊上此刻想已歇息,萧某深夜搅扰,实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

朱丹臣虽有疑虑,但对方白天确有救命之恩,不敢怠慢,连忙通传。此刻段正淳记挂三更约会,并未歇息,听闻萧峰来访,连忙更衣出迎,又叫朱丹臣将萧峰请进外堂相见。

萧峰告了谢,挪步进屋,朱丹臣见他脚步轻浮,与白天身负上乘武功的身法颇有不同,心里更加惊奇,暗自附道:“难道这位萧大侠与咱们分别后竟受了重伤?可他这般武功,天下有几人能伤得了他?”

段正淳为人虽是好色,却也爱结交豪客朋友,白天与萧峰相识,见他人品武功,早有几分结交之心,奈何对方对自己似乎有所成见,不肯深交,此刻来访,虽有疑惑,但更多为惊喜之意。两人见了礼,早有仆从摆上酒宴。段正淳亲自斟了酒,恭谨奉敬,道:“尊兄大恩,无以为报,段某请敬三杯,却不知尊兄能饮否?”

他见萧峰慷慨豪迈,想来是为杯中之客,却不料萧峰摆了摆手,道:“段王爷,你伤势未愈,切莫贪杯。”言语中有三分推诿之外,更有七分苛责之意。

段正淳心下不由得好笑,自己受伤不重,连阮星竹这样的至亲也不曾劝谏自己戒酒,反而对方一个初次相识的外人,似乎对自己更为关切,这位萧大侠看似豪迈,却不想如此扭捏,不过他为人随和,也不以为意,当即放下酒杯,复又举起茶碗,浅酌一口,道:“如此,在下以茶代酒,却不知尊兄有何见教。”

萧峰张了张口,却吐出一句:“尊夫人安歇了吗?”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并且深夜询问别人内室,多少有些无礼。段正淳却只略一蹙眉,道:“今天萧大侠救了阿紫,我本应请她来拜谢萧大侠恩情。”萧峰却道:“那也不必,深夜相见,多有不便。在下只有几句话说,说完便走。”

段正淳正起身子,道:“尊兄请讲,段某洗耳恭听。”

萧峰盯着他,眼圈似有些发红,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段王爷,我见你是位英雄汉子,咱们往日恩怨,便一笔勾销了罢,但请你即可率部从返回大理。”

段正淳微微一愣,道:“尊兄救命之恩,段某终生不敢相忘,只是、只是,”他略略沉吟,道:“这怨从何说起?”

萧峰长叹一口气,道:“段王爷,在下瞧你白天自已慨然认罪,是位敢作敢当的汉子,此刻又何必多做辩驳?三十年前,你做的事情难道忘了吗?”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段正淳喃喃自语,他皱起眉头,仔细思索,却怎么也不记得三十年前自己与对方有什么牵连,他自认除却男女之情,此生从不负人,但对方既是契丹人,辽国与大理相隔何止万里,又岂能有所交集?何况自己今年才四十有二,三十年前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什么男女之事,他见萧峰面貌,少说也得三旬年纪,自己绝不可能有这岁数的儿子。若说是当年大理国的政变,那也是大理国段氏自己的事情,和契丹人不可能有所牵连,何况白天对方显然与段延庆并不相识,更出手击退了段延庆,与大理国的内政依然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萧峰见他沉思模样不似作伪,心下奇怪,道:“好,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事情,你是受人蛊惑,多少怨不得你,可少室山上的事情,却怎么说?你害了少林高僧,又怎么说?”

段正淳更加惊疑,站直身子,道:“害了少林高僧,这、这从何说起?玄悲大师在大理境内遇害,乃是伤在他成名绝技韦陀杵之下,且不说段某这点微末本事伤不得玄悲大师,便是这韦陀杵的功夫,段某也绝无可能学会。”

萧峰哼了一声,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玄悲大师。”但他略一思量,忽然失声道:“哎呦,不对!不对!”他这一叫,声音极细,与之前声调截然不同。

段正淳莫名其妙,还未发问,却听内室有人道:“段正淳,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好色之徒,瞒的我好苦!”却是女子之声,萧峰闻言,身子微微一怔,只见屋内转出一个星眸静怡的妇人,正是阮星竹,连忙拱手道:“段夫人。”

阮星竹泪眼婆娑,几乎泪下,她苦涩摇头,道:“我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算什么夫人。”她美眸凝视段正淳,道:“淳哥,咱们相识这么久,你口中可有一句真话?你不肯带我回大理也便罢了,可你、你甚至连年纪也不肯对我说真话吗?你这贪花好色卑鄙无耻的人,你三十年前便去祸害良家女子,却骗我说自己只有四十来岁。”

段正淳又气又急,道:“阿星,这话从何说起?我今年虚岁四十有二,大理国人尽皆知,三十年前我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武功也没练成,怎么可能祸害什么人?”他继续证明自己,叫道:“朱兄弟,傅兄弟,你们来评评理。”

朱丹臣自萧峰进屋后,便守在门外,倒不是刻意偷听,但总怕萧峰对主公有所不利,此刻听闻阮星竹说起主公好色往事,实在尴尬,但先前萧峰所说害了少林高僧之事,实在非同小可。此刻阮星竹出面,他深夜不便入屋内,只得在外面法道:“萧大侠,此事怕却有误会。我家主公今年四十有二,三十年前无论如何也犯不得什么大事。至于玄悲大师,他老人家之死也另有隐情,我们也正在查探,这事多半与姑苏慕容有关。”傅思归也叫道:“萧大侠,这事绝无差池,主公年纪,我们都很清楚。”

阮星竹摇头垂泪,似乎并不相信,但萧峰默然不语,显然正在思考,过了半响,他重重一拍桌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段王爷,请你跟我去见一下萧大哥。”这次却是温婉轻柔女子的声音。

众人都吃了一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萧峰在面上抹了几下,露出原本面貌,不是阿朱,又是何人?

阮星竹见了她,欲言又止,说道:“你、你是?”,阿朱向她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又正色道:“段王爷,事关重大,请你与我萧大哥当面聊几句。”

段正淳认得她是萧峰身边的小姑娘,却没料到她易容本事如此高明,又想起她之前所说,心中一惊,道:“难道萧大侠误听旁人的妄言,对段某多有误会?”

阿朱道:“三十年前,萧大哥父母被人所害,我们多方探查,终于知晓了凶犯身份,萧大哥认为你是他的杀父仇人。可我方才仔细一想,其中多有错漏之处。段王爷既然杀不了玄悲大师,自然也不可能一掌击杀萧大哥的恩情玄苦大师。”

段正淳只听的冷汗连连,这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倘若自己未能解释清误会,真与萧峰动手,凭对方的武功,自己只怕抵挡不了十招。他郑重其事的对阿朱一拜,道:“姑娘大恩,又救段某一命。”

阿朱吃了一惊,身子一让,不敢受他大礼,只说道:“不不,你万不能拜我,事不宜迟,咱们快去见萧大哥。”众家臣听闻,也一并前往,只是想到萧峰的武功,内心俱是惶恐难安,唯有段正淳无愧于心,并不畏惧。

却说萧峰此刻已到了青石桥,他知段正淳的武功和自己差得太远,今晚的拚斗不须挂怀胜负,眼见约会的时刻未至,便坐在桥边树下凝神吐纳,渐渐的灵台中一片空明,更无杂念。

蓦地里电光一闪,轰隆隆一声大响,一个霹雳从云堆里打了下来。萧峰睁开眼来,心道:“转眼大雨便至,快三更了罢?”

便在此时,见通向小镜湖路上一群人簇拥而来,他眉头一皱,暗自想道:“段正淳看似英雄气概,实则也不过如此,说好一人前来,怎得还是呼唤部众同至。哼,料是他心虚胆怯,却叫部下来助拳,却不免小觑了我萧峰,凭我的武功,他这几个部下不过白白送死罢了,唉,只可惜了几位好汉子。”

他站起身子,正要动手,天空中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夜色下他一眼便瞧见阿朱竟然也在人群之中,顿时又惊又怒,只以为段正淳不敢领死,却带领部下抓了阿朱,来逼自己投鼠忌器。

阿朱远远见了他,也怕他突然暴起发难,段氏部下可无人拦得住,抢先一步跑过来,叫道:“萧大哥,我有话给你说。”

萧峰见她并没被挟持,松了口气,双足一点地,一个起落便到了她跟前,见她穿着和自己相似的外衣,十分奇怪,道:“你怎得来了,你的病还没好。”他伸手抚摸阿朱面颊与额头,但觉触手滑腻,却略有烫意,又说道:“还有些发热,一会儿怕要下雨,可不能再受了寒凉。”

阿朱拉住他的手,道:“萧大哥,段、段王爷不是带头大哥,咱们被骗了。”

萧峰心里其实也有所疑虑,他向来听信阿朱之言,当即问道:“这怎么说?”

阿朱道:“大哥,你武功高明,我只问你,段王爷的武功,能不能一掌重创玄苦大师,赵钱孙和谭婆胸口的掌印,又是不是他打的?”

又一道闪电在夜色中劈开,萧峰只觉头脑一懵,道:“不错,段正淳武功在江湖上算得上入流,可他擅长一阳指和剑法,却都是灵巧见长的功夫,未有大开大合的掌法内功,虽说赵钱孙当时被我制服,可他与谭婆的致命伤均是被人用高明的掌法和内劲所伤,而我恩师玄苦大师也是被人重手击伤,段正淳就算偷袭,也没这等功力掌法,否则白天与段延庆生死之斗,不可能不用出来。何况他的武功和我师父汪帮主相比也相差甚远,便是三十年前,也极难比汪帮主高明多少。”汪剑通虽是他杀父杀母的仇人,但几十年来敦敦教诲如师如父,他心下一向敬重,依然以恩师称呼。

段正淳跟上来,与萧峰见礼,道:“萧大侠,你且不可听信谣言,幸得这位姑娘及时来说明了情况,在下今年四十有二,大理国人人皆知,萧大侠亲生父母在三十年前遇害,绝不可能与段某有关。”

萧峰道:“这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所说,她当日曾言段王爷年纪已近六旬,只是内功精深驻颜有术。”他说罢,籍着月色细细打量段正淳面貌,只见他一张国字脸上虽是略有皱纹,但皮肤白皙紧致,想是数十年养尊处优,并未有半点风霜之色,要说有六十岁年纪,实在过于牵强。又想起少林寺的玄慈大师容貌苍老,不禁想道:“以玄慈大师淡泊心志、清心寡欲,尚且不能阻止自身衰老,段正淳内功比起玄慈方丈差得甚远,便再是王子公孙,又岂能六十多岁还能保贮年华。”

段正淳听得马大元的遗孀几个字,呼吸一滞,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朱丹臣跟在后面,没注意他的神色,只接口道:“萧大侠,我们大理国的皇帝今年不过天命之岁,我家主公是皇上的弟弟,年岁自然更小。何况我们几人都与少时相识,他今年实实在在,只有四十二岁。”

古笃诚也道:“不错,我们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家主公绝不可能是害了萧大侠父母之人,更没伤过玄苦大师或者乔老爷子夫妇。”

萧峰见众人言之凿凿,心中已信了八成,但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马夫人会误认段正淳为带头大哥,但当日阿朱装扮成白世镜应该天衣无缝,马夫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不可能凭白就说出段正淳和一阳指来。

段正淳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一下跟来的阮星竹,低声道:“冤孽,冤孽。”阮星竹见他神色,已知晓大半,一顿足,道:“那个马大元的遗孀,也是你的老情人?”她一思索,立刻又叫道:“我知道啦,这寡妇不是姓王的,那便是姓康的那个女人,是也不是?”

马夫人姓什么,萧峰根本不知道,没想到阮星竹一口就说了出来,他与阿朱对视一眼,只见阿朱眼圈泛红,胸腔起伏,似是长长松了口气,萧峰不知所以,只紧紧握住阿朱的小手,却发觉她柔荑冰冷,满是汗水。

段正淳垂下头,道:“唉,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她还是记恨于我,竟要假手萧大侠来害我性命。”话已至此,萧峰已明了前因后果,果然是马夫人故意哄骗,只是不知她如何识破了阿朱的伪装。他猛然想起当日在杏子林中,马夫人曾说有人去她家中用迷香迷晕侍女,又偷盗书信,更是拿出自己的折扇明里暗里含沙射影暗示自己加害了马副帮主,当时他只以为是有人偷了自己的折扇,却对马夫人全没半分疑心。如今想来,无论是偷折扇想嫁祸给自己的恶人是谁,以对方能不知不觉偷走自己折扇的本事,去一个只有侍女和寡妇家中偷东西,绝没有用迷香的道理,马夫人这么说,显然她早就再说谎话。

一念及此,萧峰也不禁惭愧后怕,又听朱丹臣道:“世子最近似乎也在中原游荡,马夫人若是知道他的身份,怕也会指使别人前去加害,不可不防。”

萧峰羞愧至极,道:“段王爷,在下误信妄言,险些酿成大错,令郎叫甚么名字,在下若是遇到了,定然保护他周全。”

段正淳本担忧儿子,听闻此言,心中大喜,道:“犬子段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这孩子不会武功,却因缘际会得了一身内力,也不知是福是祸。”他略一沉吟,又说道:“他虽不会武功,却学会了一门神奇步法,更在天龙寺练就了六脉神剑,只是时灵时不灵,御敌不能,自保倒也不难,萧大侠若是遇到,还请多多照看他一二。”原来段正淳虽然一直对段誉极为严苛,但儿子有次机缘,更学会大理段氏百十年来无人练成的六脉神剑,心底实则对他极为满意,这几日被段延庆打的一败涂地,颜面难存,如今面对萧峰这样的好手,忍不住明贬暗褒,夸耀了儿子几句。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萧峰只觉得脑袋发蒙,自己不仅错怪段正淳,更差点误伤结义兄弟的父亲,倘若今天真将段正淳打死,日后知道真相,自己除了以死谢罪,实在没有任何颜面去见这位结拜兄弟。他握紧阿朱的手,又是感激又是怜惜,低头道:“小阿朱,若不是有你,大哥今日可就犯下滔天大罪了。”



分割线 补一段段誉萧峰重逢

王语嫣虽感念段誉救命之恩,但他总在自己身边,难免表哥不悦,听了这话,只微微笑道:“段公子,我们走啦。”慕容复一拱手,道:“段兄,后会有期。”

段誉给包不同这么一挤兑,实在没颜面在跟着众人同行,只呆呆站在原地,道:“王姑娘,你慢走。”慕容复见他只和表妹告别,竟似没听见自己的话一般,颇为无礼,一震衣衫,当先走了。包不同冷笑道:“非也非也,王姑娘慢不得,得快些走,否则你段公子轻功如此了得,咱们怎么告辞?”段誉没心思在和他辩驳,只目送王语嫣远去,直到看不见她的倩影,才失魂落魄自顾自走了。他头脑一片混沌,也不知闲逛了多久,忽然闻到一阵酒肉香气,肚子先咕咕叫起来,原来他大半天没吃东西,已是饥肠辘辘。抬头望去,眼前一家酒楼,烟熏火燎的招牌上三个烫金大字,正是当年与萧峰相识的松鹤楼。

他睹物思人,不禁唏嘘,当即上了楼,刚刚坐定,便听一个豪迈的声音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段誉转过头,却见隔壁一男一女正在对饮,男子浓眉大眼、高鼻阔口,正冲着自己微笑,女子明眸皓齿、容貌清丽,但目光脉脉,始终落在那男子身上。正是萧峰与阿朱。

段誉与二人不期而遇,当真欣喜若狂,叫道:“大哥,阿朱姐姐,你们二位怎得在此?”

阿朱这才发现他,转过头来,想要招呼,但脸上一红,低声道:“段、段公子,你好。”

萧峰见她神情腼腆,有意捉弄,笑道:“兄弟,你得改口叫阿朱妹子,不能再叫阿朱姐姐了。”阿朱年纪本来比段誉便小几岁,但段誉连更小的阿碧也唤作姐姐,倒是不以为意,却不知为何他二人在这里同席共饮。

段誉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当日在听香水榭,若不是阿朱姐姐相救,兄弟早被鸠摩智那番僧给害了,这救命之恩,便叫几声姐姐,也不算甚么。”

萧峰摇头道:“段兄弟,你才是有所不知。”他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却转头叫来酒保,让酒保给段誉填上碗筷,又满斟一大碗烈酒,自己先一口干了,这才正荣说道:“兄弟,做哥哥的要像你赔罪。”

段誉吃了一惊,站起身子,道:“大哥,这是何故?”

萧峰叹了口气,将小镜湖的事情说了,段誉听闻父亲遭遇段延庆,心头剧颤,只恨不得立刻赶到父亲身边相助,但又听萧峰击退了段延庆,这才松了口气,郑重像萧峰行了一礼,道:“咱们二人意气相投,义结金兰,如今大哥救了我父亲,这等恩情我若多说虚言客套之话,反是瞧不起大哥了。”所谓大恩不言谢,段誉知道这位兄长的性格,若是自己千恩万谢,反而令他不喜。萧峰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我误信谣言,险些害了令尊。”当下又将马夫人与段正淳的事情说了,段誉这才知道父亲风流债险些害人害己,幸亏阿朱机警,及时阻止,否则今日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萧峰相处。他正色又像阿朱一拜,道:“阿朱姐姐,幸亏有你。”

阿朱面红耳赤,脆声道:“你、你不要叫我姐姐。”

萧峰见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笑道:“兄弟,你知道阿朱为什么甘冒大险,也要先去劝说镇南王吗?”段誉还未答话,萧峰先自己说道:“那便是你的缘故了。当日我见识了你这六脉神剑的功夫,倘若大理段氏还有能真正运用六脉神剑的高手,大哥杀了镇南王,怕也难逃公道。阿朱不愿我得罪大理段氏,这是其一。这其二嘛,你不妨猜猜。”

段誉何等聪慧之人,见了阿朱神色,便知道这姑娘对自己大哥情根深种,她甘冒大险甚至计划自己代替段正淳赴死,实是可敬可佩。但天下如此之大,倘若大哥真杀了自己爹爹,逃到塞外,大理段氏也绝难复仇,显然这其中还有第二个原因。他略一思索,沉吟道:“当日大哥在聚贤庄九死一生,兄弟事后才知道,却去得晚了,没能与大哥见上一面。”

萧峰听他说起旧事,心下好生感激,道:“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岂非白白送死。”

段誉道:“咱们誓同生死,我便不会武功,也能帮大哥牵制一二。”他话说远了,稍一停顿,又说道:“后来我曾经拜会了薛神医,知道了当日一些情景,薛神医好生气恼阿朱、阿朱姑娘。”

阿朱与萧峰对视一眼,均想起阿朱捉弄薛慕华,还剪了他灰白参半的胡子,不由会心一笑,段誉又说道:“听薛神医说,阿朱姑娘,本姓阮?”

萧峰哈哈大笑,道:“兄弟好聪明,这下八九不离十了。”

段誉苦笑道:“适才听大哥说,在小镜湖的时候,有位、有位阮、阮阿姨陪着爹爹,莫不是、莫不是。”阿朱羞红了脸,只装作低头饮酒,不敢看他,萧峰却道:“兄弟,阿朱乃是你的亲妹子。”段誉已然猜到,道:“阿朱妹子,我当敬你一杯!”他听萧峰说到“亲妹子”三个字,不由得想起木婉清来,心里又一阵酸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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