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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自诩平氏的说法站得住脚吗?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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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让我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劣质网文,也就是这篇文章提到的那个:众说纷纭的应仁之乱究竟还能冒出多少神论?
它里面对于织田氏的起源是这么写的:“织田氏的祖先原本是越前国丹生郡织田神社的神官,后来流落到尾张,成为当地的土豪。”
我顺便还找到了它抄袭的出处,一篇在2005年发表于日本古代史论坛的网帖:[人物]織田信長_日本古代史论坛 - Powered by Discuz!

就是这种东拼西凑的东西,在知乎“字多即有理”的逻辑下,居然也能赚个八千多粉,真是莫名其妙,看来知乎er完全是只在乎自己能看到不断更新的东西,至于这东西的质量如何是完全不在乎的。我又仔细一想,怀公比它还多三千余粉,竖子成名这也是知乎的传统艺能了。

说回正题。如果顺着织田氏的家系往上捋,你会发现有一个叫“信昌”的人物号称是织田氏的先祖,他在明德四年(1393)6月17日写下的这篇奉纳文,标志着织田氏开始走上了历史舞台:

这篇文书的落款虽然按常规写法只写了信昌和将广两人的本名及花押,但仔细看文中内容就会发现,自右起第二列正写着“信昌嫡男兵库助藤原将广”,字写得不错,还是挺好辨认的。
也就是说,他们刻意强调了自己属于藤原氏,这就是织田氏早期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织田家的诞生并非是什么“流落到尾张,成为当地的土豪。”而是像其它神官家族一样,借助自家在当地神社的便利,很自然的成了土豪。
与之类似的还有尾张热田神宫的“大宫司”千秋季忠,他在桶狭间之战中与佐佐政次一同,率领三百人早于织田信长先行突击今川义元阵地,因而赴死。
还有信浓诹访神社的“大祝”诹访赖重,他也曾是割据信浓国的大名之一,曾与武田信虎、村上义清共通入侵小县郡的海野氏,但在武田信玄的信浓攻略中成了头一号牺牲品,他的女儿也被武田信玄纳为侧室。像这样以神官相关的身份起家的家族还有很多。

至于这个“藤原氏”究竟是如何变成“织田氏”的,我找到了这么一个说法:
“斯波氏に仕え、尾張へ移ったときに故郷の名「織田」を姓とした”
也就是在迁至尾张之后改的苗字。

这里要插一句,古时大多数人物的生卒年通常是没有文字记载留存的,因为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的生卒很难引起重视。如果一个人出了名,那么他的卒年更有可能被记录,而生年就未必是如此了。至于那些不是特别有名的人,就连最基本的生卒年和姓名都很难找全。

例如织田信秀的卒年,历来是多有争议,由于他晚年似乎是患病,无法从事领地管理,因此在史料方面存在一段时间的“空白”,让人无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信长公记》中也只写着他是三月三日去世,享年四十二岁,却没有写明年份。最后是谷口克广找到的一篇天文21年10月3日,里面首次出现了织田信秀生前没有使用过的法名“桃岩”,这是织田信秀生前建立的万松寺为其取的法名,在《信长公记》中能找到对应的事迹,而天文19、天文20年都没有这样的用法,由此判断织田信秀应该是天文21年(1552)的3月3日去世,而他的生年则是根据以此判断出的卒年减去他的年龄倒推而出。由此可以发现,每一个历史的研究都是基于上一个研究结果展开的,假如说这种卒年判断法是错误的,或是《信长公记》的3月3日或42岁可能是错的,那么在此基础上的整个推论都会崩溃。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手取川之战的问题:手取川之战真伪考证

手取川之战的唯一“史料”源头就是一篇满是常识bug的书信,在后世被添油加醋组装成各种各样的说法,然后逐渐沉淀形成通说流传到现在,根植于许多票友的小脑瓜里。然而这件事的源头是一件吹弹可破不经一戳的东西,其延伸出来的说法自然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所以手取川之战在有判断力的人眼中毫无疑问是应该被摒弃的。但是许多票友并不这么认为,他们的逻辑是,只要有人记录了,就一定是对的,无论记录的时间和背景如何都一定是对的,这就是当下网络圈对“手取川之战”认识的情况。

由于相似的原因,早期的织田氏系图实际上非常模糊,人物的姓名与生卒年都没有确切记载,结合前述织田氏成员早期自称“藤原氏”的文书以及后世自称“平氏”的通说,任谁都能隐隐感觉出这中间必然经历过族谱的改篡,何况大量家谱的编撰都在江户时期进行,其可信度大概只能博君一乐。尾张织田氏的后续系谱大抵如此,但其中还有许多无法确认的东西,例如在能找到的活动史料文书里面,几乎是从织田常竹(活动于应永年间)直接跳到了敏定、敏广(活动于嘉吉年后)这一代:

在劣质网文中写有这样一句神论,明明是这么短的话,居然也能做到净是错处:
“南北朝时代,足利将军的庶族斯波高经执掌越前,织田一族成了斯波门下走狗,后来一路升迁,做成了斯波领国尾张的守护代。”

斯波高经确实曾在南北朝时代担任越前、若狭、越中守护,然而南北朝时代的终止年是明德三年(1392)两统归一,而斯波高经死于贞治六年(1367),在其死前一年发生了贞治之变,斯波高经被剥夺守护职,越前守护被转给畠山氏领有,历经两代守护后才由斯波义将重新担任,并从此才开始成为斯波氏的固有领土。即便是斯波高经生前,越前守护还曾由细川赖春担任过几年,何况斯波获封尾张守护职和织田氏守护代的加入都与此不相关。
以上就是劣质网文作者的特点,他们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喜欢依靠脑补外加插科打诨糊弄过去,而不是进行认真考证,以减轻自己的吹水压力。

斯波氏命运的转折发生在1399年,在南北朝时代的尾声,九州探题今川贞世遭到罢免,与其有一定来往的大内义弘终于在应永六年(1399)举兵反抗足利义满,斯波义将、义重父子正是借此平乱的战功于次年正式获封尾张守护,这才总算拥有了第二个“固有领国”。下图是斯波义将官职图,我十分愿意重新再发一遍:

另外,斯波义重还在1405年获封远江守护,并接替畠山基国成为管领。此前的远江由今川氏世袭,不过今川与斯波权力更替的时间记载并不明确,大致是在今川泰范任职期间插了一个斯波义重,在今川泰范之后成为了斯波家的世袭国。

说起来倒也挺有意思,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这么个说法,室町时代差不多是以南北朝的终结或以足利义满为界。在足利义满之前,足利将军拥有对守护的任免权,可以像任命军政长官一样进行人事调度,但在足利义满之后,守护职就基本成为固定的世袭职位,将军自身的权力也随之下降,变得难以支配守护大名了。斯波氏也正是在足利义满之后才开始世袭拥有越前、尾张、远江这三个固定领国。

也非常可笑,劣质网文的下一个重大错处是一件令我极为难忘的事情:

如何评价柴裕之在论文集中犯下的错误?

这是几年前锅哥被柴裕之“诡异的写法”给“折”进去的一件乐子。前因是在应仁之乱中,两织田因为支持的对象不同而在尾张大打出手的事,为了方便理解,我给大家画两条线:

东军:细川胜元→斯波义敏→织田敏定(旁系织田大和守家,“南织田”)

西军:山名宗全→斯波义廉→织田敏广(本家织田伊势守家,“北织田”)

斯波氏进入尾张之后建造了一座下津城作为主城,清州城是下津城的支城,而下津城正是由本家织田敏广所据。但在应仁之乱中,下津城遭到织田敏定的攻伐因而焚毁,随着应仁之乱进入尾声,斯波义廉被定为“凶徒”,尾张守护所退而求其次改为移至清州城,加上幕府认定织田敏定为尾张守护代,因此织田敏定进驻清州防守,这种形式下,织田敏广曾找来斋藤妙椿一同攻击清州城,最后还是以割地求和的方式结束了这场闹剧,时间正是1478年。

可见尾张守护代原先只有织田敏广一家,织田敏定是在应仁之乱最后才成为守护代的,劣质网文还以为从应仁之乱开始时就是双守护代并存,写成了这幅模样:“斯波义敏加入细川胜元为首的东军阵营,麾下任命的尾张守护代为织田敏定。”

而柴裕之以为是织田敏定割让土地给织田敏广,把锅哥给带偏了,作出这般论述:
“次年正月,织田敏定被迫与织田敏广·斋藤妙椿联军议和,割让了尾张两郡(《爱知县史》第10卷所收《大乘院寺社杂事记》)”

再看看劣质网文是怎么写的:

“两家织田各自高举东西两军大旗,在尾张杀掠不止,逐渐形成伊势守织田以岩仓城为据点染指上四郡,而大和守织田以清州城为据点占领下四郡的格局大势。”
“文明十年(1478年),斋藤妙椿侵入尾张,帮助女婿织田敏广攻击清州城。东军阵营的大和守织田敏定力战不能敌,被迫与妙椿以及敏广议和,正式割让尾张两郡交给伊势守家。”

可见劣质网文的作者误以为是岩仓、清州的分立在前、斋藤妙椿进攻清州城在后,而且还以为是织田敏定割让两郡给织田敏广。这一段错误明显是抄袭自锅哥的文章,但经我检查锅哥这131个赞同里,居然没有这位二字蝼蚁的点赞,它抄袭了人家的说法当做是自己的,不标出处也就罢了,居然连个点赞都不肯给!

实际上我当时直接找到了《大乘院寺社杂事记》的原话,可以确认“柴裕之确实搞错了”:

而劣质网文的作者二字蝼蚁甚至连岩仓城的建城年都懒得查一下:

文明11年(1479年)頃、「織田伊勢守家」当主の織田敏広(または織田信安の代とも)によって築城されたといわれる。

失去尾张守护所的织田敏广在割地之后才开始着手建筑岩仓城,而且是割地和谈之后才形成的南北分立。劣质网文却以为是先有的岩仓清州二城分立,后攻的清州城,可见这种劣质网文完完全全是把所有的事件前后因果全部都给颠倒了,根本就是装腔作势误人子弟。

而且,尾张根本就不止八郡:

随便找了张图,看得出两图的郡界有什么差别吗?

尾张西南部的海部郡被分为海东、海西两郡,而东边曾存在过一个山田郡,在织田信长时代还曾留有相关的记述,后来随着织田信长的尾张统一被编入了春日井郡和爱知郡。在应仁之乱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尾张存在九郡(在锅哥的文章里也明确说过这一点),压根就不可能依靠“上下四郡”把尾张分治(何况《信长公记》对上下四郡守护代的记载是应仁之乱近一百年后,就算此时记载正确也不能往前这么硬套)。就不说知多郡是一色氏处于尾张统治的法理之外,海西以南有服部盘踞,山田郡也常不被尾张人视作自己所部,倒是与三河相当密切。这是当年谈及此事的回答(里面也提到了柴裕之的故事):知乎历史板块各领域都有哪些大神?

《信长公记》属于回忆录形式,记载此事的首卷又像是在其它卷完成之后进行的补充,而太田牛一加入织田家也正是织田信长的尾张统一时期,很可能在太田牛一的认识里,尾张就是后来八郡的状态,所以想当然的写出了“上四郡+下四郡=尾张八郡”这种说法并成了日后的定说。应仁之乱距离《信长公记》的成书年太远,存在认知偏差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对比新旧两篇劣质网文,可以看得出二字蝼蚁从之前抄袭十几年前网文的行为,终于开始逐渐学会抄袭些近年网文了,把锅哥五年前写错的东西抄了进去就是典型案例,除此之外也能找到大量抄袭改篡的印证。但是这位二字蝼蚁还是老毛病,天生不情愿多做考证,对AB两个事件之间的过渡完全凭借想象进行脑补,并且总是使用俏皮话滥竽充数糊弄过去,以掩饰自己的无知,好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对他们来说抄袭洗稿不标出处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由于本回答讨论的是织田氏的出身问题,所以织田氏后来的历史这些答非所问的事情就不多做展开了,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以下两个回答,有比较详细的介绍:
为什么织田信秀仅仅占据尾张不到一半的土地就有能力屡次出兵攻打别国?
织田信长做大的根本原因有哪些?
有关斯波义达征伐远江的事迹在这里写过,还蛮受欢迎的:为什么武田信玄在三方原大败德川家康后没有一口气拿下浜松城?

那么,在织田信长的时代,他对自己出身的认知又是怎样的呢?

实际上在天文18年(1549)11月出现了织田信长下发的一份制札(也就是告示牌)。在同一年的年初,犬山众起兵谋反,被织田信秀率军击败,并任命织田信光为守山城主。此后的织田信秀差不多已经患病,因此他的儿子开始管事。这个告示牌是织田信长下发给热田八村的禁制,其落款处明确的写着“藤原信长”:

无独有偶,永正15年(1518)1月清洲织田氏的织田达胜也在禁制中自称“藤原达胜”,而织田信长的弟弟织田信行则是在天文22年(1553)6月写下“藤原织田勘十郎”的书铭。可见直到织田信长时期的织田氏对自己的认知与祖上信昌无异,均是藤原氏。结合题主对“织田信长自诩平氏”的认识,这意味着一定是织田信长本人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那么织田信长究竟是何时产生了这种幻觉的呢?

当然不是劣质网文里面“等到控制京畿,孩视将军,织田信长可就改口自称桓武平氏资盛流。”这种胡扯一般的俏皮话。最硬的依据是天正二年(1574)《公卿补任》中对织田信长的记述:

这里就是那么简单粗暴的写着“平信长”三个大字。那么有没有更早的呢?有!一年前的元龟四年(1573)也有这样的记载。你可能会问,既然1574年是天正二年,那1573年不应该是天正元年吗?怎么会是元龟四年呢?

这是因为织田信长在当年七月彻底赶走了足利义昭,他为了向天下宣传这件事,便申请在7月28日这天改元“天正”,所以元龟四年7月28日之后就是天正元年,想必织田信长没少做舆论宣传,当年的僧侣兔庵老人所作的《美浓路纪行》中便有“信长乃平重盛之后”的记述,可见织田信长已经把这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给忽悠瘸了。

那么还有没有更早的呢?有!

日本的宗教场所会在门框子上挂一个名为鳄口的铜锣,我到维基上找了张图,它长这样:

有一个越前大野郡石彻白村观音寺堂上也有这么个玩意,还带着铭文呢,人们摘下来一看——嚯!表面写着“元龟二年(1571)辛未六月吉日”,再一翻,背面写着“信心大施主 平信长”,这就是最早的“平信长”的源头了。

从信长上洛的永禄11年(1568)到织田足利正式撕破脸的元龟4年(1573),五年间虽然保持着名义上的和睦,但明面之下的斗争也开始暗流涌动。永禄12年(1569),也就是织田信长开始在近畿称霸的一年,织田信长为足利将军制定了一套“殿中御掟”,主要是用于隔离足利将军与外界的接触,如任命人选时需要汇报织田信长,下级向足利义昭申诉时要经奉行转递,不得直诉,后来的补充条例中还要求足利义昭不得私自给诸大名写信,大体上就是要求足利义昭不要搞阴谋,将信息与织田信长共享,但也有“封赏功臣时,将军没有领地则由织田信长提供领地”这种为将军承担义务的条款(不过这就相当于把将军的臣子转换为自己的家臣了)。

总之,足利义昭一改此前又是管领、副将军、又是御父的态度,开始在各种地方搞小偷小摸。例如永禄13年的年底,朝仓军被困于比叡山,形势愈发急促,足利义昭不停地要求织田信长与朝仓和谈,因此包围一事只得作罢。次年九月,织田信长烧了延历寺,而前面那个写有“平信长”的铜锣,正是当年六月所作,可见织田信长在此时已经对足利义昭心灰意冷,开始琢磨如何将其取而代之了。

虽然“源平交代”这一说法在现代人眼里喜闻乐见,不过日本历史学者渡边大门则表示:“并不清楚当时人是否真的认可这一说法,而且现代史学界对此持怀疑态度的意见也很多”,例如有认为织田信长是想从贵族“藤原氏”改为武家“平氏”,也有认为他是因为崇拜平清盛才往平氏靠拢的。总之织田信长改称平氏应该是确实抱有某种目的,但具体是哪种目的,恐怕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了。

从此之后“织田氏起源于平氏”这个说法就开始根植,江户时代的《系图篡要》、《宽政重修诸家谱》和《续群书类从 系图部》均按照这种思路对织田系图进行了补充,把平氏出身具体到坛之浦海战正是这里的故事。由于织田家出自织田庄剑神社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后世的传说也是基于这一点往平氏上面靠。

剑神社文书收录了一份1575年的柴田胜家诸役免许状,越前奉行木下祐久对剑神社的称呼就是“殿样之御氏神”,毫不掩饰织田信长与剑神社的关系。

而越前剑神社自1233年由忌部氏的亲贞担任神主,所以从这一线判断,出身剑神社神官家族的织田氏实际上就应该是出自忌部氏。这就是织田氏出身平、藤原、忌部的故事。

而劣质网文的下文似乎是没东西可抄了,又开始重新卖弄起十多年前的旧说:

按劣质网文说法,织田信秀在1542年就攻入了美浓,一直打了两年才被斋藤道三击败,实际上织田信秀攻入美浓的时间是天文十三年(1544)9月3日,在9月22日围城不下的情况下撤军时遭到斋藤道三突袭,作为此事件后世史料的《信长公记》记载此战历历五千人讨死,但作为当时史料的斋藤方长井秀元书状则记载为五六百人讨取,远远没有“全军覆灭”,这事过过脑子就知道,如果真全军覆没那胜幡织田氏就该灭亡了,凭当时的军事条件怎么可能一口气打两年?

而小豆坂之战的问题更是早早就讲过了,还是先拿编年史的选段给大家看看:

在这里也重述一遍:所谓“小豆坂之战有两次”主要是《甫庵信长记》捣乱而成的,实际上无论是《信长公记》还是《甫庵信长记》也都只记载了一次小豆坂之战,而且《信长公记》压根就没有记载年份(由于是凭借回忆写成,首卷的大部分事件也都是只有月日没有年份,可能就是因为不确定年份才没写),《甫庵信长记》称是1542年织田信秀4000人击败了今川四万人,本就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反而是1548年有明确的感状留存,可以证实此战的存在。实际上1542年骏河正值河东之乱,今川义元恐怕也很难抽调兵力跨国远征三河,而且从史料上看,今川义元开始高频活跃于三河国也正是从1548年开始的。

此战的大致经过就是织田信秀的庶长子织田信广作为先锋在小豆坂被击败,追击过程中织田信秀赶到,尾张兵奋战将今川军击退,再次追至小豆坂,两军僵持之后退兵。在《信长公记》中,先前在加纳口之战中战死的织田信康在小豆坂之战中有所活跃,似乎标志着两场事件的顺序,有些和事佬便折取其中,干脆分开认定《甫庵信长记》为第一次,而有感状留存的就被认为是第二次。这种和事手法本来就很低级,而且小豆坂之战时太田牛一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跟织田信秀既不是同一时期的,也不是同一阵营的,他对织田信秀时期及以前的织田氏历史的认知显然是源于道听途说,何况连年份都没有写呢?

总之,可信的小豆坂合战只发生过一次,也没有“大败亏输”,更没有“把三河丢给了今川义元”,因为下文就写着织田信广仍据守三河安祥城,以西还有重原城、知立城等西三河进出据点,二字蝼蚁显然是不知所以,便动用它的传统艺能脑补+俏皮话,泼皮大嘴一张嗷嗷嚎一嗓子,织田信秀就成了条尽失三河的丧家之犬,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虽然 @螺旋真理@萧西之水zhenduo 试图力捧之为其引流,但我认为真理不会因为曝光的多寡而改变,何况由于其文笔质量问题,任凭诸多大V加持也根本抬不动赞数。
可是你们又有没有想过,这种为谣言做宣传的行为又需要几倍的力量才能完全辟干净?想想手取川之战吧!

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我回答了这个问题:天正大地震救了德川家康的说法有道理吗?
里面批判了曰本之家首脑北条源次郎重臣损掏的神论,损掏见状急忙向曰本之家组织求助,曰家派出了双性人小自宫左斧先生/女士,并发动他们的全部人脉对我进行围剿。小自宫左斧先生/女士当时认为抓到了能将我一举打倒的把柄,所以完全孤注一掷,让他们曰本之家埋伏在知乎的成员尽数出动以振声势,然而小自宫左斧先生/女士终究是考证能力能力不足,错把不同的文书和时间混为一谈,闹出了大笑话,不得已丢出了一句“平山优确实搞错了”。

然而小自宫左斧先生/女士并没有善罢甘休,既然历史领域赢不过我,他干脆撕破脸皮拿出它们曰本之家“人肉出道”的那一处,并号召成员对我进行网暴。拿小自宫左斧先生/女士的自述来说就是“遇上史料出问题就跑路,靠复读别人真名充当精神胜利”。而这位劣质网文的作者二字蝼蚁就是此次阴谋的重要参与者,连发数条想法呼朋唤友招其部卒对我冷嘲热讽。

而这位二字蝼蚁不惜加入曰本之家也要搞倒我的根本原因,无非是我在历史领域对它的劣质网文挑了错处

等人大的存在严重损害了这些不愿提高却也想在历史圈称雄称霸之流的利益,这些毫无水平的家伙可不就是对等人大恨之入骨么?

本来好好一个问题,能就事论事作答便罢,非要粘贴一堆毫不相关的垃圾文字骗赞刷存在,倘若只是搬运资料,帮助大家增长见识也就罢了。结果整篇烂文错漏百出,一丝一毫史料分析都没有,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误人子弟,抄袭改篡各种网文不标出处,不懂的地方就信口开河、滥竽充数,无论是人品还是学识都到了一定境界。

帮它引流无异于率兽食人。

我曾经发过一个想法,二字蝼蚁看了之后非常恼怒,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发一遍:

知乎上有人在发日本战国的小说,内容都是洗稿将近二十年前的网帖,仅仅是用自己的话把别人的东西整理复述一遍而已。由于用的材料太过原始,常识性错误铺天盖地比比皆是,虽然看他的人不多,但对历史科普来说,这种以讹传讹也会起到非常糟糕的负面影响。一个人这么爱写洗稿文,但对历史研究却毫无兴趣,十几年来没有一丝进步,就只是抱着旧说不断洗稿、洗稿,赚那几千个粉、百十来个赞。

直到今天,二字蝼蚁的写作理念仍然没有丝毫改善,但它的负面影响似乎正随着大V们的力捧逐渐增加。

各位正常网友看到本回答中批判劣质网文的内容若感到不适的话还请勿见怪,因为我也是为了避免大家的平均水平被劣质网文拉低。当我看到劣质网文在招摇撞骗时,感觉也像吃到老鼠屎一般。

朋友们,我已经很累了,你们什么时候也能出几个靠谱的战国史大V,让我休息一会呢?

我已经把基本技巧都教给你们了,只要肯勤学苦练,认真查证每一个事件的细节,不要贸然相信自己的“直觉”,摘抄他人观点时严格保留作者来源,稍加练习之后,你们一定也能成为比我更优秀的历史答主:日本战国历史圈2020年终总结(后面有个QQ群号)


我等着你们。


我求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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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版:

织田信长自称平氏的证据,最早可以在元龟二年(1571)六月所造的一个鳄口上找到,其背面铭文为“信心大施主 平信长”。在此两年前,织田信长与足利义昭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他为足利义昭制定了“殿中御掟”,限制将军与外界的联络。

织田信长驱逐足利义昭的元龟四年(1573),在僧人兔庵老人所作的《美浓路纪行》曾出现了“信长乃平重盛之后”的描述。织田信长在同九月底改元“天正”,以示与室町时代的区别。

在天正二年(1574)的《公卿补任》中,已经将织田信长的名字记载为“平信长”,这意味着织田信长所宣扬的平氏出身已经得到认可。

关于织田信长为什么要自称平氏,有三种说法:
1.利用源平交代思想,以平氏后人身份作为源氏足利将军的合法取代者。
2.因为织田氏原本出自藤原氏,他可能是想将贵族氏改为武家氏。
3.他可能是平清盛的铁杆粉丝,想跟偶像取一样的姓标榜自己。

此后在《系图篡要》、《宽政重修诸家谱》和《续群书类从 第六辑 上 系图部》等江户时代家谱中,都沿用了织田出自平氏的说法,并联系织田氏出自越前织田庄剑神社的共识,煞有其事的编造了一系列故事对“剑神社神官出自平氏”的说法加以完善。

但其实织田氏一直以来自称的都是藤原氏。织田家的先祖信昌、将广父子曾在明德四年(1393)6月17日的奉纳文中写下“信昌嫡男兵库助藤原将广”字样。清洲织田氏的织田达胜在永正15年(1518)1月的禁制中也是自称“藤原达胜”。

织田信长在天文18年(1549)11月的制札中也是自称“藤原信长”(这是目前能找到的第一份织田信长的一手史料)。另外,织田信长的弟弟织田信胜也在天文22年(1553)6月留下了“藤原织田勘十郎”的墨书铭。

由此可见,织田氏是从藤原氏改称平氏的,时间是16世纪的70年代。

《剑神社文书》收录了一份1575年的《柴田胜家诸役免许状》,文中其手下的越前奉行木下祐久将剑神社称为“殿样(织田信长)之御氏神”,这揭示了织田氏与剑神社的关系(实际上也不用揭示,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织田信长攻打越前的理由,除了不满于朝仓消极应对“拥立足利义昭上洛”一事之外,可能也包含想要打回原籍的执念。

而剑神社的神主的出身可以追溯到1233年的忌部亲贞,如果藤原新昌、织田常松、平信长这些人确实是出自剑神社的话,那么他们就应该属于忌部氏,所谓的藤原氏也很可能是冒称的。

以上就是织田氏出身的介绍, @等人大 不在乎那一个关注一个赞,但是我在乎,喜欢日本史的朋友们,快快给我点赞加关注!

等人已死!白猫当立!

(手动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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