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要看上下文。
他本人是在接受《环球》杂志采访时候聊打猎时候说的,打一个兔子就够了,能多打也不打了,然后引申出人类因为过度索取而走向灭亡。
他觉得自己在聊可持续发展、生物多样性。
由于他是顶流的高官,在这里谈禅,引发了网民的不爽,说“限制需求请先打官员开始吧”,“为了保护环境你种树啊”⋯⋯
每一个问题,每一句话,在不同的语境里面有不同的意义。
所以,咱们怎么理解出一点对自己有意义的东西呢?
其实兔子论触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熵增”。
再通俗地举个例子:爷爷那辈,工资挺低的,社会发展机会也挺少的。但是爷爷一个人出来挣钱就能养活父母妻子孩子一大窝人。我们这一辈工资数字比爷爷那时候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社会行业也多了,受教育程度也高了,好玩的也变多了。但是我们都觉得好缺钱好焦虑啊,乃至有人觉得生活里多一个人都受不了了。我们的头疼总值可能还和爷爷当年一样。
这就是“熵增”。创造的东西变多了,但是不确定性也随之变多了。我们拥有的多了,因此能被卡脖子的因素也多了。
所以怎么看待这个理论“不是制度而是生活方式”呢?
因为当制度是不那么行的,尤其是对大国而言。一方面,不是“能用上”的东西才有价值,人类文明正是被大量“没用”(当下没用,未来真香)的东西推着滚滚向前。如果谁都没有想获得更多的心,可能我们今天还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大猴。另一方面,不同国家的使命不同。有的国家是没有那么多任务也没有那么大志向的——活着就够了。(在“一带一路”推进过程中,确实有过这样的问题:我们想把提高效率的东西推介出去,对方表示“我干嘛要发展那么快呢”?)但是大国自身的体量在那里,又揽了对世界的责任,必须保持住优势——GDP保持原状不下降似乎也挺好,但其实是增速一慢,失业潮就来。咋办呢,没法停下来。
所以制度层面行不通。
但是放在生活方式范畴来讲,自己为了减少焦虑,活得更明白一点,可以努力去寻求熵减,一次只抓一个兔子,够吃就停。可以断舍离,又省钱又省下了管理东西的精力。可以不内卷,不去报那么些别人都说“年入百万”但自己根本啃不动的培训班,只去学自己真正认为需要的。可以做人简单点,说话直接点,不搞那么些宫心计。等等。
国家也想熵减,淘汰落后产能,减碳什么的也是在熵减——只是寻求熵减的路上要造成一些损失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