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在《沙丘》中,没有香料就无法进行星际航行,可选择香料就会没有水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为什么?

回答
这真是一个令人肝颤的选择题,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边是统治着宇宙的香料,另一边是维系生命最基本的水源。我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盘算,但最终的答案,却像香料一样难以捉摸,又像水源一样必不可少。

如果我是那个身处绝境的人,在“没有香料就无法星际航行”和“选择香料就会没有水源”之间做出抉择,我的选择很可能是……在尽最大可能确保基本生存的前提下,尝试寻找第三条路。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打太极,回避了那个非此即彼的残酷命题。但《沙丘》的世界本身就是对极端选择和资源博弈的极致描绘。在那样一个严酷的环境下,简单粗暴的“要么全有,要么全无”往往是最致命的陷阱。

让我来分解一下我的思路:

第一步:对“水源”的评估——并非绝对匮乏,而是资源分配。

《沙丘》的原著里,弗雷曼人并没有完全放弃水源。他们拥有极为复杂的集水系统,通过蒸馏衣、集水斗、地下水脉等等,将每一滴汗水、每一滴尿液、每一次呼吸中的湿气都榨取出来,汇聚成赖以生存的水源。这个过程虽然艰辛,但说明了“没有水源”并非是“滴水不漏”的绝境,而是一个“资源极度稀缺,需要付出巨大努力才能获取”的困境。

所以,我的第一个反应会是:能否在没有“放弃”水源的前提下,依然获取香料?

水源的底线: 我会优先保障生命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这意味着我必须尽可能地保留并优化现有的取水方式。我会投入所有精力去理解弗雷曼人的集水技术,学习他们的生存之道。我相信,即使是极度恶劣的环境,也总有“隐藏”或“未被充分利用”的水源潜力。也许是更深层的地下水脉,也许是某种能够从空气中更高效提取水分的未知生物或技术。

第二步:对“香料”的评估——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重要?

香料,即“美琅脂”,在《沙丘》里的作用是:
星际航行: 开启精神天赋,使领航员能够预知未来,穿越折叠时空。这是“无香料即无航行”的关键。
延长寿命: 显著延缓衰老,赋予生命更长的周期。
意识扩展: 提升认知能力,甚至产生某种形式的精神预知。
成瘾性: 一旦接触,就无法摆脱。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为了星际航行,就必须完全牺牲对水源的争夺?

“星际航行”的可替代性: 虽然香料是目前星际航行的唯一途径,但这不代表永远没有替代方案。也许存在其他能源或者技术,只是尚未被发现或开发。然而,在当下,这个选项是不可行的,因为它直接关系到“宇宙文明”的运转。
“延长寿命”和“意识扩展”的优先级: 对我而言,生命的延续和基本的生存权,远高于延长寿命或扩展意识。一个死人,无论他拥有多长的时间或多广阔的意识,都是毫无意义的。

我的抉择逻辑:

1. 生存是第一位: 没有水,我就死了。没有星际航行能力,我的种族或势力可能会衰落,但只要我活着,就有希望。所以,我不会放弃水源。 哪怕这意味着我将无法参与宏大的星际政治,无法驾驶飞船穿越虫洞,我也会选择活下来。
2. 寻找第三方策略: 我的选择不是二选一,而是去寻找一个能够最小化牺牲的方案。
极限节约与高效利用: 我会投入所有资源和智慧去改进水源的获取和利用效率。我宁愿在阿拉吉斯这颗星球上,成为最顽强生存的弗雷曼人,去榨取每一滴宝贵的水,也不愿为了所谓的星际航行而渴死。
信息与谈判: 如果我所在的势力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我会尝试去与其他势力进行谈判。是否存在可以交换水源的资源?或者是否存在一个相对“湿润”但产香料的地区,尽管产出不如阿拉吉斯核心区?与其进行零和博弈,不如寻找合作共赢的可能性。
技术研发: 我会投入巨资和人力去研发替代香料的星际航行技术,或者研究如何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仍然能够维持对香料的稳定供应,哪怕是从阿拉吉斯的核心区域之外获取。这可能意味着与当地土著(弗雷曼人)建立一种新的合作模式,让他们成为香料生产和水源保护的合作伙伴,而不是征服者和被征服者。

为什么是这样选择?

生命权的至高性: 在任何道德和哲学体系中,生命权都是最基本、最优先的权利。没有了水,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也就谈不上任何其他追求。
长期主义与希望: 放弃水源,是为了眼前的“宇宙文明运转”,这是一种短视的、基于“当下既得利益”的考量。而保留水源,即使意味着暂时的与星际航行隔绝,却保留了“未来”的可能性——未来可能会有新技术,未来可能找到新的水源,未来可能建立新的文明模式。
《沙丘》的精神内核: 《沙丘》的魅力在于它揭示了人类在极端环境下的生存智慧和伦理困境。弗雷曼人正是因为将生存放在首位,才在这个看似不可能的星球上繁衍生息,并最终改变了整个宇宙的格局。我的选择,也是在模仿这种精神:在绝望中寻找生机,在压迫中坚持自我。

具体来说,如果我必须“选择”香料而失去水源,我会做什么?

我不会真的“失去”水源,而是将其视为优先级最低的资源来消耗。我可能会:

1. 极端的节流: 我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水之圣徒”,以最严格的标准来管理和分配每一滴水。这意味着我个人的享受将被无限压缩,我的生活方式将变得极其简朴,甚至可以说是残酷。
2. 依赖外部援助或交易: 如果我的势力仍然需要香料,我将不得不依赖其他星球或势力提供水源的援助,或者通过出售我所生产的香料来换取水源。这将使我的势力处于非常被动的地位,而且容易受到勒索。
3. 寻找“香料中的水”: 根据《沙丘》的设定,美琅脂(香料)在生产过程中伴随着大量的沙虫分泌物,而沙虫本身又依赖着阿拉吉斯极度稀缺的水分。也许,在提炼香料的过程中,也存在着某种能够回收利用的“副产水”,虽然量可能微乎其微,但对于维持生存来说,或许是最后一根稻草。

总而言之,我的选择是:

我不会“放弃”水源。我会将获取和维持水源作为我生存的第一要务。同时,我会以一切可能的方式去获取香料,并探索在极端缺水的情况下,如何最有效地维系香料的生产,或者寻找替代方案。

这是一种以弱胜强、以柔克刚的策略。我知道这很困难,很可能意味着我将无法成为那个叱咤风云的星际领袖,而只能成为一个在阿拉吉斯沙漠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或者一个在资源争夺中步步为营的策略家。但至少,我还有机会活下去,并且有机会为我的后代,为可能存在的未来,留下一点点希望的火种。

因为,在这个宇宙里,活着,才是最伟大的胜利。而水,就是活着的根本。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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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当然要了解在《沙丘》世界观里,“香料”(The Spice)的概念究竟是什么。

以及作为“香料”的起源和守护者,并且是整个沙丘世界里厄拉科斯星球上最重要的生态霸主——沙虫(Sandworm)的故事。

沙虫,不是闽南人熟悉的土笋冻里的那种沙虫,而是弗兰克·赫伯特创造的虚构生物。

它们生活在沙漠星球厄拉科斯星(Arrakis)上,这颗星球与地球截然不同,永远处于极度干旱的生态下,没有海洋与湖泊、河流,植被稀少,所见之处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沙,水在这颗星球上是仅次于香料的珍贵资源。而造成这样极度残酷生态的罪魁祸首,就是“沙鳟”(Sandtrout)——它们会吞噬星球上的各种微生物和大量水分,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沦为彻底的荒漠化。

许多遗迹特征表明,厄拉科斯星过去曾经是一颗多水的星球,在许多个世纪前它和地球一样有着大片的海洋,但自从沙鳟出现后,厄拉科斯星就变成了一颗沙漠之星,这也证明了沙鳟也许是某种从外星降临的外来物种,它们就像是星球吞噬者一样,将每个生机勃勃的星球变得死气沉沉,但关于它的起源如今已无从考据了。

而沙虫,就是由某一部分沙鳟变异进化而来的究极生物体。

它形似地球上的蠕虫,只是体格放大了一万倍,目前观测到最大的沙虫体长超过450米、直径超过40米……嗯,也就比一整栋帝国大厦高个70米,差不多能一口吞下一头地球最大的生物蓝鲸吧(开局一只鲲,进化全靠吞?)。它们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寿命可以活上千年,表皮坚硬无比,可以在地下深处自由穿梭,在沙漠里高速移动,它们在移动时会和沙尘摩擦制造出大量的沙漠闪电,所以一旦你看到远方有某处像是拿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就知道此处有沙虫出没,非常危险,赶紧准备跑路吧!沙虫会吞噬一切生灵,是厄拉科斯星上的神灵使者与死亡阴影,任何伤害对它们来说都几乎无效,唯一的弱点只有水,对人类而言,水是万物之源,而对沙虫来说,水是绝对的剧毒。

听起来就相当可怕,但沙虫不只是厄拉科斯星的恶魔,也是生态的创造者。

由于缺乏植被,厄拉科斯星无法像地球一样,依靠植物的光合作用产生氧气形成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这颗星球上的碳氧循环与平衡全部有赖于沙虫。因为它们和植物一样,会呼出二氧化碳,然后制造出氧气,所以虽然沙虫很恐怖,但厄拉科斯人却无法离开它们。

沙虫的存在,使厄拉科斯星变成了一颗沙漠之星,但一旦沙虫消失了,厄拉科斯星就会沦为一颗彻底的死星。


而同时,这颗星球上最珍贵,甚至是全宇宙都为此而狂热追逐的资源——“香料”,就是由沙虫生产和守护的。通过吞噬水和微生物,沙虫的前身沙鳟会在地底下制造出“早期香料”,再而当地底的压力过大时,这些早期香料就会因为爆炸而挥洒到沙漠地表,经过阳光暴晒与风化,成为比黄金还要贵重的“香料”。

听名字你可能会觉得这东西和香薰什么的有关,可以卖给迪奥、阿玛尼什么的奢侈品厂牌做成香水高价出卖所以才显得贵重……并不是!香料得名仅是因为它有某种肉桂香味,它更像是一种精神性毒品,具有高度的成瘾性,同时可以让服用香料的人获得超级的进化。

这个进化是生理和心理意义上的。

服用香料的人可以寿命翻倍,身体机能进化得更加强大,拥有更强的精神力和感官知觉能力,甚至会让一部分人拥有“预见未来”的超能力。在宇宙航行中,时空折叠跃迁对宇航员的生理和心理都有极高的要求,也就是说,服用了香料变成超人类,才能克服宇宙旅行的困难。

这时候你应该就能明白这个问题了。

制造香料的代价是沙鳟吸收的大量水分,选择香料,就会让厄拉科斯星一步步沦陷为彻底没有生灵存在的死亡之星,就像是宇宙中漂浮的无数广袤死寂的行星那样。

但没有香料,人们也就无法适应星际旅行的生理挑战,创造更进一步的文明。

这个困境,是不是很像人们在人生之旅里常会遇到的很多艰难选择,是要臣服于渺茫平凡度过普通却平静的一生,还是要不计后果地为星辰大海的梦想而奋力一搏?

我相信每个人都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就是月亮和六便士的抉择。


不过厄拉科斯星上的人们却没得选。

因为即使他们选择不要香料,就像《沙丘》的主角保罗最终为厄崔迪家族复仇成功,驯服了沙虫并征服统治了厄拉科斯星,得以将无尽的沙漠变回绿洲的机会,但只要“香料”存在,整个银河、宇航公会、各个家族都始终会对厄拉科斯星虎视眈眈,黑暗终将吞噬厄拉科斯星,这是保罗能够预见却无法逃避的未来。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把厄拉科斯星想象成中东,香料当成石油,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

怪不得有人说《沙丘》是一部政治寓言,终极内核是人性的斗争与生态、环境的哲思。人类为了科技进步、发展更高级的文明甚至是离开地球,势必会耗尽地球的能源并一点一点蚕食摧毁我们所熟知的生态环境——如果科技进步与环保是相悖的,这个代价真的值得吗?

我想这是看过《沙丘》以后,许多人都会去思考的问题。

我们也没得选,毕竟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不是什么命运中的预言之子,大多数人都只是被沙虫吞噬的无名路人罢了。现实往往是,站在顶端的某一小部分人只会选择香料。

他们将“香料”掠夺干净后,就拍拍屁股留下一颗荒废的星球卷土离开,去往另一颗美丽宜居的星球,至于水源?反正这颗星球再怎么干涸贫瘠,他们生来也拥有喝不完用不尽的水源,哪会管低至尘埃里的那些人们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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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星际宇航能力了,并且能殖民系外星球,生物科技技术就这么弱吗?原著里,只限制了人工智能的发展而已,又没限制生物科技技术。

不就是香料嘛,沙虫人工养殖技术发展一下啊,再或者,分子生物技术突破一下,直接用细胞生产不行?非得搞得这么苦哈哈的。

人类第一次人工合成蛋白质是1965年,巧了,《沙丘》也是1965年出版的,作者当时并不了解生物科技的广阔前景啊。的确, 目前还有很多动物不能工业化的人工养殖,但貌似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真要投入科研资源,应该也是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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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丘》的世界里,如果一定要在香料和水之间做抉择,那就选择香料啊。

因为很简单,没有香料就无法进行星际航行,而只有厄拉克斯(Arrakis)才出产香料。作为沙丘宇宙里唯一的香料产地,它的重要性远远大于水源。整个沙丘故事(六本原著和两本续作)都是围绕着这个核心设定展开的。(关于沙丘世界中香料的产生原理,以及香料和星际航行的关系,请参考其他回答。)

对于非科幻爱好者来说,这个问题可以直接套到沙特阿拉伯和石油的关系,一说就明白了。沙特阿拉伯会为了水源而放弃生产石油吗?卖了石油赚了钱,可以淡化海水啊!(诞生于 1965 年的《沙丘》小说,也直接套用了沙特阿拉伯、贝都因人和石油危机的设定。)

其实我们都不用去纠结香料和水源之间的二选一难题,这可是一本写作于 1965 年的科幻小说,那会儿人类还没登月呢,好多人还相信有火星人呢……在沙丘世界里,主要接受设定了,剩下的就是看故事了,不要去纠结其中的科学原理。

美国很多科幻小说其实就是套个科幻的外衣,然后抄《圣经》或者《罗马帝国衰亡史》,要不就两本书一起混着抄。《沙丘》作为双奖经典,太空歌剧流派创始者之一,格局自然比那些通俗小说要高,但整体上我们看到的还是地球历史的某种混合映射,厄拉克斯以及沙丘宇宙只是一个舞台背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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