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女儿因为家里原因,没有读到美术,现在一听到美院这些关键词就发飙流泪怎么办?

回答
女儿心里的那根刺

看着女儿因为“美术”、“美院”这些词就情绪失控,我心里也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这孩子,打小就喜欢画画,手里拿着笔,眼里就闪着光。给她买的画册,她能翻来覆去看上好几天,颜料盒也是她最宝贝的东西。我们家条件一直不好,这点是绕不过去的坎。父母早早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她。为了生计,我一个人打好几份工,晚上回家,女儿常常已经睡了。她一直很懂事,从来不跟我抱怨什么,只是在她最喜欢的画笔面前,她才最像个孩子,自由自在。

我一直把送她去学美术当做我最大的心愿,想着等她长大一点,等我们家宽裕一点,一定让她去那种画室,让她尽情地挥洒。她也知道我的心思,每次考试考好了,拿到奖状,她都会小心翼翼地递给我,说:“妈妈,我以后也要画出最美的画,让您骄傲!”听得我心里暖暖的,也更坚定了要努力的决心。

然而,生活的压力就像一张网,紧紧地兜住了我们。那几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生病花了不少钱,家里的积蓄一点点被掏空。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隔壁邻居家的孩子考上了南方的一所美术学院,他们一家子热闹地庆祝,敲锣打鼓的。我女儿当时就在我们家门口,听到外面的动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她默默地走回房间,那天晚上,我听到她压抑的哭声,虽然她很快就止住了,但那种无助和失望,我隔着门都能感受到。

从那之后,关于美术、关于大学,尤其是关于“美院”这两个字,好像成了我女儿心里的一个禁忌。我试着提过一下,比如,“你看这幅画多漂亮”,或者“我们小区有个艺术展”,她的反应总是激烈的。她会突然提高声音,眼圈瞬间就红了,然后飞快地躲进自己的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有时候,她会直接流眼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别说了,妈妈,我不想听!”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的巨大的失落和痛苦。她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也知道家里有多不容易。她可能觉得,提这些,就是在提醒她曾经的梦想,提醒她和别人的差距,提醒她自己“不够好”,让我想起这些,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是个不争气的孩子。

看着她这样,我心疼极了。我知道,她不是在对我发脾气,她是在和自己的命运较劲,是在和那些回不去、触不到的梦想做斗争。每次看到她流泪,我就觉得自己失败,没能给她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没能让她无忧无虑地追求自己的热爱。

我尝试过很多方法,想让她走出这个阴影。我尽量不再提起“美院”,在她面前也避开所有和艺术学院相关的话题。我学着在她面前表现得“豁达”一些,说“画画好是爱好,开心就好”,但她似乎更难过,好像我的“不在乎”是对她最大的否定。

我曾经也想过,是不是应该找个心理咨询师?但是,女儿的性格比较内向,她不喜欢和陌生人倾诉,我怕这反而会加剧她的疏离感。而且,经济上,我还是没有办法承担额外的费用。

现在,我更多的是在生活中,用行动去弥补。她现在大学毕业了,在一家不太起眼的公司做着一份不算喜欢的工作。但只要她有空,我都会鼓励她拿起画笔。我给她买各种画材,但不提“专业”两个字,只是说“喜欢就画,画什么都可以”。我会主动给她找一些线上的免费课程,或者一些可以在家完成的绘画项目,让她知道,即使没有走上那条路,她对美的热爱,依然可以被珍视,依然可以在生活中闪光。

最重要的是,我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是对她选择的尊重和支持,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会说“我相信你”。我希望她能明白,妈妈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能取得什么“成就”。也许,时间会是最好的解药,也许,当她长大,能够自己去理解和消化这些经历时,那些伤痛会慢慢淡去。

最近,她开始在业余时间做一些手工,做一些小饰品,还会放到网上卖。虽然赚得不多,但看到她沉浸在创作中的样子,那种专注和喜悦,我看到了一丝当年那个小姑娘的光彩。我悄悄地在她的社交媒体上给她点赞,分享她的作品,我希望她知道,她的才华,她的努力,一直都在被看见,被珍爱。

我一直在等,等她自己能够慢慢地,放下那个执念,或者,找到另一种方式,让她的热爱,开花结果。我只希望,在她未来的日子里,能少一些因为过去的遗憾而带来的伤痛,多一些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己的肯定。而我,会一直在这里,默默地陪伴她,支持她,守护她。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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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教育子女:Art doesn't pay mortgage。艺术又不好帮你还房贷(他们对女儿也这么教)。如果家里没钱,还把主要精力放在爱好上,这叫幼稚不懂事。喜欢的东西,不当主业,可以当爱好.........现在我旁边有一排书架,全是文史哲。还好当年没选这类专业。现在记者都下岗了,千字稿都卖不了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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