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这本书,最能提升它思想性的,其实是艾莉娅线。如果没有艾莉娅线,那无论是我再怎么喜爱马胖的文笔,我也只能说,这是本二流的,哗众取宠的小说。
但一旦加入艾莉娅线,这本书将迅速从二流通俗小说,进入一流著作的层面,如果运气好的话,这本书像其他名著那样,超越时间的洗礼,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为什么说艾莉娅线如此重要呢,因为只有艾莉娅线,是透过艾莉娅的双眼,认真观察在战争中人民的生活状态。艾莉娅线,等于间接论证了一种观点,为了几个该死的无耻的不要狗脸的家族的明争暗斗,因为他们要玩权力的游戏,民众就活该流离失所,活该被烧,被杀,被酷刑折磨,被抢劫然后活活饿死吗?人民这是找谁惹谁了?是民众造成了提里昂的悲剧吗?当然不是。造成提里昂悲剧的是他那个刚愎自用固执愚蠢的爹,外加捉摸不透的命运。是民众造成了史塔克家族的悲剧吗?当然不是。造成史塔克家族悲剧的是他家历任当家人的愚蠢无知,以及变幻莫测的局势。
事实上民众还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养活了所谓的各大世家。那为什么,事情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大鹿的老婆出轨兄弟,因为狮家要跟狼家鹿家争利,又或者说,龙母为了实现她回归本国的梦想,又或者说,猫姨要给老公报仇,所以人民就应该去死吗?这特么的是个什么道理?啥时候你们世家的梦想,就可以用人民的鲜血来完成了?泰温你出来,我们谈谈。我保证不一枪打死你。
关于这个问题,马胖没有正面的回答,他也没法正面的回答,但是,起码,加入艾莉娅这条明线,以及在其他各线中,对战争中人民生活的不断描述与穿插,表明他本人的一种态度,即,这么做是不对的,这么做是相当残忍的。因为有这种正面的态度,你才能直接感受到作者的人文精神。
因为有这种正面的态度,你才能把乔治RR马丁,跟隔壁国它的法西斯学院那忘八作者区分开来。它法的作者那都不只是乳化了,他只是在反人类,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为啥不干脆点,把他自己也反掉,他要是把自己反上了解剖台,说不定我还能稍微佩服下他。
而马胖的态度却是十分明确的,上层爱怎么玩权力的游戏都没有关系,人民只要安居乐业就可以,然而这帮狗娘养的就是不让你安居乐业啊!所以,他们中的哪一个能腆着狗脸,说自己代表正义?
即便是全书中最最正直的提里昂都不敢吧!提里昂自己都承认,他能活下来,他能长这么大,他今天能站在这里跟他爹他姐掰一掰腕子,是因为他特别优秀吗?快算了吧,还不是因为他投胎学学得还凑合,没学到让自己英俊潇洒,起码学进了狮子家。他要是生在普通人家,他根本都没机会长大。
因为有这种人文的关怀,因为有这种正确的,能充分体现人性的想法,才让冰与火之歌这本书,跳出世家权谋的狭小格局,而上升到人类大局的思想上面去。也正是因为有这种关怀,这本书才能做到,在一众勾心斗角的宫廷文中,得到更高的赞誉。
事实上,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基本就不支持任何世家。本质上我最渴望的结局,其实是日落大陆的世家子弟们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我最珍爱的提里昂,都他么的死去吧。无论是狮家鹿家鱼家还是花家龙家,甚至包括看起来最正义的狼家,哪一个不是靠着吸血人民爬上来的,最最厚颜无耻的是,他们还打算祭出一套无耻的血统论,继续持之以恒地加班加点地变本加厉地吸下去。所谓的大鹿换了疯龙,不过就是他大外甥李世民换了他舅舅杨广,有区别吗?那既然如此,不如打碎了重来,起码还实现了局部的,有限的正义。
虽然我是不指望马胖能有这种觉悟啦,最后打破所有世家,建设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但是反正他也没写完,我瞎想想图个乐吧。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等他完本的那一天,我立马冲到书店,购买一百套冰火以示支持。
由此便可以看出毛教员的伟大了,人家是真的想打破历史规律,打破世家循环,让人民当家做主的。可惜这样的伟人太少了。
ps,以后别说我支持哪个世家,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们全体去死的,也就是正直的提里昂死的时候我会痛惜下,其他人……
故事再精彩,命运再不堪,人物再值得感慨,立场绝不能变。
谁也不能阻碍我景仰教员同志。
凭这段话,我想《冰与火之歌》永远算不上过誉。
“除非肚子饿到难以忍受,”修士说,“沼泽里有吃的,但只有懂得如何去找的人才找得着,而这些都是陌生人,是战争的幸存者。如果他们来搭话,爵士,我请求你交给我来处理。”
“你要怎样做?”
“给他们吃的,要他们坦白罪孽。我会宽恕他们,并邀请他们一起去寂静岛。”
“邀请他们趁我们睡觉时割我们的喉咙?”海尔•亨特反问,“处置逃兵,蓝道大人有更好的办法——钢刀与麻绳。”
“爵士?小姐?”波德瑞克说,“残人就是逃兵吗?他们算不算土匪呢?”
“或多或少算是吧。”布蕾妮回答。
梅里巴德修士不以为然。“或少多于或多。土匪有许多种,就像鸟也有许多种一样。矶鹞和海鸥都长着翅膀,但它们并不相同。歌手们喜欢歌唱好人为奸臣陷害,被迫落草为寇,但大多数土匪更像那个肆意劫掠的猎狗,而不像闪电大王。他们本就是坏人,为贪欲驱使,心怀恶意,蔑视诸神,只关心自己。与他们相比,所谓的残人更值得同情,尽管他们或许也一样危险。他们都曾是淳朴的平民百姓,从没离开自己的房子哪怕一里地,直到某一天,领主的召唤来了。于是他们穿着破烂的鞋子和破烂的衣服,在领主华美的旗帜下出发,往往没带什么武器,只有镰刀、开锋的锄头,或把石块用皮索绑到棍子上制成的简陋锤子。兄弟、父子、朋友共同踏上征程。他们听过歌谣和故事,出发时心情迫切,梦想见证奇景,赢取财富和荣耀。战争仿佛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是大多数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妙历程。”
“然后他们尝到了战争的滋味。”
“对一些人来说,一点点滋味便足以令他崩溃,更多的人继续坚持,一年又一年,直到数不清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但即使是第一百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也有可能在第一百零一次战斗时崩溃。弟弟眼看着哥哥死去,父亲失去儿子,朋友的肚皮被斧头劈开,他还试图塞住自己的肠子。”
“他们看见带领自己上战场的领主被砍倒,另一个领主高声宣布他们现在属于他。他们受的伤刚愈合一半,就又负上新伤。从来吃不饱,鞋子在无休止的行军中逐渐解体,衣服烂成布条,许多人更因喝了脏水而生病,屎尿都拉在裤子里。”
“如果想要新靴子,或更暖和的斗篷,或生锈的铁半盔,他们就得从尸体上拿,不久,他们也开始从活人那儿偷——在战争进行的土地上,有跟他们过去一样的老百姓。他们偷这些人的东西,偷鸡摸狗,杀牛宰羊,而这距离掠走平民的女儿也就一步之遥。某天,当他们环顾四周,意识到所有的朋友和亲人都已逝去,自己身边全都是陌生人,头上的旗帜也难以辨认时,已惶然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如何回家。他们为领主而战,领主却不晓得他们的姓名,只会威风凛凛地高声呼喝,要他们列好阵形,拿起长矛、镰刀和开锋的锄头,坚守阵地。接着,骑士们袭来了,那些全身铁甲、看不到脸的骑士,冲锋时钢铁的轰鸣充斥整个世界……”
“然后那人崩溃了,他当了逃兵,成为残人。”
“他当即逃跑,或在战斗过后扒着死尸爬走,或在漆黑的夜晚偷偷逃营,找个地方躲起来。到了此时,所有家的观念都已消失,国王、领主和神祇对他来说不如一块馊掉的肉,至少肉能让他多活一天;也不如一袋劣酒,可以暂时淹没他的恐惧。逃兵的生活今日不知明日,吃了上顿不知下顿,活得像野兽而不像人。布蕾妮小姐说得没错,目前这种时局,旅行者应该小心逃兵,警惕逃兵……但也应该同情他们。”
……
沉默不断延伸,直到最后,布蕾妮说:“你上战场时有多大?”
“啊,跟你的这个男孩差不多,”梅里巴德答道,“其实去打仗还太小,但哥哥们都去了,我也不甘落后。威廉说我可以做他的侍从,但他不是骑士,只不过是酒店小弟,拿着从厨房偷出来的小刀当武器。他死在石阶列岛,没真正挥过一次武器。高烧要了他和我哥哥罗宾的命。欧文死于钉头锤下,脑袋被砸成两半,他的朋友‘麻子’琼恩因为强奸而被绞死。”
我一直认为梅里巴德这个人物和《七武士》里的菊千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都将作品推向了一个更高的高度。正如菊千代指责农民们贪婪、狡猾一样,梅里巴德也不否认残人们目无法纪、贪得无厌,可是他随后就指出了这一问题的根源——让他们从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变成如今这样的,正如菊千代所在的日本那样,是你们这些自以为道德高尚的武士、骑士和领主啊。农民从来没有要求过战争,可是后者却指责他们因为战争失去了人性。
这段话意味着《冰火》跳出了王侯将相的恩怨情仇,从一个更广阔的角度讲述故事。阅读《冰火》这部作品,如果只看见王侯将相,那迟早会觉得无趣;只有剥开王侯将相华美的外衣,看到用鲜血和骨肉为他们缝制华服的人民,才能找到这部作品真正的价值。
“他们这样命名,但我既没见到一位国王,也没赚到一个铜板。那只是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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