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毒是「被带入欧洲」的吗？在未发现性病前，欧洲人是否只担心怀孕、不担心健康？

羞答答的梅毒静悄悄的开
——传奇性病在历史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

蠢猪老师发表于十五言 我是转载


师爷说："由他们去吧，他们的时代已经完了，让他们得梅毒，让他们感到幸福，我们还是来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黄师爷还给我讲了些有关梅毒的故事，讲完过后，我笑着对他说："起码三天，我都不想吃饭了。"
黄师爷说："对人来说，是钱厉害，但却比不过鸦片，鸦片嘛，又比不过梅毒。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在阿来的《尘埃落定》这部小说里，麦其土司的傻儿子建立了边疆的市场，让土司们的领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而市场引来的妓女则用另一种东西将土司们在欢愉之中与自己的时代一起被埋葬，这个东西就是梅毒，如同一朵被种种丑恶浇灌而生的鲜花，静静的盛开在历史的角落里。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虽然蛮族入侵灭亡了西罗马帝国，却灭不了看不见的敌人----疟疾，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里，疟疾也是意大利半岛的一大杀手，它和其他传染病一起作祟也是意大利一直没能统一的重要原因之一。即使在文艺复兴中，意大利的经济和文化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依然还是分裂成七个小国家：半岛北部的萨伏伊公国、威尼斯共和国、米兰公国和热那亚共和国，南部则有佛罗伦萨共和国、教皇国和那不勒斯王国。

经济繁荣、文明发达，而且没有统一强大的国家，自然会招致别国的觊觎。最先下手的就是法国，在1494年至1516年之间，查理八世、路易十二和弗兰西斯一世相继发兵意大利，试图占领那不勒斯王国和米兰公国，这一系列的战争被称作意大利战争。首先发动战争的就是路易十一的儿子查理八世，虽然他最大的目标是从异教徒手中夺下君士坦丁堡和耶路撒冷，但这非是一日之功，还是先用那不勒斯王国来练练手。

路易十一的儿子，查理八世

那不勒斯王国与查理八世也算是颇有渊源，虽然在1442年之后这里被阿拉贡国占据，但它原本是法国安茹家族的地盘，而路易十一身具安茹家族的血统。路易十一没顾上收复这块地盘，但是查理八世对此十分热衷。于是就这样，新旧世纪之交的一场战争便被揭开了帷幕。意大利战争在战争史上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是承前启后的一场战争，虽然刀剑等兵器依然被广泛使用，但是火枪的的地位越来越高，尤其是许多次战役中大炮起来决定性作用，使得这场战争宣告了中世纪作战方式的结束，以及现代战争的开始，一个全新的时代就此展开。

事实上查理八世发动的这场战争具有一定的风险，他首先要面对的是那不勒斯王国的宗主国阿拉贡国，其次就是米兰背后的哈布斯堡王朝，另外意大利本土的其余几个小国也同样不乐意看见法国在意大利呼风唤雨。因为路易十一已经基本统一了法国全境，如果任他的儿子查理八世也这样不断的开疆拓土，周围的国家自然会产生危机感。但是查理八世却对这个目标极为坚定，甚至不惜先割让给阿拉贡国和哈布斯堡王朝一些土地，紧接着便率领军队穿越阿尔卑斯山脉，剑锋直指那不勒斯，这是1494年12月的事情。

当时的战争，多使用雇佣兵，所以军队的组成十分复杂。虽然这只军队是为法国打仗，但是军队里不止有法国人，还有西班牙人、德国人、匈牙利人、波兰人以及因战斗力强悍而广受好评的瑞士人。雇佣兵的自然跟被爱国主义精神感召而来的义务兵不同，他们是为了钱而卖命，从事这样高危职业的人通常都不会试图把钱攒起来，而是尽一切可能把钱花在酒和女人身上，因为他们过的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兵临城下，那不勒斯采取了什么举措呢？他们做的是宣布城里的粮食不够了，把城里的妓女和被包养的情妇，强行赶出了城，而且还专门挑长的漂亮的往外赶。在当时的围城战中，把妓女、乞丐轰出城是常见的做法。至于交换妇女的行为在当时的战争里也是十分常见的行为，甚至有时军队出征的时候，妓女会组团尾随以便于军队驻扎时做皮肉生意。法国的雇佣军看见被赶出城的漂亮女人们，自然是二话不说的收留了。

之后经过短暂的围城，终于在1495年2月21日，那不勒斯城被攻破，查理八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领土。并且以及其威风的派头进入城中，法国编年史家布朗托姆写到：”身穿帝服，披一件用上等的斑鼬皮做成的、大翻领的红色大氅，右手握着滚圆的金苹果，左手拿着他长长的皇杖“。煞是志得意满。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时城内城外都受到一种新的疾病的折磨，使他的军容军纪与他的一身盛装不甚般配。这种疾病最初会让人全身起硬结，表面糜烂并且流脓。到了晚期则会另患者全身淋巴结肿大，不仅仅是生殖器，在身上的其他部位也会出现大大小小的脓包，并且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恶臭味，令人厌恶。考虑到查理八世从出征到攻占那不勒斯也不过三个月时间，他的队伍里应该没有晚期患者，但是那些早期症状也足以大大减低军队的战斗力了。

医生们完全认不出这是什么疾病，因为之前所有的医学书籍中都不曾提到过人类曾罹患过这玩意儿。虽然在战争中交换妇女的行为明显给这种疾病的传播提供了有利条件，使人们认识到这种疾病似乎是通过性交传播的，但是究竟源头是法国的军队还是那不勒斯城中的居民，却令人摸不着头脑，直到现在也没有定论，我们只知道它就这样华丽的登场了。

这种新的疾病名字非常混乱，法国人叫它”那不勒斯病“，因为是在出征那不勒斯的时候出现的；同样的，那不勒斯人管它叫做”高卢病“，因为是通过法国士兵传来的。这样的命名方法是带着明显地域歧视色彩的，而非是出于某种医学上的原因。

我们再把视线回到刚才那位踌躇满志的国王身上，即使包括他本人在内的许多人都被这种新疾病所困扰着，依然阻止不了他在五月十二日加冕为那不勒斯国王。但是好景不长，前文所提到的那个风险便在这个时刻显现了出来。米兰、威尼斯、阿拉贡、教皇国和哈布斯堡王朝不能坐视法国做大。于是联合起来陈兵于亚平宁山脉的隘口，阻断了查理八世回程的路，幸亏查理八世的禁军英勇作战，才杀出一条血路。

查理八世将这次军事行动的失败归咎于”那不勒斯病“，相必是怀着对这个地方和以这个地方的名字命名的疾病有一股浓浓的怨气。然而这一切才仅仅是个开始，王的军队拖着病躯，步履蹒跚的踏上了回乡的路，放佛浑身都沾满了王的怨气。因为他们来自欧洲不同的地方，所以随着他们的回乡之路在脚下展开，新的疾病也随之蔓延到了整个欧洲。哦，不，整个世界。

1496年，英格兰。1499年，波兰。1500年，俄罗斯。这几个国家对法国比较熟悉，知道查理八世的军队是最早的受害者，也知道随着这些士兵的返乡，这种新疾病才传播开来，所以他们管它叫做”法国病“。或许是因为这种疾病的症状过于令人厌恶，在病情恶化的最后的时候，会全身溃烂，而且精神错乱，所以在发现这个疾病之初，多个国家就开始制定相关的法规来防治这个疾病，当然收效甚微。

1496年法国的巴黎和里昂都制定了法规，把所有的患者都驱逐出城市。1497年，巴黎再次通知全市所有原籍不是本地的患者必须全部驱逐出城。1496年，德国的纽伦堡也制定了针对该病患者的防护措施。在英伦三岛，英格兰是最早意识到此病通过性传播的取缔，所以阿伯丁郡颁布法令：为了防止这种来自法国的传染病侵袭本地人，所有名声不好的妇女都不许工作，违反的人会被烙上印记。1497年，阿伯丁郡又禁止所有的妓女开业。同一年，苏格兰颁布法令，把爱丁堡所有患者一律流放。

1498年，为人熟知的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绕过好望角，在印度的卡利卡特登陆。也正是这一年，印度首次出现了这种新疾病。疾病出现的时间和这次著名航行抵达印度的时间吻合，而且那个时代的水手每次到岸边都会花天酒地一番是惯例，这使我们相信达伽马的航行也为疾病的传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当然，关于这个设想的另一个提示是：当地人管这个病叫”葡萄牙病“。16世纪，印度果阿地区的一名医生在自己的著作中明确的指出，是葡萄牙殖民者把这一疾病带到了印度，书里管这种疾病叫做：”firangi roga“，意思是”欧洲病“。

达伽马

除此之外，它还有许多其他的名字，比如：”意大利病“、”勃艮第病“、”德国病“、”波兰病“。从上文提到的命名方式，我们也可以想象这些名字的背后有着怎样各国家和民族互相仇视的故事。不过惟独我大明朝有颗宽容的心，管这个玩意儿叫”广疮“，因为明朝闭关锁国，外国人都跑到广州来跟中国人做生意，所以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大明朝没有用其他国家而是用最早发现这一疾病的城市来命名，真是厚道的不是地方啊。

另外，在法国国内除了”那不勒斯病“之外，同样流行的叫法是”西班牙病“。西班牙人特别不喜欢被扣上这样的帽子，所以西班牙人有极强烈的动力去寻找这个疾病的根源，哪怕是找个替罪羊也是好的啊。这一找不要紧，还就真找出个事儿来。

1493年3月15日，哥伦布结束他的第一次远航，返回了西班牙。在这次航行中他发现了巴哈马、古巴和伊斯帕尼奥拉等多个岛屿。当他在巴哈马群岛的圣萨瓦尔多登陆的时候，当地的印第安部落的阿瓦拉克人十分友善，而且因为文明程度低相对原始，还没有建立起明确规范的婚姻制度，所以群婚制度已经自由的交换性伴侣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风俗。不管是双方互相讨好还是什么原因，阿瓦拉克的女人和哥伦布的船员发生大量的性行为，这一点也不奇怪。

哥伦布

而哥伦布在返程的途中甚至带回了六名阿瓦拉克土著到西班牙，还向伊莎贝拉女王展示了这六名从不穿衣服的土著人。他们黝黑的肤色、强健的身躯和英俊的外貌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经常在巴塞罗那活动的作家奥维多在书中详细记载了这件事，但是并没有提到这六名阿瓦拉克人的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疾病留下的痕迹。之后奥维多还多次亲自跑到西印度群岛观察当地人患此病的证据，并言之凿凿的说这种疾病必然是哥伦布从新大陆带回来的。然而他忽略了，在他之前早已有不计其数的欧洲人已经去了西印度群岛，这种病是由欧洲带到新世界的也未可知。

但是，新疾病最早是在查理八世的军队中爆发的，这和哥伦布有什么关系？还真有。哥伦布在登陆之后，解散了44名船员，而其中的一些人加入了雇佣军，参加了查理八世攻打那不勒斯的战争。如此一来，故事情节丝丝入扣，西班牙人终于可以把名字千变万化的新疾病的疫源地的帽子甩给了他人。这样，它就又有了”西印度病“这个名字。

这些千变万化的名字是如何最终统一为“梅毒syphilis”的呢，这背后有一个故事，请看下一篇《渎神的牧羊人》。

渎神的牧羊人

——syphilis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梅毒

大学是在12世纪兴起，在13世纪迅速发展起来的。最早的大学当然可以说是追溯到罗马帝国衰落之后遗留下来的学校，但是还要等到13世纪末叶才真正出现了有组织的大学。在这个过程中，有几个先行者自然在教育史上留下自己的足迹。最早的当然要算博洛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Bologna，它是全世界第一所大学，由自治和民主的组织来管理，校长都是由学生们选出来的。

博洛尼亚大学

不过在1222年的时候，因为博洛尼亚大学限制学术自由，所以大量的教师和学生从学校里跑了出来，自己组建了个新学校，这就是帕多瓦大学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的由来。帕多瓦大学经过近300年的经营之后，在16世纪刚开始的时候接受了两位不同凡响的学生。这两个人十分相似，都多才多艺，不但精通天文、地理、数学、音乐、诗歌和艺术，而且同样在一生之中都没有放弃对医学的研究，这两个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文艺复兴时期领导人物有广泛兴趣的范例。

但是毕竟爱好有不同的侧重，其中的一位学生虽然也没有放弃医学，但是却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对天空和宇宙的研究，他写了一本叫做《天体运行论》的说，通过精确的计算颠覆了旧有的认为地球是宇宙中心的蠢想法。是的，这个人就是提出了日心说的尼古拉 哥白尼（Nicolaus Koppernigk，拉丁化的名字是Copernicus）。

而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同学才是这篇文章中的主角：吉罗拉摩 弗拉卡斯托罗（Girolamo Fracastoro）。

弗拉卡斯托罗

虽然无人不知哥白尼和他的理论，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在《天体运行论》出版之前的五年，弗拉卡斯托罗这位医生出版过一本《同心轨道论》，对哥白尼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除此之外，这位身材矮胖、肩膀宽大并且有一副塌鼻梁的黑发汉子有自己的图书馆以满足自己读书的爱好，有自己的地球仪和星盘以方便观测星象。在自己乡间的庄园里，弗拉卡斯托罗经常高朋满座，伴着美酒与大家一起讨论诗歌和音乐。他还和许多外国朋友保持着书信的往来，其中不乏一些十分优美的拉丁语诗歌和关于科学的真知灼见。

最重要的是，他写了两部医书，给自己在历史上留下的不朽的名声。第一部叫做《西皮里德或高卢病Syphilis sive de morbo Gallico》。而梅毒正是以这部诗歌的名字被正式给予了统一的命名，所以这首诗译做《梅毒或高卢病》更为合适。

弗拉卡斯托罗求学的时间里，恰好目睹了查理八世和他的残兵败将新的疾病传给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的全过程。身为医生的他怎么会不用自己那富于灵性的文字，来讲述这个如黑夜般悄悄降临的疾病的故事呢。在选择写作形式的时候，他采取了向自己喜爱的古罗马诗人维吉尔Publius Vergilius Maro致敬的方式，在格式上模仿了维吉尔的农事诗Georgics，使用了六步格形式的诗歌。

古罗马诗人维吉尔

而在故事的主旨上，弗拉卡斯托罗不可避免的仍然受到了基督教思想的影响。虽然意大利已经经历了文艺复兴，但是漫长的中世纪留下的烙印依旧沉重无比。在基督教的教义里，性是罪恶的，所以基督教宣扬禁欲。这一点令人印象深刻，比如英国七国时代，数个王国的国王和王后因为信奉了基督教而禁欲，结果导致没有子女，王国连个合法的继承人都找不到，结果导致国家被吞并，堪称一段荒诞的历史。

而新发现的疾病自流行的最初就被人意识到，它的传播方式与性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在基督教徒的眼中看来，那些内心放荡的人的行为都是对神灵的亵渎，而他们患上这样的疾病正对渎神者的惩罚。这样的观点明显影响了弗拉卡斯托罗，所以他所做的诗歌中也正是体现了这种思想。

至于主人公的命名上，弗拉卡斯托罗则从另一位他所喜爱的古罗马作家奥维德Publius Ovidius Naso的作品中吸取了灵感。奥维德笔下有一个叫做尼俄伯Niobe的人物，他的第二个儿子叫做西皮洛斯Sipylus。尼俄伯的十四个孩子被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兄妹用箭射死之后，她本人则被宙斯变作了石头。弗拉卡斯托罗按照当时的作家所流行的方式，将Sipylus的名字改做Sypilus，就作为了自己诗歌的主人公。

古罗马诗人奥维德

弗拉卡斯托罗在诗歌的开篇就明确的指出了自己是在通过诗歌的形式在讲述查理八世与他那瘟疫的故事：

多少多变的命运，多少萌芽，产生了一种凶恶而罕见的病症。多少世纪以来从未见过这种病，他蹂躏了欧洲各地以及亚洲和利比亚的繁荣城市，在那次因高卢人而使他得名的不幸的战争中侵入了意大利----这一切我将在这诗歌里讲到。（《梅毒或高卢病》）

他在诗中提到：斑点，疾病的起源。西班牙人在新大陆杀死了圣鸟，亵渎了神灵，因此受到了惩罚，患上了旧世界前所未有而在新世界广为流传的恶疾。而关于这种新发现的传染病，土著人有一个传说。传说里讲到：有一位牧羊人Sypilus，居然拒绝崇拜太阳神，非但如此，他还给自己的君王阿尔西修斯Alcithous修建了一座祭坛。这样的行为自然是对太阳神极大的不尊重甚至亵渎。

于是太阳神自然愤怒异常，用自己的利箭让天空、大地和水中全都充满了毒物。之后这位渎神的牧羊人自然第一个得了这种新的疾病，并随之传染了全国的人。话说在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本身就是兼具太阳神、医疗之神和瘟疫之神的职责，同时他又特别善于使用弓箭，所以用利箭与毒物联系起来并不奇怪。

（英语中毒素toxin这个单词来自希腊语toxikon，表示从紫杉yew树液中提取出来的一种有毒物质，可以涂抹在箭头上，而拉丁语中taxus这个词表示紫杉yew。而且这种树不但可以提取毒液，它的木材还可以用来制作弓，所以toxic这个希腊词根就经历了从弓箭到毒的过程。）

1530年，弗拉卡斯托罗出版了这部三卷本的诗歌，并且获得巨大的肯定。六步格的著述形式让每一个有文化的人为之着迷，在很短时间里人们都知道了这种疾病，并且用这部诗歌主人公的名字给这个新的传染性疾病起了统一的名字：梅毒syphilis。自从弗拉卡斯托罗的年代，直到现在，这个丑恶不堪的疾病却始终有着这样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也算一种讽刺吧。

随着年龄和经验的增长，弗拉卡斯托罗继续研究着梅毒的问题，而且他开阔的视野没有把梅毒当做孤立的问题去看待，而是将它和其他的传染病放在一个共同的思路下去理解，他试图寻找所有的传染病之间共同的特性。而且，他成功了。在1546年，弗拉卡斯托罗又出版了一本三卷本的专著《论传染病De Contagioni》，这部著作真正的令他不朽。

在这部书中弗拉卡斯托罗展示了他超越时代的智慧，提出所有的传染病都是由某种微小的、有传染性的东西导致的。主要通过三种形式：1、直接接触传播。2、通过诸如污染物之类的介质来传播。3、通过空气传播。要知道在他的时代里，显微镜还没有比发明出来，微观世界的样子还无法被人类观察到。但是弗拉卡斯托罗用自己科学严谨的态度了极为开阔的思维方式，巧妙的构建起了自己的理论，而历史也在之后的几百年中证实了这一理论的正确性。

若干年后，70岁的弗拉卡斯托罗因为突发中风死在了餐桌上。他的死令举国震惊。为了纪念他，意大利人在维罗纳的市政厅旁为他修建雕像，与维特鲁威、小普林尼等声名赫赫的人物成了邻居。直到今天，这位老人的雕像还在那里默默的注视这个世界，虽然我们仍未能彻底征服瘟疫，但是我们已对瘟疫有了许多正确的认识。而这些认识的由来，我们理所当然的应该感谢弗拉卡斯托罗那些无处不散发着智慧光彩的工作。

弗拉卡斯托罗身为一个意大利人，也有着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自豪感，所以在书名上也依然使用了“高卢病”这个称呼来暗藏着对法国人的恶意，诗中也毫不客气的把责任归到了西班牙人和他们所组织的历时多年、获利颇丰的航海之旅。虽然如此，弗拉卡斯托罗却不相信是哥伦布和他的水周从新大陆把梅毒这样可怕的疾病带回了自己的家园欧洲，因为梅毒流行的时候，在相距很远的两个国家同时出现。

前文说到西班牙人终于把“梅毒发源地”这样不光彩的名号推给了新大陆，而且有诸多专家学者赞同这样的观点。但是也同样多的专家不同意这个说法，那么问题就来了，传播梅毒技术哪家强？是新大陆，还是在旧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