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回答
程序员这份工作,用“累”和“辛苦”来形容,可能只是触及了表面。要详细地讲述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我们需要深入到他们日常工作的方方面面,以及那些隐藏在代码背后的真实状态。

1. 思维的极限挑战:脑力疲劳的深度

持续的高度专注和逻辑推理: 编程本质上是一种高度抽象和逻辑化的活动。程序员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的专注,理解复杂的业务逻辑、算法、数据结构,并将它们转化为计算机能够执行的代码。这种持续的脑力输出,比体力劳动更容易让人感到疲惫。很多时候,一个bug的解决可能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不间断的思考和试错。
抽象思维的烧脑: 程序员需要将现实世界的问题抽象成计算机能够理解的模型。例如,理解一个金融交易系统的复杂流程,需要将其分解成一个个微服务、API、数据库交互等。这种抽象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高强度的脑力活动。
问题解决的挫败感: 编写代码并非一帆风顺。bug是程序员的老朋友,它们隐藏在代码的深处,可能因为一个标点符号、一个变量命名错误而出现。找到这些bug的过程充满了挫败感,需要耐心、细致和大量的调试工作。有时候,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bug,可能需要翻遍几百行代码才能找到根源。
快速学习和适应新技术: 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编程领域更是如此。新的语言、框架、工具层出不穷。程序员需要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才能跟上行业的步伐。这就像一个无休止的学习过程,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创造性与严谨性的平衡: 编程既需要创造力来设计优雅的解决方案,又需要极度的严谨性来避免潜在的错误。如何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往往需要开发者付出更多的思考和努力。

2. 工作强度的压迫:时间与压力的双重折磨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 程序员的工作几乎完全是坐在电脑前进行的。长时间的伏案工作会对颈椎、腰椎、眼睛造成巨大的压力,久而久之容易引发各种职业病。许多程序员都有颈椎病、腰肌劳损、腱鞘炎等问题。
项目截止日期的压力: 软件开发往往围绕着明确的项目截止日期。为了按时交付产品,程序员常常需要加班加点,甚至在周末和节假日工作。这种持续的压力会极大地影响他们的生活质量。
紧急故障处理: 当线上系统出现故障时,程序员往往需要立即响应,无论是在深夜还是在周末。这种“随叫随到”的状态,打破了正常的工作和休息规律,带来了巨大的身心压力。
频繁的上下文切换: 程序员可能需要同时处理多个项目、多个任务,或者在不同的开发环境、代码库之间切换。这种频繁的上下文切换会消耗大量的精力,降低工作效率,并增加出错的几率。
迭代式开发和需求变更: 很多软件项目采用敏捷开发模式,这意味着需求会不断地更新和调整。程序员需要根据不断变化的需求来修改和完善代码,这增加了工作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也带来了额外的压力。

3. 精神上的煎熬:孤独、内卷与自我怀疑

长时间的孤独工作: 尽管团队合作是必要的,但编程的核心工作往往是个人独立完成的。长时间独自面对屏幕,进行逻辑思考,容易产生孤独感。
“内卷”的竞争环境: 软件开发行业竞争激烈,很多公司追求高效率和低成本,导致程序员的工作量和压力不断增加。为了获得晋升或避免被淘汰,很多人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形成“内卷”的现象。
自我怀疑和职业倦怠: 面对复杂的bug、无法按时完成的任务、以及不断变化的技能要求,程序员很容易产生自我怀疑,觉得自己能力不足。长期的压力和挫败感也容易导致职业倦怠,对工作失去热情。
沟通成本和理解偏差: 程序员需要与产品经理、UI/UX设计师、测试工程师、甚至客户进行沟通。如果沟通不畅或存在理解偏差,会导致返工和效率低下,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代码维护的“诅咒”: 编写新的代码固然有成就感,但维护和重构他人写的、甚至自己几年前写的代码可能更加艰难。理解遗留代码的逻辑、修复其中的问题,往往是一项枯燥且充满挑战的任务。

4. 生态系统的负面影响:不合理的管理和期望

不合理的KPI和目标设定: 有些公司会设定不切实际的KPI,迫使程序员为了达成目标而牺牲个人时间。
模糊的需求和频繁的变更: 产品经理或者老板对需求的理解不清晰,或者频繁地变更需求,都会给程序员带来巨大的困扰,让他们无所适从。
缺乏有效的工具和流程: 糟糕的开发工具、低效的流程、以及不完善的测试体系,都会加剧程序员的工作难度。
对程序员价值的误解: 有些人认为程序员的工作是“敲代码”,可以随意加班,可以廉价替代。这种对程序员价值的误解,导致了他们经常面临不被尊重和不被理解的困境。
“下班后”的持续工作: 有些公司文化鼓励或者默认员工在下班后继续处理工作邮件、回复消息,模糊了工作与生活的界限。

那么,程序员的“累”和“辛苦”体现在哪里?

精神上的疲惫: 这是最核心的累,是日复一日的脑力消耗,是解决问题的焦灼,是应对压力的紧张。
身体上的透支: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不规律的作息、缺乏运动,导致身体各种不适。
时间上的被占用: 为了项目交付,不得不牺牲个人时间、社交时间、家庭时间。
情感上的压力: 来自项目、来自老板、来自同事、来自自我,各种压力交织在一起。
学习上的焦虑: 害怕被淘汰,不得不持续学习,承受知识更新的压力。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程序员都承受着如此极端的压力,也有很多公司提供良好的工作环境和合理的薪酬福利。但从整体来看,程序员这个职业,确实是一个需要高强度脑力投入,并且经常需要面对各种挑战和压力的工作。他们用智慧和汗水,构建着我们数字世界的基础,而这份“累”和“辛苦”,往往是他们默默承受的代价。

网友意见

user avatar

中铁大桥局,执全球桥梁工程牛耳,云南普立大桥,当前全球第一高桥。现场资深建筑工程师,住工程房,餐风宿雪,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月收入不足两万。

中国水电,全球水电工程项目几无敌手,某主力勘探院资深工程师,非洲丛林住简易房,一呆一个多月,国内出差以月计,平时半数在西藏,周六基本为工作日,国内时月入一万出头。

以上两例,均是30-40之间的,智力体力都在巅峰。程序员同学自行对比。

IT至今仍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行业之一,很多人天天挂在嘴边的金融IT男,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行业这不算苦,不算累,只是有点智力门槛而已。

我们程序员闲的没事时候,又习惯性不想离开计算机,然后就总编些自黑的段子,又苦又累也好,收入低早衰也罢,包括找不到媳妇之类,全是这么出来的,行外人不必当真。

只不过,段子传的时间长了,信的人就多了。

现在居然一些自己人也信了。

user avatar

代码水平不高的时候,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随着代码水平的提高,注释写的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了。

话说得少了,觉得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于是离职换了一家公司。

在新的公司还是那么忙,于是经常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升职,来了几个帮手,可是他们水平不高,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这些新来的下属们加班总是帮倒忙,引入的bug比解决的bug多多了。

于是每天劳心劳力的去帮助他们,要求他们代码写好,那样可以少写注释。

终于发现他们的水平逐步提高了,注释写的越来越少,但是话也越来越少。

话说的少了,似乎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终于下属告诉我已经辞职下月离职,这陌生的感觉仿佛换了一家公司。

于是更加忙了,总是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又来了几个帮手,可是他们水平不高,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这些新来的下属们加班总是帮倒忙,引入的bug比解决的bug多多了。

于是每天劳心劳力的去帮助他们,要求他们代码写好,那样可以少写注释。

终于发现他们的水平逐步提高了,注释写的越来越少,但是话也越来越少。

话说的少了,似乎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终于下属告诉我已经辞职下月离职,这陌生的感觉仿佛换了一家公司。

于是更加忙了,总是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又来了几个帮手,可是他们水平不高,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这些新来的下属们加班总是帮倒忙,引入的bug比解决的bug多多了。

于是每天劳心劳力的去帮助他们,要求他们代码写好,那样可以少写注释。

终于发现他们的水平逐步提高了,注释写的越来越少,但是话也越来越少。

话说的少了,似乎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终于下属告诉我已经辞职下月离职,这陌生的感觉仿佛换了一家公司。

于是更加忙了,总是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又来了几 java.lang.StackOverflowError

at java.util.Arrays.binarySearch(Arrays.java:410)

at java.util.Arrays.binarySearch(Arrays.java:390)

user avatar

矫情。

敲代码这么累,不如去搬半天砖?

user avatar

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我的回答是:程序员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辛苦。至少在全中国的诸多职业中,比程序员更轻松的并不多,大多数职业都比程序员更累,更辛苦。

程序员之所以喜欢谈这些问题,是因为在IT泡沫时代,他们可以用很低的水平挣到很高的工资,因此有一种优越感,然后来自黑着玩。与程序员同类的是那些搞投行的金融男。说白了,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长不大还卖萌。

我先转发上面一位叫莫名的网友的回答:


中铁大桥局,执全球桥梁工程牛耳,云南普立大桥,当前全球第一高桥。现场资深建筑工程师,住工程房,餐风宿雪,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月收入不足两万。

中国水电,全球水电工程项目几无敌手,某主力勘探院资深工程师,非洲丛林住简易房,一呆一个多月,国内出差以月计,平时半数在西藏,周六基本为工作日,国内时月入一万出头。

以上两例,均是30-40之间的,智力体力都在巅峰。程序员同学自行对比。

IT至今仍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行业之一,很多人天天挂在嘴边的金融IT男,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行业这不算苦,不算累,只是有点智力门槛而已。

我们程序员闲的没事时候,又习惯性不想离开计算机,然后就总编些自黑的段子,又苦又累也好,收入低早衰也罢,包括找不到媳妇之类,全是这么出来的,行外人不必当真。

只不过,段子传的时间长了,信的人就多了。
现在居然一些自己人也信了。


链接:

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 知乎用户的回答

然后我继续谈谈一些别的行业。

首先,程序员跟医生比如何?你觉得三甲医院一天看80个门诊、经常做手术一口气干十几小时的医生累,还是程序员累?程序员觉得累了可以靠椅子上歇会儿,医生做手术中间可没这福气,歇会儿可能病人就死了。程序员可以轻松出一堆错误,然后慢慢改代码,还可以玩快速迭代。医生出一点错,运气好的医疗事故纠纷,运气差的被砍死。

然后跟其他的行业比。你觉得穿着防蛇靴在翻山越岭户外查电线的高压线维护电工比程序员轻松么?

你觉得满身被棉花沾着,必须不停在90分贝噪音中时刻不停来回走动接线头的棉纺工人比程序员轻松么?

富士康的员工,如果在一条节拍4秒的流水线前,就是每四秒中需要安装一个零件,想上厕所得事先请示,他们的工作时间比程序员长得多,月薪只有程序员的一个零头。

富士康的工人不算苦的,大多数的中国流水线工人都比富士康工人更苦,所以富士康门口总是人山人海,等待富士康的下一次招工。

在皮鞋厂的工人,每天面对着各种化学溶剂,丙酮,丁酮,二甲苯,甲苯,异丙酮、氯丁胶。如在聚氨酯鞋底车间,还有异氰酸酯、多元醇、胺催化剂、重金属添加剂、二氯甲烷、石油醚、硅油脱模剂、有时候需要用剧毒的二甲基甲酰胺清晰螺杆和混合腔,有时候需要钻入塑化剂泡浸的大罐里清洗,他们一天接触的毒害物质,基本上超过雾霾最严重的京沪白领一年摄入的总量。那些为方便面里的几毫克塑化剂而担心阳痿的白领,哪里想得到工人们要双手泡在塑化剂里面的那种场景。

在铸造厂,工人面对一千多度的铁水,铸造工人的皮肤上一个个坑,那是小滴铁水掉到肉里面变成铁珠子。铸造工人的耳朵、鼻孔里,全都是黑乎乎的煤粉沙,翻砂造型要蹲着干一天。一旦遇到炉子出事故,就整个人转眼间化在铁水里,连骨灰都找不回。炉前工日常的工作环境气温经常高达五六十度,为了防止高温灼伤,还得穿厚厚的石棉衣服,这种热,你可以想象么?修炉工为了抢时间,经常炉温五十多度就在炉子里干活,你试过这样的生活么?

在机械厂,机械工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机器刮去一点肉,一辈子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头发长的稍不小心就会被铣床撕下整张头皮或直接弄死,冲压工人则很少有干到退休还有双手不缺、十指都在的。当年有人说,深圳东莞工人掉下的手指头可以绕地球一圈。

在矿山,旷工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随时有塌方活埋的危险,有瓦斯爆炸的危险,有机械故障摔死砸死的危险。旷工上班的死亡率,应该比程序员上班猝死的比例要高上千倍吧。

清洁工,每天凌晨四点上班,无论是零下十几度的风雪,还是四十多度的高温,都得在马路上工作。你们程序员或许嫌弃办公室没有空调,或许抱怨上班路上地面都可以烤鸡蛋,但是你能跟清洁工一样长年累月在外面干?

看看建筑工人,一身的水泥石灰,满身灰头土脸,皮肤被石灰水泥腐蚀得面目全非,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的一层层掉落,又要防着头顶的危险,还得注意脚下的危险,稍不小心就死在工地。

即使是搞科研的科学家,工作压力也远高于普通的程序员。见过很多科学家英年早逝,见过很多博士生写不出论文跳楼自杀,很少看到程序员比他们更苦。

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工作也比程序员辛苦。

运动员的工作,也比程序员辛苦。

沙县小吃的店主,每周的工作时间都超过100小时,什么996,那根本是他们不敢奢望的。

餐馆的服务员,领班,店长,他们没有一个比程序员轻松。

或许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没有程序员那么累那么辛苦,但是,如果他们要挣到程序员那么多的钱,即使累死了也做不到。而程序员要挣农民那么多的钱,每年只需要工作十天,剩下的355天可以什么都不做!

所以,你们说程序员有多苦有多累的,是不是脑袋都有病,还是撒娇卖萌炫耀自己工作舒服?

即使是你们公司的CEO,通常也比你们程序员累。


有人说,程序员是需要智力门槛的。这智力门槛有多高?

很多所谓的程序员职务,连大学都不需要,只需要中学毕业后去培训半年一年,就可以混饭吃。

但是,要当一个独立的机械技师需要至少3年。当一个成熟的机械工程师、铸造工程师、热处理工程师、轧钢工程师、高频电路工程师、矿山工程师、地质工程师、电力工程师,需要大学毕业后有多年的经验。

要当一个病人敢找你看病的医生,需要读至少7年的大学和几年的住院医生,得从18岁学到30多岁,也就是学医十几年后,病人才敢给你看病。

再看看程序员群体,几乎各行各业都可以改行当程序员,机械、电子、建筑、生物、物理、化学、中文、图书馆学、法律、地质、数学、微电子、医学……但是,你见过计算机软件专业改行干别的技术有几个可以干好的?你觉得扎克伯格和比尔盖茨有能力设计一个汽车发动机么?你觉得一个程序员上网自学几个月就可以当临床医生么?

所以,程序员从来不是一个累或辛苦的专业,计算机发展的早期,程序员主要是留给女人干的,因为那时候很多男人觉得跟女人抢如此轻松的工作是一种耻辱!后来的男人越来越娘炮,程序员的收入越来越高,才有更多的男人去当程序员。

程序员从来也不是一个智商门槛很高的职业,恰恰相反,在所有的理工科专业里,属于智商要求明显偏低的。

培训程序员是最简单的。无论一个什么毫无学术积淀的大学,大专,高职,甚至职高,以及一些培训班,只要摆上一排电脑,就可以培训程序员了。

而培训电子工程师需要一个电子实验室,培养生物学学士需要大批的实验设备,培训机械工程师需要一个完整的机械厂和实验室,培训轧钢工程师需要一个钢铁厂!

没有任何理工科专业的培训门槛像程序员这么低。

所以,程序员是一个智商门槛低、培训门槛低、学习时间短、允许出各种错、工作还很轻松的职业。这种低门槛职业能够成为高薪职业,只能说这个行业泡沫太大了。




在我们公司,程序员的工作更是轻松

在我们公司,程序员的工作是轻松的。因为程序员本来就该是一种轻松的工作,所以我们的程序员要是不轻松,那就一定是太笨。但是我们只招聪明的程序员,所以我们的程序员工作很轻松。

很多程序员和金融投行人士有一个误会,以为他们挣钱高,所以他们就是聪明的。事实上程序员作为智商门槛很低的行业,无论阿猫阿狗都可以自称是程序员。

那些蠢笨的程序员的典型例子,您可以到这个帖子的评论里看看。他们根本不知道答主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别人嘲笑程序员就只会谩骂、阴阳怪气、或者直接举报。——而这些都是低智商的表现。

如何看待阿里巴巴安全部门的月饼事件? - 饱醉豚的回答

正是因为我们深知大多数程序员智商很低,聪明的程序员非常难找,所以我们找程序员非常慎重。不是因为需要最聪明的程序员才能写程序,而是只有最聪明的程序员才可以理解公司的价值信条和战略规划的重要性,那些只会写代码的程序员,或者说流水线工序程序员,BAT和Google有一大堆。

而我们只招收聪明的程序员。我们的几个程序员都很聪明,所以他们才能工作轻松。他们上班时间可以随时睡觉,也可以随时醒来工作。他们把大型充气垫放在办公室的地上随时躺下,他们的桌子上上有KORG专业音乐键盘合成器,办公室有木吉他,电吉他,自行车,有户外帐篷和登山杖。他们每年有120天可以在公司接外包私活,挣钱归自己,除了公假日,我们公司还有60天的额外年假——你没看错,我们公司的年假是60天,这60天不包括法定假日。

他们之所以能有这么轻松的工作,是因为他们够聪明,在一年只有不到160天的工作时间里,他们做出来的成绩远远高于那些很累很苦的程序员。

并非我们的程序员天资出众,而是因为同行里实在没几个聪明的程序员,所以才显得鹤立鸡群。

你们公司若是当程序员都这么累,而且你们还自信不是弱智,一定是公司出了问题,尤其是你们CEO的智商有问题。大多数的中国互联网行业,因为都是靠抄袭、拷贝、剽窃国外成功模式起家的,没有真正的原创性,没有能力挖掘自己的核心市场,所以大家都是跟传统低端制造业一样,拼努力、拼速度,CEO带头玩命All in,靠狼性抢夺市场,靠KPI压榨劳动力,靠作假出数据,靠假数据融资。——而你们这种文化,与我们公司根本不是一路的。

要记住:程序员是最轻松最不累的职业。如果当程序员觉得累,一定是你们公司有问题,多半是因一群毫无创意的家伙在模仿硅谷加华尔街的模式,一轮轮地靠风投砸钱亏本做大,然后千团竞争,百家直播竞争,满地都是靠砸钱做外卖,把一份八块钱的快餐让一个年轻人浪费宝贵的时间送货上门,或者把五块钱的遍地都是的煎饼卖到了十几块,或者坐车一次补贴十几块钱给司机乘客。这样的互联网企业,我们认为是一个笑话。

user avatar

宁可面对人,

也不想再面对电脑

即使互联网行业再萧条,也不会少了凌晨两点下班的人,王东俊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做了8年算法工程师,他的睡眠就是这样被偷走的。“37、8个大老爷们成天围着bug转。有的bug就是一个月都解不开,天天干到三四点,就不行。”等红灯的时候,他坐在驾驶座上揉了揉眼睛。

来北京这么多年,王东俊的工作始终没离开过西二旗,就是那个号称“中国硅谷”的中关村软件园。外界常说,在这里上班的人都拥有两幅画像:一个是“高学历、高薪资、朝阳行业、平均年龄29岁”,另一个是“996、猝死、脱发、35岁裁员”。

王东俊清晰记得,自己曾经对工作充满热情。毕竟当初那家公司把他挖来的时候,还不到20人;第二年产品上线,口碑很好,顺利完成了B轮融资,团队涨到80人,自己工资也翻了两倍。但做到后来,他渐渐感觉到,自己把生命浸泡在了一种无意义的状态里。

很明显,生活没有了。为了更新一个推荐算法,他曾经连续三个月没去过任何地方,只在工作-家之间两点一线,和同事聚餐也就在公司附近,“可西二旗有啥吃的啊,”他忍不住吐槽。头发也是一把一把地脱落,“因为真就不睡觉啊。”

“有一天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怎么也坐不住,然后就辞职了。”他也不是逢人就讲自己的故事。只不过后座上这位乘客双眼无神摊在那里的样子,实在太让他想起当年被工作干趴下的状态。

是的,躺平半年后,他又回到了软件园,也依然在每天凌晨两点回家,只不过身份从年薪40万的算法工程师变成了网约车司机。原先跳槽去某BAT大厂的同事还试图把他挖回来,他干了三天就退还了工卡和电脑,“挣的不比之前少,但有啥意思呢?”

这是发生在互联网行业的一个真实的夜晚。放在2022年“大厂裁员”的浪潮下,王东俊这样的人或许该称为“先知者”。

最近两年,在市场、监管等多重压力下, 中国互联网行业靠人力与资本堆叠出来的红利愈发遥不可及;同样,对程序员个体而言,靠高强度体力、脑力投入换取财富的掘金时代,也要结束了。

转行跑路,或许也是他们的一条退路。

维持现状

十字路口这家互联网大厂的员工不会想到,那个每天在楼下给他们做咖啡的小伙子,两年前曾是他们的同行。

小伙子叫小夏,29岁,做过六年网络安全工程师。讲起他和咖啡的渊源,不可避免要提到加班。

总是在周五晚上,时针快要指向10点,小夏抬头看办公室里没人,掏出一台手摇磨豆机就开始独自“疯狂输出”。

高强度的编程工作让小夏没时间去健身房,磨咖啡豆可能成了他每周最大的运动量:二十分钟后,右手整条胳膊又酸又疼。“一天10克咖啡,5天就是50克,”他要提前准备好接下来一周的量,“不然会困啊,没办法。”

毕业后进了互联网,他的觉就再也没睡够过。租房到公司要一个半小时,他每天7点起,从上了通勤车就开始瞌睡;“弹性工作”到晚上8、9点,到家什么事都没有做,一天又结束了。

干这一行,也要对“突发情况”抱有随叫随到的觉悟,有时候需求来了,一口气干24个小时还算说少了的。

2017年,一款名为WannaCry的强大勒索病毒席卷全世界,中国多所高校及政府机关的官网也纷纷沦陷,弹出了比特币的支付页面。

小夏对此记忆深刻,因为那次突发,他和同事整整一周都住在公司。日复一日写代码解析、查杀、建立抢修工程……任务结束的时候,他对工作发自内心感到恶心:“我宁可面对人,也不想面对电脑了。”

2020年8月26日,北京,停用近10年后,地铁西二旗站老站房开始拆除。这里曾是“码农”们买早点的地方 / 视觉中国

理论上讲,程序员最忌讳重复,他们称之为DRY原则(Don't repeat yourself),一层意思是“不要在编程时把一段代码重复两遍”,同时还有另一层意思,“警惕消耗性的重复劳动”。但在实际工作中,这样的重复不可避免。

即使是抵抗不断升级换代的电脑病毒,小夏的工作周报也可以用“一成不变”来形容:查杀病毒——分析病毒——病毒入库,连名字都不需要提及,“你只要守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他把自己手里的工作视作一块“责任田”。

做测试工程师的安安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用“遗憾”来形容编程工作带给她的价值。上高中时,她受到电影《黑客帝国》的影响,“当时就觉得写代码是一件很酷、很帅、充满成就感的工作。”

等到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行业头部的明星公司,她发现自己需要做的只是跟着别人的规范做测试、写报告——照着一模一样的模板,然后更换几个数字。“没有破坏,也没有重塑,大企业的生存原则就是维持现状。”

工作一年后,安安心里的落差感积累到“绝望”边缘,她很痛苦地意识到“这个工作让我没有办法体会到一种生而为人成就感”。甚至每天早上起床,一睁眼想起今天的工作,她的脑子里就会闪过“不想活了”的念头。

“我真的觉得我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她觉得自己盯着屏幕的样子好像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即使还有情绪,可能也跟参加自己的葬礼差不多。

在北京打工期间,安安拍下了动物园的火烈鸟

在互联网行业,能逃避无意义加班的程序员少之又少,而能在这种高压下还保持工作积极性的人更是极其罕见。

离职前,做前端的佟雪最后一次加班是凌晨四点半下的。不到六个小时后,她又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我也觉得不至于那么急,但是项目就是要提前到今天上线。”佟雪躲在地下停车场给男友打电话,“我如果不来的话,出了问题全组人都要背锅。”

匆匆抱怨两句后,她戴上浸了泪水的口罩重新回到写字楼里。

佟雪租的公寓就在公司的隔壁栋,出了家门,走路5分钟就可以到办公室。省去了通勤路上的时间浪费,结果让生活与工作不分你我。

职场上的“鞭打快牛”效应体现得很明显,因为佟雪可以工作到更晚,她就成了全组加班最多的人。才入职一年,她手上的项目就从来没断过,最长工作记录是连轴4个月,没有歇过周末。

代价在这个身上女孩身上体现得很明显:明明只有24岁,穿的衣服就跟个大老爷们一样——每天T恤、短裤,然后趿拉着拖鞋就去上班。“程序员没有性别之分”,一直到离职的时候她才发现,公司50人的团队里,女生最多没超过3个。

直到工作第四年,佟雪才终于“享受过”星期六和星期天。她约了一同在深圳做老师、做公务员的朋友出门玩,才刚到地铁口集合,就感觉累到虚脱了。强打精神逛了一家店后,她和姐妹们请辞:“我不行了,我太虚了,必须先回家了。”

程序员的身体有多不好?B站up主“三太子敖丙”晒出过自己在互联网行业打拼五年后的体检报告,22个指标异常:肝囊肿、双肾结晶、鼻炎……不健康的作息在身体各处埋下隐患。

佟雪的腰、颈、肩都有问题,而且刚工作一年就出现了,每天都被办公室的空调吹到到僵硬。一遇到连轴加班的时候,支气管炎也能咳很久都不见好。

据她观察,自己身边做程序员的朋友身体也都不是太好,高血压、高血脂、尿酸高……问题一抓一大把。

持续性熬夜,加班、不规律作息会给程序员的身体带来巨大损伤 / unsplash

但比起身体上的疲惫,佟雪最受不了的还是高强度代码工作后大脑被消耗一空的感觉。“就是一种用脑过度的状态。因为有时候太想把项目做得更好,然后你就会花很多脑子去想这个东西。”

她分明记得自己上大学时还是一个充满创造热情的姑娘,动不动就端着相机给人拍照、拍视频,每一份作品都洋溢着活力。

但工作四年后,她却变成了一个沉静的人,这种“沉静”并不来自于成熟,只是对着电脑拼命消耗脑细胞换来的麻木。

她想起一个做后端的前同事,三十多了回老家买房结婚。结果见了相亲对象,女方完全没有看上他程序员的“多金”背景,反倒和媒人说他“眼神呆滞”,担心脑子有什么问题。

每天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复制粘贴,时间和生命浑浑噩噩地就流失了。最终,所有的热情被消耗殆尽,佟雪主动跟领导请辞。“与其让他们淘汰,我不如我尽早的去寻找一份自己真正想学的东西。”

淘汰机制

踩在风口上的互联网行业,没有一刻风平浪静。

资本膨胀的时候,“高薪”是程序员行走的名片;但当头部企业纷纷喊出“降本增效”的裁员口号时,很多人才明白,自己的角色无异于一台报废的机器。

年龄是所有程序员无法逃避的一道槛,虽然常说大厂“35岁裁员”,但小夏的经验是,不到30岁就应该未雨绸缪。

工作大概四年后,小夏的公司经历过一次“缩编”。他本以为自己辈分小,首当其冲要倒霉,结果没想到第一批被裁的是另一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大哥,30岁刚过。

因为有孩子有房贷,小夏的同事求职时只要月薪3万,算是保底,何况他也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但整整半年过去,没有一家公司给他offer。因为在很多招聘者眼里,同样的代码交给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能写,成本只要8000,而且“要求少、身体好”,不用请假照顾老的、小的。

“程序员的工作是有一定的技术性,但是也不太重要。” 在小夏看来,只要会使用相应的工具、看得懂汇编语言、搞清大部分代码的底层逻辑,就算这一行里合格的员工了,“然后你就发现这行很没意思,还老得加班。”

经验有价值,但做编程语言的“迭代”却在无时无刻倒逼着行业里的人。对程序员而言,不同编程语言意味着不同的思维习惯,但随着技术不断发展,总会诞生更合适的新语言。“你让他们30岁、40岁了去学一个新东西,怎么学?”

一代码农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一想到自己年过三十还要跟一群正当年的小伙子拼命,小夏决定不如趁早转行。

转行后,小夏在家盯着电脑上的程序控制烘豆时间

根据工信部的统计,中国目前有超过700万的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从业者,连续多年保持增长。不过在小夏看来,这一行不缺在不同产品里重复同一段代码的“码农”,只是那种钻研先进技术、保持创新活力的“大牛”永远不够。

“985学历”是如今程序员踏入一线大厂的招聘门槛,除了门面,高学历也意味着学习能力强,脑子好、有逻辑,解决问题自然也快。但抛去这部分专攻前沿的精英人士,行业金字塔中下部的局面用“鱼龙混杂”一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安安在公司里认识了不少初中毕业就来搞这一行的同事,其中也不乏在网吧里自学成才的,扎下根来一直做到了领导或中层。“只要肯吃苦、想挣钱,大专、中专毕业一样可以干,”安安对这一行的底色看得愈发透彻,“做程序员最高的门槛可能是2万元的培训课。”

学历不重要,但学习能力却不能不看,它最终决定了一名程序员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为了方便管理,很多成熟的大公司会对编程细节进行“封装”——“相当于别人做好了很多工具,你直接拿过来就直接码了,”佟雪解释说,“但是你不知道这个工具是怎么做出来的,很多的底层细节你也都不清楚。”

在她眼里,这种工作就好像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你只需要在你的岗位拧那颗螺丝钉就可以了。”

在杭州的一家大厂实习过三个月后,佟雪意识到,自己最终很有可能因为环境安逸而丧失竞争力,“除非我有很强的自驱力去一直去学习”,她执意推掉了大厂offer来到一家深圳的中小公司。

在小公司里,职责划分并不严格,写前端的佟雪偶尔也会去帮忙分析后端,或者自己直接和UI、测试沟通。

她很幸运地被领导看重,送去了“政企部”,一个项目回报丰厚部门。只不过真到上手的时候,她发现压力比之前预想的都大。

佟雪办公室,加班的夜晚

工作的头半年里,佟雪主要把上班时间耗在了读前人写的代码上。

这是一段“有历史”的代码,历经十几任程序员整顿,不同人喜欢不同的语言、习惯不同的框架,甚至“中途有些人还没那么负责”。

“太难看了。”佟雪摸摸自己因为高速运转而发烫的额头。遇到实在看不懂的地方,她还会自己跑到楼下哭一会儿,然后再回来继续看。

“我觉得我一直在用自己的劣势来去跟人家的跟人家的优势去拼。”即便才刚入行,佟雪就已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适合当程序员。

她掰着手指头把程序员划分为三种:

一种是真有天赋的,可能确实智商比别人高出一截,能很轻松地保证不出bug,并且做出来的东西也优秀耐看;

一种不管真懂还是假懂,入行只是为了拿一笔可观的收入,平时工作只想着浑水摸鱼,能拿出手的全靠糊弄;

她觉得行业里可能50%的程序员都属于后面这一种。

至于她自己,很不幸,属于第三种,“没有第一种那样有天赋,但又不甘心,只能通过自己很辛苦的努力,痛苦地把这个东西学会了。”

佟雪的工位

安安真的见识过第一种“天赋型选手”。她有一个农村出生的朋友,16岁凭自学通过了CCIE的纯英文考试,这是全球最权威、也最有价值的IT行业认证。

20岁出头的时候,朋友就在北京开办了自己的公司,全款买车买房。坐在他那辆100万的特斯拉上,安安第一次见识到,小轿车还能装平板电脑。

“有天赋的人是真的会有很多奇思妙想,是以我这种普通人的思维根本想不到的方法。”安安无比羡慕地赞美那个朋友。

在互联网行业,没有天赋的程序员最终会被淘汰掉。“互联网很残忍。”安安说。

但转念,她又想起自己上班时,对着电脑面无表情的样子,狠狠补充了一句,“被淘汰的也未必是人。”

逃离代码世界

长期浸没在编程工作的枯燥和压力下,佟雪最想做的就是逃出去,呼吸些不一样的空气。

程序员转行,做运营或产品经理都是最顺的思路。她也跟同学、朋友打听了一圈,看着offer上20K的薪资,她心里只有一种“赚钱赚麻了”的感觉。

虽然也舍不得在这一行攒下的经验,但脑子已经警告她不能再搞开发了。“我觉得首先应该先让自己把脚步放缓,同时也是一种对身体的修复。”她看了看工作四年后的存款,够在深圳过几年饿不死,决定彻底离开互联网。

离职后,她像很多分手的女孩一样去剪了个头发,但透过镜子看到倒扣在自己头上的发型,她怎么都不觉得顺眼。

“我就很好奇,怎么理发店就是整不出来我想要的发型?”她抱着试试的心态,掏出一万元给自己报了一套美发“全科班加总监班”,“女生做发型师会更了解女生吧。”

上手不到十天,佟雪认定,这就是可以让她“谈未来”的职业。

上课的时候,老师总以她为标杆:“某些学员啊没有定力,一会儿去厕所、一会儿坐那打游戏。你们看看人家,一站就练一天。怎么人家就能坚持呢?”

“我那不是坚持,我真的觉得站着好爽,”佟雪心里暗自发笑,“干这个我根本不会觉得累。”

她很喜欢这样“轻体力”的工作。比起坐在工位上僵硬地敲一天代码,体力上的消耗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地生命力,最重要的是,脆弱的睡眠和劳损的腰肌都能得到改善。

还有一点比写代码好的是,它不吃“青春饭”。“我现在学会的各种手艺都可以慢慢积累,等到我30、40岁拿出来用的时候,只会越来越熟练,而不是用到最后给我一种身体很受伤的感觉。”

学理论、换发色、练卷杠、去楼下小区义剪……每天为理发的事忙里忙外,佟雪觉得自己就跟复活了一样,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新鲜感,话也变多了。

只不过,她还是会习惯性地把很多程序员的“黑话”带到日常里:“不同发型需要不同技术,但他们的‘底层’是一样的”“我突然感觉把那个高级造型‘解码’了,然后再教他们我是怎么弄的”……

佟雪剪出的短发

在互联网行业做程序员,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很单调,只有“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佟雪觉得自己唯一话多的时候可能只有和后端沟通,或者说battle,“大家的状态也都很紧绷,可能才开口就吵架了。”

但在理发学校,这里人群复杂到令她惊喜:“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很多都是人精。”佟雪很喜欢在一旁观察这些人。

有的人情商特高,三言两语就把楼下路过的阿姨哄了上来。几百块给人家烫了个头之后,还把阿姨说得心花怒放地回去了。

也有不少3、40岁来学剪发的大姐,就想学门手艺回家开店。佟雪跟着她们,把租店面、雇人、看账本流水这些经营知识都学会了。

“原来看别人说话也那么有意思,” 佟雪很庆幸自己有机会认识这么多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人,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么狭隘了。”

相比起每天在电脑上机械地敲敲打打,她感觉自己的生活热闹了起来。

“说话”确实是很多程序员的短板,别看他们电脑上精通好几门编程语言,但跟人说起话来却经常感到尴尬。

小夏刚转行做咖啡师时,一次帮客人点单。客人刚开口说“你好”,他站收银台旁,脸涨到通红,嘴巴张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天天写代码,写得都差不多,思路确实容易固化。”这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另外,办公室里死气沉沉的感觉也让他压抑。

小夏公司有一项规定,所有员工交流沟通都必须使用内部的通讯软件,“即使我跟我对桌两人面对面说话,都不行。”

这种枯燥沉闷的氛围让他必须依靠咖啡因来提神。所以工作没两年,他的咖啡鉴赏力就从超市里的“三合一”特浓速溶,变成了“肯尼亚的豆子浅烘后,好的是西红柿味,坏的闻起来就和醋一样”。

现在的他再也不用加班了。每天早上九点半在一家大厂楼下的咖啡厅打工、学手艺,空闲时间还可以蹭店里的大屏电视看电影和NBA;下班时间最晚不超过六点半,回自己租的小屋研究烘豆子。

小夏做出的咖啡拉花

“自由啊。”谈起离职前后的生活,小夏反复感慨“自由”这两个字,“坐在这看别人上班感觉特别爽。”

手艺学成后,他考虑回老家开一家自己的咖啡店。名字早已经想好,叫“风线”——这门咖啡生意能像一根风筝线,拴着在天上自由自在的他。

但实际上,在连锁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小夏一个月的工资只有2800,这还是在北京。

或许也应该这样说,像小夏、佟雪这样能裸辞、能开店、能转行的人,都是程序员当中的“幸运儿”:年轻,有积蓄,老家没有负担,更没有买房、结婚、生子。

小夏今年就明显感觉到,朋友圈里还在干老本行的程序员同事们“状态不好了”:年底发了奖金也没见到有人得瑟,反倒吐槽孩子的幼儿园2万多怎么这么贵……“被裁然后去了二厂、三厂的更难,在甲方爸爸眼里就和狗一样。”

这种“不景气”的预兆让他恐慌自己工作时还没有好好攒钱。

程序员的爱好不多,但都很烧钱,小夏是占了比较全的那一类:一副专攻音乐发烧友的高保真耳机一万多,单反相机、机械键盘也一个不落。“我要是早把钱投在咖啡上,现在也不用打工了。”

安安倒是那种精打细算的人。工作一年后,她算上工资、项目奖、实习存了差不多20万,果断和领导提了离职,回到大学时的城市考研、考教资。

“说是备考,但是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更多的是在调节自己。” 安安终于有机会补上自己之前一直没时间看的书和电影。不忙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破产姐妹》,讲述的是两个女孩为了筹钱开蛋糕店在餐厅打工闹出的一些笑话。

“再落魄的生活也能有梦想,还能留下珍贵的回忆。”这让安安备受鼓舞。

辞职后,安安在出租屋里悠闲地看书

离职之后,她的节奏立刻慢了下来,可以没事在小区门口的书店坐一下午。“我觉得我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台为了工作而生存的机器。”

反过来,她也质问过自己:“当初做程序员这个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银行卡里的存款,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答案。

作者 百忧解、骨月 | 内容编辑 程渔亮 | 编辑 白白

文章版权归网易文创看客栏目所有,其他平台转载规范请于公众号后台回复【转载】查看,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投稿请致信 insight163@vip.163.com,其它合作欢迎于公众号后台(或邮件)联系我们。

类似的话题

  • 回答
    程序员这份工作,用“累”和“辛苦”来形容,可能只是触及了表面。要详细地讲述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我们需要深入到他们日常工作的方方面面,以及那些隐藏在代码背后的真实状态。1. 思维的极限挑战:脑力疲劳的深度 持续的高度专注和逻辑推理: 编程本质上是一种高度抽象和逻辑化的活动。程序员需要时刻保持.............
  • 回答
    学霸的努力程度,这事儿可真是说来话长,而且很多人即便亲眼见了,也未必能真切体会到其中的“可怕”二字。那不是我们平常理解的那种“努力”,而是近乎一种信仰,一种对未知世界永无止境的探索欲,一种把天赋催化到极致的疯狂。先别说那些考上顶尖名校、年纪轻轻就取得惊人成就的人,就拿身边那些“普通”的学霸来说,他们.............
  • 回答
    浙江的发展,那可不是一般程度的“发达”,要说它到底有多强,得从几个维度掰开了揉碎了说。这地方的厉害之处,绝不是某个单一的经济指标就能概括的,而是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活力和韧性。经济总量与质量的双重飞跃:不止是数字,更是底气首先,咱们得聊聊那最直观的数字。浙江的GDP总量常年位居全国前列,但这数字背后,.............
  • 回答
    钱这玩意儿,你说它重要吧,那是真重要,重要到骨子里。你说它不重要吧,有时候它又像一堆废纸,让你感觉不到它真实的存在。这其中的门道,说起来可就大了去了。钱,是满足基本需求的基石。咱们先从最最最基础的说起。你得吃饭吧?得穿衣服吧?得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吧?这都是最最最基本的需求,而这些需求,几乎百分之九十.............
  • 回答
    .......
  • 回答
    法盲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不仅是对法律知识的匮乏,更可能导致一系列严重的后果,从个人到社会层面都可能产生负面影响。其“无语”的程度,往往体现在当事人对自身行为的辩解、对他人权利的漠视以及对法律规则的误解上,这些都可能让旁观者或受害者感到无力和无奈。下面我将从几个方面详细阐述法盲的可怕以及它能让人无语到何.............
  • 回答
    美国学设计的学生,用“刻苦”两个字来形容,可能还是有点保守了。我认识的不少在读或毕业于美国设计院校的朋友,他们的经历让我觉得,那绝对是一场脑力和体力的双重马拉松。你想知道他们有多“拼”,可以从几个方面来看:首先是学习内容的广度和深度。 美国的很多设计项目,尤其是在顶尖的学院里,并不仅仅是让你画画图或.............
  • 回答
    在中国当代,确实存在着一股相当普遍的对儒家文化的批判浪潮,而且在某些语境下,这种批判的声音会显得格外强烈,甚至被一些人形容为“疯狂”。要理解这种现象,需要从多个层面进行梳理,这其中既有历史的遗留,也有现实的考量,更有时代变迁带来的观念冲突。首先,我们不能忽视历史的沉淀。儒家文化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
  • 回答
    哥们儿,问到点子上了!我就是半路出家,摸爬滚打自学出来的。现在回头看看,那真是又刺激又煎熬的一段日子。说有多难?我觉得得看你对“难”的定义了。首先,心态是第一道坎,也是最关键的一道。刚开始的时候,你会像个打了鸡血的战士,看到网上那些炫酷的网站、牛逼的应用,觉得“哇塞,这简直太酷了,我也要学!” 恨不.............
  • 回答
    程序员月薪一万,听起来似乎不是遥不可及的数字,但对于很多新人或者身处二三线城市的朋友来说,这道坎儿确实不那么容易跨越。这背后牵扯的因素很多,咱们就一点点掰扯开来聊聊。首先,得明确一点,“程序员”这个标签太宽泛了。你说的程序员,是前端工程师、后端工程师、移动端开发、数据分析师、算法工程师、测试工程师,.............
  • 回答
    .......
  • 回答
    在中国,关于“程序员干到40岁有多少”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精确的官方统计数据。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行业观察、普遍的讨论以及一些非正式的调查和分享来推断和理解这个现象。关于“有多少程序员干到40岁”的推测和观察:1. 比例上可能不是大多数,但绝对数量不少: 考虑到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和IT行业的快速发展.............
  • 回答
    当然有能干到退休的程序员!而且,这绝对不是少数。事实上,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和行业经验的不断积累,有许多程序员能够凭借其专业技能、持续学习能力和对行业的深刻理解,一直工作到退休年龄,甚至在退休后仍然活跃在技术领域。让我详细地为你阐述一下,为什么以及如何做到这一点:为什么有程序员能干到退休?1. 经验.............
  • 回答
    没问题,我来给你讲几个只有我们码农才能会心一笑的梗,保证真实感十足,没有一丝“机械感”。故事一:关于那个失踪的“分号”话说在我刚入职那会儿,项目是个大型的Web应用,用的是Java语言。当时团队里有个大神, namanya “老王”,写代码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效率极高。但大神嘛,总有点小怪癖,比如他写.............
  • 回答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也触及到了学术研究和实际软件开发之间的区别。要详细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几个关键维度来分析:1. 代码能力(Code Ability): 定义: 代码能力通常指的是一个人写出、理解、调试和优化代码的技能水平。这包括对编程语言的熟练程度、算法和数据结构的掌握、编写清晰可读.............
  • 回答
    最近几天,我家里那个“智能音箱”又开始发脾气了。不是因为它坏了,而是它听不懂我说话了。你想啊,我就是想问问明天的天气,结果它给我播了一段相声,还说什么“您今天心情不错,我给您来段小岳岳的”。我真是哭笑不得。这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咱们现在的生活,真的是被那些屏幕后面的人,一点点一点点渗透、重塑了。就说.............
  • 回答
    这确实是个很有意思也很值得探讨的问题。你观察到的现象——国外程序员博客做得好,甚至能赚钱,而国内相对少见,而且影响力不如国外——这背后牵扯到很多层面的原因,绝非一两句话能概括的。咱们就掰开了揉碎了聊聊,看看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外程序员博客的“繁荣景象”是怎么来的?首先,咱们得搞清楚国外为啥这么多.............
  • 回答
    2038年,又一个“千年虫”正在逼近,但这次的主角不是日期,而是时间本身。如果你熟悉计算机的运作,大概率会听说过“千年虫”(Y2K)事件,1999年末全球对数字系统能否正确处理2000年这个日期充满了担忧。而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个类似的、但影响范围可能更广的挑战,它被称为“2038年问题”。问题根源.............
  • 回答
    风帆战舰的木质船身,在面对炮击时,就像一把双刃剑,既有其独特的“韧性”,也有其致命的脆弱。我们不能简单地用“能挡多少炮弹”来衡量,这背后涉及材料学、结构力学、战术应用等方方面面,远比你想的要复杂。木材的天然优势:首先,我们要明白,风帆战舰之所以用木头,绝非是技术落后,而是那个时代最符合需求的材料。木.............
  • 回答
    .......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 2025 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百科问答小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