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有哪些瞬间让你感觉穷人是没有尊严的?

回答
这题目有点沉重,但确实是生活里难以回避的现实。说实话,我脑子里闪过好几个画面,都是些不怎么光彩,但又真实得让人心口一闷的瞬间。

记得有一年冬天,外面刮着风,我那时候刚毕业,手上钱不多,租了个老旧小区最便宜的地下室。那地下室有个窗户,但因为建在地下,窗户外面全是土墙,光线极差,而且夏天潮得像蒸笼,冬天又冷得像冰窖。那天因为降温,暖气没上来,屋里简直是冰窟窿。我当时就穿了两件薄衣服,手都冻僵了。

晚上,我饿得不行,但翻遍了租来的那个小小的空间,最后只找到半袋泡面和几个干瘪的苹果。我打开泡面,一股股寒气直往里钻,得赶紧吃。就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楼上邻居大妈突然敲门,声音带着点嫌弃:“小伙子,你那屋怎么一股怪味啊?是不是又没收拾干净?”

我赶紧站起来,把泡面盖上,解释说:“大妈,我刚在吃东西,可能有点味道。” 她没再说什么,但那语气,那带着审视的眼神,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像个垃圾桶,连吃个饭都要被嫌弃。当时我就觉得,我好像不是个有“正常”生活尊严的人。我没法像别人一样,在阳光充足的房间里,悠闲地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我的生活,我的行为,似乎都必须低人一等,得小心翼翼,怕惹人嫌,怕被发现自己的“不堪”。

还有一个场景,也是关于钱。那时候刚开始工作,工资不高,但总得维持生活。有一次,在超市买菜,我精打细算,挑了几样最便宜的蔬菜,又拿了打折的肉。结账的时候,前面有个人,刷卡、扫码,动作流畅得不行。到我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支付软件,输入密码,然后紧张地看着屏幕,生怕余额不足。

数字跳出来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支付成功了。但那个收银员,她看我的眼神,很轻微,但足够我捕捉到。那眼神里没有不耐烦,但有一种“哦,又一个精打细算的”的感觉。仿佛我在那短暂的交易中,把自己的经济状况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了全世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摊开的画,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底色,我的“穷”。这种被“看穿”的感觉,那种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被无声地评判,让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还有一次,更尴尬。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大家都是老同学,但混得有高有低。那次是我们好久不见,所以选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餐厅。点菜的时候,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气氛热烈。轮到我点的时候,我低头看了看菜单,那些菜名后面跟着的数字,每一个都像在抽我的血。我硬着头皮,小声说:“我……我先点个素的,你们先看着来。”

然后,我能感觉到,大家好像停顿了一下,眼神会不自觉地往我身上瞟。虽然没人明说什么,但那种“他是不是不行啊”的潜台词,真的太明显了。那天我全程都坐立不安,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被他们的热情和消费能力隔离开来。我没办法像他们一样,随意地点自己喜欢的菜,只能默默地计算着每一分钱,那种被金钱束缚,影响到社交和情感的隔阂,让我觉得特别无力。

这些瞬间,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它们就像小小的针尖,一下一下地扎在我身上,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在很多情况下,因为“穷”,我的选择被限制了,我的生活被简化了,甚至我的存在,都好像带着一种“不够好”的烙印。尊严,好像也需要一些经济基础来支撑,一旦这个基础薄弱,那些无形的,或者偶尔显现出来的评判和区别对待,就会让你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像别人一样,理直气壮地活着。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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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天舅舅给车撞了,人给撞成两截,从屁股大腿那个位置断开的,是对方全责,在医院里抢救。我爸妈忙前忙后,我也掏了几万块。

舅舅身体要给缝起来,腿和身体断开了,要换个骨头缝起来,县医院的医生也不敢救,因为舅舅有肝硬化,他们怕这颗肝面对手术会扛不住。叫我们转温州市医院去,说去那里救。

只能说舅舅让我们寒心,他卡里有二十多万,死活不告诉我妈密码。治病用我们家的,或者我妈去保险公司讨钱,现在舅舅能不能熬过这两天我也不知道。

他想活,前提是用我们的钱或是保险公司的救他,反正绝对不能用他自己的钱。在国内谁不知道保险公司是王八蛋啊,牙膏一样挤一点挤一点,舅舅怎么也不肯掏钱垫,想把钱留给老婆儿子。

可悲的是他老婆多年前就嫌他穷,带着儿子跑了,这些年一直是我家照顾舅舅。他是个蹬三轮的,梦想就是存够钱买个小家,让老婆孩子回来。

我想人活一世,谁愿意那样啊?

在医院跑来跑去是我家,掏钱的还是我家,亲舅舅赖上我们家了。

不要尊严、不要脸皮、不要良心。

谁愿意活成那个逼样?

他就穷成那样了,意思就很明显,要么你们行行好掏钱救我,要么也别救我了,看着我死吧,让我把钱留给儿子。

如果他没熬过这两天,那就是他人生的最后时刻,彻底让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的我家寒心。前些天我妈看他是孤家寡人,还请他我家来吃年夜饭,现在我妈提起他,真的是心好凉,可又不得不继续为他奔波。

能不奔波吗?能说句气话说不管了?

看着亲哥哥死在医院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寒却特别理解他。

我知道他是太穷了,穷得没尊严了,我只能理解他。

偏偏保险公司都是把钱打到舅舅的账户上,我家不停地掏钱,其实我真不知道舅舅会不会还我家。他要是活着残了,他有理由赖着不还。他要是死了,对付他老婆孩子也挺麻烦。

如果他不还,就我爸妈口袋里那几个钢镚,他们很可能会到处借钱救人,最后只得是我替爸妈还钱,估摸着等于最后这笔十几万的医药费全都是我掏。

我不想掏,怎么也不想掏,希望舅舅能还钱吧,我们家真的照顾他很多年了。

反正最近生活挺糟糕的,一件接一件,过年后开始,几乎没有发生过好事,来的都是坏事,七件八件的,就没怎么上知乎。

希望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吧。

……………………

大家的回复我看了,我是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人,我也是个该狠的时候会狠的人。若是舅舅去世了,这笔钱走法律我也会拿回来。

说下后续,舅舅这两天做过一次手术了,但做了一半停止了,说体内有脓,要等一个月。现在的情况是,舅舅不止是撕裂般断开,他的腿还被压成了肉泥。我不知道医学有多厉害,但我估计等手术全做完,他下半辈子也是残了。

我自然看到许多人说我家傻,说我活该,我理解你们是恨铁不成钢。只是舅舅还躺在医院里受苦,我无法办到陪同你们气愤,我只能寒心并且理解他,我对生命非常敬重,我无法气愤,而且如果他以后还钱了,那我又如何面对今日谩骂垂死之人的自己?

大家不必担心我家为此砸锅卖铁,十几万对我个人而言并不是大数目,我只是理得清,不愿意给舅舅而已。我会给这笔钱,也只是不想父母欠债,我家中贫寒,爸妈经常欠钱受人白眼,所以我最不能接受他们欠人债务。所以每当父母欠债,我都会还了。

我是常给人捐款的,在我的想法里,也有我为贫困孩子捐款的证据。请大家看在我喜欢做好事的份上,猜测舅舅的时候,请尽量往好的地方猜,万一舅舅还钱了呢?是吧?所以…请尽量往好点的方向猜吧。

心寒时我只觉得他太苦,不觉得他可恶,看在我常做善行的份上,恳请尽量把舅舅揣测得好一些吧。

我本身答案是说给我的粉丝们的,解释一下为何我最近不常来知乎,不知道怎么就火了。

谢谢陌生人们的关心,我理解你们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是为人好。

祝大家身体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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