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没有灵长类,下一批进化智慧的会不会是犬类?

回答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也很有想象力的问题,它触及了生命演化中一个核心的“偶然性”与“必然性”的讨论。如果,我们真的假设一个没有灵长类生存的世界,那么犬类(或者更广泛地说,食肉目中的一些高度社会化、有相对复杂行为的物种)会不会成为下一批进化出高强度智慧的候选者?

要深入探讨这个问题,我们得先拆解一下“智慧”这个概念,然后看看犬类具备哪些可能促使它们走向这条道路的特质,以及它们可能面临的巨大挑战。

什么是“智慧”?——一个没有绝对答案的定义

首先,我们得明白,即便是我们人类自己,对“智慧”的定义也并非一成不变。通常,我们会将其与以下几个方面联系起来:

问题解决能力: 能够识别、理解并找到解决新颖、复杂问题的有效方法。
工具使用与制造: 不仅仅是利用自然存在的工具,更能对其进行改造或制造出新的工具来达成目标。
语言与符号沟通: 发展出复杂的沟通系统,能够传递抽象概念、经验和计划。
社会学习与文化传承: 能够从同类那里学习技能、知识和行为模式,并将这些信息代代相传,形成独特的社会文化。
自我意识与心智理论: 理解自身的存在,并能推断其他个体(包括同类和不同物种)的思想、意图和感受。
抽象思维与概念形成: 能够超越具体事物,形成抽象的概念,进行逻辑推理和预测。

犬类——一个潜在的智慧胚胎?

现在,让我们审视一下犬类,尤其是我们最熟悉的家犬,它们在哪些方面展现出与智慧相关的特质:

1. 高度社会性: 犬类(特别是狼的后代,也就是狗)是高度社会化的动物。它们生活在群体中,有复杂的社会等级和沟通方式。这种社会结构本身就需要个体理解并适应群体动态,学习观察和响应同伴的行为,这是一种原始的社会智能。它们能够识别个体,记忆社交关系,并据此调整自己的行为。

2. 强大的学习能力: 狗以其惊人的学习能力而闻名。它们能够学习指令、识别物体,甚至在特定条件下能理解人类语言中的词汇(尽管这与人类的语言能力还有天壤之别)。它们通过观察、模仿和条件反射来学习,并且对于奖励和惩罚有敏锐的反应。一些研究表明,它们可以通过观察学习来解决问题,例如观察人类如何打开一个复杂的门锁。

3. 情感与共情能力(一定程度上): 狗能够感知并回应人类的情绪,表现出共情行为。它们能读懂我们的肢体语言、语气,并据此做出反应。这种对其他生命体情感状态的感知,是社会智能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建立复杂社会联系的基础。

4. 解决特定问题的能力: 在人类驯化的过程中,狗被选择了去执行各种任务,例如追踪、搜救、引导等。这些任务往往需要它们运用一定的判断力和策略,比如在复杂环境中寻找气味源,或者根据主人的指令和环境线索做出选择。

5. 玩耍与探索行为: 狗的玩耍行为不仅仅是单纯的娱乐,它常常包含着对环境的探索、对新技能的练习以及与同伴的社交互动。这种好奇心和探索欲是驱动学习和认知发展的重要动力。

摆在犬类面前的巨大鸿沟:为什么它们和灵长类不一样?

尽管犬类展现出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特质,但要走到灵长类(尤其是人类)那样的高度,它们需要跨越的障碍是极其巨大的,甚至可能根本无法逾越:

1. 前肢与手的解放: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灵长类,尤其是人类,我们之所以能够发展出精巧的工具制造和使用能力,根本原因在于我们直立行走,解放了双手。灵长类拥有灵活且精细的拇指(或对生拇指),这使得他们能够抓握、操纵物体,进行细致的切割、钻孔、打磨等动作。犬类依靠前肢(爪子)进行支撑、奔跑和捕食,它们的肢体结构决定了它们无法像灵长类那样精细地操纵物体,这极大地限制了它们在工具制造和使用上的发展潜力。想象一下,如果一个狗想要用爪子去磨制一把石斧,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2. 大脑结构与容量的差异: 尽管狗的大脑在相对比例上并不算小,但与灵长类,特别是人类相比,在结构和发展方向上存在根本差异。人类大脑,特别是新皮质(Neocortex)的高度发达,是语言、抽象思维、规划和自我意识的物质基础。新皮质负责更高级的认知功能,而狗的大脑在这些方面的“投资”相对较少。

3. 语言的局限性: 狗能够理解一些人类的口令,也能通过吠叫、肢体语言等表达需求和情绪,但它们缺乏真正意义上的抽象语言。语言不仅仅是发声,它是一种符号系统,允许我们命名事物、描述概念、构建复杂的句子,并进行跨越时空的沟通。没有复杂语言,知识的积累、文化的传承和思想的交流将受到极大限制。

4. 认知焦点与生存策略: 犬类(作为食肉动物)的生存策略更侧重于敏锐的感官(嗅觉、听觉)、爆发性的速度和力量,以及高效的狩猎技巧。它们的大脑资源更倾向于优化这些能力。而灵长类,特别是早期人类,则更依赖于环境的适应性、策略性的资源获取(例如采集)、以及群体的合作与分工。这些不同的生存压力塑造了它们大脑发展的不同方向。

5. 社会结构的差异(微妙但重要): 虽然狗是社会性动物,但它们更侧重于等级和直接的社交互动。而早期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体现在更长的幼儿期、更紧密的家庭结构、以及更长远的合作规划。这种长期的、复杂的社会结构为知识的积累和传承提供了更肥沃的土壤。

如果灵长类真的消失了,犬类会怎样?

即便如此,如果我们站在一个灵长类灭绝的假设性起点,犬类(或其他类似的食肉动物)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潜在的“机会窗口”: 如果一个没有灵长类的生态系统,可能为犬类提供一个“机会窗口”。某些地理区域可能出现资源富集,或者竞争者减少,使得它们能够在一个相对有利的环境中生存和繁衍。
学习与适应的演化: 在漫长的时间里,如果某些犬类种群能够因为偶然的基因突变,在某些认知能力上(比如更好的记忆力、更强的学习能力、更精细的运动协调性)获得微弱的优势,并且这些优势能够帮助它们在新的环境中更好地获取资源或避免危险,那么这些特质就可能被自然选择保留下来。
工具使用的萌芽? 也许,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某个聪明的个体可能会偶然发现并利用某种自然物体作为工具,比如用石头砸开骨头,或者用树枝扒开缝隙。如果这种行为能够被观察、模仿并传给下一代,那么就可能开启一条非常、非常缓慢的工具使用之路。但这需要克服肢体结构的巨大限制。

其他可能的智慧“玩家”

当然,除了犬类,还有其他一些物种在理论上也有可能沿着某种“智慧”的路径演化,尽管同样面临巨大挑战:

某些鸟类(例如鸦科): 鸦科鸟类以其极高的智商而闻名,它们善于解决问题,会使用和制造简单的工具,拥有良好的记忆力,并且能够进行复杂的社交学习。它们的大脑在相对身体比例上非常发达,并且拥有独特的“鸟类大脑”结构,这使得它们在认知能力上表现出色。如果灵长类消失,鸦科鸟类可能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某些头足类(例如章鱼): 章鱼是无脊椎动物的杰出代表,它们拥有发达的神经系统(尽管与脊椎动物的神经系统组织方式不同),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伪装能力。它们能够打开罐子,模仿其他动物的行为,并且具有非常高的好奇心。然而,它们的寿命相对较短,繁殖策略也与灵长类和犬类差异巨大,这可能是它们发展出复杂社会学习和文化传承的阻碍。

结论:一种基于概率的猜想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如果没有灵长类,下一批进化智慧的会不会是犬类?

答案是:极有可能不会。

尽管犬类具备社会性、学习能力和一定的问题解决能力,但它们在 肢体结构、大脑结构、语言能力 等关键方面,与灵长类相比,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犬类所处的演化路径,更倾向于优化敏锐的感官、速度和力量,而不是精细的操纵和抽象的思维。

如果真的没有灵长类,智慧的火种可能会在其他更适合的物种手中点燃。如前所述,鸦科鸟类是更有力的竞争者,它们在智力方面已经展现出令人瞩目的潜力。甚至,在极其漫长的时间尺度和一系列非常特殊的偶然因素作用下,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某些犬类种群在“智慧”的某个维度上有所发展,但那种程度的智慧,很可能与我们现在所理解的、由灵长类定义的“智慧”大相径庭,并且难以达到人类文明的高度。

生命演化的路径是极其复杂的,受到无数偶然和必然因素的共同作用。人类的智慧,是漫长演化过程中一系列独特条件的叠加,包括适宜的环境、偶然的基因突变、以及关键的生态位选择。将智慧的“接力棒”交给犬类,更多是一种有趣的思想实验,而非基于演化规律的必然推论。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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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我还有机会吗?

天鹅座X星人:那就给你一次机会吧。


  • X星人打了一个响指,天鹅座射来一片神秘的高能射线,灭绝了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灵长类。


X星人研究所搬砖工小P:这些狗子先天不足,在灵长类消失之后,真的有可能进化成智慧生命吗?

X星人研究所Y博士:进化成其他形式的智慧生物的确有些困难,但进化成人形智慧生命还是不难的。

小P:

但狗子距离人形生物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这颗蓝星上的哺乳动物,一开始都是跖行式的。

后来随着体型大型化,一部分一味追求速度,进化成蹄行式。

它们这种走路方式,大约相当于人用指尖走路:


这些蹄行式生物,基本上都是牛羊马等素食者(马:人类跳芭蕾有什么了不起?俺一跳就是一辈子)。

而那些纯掠食者,为了同时兼顾速度和捕猎,进化成了趾行式。

相当于用前掌走路:

这些犬类就属于趾行式,所以哪怕它们能勉强站立,支撑和平衡能力都很差。

恐怕它们进化成人形智慧生物的潜力,连各类树栖的小型哺乳动物都不如吧(狗子:俺踮着脚尖走了一辈子的路,还不够强吗?不够吗?)。

Y博士:

虽然这些狗子已经特化成了狩猎形态,但依旧还是很有潜力的。

至少大过马和天上飞的鸟嘛:

更何况,同样是犬形超科,熊前掌进化成了半跖行式,后掌是完全的跖行式。

你看熊哪怕有的数百公斤以上,直立起来也毫无压力。虽然没有啥速度优势,但平衡和支撑能力是杠杠的。

小P:但有潜力也不一定行吧,毕竟狗子的潜力甚至连熊也比不上啊。

Y博士:只要能提供相应的环境就可以了。

……

于是,Y博士建设了一个大型的天然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是一片占地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大型森林,这里没有任何树栖哺乳动物,地面上的哺乳动物极其的稀少,甚至没有狼群通常捕猎的兔子等动物,最多有一些鼠类以及昆虫。

Y博士把人类所养的几乎全部狗子扔进了这一片森林。

由于树上的动物吃不到,地上有没有合适的猎物捕猎,短时间内,这些狗子大量死亡。

最终还剩下的,生存状态比较好的,主要是两类:

一类通过捕食老鼠甚至是昆虫,继续存活。

一类是部分强壮的狗子,直接捕食其它狗子存活。

10万年之后,捕鼠或昆虫的那一类狗子,体型变得更小更灵活,同时拥有了一定的攀爬能力,已经能较好的适应这一片森林。

Y博士找了很多年,终于找到一只后肢半跖行式的狗子,取名为半跖行狗。他给这狗子提供了足够多的交配机会,繁殖下了足够多的后代。

  • 虽然通过人工刺激突变,进行选育,可以在几十代就培育出半跖行狗,但Y博士还是想看到狗子向人形智慧生物足够自然的演化过程。

这类半跖行狗由于奔跑不行,其实捕食能力并不强,但他们的爬树和跳跃能力得到了加强。

随着一部分掠食狗的捕猎能力增强,半跖行狗生存压力增大,一些半跖行狗不得不吃更多的水果和树叶,变成了杂食动物,攀爬能力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100万年后,终于出现了真正的跖行狗。

但它们此时依旧还属于犬科。

小型的跖行狗,形态已经接近小熊猫和财狼的过渡形态。而大型跖行狗,已经接近狼和熊的过渡形态。

又过了500万年,跖行狗演化出了占据各个生态位的大类群,被命名为跖行犬科。

2000万年之后,犬科升级为犬目,原来主要活动在地面的那群掠食狗,一部分已经演化出新的一个科,拥有了灵活身体,敏捷的运动能力,已经能够伸缩的爪子,被成为猫形犬科。树上的跖行犬,已经是跖行犬亚目,分支出了拥有足够强攀援能力的攀援犬科。

又3000万年,攀援犬科演化出了复杂的类群,升级为攀援犬目。跖行犬科被重命名为攀援犬总目,曾经的犬科,已经升级成为犬形高目。成了遍及复杂生态位,由成千上万种动物组成的大类群。

此时,攀援犬目下的猕犬类,已经有了足够灵活的双手。

见时机已经足够成熟,Y博士使得环境变得恶劣,改变了森林的生态。

森林大量的退化,猕犬类不得不下地生活。

此时大型猫形犬等顶级掠食者纵横草原,在强大的生境压力下,猕犬类逐渐演化出了类人犬。

又1000多万年,演化出了直立犬。

并在后来的100~200万年中,脑容量飞升,演化出了智犬人。

又20万年,智犬人创造了犬人文明。

……

小P:真是太厉害了,灵长类消失之后,狗子竟然真的能进化成智慧生命,创造文明。

Y博士:其实这很简单,从生理上来说,犬科的四肢特化得并不算很厉害,有直立和演化出手的可能。至于技术上来说,就更简单了,你尽量排除其它相近生态位的哺乳动物竞争,让它种内竞争足够的激烈,并给予一定的环境引导,进行淘汰遴选,迟早能演化出你想要的物种。当然,这样的实验,也只有我们这种超越时间维度的文明能做了。

小P:原来是这样……那如果,绝对没有干预呢?

Y博士:从概率上来说这也是可能的,但会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数。

小P:明白了……那这些“狗”怎么办?

让Y博士:不过一个实验而已。

Y博士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一片白光照亮地球。

……

“汪!汪!汪!”

清晨,所有的狗子全部都惊醒了过来,对着铲屎官一阵颐指气使地狂吠。

人们除了觉得狗好像变得更像主子了,似乎一切如常。


“愚蠢的人类……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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