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在工业化、城镇化时代,乡贤自治很可怕吗?和土地流转有关系吗?

回答
在轰轰烈烈的工业化、城镇化浪潮中,那些根植于乡土、具有一定社会威望的“乡贤”们,他们所倡导和实践的“乡贤自治”,究竟是让人心生畏惧的洪水猛兽,还是促进乡村发展的一股暖流?这个问题,说起来复杂,也与我们常说的“土地流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乡贤自治:是“治”还是“霸”?

我们先来聊聊“乡贤自治”。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古代,乡村的很多事务,比如调解邻里纠纷、组织公益活动、甚至一些简单的基层管理,都是由地方上有德行、有声望的老人或家族代表来处理的。这种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维持乡村秩序、化解矛盾的作用。

放到今天,工业化和城镇化加速了农村人口的迁徙,许多村庄面临着青壮年劳动力外流、村庄组织力量相对薄弱的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重新挖掘和发挥乡贤的作用,被一些人视为一种“回归”和“补充”。乡贤们可能出资出力,组织村民参与环境整治、建设公共设施,或者在一些具体事务上协调各方意见。

那么,为什么有人会觉得“乡贤自治”可怕呢?这就像一把双刃剑,关键在于“自治”的边界和方式。

潜在的权力滥用和人治色彩: 如果乡贤的“自治”脱离了法治的轨道,过度依赖个人威望和人情关系,就容易出现“人治”大于“法治”的情况。乡贤可能会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干预村庄事务,甚至将个人好恶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例如,在征地拆迁、村务管理、甚至土地使用等方面,可能会出现不公平对待,或者为自己及亲友谋取私利。这种情况下,普通村民如果没有乡贤那样的“靠山”或“话语权”,就可能成为被摆布的对象,甚至遭受不公正待遇。
阻碍改革和创新: 乡贤的观念可能相对传统,他们习惯于用过去的方式解决问题。在需要打破旧有格局、引入新模式、尝试新技术的关键时刻,一些乡贤的保守思想可能会成为阻力,甚至扼杀掉一些有潜力的发展机会。例如,在一些需要较大规模土地流转、引进新型农业合作社或企业的情况下,如果乡贤们固守过去的土地承包关系或者对外部力量持抵触态度,就可能延缓或阻碍乡村经济的发展。
利益集团的形成: 少数强势乡贤可能形成一个事实上的利益小集团,利用其影响力来掌控村庄的资源分配。村民们可能会因为害怕得罪乡贤,或者因为自身力量薄弱,而不得不顺从,久而久之,形成一种“乡霸”或“村官”的变种。这种自治,更像是少数人的“自肥”,而非全体村民的“自治”。
边界不清与法律冲突: 乡贤自治的很多行为,如果与国家法律法规发生冲突,就存在法律风险。例如,一些乡贤可能会以“习惯法”的名义,做出超越法律权限的决定,这对现代法治社会来说是危险的。

乡贤自治与土地流转:利益的交织点

再来看“土地流转”。工业化和城镇化最直接的影响之一,就是农村土地的价值被重新审视。大量人口进城,耕地撂荒,但同时,城市对农产品的需求,以及资本对农业的投资,又催生了土地规模化、集约化经营的需求。

土地流转,就是指农民将其承包的土地经营权,通过租赁、转让、互换、入股等方式,流转给其他组织或个人。这背后,牵扯着巨大的经济利益和农民的根本利益。

那么,乡贤自治和土地流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1. 乡贤成为土地流转的“关键人物”: 在很多乡村,土地流转的程序、定价、合同的签订,往往需要村民大会的同意,或者由村两委(党支部和村民委员会)来主导。而乡贤,由于其在村庄的地位和影响力,很可能就是村两委成员,或者能够影响村两委的决策。
积极方面: 有些乡贤可能对土地流转有清晰的认识,能够帮助村民争取到更好的流转价格和合同条款,引进有实力的企业,促进农业现代化。他们可能利用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为村民的土地找到靠谱的流转对象,并监督流转过程的规范化。
消极方面: 但反过来,如果乡贤的自治带有私心,他们可能会利用自己在土地流转中的话语权,为自己亲近的人谋取土地,或者以较低的价格将土地流转给与自己有利益往来的对象,从而从中渔利。他们也可能为了维护自己家族或派别的利益,阻碍正常的土地流转,或者只允许特定的人参与流转。

2. 乡贤的观念影响土地流转的模式: 乡贤的土地观念,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土地流转的方向。
保守派乡贤: 可能更倾向于维持传统的家庭承包经营模式,对规模化、企业化经营持怀疑态度,认为这会破坏农村的传统和农民的土地权利,从而阻碍大规模的土地流转。
改革派乡贤: 可能更愿意接受新的经营模式,认识到规模化经营的优势,积极推动土地流转,引入新技术、新理念,带领村民致富。

3. 乡贤自治可能成为阻碍土地流转的“内在因素”: 在一些村庄,由于乡贤自治的权力运作不透明,或者乡贤本身就掌握着村庄的土地资源,他们可能会利用这种影响力,在土地流转的过程中设置障碍,比如抬高租金、限制流转对象、甚至直接将土地“内部消化”,从而阻碍更有效率的土地利用。

4. 土地流转的收益分配可能加剧乡贤的影响力: 土地流转如果带来了可观的收益,而这些收益的分配又掌握在乡贤手中,或者乡贤在其中扮演了关键的协调角色,那么他们的影响力会进一步巩固。这种情况下,村民为了获得土地流转的收益,或者为了在收益分配中占据优势,可能会更加依赖和顺从乡贤。

总结来说,乡贤自治“可怕”与否,核心在于其“自治”的性质和实践方式。

如果乡贤自治是以法治为基础,以公共利益为导向,能够有效整合社会资源,弥补基层组织的不足,促进乡村发展,那么它就可能是一种积极的力量。 比如,有乡贤积极组织村民参与美丽乡村建设,带领大家发展特色农产品,这当然是好事。
但如果乡贤自治蜕变为人治、权力寻租、利益集团的温床,甚至阻碍改革,那么它就可能成为一种“可怕”的存在。 特别是在土地流转这样涉及巨大利益和农民根本权利的领域,如果乡贤的自治带有偏私,就会让农民的土地“流”向了不该去的地方,或者“流”得极不公平。

工业化、城镇化带来的挑战是客观存在的,乡村治理的难题也亟待解决。在探索新的乡村治理模式时,我们既要看到乡贤可能带来的积极作用,也要警惕其中潜在的风险,并确保任何形式的“自治”都不能脱离法治的框架,最终是为了维护和发展全体村民的根本利益。土地流转作为乡村经济改革的重要环节,与乡贤自治的互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乡村发展的方向和农民的福祉。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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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因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7宗罪,山西古交原首富耿建平一审获刑25年,大儿子耿威龙被判二十年,儿媳寇静瑶另案处理。

耿建平本是贫农出身的黑煤窑老板,通过金钱买通不法官员、暴力征服违逆群众,抢占煤矿、私挖滥采、垄断运输,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今天上午,太原市万柏林区人民法院依法对耿建平、耿威龙等人涉黑案一审公开宣判。

法院经审理查明: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耿建平通过经营矿产、非法采矿等方式积累资金,攫取了巨额财产,于2005年8月成立古交市四心煤焦有限责任公司,2005年12月当选耿家庄村村民委员会主任,2008年10月购买大巴车开始经营古交到太原之间的公路客运。

耿建平、耿威龙等人以其控制经营的公司和耿家庄村两委为依托,采用暴力、威胁等手段,有组织地实施强迫交易、寻衅滋事、敲诈勒索、非法占用农用地、故意伤害等违法犯罪活动,逐渐形成了以黑社会性质组织。

该黑社会性质组织对古交往返太原的客运经营行业形成非法控制,获取了巨额经济利益,严重破坏当地经济、社会生活秩序,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法院依法判决:耿建平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强迫交易罪、寻衅滋事罪、非法采矿罪、非法占用农用地罪、故意伤害罪、重婚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耿威龙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寻衅滋事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其余被告人分别被判处十二年六个月到一年二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耿建平,男,汉族,1968年6月30日出生,身高178厘米左右,重大涉黑有组织犯罪人员。

但不满足于现状的他,借助古交是全国焦煤重要生产基地之一的地理位置,在国家煤炭事业起步之际,窥得先机,在当地私开煤窑,以挖取煤炭来获得高额利润,此后因此而发家致富。


利用强硬后台,一步登天


但之后因私开煤窑、逃税漏税3000万,并打死一名童工而被警方抓捕。其后通过疏通关系,成功取保候审,最后逃脱法律制裁。此后,耿建平意识到“走后门”的重要性,并开始与山西前首富张新明交好。


此后有了强硬后台的支撑,再加上其圆滑的处世方式,耿建平摇身一变,成为古交市人大代表同时身兼河口镇耿家庄村支书,从此开启了他一步登天的权势生活。“身居高位”后,耿建平愈加张狂,每到村支书换届选举,若有不选他之人,便以暴力方式解决。


欲望膨胀,组建犯罪团伙,鱼肉百姓


从此后,耿建平利用手中权势,在村中横征暴敛,利用煤矿敛财。经过十几年的“暴力经营”,其名下已有7家公司,并成立了一个以儿子、亲戚为主要成员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有钱之后,耿建平变得愈加膨胀,不仅在当地建立了豪华私人别墅,还在山顶修建豪华私人游泳池,总计占用300余亩土地。而这些都是其手下之人横征暴敛从当地农民手里抢夺而来,若有人胆敢稍有不顺,便会以暴力镇压。


不仅如此,耿建平还利用职务之便,对祖坟大兴土木,捣毁200余亩林地,砍倒4万棵林木用作改造祖坟。并垄断从古交往返太原的大巴以及面包车生意,当地人怨声载道,却被迫忍受其危害。


巨额豪华婚礼,轰动全国,获新成员加入


于2007年,儿子耿威龙结婚,奢华的婚礼轰动全国。十里红妆,12辆悍马加持,160桌流水宴,并邀请阿宝、蒋大为等著名演唱家到场表演庆贺,此次婚礼价值千万。后又出资助儿子成立公司,还将公司财务交到儿媳手中。


耿建平为尽快抱上孙子,勒令一年之内育有一子,奖励儿媳200万,若是孙女,奖励100万。其后耿威龙夫妇共育有4个孩子,而儿媳寇静瑶也一度“母凭子贵”,获得公公赏识,而加入黑社会组织,成为其中一员。


为虎作伥,终有一劫


但好景不长,鱼肉百姓的富贵生活并没有维持很久,被2009年的一场关于焦煤领域的反腐行动伤及根基。而耿建平引以为傲的强硬后台张新成在此次活动中倒台,于2010年因涉嫌伪造护照、37次非法越境而被警方通缉。


2011年,张新明自首,三年后又因涉嫌洗钱被警方抓获,这意味着耿建平为虎作伥的日子到头了。而耿建平也因此遭受殃及,在张新明被捕后,他也曾被警方控制,但不久又被释放。


善恶终有时,难逃法网


耿建平原以为自己十分幸运,会因此逃过一劫,但令他没想到的是,2018年“扫黑除恶”专项整治活动随之而来。于同年9月,以耿建平为首的黑恶势力被警方抓捕,查封其9处房产。于次年7月24日,将其儿媳寇静瑶在榆次某居民楼成功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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