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告别追求两年的姑娘,坐上了通往古城西安的火车。
22岁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扔掉了几百块买来的二手吉他,对朋友解释说,我特么这辈子是学不会这玩意了。
直到今天都相信一见钟情,因为22岁那年的雪天,我遇到了她,觉得能陪我走完一生的,就是这个人。
两个多月之后,我们同居了。我们仿佛必须完成一个仪式似的缠绵了一晚,直到日头升起才沉沉睡去。下午三点,我们醒来,她摸着我的脸笑着说,一夜七次郎,你感觉怎么样啊?
我们好像夫妻一般开始了生活。床头柜的奥特曼不知何时变成了加菲猫,黑蓝相间的床单也变换成粉色和橘色的天下。她从宿舍搬来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这股决心让我惊讶。对此,她不容置疑的说,我都是你的了,这些身外之物当然也要嫁鸡随鸡。
22岁那年,我们每周都要步行去两里地之外的小蜗牛吃火锅。她说我多好养活啊,你都不用给我买花,请我吃个火锅我就心甘情愿了。
22岁那年,我们路过一个跳蚤市场,她说,买个吉他吧,你弹,我听,我最喜欢白桦林。
22岁那年,她哭着给妈妈打电话。我就要跟着他,你们管不了我!她如是说。
22岁那年冬天,西安下雪了。我把吉他砸碎,扔进了垃圾桶。
对我来说,22岁的记忆,不是我自己的,是属于两个人的。
不知远方的她,是不是会在某个时刻想起,曾经有个人,与她共同把22岁捆绑在一起。
23岁,我离开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