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拉斯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第1页

洪都拉斯在一般人的印象之中，是一个治安极差的失败国家——

这个国家的治安指数全球倒数第一，毒品问题严重泛滥，凶杀案时常发生，人类发展指数因而低至0.632，它的人均GDP则只有2829美元（名义，2018）。

由于以上原因，洪都拉斯人渴望着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前往美国移民，今年1月洪都拉斯人组织了所谓的“移民大篷车”，希望趁着美国新总统拜登上任之际进入美国。

不过我在这篇回答中想要关注的并不是洪都拉斯在现代是个多么失败的国家，而是它的历史与民族文化，其中我所关注的重点是居住在洪都拉斯的印第安人，或者说原住民民族。

洪都拉斯有着938万人口（2020数据），其中80%都是梅斯蒂索人，即白人与印第安人通婚产下的混血人后代。从梅斯蒂索人比例不难判断这个国家在殖民以前是一片有着大量美洲原住民居住的地带。

尽管在现代是个只使用西语的梅斯蒂索人国家，但是洪都拉斯并没有遗忘他们祖先之一的美洲原住民，玛雅人、纳瓦人、伦卡人、托尔人（希卡克人）、佩奇人、曼格人（乔罗特加人）、马扬纳人（苏穆人）、米斯基托人等诸多民族在西班牙殖民征服以前生活在这片几乎全境都是山丘与河谷的地带。

玛雅族系：建立了科潘城与纳科城的乔尔蒂人

因几乎全境皆为山丘地形的缘故，洪都拉斯尽管面积不大，11.25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却没有哪一支原住民民族称得上是殖民以前这个地区的主体民族。作为中美洲文明代表民族的玛雅人和纳瓦人都在古典时代和后古典时代进入洪都拉斯定居，其中进入洪都拉斯的玛雅人民族名为乔尔蒂人（Chorti），建立科潘城的乔尔人即是乔尔蒂人的祖先。

乔尔人是玛雅文明古典时代主要城邦的主体民族，他们建立了蒂卡尔和卡拉克穆尔等古典时代最强盛的城邦。从语言系属来看，乔尔语和（尤卡坦）玛雅语分属不同语支，因而乔尔人和（狭义的尤卡坦）玛雅人实际上并非同一民系。

科潘城邦在古典后期（大约是9世纪上叶）因自己培育的卫星城基里瓜（Quirigua）前来发动征服战争而走向灭亡。其居民进一步在洪都拉斯的西部地区分散开来，这个地区又被称为托克瓜（Toquegua）地区。（托克瓜地区和乔尔蒂人的分布范围在当时可能还包括今危地马拉境内的莫塔瓜河下游流域，基里瓜城便坐落于莫塔瓜河的河畔。）

到了后古典时代的早期（按我推测是12世纪），在远在北方的玛雅霸主城邦奇琴伊察（Chichen Itza）的帮助下，乔尔蒂人建立了纳科（Naco）城邦，洪都拉斯便再一次建立起了属于玛雅文明的城市国家，分布在危地马拉东部和洪都拉斯西部的乔尔蒂人也再一次拥有了自己的中心城市。

在西班牙人侵略洪都拉斯地区的时候，乔尔蒂人的领主科潘·加莱尔（Copán Kalel，西语化为Galel）坚持抵抗，尽管最终没有成功，但加莱尔至今被乔尔蒂人所怀念，乔尔蒂人将其视为本民族最重要的先祖。

在起点小说《玛雅1441》当中，苏拉城圣领主之子卡莱尔便是以这位率领乔尔蒂人抵抗西班牙入侵者的领主为原形。

纳瓦族系：库斯卡坦与查帕瓜

作为“文明人”进入洪都拉斯的，除了玛雅人以外还有纳瓦人。在托尔特克王朝（7至12世纪）尤其是公元10世纪一芦皇帝（Ce Acatl Topiltzin）率军东征前后，为数不少的纳瓦人从墨西哥去往东南方，到了15世纪时已经在洪都拉斯的三个方向上都有分布。

其中纳瓦人最多的当属位于洪都拉斯南方的小国萨尔瓦多，在那里，纳瓦人建立了名为库斯卡坦（Kuzkatan，按古典纳瓦语应是Cozcatlan，意为珠宝之地）的国家，并与萨尔瓦多东部及洪都拉斯中南部有大量人口的土著民族伦卡人展开对峙，其西面与北面，又受到了高地玛雅民族的压迫，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直至被西班牙人所征服。

除了库斯卡坦以外，从14世纪开始，洪都拉斯的西北方和东北方都分布有纳瓦人。在东北方，大约是在阿关河（Río Aguán）下游流域，纳瓦人的据点名为查帕瓜（Chapagua），这里的土著也被称为帕帕耶卡（Papayeca）。后来西班牙人建立的城镇特鲁希略便在这一地区。（帕帕耶卡也有可能是一个据点的名字而非族群的名字。）

在西班牙人对洪都拉斯东北方发动殖民侵略时，帕帕耶卡的首领马萨特尔（Mazatl，意为“鹿”）从未出现在西班牙人面前。马萨特尔使用坚壁清野的策略，减少村庄人口并移民到了山区。为此，征服者科尔特斯派人去俘虏这位帕帕耶卡的首领并将其绞死。

除此之外，西班牙人还俘虏了帕帕耶卡的新首领皮萨库拉（Pizacura），科尔特斯告诉皮萨库拉，他们要求土著们离开山区并为西班牙人服务。皮萨库拉告诉译者，他不会离开山区，因为他要与人民生活在一起。皮萨库拉被释放后，帕帕耶卡人民在新首领皮萨库拉的带领下站起来反抗西班牙人，并成功抓走了100名西班牙人。

因此，西班牙人不得不将首府从特鲁希略（Trujillo）转移到达纳科谷地（Naco Valley），新首府圣玛丽亚·德·拉·埃斯佩兰萨（Santa Maríade de la Buena Esperanza）镇在那里成立。在转移的过程中，土著首领索克伦巴（Xocremba）向西班牙人发动了突袭，但在之后这位索克伦巴便被刺杀了。

从查帕瓜地区的纳瓦人抵抗西班牙侵略的过程来看，帕帕耶卡人在16世纪时很可能已经有一定的规模，因而可以与西班牙人进行一定的互动与抵抗。

进入洪都拉斯西北方的纳瓦人没有太多的资料提及，因而这里就不展开叙述。不过从洪都拉斯北部和西部的少数地名上可以看到纳瓦人留下的痕迹，比如北方海港城市特拉（Tela）据说原先名为特瓦坎（Tehuacan，意为石原）；而西南的奥科特佩克省（Ocotepeque）其名字明显来自于纳瓦语，可意译为“松山”。

在起点小说《玛雅1441》的第一卷，玛雅人建立的纳科城正是在14世纪末被纳瓦人攻陷和占据，这里的纳瓦人便正是对应着历史上进入洪都拉斯西北方的纳瓦人。

“蛮族”托尔人

从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洪都拉斯的北部存在一支分布较广大的部族。西班牙人将他们称为Jicaque 希卡克人，这个来自于基切语（基切人是危地马拉高地玛雅族系的一支）的概念被西班牙人泛用，指代洪都拉斯这个殖民省份之中所有不受自己统治的土著居民，而其原义是“狂野的、食人的印第安人”，带有强烈的贬义色彩。

他们的自称，则应当是Tol/Tolpan/Tolupan，我们可以音译为托尔人或者托鲁潘人。在殖民以前，被包括玛雅族系在内的原住民视为“蛮族”的托尔人过着狩猎采集的生活，但实际上也已经开展了苦木薯（西语为yuca amarga，也可能译为苦丝兰）的种植并交易玉米和胭脂虫仙人掌——其中后者是中美洲常用于制作红颜料的原材料，在殖民时期被西班牙人利用来向欧洲人兜售并获利颇丰——并且会使用独木舟运输他们的商品。

他们的生活区域包括乌鲁瓦河流域，这块地区又可以称为苏拉谷地（Valle de Sula），乔尔蒂玛雅人也同样居住在这一带，因而在殖民以前可能与乔尔蒂玛雅人产生过不少冲突。在西班牙对洪都拉斯开展殖民征服时，当时托尔人的首领西昆巴（Cicumba）率领族人抵抗，并得到了一位倒向印第安人的著名西班牙人贡萨洛·格雷罗（Gonzalo Guerrero）的帮助。

贡萨洛·格雷罗原是一名西班牙水手，于1510年代因船难而流落到了尤卡坦半岛的东海岸地区，被当地的玛雅城邦俘获，后被转送给查克特马尔（Chactemal）城邦，得到了城邦统治者纳昌·坎（Nachan Kaan）的赏识，因而得以担当将军，并在当地娶了一位富家女子组建家庭。

随着有意帮助印第安人的贡萨洛·格雷罗去世以及战事的推进，托尔人抵抗日渐吃力，疫病也在这时开始侵蚀托尔人的有生力量。1536年，西昆巴和几位重要人物都被西班牙人俘获，西班牙人将他们关押并饿死，在此之后，托尔人便不再有抵御西班牙人殖民侵略的力量。

当前，托尔人大概仅余8600人左右的人口规模，他们在洪都拉斯拥有保留地，所占土地为60％的林地、30％的牧场专用地和10％的农业用地，他们也在洪都拉斯担当着自然环境的保护人，因而时常与工矿企业产生冲突，以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伦卡人：英雄王伦皮拉率领的中坚民族

在现今，伦卡人在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两国共计有45万人口（英文维基的数据则是13.7万），是洪都拉斯人口最多的土著民族。然而伦卡语是已经灭绝的语言，所有伦卡人所使用的都是西班牙语。

这支生活在洪都拉斯中南部和萨尔瓦多东部的民族在地理分布上坐镇洪都拉斯的中央，是洪都拉斯人口规模最大的原住民民族，又是洪都拉斯历史和认同建构的关键所在，正如上方展现的洪都拉斯货币1伦皮拉，其正面为伦卡人的领袖伦皮拉，背面是玛雅人建立的古城科潘，很显然，玛雅文明和伦卡民族是洪都拉斯所认可的历史祖先。

关于伦卡人的起源至今依然是历史谜题，有人认为他们是玛雅人的分支，有人则认为他们与中美洲文明鼻祖奥尔梅克有关，亦有人认为他们正是洪都拉斯前古典时代文明的后裔。而从语言来看，一般认为伦卡语和托尔语可能属于独立语言，又或者均为霍克语系（Hawkan languages）的成员，与玛雅语族以及纳瓦语所属的犹他-阿兹特克语系均无亲缘。

伦卡人创造的文明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早、更辉煌。其中伦卡文明最重要的考古遗址为位于科马亚瓜谷地的亚鲁梅拉（Yarumela），这座遗址活跃于公元前10世纪至公元3世纪的漫长岁月之中。考古学家认为，亚鲁梅拉可能与奥尔梅克有过可能直接可能间接的通商。而亚鲁梅拉的复原遗址更是展现出了其宏伟：

这座遗址留存有100多座建筑证据，其中最令人惊叹的当属大体相对而立的两座金字塔式神庙，很显然采用了中美洲的建筑风格，其中主神庙高达20多米，在科马亚瓜谷地的任何一处，都可以看到这座高大的建筑。而到了夏至之时，主神庙和副神庙的影子平齐，这便宣告了夏天的到来，非常巧妙。

可惜的是亚鲁梅拉在相当于玛雅文明前古典时代和古典时代的交界期（3世纪中叶）遭到废弃，可能的原因是战乱或者火山爆发。

除了亚鲁梅拉以外，伦卡文明还有多个古代遗址，按我推测可能均是相当于玛雅文明的古典时代（大约3至10世纪）留下来的，包括约华湖（Lago Yojoa）附近的橘城（Los Naranjos），科马亚瓜谷地的特南普瓦（Tenampua）以及克雷帕（Quelepa）。其中克雷帕有40座建筑遗址，其中包括一座用于中美洲橡胶球赛的壁环球场；而特南普瓦则是一座建在山丘之上、规模不小的要塞城市，同样建有一座壁环球场，这里出土的陶器包括描绘伦卡人诸神——如“伟大父亲”Itanipuca、“伟大母亲”Ilanguipuca和“天气之主”Icelama等——形象的小型雕塑。

到了相当于玛雅文明的后古典时期时（10C至16、17C），伦卡人已经在洪都拉斯生养众多，开枝散叶，到了16世纪时大概建立了四个联盟，其中位于洪都拉斯境内、值得注意的领地的有塞尔金（Cerquin）、皮拉埃拉（Piraera）和西尔卡（Silca），这是因为这三处领地的领主在抗击西班牙人的殖民侵略时得到了记录与纪念。

其中，最早对西班牙人的殖民侵略发起反抗的领袖名为贝尼托（Benito），这是一个西班牙语名字，意为“受祝福者”，而其本名已经不可考了。但是众所周知，他是伦卡族一大批人的领导人，他们决定迁移并定居到了今天的奥兰乔省。

这是洪都拉斯面积最大的省份，大致位于东北部，在殖民时期因农业和畜牧业成为了洪都拉斯最富裕的地区，在洪都拉斯独立之后也发挥了重大的影响力，涌现了不少重要的政治人物。在1860年代的奥兰乔战争中，这一地区发生了大量的流血事件，人口变得稀少。到了今天，该省是洪都拉斯最暴力的地区之一，人类发展指数低得令人发指，仅有0.586。

贝尼托于1526年摧毁了由西班牙人在奥兰乔山谷征服初期建立的Villa Hermosa市。 在他领导的第一次叛乱中，大约300名不同领地的伦卡族首领参加了这次运动，这次叛乱造成33名卡斯蒂利亚人丧生、12人受伤。 然而在贝尼托被捕后，他的故事以一个悲惨的结局结束：他被作为囚犯送到尼加拉瓜，被扔进一个包裹当中杀死。

到了1530年代，西班牙人已经对洪都拉斯地区进行大范围的殖民侵略，引发了伦卡人的广泛不满，很快演变成大规模的军事冲突。在皮拉埃拉（Piraera，意为“薄雾之山”）一地率领卡雷部（Care）的领主塔皮卡（Tapica，又名Entepica）找到了伦卡人之中一位著名的“无敌战士”，塞尔金（Cerquin）一地的领主，伦皮拉（Lempira）。

伦皮拉其名意为“山脉之王”，大约不足160cm的身高（但也相当于当时欧洲人的平均身高），他有着宽阔的背部和粗壮的手臂，他勇敢，坚定，拥有智慧以及非凡的领导才能。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他对他的人民、他的土地、他们的法律和风俗产生了深深的爱。

当时卡雷和塞尔金正爆发着冲突，但鉴于更强大的外敌逼近，塔皮卡与伦皮拉议和，并委托伦皮拉率领所有的伦卡人共同抵抗西班牙人的侵略。因而伦皮拉得以从200多个伦卡人村镇总计三十万人之中召集起足足有三万人之众的庞大军队。而当时侵略洪都拉斯的西班牙一方仅有80多名西班牙人和从危地马拉调动的一千至三千人左右的原住民军团。

因伦皮拉强大的号召力，他成功击败了西班牙人，并据守领地数个月的时间。奥兰乔和科马亚瓜谷地之中无数受到感召的伦卡人也同样武装起来对抗西班牙人的侵略，这使得西班牙征服者弗朗西斯科·德·蒙特霍始终无法获得期望的战果。

到了1537年，狡诈的西班牙人决定用计谋去对付这位难啃的对手，因而表示希望与伦皮拉议和。伦皮拉穿上了西班牙人的服装，他认为这样可以使他避免被西班牙人的子弹所伤害。西班牙人在现场安排了一位火枪手躲避在隐蔽之处，并在伦皮拉前来交谈的时候成功开枪击杀了他，西班牙人又迅速将伦皮拉的头颅割下，看到这一切的伦卡人很快就纷纷投降。

但是，投降之后，等待着伦卡人的是造成人口崩溃的疫病和暗无天日的奴隶生活，到了1550年，其人口规模可能只剩下8000至15000人。

（这段历史再一次印证了一点：欧洲的传染病并不是单单通过接触就能摧毁原住民的人口，而是在原住民被征服和奴役以后才人口崩溃。若是从未被征服的话，实际上传染病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尽管伦皮拉最终被西班牙人的阴谋诡计所杀害，但他依然成为了洪都拉斯人所纪念的民族英雄，每年的7月20日，洪都拉斯人都会在这一天度过“伦皮拉日”（Día de Lempira）以表达对英雄王的纪念。

在被殖民侵略以后，伦卡人遭受了灭顶之灾，到了现代更是连自己的民族语言都没有能传承下来，幸运的是我们还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了解他们的宗教信仰。伦卡人信仰一种多神体系，并且与纳瓦神话和玛雅神话都差别很大，我们可以通过所考据出来的五位神明一探究竟：

Maraguana 玛拉瓜娜：创造人类的星尘女神
她是知识的代表，创造了人并给予人类知识。根据最初的伦卡多神论宗教，人类的诞生归功于被称为“玛拉瓜娜”（Maraguana）的女性神灵，她将星星的尘土带到了大地。当她到达那里时，她收集了干燥的玉米粒和可可粉，在一块磨石和一个陶罐中，塑造了一种与众神创造的大地上其他生物不同的生物，这赋予了它意识和智慧，因此成为了第一个人类。 这个人叫做“ Ti Ketau Antawinikil”，过了一段时间，神创造了另一个人类，叫做“Ti wanatuku”，它是由一个卵孵化而来的，这个卵被孵化在第一个人类头上的鸟巢中。两者都被认为是现代人类的祖先。
Comizahual 柯米萨瓦尔：传授文明的美洲虎女战神
在Comizahual（或Comizahuatl）的传说中有一位女族长，其兽形外表类似于美洲虎，其人形外表则是有着白皙皮肤和白色头发的女人。她既熟知作战，又精于统治。这位妇女为伦卡人的先祖指导和教授了有关农业和战争的各种知识，以便他们将来发展自己的文化和社会。
Itanipuca 伊塔尼普卡：伟大的父亲
与天空和恒星的运动有关，对于中美洲人民来说，这一元素在他们的宇宙学中很重要，因此据说他是主要神灵。
Ilanguipuca 伊兰吉普卡：伟大的母亲
与大地、森林、河流和湖泊有关，也与农作物的肥沃性有关，她与Itanipuca一起是世界的创造者。
Icelaca 伊塞拉卡：天气之主
这是另一个重要的神灵，因为它与季节、风和气象现象的变化有关，与飓风和暴风雨等事件存在联系。也被称为“天气领主”，可类比于玛雅神明Chaac或墨西卡神明Tlaloc，这两位神明在各自的体系中均为雨神。

以上内容均由我亲手翻译。女神以星尘、可可和玉米造人这则神话令我深感惊艳，让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浪漫的民族。只可惜不像纳瓦神话和玛雅神话有大量的可考内容，伦卡神话也仅有这些少数的碎片留存下来。

白城（Ciudad Blanca）：洪都拉斯人的新宠

我们在上文之前提到了洪都拉斯的四大原住民民族，实际上到了现代，洪都拉斯已经没有纳瓦人和玛雅族系的原住民了（其中乔尔蒂人在危地马拉境内尚有留存），而除了伦卡人和托尔人以外，洪都拉斯东北方还有一大片地区居住着另一个族系，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民族名为佩奇（Pech），因为他们可能创造了洪都拉斯古代的一大古迹，在西班牙语中，这个古迹被称为白城（Ciudad Blanca）。

在科尔特斯写给国王的信中似乎也提到了白城的存在，这位墨西哥的征服者甚至认为“尽管我们收到的报告有夸大的嫌疑，但即便如此，它也在财富、城镇规模、人口密度和文化都诸多方便超过了墨西哥”，当然，科尔特斯并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可能由于西班牙人传来疫病的缘故，这片宏伟的文明在16到17世纪的时候彻底衰落。

尽管各方面证据尚不充分，考古尚未彻底完成，但在20世纪开始，洪都拉斯人和美国人就已经大规模地对这一古迹产生幻想。

有人认为，对于洪都拉斯的佩奇人来说，“在这座失落的城市‘失去'的东西不是城市本身，这代表了一个黄金时代的结束，他们失去了自主权、希望或机会。”这可能便是白城能够在现代的洪都拉斯广受欢迎的原因。

最后的话：

在了解洪都拉斯原住民和古代史的过程中，可以说我是相当惊喜的。尤其是知道作为中美洲文明边缘部分的这个区域并非一片蛮荒，伦卡人在前古典时代就创造了高度的文明，又在抵抗西班牙人的侵略时英勇不屈。当然了，对其古代史了解得越多，就越会对洪都拉斯的现状感到遗憾——这种现状甚至严重影响到了考古，其中最直接的一点便体现在不少古迹遭到人为破坏和掠夺。

或许到了未来，我们可以了解到更多洪都拉斯的辉煌过去，能够给洪都拉斯这片区域，以及伦卡人、佩奇人等可能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明的民族，在中美洲文明的版图中做出更准确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