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几年的时候,某个朋友家的小孩,不想上学,被妈妈硬拽着去学校,结果当街对着众多路过的行人大声哭喊,救命,她是人贩子,要拐卖我!
表侄女。
她的一句话,是我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因此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做丁克的想法)。
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经常抱她,后面我离家去读大学,又去BJ读研了,虽然过年见过几次,但是一直当个孩子一样逗一逗,关于她的事多是在母亲口中听说。
有一年过年,去了趟大姨(某县城)那拜年。那时表嫂生了个男宝宝满月,正好又做满月酒。
我时间上跟母亲岔开了,只能自己单独过去。奈何买不到长途汽车票,也不想麻烦家里亲戚,遂问闺蜜借了一辆比亚迪F0开过去。
那时大姨家生意越做越大,家门口停了一排7系 S级 A6啥的,中间夹着一辆跑车(好像是R8吧),跑车边有个空停车位,那个时候我才刚拿驾照,费了会儿功夫战战兢兢地才把我的车停好。
一下车,就看见表侄女坐在那辆跑车里面,趴在车窗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大姨、姨父、表哥、表嫂他们,心想他们也真心大。又看见侄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洋气的像个小公主,于是开心地向小公主打了个招呼。
“盼盼,越长越漂亮啦,还记得姑姑吗?”我开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脸也未抬,悠悠地吐了一个词:
“女屌丝。”
我当时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但是,那个词却是咬字清晰。她说完把头缩了回去,我的手仍然悬在半空中。
而后,我听到表哥表嫂喊我的声音;而后,懵懵地被热情的大姨招呼进屋内;而后,魂不守舍地回答着亲人的各种问候。
中午的酒宴上,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表哥他们家一眼,更不敢看我的表侄女。
那天回来的路上,我眼角湿润,万分苦涩……
有一次深夜坐地铁,那时候我女儿三岁多点,突然问我,妈妈为什么对面那几个人没有脖子,而且头是飘着的.....
我.....
关键是对面没人啊!
我觉得自己应该冷静,还是镇定的说哪有啊,我没看见啊!
我女儿就站起来指给我看
哎,信不信我打你!我心里说。
“妈妈,小舅舅穿成女孩子的样子去逛街,和一个爸爸去宾馆里。”
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三岁时,英语刚启蒙。一天早上刚穿好衣服,他突然字正腔圆地对我说 “you suck!” 我以为听错了,问“what?” 结果孩子依旧回答“you suck!” 第一次听孩子说脏话,还特马是英文版的。一脸懵逼的我只能在脑子迅速检索是不是什么动画片给孩子造成了不良影响...直到孩子说 “妈妈,你还没穿袜子” , 终于明白了,敢情他想表达的是your socks
远房亲戚家一个熊孩子,十来岁,
我正在下副本,他非要在键盘上乱按,
我把他推开,说:“离我远点儿。”
他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拿着把水果刀进来,说:“电脑给我玩,不然我一刀杀了你,我未成年,杀人不犯法!”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刀抢下来,说:“滚出去。”
他哭着去告状,别人来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照实说了,
毫无疑问,都说我不该和小孩子计较,小孩都是说着玩儿的,懂个啥?
呵呵…他们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是真干得出来。
四年级的时候,隔壁班体育委员A死了。
是从他家楼顶上摔下来的。
意外发生的时候,B正好在和他一起玩耍。男孩子嘛,自然喜欢刺激的冒险,于是攀比谁更大胆,敢于往最危险的边沿站。
是老楼房,顶楼地面的边沿是用来疏导雨水的,早已长满了苔藓,很滑,根本站不住人。
A失足掉落的时候,B正处于兴奋与害怕之间的犹豫不敢前进,没承想,这一犹豫救了他的性命。
一连几周,B都没来上学。
而我们,等来了A的噩耗。
第一次距离死亡这样近,同学们炸开了锅。
各种各样捕风捉影的黑色谣言,从一个或两个“聪明”的脑瓜里灵光乍现,便开始了途径各个伶俐的小嘴巴的极其精彩的润色旅程。
你知道吗?A掉下去的时候,B就在他旁边看着,看到最好的朋友摔下去都不救,B好狠心啊。
你听说了吗?A是被B骗上顶楼的,他也根本不是意外掉下去的,是B故意提出玩危险游戏,算准了他一定会掉下去的。
你不知道吧?A和B田径都很好,本来体育委员的职位是B的,但被A抢去了。上次运动会,B又跑输了A,早就对他恨得牙痒痒。这次A的事情根本不是意外,是B把他推下去的。
我作证我作证!我上次看到他俩打架,打得可凶了。他们早就有了很多深仇大恨,你们都不知道,只有我看见过B阴狠的眼神,我早就知道他不简单了。
……
B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
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孩子的想象力向来是天马行空的,特别是在当事人缺席的时候。有了“童言无忌”这块免罪金牌的加持,加上源消息封锁,也无人出来证实或阻拦,也没有“道德框架”的束缚,孩子们便更加肆意,像极了一群兴奋的叽叽喳喳的鸭子。
不幸的是,B后来回来上学了。
他很快发现,他在学校的光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他的每个同学,都在有意识地躲避他,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猜忌和恐惧。
下课的时候,永远都有一群别班的同学慕名而来,趴在窗台上指着他窃窃私语。
课代表收他的作业本,总是要夸张地演一场大戏的:皱着眉头,身体离得远远的,手伸长,攥着两根棍子,一点一点地戳。不小心用力过猛,作业本掉到地上,周围的同学便像躲避瘟疫般作鸟兽散。教室里充满了怪味的快活的空气。
老师宣布,由B来填补体育委员位置的空白。
教室里一阵唏嘘,“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有趣眼神蹦来蹦去,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全部扎进了B的心里。
当天下午,一张请求撤销体育委员职务的全班同学的联名信便出现在了班主任的办公桌上。
从此以后,B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直至毕业,直至我们失去所有有关他的消息。
遗憾的是,我们长大以后,才明白自己当年的残忍。
我们的忏悔,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也可能永远弄不明白,
当初的那群孩子其实自以为并没有恶意,只是好玩。
可这,就是最大的恶意。
评论区有人推荐东野圭吾《恶意》,
有认真看了。
共勉。
这件事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直到现在仍能回忆起很多细节。
当时我初中左右,爸爸的单位新年聚餐可以带家属,那个年代能吃顿酒席还是挺高兴的事情,就跟着大人去吃饭。
去的是某个饭馆,单位部门订了一个五桌的包厢,三十来个职工十几个家属,不少人都带了孩子。
酒过三巡饭吃的差不多了,借着包厢的卡拉OK的小舞台,让孩子轮流上台表演节目,有个女员工临时做主持人,图个开心,也给孩子准备了一些小礼物。
我早早上去背了一篇课文,拿到礼物拆开礼物是个赛车玩具,在下面喜滋滋的玩。
这时被点名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弟弟,可能年纪太小加上紧张,主持人说唱歌、跳舞、才艺都可以,但他脸涨得通红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临时客串的主持人大姐姐一看要冷场,连忙放水道:“那你回答几个问题,姐姐就把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小弟弟懵懂的点头。
前面也有几个腼腆的小朋友回答问题,大多是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学习成绩怎么样之类的。
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后,主持不知道怎么灵光一现,问道 :“作为小男子汉,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小弟弟脸涨的通红想说又犹豫,看了眼姐姐手里的玩具,然后小声说:“我怕爸爸打妈妈。”
他虽然声音小,但嘴边就是姐姐举的麦克风,不大的房间里,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那时候电视台的一部经典家暴剧播出才没多久,每个人都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全场瞬间就都安静了,每个人眼观鼻鼻观心。大家手里的打火机、茶碗忽然都变得有意思了,各自低头琢磨研究。
但仔细看去,不少人的余光都有意无意的都飘向小弟弟的爸爸,现场年纪快四十的部门经理。
我当时还傻傻的看看左右,问爸爸大家怎么不说话了,爸爸压低声音但表情严肃的说,“别说话,玩你的汽车。”
台上的大姐姐一时也懵住了,呆了几秒后机智的帮助圆场,引导:“是怕爸爸妈妈吵架对吧?”
没想到小弟弟坚定地左右摇着头,说:“不是的,是爸爸狠狠的打妈妈,妈妈哭了还在打。”
这下大家脸色更精彩了,那年头没有开手机录像的习惯,要不然肯定不少人要偷偷摸出手机的。
作为孩子爸爸的部门经理也坐不住了,脸色阴沉的可怕。冲着台上孩子就训斥,“别瞎说,大人偶尔讨论问题声音大点,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看回家你妈不教训你。”
说着转向全场,瞬间换上一脸憨厚的笑容,冲屋里默不做声的人们带头举杯,“童言无忌啊,我哪敢打他妈啊,我每月工资都得上缴,她打我还差不多,哈哈。大家吃菜啊!“
想想又严谨补充:”偶尔打的要是手重了,我也得躲一躲,挡一挡啊。但肯定是不敢还手的。”
满屋的大人们也仿佛瞬间活了回来,一起笑着称是,说咱们经理平时那是护妻爱子,小孩子肯定漫画书看多了,想象力丰富,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台上的姐姐赶忙把玩具塞给小弟弟,领着他下台。
小弟弟紧抱着玩具,看起来惴惴不安的挪到正和大家碰杯的爸爸身边。瘪着嘴用眼神偷瞄着大人。
他爸可能心里还气,作势虚踢了一脚,呵斥:“滚外边玩儿去!”
不知是否因为这一脚,触发了小弟弟从委屈到倔脾气犯了,他往后撤开三两步,大声喊:“我就是看见了。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夜里起尿,都看见了。你打我妈!好几次!”
他爸这下也急了,放下酒杯,蹬着眼睛:“小兔崽子,你说清楚,哪有的事?怎么打的!”
周围有个别老成聪明的同事,可能想到什么,急忙过来圆场,说算了算了。但还是没拦住。
小弟弟两脚一跨微蹲学着“就这么骑在我妈身上,打屁股还撞她。晚上我都听见哭声了。”
瞬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尴尬要死的几秒钟后,整个包厢的人仿佛刚才记忆被删除了一般,忽然又谈笑自如了起来,该敬酒的敬酒,该吃菜的吃菜,只是眼里多了点不明味道的笑意。
有机灵的的赶快过去抱起了小弟弟,跑到外面去玩玩具去了。他爸尴尬摸摸头,半天吐出句国骂,也若无其事的和边上的人觥筹交错了起来。
年幼的我也一脸问号,不明所以。可是爸爸也不和我解释。我当时到底年龄大一些,有点懵懂的感觉是不该问的,于是默默的玩手里的玩具赛车。
这件事直到我差不多上了高中,才有一天忽然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
如今想起来,仍觉得太吓人了,简直就是当众社死,想起来都尴尬的想扣鞋。
也不知道小弟弟回家是否挨打了,长大后他明白自己当年说了什么,又会是什么表情面对父母。
现在是2020年啦,可能答案让大家失望了。孩子舅妈在2018年自然流产一次,去年再次怀孕,前几天成功诞下小公主一枚。儿子今年七岁,也不再提他那个“弟弟”的事情啦。倒是两岁的女儿,在她舅妈怀孕期间一直说没有弟弟,只有妹妹。且对她那个还未满月的小妹妹兴趣空前 ,以下原回答:
我儿子五岁。我怀二胎三个月,所有人都认为又是一个男孩子,但儿子坚持认为妈妈肚子里是一个小妹妹。而且时时刻刻护着他妹妹,不允许任何人碰我的肚子。
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妈妈,你看,我妹妹也来了。我先来的,现在妹妹也来了。
我觉得好奇,逗他,你从哪儿来的?本来觉得他会说在妈妈肚子里什么的(一直这样教育他的)没想到他说:在另外一个家啊,很久以前,你不知道,那个家里也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不是你们,只有妹妹是妹妹。那个家里太穷了,所以我就来咱家啦,现在妹妹也来了。
时至七月,家里只有我们母子二人,惊起一身冷汗。
后来孩子出生,果真是小公主一枚,儿子彻底化身妹控。有时候看他们一起玩,我就在想,也许他们本来就有上辈子的兄妹缘分。
这个问题是听到孩子可怕的话是什么,我就想起儿子跟我这段对话来。其实转世或是前世今生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也觉得孩子的话尤其是小孩子的话有时候毫无逻辑可言。
儿子确实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从他会表达后到目前为止,他猜男女从未错过。前一段日子,他又说他原来有一个弟弟,他养着养着没养好,弟弟死了。他明年要去舅舅家把弟弟带回来。 问题是他舅舅现在根本没有小孩好不好。
如果他说的话真的是真的,那想想两个孩子在上辈子是真的受苦啦,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对他们,让他们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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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几个月前编辑的回答啦,如各位所说,儿子已经过了那一段爱现的时期。他也不再猜阿姨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啦,问他,他说:因为我不知道啊。舅舅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孩子,我们基本上对他明年再有小表弟这个事情不抱希望啦。不管怎样,儿子跟他妹妹相亲相爱,对于我们偏疼他妹妹,偶尔忽略他这个事情也是能理解。生活还是美好的。祝大家一切都好,孩子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