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爷坑儿好圣孙~
A、裁撤奴尔干都司
B、放弃图们江南岸建州女真羁糜卫所
C、瓦拉脱欢击败鞑靼阿鲁台、掳走哈密王、控制兀良哈三卫、东侵海西女真,使瓦拉蒙古在没有受到任何外力干预的情况下,统一草原。
1449年土木堡之战中,蒙古军从西路(攻甘肃)、东路(攻辽东)和中路(攻宣府、大同),对明朝发起进攻,就是好圣孙的怠慢从容导致的。
1、
宣德六年到八年,蒙古瓦剌、鞑靼之间的征战激化。
宣德六年初,瓦剌脱欢与鞑靼阿鲁台兵戎相见,北方草原局势变得复杂严峻起来。阿鲁台战败失利,南下退避,驻牧在蓟州和宣大边外。脱欢穷追不舍,也从漠北南下。蒙古三大部,都开始在边塞外活动。
宣化和大同的边镇守军,最早感受到蒙古部落南下带来的压力。这年夏天六月,大同总兵郑亨向朝廷呈奏:
阿鲁台所部人马二千,驻集宁海子西北岸
“海子”是蒙古人对湖泊的习惯称呼;集宁海子,是今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东南的黄旗海,是一个内陆湖,湖中有渔业资源,湖岸周围是湿地和草原,很适合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俗。
集宁海子原本是山西行都司管辖属地,距大同仅130余华里,鞑靼此前虽也曾南下,都是短暂侵扰后迅速北撤,从未有过在距离边墙这么近的地方驻留不走的前例。
明宣宗通过敕旨,给郑亨做出指示,告诉后者不要以武力驱逐鞑靼,还要做好安抚接纳的准备:
……尔但宜慎边备,固城池,彼不犯边,毋擅以兵逼之,果来降,亦察其实,俾之入境,或近边居止,或打围,或往北行,听其所之——《明宣宗实录》宣德六年五月二十五
瓦剌和鞑靼,名义上也都接受明朝的羁縻统治,都有明成祖封赐的王爵,也都打着入贡的旗号,到明朝试探口风。脱欢希望明朝出兵,和他一起灭掉鞑靼。阿鲁台担心明宣宗受脱欢挑唆,也会像明成祖那样发起北伐。
然而使节带回的消息,颇让他出乎意料,明宣宗不仅没有趁着他处境窘迫,把他一举消灭的念头,反而还对他好言安抚劝慰:
闻王困于瓦剌,避之南来,朕深矜悯。……闻有人为王言,朝廷将发兵,乘王之弊。此谗邪之言,决勿信之。朕体天心,以御天下,岂忍利人之灾,困人于戹矧?……王其宁心静志,安居边塞,无听间言——《明宣宗实录》宣德六年八月初三。
明宣宗分别给大同总兵郑亨和阿鲁台的两道谕旨,体现他坚持边防策略:
第一、过分强调修生养民,担心打仗花钱太多,即不北伐,也不干预鞑靼和瓦剌的争战,对北方正在发生的烽燹兵祸缺乏警惕性;
第二、如果说明成祖缩边弃土,是靖难后的无奈之举,那么明宣宗这句“王其宁心静志,安居边塞”,意味着他个人主观上已经不再把塞外视为明朝的领土,主动让给了蒙古。
即大宁都司被兀良哈三卫占据后,在永乐初年被明成祖缩边放弃的山西行都司和北平都司,也在宣德六年被南逃的鞑靼占据,给穷困窘迫的阿鲁台提供了一块容身之地。
2、
羁縻之道,强调恩威并用,明宣宗却是武威阙失,恩德滥施。宣德七年,脱欢派人联络兀良哈三卫,提出联合对抗鞑靼阿鲁台。兀良哈正想摆脱阿鲁台的控制,双方一拍即合。
但是兀良哈进攻鞑靼,反而被鞑靼击败。战败的兀良哈向东、东北两个方向退避——向东侵扰明朝辽西的边塞守军,向东北进攻海西女真。
三卫鞑军往掠阿鲁台,为阿鲁台所败,尽收其家口、辎重、牛马、田稼,三卫之人奔往海西,或在辽东境外,招之不来,间有来者,语言诪张,已整饬军马备之——《明宣宗实录》宣德七年九月初四
受脱欢的穷追猛打,阿鲁台在大同和宣府边外依然站不住脚,他尾随兀良哈三卫,也退避到辽东。连遭败绩的兀良哈和鞑靼,都已是缺衣少穿的“穷寇”,变本加厉地袭击辽西的明军边堡墩台,杀人抢粮。
海西女真受到兀良哈和鞑靼的持续侵扰,也向辽东明军求援:
阿鲁台部属徙于忽剌温之地,迫近本境,恐其为患,今以所部人民移居近边,乞赐优容——《明宣宗实录》宣德八年三月二十五
巫凯把上述军情奏报朝廷,明宣宗依然老调重谈,
彼来扰则御之,不扰亦勿侮之
瓦剌进攻鞑靼,鞑靼驱赶兀良哈,兀良哈又侵扰海西女真……一场原本发生在漠北草原、远离明朝的战祸,就在明宣宗持续两年的无效调解与休生养民的坐视观望之下,演化成为连锁反应,自漠北扩散到漠南,从辽西蔓延至辽东,最终波及到明朝控制区。
3、
当蒙古人从西方侵扰料辽东时,朝鲜和建州女真的冲突也在激化,他们从东侧影响到辽东。
建州女真(以建州卫和毛怜卫为主体)原本活动在朝鲜半岛东北端、图们江中下游南北两岸,在永乐初年才接受明朝的招抚。明成祖招附建州女真,设置奴尔干都司,目的主要有以下三点:
A、明初洪武、建文到永乐初年,明朝和朝鲜(包括之前的高丽)有一系列领土于外交摩擦,洪武年间,高丽和北元来往频繁,还激化东征辽东,靖难时,朝鲜也在辽东煽风点火。因此明太祖和明成祖都采取以系列手段,打压朝鲜。招附建州女真,就是遏制朝鲜的北进拓土扩张路线。
殿下徒以尽忠事大之诚尔,恃帝之眷顾。然帝于东隅置建州卫,是扼我咽喉,掣我右臂也,外立雄藩以诱我人民,内加异宠以懈我御侮,其意固难测也——朝鲜《李朝实录》太宗六年八月
B、让女真发挥“辽海藩篱”的作用。建州女真在长白山的图们江和鸭绿江流域,海西女真在松花江流域。这两部女真,实际是在蒙古北元和朝鲜半岛之间。明朝招附女真,设置女真羁糜卫所,就能隔开朝鲜和蒙古之间的联系。扶植势力相对较弱的女真,让东北亚地区的地方势力,蒙古、女真、朝鲜之间并存,山头众多,互相制衡,便于明朝离间控制,符合“抑强扶弱”的策略。
C、辽东和东北送花江地区,和蒙古草原相邻,在永乐迁都北京后,辽东不仅是神京左臂,还是对抗蒙古的侧翼。明成祖经营辽东都司和奴尔干都司,就是从侧翼对蒙古形成战略包围。在永乐五次亲征北伐,辽东都司的明军都是重要的北伐力量。
明宣宗上台后,从宣德五年期,放弃图们江南岸建州女真羁糜卫所,裁撤奴尔干都司。坐视朝鲜实现北拓,坐视蒙古向女真渗透。
建州女真和朝鲜冲突,女真从图们江西迁辽东。永乐年间苦心经营的“辽海藩篱”格局被彻底废弃。
4、
瓦拉脱欢击败鞑靼阿鲁台、掳走哈密王、控制兀良哈三卫、东侵海西女真,这些都是发生在明宣宗时期。在好圣孙的统治下,明朝即终止北伐,也完全放弃了对蒙古的干预,导致明成祖时代“扶弱抑强,互争雄长”的策略完全失效。瓦剌古在没有受到任何外力干预的情况下,统一草原。
1449年土木堡之战中,蒙古军可以从西路(攻甘肃)、东路(攻辽东)和中路(攻宣府、大同),三路出击,对明朝发起进攻,就是好圣孙的怠慢纵容导致的。
5、
明宣宗获得的评价高,还有“仁宣之治”中在国家内政方面的成果,其实有一定程度是因他和明成祖截然不同的性格与执政风格。
没有绝对的好和坏,明宣宗某些历史评价的确立,主要是得益于他的爷爷明成祖,祖孙二人在性格和和处事风格等等方面,所形成的鲜明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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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永乐十九年四月初八,刚刚建成的北京皇宫三大殿,在一场大雨中被雷火劈中,焚荡尽净。明成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即迷信又害怕,他认为这是遭天谴了,老天爷正在对他施加一些诫饬。
时三殿初成,帝方以定都诏天下,忽罹火灾,颇惧,下诏求直言。
翰林侍讲邹缉写了一道很“敢言”的奏疏,列举了北伐、迁都、修皇宫等等明成祖执意追求的“功绩”,给国家和百姓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提到明成祖热衷招抚胡人的这个政策里存在的隐患:
漠北降人,赐居室,盛供帐,意欲招其同类也,不知来者皆怀窥觇,非真远慕王化,甘去乡土——《明史·列传第五十二》
邹缉的呼声不是孤立的。
明成祖野心勃勃,谋朝篡位。他发动靖难、夺取天下的做法,已经和传统儒家文化道德礼教的“恩忠德义”体系相悖了。偏偏他的性格还残忍好杀、刚愎暴躁。现在暴君居然虚怀若谷,主动开言路求谏了,有几个不怕死的言官呈上奏疏,也没有遭到处置。很多观望的大臣放松了警惕,以为皇帝真被老天爷吓住,这是要从善如流,回心转意了,于是纷纷写奏疏劝谏,生怕奏疏写迟了,错过了当板荡铮臣的好机会。
明成祖并没有太宽宏的胸怀,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大臣的指摘言辞过多过重,超过他的承受能力,他又反悔了。
言者多斥时政,帝不怿,而大臣复希旨诋言者,帝于是发怒,谓言事者谤讪,下诏严禁之,犯者不赦。
一大批跟风写劝谏疏的大臣,没当成忠良,还被翻脸不认人的明成祖打成奸佞,贬官、下狱、发配,结局凄惨。邹缉是当时太子、后来明仁宗一系的人,得益于这个关系,邹缉没有被牵连。
迁都和北伐两件事,都有大臣表示反对,却遭到贬官、下狱等等结果。这年年底,明成祖还想北伐,又有以夏元吉为首的一批人,因为和皇帝的意见相左而被下狱。
这些劝谏中的“多斥时政”,就和邹缉的奏疏类似,焦点集中在北伐、迁都和招抚胡人三条上。他们对明成祖劳民伤财的北伐事业表示忧虑,还对明成祖给胡人过高待遇怀有浓重的不满情绪。永乐二十一年的第四次北伐,鞑靼阿鲁台远遁不战,另一个小酋长也先土干南下归降,让明成祖避免了无功撤军的尴尬。兴奋的明成祖当即封也先土干为忠勇王,“命坐列侯下”。此举更是让诸多显贵勋臣忿忿不平,加重了内心积怨。明朝初年,开国功臣也没有异姓王,诸如徐达这种戎马倥偬的功臣,得到的也只是公爵,死后才被追赠一个不能袭替的王爵;这些胡酋并无尺寸功绩,就被轻易封王。文臣武将对明成祖厚此薄披的做法不满,又不敢犯上挞责君王,就把骂矛头对准胡人(明朝给女真、蒙古首领的官职和爵位虽然高,但实际待遇并算高)。
7、
总而言之,永乐时期的大臣,普遍存有“伴君如伴虎”的危机感。朱棣发动靖难,已经洗不掉“篡”字。偏偏他的性格刚愎凶残,对下属臣僚过于严酷,又给他自己增加了另一个“暴”字
中国的文士推崇的是父爱子亲、上有德下怀恩、三顾茅庐礼贤待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等等这种符合道德典范的君臣关系。
而明成祖这种统治套路严重缺乏人情味的君王,其实是最遭人恨的。
8、
后世对明宣宗做出一些正面评价,称赞他“敬信大臣,从谏如流”,这点和明成祖相反。明宣宗很喜欢采纳下意,他对国家政策作出的若干重大调整,很大程度是迎合这些人对反感明成祖执政政策的心态,让国家改为向他们所期望的“修生养民”的路线发展,使这些人长期积蓄的怨懑得到释放,内心得到及时宽慰。
明宣宗罢北伐,裁撤奴尔干都司,不再过问北方蒙古和辽东女真、朝鲜的战局,这些举措,确实给明朝节省了对外干预的财政负担。
宣德九年,鉴于蒙古从西方侵扰辽东,女真和朝鲜的冲突,也从东方影响辽东。辽东都司的西北东三个反响,都同时承受异常边情带来的压迫感。辽东总兵巫凯给朝廷上奏疏,认为明朝应该要做出一些实际回应了。明宣宗回复巫凯的圣旨里,有一局很典型的话:
彼之相仇乃常事,朕岂应疲中国之力,为远夷役乎?——《明宣宗实录》宣德九年四月十三
他确实缓和了明朝内部的社会矛盾,让明朝的国内得到恢复,促成“仁宣之治”的升平局面,但也让明朝的对外政策全面转入保守修持路线,从一个极端倒向另一个极端,没能摸索到持中兼顾的平衡点。
瓦剌随后重新统一草原,建州女真西迁辽东,土木堡之变……很大程度,是明宣宗绥靖政策的苦果。
谢邀 @笑语盈盈
我个人不赞成用性格来评价皇帝。宽仁还是仁弱,勇武还是暴虐,也就史官那么几笔的事。
要看就看实际的。比如说成化“缺少作为”,我是不敢苟同的。
文治方面:
1.拨乱反正。朱见深对北京保卫战有功、后因夺门之变遭到清算的大臣比较同情。成化初年,为于谦平反。后来又任用商辂为首辅。更为难得的是,他恢复了代宗的帝号(代宗曾废除朱见深的太子之位)。
2.任用贤相,国力日盛。成化初期,任用李贤、陈文、彭时、商辂为首辅,总体上都是一时之贤相(虽然像陈文也有一些污点),施政有方,百姓富足,国家日渐呈现强盛之态。
帝能笃于任人,谨于天戒,蠲赋省刑,闾里日益充足,仁、宣之治于斯复见。——《明史》
武功方面:
1.内平流民。朱见深当皇帝的第一年,就爆发了荆襄流民起义。不久,起义军被官军镇压。成化帝任命原杰安抚流民,并设置了勋阳府将流民用户籍的形式固定在当地,又设置了郧阳巡抚,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一难题。
2.威宁海大捷。成化十六年,报称鞑靼亦思马因欲进攻延绥。宪宗命朱永、王越前往讨伐。王越于威宁海子击破鞑靼军,斩首437级,擒171人,获马驼牛羊六千。同年,亦思马因攻大同,为大同镇将范瑾击退。
3.成化犁庭。成化年间两次会同朝鲜征讨建州女真。成化三年,建州女真犯边。宪宗命赵辅、李秉出兵,并约朝鲜协助,夹击建州卫。斩建州女真首领李满柱及其子,擒斩女真1700余口。成化十五年,宪宗命朱永东征,并约朝鲜协助,夹击女真。此役击破建州女真部,擒斩695级,俘获486人,破450余寨,获牛马千余。这两次战争对女真的打击非常严重,所以史称“成化犁庭”。它使女真长期不能恢复元气,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明亡清兴的历史进程。
限于篇幅,这里只能提到成化帝一些比较重要的功绩。实际上当然还有其他的有益政事和军事行动,题主有兴趣可以翻翻史料。
诚然,朱见深宠幸万妃,重用汪直、万安、刘吉等人,犯过不小的错误,虽有功亦有过,这个可以讨论。
但说成化“缺少作为”,恐怕并不是实事求是的治史态度。
深圳房价的天花板不是一个价格,而是一种状态。
什么时候,中国的发展基本到位不动了,深圳城市到极限了,大家不愿意来深圳了……那个时候,自然房子就到头了……否则,全中国的财富、人才、资源向着一个小地方集中,就是房子都是空的,也不可能便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