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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亚历山大大帝? 第1页

  

user avatar   ben-yin-fang-xiu-ce-92-93 网友的相关建议: 
      

这个人居然到了真假都要被质疑的地步,实际上只是为了质疑而质疑,质疑的方法就是用了笛卡尔的怀疑一切的方法。当然使用这个方法是无敌的,即使是亲眼所见,也可以说,你怎么能排除一个魔鬼制造一个假象给你?但在史学中,这种怀疑论是一点用都没有。

比如,认为《亚历山大远征记》是12世纪伪造的,那么就要提出远征记是何人伪造,为何伪造,通过什么资料去伪造等问题。只提出怀疑而不能提出建设性意见的人是没有用的。这个辩论确实无法胜利,因为即使你就是亚历山大本人人家也有理由说你是假的。

比如说《史记》记载了秦始皇,你如何证明那个秦始皇就是你要证明的那个秦始皇,你要如何证明你证明的那个证明,确实是正确的证明?你如何证明你证明的那个证明的证明是正确的证明?然后进入无限循环,永远都出不来。

古埃及圣体字拼写的亚历山大,出土的阿拉姆语文字的亚历山大,文字和巴比伦一带的写有亚历山大事迹的楔形文字,这些文物有一个特点,出土于不同的国家且保存格式都不一样,至于说比较新的问题,所有的历史文物都是抢修了再展出的,就好比旧房子打扫了一下才展览。

公元7世纪的圣伊西多尔著作《词源》,第十五章内容摘抄,提及了亚历山大,但是只有拉丁文的,可以借助一下翻译软件。

【Seleucus, unus ex posteris Alexandri, post mortem eiusdem Alexandri occupato regno orientis urbem in Syria condidit, eamque ex Antiochi patris sui nomine Antiochiam nuncupavit, et Syriae caput instituit. Ipse quoque Laudiciam et Seleuciam, ipse Apamiam et Edessam urbem construxit.】

为了避免说该书是12世纪以后的人伪造,放一张公元8世纪的抄本手稿。

这个问题剩下的点这个链接去看吧

关于这种事,我想说一点题外话,唐朝也一度骑术不如突厥,为了表示羡慕还把自己的马匹取成突厥名字,比如昭陵六骏就都是突厥语音译过来的,唐朝承认这个事实,然后自己努力,最终战胜这个事实,这就是天可汗的气派,也是盛唐的气派,韩国人之所为不可学。

关于亚历山大大帝的研究,我局限于军事方面,我就只从这方面论述了,刚好最近研究了一遍富勒的《亚历山大的将道》和西奥多-道奇的《亚历山大战史》,其他方面的我没有专门研究过,并不具备发言权。

亚历山大是不是战神,光靠看结果是不够的,还要看他在具体的过程当中干了些什么,而且一个时代的王者,别人在他面前表现不好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是它超出同时代太多了呢,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跟一个学围棋的业余二段朋友聊过天,他说原来对日本昭和时期的一个大棋士高川格不怎么看得上眼,因为居然被吴清源打到让先,根据日本规则比对方低两个段位才会让先,也就是不猜先后直接由他先下,不贴目,而且还要给对方擦棋盘表示自己比对方差一等。

所以他跟我说他一直觉得高川格是个垃圾,也就是时无英雄才拿了头衔战连冠,结果后来他告诉我他和一个业余四段的老熟人研究高川格的棋谱才发现打脸了,高川格这人压根就不弱,水平是很高的,单纯的就是吴清源太过于牛逼,非战之罪也。

下面是一篇很长很长的长文,主要内容来自军事家富勒的《亚历山大的将道》,以及历史学家西奥多-道奇的《亚历山大战史》,以及琼斯的《西方战争艺术》。

先说亚历山大对于父亲遗产的继承

菲利普给亚历山大留下了一支重型骑兵部队。与希腊和波斯人骑兵使用标枪、弓箭和随时准备投掷标枪或轻矛的做法相反,一些马其顿骑兵主要依靠突击行动。就像重型步兵一样,这些骑兵也穿着盔甲,携带盾牌和短矛(一种骑兵用的矛)。这种短矛长约9英尺,重约4磅,两头都有利刃。虽然骑兵没有马镫,但由于训练有素,使他们能够在近战中相当稳固地骑在马背上。当骑兵用短矛刺击时,在刺中敌人之时或之前即放手,以避开刺中敌人所产生的冲力影响自己。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被摔下马来的危险。

与希腊骑兵的另一个不同之处是,马其顿骑兵纪律严明,经过在编组内协同作战的训练,并且服从指挥。因此,除了主要依靠突击行动之外,他们具有更好的协同、训练和技能。骑兵依靠标枪,很少靠近敌人,这一原则使得他们在突击战斗中,具有与希腊重型步兵在与轻型步兵作战时所拥有的相同优势。骑兵不准备进行决定性突击行动,因此不能抵抗冲锋;而重型骑兵却同样拥有重型步兵与轻型步兵作战时所具有的压倒优势,但有一个重要的不同,那就是轻型步兵难以逃脱。只有身着盔甲、手持长矛的重型步兵队形,才能抵御重型骑兵的冲锋,并在交手战斗中击败他们。

马其顿重型骑兵是一支规模较小的精锐之师,被称为禁卫军。马其顿军队还有人数更多的传统的混合或普通骑兵。他们主要依靠投射行动作战,主要是投掷标枪。而马其顿军队的大多数仍然是步兵。其中轻型步兵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战斗中,他们部署于重型步兵的前面,运用其投掷石头、射箭和投掷标枪等传统战术打击敌人,同时防范他们的重型步兵对手。在重型步兵交战之前,这些轻型步兵便撤至危险距离之外,至此,其作用就结束了。这种战术是最早发挥了以轻型步兵掩护重型步兵作战时所具有的内在优势的战术。  

马其顿人也改变了重型步兵。他们把所用长矛加长了两倍,即后排的长矛至少是前排所用长矛的两倍。较长的长矛使后面若干排的矛能够超过前排,从而使后面更多排的人发挥了作用,这样使其方阵的进军确实更强有力了。如果前排使用短矛,而后排人的矛逐次加长,那么若干排的长矛就能同时刺击敌人,因此几乎总是能够逼迫对手后退。加长的长矛还使护身盔甲的重要性减小,后排则可以完全不需要,从而节省了装备的费用。

更多地依靠编组战斗,也降低了对士兵个人技能的要求。由于马其顿人进行了加长长矛、将方阵训练成职业士兵等战术改革,所以他们的方阵就具有了部队的功能。此外,他们将军队细分,使原本笨拙的队形具有了一定的协同和机动能力。不过,较长的长矛反映出一种精巧的变化,战斗中更多的是依靠“矛墙”的进军,而较少地依靠前排士兵的个人努力。  

这支军队的缔造者,机敏的菲利普和他的儿子亚历山大把四种武器系统结合起来,组成了一支相互支持的战斗部队。重型和轻型步兵、重型和轻型骑兵各有其自己的作用,禁卫军的突击行动用于实施决定性的打击。没有一种武器系统独占鳌头,也没有一种武器系统仅仅充当配角;所有武器系统都在这支军队中占有重要地位。

然后简述亚历山大在波斯几次大会战的表现

格拉尼卡斯会战  

在亚历山大渡过达达尼尔海峡之前,波斯的总督们就否决了门农的计划,而决定保护亚历山大企图侵入的省区,他们把兵力集中在齐里亚。依照阿里安的说法,波斯人有两万人的骑兵和大约两万人的希腊佣兵。对于局部性的地方兵力,阿里安没有记载,但是说数量也相当可观。阿里安的这些数字毫无疑问是过于夸张了。

虽然在小亚细亚的希腊佣兵总数可能不下两万人,但其中有许多是水手,据公元前1世纪的狄奥多拉斯的记载,当亚历山大即位后不久,大流士曾经命令门农率领五千佣兵去占领在马尔马拉海上的赛齐卡斯。也许在格拉尼卡斯会战中,希腊佣兵为五千人,而不是阿里安所说的两万人。同样的,波斯骑兵也不可能有两万人,一万人似乎比较合理。

但不管波斯陆军的数量有多大,很明显的,比起亚历山大拥有的还是屈于劣势。所以他们必须选择一个坚强的防御阵地,以来抵消此种数量劣势。这种阵地是应该在格拉尼卡斯河下游去寻找,占领了这个阵地后,就可以引诱亚历山大远离萨迪斯,因为假如他在击败波斯军之前,就先向萨迪斯前进,那么就有可能丧失与赫勒斯滂之间的交通线,战略主动权也就会落入波斯人的手中。  

格拉尼卡斯河是一个山地中的溪流,从伊达山下流入海;西侧有一个湖,现在叫做文德杰哥尔,可以保护其下游的南侧面不会受到迂回运动的威胁。在这个湖的北面,河的东岸非常险陡,要比西岸高出很多。这个地区的其他地方都是平坦的,虽然当时正是5月份,河中水位正在高涨,但在许多地方仍然还是可以徙涉通过。  

这个阵地的选择是很适当的,但是波斯军队的部署却可以说是彻底错误。他们没有把希腊佣兵沿着东岸展开,而把波斯骑兵布置在他们的侧面和后方上,目的是等敌人突破步兵的阵地时,即可供逆袭之用。波斯人犯了一个极大的战术错误,他们把最优秀的骑兵摆在陡岸的后面,使其无法冲锋,而佣兵(步兵)却还要摆在他们的后方。

阿里安不曾告诉我们波斯骑兵携带有几支标枪,但是要想发生效力,其标枪必须有中等的重量,而不可能太轻,也许和罗马人的标枪差不多,所以可能只有两支。因为骑兵与步兵不同,所以标枪不是一个有效的武器,在奔跑的马匹上投掷标枪命中率比较差。此外,假定每个人只能携带两支标枪,则波斯骑兵的“火力”也就会迅速地减弱,因为并无记录可以证明波斯骑兵备有驮兽来载运补充用的标枪。

亚历山大从南普沙卡斯向东前进,前面有一个由长枪骑兵与轻装部队所组成的前卫。但在接近波斯军队时,帕曼纽认为面对波斯人的抵抗,要渡过水位高涨的格拉尼卡斯河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建议亚历山大应在西岸上扎营等待时机。帕曼纽还认为敌人早已是惊弓之鸟,一定不会放过趁黑夜撤退的机会。这可以证明帕曼纽对于亚历山大的想法是多么缺乏了解,因为亚历山大是想如何阻止敌军安全退却。

他不仅想在对波斯人的战争中的第一次会战就能首创一个辉煌的胜利记录,而且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小亚细亚的境内到处去追赶敌人。因此,亚历山大回答帕曼纽说,假如像格拉尼卡斯这样一条小溪都不敢渡过,那么他已经如此轻易渡过的赫勒斯滂海峡就会因此而感到羞耻了;而且若不进攻敌人,就只会增强敌人的勇气;因为波斯人还不曾吃过大败仗,所以帕曼纽认为他们会闻风而逃,也是一种不合理的幻想。

于是亚历山大命令士兵展开了战斗序列:方阵步兵的位置在中央,六个团由右到左,其次序为帕迪卡斯、卡拉斯、阿明塔斯(安德罗米尼斯的儿子)、菲利普(阿明塔斯的儿子)、米里亚格和克拉提拉斯。在方阵的右边是禁卫步兵,由尼卡诺指挥,其次即为由长枪骑兵、皮奥尼亚轻骑兵和苏格拉底骑兵中队所组成的混合兵力。最后一个中队由菲利普之子托勒密指挥,而这三个单位又都由阿明塔斯(艾尔哈巴斯之子)指挥。再其次即为禁卫骑兵,由费罗塔斯指挥。

最后在极右翼上为克里尔巧斯所指挥的克里塔弓弩手(步兵)和艾塔拉所指挥的阿吉里亚标枪步兵,在方阵的左面为色雷斯骑兵,由阿加索指挥,其次为希腊联军骑兵,由菲利普(米尼劳斯之子)指挥,最后则为卡拉斯所指挥的塞萨利骑兵。全军分为左右两翼,以方阵的中央为分界点,右翼由亚历山大指挥,左翼则由帕曼纽指挥。

波斯人的战斗序列如下:右翼为米底与巴克特里亚的骑兵,由李阿米底里斯指挥;中央为帕夫拉戈尼亚与赫卡尼亚的骑兵,由艾尔西提斯与希皮斯里达提斯分任指挥;左翼为门农与艾沙米尼斯所指挥的两个骑兵师。但是从波斯将领的死伤名单中,又似乎还有几个其他的指挥官,其地位已经不可考。希腊佣兵则被布置在骑兵的后方。

亚历山大并非像波斯人所料想的那样要向其左翼发动主力的攻击,而是以波斯军队正面的左中央部分为攻击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亚历山大命令阿明塔斯率领混合骑兵部队,另外再加上一营禁卫步兵,成对角线地越过禁卫骑兵的前方,向波斯军队的极左翼进攻。这个行动的目的非常明显,那就是想引诱波斯人用他们的骑兵向左翼增援,这样就可以减弱其中央部分的兵力。亚历山大的意图是准备亲自率领禁卫骑兵,并以禁卫步兵与方阵步兵为支援,集中攻击波斯军队中央左端部分。虽然没有记录,但很可能帕曼纽也曾奉命在左翼方面采取类似的行动。

当阿明塔斯一与敌人接触,并将波斯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左翼时,亚历山大在吹了一声号角之后,即亲率禁卫骑兵前进,大家高声喊着“厄耐阿琉斯”(希腊战神阿瑞斯在斯巴达地区的别名。),半面向左转,然后以中队为单位,成纵队的向波斯中央左端前进。亚历山大率领着禁卫骑兵,冲入河水中,一跃即上了东岸。当波斯将领们从他头盔上的白羽毛认清他是亚历山大之后,就都骑马赶上,与他发生了肉搏战。禁卫中队的猛烈突击,使两侧的部队比较易于渡河,因为据古人的记载,我们知道当战斗正环绕着亚历山大的周围激烈进行时,马其顿人却很轻松地一列列渡河了。

当亚历山大在肉搏时发现他的矛碎裂了,他就向他的卫士调换一支,哪知道他的卫士的矛也已经折断了,于是科林斯人狄马拉塔斯就赶紧跳过去,把自己的矛给他用。当亚历山大刚刚抓到这枝长矛时,大流士的女婿米底里达提斯率领着他的中队冲上来了。亚历山大一看见他,就立即冲过去,举矛刺入他的脸,把他挑到了地下。

正当此时,另一位波斯将领罗沙克斯用战斧向亚历山大的头上砍去,击碎了他头盔的一部分,包括两枝白羽毛中的一枝在内。亚历山大回身过来,把他挑下马来,一矛穿过了他的胸甲,刺入他的胸膛。在亚历山大身后的希皮斯里达提斯,举起他的大斧准备砍向亚历山大,但是“黑人”克里塔斯抢先砍断了他的手臂,救了亚历山大的性命。

因为波斯人突然丧失了三位将领,可能还有其他阿里安不曾提及的将领,于是全军为之气夺,这也就是会战中的决定性时机。所以为什么杀死主将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其理由亦在此。只要主将被杀了,其下属马上就会产生恐惧,而且无人指挥,于是全军也就解体了。

当主将正在苦战之中时,马其顿的骑兵一个中队又一个中队顺利地渡过了格拉尼卡斯河,接着步兵也都过来了。面对着他们的长矛,已经丧失了领袖与斗志的波斯骑兵感到难以抵抗。于是整个波斯阵线的中央部分向后凹入。据猜想,帕曼纽的左翼兵力在此时也应该已经渡河,因为根据狄奥多拉斯的记载,在帕曼纽左翼方面的塞萨利骑兵表现出无比的英勇,仅次于国王本人。

依照阿里安的记载,马其顿人只损失了二十五名禁卫骑兵,六十名其他的骑兵和三十名步兵,这可能是一个过低的估计。但是除了希腊佣兵的死亡数字不可考所以不计算在内,他说波斯骑兵只死了一千人,这也是一个被低估的数字,因为在亚历山大的会战中,所有的敌人损失数字为了宣传起见,都没有不被夸张的。

波斯的主要损失不是人员而是将领,他们曾经英勇地作战。其中已经知名的如下:罗沙克斯、尼法提斯和皮提尼斯,可能都是骑兵指挥官;希皮斯里达提斯,吕底亚总督,米底罗巴查尔尼斯,卡帕多西亚的总督;米底里达提斯,大流士的女婿;阿尔布巴里斯,阿尔塔克斯的孙子;法尔拉西斯,大流士的妻舅;阿马里斯,佣兵的指挥官。

哈里卡纳苏斯的围攻

亚历山大打完格拉尼卡斯会战以后,门农是想执行原有的计划,利用舰队把战争带入希腊境内;但实际上比较可能的,却是他计划打击艾拜达斯,切断亚历山大的交通线,迫使亚历山大为了收复艾拜达斯而减弱其兵力,于是门农本人就可以乘机溜走了。以下的行动就可以当做证明。门农运用了计谋占领了希俄斯岛,接着又占领了所有的里斯布群岛,只有米蒂利尼岛例外,而这个岛也处在封锁之中。

但是亚历山大没有中围希救波之计,而且直接选择放弃海洋作战,选择了抓重点,重点是什么,那就是这些事情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很明显,就是面前陆地上的波斯人在进行指挥,所以亚历山大毫不犹豫直接打响了哈里卡纳苏斯围攻战,船漏水了,必须先堵上漏处,才能再往外倒水,不然的话水只会越来越多。

哈里卡纳苏斯,即为现在的博卢,是卡利亚的首府,也是控制通到爱琴海的南面进入波斯境内的主要海军基地。它位于一个小型半岛的南岸上,这个半岛向西伸入海中,其北为孟地莱湾,其南为科斯湾。

其战略地位颇为重要,经由锡克拉底斯群岛[注:洛是这个环状岛屿群的中心,其中比较著名的还有米诺斯岛。]可以与阿提卡取得联系;经由斯波拉底斯群岛——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岛为罗德岛——又可以与克里特岛取得联系。为了要控制爱琴海,并保障其与马其顿之间的海上交通安全,亚历山大就必须从波斯人手中夺取哈里卡纳苏斯。

从自然和技术上来说,哈里卡纳苏斯要算是一个防御很坚固的城市:在向陆地那一面,有一道高墙包围着,墙外还有护城河,宽达十五米,深达七米。它一共有三个“卫城”,最原始的卫城是在西北角上;沙尔马西斯要塞在海岸上,靠西南边;还有一个“国王堡垒”,则位于港口中靠近海岸的阿孔尼沙斯小岛上。

守兵的实力也很强大,有两千多名希腊佣兵,由一个雅典流亡者厄菲阿尔忒斯指挥(这是亚历山大的又一个劲敌),另外还有强大的亚洲兵力,由阿仑托巴提斯统率,他也兼任卡利亚的总督。门农,最近被任命为小亚细亚都督,对于陆海两军具有最高的指挥权。他的府库充实,有充分的补给足以抵抗长期的围攻,也有许多的防御机器。此外,门农又已命令一个支队的海军停泊在港口中,其水兵也可以用来增援守军。波斯人对于海洋也获得了绝对的控制,可以任意向该城输送援兵与补给,大流士三世毫无成见的提拔两个希腊人担任波斯主帅,可见也非泛泛之辈。

在公元前334年秋季中,米利都投降之后,亚历山大马上向哈里卡纳苏斯前进。这个城的围攻就当时而言,对亚历山大要算是前所未有的艰巨行动。与米利图斯不同,他的行动在哈里卡纳苏斯仅限于其向陆地的方面。亚历山大的军队在靠近该城东南角的地方宿营,距离美拉撒门不远,从那一个门有一条路通到东北二十五英里远的美拉撒城。

亚历山大的第一次行动就是在美拉撒门的附近去对城墙做一番侦察,但是城内守兵却做了一次突如其来的猛烈出击,使亚历山大受到了奇袭。虽然城内的守兵终于被击退了,但在亚历山大的军队里却产生了相当的混乱,因为他并未能阻止攻击者退回城内。

这个轻微的挫折使亚历山大决心另外换一个地点。几天之后,亚历山大从该城的东南移到了西面,并在孟多司门附近再度对城墙执行侦察,这里有一条路线通到西面十二英里远的孟多司城,该城就位于这个半岛的极西顶点上。亚历山大同时也想占领该城,因为有一部分城民表示愿意向他献城投降。  

亚历山大率领一部分兵力绕到该城的西面,从那里拟向孟多司发动一个夜间攻击,但当他接近城墙时,却不曾看见与内应所约定的信号。因为亚历山大并未携带攻城纵列,于是他只好企图用坑道来挖毁城墙。可是敌方的援军已从海上赶来,于是他放弃了一切攻城的企图,而撤回到哈里卡纳苏斯城下。  

然后,亚历山大命令对哈里卡纳苏斯展开激烈的围攻,并企图在该城的北端击破城墙。亚历山大已经填塞了一段护城河,以便攻城塔与攻城槌可以接近城墙。亚历山大还命令士兵靠着城墙建筑“庇檐”以保护工兵挖掘墙基。在这些工作尚未进行多久时,守兵又做了一次夜袭,想在这些攻城塔尚未进入阵地前,就先纵火将其焚毁。

他们虽然被击退,但在战斗中,马其顿军队阵亡了十六人,伤了三百人,而守军只死了一百七十人,其中包括着涅俄普托勒摩斯在内,他是流亡者阿明塔斯的兄弟。依照阿里安的说法,马其顿人的死伤之所以如此不成比例的原因,是因为敌人凭着黑夜的掩护,使他们很难和用防盾来对抗向他们所投掷的矢石。几天之后,当两个碉楼与中间一段城墙已被撞毁,而第三个碉楼也摇摇欲坠时,守军为了掩护这个缺口,赶紧用砖块建造了一道“新月堡”。

正当此时,又发生了一个意外事件。在帕迪卡斯营中有两个喝醉酒的士兵,互相夸耀自己的勇敢,为了证明到底是谁比较勇敢,他们自己拿起了兵器去攻击这个“新月堡”。当他们接近城墙时,被缺口侧面的守军发现,守军跳下来将他们杀死,并前进攻击马其顿军队的前哨。帕迪卡斯马上增援,而城上守军也纷纷卷入了混战之中。

经过了一度苦战之后,马其顿军队逐回了守军,并几乎快夺获了该城,因为城墙上已经没有部队了。帕迪卡斯的增援兵力还是受到严重的挫败,直到亚历山大亲率援兵赶到,门农才收兵回城。换言之,这是守军占了优势的一场斗争。  

次日亚历山大推进他的攻城塔和攻城槌,以求摧毁这个新月堡,但是敌军又再度出击,焚毁了靠着城墙的庇檐和一个木塔。其余的则被费罗塔斯与希拉尼卡斯所救回。等到亚历山大赶来,突击者又丢下了火炬,逃回城中。可是从此时起,攻击军队也渐入佳境,他们不仅可以从正面攻击,而在缺口两侧的木塔上,也更能攻击新月堡部分的侧面和后方。

在这次战斗之后,厄菲阿尔忒斯就在城中的一次战争会议中指出,欲救该城就必须采取攻势。门农也完全表示同意。计划有如下述:二千希腊佣兵,分为两个集团各一千人,担负着出击的任务。一个纵队携带着点着的火把,从新月堡上出发,去焚毁敌人的攻城机器;另一个纵队由厄菲阿尔忒斯指挥,从“三号门”出发,三号门大致是位于缺口的侧面上,相距没有多远。

当第一个纵队攻击那些机器,引得敌人赶去营救时,第二个纵队也就应该打击在其侧面上。若这个奇袭成功了,门农就会率领波斯军的主力去支援厄菲阿尔忒斯,并做最后的一击。亚历山大所面对的绝非是两个平凡的将领。  

在上次战斗几天后,亚历山大推进他的机器来攻击新月堡。突然间,他在缺口附近受到了攻击;不久之后,又受到第二个纵队的攻击,他们是从三号门中出来的,这是马其顿人认为不会有危险发生的地点。

那些从三号门中出来的人,亚历山大的侍卫长托勒密(后来的埃及托勒密王朝开创者)立即迎击他们,他率领着艾达斯和提曼德尔的两个团(并非方阵团)以及一些其他的轻型部队,暂时拖住了对方,于是门农又带着强大的兵力出现了,似乎亚历山大已经到了绝路。

但是还有些马其顿的老兵,照年龄是已经不应再参加战斗的,尽管他们在菲利普老王驾下,是曾经百战百胜的。在这个危急的时候,亚历山大立刻去激发了他们旧日的勇气和决心,因为他们是英勇而有经验的军人(比其余任何人都要较高一等),他们痛斥那些转身逃走的新兵胆小无用。他们自己凝结成为一个整体,将他们的防盾扣在一起,攻击在自以为必胜的敌军身上,直接杀死了冲锋在前的厄菲阿尔忒斯和许多其他的人员,波斯军团被击退。

当他们撤退时,护城河上的狭桥也使他们受到重大的损失,这座桥在许多人的压力之下断裂了,有许多人落在河中,有些人自相践踏而死,另外有些人则为马其顿军队所射死。最大的屠杀发生在城门周围,因为城门在恐慌中过早的关上了,守军害怕马其顿军队会跟在败兵后面冲入城内。

所以许多人被关在城外,就在门边被敌人尽情地屠杀。若非亚历山大吹响了退却的号角,则这座城市可能已被攻克。按照阿里安和普鲁塔克的说法,甚至于到此时,亚历山大还希望哈里卡纳苏斯自动投降,免得生灵涂炭。

厄菲阿尔忒斯首先所攻击的部队——即艾达斯与提曼德尔的营都是由年轻和无经验的军人所组成的,直到老马其顿士兵赶来,然后才击退了厄菲阿尔忒斯。这也与库提乌斯另一段记载互相印证。他说当亚历山大与克里塔斯争吵时,后者曾经这样说:“你骂菲利普的老兵,却忘记了若非老艾塔赫斯制止那些年轻人退却,我们今天也许还要在哈里卡纳苏斯附近游荡。”  

当这次攻击失败后,门农与阿仑托巴提斯立即决定放火焚城,并把军队撤入国王堡垒和沙尔马西斯。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是因为这个城市已经丧失了一部分,而损失也已经够重(已有一千人被杀),所以这个城已经无法固守了。虽然这些理由是并没有错的,不过更可能的是因为害怕亚历山大已经在城中有了部署,人民会起而响应。由此看来,亚历山大的解放政策在此是已经生效了。纵火焚城是在午夜时。

当亚历山大看见了火光后,就立即命令部队入城,凡是手执燃烧物的人一律杀无赦(此前两次屠城效果不好以后,亚历山大有所改变),但留在家中的公民则获得了自由。如此一来波斯海军和本土的直接联系被切断了,也就无法按照指示行事,加上门农不久之后病死了,海军被大流士三世召回,围希救波战略到此失败。

伊苏斯会战

公元前333年的10月底或11月初,大流士在某一天黄昏时进入了伊苏斯,而在这同一天清晨,亚历山大从伊苏斯启程,用强行军的速度向米里安德拉斯出发。当大流士知道亚历山大在那天清晨已经通过了伊苏斯向前去了,便在次日向南行军去追赶。但是还走不到八英里,就停留在皮纳鲁斯河上,这是一个小山溪,从艾马纳斯山地中流出,向西南流入亚历山大里亚湾。

卡里希尼斯是这次会战的一个目击者,依照他的记载,从山麓起到海边为止,这一块地的宽度还不到十四个“斯塔德”(古代希腊长度单位,约192米。),即比一英里半略多一点。这条河成对角线流入海中。在某些地方,其河岸是崎岖险陡的,但是靠近河口处,从作战的角度上来看,是不足以构成障碍物的,因为无论是骑兵或步兵,都很容易徒步涉水越过其河床。

对于沿着这条小河北岸扎营的波斯军队兵力,我们只能加以猜度而已,因为古代史学家所引述的数字多半是荒诞不经的。阿里安估计波斯军力总数为六十万人是绝对不可信的,比远征记早一百多年的狄奥多拉斯《历史大全》的说法,认为总数为四十万步兵和十万骑兵。

现在一般认为,这个五十万人应该是波斯全部的正规军加上杂牌军和雇佣军,当时波斯还有一种叫做卡尔达斯的青年军,即把未满二十岁的人也编入作战序列作为预备役,所以这五十万人应该是波斯很多未成年人加上二线老兵和正规军的总数,真正投入战场的,应该还是在十万以上到二十万以下的范围内,具体的人数已经不可考了。

波利比亚斯引述卡里希尼斯的说法,说波斯有三万骑兵,比十万之说少三分之二以上,然后库提乌斯说共有三万希腊雇佣军,在战后,阿明塔斯曾经率领八千人逃去,而有两千则与大流士会合在一起,应该是一万希腊雇佣军,也是少三分之二的数字,那么五十万这个人数乘以三分之一再看,人数为十六万多,这个数字也符合十万以上二十万以下的推测,应该是比较接近的,然后再砍掉一点误差,取十五万人的数字,波斯骑兵仍然使用标枪,依照库提乌斯的记载,所有的人与马都有锁子甲的保护,护甲一直到膝为止。

马其顿方面的参战人数比较确定了,阿里安的《亚历山大远征记》,普鲁塔克的《希腊罗马名人传》,还有狄奥多拉斯的《历史大全》说法一致,都是说亚历山大45000步兵和5000骑兵,共计五万人的作战部队,双方的比例是一比三。

当马其顿军队正在休息之际,亚历山大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才知道波斯军已经不在索恰,而到了他的后方。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讲是如何的感到意外,现在已经无记录可考,但毫无疑问,既疲倦又被大雨湿透了的人员,曾因此发生了广泛的惊慌和不安。军队通常都怕退路被切断,大流士三世这一手玩得其实蛮不错的。

依照阿里安的记载是说即将拂晓时,亚历山大就从约拉隘路以行军纵队前进,时间是在11月初的某一天的大约5时30分。马其顿军队的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从这里到皮纳鲁斯河距离为十二英里,只要四个半钟头即可到达。但因为在路上要作一连串的调度,以使后续的单位可以到达领先部队的侧面位置上,所以最好是把时间加倍计算,算作是九小时;此外还要再另加一小时——最好是一小时半——来当做会战前的休息、战前小接触和最后安排之用。所以假如亚历山大是如我们所假想的,在上午5时30分出发,那么可能是在下午4时展开会战,这大约是在日落前一小时。

在隘路北面三英里的地方,小径伸入了在海边山地之间的沿海平原,亚历山大开始展开他的步兵,从行军纵队变成战斗横线。他首先让尼卡诺所率领的禁卫步兵向前推进——这可能是他的先头部队,并接近了右面的山地。

在他们的左面,即为寇纳斯与帕迪卡斯的两个团,他们构成右翼步兵的全部,由亚历山大本人指挥。在这一翼的左方,亚历山大又部署了克拉提拉斯、米里亚格、托勒密和阿明塔斯四个团并由克拉提拉斯统一指挥。然后他又命令帕曼纽指挥整个左翼,亚历山大命令帕曼纽将左翼部队尽量逼近海岸,以使敌人无法迂回其侧面。

当亚历山大开始部署兵力后不久,大流士似乎已接到了报告,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兵力起见,就把全部的骑兵,在轻装部队支援之下,推进到皮纳鲁斯河的南岸上。在他们的掩护之下,大流士又把台蒙达斯与阿明塔斯所指挥的希腊佣兵摆放在中央,而把强大的青年兵(卡尔达斯)由弓弩手掩护着安置在两翼上。为了防止左翼受到迂回攻击,大流士又把一支兵力(可能为轻型部队)指派在战线前方的侧面山麓上。其余的步兵,大多为亚洲各民族的民兵,则部署在第一线的后方。

等到阵势已经部署完成之后,大流士留下极少数的骑兵,又将掩护兵力撤出,由拉巴尔查尼斯指挥,改摆在右翼,因为靠近海岸的地区比较适宜骑兵的行动。他又命令在皮纳鲁斯河上容易渡过的地方设立障碍物,不过因为时间不够,最多只是树立了一些“鹿角”而已。最后大流士自己据守在中央的位置,这是波斯人的惯例。  

库提乌斯曾经写道:“大流士所选择的是一种骑兵的决斗,因为他相信方阵是马其顿陆军的主力。”所以大流士的计划似乎是想突破敌军的左侧面,然后从侧面和后方攻击马其顿的方阵,最后等到马其顿方阵解体之后,再将亚历山大的部队追逐到山地。

此时,亚历山大仍在继续前进中,因为沿岸平原已经越来越宽,所以他开始推进其骑兵、他把禁卫骑兵、塞萨利骑兵、长枪骑兵和皮奥尼亚轻骑兵放在右翼上,而把联军的希腊骑兵摆放在帕曼纽的左翼上。以后当推进到了离敌人很近的距离,可以望见敌人的战斗序列时——站在山上应该是可以一目了然,亚历山大才赶紧完成他了的部署。

因为他看到大流士已经把全部的骑兵都放置在近海平原上,所以命令塞萨利骑兵用高速去增援帕曼纽的左翼,为了使这个调配不被发现起见,他又命令他们从方阵后方绕过去。其次,亚历山大命令由普罗托马巧斯所指挥的长枪骑兵和由阿里斯托所指挥的皮奥尼亚轻骑兵排列于接近禁卫骑兵的位置(右后方);由安提阿巧斯所指挥的弓多手与阿塔拉斯所指挥的阿吉里亚部队(投石兵)则放置在极右翼上;此外有一些阿吉里亚人连同少量的骑兵在右后方的山地上构成一个钩形,以监视大流士的支队。

在阿明塔斯所指挥的方阵步兵左方,亚历山大命令帕曼纽部署了克里特的弓弩手和色雷斯的标枪兵,均由希塔尔西斯指挥,而左翼方面的骑兵则又位于他们的左前方。希腊佣兵的位置在正面的后方,是作为预备队出现的。

最后亚历山大决定在会战开始之前,先肃清右侧面上的敌人,于是他从右翼方面抽出了两个中队的雇佣骑兵、一些弓弩手和一些阿吉里亚部队将波斯支队逐入了山地中。之后,只留下三百名骑兵去监视他们,又将其余的兵力收回右翼之中。亚历山大的会战计划大致是这样:用帕曼纽去牵制波斯人的右翼,使用禁卫骑兵冲散大流士左翼方面的青年兵,然后再从侧面及后方去击溃其佣兵。  

在人员集结好之后,亚历山大命令他们再休息一下,然后领着他们缓步前进,维持着他们的仪表。即将接近敌军时,他又纵马走入行列,检查是否一切都秩序井然。为了激励士气起见,亚历山大高声喊将军和队长,以及过去曾经有英勇战功的士兵的名字。此时,大家都高呼着要他赶紧领导他们进攻。但是他仍然缓步前进,直至走到弓矢射程之内为止。  

在格拉尼卡斯会战中,亚历山大经过了一番猛烈战斗后才突破了波斯的骑兵,这一次他所面对着的却是步兵:青年兵。假如诚如阿里安所说的,他们真是重步兵,那么大流士把弓弩手摆在他们的前面,就未免是矛盾了,因为对于重步兵而言,除非是已经丧失了秩序,否则骑兵的冲锋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把弓弩手摆放在他们的前面,不但不能帮助他们,反而妨碍了他们的行动。很显明,大流士对于青年兵是并不敢太信任的。轻步兵是很容易被骑兵冲散的。

所以假如青年兵是轻步兵,则用弓弩手来掩护他们,就是一个合理的预防措施了。不过,又必须事先使青年兵里留出空隙来,以便弓弩手在射完箭后可以退却,否则就难免有危险发生。波斯人是作如此的安排,但因为亚历山大的突击速度太快,所以无法产生效果,正那句老话,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亚历山大亲自率领着禁卫骑兵,连同左翼的轻步兵和右翼的轻骑兵及阿吉里亚部队一同前进。他所依赖的是速度,而不是兵器,这使敌人产生了恐惧的心理。他们飞奔渡过了皮纳鲁斯河,在水花四溅之中,喊杀震天,波斯的弓弩手立刻逃溃,可是马其顿的骑兵来得太快,所以青年兵来不及排开间隙来收容他们,于是秩序大乱,波斯军的整个左翼都随之而崩溃了。

大流士三世看到他自己的左翼崩溃时,不但没有亲率精锐的卫士去挡住亚历山大,或是撤回希腊佣兵的左翼部分,反而回转他自己的车驾,在恐慌中先逃走了。再过了一会,当大流士遭遇到为峡谷所切割的地面时,他就丢弃了他的外套和弓盾,骑上一匹马继续拼命地逃跑。

现在会战的第二阶段展开了。在一个相当短的时间内,马其顿方阵曾经发生了混乱。由于亚历山大的猛烈突击,已经把方阵的右端两个团(也是亚历山大的这一翼的一部分)带向前去了,而帕曼纽这一翼的四个团则仍继续以缓步移动。结果方阵就分裂为二了。

希腊佣兵就抓住这个机会,他们前进并把已经丧失秩序的敌人赶下河去,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希劳卡斯之子托勒密(不是那一个埃及法老,同名)和一百二十名马其顿军人都阵亡了。正当中央方面的战斗未决胜负之际,亚历山大已经完全击溃了卡尔达斯,扫清了战场,于是他就旋转禁卫步兵与左翼中的两个方阵团,从侧面上攻击希腊佣兵,稳住了战局。

在此时,马其顿正面左方的战况也正在发展中,依照大流士的计划,重装甲的波斯骑兵从这里渡过了皮纳鲁斯河,向帕曼纽的塞萨利骑兵冲锋,压迫着他们向后撤退。不久大流士已经逃走,而且希腊佣兵已经战败的消息传来了,于是波斯骑兵自动停止攻击,向后撤退。其左面的青年兵有许多人都被践踏致死。而当波斯骑兵撤退时,塞萨利骑兵也就发动了追击,砍倒了许多波斯骑兵,因为他们的装甲太重,使他们在逃跑的途中受累非浅。  

当会战结束时太阳已经下山了,阿里安说亚历山大一直等到把河边上的希腊佣兵与波斯骑兵都完全肃清后,才开始追击。可是到了那时,天应该已经近于黑暗了,因为依照阿里安的记载,在大流士逃走后不久,黑夜就已经降临了。黑夜使波斯人免于被歼灭的厄运。多数的波斯骑兵都退入卡帕多西亚的境内,在那里与当地的居民合作,继续攻击亚历山大的交通线,使他受到了严重的困扰。安提柯(那位独眼龙)那为了打通交通线,曾经经历了三次战斗。上文也已经说过,有八千希腊佣兵由阿明塔斯率领着,越过了山地逃入了提波里斯,并有两千人后来与大流士会合在一起。

估计被杀者为步兵十万,骑兵一万。但是这些数字比起第二次大战中为了宣传目的而发表的许多数字,其荒唐程度也不能算是太过分,但是打个折扣是必要的,保守估计波斯挂了五万人吧,根据库提乌斯的记载,亚历山大的损失为死亡四百五十人,负伤四千五百人。假如这个数字是正确的,这对于一支胜利的军队,也不算低了,一般来说,失败方百分之七十的阵亡人员,都是败退途中被追杀所导致的,而非死在战场上的冲锋陷阵。

提尔的围攻(也有翻译为泰尔或者推罗)

在伊苏斯会战后,亚历山大的问题即为征服腓尼基。这个地区像希腊一样,是一个城市国家的地区,每个城市都是一个贸易中心。虽然他们承认波斯的宗主权,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独立的小王国。这些国家的总数有二十五个之多,有许多是非常的小,其中最重要的为提尔、西顿、艾拉达斯、拜布拉斯和提波里斯。

当亚历山大以惯有的高速向南挺进时,这些城市遂处于进退两难的地位。假如他们企图反抗,则在不联合的状况下,就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假如他们投降,则他们的舰队现在还留在爱琴海内,他们的许多领袖人物,连同几个国王在内,也都在船上,就有被大流士扣押为人质的可能性。第一个挡住亚历山大去路的城市是艾拉达斯,它虽然小但却颇强,因为它位于一个岩质的岛上,八百米长,五百米宽,距离海岸一百米。它的城墙极厚,有些地方是由五米到六米长的大石块所筑成,有一部分城墙竟高达十米以上。

不过若无舰队之支援则也还是不能抵抗长期的围攻,所以其世子斯特拉顿还是决定投降,因为国王吉罗斯特拉塔斯率领着舰队仍留在爱琴海中。斯特拉顿同时也把他势力范围之内的马拉松、希根和马莱米三城也交了出来。拜布拉斯是第二个开门迎降的国家,该城的国王也不在城中。西顿的人民早就怨恨波斯人,所以也欢迎亚历山大。这样就使各城市中最强大者——提尔,处于孤立的地位。

旧提尔位置在大陆上,在西顿的南方二十英里处,在它的西北方约二英里远的地方,距离海岸线约半英里远的海中有一群岩质的小岛,大致与海岸平行。在这个岛群中央有两个最大的,因为中间隔的水道已被填起,所以已经结成了一体,新提尔城就建在上面,根据普林尼的记载,其周围为二点七五英里长。提尔原是一座城(旧提尔),后来却分为大陆性的城市和海岛上的要塞两部分(新提尔)。尼布甲尼撒王曾攻下陆地上的提尔城,却放过了岛上的要塞,这也证明了之前提尔人的信心并非盲目自大,该城的确易守难攻。亚历山大这次要完全攻陷提尔,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该城为高墙所围绕着,在东面高达五十米,南面的墙基在海中,现在还可以看到它的遗址。像西顿一样,它有两个港口,位置都在东面,北端的一个叫做西顿港,南端一个叫做埃及港。为了节省空间,房屋都是有许多层的楼房,而且都挤在一起,城市中染料工业极发达,居民似乎约有4万人。他们的贸易活动有悠久的历史。  

因为亚历山大已经决定先占领埃及,然后再来与大流士做最后的决战,所以他不能容许一个不臣服的提尔留在他的交通线上。照格罗特的看法:因为这些腓尼基城市的主要价值就是他们的船只,假如亚历山大坚决要求他们不再替波斯服务并将舰队交出,则该城可能会同意,于是提尔之围也就不必要了。但是格罗特却忽视了一个事实,因为艾拉达斯、拜布拉斯、西顿以及一切小城都已经投降了,当他们的舰队从爱琴海回国时,提尔的舰队也就可能会跟着回来。此外,亚历山大又知道当提尔的使臣回城后,提尔人即开始把妇孺送往其迦太基旧殖民地,同时迦太基人也有用强大舰队来援的诺言。所以即使他并无舰队,对于围攻提尔之举却是一分钟都不能延迟。

此城在黎巴嫩还有部分遗址

在公元前332年1月间,围攻开始了。亚历山大所采取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在横跨大陆与岛城之间的半英里长水面上建筑一道堤岸,虽然这里的海水很浅,但在岛屿的这一面,其深度也达十米之深,依照狄奥多拉斯的记载,这个堤岸的宽度为六十六米,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夸大的数字,但当其最后完成后,直到今天它仍然还是构成该岛与大陆之间的一个联系物。  

除了军人以外,当地的人民也被迫参加劳动,石头是从拆去旧提尔城得来的,木材则从丰富的黎巴嫩森林中去采取。这个工程,也像围城战中其他一切工程一样,都是由亚历山大的总工程师监督进行,他的助手则有卡莱斯、波塞多尼奥斯和菲利普斯。据记载,亚历山大对于所急欲采取的每一步骤,都曾亲自加以解释,并且对于工作最努力和效率最高的人员予以重赏。仅仅当工程接近城边时才受到严重的妨碍:城上的守军向工作者投掷矢石,又因为海水很深,所以提尔的战船也可以划近堤岸来攻击工作者。  

为了制止这些攻击并控制城墙起见,亚历山大命令建造两个木塔,外面有生牛皮的保护,以对抗火箭,马其顿士兵将这两个木塔一直推到了堤岸的顶点上。因为它们必须是要用人力来运转的,所以这在工程学上要算是一个惊人的成就。塔的高度与城墙看齐——五十米——这也是空前未有的高塔。从它们的最高层上,用弹射机将矢石射向城头上,以攻击守军,在以下各层中,则发射矢石使提尔的战船不敢逼近。  

像他们的同族迦太基人一样,提尔人对工程颇为内行,所以在不久后,就找到了毁灭敌方攻城器械的对策。他们把一艘运兵船改装为火船,上面装备了引火之物。等到风向有利时,他们把火船拖到堤岸附近,引火延烧木塔,等到木塔着火后,守兵又纷乘小船,拆毁堤岸外面的木桩,并烧毁其他的机器。  

这次成功的反击使亚历山大认清了提尔人真的不易应付,他命令拓宽堤岸,以便建立更多的木塔,正当此项工程还在进行之际,腓尼基诸国的海军也纷纷开始从爱琴海返国了。亚历山大率领着禁卫步兵和阿吉里亚部队到西顿去搜集已经返回的战船。他深知若无制海权,将不可能攻下提尔。

于是在亚历山大的外交下,吉罗斯特拉塔斯和艾尼拉斯率领其舰队返回艾拉达斯和拜布拉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城市已经落入亚历山大手中,他们也就毫无选择之余地,只好将他们的船只交给亚历山大使用。这些船只与西顿的船只加在一起,总数已经有八十艘之多。接着,从罗德斯岛又来了十艘,索利与马拉斯来了三艘,里西亚来了十艘,不久以后,塞浦路斯岛上的诸国王也带来了战船一百二十艘,他们听到大流士已在伊苏斯战败的消息,决定加入胜利的一边。这样就使亚历山大获得了东地中海的控制权。

亚历山大率领着舰队从西顿前往提尔。提尔人最初本拟一战,但当他们看到了这支舰队后,对于其数量之大不禁深感骇异,他们还不知道塞浦路斯和腓尼基的船只都已经加入敌方。提尔人因此不敢迎敌,而只阻塞了两个港口的出口,使敌人不能进入。因此,有些腓尼基船企图强行进人西顿港的狭口,结果发生了一次小型的战斗,有三艘提尔船被击沉。在获得了这次小胜之后,亚历山大撤回他的舰队,命令它们在距离堤岸不远处沿着海岸停泊以避风浪。次日,他命令塞浦路斯的兵力去封锁北面的西顿港,腓尼基的兵力则去封锁南面的埃及港。  

此时,亚历山大又在塞浦路斯和腓尼基招募了许多技术高超的工程人员建造攻城机器,在堤岸上建造了新的木塔以及大量的弹射机与攻城槌。亚历山大把一些攻城槌装在船上,这也是在船上使用攻城槌的唯一战例。虽然对于这种工具的详情已不可考,但它却被证明为亚历山大的王牌,下述这些颇有疑问的叙述,可以使以后的攻城作战比较易于了解。

因为提尔人也可以把大量的防御兵器集中在这个狭窄的正面上,所以亚历山大认为有扩大攻击正面的必要,这就只有从海上着手,于是才有了在船上装置攻城槌的想法,但这仅是问题的一部分而已;除非这些船的位置是十分的稳定,而且又非常靠近城墙,否则攻城槌也就不会发生效力。因为城上又可以向船上投掷一切的矢石,所以顶上又必须有坚强的篷盖。

所以这种攻城槌船很像一个“诺亚方舟”,其顶盖应尽可能有防御力,并且四方都能投锚,以使它成为一个相当稳定的平台,这样才可以使用攻城槌,于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从一艘单独的船上,使用一具攻城槌,是否有力量足以撞毁特别坚固的提尔城墙呢?在古代历史中可以考据的最大攻城褪,是狄米特琉斯在罗德围城战(公元前305年)中所使用的攻城槌,其长度为六十米,每一个要一千人来使用它。

提尔在面对着堤岸的城墙上建造起更高的木塔,以控制亚历山大在堤岸上所建立的新塔:同时他们在面对堤岸的城墙上,也集中了大量的弹射机,据记载说他们曾经用火箭击退了敌船——应该就是那些攻城槌船。亚历山大还有一个极大的困难要克服——他发现在堤岸终点附近的海水中,已经沉下了许多的石块,使攻城槌船无法接近,要想使用这些船只,则必须先肃清这些海水中的障碍物。虽然从船上来肃清它们是一种极困难的工作,但马其顿士兵最后还是用起重器械和吊索将那些石块拖走了。

提尔人又采取了下一个行动,他们把一些船只加上装甲的保护,冲近敌船以切断它们的锚索。亚历山大也立即使用装甲船只以供防御之用。提尔人又改用潜水者(蛙人)来割断锚索,亚历山大又换用铁链。最后,那些攻城槌船还是驶近了墙边。  

为了解除在堤岸附近城墙上所受到的压力,提尔人又使用了一个计策。他们注意到每天大约在中午时,从封锁西顿港口的塞浦路斯船只上,有许多船员都回到陆地上去用午餐。而通常总是与腓尼基舰队在一起的亚历山大也是在这个时候午餐,接着他就要作片刻的午睡。他们于是就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发动一次奇袭。为了使其计划保密,提尔人用一道船帆所构成的屏障遮住了西顿港口,在屏障后面集中了十艘最坚固的船只,上面载着精选的船员和武装最好的陆战队。  

在那一大正午时,风帆被移开了,这个舰队划出了港口,打击在塞浦路斯的船只,第一次攻击就击沉了四艘船。但是对于提尔人而言,可说是不幸之至,虽然亚历山大是回岸上吃午餐了,但这一天却未睡午觉,而是提早回到了腓尼基舰队上。当他一获得警报后——可能是从堤岸上发出的——亚历山大立即召回所有上陆的船员,并命令严密封锁埃及港,以防提尔船只突出。

接着亚历山大率领一部分船只,绕过了该岛的南端去支援在堤岸北面的塞浦路斯舰队。因为在提尔城上是完全可以看见亚历山大的这个行动的,所以提尔人也明了亚历山大的意图,于是大声地高喊要他们的船只回来。但是很显然,提尔人的船只已经陷入混战中无法摆脱。亚历山大的兵力赶到后,就从其左后方打击他们。提尔人的船只损失殆尽,但大部分的人却游泳回到了城中。

在这次出击后,从堤岸上的攻击也就日益激烈。但因为城墙太坚固,所以并无显著的收获。亚历山大又把攻城船移到西顿附近,想寻找一个弱点,结果并未找到。于是他又绕到埃及港的正南面,在几个点上尝试,最后发现在某一点上,城墙发生了严重的振动,而且有一部分破裂了。亚历山大利用吊桥向裂口做了一次尝试性的攻击,虽然他的攻击很容易就被提尔人击退了,但他终于找到了这一弱点,决定发动全面的攻击。  

亚历山大的计划是首先扩大已经撞开的裂口,他认为这样就足以迫使提尔人集中兵力去对抗他;然后趁这个机会,再命令塞浦路斯与腓尼基两支舰队同时攻入西顿和埃及两个港口;另外又用一个舰队,携带着弹射机和弓弩,绕着城墙航行,到处射击,以使敌人感到四面八方都受到了攻击,让他们感到不知所措。  

在进攻后的第三天,攻城船在风平浪静中到达了城墙脚下,将相当长度的城墙撞垮了。于是这些船只撤回,换上了装有吊桥的两艘大船。每艘船上都载有一个突击队,一个是由阿德墨托斯所率领的禁卫步兵所组成,另一个则由寇纳斯的方阵步兵所组成。亚历山大也与前者在一起。  

当这些船靠拢后,船上即放下了吊桥,突击队冲上岸后,就从碎石堆中杀向前去。禁卫步兵领先,在阿德墨托斯高呼督促之下,他们攻占了缺口侧面上的部分城墙,但当他率领人员继续前进时,阿德墨托斯却死在敌人的长矛之下。在他们的后面,亚历山大率领着第二波兵力前进,他逐退了当面的敌人,迫使他们向皇宫退却,此时,腓尼基与塞浦路斯的舰队也分别攻入南北二面的港口。他们的突击队也占领了那一方面的城墙,至此大局已定。

提尔是在公元前332年7月间沦陷的,前后被围攻了七个月之久,提尔人一共死了八千人。在马其顿方面,捷足先登的勇将阿德墨托斯和一百一十名禁卫步兵在这次攻击中阵亡。在整个围城战中约有四百多名马其顿人被杀,其他的不可考。

加沙的围攻

在提尔沦陷后,亚历山大又沿着海岸道路向埃及前进。走了约一百五十英里后,即到了加沙,那是古腓力斯丁城市中最南端的一个,位置在埃及沙漠的边缘上,距海岸约一英里。许多世纪以来,它都是一个相当出名的圣城,建在一个高岗上,周围有高墙,墙外就是沙漠(“加沙”一字的意义就是“坚强”)。加沙的总督是巴提斯,可能是一个伊朗人,而并非像阿里安所说的是一个宦官。巴提斯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为了抵抗亚历山大,他早已作了准备。巴提斯曾经招募了一支阿拉伯佣兵,并囤积给养以便应付长期的围攻。

当亚历山大到达了加沙后,就向巴提斯招降,但是巴提斯以为这个城是攻不破的,因此拒绝投降。于是亚历山大在他认为最易攻击的那一部分城墙附近,安下了营塞。但是他的工程人员却向他指出,因为这个山冈的高度,将使攻城机械无法靠近城墙。可是这种理论更足以鼓励亚历山大做这样的尝试,因为“奇迹式的成就”足以使其敌人感到叹服。反之,若不攻下加沙,则对于他的威望将是一种打击,而使希腊和大流士都会蠢蠢欲动了。虽然这种解释很合于亚历山大的个性,但是他为什么要攻占加沙,却另有更明显的理由:亚历山大不能冒险让波斯人威胁其交通线,这正和提尔的情形是一样的。必须占领加沙,才能安全地进入埃及,所以占领加沙又不仅是为了虚荣而已。  

这里所要解决的问题又与在哈里卡纳苏斯和提尔都完全不同。诚如其工程人员所指出的,因为加沙城是建立在高岗上的,所以无法使攻城机械接近城墙。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城外也积土成山,然后在山上安置攻城槌。亚历山大命令照这个构想去做。于是,马其顿军队在该城南边的一段城墙附近开始堆山的工作,毫无疑问的,当地人民必定也被迫参加了这种工作。  

在土坡尚未完成以前,巴提斯做了一次突击,把工作人员赶了下来。亚历山大率领禁卫步兵反攻时,却为流矢所伤,肩部负伤颇重。攻提尔所使用的攻城机械,已经从海上运来,根据狄奥多拉斯的记载,这次围攻的时间并未超过两个月,亚历山大最多所能做到的,就是绕着全城挖掘一道对垒线的工事,以防止守军的突击,然后放宽和升高土堆,使其与城脚看齐,这样也就可以使用攻城槌了。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个极艰巨的任务。

等到土堆完成,攻城槌就被拖上了平顶,于是一部分的城墙被撞垮了。但这似乎还不足以造成一个有作用的缺口,因为在矢石的掩护下,亚历山大又曾命令工兵用坑道去炸毁城墙。在爆破之下,守兵还是击退了三次突击,接着又有另一段城墙被撞毁,方阵步兵利用云梯,在瓦砾之中爬上了城墙。一旦入城后,这些突击队就打开了几个城门,放其余的军队进城。加沙守军奋斗到底,直到所有战斗人员都被杀死为止。换言之,即无一人投降。于是到埃及的道路已经畅通,而亚历山大的交通线也就获得了安全的保障。  

富勒认为,从军事的观点上来说,阿里安对于这次著名围城战所作的记载,未免太简略,这点很令人感到遗憾。虽然积土成山,再从山顶上安置攻城机械的观念并无任何新奇之处,但是若是我们能清楚在手边的建筑材料都只是松软的沙泥,即可以明了这种工程的困难。若是与这里的工程作一个对比,则提尔海堤就简单多了。因为古史的记载不详,就使人忽视了这些作战的困难与价值。但这却是我们必须要了解的。

阿贝拉会战(高加米拉会战)

亚历山大的军队渡过了底格里斯河后第四天,就到达了尼尼微的附近,在那里搜索部队报告说看到一千名波斯骑兵在远距离之外。亚历山大就率领一批骑兵去尾追。追了十一英里之后,他捉到一些俘虏,从他们口中得知大流士与他的大军正驻扎在高加米拉附近的平原上,一个布莫多斯河边的一个村落里,在尼尼微的东方约150斯塔德,约合十七英里。

此外,他们又说大流士已经削平了那些不平整的地面,以便骑兵和战车活动。得到了这个报告后,亚历山大就停在原地不动,让自己的士兵休息了四天,并为辎重和不适宜野战的人员建造一个设防营地。之后,亚历山大率领军队夜行军前进,本来预定在拂晓时才与敌军接触的,但是当他前进了约三十斯塔德之后,就发现波斯军队的营火已经在望了。亚历山大停了下来,并与高级将领商量是否应该立刻进攻。

多数人都主张立即进攻,但帕曼纽却建议军队应暂时扎营,并对于前方的地面加以慎重的侦察,以便发现是否有人为的障碍物。亚历山大表示同意,当军队休息时,他率领着禁卫骑兵前进,去侦察整个地区。之后,亚历山大又召开了一个会议,他告诉他的将军们这一战将足以决定亚洲的命运,所以必须保持最严格的纪律,在前进时应保持完全的沉默,以便所有的命令都可以听到,并能够立即传送出去,仅当双方已经接触之后,才准高声喊杀。

在会议之后,帕曼纽又进帐来,他主张向敌人做夜间的攻击。亚历山大对此种建议却拒绝考虑,虽然他的回答是说,“我不愿意偷取我的胜利”,但他是一个很高明的将才,当然不会不了解在黑夜间无法指挥一个巨大的会战,在夜间他不易发挥他的天才,而且即便是无比勇敢的部队,在夜间也还是有突然产生恐怖心理的危险。

当大流士听到他的敌人已经接近之后,他就把他的军队列成战线。阿里安认为他们一共有不下于二十四个民族的部队,井且举出了十五位将领的姓名。也像在伊苏斯会战中一样,古代史学家所记载的波斯军队兵力都是过分夸大的。阿里安说有四万骑兵,一百万步兵,两百辆装镰刀的战车和十五头战象;狄奥多拉斯说有二十万骑兵,八十万步兵和两百辆战车;库提乌斯的数字在三个人中间要算是最少的,他说有骑兵四万五千人,步兵二十万人,战车两百辆。

不管实际兵力究竟有多大,在数量上应该比亚历山大的部队大到了相当的程度,因为他们的战线长度远超出了他的两侧翼之外。在骑兵方面,波斯不仅数量占有优势,而且训练与水准也都不错;但是在精锐的步兵方面,却不兔要打一个折扣,因为大流士的重步兵仅有两千名希腊佣兵,而皇帝的禁卫步兵,大约也只有三千人。

关于这个数字问题,一般认为库提乌斯所说的是波斯帝国现在可动用的加起来有这么多,但是实际人数需要打个折扣,差不多是十万步兵三万骑兵左右,亚历山大跟伊苏斯战役时期差不多,还是一比三的比例,但是波斯帝国的一万不朽军没有了,精锐也少了很多。

阿里安说马其顿军队共有骑兵七千人,步兵约四万人,他这个数字是比较可信的,塔恩对于亚历山大的骑兵曾经分别估计如下:禁卫骑兵两千,塞萨利人两千,雇佣骑兵分为两队各五百人,希腊联军骑兵约七百人:巴尔干长枪兵,皮奥尼亚人,色雷斯人和阿德里西亚人共约为一千三百人。

从这个意义说,波斯骑兵所用来当做调动基础的步兵实力是十分脆弱的。换言之,大流士的陆军机动性太多,而稳定性太少。大流士的攻击计划,是以骑兵优势与独有的战车为基础,换言之,就是想要迂回敌人的两翼,因为他的战线较长,所以也更使这种作战变得很便利。他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强力的骑兵侧翼上。  

波斯军队分为两条战线,前一线除了其中央部分有步兵外,其余均为骑兵;后一线则几乎完全由步兵所组成,大部分均为山地人,并不适宜于在平原上与重步兵或骑兵交战。其中央部分由大流士亲自指挥,他也是最高统帅;左翼指挥官为比沙斯,他是皇族并兼任巴克特里亚总督;右翼指挥官为马查斯,是叙利亚前任总督。在大流士战败之后,亚历山大在御营中找到了他的战斗序列表,其分布大致如下:  

左翼方面,从左到右,首先为巴克特里亚的骑兵,接着就是达汉、阿拉恰西亚和波斯(混有步兵)及苏萨的骑兵,最后则为卡都西亚骑兵,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千名锡西厄骑兵与一千名巴克特里亚骑兵混合编在一起,另加一百辆战车。  

中央方面为禁卫步兵和禁卫骑兵,分为两个师的希腊佣兵,每师约一千人,印度与卡利亚的骑兵,以及马尔地亚的弓奇手,在他们的前面有五十辆战车和十五头战象。在其后方,似乎为亚洲各民族所供给的民兵 (在会战中从未提及战象,也无俘获战象的记载 ) 。  

右翼方面,从右到左,首先为柯罗-叙利亚骑兵,接着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米底、帕尔提亚、沙西亚、塔普里亚和赫卡尼亚的骑兵,最后才是阿尔巴尼亚和沙赛西尼亚的骑兵。在这一翼的前面为卡帕多尼亚和亚美尼亚的骑兵,以及五十辆战车。

自从伊苏斯会战以来,大流士采用了比较有效的兵器来装备其部队,其骑兵已经不再使用标枪,而改用长刀与短矛,与马其顿的骑兵相似,其中一部分也获得了装甲的保护。步兵也有了较大的防盾。大流士对于其四匹马所拉的战车非常有信心,这种战车上装有一根长而且重的矛头,在轮辐上装有镰刀。但他这种信心是很难令人理解的,因为在库那克萨之战中早已证明这种战车毫无用处。

亚历山大的战斗序列可以概述如下:中央部分:方阵位置在中央,从右到左为寇纳斯团居首,次为帕迪卡斯、米里亚格、波里希皮尔强、阿明塔斯四个团(后者由希米亚斯指挥)。最后才是克拉提拉斯的团。右面四个团应与右翼骑兵合作,由亚历山大统一指挥;左面两个团由克拉提拉斯统率,用来支援帕尔米尼奥所指挥的左翼骑兵。  

右翼骑兵:这一翼中有由费罗塔斯所指挥的禁卫骑兵,领先的中队由克里塔斯率领,在他的后方就是格劳西亚斯、阿里斯托、索波里斯、赫拉克里德斯、狄米底亚斯、米里查尔和希格罗巧斯等中队。在禁卫骑兵的左面为尼卡诺所指挥的禁卫步兵,在这整个右翼的前方,是一半阿塔拉斯的阿吉里亚部队和一半马其顿弓弩手,由布里索指挥;此外,还有巴拉克鲁斯的标枪兵。  

左翼骑兵:在克拉提拉斯的左方,首先是希腊同盟国的骑兵,由艾利吉亚斯指挥;其次在他们的左方就是塞萨利的骑兵,由米尼劳斯的儿子菲利普指挥。在塞萨利人的左面,更可能是在他们的前方,为克里尔巧斯的克里特弓弩手和阿该亚的雇佣步兵。法尔沙里亚骑兵是塞萨利部队中最精锐的部分,被派充任帕尔米尼奥的护卫。  

右侧卫:在最前方为希腊佣兵中的骑兵,由米尼达斯指挥;在他们的后方,则为阿里提斯的长枪骑兵、阿里奥斯托的皮奥尼亚骑兵、阿吉里亚人与弓弩手的那一半剩余兵力,最后还有克林德的雇佣骑兵。

左侧卫:左侧卫也是构成一个钩形,它包括色雷斯的轻步兵,由希塔尔西斯指挥;然后才是希腊联军的骑兵,由柯拉鲁斯指挥;阿德里西亚的骑兵,由阿加索指挥;最后为希腊雇佣骑兵,由安德罗马巧斯指挥。  

后方方阵或第二线:为了准备对付包围和从后方来的攻击,所以又在第一线后方(距离不详)部署了一个后线。它与第一线及两个侧卫(向后旋转)可以共同构成一个中空的方阵。库提乌斯认为这种安排可以使四面都获得同样的安全。

富勒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几个问题,亚历山大在阿贝拉会战中的战术目标又是什么呢?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除非对于这个问题能够获得一个明显的答案,否则对于其将道也就难以获得完全的了解。事实是怎样,亚历山大又决定采取什么步骤来使它们变得对他有利呢?

于是富勒有了以下论述,关于事实方面,有两点最为显著:  

一、若与其在伊苏斯会战中的长度作一个对比,则在阿贝拉会战中,波斯军队的战线是要比马其顿军队长过了相当的程度——可能为其两倍,因为阿里安告诉我们说,当亚历山大前进时,马其顿的右翼是正对着波斯的中央。此外,与伊苏斯会战不同,亚历山大不可能把其侧面依托在无法迂回的障碍物上——这里无山也无海。  

二、波斯的正面主要是由骑兵所组成,它是一个攻势的(机动的)战线,而不是一个守势的(稳定的)战线。这也就是说当战端一开之后,波斯的骑兵一定会前进。又因为在骑兵后方的波斯步兵,就算占领了骑兵所空出来的位置,也还是无力建立一道防御战线,所以在其小型重步兵所组成的中央部分的两侧,势必会有许多无防御的空隙发生。  

于是亚历山大决定采取下述的三个步骤;  

一、他第一步采取防御的态势,尤其是在侧面上,因为他的中央部分——方阵——在防御时是正面特强,而侧面是很脆弱的。他准备一直守到有机会出现时才发起攻势,换言之,就是等待波斯军队正面上有空洞出现。  

二、他第二步采取了一种斜行的前进,由其右翼领先。这样就能使波斯军队的战线脱节,一方面吸收敌人右翼向他自己缩回的左翼前进,另一方面则猛攻其左翼。若是波斯军队的左翼被突破了,则其右翼的后方也就会感受到威胁,这种情形正像在伊苏斯会战时一样。所以亚历山大的两翼都必须具有机动性,并能抵抗包围。必要时,左面应不惜后退,但右面却必须向前挺进。因此右翼兵力又必须比左翼强大。  

三、最后,当两翼都已经把波斯骑兵向他们自己的方面吸引,并从事于防御性的战斗时,亚历山大本人就要亲率精兵——禁卫骑兵,冲入敌方正面由于波斯骑兵前进后所产生的空隙中。这在时间上又必须要求有极准确的配合。  

亚历山大根据自己的数量劣势、战场的性质、敌军的部署和其明显的意图,决定了其目标是用突破的攻击来击败敌人的两面包围。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其战斗序列的安排是以拿破仑下述格言所包括的观念为基础的:整个战争艺术的精义,就是在一个合理和极端慎重的防御之后,继之以迅速和果敢的攻击。

战场的位置已经由史坦因爵士考证确定了。它的位置处于克拉姆莱以南和以北平原上的一个村落,在卡齐尔河边(即布莫多斯河)、提尔高美尔(高加米拉)圆丘的西面,相距为六英里。这个圆丘的位置在卡齐尔河与大查布河会合点的北面,相距也是六英里,距离从尼尼微而来的皇家大道的南方约为一英里。现在的道路仍然是在基里克越过大查布河,大流士曾在这里架桥,然后一直通到艾比尔,也就是古代的阿贝拉。

沿着现在的公路上走,它与卡齐尔河相距在三十英里以内,所以到提尔哥美尔的距离约为三十六英里,而不应该是阿里安所说的六百斯塔德(约六十九英里)。克拉姆莱平原非常的平坦,从东南到西北整整有八英里长,最大的宽度约为七英里。南侧面上为低缓平顶的丘陵地带,向底格里斯河倾斜。在其北面有一座险陡的贾巴尔山,从其高峰上可以俯瞰全局。史坦因爵士认为当亚历山大在前进时,曾故意向右方斜转,以避开这个平原,换言之,他是趋向于靠近夸罗柯希的低缓丘陵地。同时,库提乌斯说在会战之前,马查斯曾用搜索兵力占领的丘陵可能即为贾巴尔山。

公元前331年10月1日的上午,亚历山大领着军队向波斯军队的阵地前进。但当他看到波斯兵力是那样强大,两翼比他长出了那样多,以至于他的右翼是面对着波斯军队的中央时,亚历山大选择了向更右边的方向走,从而使他的右翼正对着波斯的左侧面上。这个斜进的运动使帕尔米尼奥的那一翼也接近了波斯的中央;同时也引诱大流士移动他的战线趋向左方,为了挡住亚历山大,大流士曾经派了一批锡西厄的骑兵去加以拦截,但显然都被亚历山大击溃了,因为阿里安曾经告诉我们说:亚历山大仍继续向右前进,并且几乎完全走出了波斯人所己铲平的地区之外。  

当大流士想到假如亚历山大若是到了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就是史坦因爵士所说的低缓丘陵地,则他的战车就会变得毫无用处时,他命令比沙斯率领在他那一翼前方的部队——锡西厄和巴克特里亚的混合骑兵,赶到亚历山大的右方,来阻止他的前进。但亚历山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就命令米尼达斯率领着他的雇佣骑兵向他们冲锋,但因寡不敌众之故,被逐了回来。  

接着亚历山大又命令阿里奥斯托与克林德分别率领所部向锡西厄人冲锋,终于使他们开始发生了动摇而向后溃退了。但在尚未能将其逐出战场前,比沙斯又从其左翼方面调来了巴克特里亚骑兵作为增援,于是战况又暂时变得对波斯人有利。接着就发生了一个全面的骑兵混战,亚历山大的部下有许多落马,他们是被对方的数量所压倒的,同时锡西厄人的人与马也都有较完全的装甲保护。但马其顿人还是死战不退,一个中队又一个中队冲了上去,终于击破了敌人的队形。

西奥多-道奇提到了一个问题,并把各家的说法记录了下来,这里所谓的“马其顿人”究竟是指哪个单位呢?塔恩认为在亚历山大的右翼方面,唯一的马其顿单位就是他的禁卫骑兵,所以锡西厄人是突破了他侧卫兵力,直扑在禁卫骑兵的行列上。格里弗斯与布恩并不赞成这种看法,他们认为阿里安对于“马其顿人”这一名词的使用,是具有概括性的意义,而不是只具有种族的意义。

在他的著作中,经常应作如此的解释,所以击退锡西厄人的应该是其侧卫,而不是禁卫骑兵;布恩更指出,亚历山大手中还有阿里提斯的长枪骑兵可用,他们的位置可能是在锡西厄人与禁卫骑兵之间,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动用禁卫骑兵呢?这个部队是他准备保留用来对波斯国王作决定性打击的。更有趣的不是这种争论,而是布恩对于这次战斗的总述。

这一部分的叙述可以使我们看出,亚历山大对于兵力的运用是如何的经济而合理,他把其侧卫中的单位,顺次就原地投入战斗,从前到后是完全顺乎自然,而一点都不浪费气力。最后还保留着禁卫骑兵,在主要路线的侧面上,还有阿里提斯长枪骑兵队和阿吉里亚人及弓弩手的掩护。类似于孙膑提出的【斗一守二】,具体的参考《孙膑兵法-八阵》,孙膑是东方最早系统的论述战略预备队的军事家,亚历山大是西方最早把战略预备队投入实战的军事家。

在这个时候,大流士就想利用锡西厄人和巴克特里亚人所获得的暂时成功,于是下令左翼的战车向马其顿方阵的右方冲去,其目的就是想使它发生混乱。但是这个希望不久就完全幻灭了。当这些战车冲出后不久,就遭遇到在正面前方的阿吉里亚人和巴拉克鲁斯部队投掷过来的标枪。

在枪林之中,战车发生了极大的混乱,有许多战车兵被抛出了战车之外,那些冲入了方阵的战车,也并不能造成重大的损害,因为当他们接近方阵时,马其顿人立即放宽行列让他们冲过去,并留给后方的马夫去收拾他们,显然这样的做法能够迅速构成宽广的通道,而照理说它一定是非常的简单,而所要求的纪律标准却是极高的。

在战车冲锋后,或者更可能是正在发动时又有两件事发生了。第一件事是因为比沙斯正在绕过亚历山大的右侧卫,以便从后方攻击它,于是亚历山大就命令阿里提斯率领长枪骑兵,去打击比沙斯的背面。第二件事是当大流士从他的指挥所中看到亚历山大的最后机动预备队似乎都已经动用了,他以为比沙斯已经达成了他的任务,便乘机发动了对两方面具有决定性的包围攻击。

阿里安的记载是说大流士命令整个的方阵采取行动,这是指整个战线而言,换言之,就是说放出了两翼上的极大部分剩下骑兵兵力,用来分别击溃左面的亚历山大和右面的帕曼纽。真正的情形已经无法确定,但最主要的错误却似乎是,波斯骑兵本应用绝大部分去打击亚历山大的禁卫骑兵,而只用一小部分去支援比沙斯,但是他们却全部用快步向比沙斯方面赶去。

可能是因为大多数的骑兵在本能上有跟着前面单位跑的趋势。此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奉命去攻击禁卫骑兵的单位,在遭遇到了前方标枪兵和弓弩手的“火力”时,就本能的自动向左方跑以逃避它,于是就与支援比沙斯的部队混合在一起,都向那个方向跑了,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国王的命令不敢弄错,而且如此靠近。

不管其理由是怎样的,亚历山大所要等待的时机终于来到了,阿里安对于这一点的描写非常清楚:

【因为波斯骑兵都赶往援助正在围困马其顿右翼的兵力,所以在其正面上也就产生了一个缺口,亚历山大马上旋转过来正对着这个缺口,利用禁卫骑兵及部分步兵(就是禁卫步兵与方阵步兵中右端的四个团)构成了一个尖刀向其中插入。他领导着他们做快速的冲锋,一声大喊之下,亚历山大直向大流士本人的身边冲来。在短时间之内,双方发生了肉搏战。

但是当马其顿的骑兵在亚历山大本人亲自指挥下向前狂冲时,马蹄践踏在波斯人的身上,使长矛直刺入他们的面部,而马其顿的步兵也摆成密集的队形,使长矛像刺猬一样的可怕,同样向他们逼近了。总之一切的情况都使大流士感到胆战心惊,他本来就早已提心吊胆,现在就又是第一个领先逃跑。】

此时,在帕曼纽那一方面的发展又是怎样呢?从波斯军队的原始部署上看来,比沙斯与马查斯所担负的任务应该是一样的,每一个人负责包围亚历山大的一个翼。不幸的是,阿里安对于帕曼纽的战斗,经常是起先一字不提,仅仅到了亚历山大发动决定性突击时,才突然插入这一方面的故事。

塔恩对于此种情况的解释也不能起到澄清作用,他根据库提乌斯所记载的大流士在会战前所作的讲演词,断定马查斯的任务是营救在战场后方七英里或五英里远处亚历山大设防营地中的波斯王家属。这些话并不是专对比沙斯或马查斯而说的,而是对所有全体将士说的。这只不过是一种呼吁,而根据这一点,塔恩认为:“波斯军队曾获得大流士的明令,要救出在亚历山大营中的被俘家属。”很明显,比沙斯对它并未作如此的解释,那么为什么马查斯会如此呢?  

于是狄奥多拉斯在这一点上变成了我们的救星,他至少已经一部分地填补了阿里安记载中的空洞。他告诉我们,当比沙斯在左翼与亚历山大的侧卫缠斗时,马查斯在右翼方面也率领着一群英勇的骑兵发动了冲锋,第一次冲击即杀死了不少的敌人。马查斯接着命令二千名卡帕多西亚骑兵和一千名锡西厄骑兵绕过敌军的侧翼,去攻击对方保护其车辆的堑壕。

假如马查斯手中有剩余的骑兵可供利用,则这实在是一个合理的战术行动,而不仅只具有感情上的意义,其目的就是想引诱或强迫亚历山大,或帕曼纽去分散兵力来回救这个营地。这次突袭完全成功了。帕曼纽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即派了波里达马斯去见亚历山大,报告他这种危险的局势,并向他请示应采取何种行动。亚历山大回答他说:“回去告诉帕曼纽,假如我们赢得这个会战,则不仅可以收回我们自己的财产,而且所有属于敌人的东西也都是我们的……叫他不要考虑我们行李的损失,而一心奋勇作战好了。”

现在又应回过来说马其顿中央方面的情形。在它的右面,方阵右端两个团向前猛烈推进,但其左端的两个团却被马查斯挡住了,结果在左右两端的正面分界点上出现了一个裂口。有一部分印度与波斯(禁卫)骑兵,从这个裂口中突入,在趋马其顿人的行李纵列,去打击大部分无武装的人,他们做梦都不曾想到会受到攻击,因为在他们的前方还附着两道人阵,换言之,这些骑兵不仅是突破了第一个方阵,而且也通过了第二个方阵。

在行李附近被拘留的波斯俘虏获得了解放。但当预备队(即第二方阵)的指挥官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就立即命令部队向后转,从波斯人后面加以掩杀,杀死了一批人,因为这些人正在围绕着行李驮兽的身边,从事于搜劫的工作。在这个时候,马查斯仍继续对帕曼纽的左侧面进行攻击。

但是波斯骑兵是否已经冲到亚历山大的营地呢?亚历山大的营地位于第二方阵的后方,相隔还有五英里到七英里的距离。阿里安没有提到过营地或波斯王的家属,他只说到“行李驮兽”。另外,他又暗示有相当数量的波斯俘虏,而在营地是不可能会有许多俘虏的。同时,假如当波斯骑兵受到第二方阵步兵攻击时,他们是正围在那些驮兽的附近,若又假定“营地”之说是正确的,那么后方方阵中的希腊步兵至少要走五英里路才追得上他们,这就需要大约两小时的时间。

所以富勒驳斥了一种意见,塔恩“阿里安不曾说明,为什么波斯禁卫骑兵在把马其顿方阵切成两段之后,不回转身来从后方来攻击它,反而直向营地前进?”他对于其中的原因补充解释如下:依照库提乌斯的说法,“大流士曾经命令禁卫骑兵去救出他的家属,所以他们为了对于这个饭桶国王的愚忠,放弃了那一天最好的机会。”

富勒说道,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为了澄清起见,我们应明确指出波斯骑兵根本上就不曾到达过亚历山大的营地,因为这里所说的“驮兽”是指马其顿军队的第一线运输纵列而言的,并不是他们的辎重大车纵列,只有后者是放在营地中的。这里所释放的俘虏也就是战斗中所俘获的波斯士兵,而不是战前被俘获的俘虏,因为若是后者则人数必然很少,根本无力参加战斗和抢劫。虽然史书中始终不曾提到这个第一线运输纵列,除了阿里安所说的“驮兽”以外,但它肯定是存在的,因为任何有组织的军队,不分古今,没有它就不可能成功的行动。

然后道奇先生又提到了一个问题,亚历山大是真在追击大流士吗?由格里弗斯先生最先提出了这个疑问,这是很值得研究的,亚历山大此时如何敢放胆追击,他对于其左翼方面的战斗发展几乎是毫无所知,同时又知道他的右翼仍然受到敌人的严重威胁。亚历山大并非有勇无谋之辈,若是在冲动之下提早发动追击,结果就会有丧失会战的危险,这就只能算是第三流的将才了。

现在的说法是,一旦亚历山大已经进入波斯军队正面上的空隙,使大流士落荒而逃,从而使整个中枢部分崩溃了以后,他就首先转向右方来援救其右侧卫,后者正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苦苦支撑。这个假定虽然与阿里安的叙述不合,但却很合乎亚历山大在伊苏斯的已知将道。

亚历山大的第一个对手可能是波斯左翼的各中队,其次才是锡西厄-巴克特里亚混合部队。亚历山大击溃了波斯军队的左翼后,后者也就闻风溃逃了。这种假定与库提乌斯的叙述多少有一点符合,不过他的记载却颇为混乱。库提乌斯说,当锡西厄人在抢劫马其顿人的行李时(这应为右侧卫的战斗行李。),阿里提斯冲过来,将他们的领袖杀死了。接着巴克特里亚人又击败了阿里提斯的部队,其人员都向亚历山大方向逃走。亚历山大收容了他们,带着他们去攻击巴克特里亚人已经减弱了的兵力——其中有许多人早已逃走。但是波斯人又尝试包围亚历山大,阿吉里亚人将亚历山大从危险中救出。

道奇先生继续说,假如上述的记载,在时间上是发生在大流士逃走之后,而不是像库提乌斯所说的,是在逃走之前,则不仅可以证实格里弗斯的假定,而且更能补充阿里安记载中的漏洞。若在时间上真的是这样的话,则亚历山大接到帕尔米尼奥告急文书时,应该是在他击溃了右侧面上的波斯和巴克特里亚骑兵之后了。

无论如何,假如亚历山大早已向阿贝拉方向追击了,而且他不是用缓步来执行此种追击,那么任何使者都不可能追得上他了,不仅是因为他已经距离太远,而且因为使者还必须从溃败的波斯乱军中找路通过。同时,尘雾是那样的浓厚,除非是奇迹发生,否则使者也就绝不可能找到他。

从这种时间的计算上,就可以判断波斯禁卫骑兵与印度骑兵根本不曾到达过亚历山大的营地。事实应该是,他们在通过了第二道方阵后,就不能自制地去抢劫马其顿人的第一线运输纵列,于是当第二方阵的兵力集中起来将他们击败了以后,他们便又夺路而逃了。他们向哪个方向逃固然已经不可考,不过他们却一定能够看见,在左方与中央是尘云高起,而右端也是尘雾冲天(比沙斯正在逃跑中。),其间有一个宽广的缺口,因此他们自然会向这个缺口中冲过去。但是突然,从第二个尘雾中,亚历山大跃了出来,他率领着禁卫骑兵挡着了他们的去路。波斯禁卫骑兵与印度骑兵受到了奇袭,在他们尚未能拨转马头逃走之前,亚历山大已经展开攻击了。

于是发生了整个会战中最激烈的骑兵战斗。波斯人与亚历山大的部队面对面的遭遇,已经分不清中队与纵队了,也来不及投枪和盘马,这本是在骑兵战斗中的惯有行动。他们只想向前面冲,认为这是唯一获得安全的希望。这不是胜负之争,而是生死之斗了。亚历山大的禁卫骑兵有六十人阵亡。

有许多波斯人突围逃走了,亚历山大并不追赶,而继续向波斯军右翼进击——他总是能够坚持目标。但是此时,波斯军队已经开始总崩溃了,其右翼兵力已在败逃中,塞萨利骑兵正在做猛烈的追击。亚历山大于是命令禁卫骑兵转过马头来,去追击大流士。这个进击一直到天黑时才停止,同时帕尔米尼奥也向前挺进。在距离战场十二英里远的地方,亚历山大发现在大查布河上的桥梁还是完整无恙没有被破坏,于是就命令人员在那里休息,而帕曼纽此时则占领了在高加米拉的波斯御营。

关于波斯的阵亡人数,一般采用狄奥多拉斯和库提乌斯的说法结合,即阵亡加被俘虏的人数一共是四万多人,马其顿方面阵亡五百多人,损失马匹一千多,还有极多的负伤者,负伤人员中包括着有赫菲斯提翁、帕迪卡斯、寇纳斯、米尼达斯等人在内。

亚历山大这些东西不会是无根之水,他的这些改革是在父亲菲力二世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而菲力二世曾经在希腊城邦底比斯的统帅学习。从一开始特定作用的底比斯斜击,再到作战常规操作的马其顿方阵,最后在亚历山大手上完善成了集大成者的2.0版本。

首先,亚历山大开始增加剑盾兵,而不是全部枪盾兵,再引入轮换作战概念。在古代的作战当中,往往受伤一处未必就会阵亡,受伤两三处还活着也很正常,刘秀手下的贾复就有过受伤十二处,还在冲锋陷阵的情况。

轮换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把前面受伤的替换到后面去,重伤员立刻救治,中等程度的负责协助照顾他们重伤员,轻伤员则重新列阵,等待轮换到自己,再重新投入战斗,这样一来,亚历山大的军队一直都保持着足够的战斗力。另一个作用就要提到剑盾兵了,如果说对方是骑兵和战车为先,那么前列的士兵肯定就是枪盾兵,但如果说是步兵为先,那么前列的士兵就会替换成剑盾兵,更有助于将要发生的近身格斗,换言之,可以提前轮换成克制对方的兵种。

这样的马其顿方阵2.0版本,配合着伙伴骑兵,一个牵制作战一个迂回作战,是亚历山大克敌制胜的左膀右臂。但是遇到弓弩军团,矛盾兵是会受到特别重用,众多的五六米长矛可以像树枝一样,箭雨打击会受到影响,战士的盾牌去抵御被削弱的箭雨,又能格挡一大部分伤害,真正能够伤到人的箭不会多。伊苏斯会战波斯的箭雨就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后来的高加米拉会战,波斯帝国还去雇佣了比他们的弓弩兵,更强的印度弓箭手助战,但是依然没能发挥出作用。

说了这么多,这里专门论述一下亚历山大的后勤问题,《西方战争艺术》一书有专门的篇章。

亚历山大大帝的波斯战役还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古代组织有效补给的范例。

与希腊人不同,亚历山大及其父亲不信任私人企业主为军队提供必需品补给的主动性,而是拥有一个为集结起来用于波斯战役的庞大军队提供补给的军队组织。

此外,亚历山大的父亲还通过减少保障士兵的随从数量的方法,使军队的后勤需求实现了最小化。由于马其顿人不像希腊重型步兵那样,必须自己背负盔甲和武器,所以亚历山大的军队每4名士兵才有1名随从。因为一名士兵可以负重80磅进行长途行军,所以军队携行了许多自己的包裹,但是,由于随从较少,能够携带的自身食品也较少。  

需要运输的其他军队物资,主要依靠驮马和驮骡,每匹可驮载200磅左右。尽管“牲畜拉的比驮的多”是至理名言,但比起四轮马车和牛车来马其顿人还是更喜欢驮载牲畜。这不仅是因为这些牲畜能够更容易地随军通过复杂地形,而且是因为古代低劣的马具使牛车和四轮马车比驮载牲畜的效能高不了多少。

牛轭更适合公牛,而马或骡要拉车的话便不能发挥其最大的效能,因为马具会挤压它们的气管。公牛比马更强壮,并能用脖子有效地拉车,但是牛的性情不可靠,它比马的耐力差,并且每小时只能走2英里,而马却能走4英里。公牛甚至跟不上步兵每小时2.5英里的平均行军速度。  

军队还需要驮载牲畜运输诸如帐篷、攻城器具、组合工具、医药物品以及其他物件,军中每50人至少需要1头驮载牲口。这样,当亚历山大跨入亚洲时,其军队、随从以及其他人员总共可能有65000人;他需要1300头驮载牲口运载不能由人背负的装备。  

亚历山大计划的战役开始时间正好是在收获之前。过早开始战役,他将把自己置于一个粮仓罄尽的国度,该国的部分人口正在饥饿中挣扎,等待着谷物的成熟。此时开始,他还能保护自己的补给船队免遭更强大的波斯海军的打击。波斯海军拥有数千名划手和水手,在收获新的谷物补充其舰队所必需的库存之前,他们不可能出海。

进入亚洲时,亚历山大拥有10天的谷物储存,每人每天3磅,每头牲口每天10磅。他把大多数谷物储存在船上,因为军队多携带1天的谷物,就需要另外增加1100多头驮载牲口,为65000名人员、6100匹战马、1300头驮载牲口运送269000磅的谷物。但就是这些最初的储备,使他在格拉尼卡斯与波斯军队相遇和在安纳托利亚建立起自己的控制时,不必四处掠夺。

击败波斯军队之后,部分是出于后勤原因,亚历山大沿海岸路线推进。在那里,他找到了高产的农业和拥有便于收集食物的发达运输网的城市。这样,他通过征集或从在收获季节食物丰富的城市购买的方式补给了他的军队。沿海路线还提供了便于行军的密集而良好的道路,这样,军队每天就可以行进15英里,而且每周可以休息一天。

这既使士兵得到了休息,又使驮载牲口可以卸载,有时间放牧去补充它们的食物。这条路线上还有主要河流,满足了军队每天90000多加仑饮用水的供给(每人每天半加仑、每头牲口每天8加仑)。亚历山大可以依靠船沿海岸从一地向另一地运输补给品,甚至在围攻一个缺水半岛的城市时用于运水。一条大型商船每天能够运输400吨物资,相当于4000头驮载牲口的运输量。  

波斯人控制着海洋,但亚历山大却能依靠他的货船沿安纳托利亚海岸保持交通线,因为古代战船在海上只能停留有限的时间。一条小的轻型战船载有200名水手和划手,用于提供战斗力和无风时的推动力。但是,200人每天需要600磅食物和100加仑(800磅)水。那时船的设计是尽量使船上的每一样东西达到最轻,以便提高船速,因此只能携载有限的食物和饮水。

船队缺乏远航的能力,只能在距岸较近的水域,以便经常靠岸补给。一次,马其顿部队通过在一条河流的入海口沿岸巡逻的方法,赶走了波斯人的船队,使其不能靠岸补充饮水。一支如此受后勤制约的船队要实施严密的封锁确实很困难。  

亚历山大在将近秋天时到达安纳托利亚的西南部,并在进军途中征服了这个国家。冬天,他把庞大的军队分开疏散,这样既有利于补给,也能够将此国家更多的地区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第二年,他在7月底开始进军,这与安纳托利亚中部海拔较高的地区稍后的收获季节基本一致。但是,他不得不在通过这个极其缺水的荒凉地区之前预做准备。由于仅每头驮载牲口每天就要饮用8加仑水,所以他不能指望它们运水。

在首先确保该地区的人民臣服,并可能掌握一些人质,以使其继续保持忠诚之后,他派出先遣部队沿着预定路线出发了。这些部队携带着自己的给养,并携带或在当地征集更多的补给品,以建立起储藏所。此外,还在小溪上建起了堤坝,从而使溪水增加到3倍的水量。因为,在流动的小溪中,2/3的水在士兵能够解渴之前就流走了。由于在当地政府的合作下做了这些准备,所以亚历山大能够顺利通过这一原先既无食物又无饮水的82英里的地区。

在沿地中海东海岸向埃及的进军中,证明海运是不可或缺的。在对筑垒港口城市提尔长达7个月的围攻期间,城市附近的一条河流为亚历山大的军队提供了充足的水源,但是附近农业地区的收成却比军队谷物需求的1/10还要少。虽然驮载牲口能够从方圆60英里的范围内运输谷物,但即使在此范围也无法满足攻城者的需要。水运使攻城成为可能。在收获季节,由提尔向南进军埃及的途中,军队找到了充足的军粮补给,但又不得不依靠水运给部队运输饮水。在深秋时节开始的征服埃及的过程中,亚历山大在尼罗河谷度过了整个冬季。  

在征服庞大波斯帝国和入侵印度的漫长战争中,亚历山大所遇到的后勤困难比从海利斯庞特到埃及的行军中所遇到的困难要大得多,但即使战役的这一部分也显示出供给的重要性,并充分说明窘迫的后勤不仅制约军队的运动,而且制约其在一地的驻扎。  

亚历山大由印度返回的旅途展示了行军会冒着多么大的风险。他计划沿阿拉伯海北海岸,穿过盖得罗西安沙漠行进,以便从船队获得补给。军队应当控制海岸,并从该地区的季节河向船队提供饮水补给,这些河流在夏天的雨季将被雨水充满。但是强大的季风卷走了雨云,使船队无法出航。亚历山大不能折返,因为为了迫使当地统治者屈服,所过之处已被劫掠毁坏一空。

所以,亚历山大被迫在只有一点食物,而且河流之间距离也很大的情况下,穿越150英里的沙漠地带。并且,据亚历山大征服史的历史学家记载,在行军中,军队“遇到了由很厚的砂子堆积而成的高大山脊,沙地稀松瘫软,人走上去就像走进泥沼或是走在未经践踏的雪地上”。只是由于非凡的领导,才使其军队经受住了如此残酷的考验。 

士兵们“宰杀了大多数马匹和骡子”以为食用,意味着军队已经没有多少手段保持其战斗力了。“这样,许多人被沿路丢在了后面,一些是由于疾病,而其他人则要么因为疲劳,要么因为炎热,要么因为不能忍受干旱饥渴。”为了避免炎热,军队“基本上是夜间行军,一些人因为困倦而倒在路上;醒来后,那些仍有力量的人跟踪军队而去,但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安全地追上主力,其中的大多数都死亡在沙漠中,就像海上偏离了航线的人”。   

即使是下雨,虽然使河流充满了流水,使幸存者免于渴死,但事实证明,它也是一个危险的敌人。“一次,因为水的缘故,军队露营在一条冬季会发洪水的小溪附近。大约在夜晚的第二班哨时,因为山区下了大雨,山洪暴发,溪水猛涨,在士兵们尚未感觉之时,洪水顺河而下。山洪迅猛异常,以致卷走了随军行动的大多数士兵的妻子和孩子,扫荡了皇家所有的行李以及没有卸载的牲畜。士兵们在经过艰苦的努力之后,才得以保全了他们自己。”在这次行军中,亚历山大能将其1/4的军队带回来,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壮举。   

这次经验最生动地说明了古代军队为什么在计划行军路线时必须选择食物和水源充足的地区,以及为什么必须避开在收获之前的时期行动。他们需要当地居民的好感,但可以依靠高压政治;不过强迫比合作获得的食物更少。将军队分散成小组,沿多条路线不同的路线行进,对保障庞大军队的食物供给能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而在冬季分散军队则使其能够在农产品更富足的地域筹集食物。  

要靠后方的仓库实施补给,就要依赖海运或河运,因为驮载牲口只能在半径60英里的范围内携运有用的东西。当然,远距离水运的运用也意味着,对于实施远距离机动的军队来说,后勤组织以及用于获取水运的补给品的经费或权力是非常必要的。亚历山大的波斯战役充分说明,其严密组织起来的王国拥有所有这些后勤保障必需的条件。除了一次在沙漠中近乎灾难的经历以外,亚历山大及其军队在漫长的波斯战役整个过程中,均保持了充足的供应。

波斯波利斯战役

个人觉得,亚历山大无愧于战神的称号,至于说对手都不够打的问题,这里再以波斯门战役为例,亚历山大遇到的最大的对手,就在这里,这是唯一一个击败过亚历山大的人,可惜击败过凯撒的维钦托利那么出名,阿里奥巴尔扎尼斯,却默默无闻。

当亚历山大从苏萨出发时,他首先渡过了巴希底格里斯河[注:今卡尔黑河,底格里斯河的支流。]。然后就进入了乌克西亚人的境内。那些位在平地上的乌克西亚人立即向他投降,但那些山地中的乌克西亚人却以为他一定会遵从波斯人的惯例,便向他要求买路钱。

亚历山大就派了一个使者去告诉他们,要他们在某个隘道中去等候他,以便给他们买路钱。然后,亚历山大率领禁卫步兵及八千名其他的部队,采取了一条不常用的路线,用夜行军进攻山地乌克西亚人的村落,杀死了许多在睡梦中的人。接着,他迅速向那个约定的隘道前进。

在征服了乌克西亚人之后,亚历山大的问题就不仅是如何进入波斯波利斯而已,那是一个相当容易的任务,亚历山大的问题在于如何阻止阿里奥巴尔扎尼斯——现在正率领着四万步兵与七百骑兵据守着波斯门——在他前进时从波斯波利斯带着当地所储存的巨大财富先行遁走。防止阿里奥巴尔扎尼斯携带着财富逃跑是具有极高的战略重要性的,因为金条就是波斯军事权力的基础。

假如亚历山大取道贝比汉,卡齐鲁门,设拉子大路向波斯波利斯前进,这条大路是绕着波斯门以南山地的山麓走的,则当阿里奥巴尔扎尼斯听到他来到时,因为他距离波斯波利斯较近,所以也就有充分的时间来撤退。

亚历山大若能采取一条较短也较困难的路线——也就是通过北方山地的路线则可能使阿里奥巴尔扎尼斯受到奇袭而措手不及。因为奇袭的要点就是速度,所以亚历山大决定让帕尔米尼奥率领着辎重纵列、塞萨利骑兵、佣兵,及其他装备较重的部队沿着大路前进,他自己则率领着禁卫骑兵、轻骑兵、马其顿步兵、阿吉里亚部队及弓弩手等,沿着山中小路前进。

当帕尔米尼奥沿大路前进之后,亚历山大即开始以最快的速度穿越山地前进。依照库提乌斯的记载,他在第五天就到达了在波斯门西面不远的一个开阔地上,并在那里建立营地。次日亚历山大开始向该隘路进攻。通常,亚历山大的神速行动总是可以收到奇效的,可是这一次却不灵了,因为受到奇袭的不是敌人而是他自己。

亚历山大发现自己在一个深谷中,面对着一道高墙——是阿里奥巴尔扎尼斯所建造的,夹在两个高岩之间。因为无法迂回它,所以必须做正面的攻击,但因为地形的险恶和城上弹射机的强大“火力”,亚历山大看到部队的损失不小,于是决定叫停而退回了他的营地。

虽然库提乌斯的记载是不免有些夸大其词,但却并非完全是不真实的。当巨大的岩石从高地上向马其顿人头上滚落时,他们就好像是野兽被关在陷阱中一样的惊慌。于是库提乌斯这样描写道:  

【于是他们的愤怒变成疯狂,他们抓着突出的岩石,想爬上山去到达敌人的阵地,可是在许多人的攀援之下岩块纷纷崩裂,使他们纷纷下坠。

他们既不能立足,又不能着力,而龟甲阵也不能提供任何的保护,因为野蛮人正把极大的石块向下滚落。国王极感恼怒,不仅是失望懊悔,而且使他的军队陷在此种窘境之中,也深感耻辱。在过去他几乎是战无不胜的,这一次却是例外。于是他吹响了退却的号声,命令他的人员组成密集队形,把防盾顶在他们的头上。一退就是三里半地。】

亚历山大现在感到非常的窘迫,因为帕尔米尼奥已经向波斯波利斯进发,若是他不把阿里奥巴尔扎尼斯击败,则这支兵力即将陷于前后夹攻之中。即便亚历山大仍然面对着阿里奥巴尔扎尼斯,但却不知道是否已经牵制了他的兵力,后者可能只留下少数兵力据守这个隘道,而用大部分兵力去夹击帕尔米尼奥。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要从山地中找到一条能够迂回隘路的小径。

亚历山大已经捕获了一些战俘,现在他马上询问他们,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其中有一个战俘告诉他说,要想越过山脊去寻找一条迂回这个隘道的路线是毫无希望的,但是在森林中却有一条小路,只能容许单行纵队通过,并且完全为树木所掩蔽着。亚历山大就问这个人,他是得之于传闻呢?还是亲自去过?这个人说,他是一个牧羊人而且曾经走遍了一切的小路。  

亚历山大于是立下了决心。他对这个人说若是他的情报确实,则将予以重赏,并命令他担任向导。亚历山大命令克拉提拉斯在他自己率领一支“飞行”纵队,企图通过这个牧羊人小路以迁回波斯门时,负责据守原有的营地。留在营地中的兵力有克拉提拉斯和米里亚格的两个方阵旅以及五百名骑兵和一些弓弩手。

亚历山大让他们维持着全部的营火,以使阿里奥巴尔扎尼斯保持戒备而不怀疑自己有其他的企图正在进行。等到“飞行”纵队到达了敌军后方后,就立即吹起号声,于是克拉提拉斯也就应立即向隘口发动猛烈的突击。亚历山大又命令“飞行”纵队中的人员都带着三天的口粮,在那个牧羊人的引导下,趁黑夜向厚密的森林中前进。(温泉关的特务也是牧羊人,波斯该还账了。)

阿里安对于这个孤注一掷的冒险,所形容的就只是说“道路十分险恶而狭窄”,亚历山大用“全速”走了十一点五里的路程。在途中他又分派阿明塔斯率领费罗塔斯与寇纳斯前往波斯波利斯西南不远的地方,在阿拉克斯河上架设桥梁。

[注:此为希腊语拼写,英文中作阿拉斯河,是库拉河最大的支流,流程1072公里,大约沿土耳其、亚美尼亚和伊朗的边界向东流。水流湍急,不利航运。]

库提乌斯在描写了这次行军的困难与恐怖后,又加上了下述的评论:“黑夜、陌生的地方、不尽可靠的向导,都足以增加他们的恐惧。他们的国王与他们本身的生命安全都寄托在这一个战俘的身上。最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山顶。”(堪比邓艾偷渡阴平)

有人对于这个地区曾经做过实地的考查,他走过亚历山大所走的路线,他判定亚历山大的营地是设在莫拉苏山,而这个所到达的山顶,可能即为波尔索鲁隘道,海拔为两千五百米。从那里,有一条小路向东通至阿尔达坎[注:今伊朗中部雅兹德省某地区,伊朗铀矿加工厂即坐落于此。]平原,然后再到阿拉克斯河上,并接近设拉子大路。假如是如此,亚历山大派遣阿明塔斯支队的地点可能就是在这个隘道上或附近。

他已经将兵力分给帕尔米尼奥和克拉提拉斯,为什么还要再派遣这个支队来更进一步减弱兵力呢?因为亚历山大也许认为夺获在波斯波利斯的财富,是要比击败阿里奥巴尔扎尼斯还更为重要。

假如他这个奇袭失败了,他还可以回转过来,赶上阿明塔斯,并占领波斯波利斯,然后再从北面迎击阿里奥巴尔扎尼斯,而帕尔米尼奥则从南面夹击,那也就一定可以稳操胜算了。换言之,即使他不能在波斯门击毁阿里奥巴尔扎尼斯的兵力,但当后者企图向波斯波利斯撤退,他却又能使其处于受两面夹攻的地位上。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但是亚历山大却正是一个大胆将军。拿破仑也说过,冒险才能成功,无怪乎拿破仑崇拜亚历山大。

在分兵给阿明塔斯后不久,亚历山大就沿着一条向右走的小径行军,到了正午时他命令其人员暂停休息。到了晚上,亚历山大又命令军队出发做另一次夜间行军,库提乌斯对它有生动的描写:在拂晓前不久,亚历山大的前卫遭遇到敌人的三个哨所,两个被俘第三个则被击散。到了拂晓时,他是已经那样的接近敌方的营地,于是他吹起号角命令发动攻击。这样就又接上了阿里安的记载:敌人发现到处都已被围,于是马上开始崩溃,只想逃走了。

可是他们却已经无路可逃,亚历山大与克拉提拉斯的两支兵力已经会合在一起,杀得敌军走投无路,有些人跑向城墙上想从那里逃命,而不知道它本身已经落入了马其顿军队手中。因为亚历山大早己料到了这一点,他留下了托勒密率领三千步兵在那里据守着。有许多人在悬岩上落下去送命了,但是阿里奥巴尔扎尼斯却率领一小部分骑兵逃入了山地之中。

等到这一场屠杀结束后,亚历山大马上又用“全速”从原路赶回去,从阿拉克斯河上已经架好的桥梁上渡过,再一直向波斯波利斯飞奔,在其守军尚未能动手抢劫其财富前,就已经先赶到了。亚历山大在那里一共发现有12万台仑【注:照作者按1913年的价值折算,约折合2900万英镑以上。按杜兰的计算折合1990年美元,则超过4.3亿美元。】(阿里奥巴尔扎尼斯率领四十名骑兵,冲出了马其顿军的包围,逃向波斯波利斯。但到达该城时,守军却拒绝让他们入内,阿里奥巴尔扎尼斯因此而被追兵所杀。)

之所以选取这一仗是想说,亚历山大同时代能打的不是没有,另外,亚历山大的很多超乎超人的构思不是中二和鲁莽,他都有自己精确地计算,看似对面也许可以占到便宜,但是你赢不了他,当你下一次带着想发挥得跟好的想法去跟他交手时,你只会越陷越深。

吉达斯浦河会战(也叫海达斯佩斯河会战)

在从西北面进入印度平原的侵入者所打的许多会战中,在历史上第一个有记录的即为吉达斯浦河会战。亚历山大这次著名战役的起点为塔克西拉,当他的军队正在休息之际,他却已经从塔克西里斯方面获得了一切有关地理的情报资料,并知道哪一条路线是最好走的。但是除了普林尼的《自然史》中曾提到从塔克西拉到吉达斯浦河上的距离,照亚历山大的测量人员所计算的是一百二十罗马里,换言之,即为一百一十点五英里;以及史塔波所说的,直到吉达斯浦河为止,行军的方向都是大致向南走以外,就更无其他的记录留传到今天了。  

在他尚未从塔克西拉出发之前,亚历山大就已经知道保拉瓦的国王波鲁斯,已经占据了吉达斯浦河的东岸,企图阻止他前进。被鲁斯的位置在吉达斯浦河与艾斯西尼斯河之间。亚历山大命令波里莫克拉提斯之子寇纳斯把较小的船只分为两段,把三十浆的快船分为三段,然后用大车将它们送到吉达斯浦河的河边。随后,亚历山大也向该河前进,塔克西里斯率领着五千名印度兵和他一起走。这条河河面颇宽,沿着东岸波鲁斯已经利用他的象队控制了可以徒涉过河的河段。在我们尚未表述亚历山大如何克服这种困难以前,首先应该考虑他可能的渡河点设在何处。

这方面的资料是很贫乏的。从弗仑提拉斯(Frontinus)的记载中,我们知道亚历山大是从上游(在其营地之上)渡河的。阿里安对于渡河点有下述的描写:  

【“从吉达斯浦的河岸上伸出了一个地岬,在那里河流作了一个相当大的弯曲。那里丛林密布,面对着它是河中的一个岛,岛上森林遍布,没有人烟。……这个岛正对着地岬,由于长满了树木,所以便于掩蔽渡河的企图,亚历山大决定利用这一地理优势。这个地区距离其大营约为一百五十斯塔德(十七英里)。”】

后来的学者以这一点有限的资料为基础,一共建立了四套理论。第一套是布尔尼斯爵士与考特先生的理论,他们认为亚历山大的扎营地点在基拉姆。这个理论又为艾波特将军所采纳,他在1848年曾指出,亚历山大从塔克西拉出发,就是沿着现有的大干路直达基拉姆,这里的河川有一个相当大的弯曲,但是并无地岬或深沟。从那里他向上游走了十英里到达了布拉,然后在其东岸与巴比丘陵地之间渡河,然后进行他的会战。  

第二套理论是坎宁安将军在1863年提出来的。他认为亚历山大是从大干路以南往前进军,越过了盐岭之后在贾纳普尔到达了河边,此处约在真纳隘口以南三十英里处。从那里,亚历山大率领部队向上游走了八英里路,到达了地拉华尔,在那里的河中有一个岛,河流也有一个轻微的弯曲,但还是没有地岬与深沟。亚历山大就是从地拉华尔渡河,并在东岸距离西岸上不太远的地点上进行这次会战的。  

1913年,史坦因爵士对地形作了一番精密考察后,又推翻了上述这两种理论。理由如下:第一,在河岸与巴比山地之间的谷地太狭窄,不能容许大兵力的展开 [ 注:因为这个山地与盐岭从会战时起,到今天为止,其地形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 ] 。

这里被许多深沟所割裂,而且到处都是浮沙,所以在热天大雨之后,根本不能通过。第二,第二种理论虽然比较合理,但是史坦因爵士却认为,从塔克西拉越过盐岭的几条小径当中,在历史上最古老的和在亚历山大时代最实用的,却是取道卡克华尔、阿拉和南达拉隘路,以到达哈南普尔的那一条。亚历山大所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这与史塔波说亚历山大是向南走,以及普林尼认为从塔克西拉到吉达斯浦河的距离为一百一十点五英里的说法相吻合。假如不走这一条小路,而取道现有的大干路到基拉姆,则距离就仅大约为八十英里了。哈南普尔现在是基拉姆附近的一个大村落,河川在此处是一条单独的河道,有大约半英里宽的固定河床,史坦因爵士认为亚历山大的营地就是设在这里。此外,他又认为亚历山大是向上游走了十七点五英里,到了贾纳普尔才渡河的。在那里河川虽只作了一个轻微的弯曲,但却有一个地岬,即为曼加尔地夫,它比河床约高出了三百三十米。

在这个村落的东面是康达尔卡斯深沟的宽口,史坦因认为这就是库提乌斯所说的深沟。他又说沿着基拉姆河上,再没有第二个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地岬”。康达尔卡斯深沟中的水流入哈尔基华尼沟中,这也就是基拉姆河的北支,在4月到8月之间是不能徒涉的。后者又绕过艾德马拉岛,在这一段河流中也是第一个大岛。

在1913年,这个岛有六英里长,最大宽度为一点五英里,上面长满了茂密的森林。因此,除了“相当弯曲”这一点以外,阿里安、库提乌斯、普林尼和史塔波等人所说的各点似乎都能与史坦因的理论相符合,所以我们在这里也假定亚历山大最可能的渡河点为贾纳普尔 [ 注:托勒密也许是把轻微的弯曲误认为相当的弯曲,因为他并不曾绕过顶点去看它,对于这种错误的观念,任何驾驶汽车的人一定都能了解。 ] 。不过诚如塔恩爵士所指出的,这个问题若是真想获得解决,则必须先发现和证实布西法拉城的位置,这个城市是亚历山大在战后为纪念其战马而在渡河点上建造的。

第四种理论是布里罗尔教授提出的,他认为亚历山大沿着大干路前进,在基拉姆建立营地,然后在曼格拉堡以下二点五英里的地点(基拉姆以上十三英里)渡河,再沿着左岸向下游走了十五英里,才与波鲁斯交战。这个理论己为史坦因所驳倒,不值得再说。

因为所有可以徒步过河的地方都有哨兵和大象据守,所以亚历山大认清了他的战马是不能游泳或用木筏来渡河的,因为只要大象一践踏,它们在水中或筏上就会秩序大乱了。亚历山大于是用了一套诡计。一方面派许多小队去侦察所有可能的渡河点,另一方面把全军分为几个纵队,在河岸上上下下地移动着,好像是到处寻找渡口一样。不久当夏季来临之前,雨季先到,河流泛滥,于是他命令从各地运粮到他的营地中来,所以波鲁斯相信他可能会留在那里等到晴天的来临。此时,亚历山大又用船只侦察河川,并命令士兵用稻草填塞帐幕的皮革外壳,将之当做浮筏。诚如阿里安所说,亚历山大随时都在找机会,他想用迅速的行动偷渡,使敌人来不及发现他的渡河行动。  

最后,我们可以断定是在其亲自侦察后,亚历山大终于决定从阿里安所说的地岬与大岛上来实施渡河行动的。在准备渡河之前,亚历山大又采取迷惑波鲁斯的行动,在黑夜掩护之下,亚历山大命令他的骑兵沿着西岸,在许多不同的点上故意大声鼓噪喊杀,在几夜之间,波鲁斯赶着他的大象在东岸上来回地调动,企图阻止亚历山大渡河。

最后实在跑累了,只好把象留在营地中,只派哨兵沿着东岸加以监视。当亚历山大已经使波鲁斯对于自己夜间的行动不再感到害怕时,又使出了另一套计策。他在上流和沿着西岸设置了一连串的哨兵,使每个哨兵都可以视听相及,命令他们经常发出响声,并烧着哨火不熄,另一方面,亚历山大则命令军队就在营中准备渡河的工作。  

在尚未分析亚历山大的计划前,应首先列举出亚历山大的将领名单,因为自从阿贝拉会战以来,人事上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禁卫骑兵现在已经分为五个“旅”,由赫菲斯提翁、帕迪卡斯、克拉提拉斯、寇纳斯和狄米底亚斯分任指挥。方阵的团数也由六个增加到了七个,其指挥官为安提吉尼斯(他代替了寇纳斯)、米里亚格、波里希皮尔强(帕迪卡斯的兄弟)、艾尔西塔斯(阿明塔斯的兄弟)、阿塔拉斯、哥尔格斯和“白人”克里塔斯。希劳卡斯指挥禁卫步兵,陶仑指挥弓弩手,可能在会战中,一切的轻装部队也都是由陶仑指挥的。  

对渡过坚强设防河川的行动而言,亚历山大的计划可说是一个空前的杰作。他必须使波鲁斯不去注意他这个迂回运动,而且为了要产生奇袭的效果,这支迂回兵力在数量上不能太多,这样才能在一个黑夜的掩护下,完全渡过河去;但同时,这支迂回的兵力又必须具有足够的战斗力,足以迫使波鲁斯接受会战而且没有被击溃的危险。

为了解决这个似乎是不可能解决的矛盾难题,亚历山大决定让克拉提拉斯率领一支足够欺骗波鲁斯的兵力留在哈南普尔,然后将迂回兵力分为两个梯队:先遣梯队由他自己率领,预定在贾纳普尔渡河,其后续的梯队则在哈南普尔与贾纳普尔之间选定的地点渡河,并采取掩伏待机的姿态。当亚历山大率领先遣梯队渡河之后,就向下游运动,迫使据守在哈南普尔与贾纳普尔之间的印度兵力后撤,于是后续梯队就可安然渡河。

亚历山大设营在哈尔普尔,在东岸面对他的为波鲁斯的大军,波鲁斯似乎拥有大批的战象。关于他的兵力有各种不同的估计:阿里安认为是四千骑兵、三万步兵、三百辆战车、两百头战象;狄奥多拉斯则说是骑兵三千人、步兵五万人以上、战车千辆以上、战象一百三十头;库提乌斯完全不曾提及骑兵,只说步兵为三万人、战车三百辆和战象八十五头。

参考多年以后迦太基名将汉尼拔的经验来看,投入八十头大象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大象的数量一般采用八十五头的说法,步兵和骑兵的参考狄奥多拉斯的说法,因为阿里安的步骑兵数字多次被证明不准,那么印度这边就是,骑兵三千人、步兵五万人以上、战象八十五头,战车方面难得有两个一致的记载,故而选择战车三百辆。

关于亚历山大的力量,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是富勒列了一长串安排计划,到时候可以做数学题。这个计划的详细内容可以分述如下:  

一、牵制兵力:克拉提拉斯奉命留在营中,其兵力有他自己的禁卫骑兵,阿拉恰西亚和巴拉巴米沙达骑兵,艾尔西塔斯和波里希皮尔强的两个方阵步兵团,以及塔克西里斯的五千印度兵,一共大约有骑兵三千人,步兵八千人。他所奉的命令是说:

【在波鲁斯尚未向北运动以抗拒迂回兵力或自动逃走以前,绝对不准渡河。但是(亚历山大说)假如波鲁斯率领了一部分兵力去对抗我,但另一部分兵力仍留在营中,而且还有战象时,则你还是留在原地不动;不过假如波鲁斯把他的全部战象都带去对抗我,而只留下了一些兵力在营地中时,那么你就应倾全力渡河。因为只有大象能够阻止骑兵渡河,其余的兵力无法扰乱我们。】

二、迂回兵力:先遣梯队包括着禁卫中队(三百人);赫菲斯提翁、帕迪卡斯、寇纳斯和狄米底亚斯四个骑兵旅(四千人);达汉的骑射手(一千人)、禁卫步兵(三千人);安提吉尼斯与克里塔斯的两个方阵团(三千人);阿吉里亚的部队(一千人),弓弩手(两千人)和标枪兵(一千人)等(上述数字均以塔恩的研究为根据)。此外,阿里安又提到了巴克特里亚、索格地亚和锡西厄的骑兵。因为在会战中,他们并未再被提及,所以姑且将这些骑兵省略不及,于是这个梯队的全部兵力应假定为骑兵五千人,步兵一万人。  

对于后续梯队,亚历山大配备了米里亚格、阿塔拉斯和哥尔格斯的三个方阵团,以及希腊佣兵-步兵和骑兵都有。他们位置在哪里,兵力有多少,都已经不可考,但可能是骑兵五百人,步兵五千人 [阿里安虽然曾经说到这三个方阵团是奉命独立渡河,但他以后却根本上不曾再提到他们。 ] 。

牵制兵力是骑兵三千人和步兵八千人,迂回兵力是步兵300+3000+3000+1000+2000+1000,也就是10300人,骑兵4000+1000等于5000人,然后还有一个杂合部队骑兵5000、步兵10000,那就是步兵20300人和骑兵10000人,加上后续梯队,步兵人数20300+5000=25300人,骑兵人数10000+500=10500人,总共是35800人左右,去对抗五万三千印度军。

当波鲁斯受诱而产生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之后,亚历山大在营地和渡河点上的一切准备都已经完成。于是,亚历山大秘密出发,一路与河川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以免其行军被敌人发现。在贾纳普尔他发现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但是那些分段运来的船只与浮筏,似乎是藏在康达尔卡斯深沟中,而不是像阿里安所说的那样,是藏在森林中。  

在黑夜狂风暴雨的掩护之下,亚历山大的先遣队立即开始上船,雷声遮住了部队发出的声音。将近拂晓时,骑兵装在浮筏上,步兵装在船只中,整个舰队利用岛屿的屏障,通过了哈尔基华尼水道,到达了该岛西端与另一支水道相会合之点上。但不久以后,当领先的快船通过了该岛时,他们就被波鲁斯的哨兵所发现,哨兵立刻快马加鞭地去向波鲁斯报告这个消息。此时,亚历山大认为东岸已到,就命令其人马奔舟登岸,但是前进不久之后,却发现是另外一个小岛,与东岸之间还隔着一个很宽的水道。虽然这里本来是可以徒步渡过的,但现在却因为大雨之故,水位已经涨高了。亚历山大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个徒涉场,但最浅的地方都要比步兵的胸部还高,而深的地方则只有马才能把头留在水面上。

一就是一支大约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兵的部队,在会战当天拂晓前才开始登舟渡河。那么应该是假定在凌晨3点完成登舟的工作,而在下午6点开始会战,则以下所有各种行动就都是在十五小时内完成的:沿着哈尔基华尼水道下行数里,在第二个岛上登陆,寻找徒涉场,涉水到东岸并在那里集结兵力,最后还要作一次小战,再前进五六英里,才正式展开会战。当骑兵开始登陆时,亚历山大就命令骑射手前进充当前卫,在他们的掩护下,马其顿军队展开了战斗序列。亚历山大把所有的骑兵都集中在右翼方面,而命令在希劳卡斯指挥下的禁卫步兵和两个方阵步兵团去构成左翼,至于弓弩手、阿吉里亚人和标枪兵则安置在他们的侧面上。

因为亚历山大相信自己的骑兵优于敌军,所以决定率领他们立即前进,而陶仑的弓弩手则在后支援,等到步兵完成渡河后,就跟着用缓步前进。从阿里安的记载中,我们知道他的计划包括着三种不同的设想,可以互相替换:一、趁着波鲁斯在改变正面时,用骑兵将其击溃;二、假如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就暂取守势以等待步兵的到来;三、假如波鲁斯自动退却,就立刻加以追击。  

波鲁斯又是采取了什么行动呢?亚历山大兵力的登陆和集中应该要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假如波鲁斯在马其顿军登上第二个岛之前或之后获得了情报,则还是有充分的时间来考虑这个迂回运动究竟是真正的攻击,还是一个佯攻?假如是后者,波鲁斯若把主力用来对抗迂回兵力,那么有可能会丧失哈南普尔徒涉场的危险;假如是前者,波鲁斯不集中兵力去对抗它,那会使他居于一种极严重的危险处境。波鲁斯的矛盾是多方面的。  

总的来说,波鲁斯所采取的对策没错,但却未免显得太迟了。依照托勒密的记载,波鲁斯派了自己的一个儿子,率领着两千名骑兵和一百二十辆战车去迎敌,虽然他所得到的命令已经不可考,但这支兵力若仅用作搜索之用,则未免是太过于强大,所以可以假定其目的是想把入侵者赶入河水中去。若真能如此,则波鲁斯的矛盾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当小波鲁斯来到时,亚历山大认定这是印度陆军的前卫,并且他们可以用骑射手来压制,所以他继续率领着他的骑兵前进。但是在得知了敌方的兵力之后,亚历山大决心将其歼灭。接着就是一场骑兵的战斗,小波鲁斯与他骑兵中的四百人全部阵亡,所有的战车都被赶入河边的松土中而被亚历山大所俘获。可能是在此时,后续梯队中的兵力也已经渡河,与先遣梯队会合在一起.

接着就是正式的会战,虽然战场的位置已经无法确定,但若是史坦因主张的亚历山大是在贾纳普尔渡河之说是正确的,那么它可能就在纳尔普尔村落西南面约五六英里的地方,这个村落从基拉姆河左岸向西南延展,直达马拉克华尔与梅尼两个村落为止的平原上。距离纳尔普尔不远又有一个叫做希康达普尔的村落,但是史坦因却认为这不太重要,因为在旁遮普地区,希康达(意即亚历山大)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地名。  

当败兵逃回去告诉波鲁斯说他的儿子已经战死、亚历山大已经渡河的消息后,波鲁斯对于应采取的行动犹疑不决,因为克拉提拉斯也正企图从哈南普尔渡河。最后他决定只留下一部分兵力和少数战象来对抗克拉提拉斯,而亲率主力去迎击亚历山大。当波鲁斯找到了一个没有黏土的既硬又平的地方之后,就在那里将军队摆成了会战队形。若把他儿子的损失扣除不算,则他还有骑兵三千六百人,步兵三万人,战车一百八十辆,战象数十头。

他将部队按如下阵形展开:首先第一列都是大象,每一头象之间相距约三十米,所以它们在整个步兵战线的前面构成了一条线,足以在所有的点上使亚历山大的骑兵望而生畏。无论如何他认为敌人是绝不敢从大象之间的空隙中进入的,因为骑兵的马看到象就会惊恐乱跑,如果是步兵从大象之间进入,则他们会受到后排重步兵横队的阻挡。而大象又可以回转身来践踏他们。在大象的后面,他用步兵构成第二线。其纵队大致是填塞着大象所留下来的缺口。同时步兵的两翼也长出了大象线(第一线)之外。骑兵则部署在步兵战线的两端上,前面摆着战车。  

这是阿里安的记载。因为由长矛兵小纵队所构成的一条横线,其本身是很脆弱的,所以这些纵队可能为两倍的纵深。换言之,每个纵队中有足够的人力,当必须要形成一条连续战线时,仍能填塞大象后方的空隙。假如方阵的正常纵队为十人,这种纵队即可能长至二十人以上。

依照普鲁塔克的记载,当亚历山大与波鲁斯之子交战时,他是在自己步兵的前面约二十“弗隆”[约合1/8英里]远。又根据阿里安的记载,在这次战斗不久之后,亚历山大就发现波鲁斯正在组织他的战线,于是亚历山大命令骑兵停止前进,以便步兵可以赶上他们。实际上,亚历山大应该早就停下来了,很可能他是在掩蔽之下防止敌人的观察。因为从波鲁斯获得其儿子败亡之消息起,到他决心进行会战为止,至少有两三个钟头之久。当步兵赶上来以后,亚历山大也命令他们休息,同时也准备自己的行动计划。这样就导致了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场骑兵大会战。

富勒在这后面大力批评了阿里安的记载及以及还有塔恩的解释,塔恩在他的《剑桥古代史》中,所说的又比在《亚历山大大帝传》第一卷中所说的较为清楚。

阿里安提出,当亚历山大将敌军的部署作了一番观察后,他马上看出来了其正面全部都受到战象的掩护,于是他就立即放弃了一切正面攻击的思想,决定率领数量占优势的骑兵斜进,攻击波鲁斯的左翼。接下来阿里安又说:“寇纳斯被派往右方”,率领着自己与狄米底亚斯的两个旅,亚历山大命令他一旦当印度人发现有大量骑兵来到,并推进自己的骑兵向前迎敌时,他就应该绕到他们的背面。他又命令希劳卡斯、安提吉尼斯和陶仑领导步兵方阵:但是他们必须等到敌军的步兵主力与骑兵已被马其顿的骑兵兵力所扰乱时,才准参加战斗。”

当还在弓矢射程之外时,亚历山大即下令骑射手向印度军的左翼进攻,以使其发生混乱,然后立即趁着混乱,率领禁卫骑兵向他们冲锋,不让他们有整队迎战的机会。寇纳斯的出现使印度人的意图和队形都发生了混乱,于是亚历山大抓住这个机会立即进行猛烈的攻击。印度人不敢迎战,匆忙地向其大象战线上退却,好像这是一道坚固的长城一样。

塔恩的解释是这样的:【在弓矢射程之外,他(亚历山大)停止不进……波鲁斯看见那些集中的骑兵,马上命令自己的全部骑兵绕到他的左面。亚历山大命令骑射手去攻击波鲁斯左翼(延长部分超出大象战线的队伍)的步兵,并紧紧盯住他们;步兵则奉命暂不攻击,直到他已经击败了波鲁斯的骑兵为止(这应该是左翼的骑兵,而不是步兵,否则骑射手将为前者所冲倒。骑射手的有效射程要比步弓手短了很多)。

亚历山大希望把那些骑兵引到远离战象的地方,所以他命令寇纳斯率领两个旅向波鲁斯的右面前进(即亚历山大的左面)。于是当印度骑兵趋前进攻时,他们就应攻击其背面。亚历山大做成了这样的一个圈套,好让敌人来钻。这个引诱敌人来攻的方法就是分散其自己的兵力,使敌人以为寇纳斯是派往支援骑射手的,而他们现在看到亚历山大身边只有两个旅的兵力了。这个计划成功了,印度骑兵趋前攻击亚历山大的两个旅,当亚历山大挡住他们时,寇纳斯即从背面上加以打击。经过了一场激战之后,印度骑兵被击溃了,逃往大象的后方。】

富勒说,假如塔恩的解释是正确的,那么就可以获得两个结论:一、从战术上来说,波鲁斯可以说是已经瞎了眼睛,但事实上此人骁勇善战。二、亚历山大也应该是一个极平凡的骑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此前的多次胜利就足以说明这并不科学。所以富勒这样的懂军事的研究战史确实好,富勒进一步提出了他的论述。

关于第一点,阿里安不曾说过当亚历山大停止在弓矢射程之外时,然后才派遣寇纳斯去趋向印度人的左翼,而是说在暂停之前,早已派遣了寇纳斯去趋向印度人的左翼。假如诚如塔恩所云,他是在派出弓弩手之前刚刚才派出寇纳斯的兵力,那么波鲁斯也应该能够看见寇纳斯趋向印度人左翼的行动,因此波鲁斯也不可能会以为寇纳斯的意图是想要支援那些骑射手,因为他们正在与印度军的左翼交战——那是在相反的方向,而且也许在亚历山大那两个旅的前方,相距不过几百步而已。因此,波鲁斯应该会立即明了亚历山大的意图,他或者会提早派遣其一部分骑兵去抵抗寇纳斯,又或者是把他的全部骑兵都撤到战象的后面——这也是亚历山大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关于第二点,即有关亚历山大的将道方面。任何有经验的骑兵将领,当他自己正居于可以发动冲锋的地位时,就绝不会等待敌人的攻击。因为重骑兵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冲锋,当他们停止不动时,其防御能力是极为微弱的。当在静止不动时,即便受到劣势兵力的攻击,重骑兵也都可能发生极大的混乱。假如亚历山大想要引诱敌方骑兵远离他们的战象,则他应该后退,以引诱敌人尾追上去。

不管对于阿里安的希腊原文意义作如何的解释,总之,亚历山大是绝不会有计划地坐待敌人的冲锋,而且任何人也都不会的。因为从阿里安的记载上看来,很明显的,寇纳斯的攻击对于印度骑兵而言,完全是一种奇袭,所以从逻辑上来说,从亚历山大派遣这个支队之时起,到他们开始在印度骑兵身边“出现”时为止,波鲁斯对于他们的位置都是一无所知的。

若承认这个合于逻辑的假定,则一切似乎都变得很明显了,也就不必违反阿里安对于寇纳斯发动其背面攻击以前的一切记载,我们就可以将一切的经过重新加以撰述如下:当战胜了波鲁斯之子以后,亚历山大就命令骑兵暂停。同时,如我们假想的,他们掩蔽了起来,不让敌人看见他们,而我们又应假定亚历山大或他的哨探对于敌人的行动都一目了然。于是波鲁斯无法估计亚历山大的骑兵兵力,而亚历山大却能估计出波鲁斯的骑兵兵力。

因为亚历山大深知他的骑兵不能对抗大象,又深知方阵步兵必须单独进攻他们,而无法获得骑兵之支援,所以为了使他的方阵在侧面和背面上不至于受到骑兵的攻击威胁起见,又必须在方阵尚未发动突击之前,先击毁印度骑兵。如何能达到这个目标呢?只有引诱波鲁斯把他的骑兵集中在其一个侧翼上,然后再来将之击溃。

富勒这个地方提出了一个思路,以亚历山大自居,来设想他的行动。

【他的兵力是在敌人的视界外,当他对于整个战场和敌方的战线作了一个迅速的观察后,马上就决心攻击波鲁斯的左侧面。于是亚历山大转过身来,向他的将军们说:“当我们快要接近的时候,我会推出骑射手来当做掩护兵力,并命令他们向敌方左翼的骑兵挑战。其次我将率领着两个骑兵旅,向敌军左翼骑兵运动,因为这支兵力要比敌方骑兵总兵力少,所以也就足以引诱波鲁斯抽调其右翼骑兵来增援左翼骑兵,以求对我保持优势。”  

接着,亚历山大又回过头来向寇纳斯说:“我要你率领你自己的旅及狄米底亚斯的旅,沿着地面上的那个洼地,隐蔽地向敌方的右翼前进。等到你看见我向敌方骑兵前进时,我希望此时他们已完全集中在左翼,这时,你就立刻率领一切能用的兵力,向其侧面和背面上冲锋,而我自己则向正面冲锋。”】

照这样解释,亚历山大在波鲁斯视线之外暂停的原因,就只不过是每个骑兵指挥宫所应有的预防措施。等到他再前进时,波鲁斯虽然能够看到他自己的两个旅,但因为地形的影响,波鲁斯却始终没有看见寇纳斯的兵力。

当印度骑兵被逐回之后,在印度战线左面的象奴,就催动战象攻击亚历山大的骑兵,此时马其顿的方阵也勇敢的前进,于是展开了全面的战斗。因为阿里安说当大象前进时,象奴曾遭到标枪的射击,而且他们和大象都被标枪兵包围着,标枪兵从四面八方用标枪向他们投射。由此可见陶仑的轻装部队应该是位于方阵的前面。

当战斗正酣时,克拉提拉斯也就从哈南普尔方面徒涉强渡了。当他看到亚历山大正在赢得一个卓越的胜利时,马上加入战斗,因为他的人员是生力军,所以也负起了追击的任务。不过在大屠杀与崩溃之中,波鲁斯却不像大流士,只要战场上还有部队在奋战,他就还死战不退。虽然波鲁斯已经负伤,但他仍然继续战斗,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口渴和力弱而无法支持,他才向一个印度人投降了。这个印度人名叫米罗斯,本是他的老朋友,亚历山大因为对波鲁斯的英勇深感敬佩,就派米罗斯去劝波鲁斯不要徒然牺牲生命。这样也就结束了这一场会战。

根据阿里安的记载:印度步兵被杀者两万人,骑兵三千人,所有的战车均被毁灭,所有未死的大象俱被俘虏。死亡者包括波鲁斯的两个儿子和他的孙子希皮塔克斯,希皮塔克斯也是战场所在的这个省区的省长。他所有大象和战车的指挥人员,以及其他的指挥官也几乎全部阵亡。阿里安又说马其顿方面仅损失八十名骑兵,十名骑射手,两百二十名骑兵,其中包括禁卫骑兵二十人。但是他的数字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人相信。

狄奥多拉斯在《历史大全》里的数字似乎是比较实际:印度人阵亡者一万两千人,被俘者九千人,还有八十头战象战死或被俘,所以八十五头战象的说法确实更能站住脚。马其顿人阵亡者,骑兵两百八十余人,步兵七百多人。

桑加拉战役

在吉达斯浦河大会战之后,为了躲避古杰拉特平原的酷热,亚历山大向北进入了罗西拉的山麓地区,那是一个厚密森林地,空气较为清凉,日光为林阴所蔽,而水源也较为充足。经过了相当的困难并受了不小的损失,亚历山大率领部队渡过了水位高涨的杰纳布河(即阿西斯尼河),据托勒密说它有七百五十米那样宽。

亚历山大留下了寇纳斯和他的营去搜集补给,他自己则向南进入锡亚尔科特平原 [ 今巴基斯坦东北部城市,位于拉合尔以北。 ] 中,并逼近拉维河 [ 印度河五大支流之一。 ] 。渡过这条河要容易得多了,于是亚历山大进入了卡塔安人的领域中,卡塔安人与马里人、阿克德拉卡人,都是这个旁遮普地区中的最好战民族。他们早已武装齐备,因为不久以前,波鲁斯与艾比沙里斯曾前去进攻他们,很明显的,由于亚历山大的来到,他们才放弃了这个战役,回转身来迎击他。  

当亚历山大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从拉维河做了两大的强行军,到达了平普拉纳城,这座城市的守军有条件地投降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率领军队在那里休息了一天,然后前往桑加拉。桑加拉是一个大城,可能是位于阿姆利则 [ 注:在巴基斯坦边界附近的印度西北部城市,锡克教圣地。 ] 地区中,它有城墙的保护,有些地方则只有浅水湖或沼地的保护。卡塔安人和其他同血统部落都已将兵力集中在此。

在城市的正前方有一个小山,可能为过去旧城的遗址,根据阿里安的记载,它各方面的坡度并不一致。环绕着城市,卡塔安人已经用车辆构成三道同心的圆圈,他们就宿营在这个“车阵”之内。很显然,卡塔安人的目的是希望敌人在这个车阵上自己撞得粉碎,然后趁着混乱再追击他们。若真是如此,则卡塔安人的战术就与杨·杰斯卡在胡斯战争中所用的战术极为相似。  

当接近桑加拉时,亚历山大首先命令骑射手向前,沿着车阵的前方展开,向敌人射箭以吸引住敌人,这样他就可以从容部署其兵力,而不必害怕敌人的扰乱。然后,亚历山大以禁卫中队、克里塔斯骑兵团、禁卫步兵和阿吉里亚部队为右翼,以帕迪卡斯的骑兵团和方阵步兵为左翼展开队形。弓弩手则分为两个台,分别放置在两翼上。正当此时,其后卫部队也已经赶到,亚历山大就又将骑兵分为两部,分别增援两翼,而步兵则完全用来增强方阵。  

这种展开的方式是不太清楚的,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行军序列。但我们似可断言这是以行军纵队为基础展开的,因为记载中曾经提到后卫。当时的情形似乎是这样的:当亚历山大向桑加拉前进时,他还以为卡塔安人是留在城中的,等到他发现敌人已在城外时,于是就立即推进其骑射手:其次,为了保护侧翼起见,亚历山大又把先头部队分为两个机动翼,并再次建立中央的方阵,等到骑兵主力来到后,就又用来增强两翼。  

等到部署完成后,亚历山大就率领着右翼的骑兵趋向车阵的左方,因为他发现在那一方面的车辆停放得不那样接近。当他走近时,敌方曾发射排箭,但却不冲出阵来。但毫无疑问,亚历山大的想法是希望引诱他们出来。因为骑兵是不适宜攻击车阵的,所以亚历山大又折回来,下马领导方阵步兵前进。他毫无困难地攻破了第一线,但在第二线却遭到顽强的抵抗,经过了苦战方才攻破。于是卡塔安人放弃了第三线,逃入城中闭关自守。关于亚历山大是否企图追击,并无记录可考。假如他不曾追击,可能的原因就是因为在突破车阵时,步兵已经发生了混乱,又或者是车阵的位置太接近城边,城墙上的弓弩手可以掩护敌人的撤退。  

这个战斗在战术方面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步兵的冲力是从骑兵保护之下发展出来的。在对锡西厄人的战斗中,在巴拉克鲁斯率领之下的轻步兵构成骑兵纵队的行动基础;在桑加拉之战中,骑兵的两翼却构成了方阵突击的基础。假如这个车阵的位置距离城市颇远,则亚历山大毫无疑问的将会用骑兵去包围它;但在当时的环境中,他却不能如此,所以骑兵的任务只限于保护方阵的侧翼。在这两次战斗中,战术原则都是一样的:首先使敌人丧失机动,其次确保攻击兵力的两翼安全,最后才发动突击。 

当卡塔安人撤入城中后,亚历山大就开始用步兵围城,对于那个滨湖部分则用骑兵来监视。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认为卡塔安人在失败后,将会在黑夜中弃城逃走。亚历山大的猜想一点都不错,到了半夜时,卡塔安人从城墙上爬下来 [ 注:这表示墙不太高。 ] ,开始逃走。可是他们的企图失败了,其先头人员都被马其顿骑兵所砍杀。  

亚历山大这才开始正式围攻,只有沿湖一带例外,仅留下强大的监视兵力。亚历山大准备用攻城机械去撞毁一部分城墙。正当此时,又有逃兵前来报告说,敌人又准备在夜间从浅湖中涉水逃走。亚历山大命令托勒密率一部分步兵去拦截他们。

到了天快亮时,亚历山大获知敌人已经开门出城了。他立即用号音通知托勒密。在杀死了五百多人之后,托勒密把残余的敌人都逐回城中。不久以后,马其顿军队又一面挖墙,一面用云梯爬城,将桑加拉城攻下。据说印度人被杀死者为一万七千人,被俘者有七万人,另有三百辆战车和五百匹战马被俘。阿里安说在全部围攻中,亚历山大的损失是死亡不过百余人,但负伤的人却超过了一千两百人。[注:超过比例也并不过多。在古代的死伤正常比例为一比十,在近代则为一比四]。这是亚历山大东征,距离马其顿最远的一次战役。

马里人的战役

公元前326年11月,当亚历山大从布西法拉[注:在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境内。]。 沿着杰赫勒姆河[注:巴基斯坦旁遮普平原上河流,由东向西流经斯利那加、伍拉尔湖,接纳基申甘加河后,在特里姆汇入杰纳布河,下文即提到这一交汇口。]顺流而下,以求到达阿拉伯海时,一路上对于两岸的部落民族,或用武力征服,或接受他们的投降。但当亚历山大接近马里人与阿克斯德拉卡人的疆界时,却发现他们正准备抵抗。

亚历山大因而以较快的速度前进,以求在他们的计划尚未成熟前,就先将其征服。根据阿里安的记载,马里人与阿克斯德拉卡人是这个地区中人数最多和最好战的民族。库提乌斯说他们一共可以出动步兵九万人、骑兵一万人和战车九百辆;狄奥多拉斯则说是步兵八万人、骑兵一万人和战车七百辆。此外,库提乌斯又告诉我们说,马里人与阿克斯德拉卡人彼此间时常发生战斗,但当亚历山大来到时,他们却决定缔结同盟共御外悔了。

骑兵人数应该可以确定就是一万人,步兵的话应该也差不多,就是在8-9万范围内,但是考虑到波鲁斯的部队组成情况,步兵和战车都取最低数字,也就是说亚历山大面对的是八万步兵,一万骑兵,七百辆战车,亚历山大则是从一开始和波鲁斯交战就没有增加数量,没有得到自己嫡系部队的增援是亚历山大放弃继续东征的重要原因。

在知道马里人与阿克斯德拉卡人将准备反抗大军的过境后五天,亚历山大的舰队就到达了杰赫勒姆河与杰纳布河[注:位于印度北部及巴基斯坦东部的河流,是旁遮普省五大河流之一。]的合流点上,在通过那个混乱的汇流处时曾经遭遇相当的困难。此后,亚历山大就命令尼尔库斯把他的船只沿着杰纳布河的右岸边停泊,并修整那些受损的船只。其次,亚历山大命令舰队再向下游航行,深入到所谓西比人的境内,他自己则从岸上行军以与尼尔库斯会合。然后,亚历山大根据马里人的位置和地形性质,来决定其战役计划。

马里人的地区在杰纳布与拉维两河交汇点以北,而阿克斯德拉卡人的地区则在拉维河以东。但在杰纳布河上的亚历山大营地与拉维河之间,却隔着一个无水的沙漠,叫做桑达尔巴尔,所以他猜想马里人一定会以为他将继续前进到杰纳布河与拉维河合流之处为止,然后再从那里沿拉维河前进。基于此项假定,亚历山大就决定了他的计划。

为了使敌人相信他的行动是果然不出其预料之外,亚历山大命令尼尔库斯率领舰队向两河合流之处进发,又命令克拉提拉斯隔三天的间隔,跟在尼尔库斯后面沿杰纳布河右岸前进。然后,亚历山大把其余的兵力分为三个纵队,一个由他自己与帕迪卡斯率领,其他两个则分别由赫菲斯提翁和托勒密来指挥。亚历山大准备率领自己的纵队,经过桑达尔巴尔,以使马里人在与阿克斯德拉卡人会合前就先受到奇袭。假如马里人得知亚历山大到来并先向南或向西退却时,另外两个纵队就可以将其拦住。赫菲斯提翁提前五天向南出发,而托勒密则过了三天才出发。  

亚历山大的纵队中有禁卫步兵、弓弩手、阿吉里亚人、派松的方阵团,以及禁卫骑兵中的一半和全部的骑射手。亚历山大率领着他们越过桑达尔巴尔向马里人的居留地前进,后者的位置似乎在其东边。第一天亚历山大走了约十二里,到达了一个湖泊,在那里停下来休息。亚历山大命令将所有的革囊都装满水,于是继续前进,在一日一夜之间走了四十八里,到拂晓时他到达了一座城市前,有许多马里人都集结在那里。

因为马里人完全不曾想到亚历山大会越过沙漠前进,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在城外的人全被杀尽,在城内的人则被亚历山大的骑兵所封锁。据阿里安的说法,亚历山大把骑兵当做一道栅栏,以等待步兵的到来。当帕迪卡斯率领了步兵到达后,亚历山大命令帕迪卡斯率领一个支队去封锁附近的另一个城市,但暂不加以突击,以等候他到来。这是因为亚历山大不愿意让那些居民四散逃走,把他已经来了的消息传播给其余的部落。第一个城在两次突击之下被击破了,约有三千马里人被屠杀。当帕迪卡斯前往第二座城时,发现城中的马里人已于数小时前弃城逃走了。于是他向那些逃亡者追击,除了极少数藏在拉维河边沼地中的人以外都被消灭殆尽。

在人员吃饱和休息之后,到了一更时,亚历山大才继续前进,在夜间走了一大段距离后,拂晓时到达拉维河岸。亚历山大发现多数的马里人都已经渡河逃到东岸上去了,那里是阿克斯德拉卡人的领域。有些尚在渡河中的人都被马其顿士兵杀死,但多数马里人却逃入了一个要塞据点中,但这个据点随后也被派松所攻陷。接着亚历山大就向阿里安所说的“婆罗门”城市前进,等他到达时,先用步兵围城,并开始挖掘墙基。城中的居民放弃外城而退守内城,但亚历山大却继续进攻,并命令准备用云梯爬城。

这时,发生了一个意外事件,这也是第一次足以暗示出马其顿军队的士气因为长期背井离乡,已经开始低落的事件。当夹在两个碉楼之间的某一段城墙已经崩溃,而云梯也已经搭在城墙上时,冲锋队却不愿意或拒绝爬上去。这个事实可由阿里安的下述记载证明:“亚历山大首先爬上了城墙,大家都看见了,于是其余的马其顿人感到羞耻,才陆续也爬上了城墙。”由此可以看出,一直到亚历山大自己领先上城时为止,他的部队都还是不愿意踊跃争先的。印度人放火烧毁自己的房屋,作困兽之斗,被杀者有五千人之多。

休息了一大之后,亚历山大率领军队继续前进,一路上的其他城镇都已事先放放弃,其居民都已经逃入沙漠中。于是派松和狄米特琉斯被派回到拉维河上,并沿河搜杀拒绝投降的马里人。亚历山大则率领其余的兵力,去进攻马里人的最大城镇。但到达这座城市之后,却发现这也是一座空城,因为马里人听到亚历山大到来之后,就再次回到拉维河的西岸上,并在那里构筑了一道防御工事,以阻止他的前进。  

当亚历山大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他立即率领全部的骑兵前进,并命令步兵随后赶上。当他到达河岸时,发现敌人已在对岸上严阵以待。亚历山大毫不迟疑命令骑兵立即涉水渡河。根据阿里安的记载,印度人的兵力有五万之多,所以看到他只率领骑兵渡河,就向他猛烈的反攻。亚历山大摆脱了敌人的攻击,只将骑兵构成一条包围线把敌人包围起来,以等待步兵的来到。不久,弓弩手、阿吉里亚人,以及其他轻步兵就赶上来了,接着步兵的主力重步兵也出现了,印度人开始感到害怕,冲破了包围线,向附近的一个城中逃去。亚历山大立即追击,杀死了很多人,然后又用骑兵围城以待步兵赶上,在夜幕低垂时,他就宿营在城下。  

次日,全军分为两个纵队,一个由亚历山大率领,另一个由帕迪卡斯率领。等到他们进攻时,印度人又放弃外城而退守内城。亚历山大打开了一个城门,并在帕迪卡斯的前面进入城内,后者的纵队因云梯留在后面,所以在登城时遭到了相当的困难。  

接着,又发生了一次意外事件,在这次事件中,亚历山大更几乎丧命。阿里安说:亚历山大因为看到拿云梯的人员有一点畏缩不前,他就自己抢过一架云梯,把它靠在墙上,自己领先往上爬。以后的混战情形已经在第五章中说过了,这里不再赘述。亚历山大胸部中了一箭,被普希塔斯与里昂拉塔斯所救,才幸免于难。这也就是他在印度的征服大业中的最后一战,经过了一阵恐怖的屠杀后,马里人与阿克斯德拉卡人终于正式投降了,于是这次战役才告结束。所有的兵力都在拉维河与杰纳布河的交点上会合在一起,亚历山大打完了人生的最后一场战役。

19世纪开始时,拿破仑就曾奉劝所有想变成一个成功的将军的军人们,应该一读再读亚历山大、汉尼拔、恺撒、古斯塔夫、蒂雷纳、尤金和腓特烈等人八十三次战役的记载,并以此为范本。他说:“这是变成一个名将并发现艺术秘密的唯一途径。”

PS:根据《谋略例说》,亚历山大大帝在攻打巴比伦时曾经用过水攻。

《谋略例说—卷三—断河毁水》:【亚历山大在被幼发拉底河分成两半的巴比伦,各开了一条沟渠,筑了一道堤坝。敌人推想亚历山大开沟主要是为了取土筑坝。可是,亚历山大突然将河水引进沟渠,使之顺着原先早已干枯了的河床直通市内,使这座城市有了一个出入的通道。】


user avatar   tommaxmim-18 网友的相关建议: 
      

这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公司,对于真正生活中的英雄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不知道各位玩家,在玩守望先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游戏的宣传语和背景设定,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


守望先锋维护世界和平,与邪恶征战,

但是因为坏人的谣言与人民的导向而走向失落,

是啊,在见义勇为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迟疑,

如果我们挺身而出,自己身败名裂,甚至生命受到了威胁,怎么办?

然而,这个中国少年,和守望先锋的选择一样,我们要选择正义,


守望先锋的成员在地下活动着,他们活跃在世界各地,

无论是波多黎各,还是埃及,还是大洋彼岸的东方,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伤亡也越来越惨重,

但是他们没有一刻停下自己维护世界和平的脚步,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经天纬地,

只是哪怕日行一善,帮助身边的人。

多拉多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波多黎各的海水也格外苦涩,

曾经守望先锋的领袖莫里森化名76号士兵,他的任务是夺下敌人的赃物,

但是当坏人向女孩扔出一颗手雷时,莫里森没有迟疑,选择先去救人。

当我们在宣传片里看到,当76号扑向女孩救下了她的时候,

小女孩怯懦地问到,你是我们说的…英雄吗?



而那个曾经的世界英雄指挥官只是淡淡的回答,旧习难改吧,也不再是了。


担担自己身上的灰尘,继续前行。如果他再遇到这种事,他依然会伸出援手。

是的,维护善良和正义,其实只是我们的习惯,

只是我们在面对邪恶的时候,畏惧,恐慌,让我们忘记了正义。



可我觉得,你就是英雄。。。

是啊,看完这个宣传片,每个人都会热血沸腾,

为什么世界有太多的懦弱和犹豫,为什么正义不能得到歌颂。

暴雪的这一壮举,让世界的所有玩家,

记住了有这样一个普通的玩家,和我们一起奋战在正义的路上。




打击邪恶的勇气,一心向上的情怀,发自内心而生的能量,这一切得一切都被我们铭记。


“隐形的纪念躲在心里面

也许吧 也许不会再见

阴天或晴天

一天又一年

风它在对我说莫忘这一切'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不是吗?


user avatar   zhang-shuo-xin-99 网友的相关建议: 
      

说一个大家都不愿承认的考古学事实:甲骨文里面的商王武丁征服东亚(当然有点偏题了,决定性的战役,这不是一场战役,而是一系列的征服战争)使得东亚(华夏)人种扩散到整个东亚大陆。在这之前东亚(华夏)人种只是蜗居在太行山区的可怜虫而已(现在研究发现东亚华夏人种和东亚地区的其他遗传学族群差距相当大,和非洲黑人差距是最远的,有强烈的遗传漂变)殷墟殉葬坑里面的人种博物馆就是证据。像东亚这种常染色体极纯粹(比如不算封闭的西北人群受到外部的影响仅仅只有3%,南北汉人其实差距极小,两广汉人差距稍大一点,但是跟其他族群的距离还是很远,虽父系母系很多样,决定体质人类学的常染色体却非常单一)并且规模庞大的族群放到世界范围内都是独一份,分子生物学意义上东亚(华夏)内部分化度是所有亚人种里面最低的却是人口极多的。连一些边疆的小民族都不如(日本人韩国人都是华北汉人的小分支)东亚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显然不是个最佳解释

杨希牧先生曾对近400具祭祀坑头骨进行了测量,划分出五种形态

Ⅰ 北亚人种类型,类似现代布里亚特和楚科奇人,80具,占35.6%

Ⅱ 太平洋尼格罗人种(亚洲昆仑奴)类型,与现代巴布亚人和美拉尼西亚人头骨类似,38具,占16.9%

Ⅲ 欧洲人种类型,与现代英国人头骨类似,只有两具,占0.9%

Ⅳ 爱斯基摩人类型(极北)55具,占24.4%

Ⅴ 小头人骨,50具,占22.2%

添加资料:世界上常染色体纯粹的人群只有东亚,巴布亚,西非,科伊桑。而不是大家认为隔离于新大陆的印第安人

东亚人常染由纯粹的北部东欧亚成分组成,其内部的差距也极其微小。巴布亚人常染由纯粹南部东欧亚成分组成,巴布亚是个研究人种进化的天然博物馆,Y染很多样(而且大多都是接近根部的类型),常染很单一,体质很多样。西非人和布须曼人也是两种不同的纯粹非洲常染人群。

而世界上其他人群的常染构成都较为复杂,欧洲人由西欧亚狩猎采集者WHG,古北欧亚人ANE,Basal Eurasiam这三种差异很大的成分组成。中东人由WHG和Basal Eurasian两种成分组成,部分还有非洲常染。印度除了有欧洲人的三种成分,还有很高比例的西欧亚与南部东欧亚混合形成的印度土著成分。半岛东南亚人由北部东欧亚和一部分印度土著成分组成,岛屿东南亚人由北部东欧亚成分和部分巴布亚成分组成。印第安人和西伯利亚原住民由北东欧亚成分和部分ANE成分组成。中非,东非人由西非成分和部分科伊桑成分和不同比例的西欧亚成分组成


user avatar   dao-you-qing-liu-bu-7-16 网友的相关建议: 
      

英雄指挥人们去讨伐恶龙,人们不畏恶龙奋力向前,可英雄却在人们背后架起了冒蓝火的加特林。

可以把我私底下当傻子,但你不能明着面骂我是笨蛋,还硬要告诉我不把鹿当马是因为我无知。

得了吧,人民日报,央视新闻,现在的经济日报,九成九的媒体都是为了那一小部分人群服务,它们需要什么就报道什么。

很多人把这些官媒当作真知,却不知人家把他们当枪使,需要的时候大力呼吁,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踹开。而人们需要它们的时候,就开始不听,不闻,不理了。

这次怎么拿到手机的,看过直播或者录播的应该都清楚,如果说不是拼夕夕紧急公关,打死我都不信。

几百人或者几万人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媒体罔顾事实,在一个充满诱导欺骗的流氓app遇见了一丁点质疑,它就连忙跳出来开始洗。

恶心啊!啊呸呸呸呸呸!


user avatar   zhangfei199104 网友的相关建议: 
      

你但凡看过尤文一场球,都不会提出这么个问题来。

也只有C罗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定输出一个赛季三十个球左右。

要是给梅西这么个教练,本坦库尔皮亚尼奇这种中场,内德维德帕拉蒂奇这么个建队策略,巴萨的阿比达尔和巴托梅乌每年花几亿给梅西引援都被梅西给炮轰下台了,阿涅利内德维德帕拉蒂奇那还不被梅西和粉丝给辱骂成历史的罪人啊。

梅西这些年欧冠年年惨案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散步导致的。

哦对了,皮亚尼奇现在就在巴萨呢,球都踢不上。

C罗一句怨言都没有,每场比赛也都尽心尽力了。不是C罗拼的那两个进球,意大利杯也要被国际米兰给淘汰了。

除今年以外,尤文欧冠淘汰赛所有的进球都由C罗包办。今年皮尔洛为了保欧冠资格过度使用C罗,导致C罗疲惫不堪,从16-17赛季至今,C罗的出场时间竟然年年在递增!

没有C罗这29个进球,本赛季尤文连欧冠资格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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