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呼吁要多喝奶，哪些人更需要喝奶呢？ 第1页

昨晚接到母亲电话，无非是家长里短的一些碎碎念。通话的最后，果然又是“记得要多喝奶，多吃鸡蛋”。自从几个月前张文宏医生给复学的孩子提供早餐建议引发热议以后，母亲的叮咛就从“照顾好自己”具象为“多喝牛奶，多吃鸡蛋”。

疫情之初，母亲通过朋友圈和群聊遭到大量垃圾信息轰炸。关于疫情的谎言、阴谋论和错误的预防方法在中老年网络社交圈里野蛮生长，传播速度比病毒还要快。无奈之下，我把丁香医生、医学界等等一系列靠谱的医学科普微信公众号推荐给她。从此以后，她认识了说话耿直的张文宏医生、掌握了最新的疫情动态、学会了不少实用的知识和技能。

不得不说，多喝牛奶、多吃鸡蛋本身就是普通人预防传染病最好上手操作的方法之一。牛奶和鸡蛋都是富含优质蛋白的食物，尤其是牛奶，可以作为饮料随时补充。而充足的蛋白质摄入是维持正常的免疫细胞数量与功能的重要保障^[1]，因为人体对病原体的免疫涉及到大量的免疫细胞增殖，抗体、补体合成以及大量与此相关的生理生化活动。无论是免疫细胞的分裂增殖，还是合成抗体、补体，都需要大量蛋白质作为原材料。

所以，每个人都多喝牛奶、多吃鸡蛋提高自身免疫力，不仅是保护自己，更是保护他人。

提起牛奶，这恐怕是我儿时的噩梦。

90年代初，一些奶农开始骑着28大车载着两个奶桶进城售卖，我的母亲如获至宝。牛奶的具体营养价值她不懂，但她知道孩子喝了这个就能长高长壮，不容易生病。那时候的牛奶是稀罕物，母亲可以少给自己买新衣服，但一定会省下钱给我买牛奶。

大家可能没喝过这种挤出来未经加工的生牛乳，这玩意儿的腥味比现在常见的巴氏奶、常温奶大多了。我对这种味道极其抗拒，而母亲则通过各种威逼利诱让我喝。为了零花钱、零食和玩具，我像喝中药那样捏着鼻子喝下去。有时候为了多要一点零花钱，会主动喝多点。结果却造成肚子不舒服，严重的时候还会腹泻。后来母亲看我是真的受不了牛奶，才停止了长达半年的威逼利诱。后来，随着牛奶工业的发展，市面上出现了很多常温奶，没有了浓重的腥味，只剩浓郁奶香，我反而爱上了这种健康饮料。但是喝多了还是会觉得肚子不舒服。

实习和后来工作期间，经常有患者问术后吃什么有利于恢复，我总是会建议他们多吃富含优质蛋白的食物。比如牛奶、鸡蛋、鱼肉，不仅为修复提供原料，更是提高免疫力、预防感染。虽然大多数医生都懂多喝牛奶有好处，但真正能做到每天喝牛奶的却很少。

日前，《医学界》公众号发表了一份面向5936名医务人员的调查结果，发现坚持每天喝牛奶的仅有约29%。问卷统计显示导致不坚持喝牛奶的原因主要是腹泻、腹胀、肠鸣音亢进或腹痛。其中有221名受调查者表示“一喝奶就不舒服”，这些同道属于对牛奶耐受力最差的一群人，我比他们强一点，如果每天只喝250ml（差不多一盒利乐包装常温奶）一般没事。

后来，这项调研为部分医生提供仅含A2 β酪蛋白的鲜牛奶的试饮。结果显示，78%的人原有消化道症状消除。所以过去用“乳糖不耐受”解释喝牛奶不舒服的理论是片面甚至错误的。酪蛋白类型可能才是“罪魁祸首”，因为牛乳中含有的A1型β-酪蛋白在肠道内会水解产生一种叫做BCM-7的寡肽。而这种寡肽会与小肠上皮细胞结合，启动局部的炎症反应，引起腹痛和腹泻症状。而人乳的酪蛋白或者牛乳中的A2型β-酪蛋白则不会水解产生这种寡肽，所以也就不会引起肠道炎症反应。其实这两种酪蛋白的氨基酸序列仅仅相差一个氨基酸残基，但却仅仅是这一点点改变，就造成A1型β-酪蛋白水解产生BCM-7：

但市面上大多数牛奶中同时存在A1和A2两种β-酪蛋白，分别来自不同基因型的奶牛。只有纯合的A2奶牛才会产只含A2 β-酪蛋白的牛乳。A1基因型和杂合基因型奶牛产出的牛奶会含有A1β-酪蛋白。A1和A2 β-酪蛋白的氨基酸序列不同，后者就不会水解产生BCM-7。

这份调查虽然仅仅面向医务人员，但结果却对公众普遍有指导意义。尤其是老、幼、病、孕人群，他们因为衰老、生理发育或者疾病消耗的原因，对传染性疾病的抵抗力更低，对膳食蛋白质的需求更高。所以多喝牛奶、多吃鸡蛋对他们更重要。而牛奶作为一种流质食物，不仅更容易吸收，而且适合作为健康饮料，作为正餐以外的蛋白质补充。所以为他们提供喝多了也不会肚子不舒服的牛奶显然更有意义。

除了对肠胃道更加友好^[2]之外，A2酪蛋白牛奶对人体益处随着研究的深入，正在被逐渐发现。比如有研究指出，A2 β-酪蛋白有助于肝脏分泌还原性谷胱甘肽^[3]，后者是人体中最重要的还原性物质之一，可以有效对抗氧化应激，对多种组织器官提供保护。另外，还有一些学者发现A2 β-酪蛋白有益于改善孩子们的认知表现 ——自述摄入牛奶后存在轻度至中度不适的学龄前儿童中，改摄入A2蛋白质牛奶后显著降低了胃肠道症状评分，并改善了肠胃不适症状。同时，该项研究还基于精细认知障碍测试（SCIT）比较了受试学龄前儿童认知行为的变化，结果表明其认知表现也出现了相应改善^[4]。这个发现无疑是很有启发性的——过去在研究A2 β-酪蛋白时，临床科研人员往往把目光停留在消化道，但忽视了儿童其他系统的健康状况。

有时候，医生总是絮絮叨叨地叮嘱病人要多吃这个，少吃那个，早睡早起，坚持锻炼。然而自己却是那个吃饭没准点，睡眠严重缺乏，没时间锻炼的那个。经常叮嘱病人多喝奶，却只有29%做到了每天喝牛奶。而且不少医生的观念也还停留在“喝牛奶不舒服=乳糖不耐受”的阶段。其实，至少对于部分人来说，只要换仅含A2 β-酪蛋白的牛奶（也就是所谓的A2奶），也许就能轻松“拯救不爱喝奶”。

最后，在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阶段，我们每个人都不孤独，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其他人。记得要拒绝垃圾食品、多吃优质蛋白。守望相助，我们可以从正确佩戴口罩、正确洗手、坚持每天一杯奶这些小事做起.

参考

1. ^ Daly J M , Reynolds J , Sigal R K , et al. Effect of dietary protein and amino acids on immune function.[J]. Critical Care Medicine, 1990, 18(2 Suppl):86-93.
2. ^ Sheng X , Li Z , Ni J , et al. Effects of Conventional Milk Versus Milk Containing Only A2 β-Casein on Digestion in Chinese Children: A Randomized Study[J]. Journal of Pediatric Gastroenterology and Nutrition, 2019, 69.
3. ^ Deth R , Clarke A , Ni J , et al. Clinical evaluation of glutathione concentrations after consumption of milk containing different subtypes of β-casein: results from a randomized, cross-over clinical trial[J]. Nutrition Journal, 2015, 15(1):82.
4. ^ Sheng X, Li Z, Ni J, Yelland G. Effects of Conventional Milk Versus Milk Containing Only A2 β-Casein on Digestion in Chinese Children: A Randomized Study. J Pediatr Gastroenterol Nutr. 2019;69(3):375-382

医学界的这个调查当时我也看到了，只有29%的医务人员有每天喝奶的习惯的结果确实反映了现状。医务人员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群，在医院整天跟病原体可能“亲密接触”的工作环境，还有高强度的工作，连轴转的夜班，常常吃不好也休息不好的状态，应该更加注重自己的营养和健康。

“喝了不舒服”是医生不喝奶的主要原因，这一人群竟然高达34%，而随机抽取了221名饮用A2蛋白质鲜牛奶，结果78%原有不适症状被消除这样的调研结果，值得关注和参考。

医务人员被认为是最了解人体也是最关注健康的人群，但是对于牛奶这么一个优秀的营养来源，为什么却没有那么多的人坚持喝牛奶呢？

其实不仅仅是医务人员，包括飒姐平时在工作中遇到的，有很多准妈妈、或者是哺乳期妈妈也因为种种顾虑而没有做到坚持喝牛奶。

飒姐自己每天都有喝一杯纯牛奶的习惯，当初我在怀孕和哺乳期的时候，这个习惯也一直都有坚持，如今娃也跟着我一起爱上喝牛奶。

牛奶里面含有丰富的优质蛋白质和钙。蛋白质是构成机体和生命的重要物质基础，具有催化免疫 、运输氧、调节生理机能、实现肌肉收缩、建造新组织和修补更新组织等作用。当蛋白质摄取不足时，人体会出现生长发育迟缓、 体重减轻、容易疲劳等现象。

牛奶的蛋白质含量平均为3.5%，其中，85％左右的蛋白质为酪蛋白 (一种含磷的复合蛋白质 )，其余为乳白蛋白、乳球蛋白、血清白蛋白、免疫球蛋白和酶等。牛奶中的蛋白质含有满足人体必需的氨基酸，且消化吸收率为 87％一89％，生物利用度高，属于优质蛋白质。

牛奶中还含有丰富的钙，可以达到120mg/ml，牛奶中的钙多以酪蛋白钙的形式存在，吸收率较高，是我们人体所需要的钙的良好来源。除此之外，还有丰富的磷和钾元素，还有多种维生素，比如维生素A，维生素D，维生素B1，维生素B2等。

从营养学角度来说，牛奶作为营养丰富的食物，还是非常推荐作为日常膳食保证摄入的。尤其是处于生长发育期的青少年，和孕期哺乳期的妈妈们。

有的人不喜欢喝牛奶，是因为受不了奶腥味，这种我们可以考虑选择一些奶制品来替代，比如选择酸奶，奶酪等等。但是有的人没有坚持喝牛奶并不是不喜欢喝，而是因为喝了不舒服，只能忍痛放弃。

奶所含的碳水化合物全部为乳糖，含量为4.5%。乳糖在肠道中能助长某些乳酸菌的繁殖和抑

制肠腐败菌的生长，但是有些成年人因体内缺乏乳糖酶，不能有效地分解乳糖，那么就会在喝了牛奶之后出现腹痛，腹泻等问题，这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乳糖不耐。

但是所有的喝奶后肠胃不舒服都是因为乳糖不耐吗？

并不一定，也可能是因为蛋白质的问题造成的。

牛奶中的β-酪蛋白主要分为A1型、A2型等，其中A2 β-酪蛋白是最原始的。A1和A2的差别在于第67个氨基酸上A1的那个位置是一个组氨酸，而A2是一个脯氨酸。

在刚开始的时候，人类圈养的乳牛，只产含有A2 β-酪蛋白的奶，不含有A1 β-酪蛋白。在后来不断地驯养奶牛的过程中，出现了一定的变异，出现了可以产生A1 β-酪蛋白的奶牛。后来，这些奶牛品种扩散到世界各地，并且在数量上逐渐占据了主导。

这个结构上的小差异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但是进入到人体，我们体内的蛋白酶消化酪蛋白的时候，对肽键有一定的选择性A1的那个位置，就可能被切开形成一个7个氨基酸组成的多肽，简称BCM-7。而A2牛奶的那个位置不容易被切，因而不形成BCM-7。

随着目前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文献表明，乳制品对胃肠功能障碍的影响至少有部分来自这个β-酪蛋白水解产生的BCM-7，而非真正的乳糖不耐受。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本来喝了牛奶之后感觉不舒服，但是饮用了A2牛奶之后发现自己可以耐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