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很晚开发的越南南方能连续成为越南两朝的龙兴之地？ 第1页

因为有华人帮着开拓了越南南方：

1、华人开拓湄公河三角洲的历史

十六世纪后期，南阮北陈对峙的安南国正处在长期的南北分裂时代，广南的阮氏主动吸收了大量的华人移民，利用华人的力量灭亡南方占城，向高棉国水真腊地区开拓疆土。在明清改朝换代之际，更多的中国移民越境跨海南下。由于北方陈朝一向对华人移民防范严密，因此大批华人难民都南下广南。

除了分散来到的中国移民，最大的中国移民团体有两拨：

其一是康熙十八年（1679年），郑成功部将杨彦迪被清军击败，遂同副将黄进以及高、廉、雷三州总兵陈上川、副将陈安平等人率部三千余人、战舰五十余艘逃往广南国的沱瀼港（今岘港），向广南国阮主请求庇护。时任国主阮福濒将他们安置到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嘉定（后世的西贡一带），那片土地是还没完全征服的水真腊之地。这个华人军事移民团体靠着武力开拓了这片土地，推广了水稻种植，将此地发展成了农业和商业繁荣之地，建立了堤岸这个城市，将原先高棉帝国的普利安哥（Prey Nokor）变成了日后越南南方第一大城柴棍--西贡，是当时远东最大的大米市场。

其二是鄚玖（莫玖，越南语：Mạc Cửu 1655－1735年），也有记载叫绍原，雷州市白沙镇东岭村人（古称海康县）。康熙十九年(1680)，莫玖“不服大清初政”、“不堪胡虏侵扰之乱”，带领千余人南下真腊(柬埔寨)的南荣府。真腊王匿螉秋招揽他，任命为“屋牙”(相当府尹)，并任命其为贸易主管。当时，真腊与广南阮氏经常发生战争，莫玖便离开接近阮氏势力范围的南荣府，南下暹逻湾的忙坎(今河仙地区)招集流民落户垦荒。相传他在危难时夜梦故土河仙指引于此创业，因名其地为“河仙”，现在是越南最南方的繁华都市。

杨彦迪所部在依附广南阮氏之后不久，华人在海外最容易犯的老毛病发作，不到十年就发生了内讧，自相残杀之际被阮氏政权利用，移民军团分化瓦解，辛苦开拓建设的西贡、堤岸地区做了嫁衣裳，白白被阮氏吞并控制。这样的事情在广南华人社会中还发生过多次，华人内讧不止，阮氏统治者渔翁得利，借助华人的力量一步步南下控制了湄公河三角洲地区。

莫玖势力先是依附高棉（柬埔寨），在公元1708年，广南阮氏向外扩张，暹罗国也处在国力上升时期，夹在中间的柬埔寨国势日益衰弱。莫玖的谋士苏公提出“高棉素性浅薄，长于狡诈，少忠厚，非久依之势。不若南投大越（即广南阮氏），叩关称臣，以结盘根之地。万一有故，依为亟援之助。”

于是，莫玖带着河仙的领土向阮主阮福凋（显宗孝明皇帝）输诚，阮主封莫玖为河仙镇总兵玖玉侯（越南语：Hà Tiên Trấn Tổng binh Cửu Ngọc hầu ）。河仙从名义上归入越南版图，连同越、柬两国如今还在争夺领土主权的富国岛，整个湄公河三角洲南部，也就是现在越南的最南部地区，也就成了越南领土。但因为广南势力鞭长莫及，莫玖的河仙镇维持着内政独立的状态。经过20多年的经营，河仙地区变成人烟稠密、外贸发达、经济繁荣的港口，欧洲人称为“港口国”。莫氏建立城寨自我保护，还设立起文武官署，并规划街市、招揽贸易，甚至征收过被称为“花枝”的博彩税，宛如一方诸侯，算是个半独立的政权。

雍正十三年(1735)，莫玖病逝，阮主追封莫玖为开镇上柱国大将军武毅公，“河仙镇总兵”一职由其儿子莫天赐继承。莫天赐（越南语：Mạc Thiên Tứ）接任河仙镇总兵后，使河仙外贸更加发展、经济更为繁荣。生活在这里的华人们讲汉语、识汉字、蓄长发、建文庙，建立书院传授汉文经典，时人称为小广州，河仙地区成为一处海外中国文化中心。

进入十八世纪中叶，越来越多的清朝海盗和商人也来到广南地区经营贸易，在如今的越南湄公河三角洲以南地区，华人移民团体还是占据着很大势力。而同时期广南阮氏的统治，却是越来越腐败堕落，土著百姓生活困苦。

2、西山军起义和华人武装

因为阮氏政权的黑暗统治，1771年西山地区的小地主出身的阮文岳、阮文侣、阮文惠三兄弟发动西山起义，农民起义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1773年西山军南下进攻广南国中心地区，这一带的华人华侨组织起来相应西山军。主要有两支华人自卫武装，一支是清朝华商集亭组织的忠义军，一支是华侨商人李才召集的和义军。集亭的忠义军中大多数是广东人，李才的和义军中成分较杂，集中了华南各地的华人华侨。这两支部队成了阮家三兄弟西山军的前锋主力，每次与广南官军作战时都是中国人部队冲锋在前。西山军在中国人支持下，1775年，广南旧阮氏的首都顺化沦陷，未代国王阮福淳逃到嘉定，河仙镇总兵鄚天赐与之会合，成为旧阮氏的支柱。鄚天赐的华人部队和集亭军、和义军在战场上多次交手，同是华人却是各为其主互相厮杀。

莫天赐向阮福淳提出“乞中国兴师殄灭群凶，复我南国土宇”的方案，但是西山军大将阮惠的穷追猛打，1777年击败了广南阮氏官军主力，连着未代国王阮福淳和一堆王族、将军都被当场击毙，国王的15岁侄儿阮福映和莫天赐侥幸逃出生天，流亡暹罗。他们都受到了此时的暹罗吞吾里王朝的华人国王郑信款待。

河仙镇在1771年曾经被郑信的暹罗军队入侵过，之前的1769年，莫天赐的河仙镇舰队还进攻了暹罗。因此，暹罗国的一代大帝郑信其实不信任曾经的敌人莫天赐，几年之后由于支持旧阮氏的杜清仁所部军队攻打了柬埔寨（此时柬埔寨内部反叛势力与亲暹罗的国王作战，阮福映的军队支持反派力量），侵害了暹罗的利益，莫天赐被暹罗大帝华人国王郑信毒死了。

此时，广南旧阮氏的势力只剩下阮福映一人，他军事上的主要支持者是原广南水军低级将领、现在的东山军主将杜清仁。杜清仁所部在混乱不堪的1777年打败了李才组建的华人部队和义军，杀死了李才。

此后杜清仁的东山军成了旧阮氏的支柱。1778年，王子阮福映与杜清仁袭击并夺回了西贡，重建广南政权，阮福映自称大元帅。第二年，杜清仁打败多支华人部队以及西山军，收复了嘉定附近的省份。1779年，柬埔寨发生叛乱，叛军反对亲暹罗的国王安农二世（Ang Non，越南史书为“匿螉嫩”）。阮福映遣杜清仁支援叛军，击败并杀死了安农，暹罗与阮主决裂，还导致了莫天赐被毒死。

在西山军1777年攻占西贡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华人武装势力处在尴尬的境地，因为西山军的阮氏三兄弟对于华人势力的壮大很是警惕，而且认为西山军已经打败旧阮氏的主力，华人的力量不再需要了。而此时的原广南王侄儿阮福映却是认识到了华人的力量可以利用，他在出海逃亡之时，曾经被以昆仑岛为基地的原白莲教成员，现天地会海盗何喜文带领的百余艘海盗船包围。万般无奈之下，年轻的旧阮氏王子阮福映整顿衣冠出舱，拱手对何喜文说只要你们能帮助我复国，我愿意与你平分天下云云……这种极具戏剧化的作风确实吸引了天地会的草莽英雄何喜文，他不但陪着阮福映流亡暹罗，何喜文的天地会舰队后来还成了阮福映的海军主力，并帮助他重回嘉定地区。

1780年，阮福映自称阮王，册封杜清仁为“外右辅政上将军”（Ngoại hữu, Phụ chính, Thượng tướng công），成为阮军中地位仅次于阮福映的重要人物，功高震主之势已成。不久，阮福映就自毁长城，暗杀了杜清仁，其所部东山军反叛，然后瓦解了。因此，在西山军再次南下讨伐时，旧阮氏部队再次被击败。

3、西山军在嘉定对华人的屠杀

1782年西山军再次南下讨伐，结果再次打败旧阮军，重新占领了嘉定地区。此时，没有从西山军这里得到任何利益的华人武装，受到排挤和边缘化，因此李才的和义军余部及其他华人武装，已经是站在旧阮氏势力这一边，和西山军作战了。

不过此时的西山军兵锋正盛，势不可挡，阮福映的广南旧阮氏虽然得到部分华人的支持，但势穷力竭，再次大败。集亭的忠义军华人武装也被击溃，集亭本人逃回了国内，被两广总督处死了。

1782年在占领堤岸和柴棍（西贡）之后，西山军却是干了一件没有全局战略观，并最终导致西山政权覆亡的蠢事。

此时最后留在西贡的是和义军余部，他们开始已经打算投降了。但是西山军入城之后，借口何喜文所部及和义军对抗了西山军，发动了对华人武装残部的大清洗，四处搜杀华人武装。最终，西山军开始挨家挨户抓捕华人，凡是华人不问兵民商贾，全部抓捕集中砍头，血流成河。大量尸体被投入湄公河中，连续几日浮尸布满河面。西贡、堤岸每一家华人的商店铺子都遭到了抢劫，然后被放火焚烧。

事后统计，大约有11000以上的华人被杀，侥幸活着的华人华侨都逃离了嘉定地区，投入了何喜文的天地会等华人武装势力之中。

这种对平民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规模屠杀和掠夺，即使在整个越南历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不清楚这样的大屠杀是否直接来自西山军最高统帅阮文惠的命令，但是这种行为暴露了西山政权的残暴性，直接把整个湄公河三角洲地区、越南半岛南部的华人华侨推到了西山军的对立面。此后，虽然西山政权基本占领了旧阮氏的广南国区域，但是广南的南部六省中有四个省都是华人开拓的土地（包括河仙镇，莫氏家族的华人势力依旧存在），西山政权的统治在这里一直遭到抵抗，根本不能保持稳定。

这事发生后，西山政权自己也觉得有点做得太出格了。他们此后改变了对待华人的策略，开始主动招揽华人势力，主要招来的都是大清朝的海盗。

1783年，华人陈添保被裹胁到西山农民起义军的海军中，一家大小都被抓去，被迫参加了军队。在战斗中，壮丁陈添保多次立下战功，传奇般地成为了西山军中的一名高级军官（总兵）。

阮文惠封陈添保为侯爵，让他组建由大清海盗组成的海军。

华南各处的海盗们欢欣鼓舞地涌到西山军大旗下。在侯爵陈添保的努力下，他的海军获得了中国海盗的6艘战船和200人马。阮氏三兄弟之一的北平王阮文惠，随后还将自己的16艘水师战船拨给他统一指挥。

一批势力强大的中国海盗，纷纷加入了西山海军，其中有梁文庚(Liang Wen-keng)、樊文才(Fan Wen-ts’ai)、莫官扶（也作莫观扶Mo Kuan-fu）和郑七(Cheng Ch’i)。这些人分别被任命为“千总”、“总兵”、“指挥”，戴上了越南乌纱帽，成为“正规”的海盗。在西山政权后期，这些华人海盗舰队成了西山政权对抗南方阮氏的主力之一。

4、旧阮氏王子复国

走投无路的旧阮王阮福映派法国传教士伯多禄带使者赴法国乞援，但因为法国大革命而无下文。1784年，阮福映招引两万余暹罗军队入侵，助其复国。但暹罗军为阮文惠带领西山军击溃，阮福映在华人何喜文的天地会船队保护下，被迫出海流亡暹罗。

在基本解决南方阮氏之后，1786年夏，镇守顺化的阮文惠率西山军北上，攻陷富春，进克升龙（河内），彻底消灭了北方郑氏政权。阮文惠很有策略地拥立黎愍宗上台，纳黎玉忻公主为妻（北宫武皇后），安定北方人心。

经过十六年的战斗，西山起义军基本统一了整个越南，结束了250多年的割据局面。此后，西山政权内部开始了草莽夺权后就内讧的正常进程：

1786年，阮文岳在归仁称中央皇帝，封其弟阮文惠为北平王，镇守顺化，另一弟阮文吕为东定王，镇守嘉定。随后，阮文岳与阮文惠为权力大动干戈，为掠夺自广南华人的财富分赃不匀互相争斗，“皮锅煮肉”（越南人猎获猎物，剥皮为锅，以煮其肉），老三阮文吕实力最弱，就作壁上观。最后，阮文岳拱手让出了皇帝的称号，自贬为王。

1788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阮文惠称皇帝，改元“光中”。这时，镇守嘉定的老三阮文吕已经被回国反攻倒算的阮福映击败，阮福映此时的主要兵力是何文喜等华人武装。东定王阮文吕被赶出广南地区回到顺化，不久就在郁闷中病死了。这样，西山政权的阮氏三兄弟，阮文惠一家独大。

1788年10月，清帝国乾隆皇帝令两广总督孙士毅等率军两万入越，打着“兴灭继绝”的旗号。12月22日，清军占领升龙城，宣天子诏重新扶立黎维祁为帝。

1789年正月，阮文惠先假意请降以麻痹清军，然后指挥西山军在大年初一突袭升龙，孙士毅仓皇应战，败逃回国，未代黎朝之主黎维祁逃亡广西，最后在中国抑郁而终。

阮文惠虽然获得胜利，毕竟顾忌清帝国的实力，据《清朝柔远记》载，“惠既踞安南，自知贾祸大，恐乘其后，乃叩关谢罪乞降”，上表向清朝请封，清政府顺水推舟封其为“安南国王”。据《大南实录·大南正编列传初集》卷三十《伪西列传》的记载，阮文惠曾有意入侵清朝，特别是对两广存有企图心。

阮文惠，这个小商人出身的安南国王，有着远超过那狭小国土的野心。在位期间，他实行了与民休养，积蓄力量的一系列政策。在军政情势都不稳定的同时，他还试图推行一种基于汉字基础，和汉字似是而非的“喃”字（Nom），取代汉语汉字成为官方语文。

由于被北方清廷牵扯了主要精力，西山政权无暇南顾。1792年11月，阮文惠去世，年仅10岁的儿子继位，成为光瓒皇帝。

阮光缵封阮文岳之子阮文宝（阮宝）为孝公，赐符离一县为食邑，称“小朝”。阮宝不服，阴谋降敌，为光缵所杀。西山政权内部矛盾冲突日益激烈，互相残杀，西山军将士人人自危，西山政权不断失去人心。

这时，西山政权的最大麻烦还是广南旧阮氏势力。

在华人势力及法国人支持下，阮福映在广南嘉定地区站稳了脚跟，再次开始复辟大业。法国传教士伯多禄在法国商人支持下，招募了数百法国雇佣军，购置了军舰和武器，前来协助广南旧阮氏政权。

在法国人的新式火器训练下，广南旧阮氏军队战斗力大为提升。

在西山政权与广南政权的所有海战中，双方都有中国海盗参与。在1792-1799年整整七年间，双方在季风的风向变换下，在海上展开了拉锯战，广南阮军略占上风，不断地向北蚕食。1799年的顺化战役，西山海盗舰队的樊文才激战后兵败。广南阮军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攻克归仁，改名为平定。这一战役是旷日持久南北之战的转折点，西山军士气受到严重打击，中国海盗们开始大量叛逃。

次年，西山海军试图夺回归仁（平定），参战的中国海盗战船多达100多艘。广南阮军得到了法国和暹罗的支持，庞大的舰队共有1200艘战船，包括欧洲战舰4艘、大型战船40艘、大划艇300多艘，华人船队若干，总兵力多达8万。此次战役持续了1年，西山海军最终惨败，海盗舰队损失惨重。

1801年2月21日，南北内战的决战爆发。据参加广南阮军作战的法国军官察格瑙(J.B.Chaigneau)记载，这一天，西山军和广南军爆发了“交趾支那历史上所知的最为血腥的一战”。

决战中，西山军伤亡5万多人，损失了八成船只和6000门火炮。著名的中国海盗首领莫官扶、樊文才和梁文庚都被广南军俘虏。6月15日，广南阮军乘胜攻占顺化，小皇帝仓皇出逃到河内，中国海盗们也作鸟兽散。西山军大司马，著名的中国海盗郑七率领他的200艘战船的舰队，向广南军发动了最后一轮反攻，最后郑七大败。

广南军向河内发起总攻，最后守卫城市的中国海盗舰队40艘战船，在苦战一周后全军覆没。

阮福映抓住了年轻的西山政权光瓒皇帝，将他关在一个笼子里游街。随后，新政权对西山政权的报复极其残忍和彻底，残余皇族全部凌迟处死，阮文岳、阮文惠的尸身也被挖出来挫骨扬灰，其头骨还被“监禁”在专门的牢笼中。

阮福映还立刻向大清国派出了朝贡使团，供品之一就是那三位海盗首领。阮福映的野心丝毫不亚于阮文惠，要求清廷同意其改国号为南越。清廷绝对不同意其使用古老的百越国名“越”，嘉庆皇帝御笔一勾，将“南越”改为“越南”，表示其是在越地之南，试图以此警告阮福映不得觊觎中华大地。

此后，“越南”便成为正式国名，原广南国王子阮福映不但复国成功，还统一了越南全国，开创了越南历史上的最后一个王朝。

5、尾声

河内被攻占之后，西山军最后的海盗将军郑七被广南军俘获后被斩首示众。郑七的堂弟郑一收拾了他的残部，并在妻子石氏（著名的郑一嫂，红旗帮海盗首领）的协助下，不久后就建立起又一支更为强大的海盗舰队。经历了越战战火考验的大清海盗返回故土，从此成为当时世界上最有组织能力和战斗力的海盗，纵横在东亚海域，活跃在国际舞台上，轮到葡萄牙人和英国人开始为他们大伤脑筋了。

新的越南皇帝阮福映对一直支持他复国的华人们制定了优待政策，著名的“明乡”政策就是之一。他明显有着某种华人情节，不但对有功的华人功勋之臣一视同仁，还特别对华人优待有加。

何喜文作为广南军的海军将领，屡立战功，在1801年因病死于军中。

阮福映厚赐财帛，予以厚葬。1804年（嘉隆三年），已经被称为嘉隆帝的阮福映将何喜文列祀嘉定显忠祠。1807年（嘉隆六年），赠昭毅将军、水军统制、上护军，列为望阁二等功臣，差官守墓。

在1820后，明乡人与越南人享有同样的政治权利，可以担任任何一级的越南政府官员。后来法国殖民者开始征服越南，也一直想争取到华人华侨的支持。

殖民时期的法国人力图切断越南与中国的宗藩关系和各种联系，将有着汉人血统的明乡人极力算入越南人，以区别于华人。经过了历代的本地化和法国的殖民教育之后，这些明乡人在语言文化上最终与京族区别不大了。

今天的明乡人，已经不会说广东话和闽南话了，据说只有极少数老人还能认识汉字。

参考书籍：《大南实录》、《东南亚华人史》、《清史稿》

不必想的那么复杂深刻，两朝兴灭也就数十年两三代人的时间，黄五福的寿命再长一点，恐怕就没有后面阮惠、阮福映“以南统北”的事儿了。阮岳、阮惠兄弟捣灭南河、北河，尤其是几次打下在嘉定死灰复燃的旧阮，基本上是靠搞偷袭；阮福映扫平西山，也是靠偷袭！年轻人向来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