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防统治者设下的圈套,知识分子经常落入这种圈套:“让你来处于我的位置,告诉我你怎样做。”
我看到某个回答里出现了这么一句话,笑了,因为我真的遇到过这种事,只不过对方是完全带着探讨的态度说类似的话:“你骂政府可以,骂完了得给出解决办法。”
然后我们就某个具体问题讨论了很久,一步步的提出了很多构想,有些构想一说出来,对方就直接否决了:“不行!法律不支持”;有的构想有些具体的困难,比如我提出“具体可能会有些偏向性甚至是优待性的要求,政策上能否给予特殊支持”,对方回答“可以”;有的构想涉及到政府无法直接控制的方面,就成了角色推演,比如我是民间投资者,我核算成本之后无法接受,我会怎么做,对方代表政府会用什么办法把我的资金留下,等等等等。
社会活动是个各集团博弈的过程,公知的问题在于单纯的提出问题,却不尝试与相关方进行博弈。社会博弈的难度之大,大到皇帝都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何况现代政府。所以,提出解决办法不仅仅代表你发现了问题,更多是表现了你确实考虑过相关问题的复杂性,这样的提出问题,才是有意义的。
“你既然是对此作出决定的人,显然应该具有我们不具备的知识,应该能够作出我们不能作出的判断分析。”这种态度只会导致博弈中断,最终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发现问题谁都会,但如果不能解决问题,意味着你不比其他人强多少,那为什么要重视你的言论呢?
其实也有解决方案,大概归类一下的话,大概有这么几大类:
1,放弃马列主义,全面普及基督教。
该解决方案主要针对中国的社会问题,以及一部分犯罪问题,有社会问题要针对,没有社会问题也要自己弄出个社会问题针对。此类公知试图用基督教全面取代中国的传统道德和马列意识形态,让中国成为基督教国家,并宣称只要大家都信了耶稣,中国立刻变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上神国,再也不会有各种道德败坏的新闻。
2,放弃公有制,全面私有化。
该解决方案主要针对中国的经济问题,有经济问题要针对,没有经济问题现场变出几个经济问题也要针对。此类公知试图将中国所有社会资源全部私有化,让中国发展成俄罗斯那样的寡头经济国家,并宣称只要大家把国有资产全分了,中国立刻变成人均GDP100000亿美元的经济强国,人人都有大米粥喝。
3,放弃国防自主,全面投靠美国
该解决方案主要针对中国的军事和安全问题,有军事问题要针对,没有军事问题也要编造个军事问题来针对。此类公知试图让中国彻底放弃军事自主权,把国防安全全面交到美国佬手里去,让中国成为类似日本韩国这样的美帝国主义走狗。并宣称只要中国倒戈弃甲以礼来翔,美帝必能保护中国免收来自越南菲律宾的欺凌。
4,放弃传统盟友,全面倒向西方
该解决方案主要针对中国的外交问题,有外交问题的时候要针对,没有外交问题就捏造一个外交问题来针对。此类公知试图让中国彻底和俄罗斯、朝鲜等传统战略盟友脱钩,让中国在外交上成为美国的追随者,并宣称只要把俄罗斯、朝鲜等国全卖给美帝,中国立刻就能成为美帝的狗中的顶级看门狗,不像那些野狗,跑来跑去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
你不能说“为美国一劳永逸解决中国威胁的方案”不叫“解决方案”,对吧?
这些公知的水平你大约可以通过柴静、陈平这一正一反两个例子来看个究竟,他们的解决方案萨达姆看了会沉默,卡扎菲看了会流泪,想来想去也就香港废青和乌克兰政府有可能试一试了(结果他们还真试了)。
这种提问,就是“低级红,高级黑”的典型了。自以为在替政府说话,“哎,怎么总有人找政府的茬呢”。但实际上在挑拨我党和群众之间的关系。
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是国家的主人。
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是国家的主人。
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是国家的主人。
重要的话说三遍。向党员干部提出生活疑难和工作建议,本来就是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体现,是我们党尊重民意,体察民情的重要方式。
一个普通群众,他/她直接向政府,或者在网络上表达自己的想法,反映自己的困难。这些想法可能完全不成熟,这些困难也很可能是个例。但他/她是没有资格发出声音吗?
毛主席说群众的声音很重要,题主说这些声音是公知的声音。中国共产党说要倾听人民的声音,题主这样的一小撮人说民意给党和政府添乱。
题主现在把部分向党和政府表达困难、反映意见的人民群众污名化成公知,指责他们只提出问题不提出解决方案。请问到底是把党和政府当成信赖的对象,在网络上或者直接对党员干部反映问题的人民群众是"公知";还是像题主这样,把党和人民群众间血肉联系视作无物,污名化群众的人是收了境外势力的钱的是"公知"?
更新:
评论区有人说我被民主洗脑了!
说我被洗脑的才是公知嘛。我宣传我国的基层民主制度,他说我被民主洗脑了!
问题前提就是有问题的。
旧时代的“公知”们(指的是活跃巅峰期在2010到2014年的那些人,你们懂我什么意思),实际上是不吝于提出自己对问题的解决方案的,虽然这些解决方案绝大部分都不太靠谱,相当一部分甚至一眼看过去就不靠谱,但至少他们是乐意提出一个“终极解决方案”,或者至少给出一个“我觉得应该怎么办”的合理化建议的,争论往往不仅围绕存在问题的事件展开,也围绕提出的这一个或几个建议展开。这种旧时代的“公知”,其实在目前的互联网上还是有不少残存的,虽然他们已经不再占据讨论的主要位置了。
真正不愿意提出解决方案,甚至无法对问题提出任何具体化建议,只负责批判一切的,是近几年在互联网上冒出来的几个我们都知道是什么的群体。至于背后的机理嘛…
其一,我们都知道这几个群体中有某些个群体爱念经,既然经文里已经有了地上天国的描述,那么教徒自然就不好再“以物配主”用具体的建议来亵渎经文了。
其二,早几年中美无论是物质力量还是意识形态领域,差距都颇大,兰利那边估计还是想认真搞点代理人的。而最近这几年,兰利估计只指望让这边掉点稳定度,不指望能有什么建设性成果了,策略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因为提出问题,然后同样还能提出可行的解决办法的人,要是普通的问题呢,我们一般都管这些人叫热心群众、技术大神、好领导等等称呼。
遇到了巨大的社会问题,关乎国家前途、人民福祉,能提出问题,给出可行性办法的人,通常被我们称作伟大领袖革命导师、总设计师。
而没有问题创造问题,给出问题却给不出可行办法的,问题小了我们管他叫不靠谱、喷子。
问题大了我们一般就称呼他们是公知了。
我看一些回答竟然又开始偷换概念,我们说的公知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么?何必装聋作哑还刻意的把“公知”和各种不靠谱的精神外国人划清界限?
他们真能划清我们能恶心他们么?
我知道你会衰老,衰老就会死啊,你怎么还不去解决这个问题,你自己的命不要了吗?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一个解决方法的。
着手解决问题的你看不到了,那些傻逼问题和言论是专门留下来的给他们拉人气的。
比如,行动派的北大姑娘消息你听不到的。哪怕是把她污名化的“受境外势力煽动”这个说法,官方都比较忌讳不愿提。
因为公知不是蝙蝠侠,不是罗宾汉,不是咸蛋超人....
你怎么知道公知没有提出过解决问题的办法?
贴一个旧文。
赵鼎新的思路里保证民主政体良性运行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是所谓“忠诚的反对派”,这些反对派与执政者有一些基础的价值共识,但在具体的执行方针中却又存在不少分歧。
当可以不断还原的基础价值共识存在时,辩论会在很大程度上是良性的,同时对双方而言也存在着足够操作的妥协空间。但当基础的价值共识消失之后,妥协空间随之消散,斗争逐渐变得无所不用其极直到不死不休,将传统中的底线一条一条打破。这是个我们很熟悉的剧本,可以很好地解释美国这些年政局的不断恶化。
虽然国内不是民主政体,但拥有制衡政府之能力的社会精英(以及他们所影响的公众舆论)与体制之间的关系也大抵可以套用这个视角分析。当邓于合法性的最低潮南巡之后,关于改革的共识成为了社会精英与体制的共同价值基点。除去少部分自身也鲜有影响力的极端反对派之外(这部分人一般也都直接消失了),大部分社会精英,包括主流的知识分子,都被团结在了改革的大旗之下,对各种进步信号持鲜明的赞许态度。
而改革共识的余荫经历三十年后已然风雨飘摇。
按照赵在18年底发的一篇文章,他在微博上同样发现了类似美国的社会大撕裂的端倪。
人们甚至不知道,彼岸是否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