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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创作马拉松:既脑洞大开又走心的故事是什么样子?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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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人在长篇马拉松。@知乎故事大赛

《逐墨野史》

第一卷 北院

第一章 主人公叫做魏桥

魏桥今年岁数不大,但对自杀却有心得。

最初,他想上吊,于是,拿着绳子系在房檐上,踩着凳子就上去了,结果,绳子断了,腿摔坏了倒不要紧。绳子好像不干净,直接导致脖子过敏,那段时间,魏桥脖子上全都是“草莓”,乍一看,和会所里出来的鸭子似的。

第二回,魏桥想在游泳馆溺毙。

事情是这样的。

魏桥躲在水里,大口大口的喝水,准备把自己灌蒙圈,然后直接溺毙身亡,可是,当时游泳馆里有一大哥,也不知这大哥吃了啥,一个屁蹦出来三斤黄汤,外加上痔疮便血,好家伙:半江瑟瑟半江红。游泳馆为了“挽留”客人,见水变色,就打开了放水闸门,眼瞅着魏桥快晕过去了,水没了!魏桥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看见屁股橘黄色的大哥。

第三回,魏桥想烧炭,他把屋子弄得严严实实的,就等着一氧化碳中毒,这时,楼下熊孩子一脚“凌空抽射”,直接把魏桥家的窗户给干出来一个窟窿,魏桥没死成,他被这飞过来的足球,直接给砸晕了……

当魏桥准备第四次自杀的时候,对他不闻不问的“亲爷爷”终于出现了。

“孩子,你别折腾了,”他爷爷说:“厄运不是你自杀就能阻止的,你身怀厄运,自杀不了。”

“这事儿怪谁?”魏桥看着爷爷,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当初为啥要封印我的异能?”

“所有人的异能都得封印,不仅你的。”爷爷说:“因为如果不封印异能,小孩子的异能很容易被血道的逐墨者给夺走了,你要知道,当你很小的时候,堕入血道的逐墨者,不仅可以夺走你的异能,甚至会夺走你的生命!所以,为了保护你,必须封印你的异能!”

“别以为我不了解异能,”魏桥对爷爷的解释很不满意,“如果封印的异能没有被中途解开,异能是不会发生变异的!”

“那你问谁?”爷爷说:“我哪知道你的异能被谁解开过?你问你爸爸去啊!”

魏桥问不了。

他爸爸死了,魏桥不仅爸爸死了,他从小就没见过妈妈。

魏桥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从未见过母亲,幼儿园里的同学,拿着自己妈妈做的甜豆包,那孩子把豆包分给了好多同学,偏偏没给魏桥,“你没妈妈,不能吃妈妈的甜豆包!”。

魏桥很难过,回到家也闷闷不乐的。

父亲问他原因,他就把白天发生的事儿全都说了,“我也想吃妈妈做的甜豆包!”

魏桥哭了。

儿子的哭声,比外面瓢泼大雨更让父亲动容,他拿了一把伞,对魏桥说:“在家等我,我去给你买甜豆包。”

爸爸拿着伞出门了。

外面,风雨飘摇,电闪雷鸣。

那一晚,父亲死了,被雷劈死的,那一晚的雷电,似乎比下过的雨还要多,死前,父亲的手里攥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有三个甜豆包。

爷爷的一句话,勾起了魏桥对往事的一些回忆,他心中失落的情感再度浮现出来,“我就不信我死不了!”

魏桥说。

“孩子,孩子,你别总寻死觅活的,”爷爷看着魏桥说:“虽然你的异能变成了厄运,但这也是有破解之法的。”

“有方法?”

“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老不见你?”

“还不是怕我的厄运连累你遭殃?”

魏桥的话,让爷爷略微有些尴尬,他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主要原因,我一直在研究你的事儿,所以这才没见你。”

“那你究竟研究出了什么?”

“替换。”

“替换?”魏桥睁着大眼睛瞧着爷爷,“替换什么?”

“当然是替换厄运了。”爷爷说:“参加南北异能大赛,从中获得胜利,然后,替换掉你的厄运。”

“厄运还能替换?”

“异能一直都可以替换,而且,”爷爷说:“通过南北异能大赛,已经替换了好多异能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魏桥有些生气,“让他们帮我把厄运替换了不就完了?”

“不早说的原因有二,第一,南北异能大赛,是南院和北院共同举办的一场赛事,获胜者虽然可以获得相应的异能,但也要和相应的学院签订十年的卖身契约,这契约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合同什么的,是有异能保护的契约,是你必须遵守的,一般来讲,各大异能世家,都不屑于和南北二院为伍,所以,他们是从来都不会参加南北异能大赛的!”

“我明白了!因为咱们是逐墨者世家,所以,不能参加南北二院的比试,这样对你老的面子上过意不去,再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能自甘堕落去参加什么南北二二院的异能比赛呢!”

魏桥这话,绝非空穴来风,魏家是逐墨者世家,在逐墨者之中,很有威望,而爷爷又是典型的保守派,魏桥看着爷爷说道:“所以,为了你的面子,你就不顾你孙子厄运缠身了?爷爷,我爸爸没了,我还没什么叔叔伯伯什么的,在我这一代,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你为了你所谓的面子,不让我参加南北异能大赛,是,你面子保住了,可魏家消失了呀!我这可是天天琢磨自杀呢!”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爷爷叹气一声,“但这不是主要因素,世家向来是不参加南北二院举办的异能大赛的,因为南北二院对世家的要求极为苛刻,一旦世家参与到南北二院之中,那么,他们签订契约的时间,就不是十年,而是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几乎是半辈子了,半辈子都给南北二院服务,值得吗?”

听了这话,魏桥不说话了。

“而且,这里还有第二个原因,你参加南北异能大赛,不能让人看出你是异能出现问题,才变成厄运的,你必须让他们相信,你的异能就是厄运,这样你才能南北异能大赛,可是,如何让他们相信你的异能就是厄运?”

“爷爷,你这么问,肯定是有解决的方法,对吧!”魏桥冰雪聪明,从爷爷说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时,就已隐约猜到了。

爷爷点点头,“没错,我会用一种特殊的方法,重新封印你的力量,让他们相信你的异能就是厄运,然后,我再给北院写一封信,让他们解开你的封印,到时候,你就可以以新生的身份,去参加南北异能大赛了。可是……”

“可是什么?”

“你注定厄运缠身,到时候,你如何获得胜利呢?”

“这你不用担心,”魏桥说:“有一步我就要走,万一能走通呢?我终不能一辈子都与厄运为伴吧?”

爷爷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接着,他便用他研究出来的特殊方法,封印了魏桥体内的厄运。

第二章 北院

北院巨大的厅堂里,吊灯错落有致。宽敞的空间之内,横着一排排巨大的黑色擂台,但此时的擂台,却被装点了花朵彩布,好像是一个个分割开来的方型会客厅。“会客厅”大概有三十多个,每个会客厅上,都摆着两排椅子,上面坐着十多名学生。

这些学生全都被家人封印了自己的异能,异能封印,是一件非常“严格”的事情,孩子在婴幼儿时期,异能较弱,很容易就被封印,但家长多半不知道自己子女具有什么样的异能,只有解封者,才知道自己子女的异能,而他们来到北院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解开自己的封印。

当然,魏桥的目的,与他们不同。

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女人,走到了北院厅堂最南面的长台上,初晨的阳光从东方照进女人的脸颊上,让她看上去增添了三分神秘的色彩。

女人自报家门,她说,她可以封印别人的力量,但同样,也可以解开被封印的力量,她说自己姓石,叫石垚,她的名字就如同她的异能一般,只不过,这一切都反过来了,她现在展示的力量不是封印,而是解印;

如果封印是一把锁,那么,解印的异能就是钥匙。

正如她的名字,她不叫钥匙,叫做石垚。

她告诉学生们,她将要为学生们解开封印。等所有学生封印全都解除,她会给他们一个月的准备时间,等一个月以后,他们就要去参加北院异能大赛。

“你们应该看见咱们的这个迎新厅堂了,”石垚指着厅堂内被装点上彩布和鲜花的擂台,说道:“你们坐着的地方,原本就是擂台。为什么北院要有这么多擂台呢?其实,南北二院的格局几乎相似,南院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擂台!这些擂台就是用来比试的。北院和南院,都是培养默者的学院。但异能种类太多了,即便是这么多年,人们也没总结出系统性地异能培训技巧,最终,人们对一个观点表示默认。那就是所有的异能,都需要自我不断摸索。为此,异能学院只提供一项教学,那就是锻炼默者使用异能,而锻炼的最好方法,莫过于实战,因此,异能学院才有如此多的擂台!”

石垚介绍完毕,便让人抬一个箱子上来。

这箱子,是学生的父母,写的封印书信。封印书信里记载着儿女封印异能的方法,她从箱子里,随意拿出了一封信,瞥了一眼信件的内容,接着,便叫人上台。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梳着平头的少年。

石垚瞥了这少年一眼,然后,扇了这少年两个嘴巴。

就在第二个巴掌打下去的瞬间,少年的脸,突然变成了红色。

石垚瞧着少年,说道:“你的异能是改变肤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想变什么变什么……”

少年被打得有些晕头转向,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问道:“这异能很强吗?”

“强……”石垚冷笑一声,“倒是可以伪装成外国人,当间谍,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异能了,就这异能也要封印吗?这异能有什么用?”

那少年叹息一声,走下了台。

石垚又开始点名让人上来。

第一天,石垚一共打了78个嘴巴,解开了39个人的封印,这些人的异能千奇百怪,有的人可以让一个脸比对方白的人战胜对方,;有人可以让对方瞪自己三十秒;还有人可以让人开口咒骂自己;

尤其是第39个人,石垚两巴掌打了过去,这人竟然变成了秃子。

秃子一脸懵逼地瞧着石垚,满眼睛都是委屈,“我头发呢?”

“你的异能就是突然之间变成秃头,还问异能?”

“这异能有什么用?”

“大概能养活几家假发制造工厂。”石垚如是说。

第二天,大家又聚集在大厅里,等着石垚扇嘴巴。

这天解封的异能更奇葩,一个人的异能是,可以让一个脸白的人,在打斗中获得优势……

一个少年被扇了两个嘴巴之后,突然不会说话了,他站在台上,像乌鸦似的叫声,呀呀地喊了好几嗓子。石垚一脸无奈地瞧着这个少年,嘴里说道:“不用怀疑,你的异能就是这个样子,突然之间丧失说话异能,学乌鸦叫。”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持续了十多天的解封,异能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但到第十三天上,石垚说话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不仅她态度温和了,她还请了一个老头。这老头满头白发,矮矮胖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如果他手上拿了个炸鸡,不用怀疑,找他买肯德基准能打折优惠。

肯德基老头自报家门,他说他姓黄,叫黄风,他说这是他的“诨名”,也就是外号,魏桥很好奇这个外号,黄风为什么叫黄风?但黄风没有解释,而且,也没有人敢问。

第十三天,石垚照例从箱子里取信,她拿过信,喊道:“潘玉生在吗?”

一个相貌猥琐的男孩应了一声,然后,他跑到讲台上,他闭着眼,等着挨石垚的嘴巴。石垚将信封递给一旁的黄风,黄风拿着信件的的手便起了一道火,信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灰。

石垚小心翼翼地沾了沾黄风手中的信封灰,将灰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了潘玉生的脸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潘玉生本来的脸蛋,坑坑包包,堪比月石表面,随着石垚小心翼翼的涂抹,潘玉生脸上的坑洼消失不见了,不仅如此,潘玉生整张脸陡然光滑,眉毛,眼睛,嘴角,全都变了模样,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剑眉星目的俊俏小生就这样诞生了!

这是什么技术?魏桥吃惊地瞧着,脑子里想,这是整形?变脸?不,这应该是回炉重造。

潘玉生的这张脸,实在太精致了,所谓增则肥,减则瘦,不过如此。那一双眼,说他双目有光,便是炯炯有神,说他轻瞄一眼,便是暗送秋波,这眼神,既温柔且邪恶,既霸道且忧郁,石垚在一旁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用手抚摸着潘玉生的脸蛋。

在一旁的黄风咳嗽了一声,这才让石垚回过神来,她瞧着潘玉生,说道:“那个,你的异能比较特殊,是上古异能,叫做绝色……”

“哎呀!其实我早就知道啦,”潘玉生一张嘴,一股浓浓的娘味儿扑面而来,“怪不得那些女孩子,没啥事儿的时候,总愿意往人家这里瞥呢!”

就你以前的长相,会有人瞥你?魏桥在台下不由得暗戳戳地想,大概是坑洼的洼陷太深,里面又蕴藏不少脸上的油泥,这玩意儿多了增加质量,万有引力定律怎么说来着?质量大的物体具有吸引力,一定是这样的。

在台上的石垚对潘玉生道:“你的异能比较特殊,可以通过对视,迷惑异性和同性心神,像妲己啊,赵飞燕啊,都是这异能的宿主,只是没想到,男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异能……”

“这样啊!”潘玉生在一旁道:“人家就算没异能,女孩子也难抵人家的魅力啦。”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魏桥忍着心中的想法,继续往台上瞧,就听石垚对潘玉生道:“这异能修炼到极致以后,既不仅仅是扰乱心神啦!你可以让异能有孕妇反应,这是很强大的异能!”

“绝色……”黄风在一旁瞧着潘玉生,说道:“你是河南潘家的人?”

潘玉生忽然收起了笑,猛地瞧了黄风一眼,接着继而又娘生娘气地说道:“对呀。”

黄风道:“像你家这般的异能世家,怎么也想来北院修行?”

“我想参加南北异能大赛嘛。”潘玉生说道。

“南北异能大赛,主要是想给贫民默者一个更换异能的选择,像你们家这样的世家,又何须来此抢夺他们仅有的命运钥匙?”

“那是秘密啦!”

黄风叹气一声,说道:“好吧。”

潘玉生下了台。

台下有不少前些日子就解开封印的女学生,她们瞧着小心翼翼地瞧着潘玉生,既怕被他发现,又怕他发现不了。

石垚在台上,再度从信奉里拿出一封信,她喊出了一个名字,“令狐小筑!”

一听这个名字,台下的人,纷纷精神了起来,这名字太好听了,是谁有这样的名字?是什么让两个人在台上如此惊讶?难道这个令狐小筑,是一个非凡的人?单从这个名字来讲,这人也一定非凡,这人到底是男是女?这样的名字,大概率是个女的,或者就算是男的,也必然眉清目秀。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嗓音应了一声:“哎!”

接着,一个赤膊短袖,难掩胸毛体毛,脱下衣服活脱脱一只黑猩猩的壮汉走上了台。

“你……你就是令狐小筑?”石垚不敢相信地瞧着眼前这个穿着衣服的猩猩。

令狐小筑点点头,说道:“我就是啊!”

“好吧!”石垚叹气一声,将手里的信再度交给了黄风,黄风手里的火,将信化成飞灰,接着,石垚便将灰轻轻擦到了令狐小筑的身上。

“但愿他的异能是脱毛!”魏桥在台下想,要不然这货太像猩猩了。

灰涂完了,令狐小筑的身上没有一点变化。

“完事儿了吗?”令狐小筑问。

“完事儿了。“你是上古异能,叫做正体。”

“正体?三体我倒是听过,正体是什么意思?”

“你跳一下?”

“在这。”

“轻轻跳一下就可以。”

“好咧!”令狐小筑说完,嗖地一声窜了出去,他好像是突然升空的钻天猴,一下子冲破了厅堂的屋顶,径直往天空上飞了上去。

“我不是让你轻轻跳吗?你正体的异能是……你有常人七百倍的素质……”

令狐小筑估计是听不到这句话了,他以反重力的加速度,往天上蹿,速度之快,不亚于升空的火箭。

“石垚!你干嘛让他跳!”黄风在一旁不住地抱怨,“万一他控制不住怎么办!”

“我, 我让他轻轻跳啦!”

“你忘了千奇百怪异能死亡的书里,上一任正体的主人是怎么死的了吗?就是因为一下子跳的太高,冲出了大气层,跑到了外太空,结果呀!再也没有回来过!你知不知,一个上古异能对我们学院的提升有多大?他要是出点事儿,你逃不了责任!”

令狐小筑没有出事,他被挡住了。

就在黄风和石垚争吵的时候,两个人从天上掉了下来,其中之一,正是大猩猩一样的令狐小筑,另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衣,蓝色的内裤套在紧身衣的外头,这哥们前胸写了一个字母“S”,后背贴了另一个字母“B”,看来是supper Big man。

紧身衣超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瞧着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的令狐小筑,吼道:“你干嘛!我他妈在天上飞,你能把我怼下来?你想干嘛?”

还没等令狐小筑说话,在一旁的黄风突然说道:“你不是南院的人么?来我们北院干嘛?”

这哥们一看见黄风,顿时如临大敌,他哂笑两声,接着突然指着台下的人群,说道:“你怎么来了?”

黄风把眼睛转过去,这哥们见状,“嗖”的一声,做钻天猴起飞状,接着便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上方,正好有一家波音七四七,这哥们一脑袋扎进了飞起的螺旋桨里头。

第二天,各大媒体都报导了这件新闻,一架从昆明起飞的飞机,撞到了不明物体。

令狐小筑的正体和潘玉生的绝色,都属于上古异能,这些上古异能,一般都属于异能世家所有,北院一天之内,能解开两个具有上古异能的异能行者,足以让北院众人,感到兴奋了。

到第十五天,石垚身旁的箱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信封了,石垚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信箱,叹气一声,说道:“终于完事儿了。”

魏桥在人群之中,左瞧右看,见没人说话,他跑上台去,说道:“等等,等等,还有我。”

“你?”

魏桥道:“我也被封印了力量,可我还没有解封!”

“我们并没有收到你的解封信啊!”

“我的异能是灾厄!为了让我厄运缠身,所以,早早封印了。”这是爷爷交给魏桥的说辞……

黄风仔细打量了一番魏桥,说道: “灾厄异能就是天煞孤星,你对谁好,或者谁对你好,都会遭到厄运,如果你想一辈子孤孤单单,那么,我倒是可以替你解开这个封印。”

“有异能总比没有要好……”魏桥如是说,其实,他撒了谎,他这变异的厄运,只能封印一段时间,他瞧着黄风,满脸委屈地说道: “有异能就可以参加南北异能大赛。如果我在南北异能大赛中,取得胜利,我就可以得到一个很不错的异能。”

“你想凭灾厄,获得南北大赛的胜利?”黄风瞪大了双眼瞧着魏桥,“是不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万一呢,万一呢?”魏桥如是说。

黄风叹气一声,终究还是解开了魏桥的异能。

第三章 厄运初现


北院的异能大赛,在石垚解开所有人的封印以后,就正式举行了。

异能赛是擂台战,单人擂台,规则很简单,只要把对方弄到擂台下,就算赢。

刚开始上台的两个人,异能都比较废柴,一个人的异能是半夜零点准时排便,另一个人的异能是早上六点外出会被鸟粪砸到。

这两位在台上的比武,真可谓“龙争虎斗”。

他们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不会功夫,不会散打人的打架方式——先是相互试探,接着相互抓取对方衣领,抓不着就推,推到了就冲上前,他们一般不用直拳,因为直拳收招太慢,他们喜欢轮着拳头,这功夫有一门专门的名词,叫做王八拳。

第一天的比赛,就是王八拳互殴,平常打架经验丰富的,一般都可以晋级,平常是乖宝宝的,一般都是鼻青脸肿惨被淘汰。

魏桥的比赛,在第三天。

他的对手,是一个头戴眼镜,看上去很像日本男优的猥琐青年。

一看这对手的造型,魏桥感觉自己心中有了三分胜算,他寻思着,虽然大家都是王八拳,但他毕竟有过一些打架经验,到时候,对方一看就是那种文弱书生型的,自己大概率会胜利。

钟声响起,对手先是伸出一只手,让魏桥稍等一会儿,魏桥不知所以,接着,这对手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去。

三道刀疤,两块腹肌,胳膊上一堆腱子肉,肱二头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身体和他外表,严重不符。这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久经沙场的打架高手!

灾厄来临以后,运气这么惨吗?魏桥心中苦笑。

对手脱掉上衣以后,问魏桥道:“打吗?”

“打呀!”魏桥咬着牙,说,“谁怕谁啊!”

话虽如此,他心里一点底没有。

对手点点头,双手握拳放在自己嘴边,他嘀嘀咕咕地对两个拳头,说了一堆话,这把魏桥看傻了,他不由得问,“你干嘛?”

“多年泰拳养成的习惯,你稍等我一下。”

冷汗顺着魏桥的额头就流了下来,要是遇见一般的打架高手也就算了,毕竟比赛规则里面,没说不能下三路招呼——魏桥在这两天的比试当中,已经琢磨出了一套比较阴毒的取胜方法,那就是准备一招撩阴脚撂倒对方,可没想到碰到了个练泰拳的。

他当然可以出撩阴脚,可万一这招不管用咋办?对面那火一般炙热的肱二头肌可不是装饰用的,就算对面是练肌肉,肌肉中看不中用的,那身上两处刀疤怎么解释?总不能玩椭圆机一下子卡到腰吧?那明显是打架的时候,被人家拿片刀砍的呀!

“你准备好了吗?”对手问魏桥,因为他看见魏桥并没有行动。

“我也祷告一下……”魏桥在拖时间,也在想对策,对面的异能是什么?魏桥不知道,但魏桥不需要知道,他的异能也许很没用,但这身材绝对不是没用的身材,那怎么办?硬着头皮打?打得过吗?

打不过,魏桥琢磨了半天,发现自己一点办法没有,接着,他心一横,大不了被揍的鼻青脸肿也就算了。

这样想,魏桥猛地向对手冲了过去。

他脚底下的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了,左脚正踩到右脚鞋带上,这么来回一用力,好几伙,整个人头朝着对手就冲了过去。

对面玩泰拳的哥们,也许是平时里总打那些移动的靶子,他看见魏桥像靶子似的向他扑了过来,本能地挥了一拳,这拳头正揍到魏桥的天灵盖儿上,只把魏桥给轮了个倒栽葱。

虽然魏桥没飞出去,但魏桥刮到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擂台地板上有一颗突出来的钉子,这钉子平常被擂台上的塑胶皮包裹着,没漏出来,魏桥这么一撞,正把那钉子尖儿给撞了出来,“噗嗤”一声把魏桥的后背划出了好大一条口子。

魏桥的对手,是学泰拳的,平日里虽然和别人打架,但从不趁人之危,他看见魏桥后背有一条血痕,忙跑了过去,说道:“你没事儿吧?”

魏桥疼的龇牙咧嘴,说不出话。

就在这个时候,对手的脚忽然抽筋儿了。

他“哎呦”一声,也摔倒了地上。

魏桥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一番,他这才注意到对手倒在地上,他不明所以,也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哎呦!”对手再度惨叫一声,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也抽筋儿了。

魏桥顶着身后的血痕,脑袋上还有一个大包,本来应该是痛得龇牙咧嘴的,可对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懵,他下意识地喊道:“他好像忽然中邪了,快,快来人呀!”

他这句关心的话刚说出来,对手另一只脚也抽筋儿了,对手抱着自己抽筋的腿,在擂台上嗷嗷直叫。

魏桥一看这种情况,顿时站起来,大声说道:“这有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们人怎么还不过来?真要出人命吗?”

说完,魏桥就要搀扶他的对手。

魏桥这一善心的举动,让那哥们大受感动,他心想,虽然我们是对手,但他还是很有竞技精神的!他张着嘴,想对魏桥说声谢谢。

好家伙,“谢”字刚说了一半,这哥们挂钩掉了,现在瞧瞧,他先是脚抽筋,接着手抽筋,手脚抽筋以后,腿又抽筋,现在……脸也抽筋儿了。

这个时候,黄风赶了过来,走进了擂台。

“你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之间就抽筋儿了,我的伤不要紧,你快去帮帮他。”

“滚!”黄风态度冷淡地吼了魏桥一嗓子。

魏桥有些懵,“黄风先生,你这是什么态度?”

“哼!”黄风根本不愿意和魏桥说话,他明白咋回事儿了,但当时魏桥不懂。

黄风让人将魏桥受伤的对手,弄下了擂台,接着,他往外头走,他约莫自己离开魏桥已经有了十多米的距离以后,他用了一个传音的招,对魏桥说道:“你难道真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你的异能解开以后,厄运缠身,你对谁好?谁就遭殃,谁对你好,他也遭殃。”

他离着魏桥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他觉得这应该没啥大事儿了,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擂台比武进行得如火如荼,王八拳互殴,也打的“风生水起”,就在黄风旁边,有一个擂台,这俩人本来水平相差不大,可其中一个人的异能实在太过“招灾”,他的异能是,当和人打架,打输的时候,衣服会突然爆裂。

他对手,又是一个善于打架的大力士,大力士一拳头打在那可怜鬼的身上,一下子就把他打飞了出去。

他顺着拳头的力道往出飞,正撞到刚刚经过这里的黄风身上。

前面说过了,这可怜鬼的异能,是打输的时候,衣服忽然爆裂,他和人打架的时候,是脸朝着对手,屁股冲着黄风,飞出去的时候,也是屁股对着黄飞;飞到黄风眼前的时候,他这个往后飞的姿势,也一直没变;

黄风哪里留心眼前的情形了?他刚用传音的功夫告诉魏桥,谁帮他谁就走背运,但他觉得,魏桥的异能,是有影响范围的,只要逃离这个影响范围,他就没啥大事,他正在为自己聪明的头脑沾沾自喜,结果,眼前忽然就飞过来一个男的。

这么说吧,这个男人在飞行的过程中,是有穿衣服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算失败;可揍他的大力士,把他揍的飞行距离有点远,况且,比试规则明确表示,一旦离开擂台,就算失败!如今,他飞了这么远,早就离开擂台了。事实上,就算没规则限制,哪怕他能回到擂台,也完全不是对手!哎,我败了。

他这一承认失败不要紧,正触发了他的异能,好家伙,失败了衣服炸裂。

好家伙,他一屁股正摔到黄风脸上,黄风只觉得眼前一黑,嘴里一咸,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第四章 厄运再临

黄风的话,让魏桥发现了自己的“必胜之路”!

真的。

厄运是,我对谁好?谁就遭殃!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呀!

第二场比试,魏桥的对手是第一个上台,被老师抽嘴巴的“窦尔敦”,“窦尔敦”是魏桥私底下给对手起的外号,这家伙第一天上台被老师扇,扇着扇着脸就开始变色,魏桥便私下给他起了一个窦尔敦的外号。

说实话,自从找到胜利之路以后,魏桥就拼命研究自己的对手。

他站在擂台上,窦尔敦站在擂台的另一边。

魏桥站直了身子,用一双自以为很纯真的双眼,一直瞧着窦尔敦。

擂台的铃响了,窦尔敦想往前冲,魏桥伸出手,说道:“等一等,等一等。”

“怎么了?”

“我们虽然还是要比试,可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有什么好问的?”

“你今天早上吃饭了吗?”魏桥说:“北院西食堂,今天早上做的豆腐脑味道不错,我吃了,还顺便买了两个茶叶蛋,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这里有茶叶蛋。”

窦尔敦被魏桥的话弄懵了,他不知道眼前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魏桥这满脸认真严肃的眼神,虽算不上动人,却也可以归于“无公害”的行类里,于是,窦尔敦说道:“我早上吃过了。”

“你的异能是不是可以让自己的脸变色。”

“对呀,这异能什么用也没有。”

“谁说的呀!”魏桥忽然表现得苦大仇深,“这是天底下最有用的异能了,我跟你讲,这个世界什么是王道?钱财才是王道,什么东西赚钱?那就是当演员,你不觉得,你这改变肤色的异能,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材料吗?”

“啊?你说啥?”魏桥的话,再度把窦尔敦弄懵了,他不明白眼前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和你说,你看,卡梅隆拍阿凡达,光演员化妆就得四五个小时,还有那个指环王,化妆时间太长,冬天还好说,夏天演员顶着那么重的状,想想就觉得可怜,所以,这种变人种的妆,一般人都不愿意上,这就给你提供了便捷,我跟你说,现在咱们国家也想拍那种外星人大战的题材,到时候,听说群演一天就能给一千七,简直分分钟依靠当群演就能年收入百万,你为啥不考虑考虑当演员呢?万一被哪个大导演发现你的才能,从此可就是初入上流社会,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了呀!”

“你在胡说什么啊?”窦尔敦道:“到底打不打?”

这家伙居然还没上当?你倒是对我好点呀!魏桥心里头着急,可脸上没表现出来,他叹气一声,说道:“我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就想,你以后要当演员,我就给你当经纪人,到时候,我可以靠着你养活自己,所以,我不想和你打,因为咱们打架都是王八拳,你看看我,我这个人,留着很长的指甲,万一把你脸滑伤了怎么办?我不和你打,你打我吧?”

魏桥说完,就把自己的脸漏了出来。

他这一顿恶心的“告白”,让窦尔敦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可动手啦?”窦尔敦试探性地问,“你到时候还手了可就不仗义了。”

“还手我全家死绝!”魏桥说,“我不能让你的脸受伤,所以我不能打你,你打我吧!”

“那你为啥不干脆认输呢?”窦尔敦没有动手。

“哎!”魏桥叹息一声,说道:“我喜欢胜利和失败,不喜欢无缘无故认输,虽然我不会和你动手,但我希望你能让我失去意识!来吧,狠狠的打我吧!”

魏桥说完,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他妈基情满满是上演哪出啊!

窦尔敦走上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但他还是走了过去,试探性地给了魏桥一个嘴巴。

“我不会还手的!”魏桥如是说。

见魏桥确实没有还手的打算,窦尔敦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左右开工,扇了魏桥十二个嘴巴,魏桥被他打的晕头转向的。

“再……再加把劲儿!”魏桥说,“你得把我打晕了。”

“好!”窦尔敦说完,又扇了魏桥十个嘴巴。

魏桥被他打得脑袋更涨了,怎么回事儿?怎么没触发异能?他打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没有心生愧疚,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黄风的声音在魏桥的耳畔响了起来。

“哈哈哈,你笑死我了,傻小子,你脑子倒是挺灵光,想利用自己的厄运,一般获得厄运的人,都是要死要活的,唯独你,你竟然还想利用他!好,那我告诉你吧,厄运触发的条件,不是虚情假意对人好,而是真心实意的,你这一方面假装对人家好,另一方面憋着坏想害人家,厄运是不触发的!”

听了这话,魏桥心里这个气呀!

他本就晕头转向了,结果,好家伙,硬生生让人打了一堆嘴巴子……

尽管恼怒自己的行为,但魏桥还是很快就想到了对策,他忽然制止住了窦尔敦,说道:“等一等。”

“怎么了?你反悔了?”窦尔敦冷笑一声。

“不是……”魏桥苦笑一声,说道:“你不能这样打我呀,你扇了我二十多个嘴巴了,把我的脸都快打肿了,你这样打不对。”

“怎么不对。”

“你得把我打晕才行,”魏桥叹气一声,说道:“不是打嘴巴。”

“那是打哪里。”

“我告诉你在哪儿……”魏桥说。

“在哪儿。”

魏桥拍着自己的脖子,对窦尔敦到:“你看见我手指着的地方没?”

他侧着身对着窦尔敦,窦尔敦看不真切,窦尔敦下意识地往魏桥的手上去看,魏桥找准时机,对着窦尔敦的下巴和耳根子中间,一拳头轮了过去。

窦尔敦当时就被魏桥给打晕了。

“这儿!”魏桥瞧着躺在地上,脸已经变成红色的窦尔敦,接着,一脚踩到了窦尔敦的脸上,“知道了吧,这儿!”

窦尔敦晕了,魏桥把窦尔敦踢到了擂台下,全家死绝?魏桥想?我全家早就死绝啦!

魏桥获得了第二次比武的胜利。

第五章 如果你的异能是厄运,而对手是超人,你怎样战胜他?

厄运触发的条件,是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可对方是自己的对手,怎么可能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这根本就是矛盾的两极对立,一方面想打到对方,一方面还要对对方好!

这怎么可能?

要不,钻研自己的对手,和对方制造偶遇,然后假意成为对方的好朋友?不能假意,假意不触发,需要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

这怎么能?

或者可以反过来思考一下,如果对方对自己好呢?

对方为啥没啥事儿对自己好?魏桥想,我又不是潘玉生。

那得怎么办?

距离下一次比试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了,对手是令狐小筑。

还真是厄运缠身,第一次遇见个泰拳高手,第二次遇见了窦尔敦,虽然窦尔敦好像没什么用……

事实上,这倒是魏桥小看厄运的“力量”了,窦尔敦在与魏桥比试的时候,他旁边擂台上也在打斗,其中一个人的异能是:让一个脸白的人获得战斗中的优势……

魏桥阴错阳差,选择让窦尔敦扇自己嘴巴,即便没这层关系,窦尔敦只要脸色变白,魏桥就吃不到任何便宜。

第三个对手是令狐小筑,令狐小筑的异能,魏桥知道,那是常人七百倍的体魄,任何人与之在擂台上对抗,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别说人了,横着飞的超人都被令狐小筑一记头槌给撞到了地上,人能是他的对手?

超人的弱点也许是氪石,令狐小筑的弱点是啥?漫画里有屠神的,钢铁侠蝙蝠侠都这么做过,但人家不仅准备了好多年,而且还都有一种特殊的钞异能,凭他一个厄运缠身的人,怎么对抗得了令狐小筑?

魏桥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他当然可以装作和令狐小筑很亲密的样子,可那毕竟是假装的,魏桥不可能真关心令狐小筑,那么厄运又怎么发动?没厄运的前提下,魏桥怎么可能是令狐小筑的对手?

就在魏桥思索对策的时候,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魏桥只能再度站在那个擂台上。

令狐小筑穿着一身短裤,站在魏桥对面,他很不在意自己的对手,正体这个异能,在擂台上是战无不胜的。

令狐小筑瞧着眼前的魏桥,说道:“你是自己投降呢,还是要和我比一比。”

“这擂台不公平,”魏桥说:“异能擂台应该比拼异能,可这里一味的求胜,并不能体现出一个人掌握异能的强大与否,所以,我和你打是不公平的。”

“你想怎么样公平对决?”

“如果你没有异能,单纯和我比试,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令狐小筑撇了撇嘴,“也许吧,不过我没法子不适用异能,我的反应速度也属于异能之一,你在我眼前的一切动作,都是慢动作。”

“那么,我们比拼一下异能可好?”

“说说怎么比拼?”

听见令狐小筑如此说,魏桥计上心头,他对令狐小筑说道:“很简单,一旦我的异能发动,我就会厄运缠身,你别笑,我异能就是这样,当我厄运缠身的时候,我会不自觉遭受各种‘天灾人祸’,譬如,我甚至在呼吸的时候,都可能因呼吸错位而莫名其妙死掉……当然,这是极端情况下,大部分情况,是无法阻止任何飞来横祸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发动异能,你来负责保护我,让我免于一切厄运,如果我没受到伤害,那么,你就赢了,反之,我就赢了。”

令狐小筑皱了皱眉,“这算什么比试?”

“像你这样有常人七百倍体魄的异能,本就是万中无一,俗话说,非凡默者或大奸大恶,或成为绝世英雄,动画片蜘蛛侠的名言怎么说来,叫异能越大责任越大,像你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难道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英雄么?英雄者,要保护世间万物,让厄运缠身的人免于厄运的灾厄,也算保护的一种。”

“可我们是在打擂台。”

“对呀!”魏桥道:“这本也很公平呀!你的异能是常人七百倍的体魄,谁和你打擂台能打赢你?人说异能越强大的人,应该渴望自己的对手越发强大,这样才能有胜利的喜悦,你看哪个英雄喜欢欺凌弱小?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异能,又渴望突破自己异能的限制。你限制不了你的异能发挥,那么你我打擂台,对我而言就是不公平的,别说是我,任何一个默者你和在擂台相见,都是不公平的,毕竟,你的异能独一无二……所以,如果你想提升你自己,又想彻底通过异能战败我,就应该和我这样比试,这样,我输了之后才会心服口服……”

“是这样么?”令狐小筑若有所思,“那你说说比试规则……”

“就是我发动异能,然后,我会遭受各种厄运,到时候,我也说不上会有什么灾厄会缠到我,你保护我,替我去除掉这些灾厄,如果你做到这一点,那么,我就败了,相反,如果你保护不了……尽管到时候我会缺胳膊少腿,但依旧算作是我的胜利。”

“规则虽然拗口一些,但也不是不可以,好,我答应你。”

“好!那就开始啦!”魏桥说完,大头朝下猛然向擂台摔去,他这动作迅速之际,若是一般人,定然反应不过来,但令狐小筑不是一般人,他眼疾手快,行动迅捷,当下,他猛然冲出,就在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将魏桥搀扶起来……

厄运的力量,是不容小瞧的。

就在令狐小筑搀扶起魏桥以后,魏桥体内的厄运,发动了。

擂台是在石垚为大家伙解开封印的厅堂里举办的,前些日子,令狐小筑一个“轻轻一跃”直接给这厅堂开了一个口子,后来,一个南院的超人,顺着这口子掉落,无意间又增加了厅堂棚顶的伤口横截面;北院举行擂台赛,那厅堂便一直处于待修的状态,尽管如此,北院的一些异能高手,还是通过 异能,将厅堂的棚顶给略微修葺了一下,该怎么说,叫使雨不能漏,这也算暂时完工了。

令狐小筑刚刚这一个见步向前的冲击,正好把不牢固的厅堂屋顶给震坏了,屋顶上的碎瓦,一下子全都掉了下来,这瓦片掉落的及不规则,但如果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此刻落下的瓦片,私以为应该用“制导导弹”这个词。

掉下来的碎瓦片就像是安装了GPS定位似的,“嗖嗖嗖”地朝着令狐小筑射击。

这些碎瓦片下落的速度不慢,一般人是很难躲开的,但这对令狐小筑而言,却轻而易举。

当然,碎瓦片不仅袭击令狐小筑,还袭击站在一旁的魏桥。

瞧着精准打击一般的碎瓦片,魏桥的心里一个劲儿的叫苦,这厄运也太吓人了吧?令狐小筑刚把自己扶起,结果就要被精准打击的碎瓦片袭击?那以后谁对我好咋办?出门被车撞死吗?还真他妈是天煞孤星的命啊!

令狐小筑躲过了攻击自己的碎瓦片,一抬头,见魏桥正处在危险之中,他连忙跑了过去,将魏桥移开。

这一举动……无意间又触发了厄运。

碎瓦片这回不像是机器制导的了,这回碎瓦片是一会儿攻击魏桥,一会儿攻击令狐小筑,令狐小筑在擂台里,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左边打一个碎片,右边挡一个碎片,好家伙。碎瓦片落了半个钟头,令狐小筑就这样左闪右闪的,他不仅要躲过碎瓦片,还得保护魏桥不被碎瓦片砸伤……

魏桥眼珠子一转,悄悄来到擂台边缘,他在等一个从擂台底下飞过来的碎瓦片,为什么呢?因为如果碎瓦片从擂台底下飞过来,那令狐小筑就自己跑到擂台外头去了……

令狐小筑在那左转右转大约半个多钟头,脑子早就形成了一种自然反射,见碎瓦片向魏桥飞来,他想也没想,一下子就冲过去,结果,他一不小心就跑到了擂台外面。

“嘀……”负责监督擂台比试的裁判,吹起了铃。

令狐小筑输了,因为他出了擂台。

魏桥赢了……但他也不好受。

令狐小筑意识到魏桥的诡计以后,心里头升起了一种特别无力又无奈的感觉,嗨,上当了!

他心里不爽,于是,他也就不管魏桥死活了。

没令狐小筑帮忙,那精准自导的碎瓦片那还不肆无忌惮,没一会儿的功夫,魏桥被这个碎瓦片砸得头破血流……

第六章 另一场比试

晋级赛第一阵胜利,让所有人都大跌了眼镜,谁也没想到魏桥会赢,因为,谁也没想到令狐小筑会输。不过,这里头却也有个例外,就在魏桥获得胜利的当天,黄风美滋滋地收到了不少“赃款”……

利用学生擂台押宝,几乎是北院必备的活动。

黄风很看好魏桥,因为魏桥符合他心中对于逐墨者的定义:哪怕异能再弱,也要学会利用异能取得胜利。

尽管如此,黄风却并不认可:没有无用异能这样的鬼话,毕竟,能力的千奇百怪,强弱有别!

随着比赛的胜利,魏桥开始思考下一场比试。

参与晋级赛的人其实并不多,一共才四个人。

除了被淘汰的令狐小筑以外,还有两个,他俩将在后天决定出一个胜者,胜者将和魏桥做最终的比试。

这俩人,一个是忽然之间由丑变帅的潘玉生,另一个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可能是潘玉生的对手?

在潘玉生即将自己的比赛前,魏桥找到了潘玉生,他说什么也要给潘玉生拍一张照片。

自潘玉生应觉醒以来,找潘玉生要私房照的人,不在少数,魏桥也算其中之一……尽管魏桥很可能是他以后的对手,但给一张照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得了潘玉生的照片,魏桥做了两件事儿,一件是把潘玉生的照片做成明信片,洗出来,分发给广大同学。

收到照片的同学,非常好奇,他们搞不懂魏桥的脑回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魏桥说,潘玉生同学,是我见过最帅的同学,我希望他以后能像大明星似的,被众人所知。

第一个和魏桥比武的窦尔敦,听了魏桥的话,脸一下子气紫了,当初魏桥也是这么骗他的,甚至还发誓说打自己全家死绝!结果,他还不是一拳头把自己打晕了?

令狐小筑听魏桥这么说,把拳头捏得吱吱作响,这家伙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对失败很在意,窝窝囊囊的失败,让他备受打击,他决定好心提醒一下潘玉生。

令狐小筑的提醒,潘玉生不以为然,他瞧着令狐小筑,竖起了两道剑眉,他说:“我知道他异能了是厄运,只要你对他好,你就遭殃,你觉得人家我会那么傻吗?”

潘玉生娘生娘气又自大的话,让令狐小筑不由得握紧了另一个拳头,我好心提醒你,你和还讽刺我?

令狐小筑叹气一声,走了。

魏桥把潘玉生的照片分发给众人,是他计划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便开始把潘玉生的照片,做成灵堂相片,然后挂在自己寝室的床头。

早上起来,先给“潘玉生”鞠一躬,然后从外面买点水果,在把水果摆在盘子里,供给潘玉生。

这事儿被潘玉生知道了,但那时候,他正在和自己的对手比赛,无暇顾及,对他而言,魏桥的做法没任何意义。

事实上,潘玉生是河南潘家的少主人,潘家是异能大家,除了异能以外,潘玉生还有一把家传的“七武器”。那是一把可以变化七种形态的特殊武器,是从他祖先传下来的。

有七武器在手,潘玉生不惧任何异能行者,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最终对手是令狐小筑,但没想到令狐小筑莫名其妙的败了。

他和令狐小筑不同的点在于,他不会莫名其妙对别人好的,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几分“卑鄙”。

所以,当他站在擂台上,看见对手是女孩子,他使用了异能。

在他异能作用下,女孩子很快就迷迷糊糊了。

他就把女孩子骗到了擂台下,获得了胜利。

第七章 鱼死网破

魏桥在和潘玉生比试之前,一直供奉着潘玉生的“衣冠冢”。


“衣冠冢”是魏桥的称呼,他想“爱”上潘玉生,然后让潘玉生厄运缠身,可性取向正常是他的毛病,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子对一个男人产生超越友情的感情……

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供到第三天的时候,魏桥便在心中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妒忌,凭什么他有那么好的异能,而我却只能有这个厄运的异能?

妒忌让他恨上了潘玉生。

照片供奉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不过,潘玉生应该没什么本事吧?他只是对女人有杀伤力,对我来讲,应该没什么太大作用!

所以,到时候和他真正打一场,到时候,说不定谁输谁嬴呢!

这是魏桥的最终打算——破罐子破摔。

再度站在擂台上,魏桥站在了潘玉生的对面,他决定收起所有阴谋,就是单凭力气,打败这个小白脸。

“开始!”台下负责的裁判吼了一嗓子。

听见这话,潘玉生从怀里,拿出一个像锁链一样的东西。一看到这锁链,魏桥便道:“暂停,暂停!”

“怎么了?”台下的裁判问。

“他用武器。”

“没规定不允许使用武器。”

“那对我不公平呀!我没武器。”

此时,潘玉生说话了,“你想要什么武器?”

“你拿着锁链,我赤手空拳,能一样吗?”

“你可以随便挑你的武器。”潘玉生很平淡地对魏桥说:“随便你挑,我等你。”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魏桥点点头,对裁判道:“有手枪吗?”

裁判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手枪?”

“他说什么武器都可以的。”魏桥说完,指着潘玉生,“是不是你说什么武器都可以?”

“是,”潘玉生道:“但我没想到你会选手枪,我这拿个链子,我寻思,你应该也就选个虎指或者甩棍之类的,怎么你居然想要一把手枪。”

“没本事就别吹大话,不丢人,你要是拿武器,让我挑武器,我就挑手枪!”魏桥说:“要不就都别拿。”

“好,”潘玉生说完,对裁判道:“北院应该有手枪吧,给他一把!”

潘玉生的话,把魏桥镇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瞧着潘玉生,“你真准备让我拿手枪和你比试?”

“你还可以选机关枪,选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凌乱嘴里叼着子弹的人,走上了擂台。他瞧了一眼魏桥,又看了看潘玉生,接着,他将子弹吞了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手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白泡,他轻轻一吹,白泡碎裂,里面是一把手枪,他说道:“这手枪里有七发子弹,你拿着吧。”

魏桥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人,这人面无表情地把手枪塞到了魏桥的手里,接着,走下了擂台。

现在,魏桥的手里,真有一把手枪,这手枪里,还有七发子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静静地瞧着擂台。

魏桥没开过枪,也不敢开枪,他才十四岁呀。玩具手枪,他倒是玩过,但手里的这把明显不是玩具手枪。

他瞧着潘玉生,嘴里说道:“我现在可是有手枪的。”

“你可以开枪!”

魏桥拿着手枪,想举着枪指着潘玉生的,可他又怕走火,真的杀了潘玉生。

虽然他想获得异能,但让他杀人,他是断然不敢的。他将手枪拿在手里,嘴上说道:“喂,如果我伤到了他,可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还想狐假虎威,让潘玉生放弃比赛。

但潘玉生显然不为所动,他把手里的链子抛了起来,便用食指接住,然后,他一边用食指晃动了链子,一边说道:“速!”

话音刚落,潘玉生手里的链子就消失不见了,连同链子一起消失的,还有潘玉生。

这是什么异能?潘玉生在哪里?魏桥想不明白,这时,就听黄风忽然喊了一声:“停。”

就在黄风说停的一瞬间,潘玉生的身影猛然变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残影,这影子大概三十来个,就在魏桥周围,魏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比了,”黄风的声音再度传来。

潘玉生的残影这才消失。

魏桥定了定神,他觉得自己旁边好像有人,他猛然回头,看见潘玉生正站在自己身旁,眼睛里,露出一抹野兽才有的凶光。

魏桥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他发现,是自己小瞧了潘玉生。

“潘玉生是河南潘家的少主,他手里拿着的是潘家历代相传的七武器,”黄风的声音说道:“你比不过的。”

“七武器是什么?”魏桥问,他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东西。

“七武器是专属默者的神兵,它有七种形态的武器,可以提升人的七种异能,就异能手册的记载来讲,潘家人一共显露出了其中四种异能。刚刚潘玉生展现出来的,是七武器的‘速’,速度之快,早已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具体多少没人知道,也许……令狐小筑能感觉到?”

在台下观看的令狐小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看见。”

令狐小筑是故意说反话的,毕竟,潘玉生所谓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也不过是寻常人速度的三十几倍而已,这速度,令狐小筑看得真真切切。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恶心魏桥!虽然他也恶心令狐小筑拿神兵对抗魏桥,可魏桥嬴自己的手段,实在太他奶奶的缺德了,为此,令狐小筑故意说了假话。

“还比吗?”潘玉生瞧着魏桥,目光越发冰冷,“是继续比试,还是你主动认输?”

继续比?怎么比?潘玉生有神器七武器在手,单速度自己就看不清,比能比得过?

“我怀疑你们都在骗我,”魏桥大笑三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设了个套,一起骗我,不过,既然你们那么多都努力骗我,我就装作上当好了!”

魏桥大笑着说,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可心里,却全是不甘。

为什么呀!凭什么呀!

他辛辛苦苦,苦思冥想,利用自己这最倒霉的厄运异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花费心思,研究怎么打败令狐小筑。又花费心里琢磨怎么算计潘玉生,可机关算尽又如何?

在潘玉生的七武器面前,一切不值一提。

他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这些天,他的努力究竟算作什么?且不说潘玉生所具备的上古异能,单是那七武器,便足以让人羡慕……凭什么潘玉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所渴望的胜利?

凭什么?

他想不明白,上天似乎优待一些人,却又非常苛刻地对待另一群人。

这也许是天道,他反抗不了,所以,他只能失败,他不得不接受失败。

可是,如果失败终究要来,那么,就要让退败的时候,稍微体面一些。即便败了,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自尊。

想到这里,魏桥轻声一笑,跃下了擂台。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第二卷 秦王墓

第八章 魏桥的记忆沙堡

魏桥站在擂台下,静静地盯着领奖台,擂台赛的比赛结果出来了,潘玉生凭借着七武器,获得了冠军,潘玉生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

周围的掌声,变得似真似幻,领奖台上众人的脸,变得陌生,魏桥想到了以前和姚叔叔一起去泡澡的时光,那时候,他看所有人,都好像隔着水雾,如今,这层雾气又出现了,遮挡了他的眼,这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摸了摸眼角,揉了揉眼睛,把眼里即将液化的雾气揉到指头上,他可不想让人看见悄悄流泪。

自得知和厄运相伴以来,魏桥已然流过太多泪水了。

对于失败,他并非没有想过,甚至每天都活在畏惧失败的担忧里,但谁说想过就一定能承担后果?

斯宾诺莎说,心灵理解万物必然性,便能承其受后果,魏桥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但失败感还是有的……

因为一件事儿的失败,意味着你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当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就意味着那些汗水、努力、付出,全都是徒劳。

要带着厄运过一辈子吗?

他又想起那些厄运所带来的噩梦了。

是,他没见过妈妈,爸爸为了给他买甜豆包,被雷劈死了,后来,是姚叔叔照顾他。

姚叔叔对他很好,经常领着他去打气球,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姚叔叔的表情:魏桥指着气球,嘴里嚷道:爆,于是,气球就在魏桥眼前,炸成碎片,姚叔叔就笑眯眯地瞧着那些爆裂的气球,很开心。

可是,姚叔叔后来也死了,游乐场脱轨的云霄飞车,直接带着一块钢筋下来,正扎到姚叔叔的胸口上。

很多人都跑了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姚叔叔抬上担架,但姚叔叔却摇了摇头。

“告诉魏桥,我对不起他,”这是姚叔叔说的第一句话。

“告诉我家那口子,让她别恨魏桥,不是魏桥害死我的。”这是第二句。

“疼死我了!”这是姚叔叔的临终遗言。

姚叔叔死了以后,爷爷过来照顾魏桥,他给魏桥很多钱,他告诉魏桥,只有你特别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和你见面,他告诉魏桥,他要研究点事儿,事儿没研究明白,他是不会和魏桥见面的。

爷爷是去研究厄运去了,但当时的魏桥并不知道。

他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厄运缠身,他像普通人似的,上学,念书,只是童年时期的遭遇,让他那段时间,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是不幸之人,所以,很少主动和人往来,因而,那段时间,厄运在魏桥体内并无发作,可是,厄运最终还是发作了。

这次厄运发作,和一个女生有关。

那个女生姓秦,叫秦姝瑶。

这件事对魏桥影响甚大。

在他们学校,有一条很可怜的流浪狗,同学们见他可怜,便经常拿些吃的喂它,有一次,秦姝瑶正看见魏桥喂流浪狗,魏桥先是从书包里,拿过作业本,接着,他将作业本撕开,把汉堡放到作业本上,这样,流浪狗吃面包的时候,就不会吃到地上的沙子了。

那一刻,少年低头喂狗的姿势,忽然就触动了少女心底最脆弱的情感,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好温柔。

别人喂流浪狗,都是把食物直接扔到地上,只有他,他把食物放到纸上。

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忍不住好奇,去问了魏桥。

“这样我就不用写作业了。”魏桥回答得非常干脆。

这句干脆的话,直接粉碎了少女心中的幻想,她呆呆地瞧着魏桥,良久说不出话来。

也许,这个男生只是单纯的脑子有病?

秦姝瑶如是想。

可是,魏桥很快又否定她的想法。

班里有个淘气的孩子,从家里拿出一堆炮仗,他把炮仗栓到流浪狗的尾巴上,点燃,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流浪狗汪汪大叫,魏桥看见了,二话不说,跑过去就趴到了狗身上,将钩尾巴上的炮仗,给摘了下去,继而,他就被炮仗给炸伤了。

魏桥站起身,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来到那个淘气的男孩子身前,魏桥先是笑了笑,接着一拳头打在那淘气男孩的脸上……

两个人于是就扭打在了一起。

这事儿后来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气坏了,他让这俩打架的孩子,把家长请过来。结果,淘气男孩的爸爸和学校卖饮料的伯伯,一齐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班主任瞧着学校买饮料的伯伯,一脸懵逼,“魏桥,这是你家长?”

“是呀!”

“他是你爸爸?”

“不是。”

“我让你爸爸过来。”

“来不了。”

“为什么?”

“阎王爷不放假,他过不来,要不,老师,你去找他去?”

一句话把班主任气得鼻子都歪了,“你没爸爸就不能叫别的家长过来吗?”

“叫了呀,”魏桥指着卖饮料的伯伯,“伯伯,你是不是有儿子。”

“上高中啦!”伯伯回答。

“他算不算他儿子的家长?”魏桥问班主任。

“废话,他不是你家长。”

“我管他叫伯伯,他干嘛不能是我家长,你说让家长过来,家长不是过来了?”

“你和玩文字游戏呢?”

“反正你让我叫家长,我已经把他叫过来了。”

一听这话,生气的反而不是班主任,而是那淘气学生的家长,他指着魏桥,喝道:“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魏桥道:“他把炮仗栓到狗尾巴上,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是你家狗吗?”

“我喂过它。”

“它是一条野狗。”

“你儿子可不是野种。”

一听这话,淘气学生的爸爸怒不可遏,转手就打了魏桥一个嘴巴。

这嘴巴打的好不突然,在场的老师全都被这声嘴巴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魏桥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笑了笑,然后,他走到教美术老师的办公桌上,忽然就拿起了刻刀,接着,他就向那学生家长冲了过去。

美术老师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魏桥,“你疯了!”

“你放开我!”魏桥边说边挣扎。

学生家长见状,色厉内荏地说道:“你放开他,我看这小畜生敢不敢下手!”

“杀了你,我把命赔给你就是了!你个老畜生!”魏桥又回过头,瞧着美术老师,说:“老师,你放开我!”

“你个小畜生!”学生家长大怒,他想上去扇魏桥嘴巴子,又怕美术老师拽不住魏桥,所以,就站在原地,大声怒骂。

班主任见状,隔在二人中间,他对那学生家长说道:“你凭什么打他?”

“那是小孩子打架,你个大人插什么手?你要是想打架,找我来,我陪你俩出去单挑!”班主任这话,直接把学生家长震慑住了,同样被震慑住的还有魏桥,魏桥一直调皮捣蛋,可自班主任说过这句话以后,魏桥就很少调皮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班主任的威慑下,学生家长被迫向魏桥道了歉,魏桥很大度,他说,过几天,我天天揍你儿子,不信就等着瞧。

学生家长听了,怒道,你敢碰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废了你。

魏桥说,打伤我,你得负我医药费,如果你打不死我,等我长大了,我先废你儿子,再废了你。

结果,那学生一直没有上学,后来,便转学到别的学校去了。

这件事儿,在同学的口中,被越发夸大描述起来,魏桥的事迹,让秦姝瑶的心中充满了好奇,真的,学生年代,乖乖女总是被小混混一样的男生吸引,秦姝瑶也不例外,她主动和魏桥接近。

“你为什么让买饮料的伯伯装你爸爸?”

“因为我爸爸死了,”魏桥把爸爸和姚叔叔的死,全都和秦姝瑶说了。

这些悲惨的经历,触痛了秦姝瑶内心深处的母性,让她越发同情起魏桥来,“这么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喽?”

“也不能这么说啦,”魏桥看着秦姝瑶:“其实,也有人经常陪着我啦。”

“是谁?我认识吗?”

“你也许不认识,”魏桥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很中二的台词,“他姓孤,单名一个独,自姚叔叔死了以后,孤独一直对我不离不弃。”

魏桥强装俏皮的话,让秦姝瑶心中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情感,她瞧着魏桥,忽然说道:“那以后,让我当你最好的朋友好不好?让我代替孤独陪着你,好不好?”

魏桥怔怔地瞧着秦姝瑶,秦姝瑶明亮的大眼睛里,好像闪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光,这光驱散了魏桥心底一直被他遗忘的阴霾,“好呀!”

魏桥如是说。

但,你们知道,这不是一个爱情故事,所以,秀恩爱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就在魏桥觉得自己将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时,厄运来临了,厄运再次降临到他关心的人身上……秦姝瑶失踪了。

据说,在回家的路上,秦姝瑶被一伙人给绑架了,从那以后,魏桥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秦姝瑶的消息。

她会在哪里呢?魏桥不知道。

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她呢?

深夜里,魏桥一遍遍回想着和秦姝瑶有关的一切记忆。

有的时候,记忆就好像堆在海边的沙堡,回忆就是随着潮水起起伏伏的浪花,每一次回忆,就意味着有一道浪花拍打过了沙滩。记忆的沙堡,在浪潮里,逐渐变得模糊,再后来啊,沙堡不是从前的沙堡,记忆也就不一定是从前的记忆了。

其实,有时候魏桥自己也分不清楚,关于秦姝瑶的记忆沙堡里,有多少是沙堡曾经的模样,有多少,又是被魏桥的回忆之浪给冲刷过的呢?

第九章 五人

魏桥在自己的回忆里,沉浸了好久,与厄运为伍,意味着孤苦伶仃,他本应习惯这总感觉的,只是,“如果胜利”给了他一个幻想,如今,幻想破灭,他不过是再度回到那个状态里,就在这时,一个包着纸条的小石子突然飞了过来。

魏桥将那小纸条打开,见里面是几句话:

怎么?准备当逃兵回家了吗?

擂台不过是初选,真正的比试,并非一对一,而是多人对抗多人的团队比赛,我想,你可以代替北院。

如果你想参加,那么今晚八点,来学院的礼台。

底下是落款:黄风。

这张裹着字条的信,虽然砸破了魏桥的脑袋,也给绝望中的他,又带来了一线生机,难道我还可以去参加南北异能大赛?

这样想,当晚八点,魏桥来到了学院的厅堂里。

黄风早已在那里了。

在黄风旁边,还有几个人,一个是令狐小筑,一个是潘玉生,还有两个,魏桥叫不上名字,一个是上把比赛时给他手枪的年轻人,另一个年纪和魏桥差不多的,梳着一个非常明显的扫把头。

见魏桥到来,黄风也不招呼他,毕竟,魏桥体内的厄运,很容易触发,他也没给魏桥任何招呼,便开始说明。

“这一次的南北异能大赛,与以往的比赛方式不同,以往都是单人擂台赛的,南北二院各派出十名选手,一起参加比赛。这一次,是组队擂台赛,南北二院要各自准备两只无人队伍,我想这一次,组织你们五个参加比赛。”

在场的众人,听着黄风说话,谁也没有接茬。

黄风略微一笑,说道:“那你们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魏桥道:“我有疑问。”

“就你话多!”黄风的态度很是恶劣,毕竟,魏桥身负厄运,黄风可不想触这个霉头,他瞧着魏桥,冷冷地说道:“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五人队伍,获得胜利,那么,获得的异能,该交给谁?”

“怎么?你想要这次南北异能大赛的获奖异能么?”

“总比厄运要好!”魏桥如是说。

“未必,”黄风道:“这次异能大赛,之所以用团队赛的方式决定胜者,其原因就是,此次大赛的优胜异能本就是禁忌术法之一的‘虚无’。”

“我没太明白。”

“哪里不明白?”

“哪里都不明白,什么是禁忌术法,什么是虚无?”

“在异能排行榜中,排名靠前的四个异能,被称为禁忌术法,虚无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排名靠前,为何又叫禁忌术法?排名靠前意味着异能一定强大了,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人不想得到如此异能?”

“逐墨者能使用异能,本就是一把双刃剑,异能是一种诅咒,异能虽然让我们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但诅咒的代价也十分明显,”黄风瞧着魏桥,又看了一眼令狐小筑和潘玉生,“令狐小筑的异能,叫做正体,是神体的正统变种,正体在异能排行榜里,排名十五,属于上古异能;潘玉生所拥有的异能,叫做绝色,是标准的上古异能,在异能排行榜里,排名第九。而所有上古异能,都拥有相同的诅咒:那就是寿命不过五十。”

魏桥一呆,但令狐小筑和潘玉生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黄风继续说道:“禁忌术法的共同诅咒,是寿命不过三十三,虚无属禁忌术法,同样有此诅咒,换句话说,具有虚无的人,活不过三十三岁,天下由来轻两臂,你们听过没?如果在你们面前有个箱子,打开他就可以获得天下,但同时,你们要失去胳膊,会打开吗?”

“既然代价这么大,那我们为什么要参加?”

“有些人想要碌碌无为一辈子,有些人,却想发光发亮,哪怕只能存活一秒,这世界很大,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是不同的,况且”黄风说:“如果你们获得胜利,我可以给你们一人一个其他异能。”

新异能对魏桥吸引力很大,他立马举手,“我参加。”

上一次,魏桥和潘玉生比赛时,递魏桥手枪的青年,瞧了一眼魏桥,说道:“我有一个疑问。”

“怎么了?萧野?”

原来,那青年叫做萧野。

萧野说道:“已知,魏桥的异能是厄运,是使自己和周围的人,都遭遇不幸,既然这样,对于如果有他,整个队伍都会遭到不幸的。”

“厄运这个异能,其实就是吸收周围的运气,将之转化成厄运,本身并不是无解的,”黄风说:“北院新开发了一件防运戒指,戴上他,可以防止运气被周围人吸走。”

“既然有这样的戒指吗?”魏桥满脸惊愕,如果有这样的戒指,自己还参加个什么比赛?直接戴着这个戒指不就完了。

“虽然戒指可以防止你的运气被吸走,但这是一把双刃剑,防运戒指本质上是一种抑制,抑制厄运的力量,但所有抑制都是有限的,一旦抑制不住,那么,厄运的反噬将会非常吓人!”

魏桥想起了爷爷封印自己异能之后的反噬,当时,自己虽然和厄运相伴,但并无现在这么夸张,自己体内的厄运,之所以变得像现在这般猖狂,应该和当初爷爷封印厄运有关,想到这里,魏桥道:“防运戒指可以屏蔽厄运多久?”

“大概半年左右,半年以后,你将再度厄运缠身。”

“也就是,我们需要在半年内,赢得比赛胜利?”

“南北异能大赛是在三个月以后举行,一共就四支队伍,三场比赛。用不了太长时间。”

“那我参加!”

黄风点点头,从兜里取出一只戒指,交给魏桥,魏桥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你们呢?”

“我参加。”萧野说。

“我也参加。”令狐小筑说完,又看了一眼潘玉生,潘玉生点点头,“我就是为了参加南北异能大赛才来的。”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男生了,大家将所有的目光都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扫把头,说道:“我自然也要参加。”

“既如此,你们熟悉一下各自的异能吧。”黄风瞧着魏桥:“魏桥,你先说。”

“我叫魏桥,”魏桥说:“我的异能是厄运,对我好的,或者我对他好的,都会遭受厄运。”

“这个在南北异能大赛中,有什么作用?”萧野问,他问的是黄风。

“他能用这样的异能,在北院的异能比赛中获得好几场胜利,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我需要魏桥的头脑和韧性。”

“既如此,你觉得你能有什么作用?”萧野瞧着魏桥问。

“在和潘玉生比赛前,我向潘玉生要了一张照片,想把潘玉生当成好朋友,结果失败了,我心里并不认可潘玉生,所以异能未能发生作用,”魏桥道:“我现在戴着防运戒指,就是说,当我把戒指摘下来以后,我的厄运异能,将得到进一步强化,到时候,我可以复刻对付潘玉生时的方法。”

“怎么复刻?”潘玉生娘生娘气地问。

“我可以供奉咱们对手的五人照片,到时候,他们也许就厄运缠身,没准就会因为拉肚子不能参加比赛呢!”魏桥说完,看了一眼萧野,“当然,过几天我可以摘下戒指,拿你做一下实验……”

“……”萧野看了魏桥一眼,“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试。”

黄风憋着笑,说道:“萧野,你来说下。”

“我叫萧野,”萧野说:“年纪比你们几个都要大上一些,我的异能是铁齿铜牙异次元胃。”

“什么意思?”

“我可以吃下任何非食物的东西,”萧野说:“这些被我吃掉的东西会储存到我的胃里,我可以随意调用这些东西。”

魏桥想起了和潘玉生比赛时,萧野拿出来的手枪,便道:“枪支弹药也可以吗?”

“硫酸王水都可以,”萧野说:“只要我认为这些东西不是食物。”

“那这异能岂不是天下无敌?”

“很容易饿死,”萧野道:“逐墨者千奇百怪死亡案例里,记载了一个和我有同样异能的逐墨者的死亡方式,他认为什么都不是食物,最后,活活饿死了,说实话,我现在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

黄风点点头,又道:“潘玉生。”

“我叫潘玉生,”潘玉生说:“我的异能是绝色,我可以让和我对视的人,产生妊娠反应。”

“所有人?”萧野问。

“对,”潘玉生道:“不分性别。”

话音未落,所有看着潘玉生的人,都把眼神转向了别处。

“令狐小筑呢?”

令狐小筑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说道:“我有常人七百倍的体魄,可以说,一般武器很难让我受伤。”

黄风点点头,“段梓飞呢?”

原来那个扫把头叫段梓飞。

“我的异能是正电,”段梓飞说:“看见我的头型没?我可以掌控雷电。”

“那你为啥不留个啤酒肚,那一把锤子?”魏桥没忍住。

第十章、神火

一个少年,在地上行走时,忽然发生了自燃现象,燃在他身上的火,呈一种淡蓝色,这火刚刚烧起的时候,少年的心脏便停止跳动了,他躺在地上,蓝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烧着,烧了九十天。

这件事儿震惊了全世界,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知火起的原因,据少年的家人说,早些时,少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声音,让他去一个地方,那声音告诉少年,说那个地方附近, 有一颗巨大的桑梓树,桑梓树下,有三颗呈品字形摆放的圆石,他让这少年,顺着品字形圆石的尖,走上九十九步,说那样他就到家了。

少年的家长告诉媒体,说少年很早就做过与这个相似的梦了,第一次做梦的时候,少年八岁,后来每隔两年就梦见过一次,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少年并不清楚,他父母也以为这仅仅就是一个巧合。

高考结束以后,少年再度做了这个梦,于是,他向家人要了一笔钱,来到了梦境所指示的地方,他发现了那颗桑梓树,找到了桑梓树下的三颗呈品字形拜访的圆石头,他按照梦中所说,顺着品字形的尖,走了九十九,然后,他身体就开始燃烧起来了。

媒体和权威专家都去过了案发现场,他们同样发现了那颗桑梓树,并且,他们也找到了树下的圆石头,他们通过技术测量,通过对少年身高的比对,发现少年自燃的地点,确实在他离着品字形圆石头九十九步开外的地方。

就在外界对这件事儿大开脑洞地讨论时,萧野却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将五人小队叫了过来,把那少年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们,说道:“你们怎么看?”

众人一脸懵逼,“什么怎么看?”

“燃烧九十天殆尽,蓝色的火焰,”萧野说:“这很明显,就是神火的特征。”

“神火?”魏桥问。

“异能排行榜排名靠前的异能,排名第八!”萧野道:“和正统之火的正火不同,神火可以自行成火,操纵苍蓝色的火焰,是非常强大的异能。”

“你想表达什么?”魏桥不知所以。

“我怀疑神火重现世间,”萧野说道:“根据《逐墨秘录》记载,逐墨者的异能大多是传承下来的,也就是说,只有当逐墨者死亡,身体被大地分解,其异能才会重新出现。可是,逐墨秘录里,并无神火的任何记载。”

“这能说明什么?并无记载,也许是世上并无神火这个异能,在这秘录是人写的,人写的自然就有偏颇。”

“秘录虽然没有神火的记载,但是在另一部和秘录等身的作品里,却详细记载了神火的历史,那便是逐墨野史。”萧野说:“逐墨野史,记载了古今中外的逐墨者,这其中就包括神火,逐墨野史说,神火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战国时期。”

“战国时期?”

“战国是逐墨者逐墨天下的辉煌时期,那时候,秦始皇没有统一六国,也没有后来借着政治名头消灭逐墨者的‘焚书坑儒’,所以,逐墨者的身影随处可见,根据逐墨野史记载,有一年,曾有一颗陨石,落于东郡,石头上写着‘始皇死而地分’,这件事儿让秦始皇大为恼怒,他派人调查,东郡里无人承认,后来,始皇便将东郡里的所有人全都处死了。”

“这和神火有什么关系?”

“陨石落于东郡,其火淡蓝,火熄而字现,其书曰:始皇死而地分,按照逐墨野史所考证的文献,这淡蓝色火焰,正是神火的特征。在这之前,也曾出现过关于‘野火’的记载,野火的记载里,其火焰也是淡蓝色,由此,作者推断,那淡蓝色的火,该是神火;可是,神火的记载,在东郡出现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记载记录了,因此可以断言,秦始皇将具有神火的逐墨者给关押了起来,并且用特殊的方法,使其尸体不能腐坏,因此,世上才再也没有神火的记载。”

“春秋战国时期,秦王王室有独创的异能传承之法,而秦王历代所用的异能,都是一个,那便是传说中的‘巨像之力’,也就是操纵‘巨像’进行作战,这也是为什么秦惠王可以以用石牛粪金的方法,欺骗开明帝开凿通蜀之路,正因为掌握了巨像之力,所以始皇才建造了那么多的兵马俑。要知道,虽然巨像之力在逐墨异能里,排名第五,但天生却被神火完克,所以,逐墨野史的作者分析,秦始皇为了加固自己的统治,不得不让神火从历史之中消失,不仅消失,还不让神火重新出现在未来,而他所用的方法,应该就是将具有神火的异能者进行‘死亡封印’,也就是,让其死亡,却让其尸体永世不腐。”

“这仅仅只是推断,”魏桥说,“况且,现在始皇陵已经发现,无法证明始皇就是逐墨者啊!”

“被发现的始皇陵根本就是秦始皇的衣冠冢,秦始皇不傻,他可不敢将自己埋在始皇陵里,因为始皇陵有太多秘密,有很多秘密甚至可以推翻秦王朝的永世统治,尽管秦朝到了秦二世那里,就走了陌路,但并不影响秦始皇千秋霸业的美梦,所以,始皇一定把自己葬在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也正是始皇死亡封印神火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说,始皇陵就在那少年自燃附近喽?”说这话的是潘玉生。

“应该是在附近,因为具体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按照逐墨野史记载,始皇陵的正确位置,应该在阿房宫遗址附近,也可能在别处,逐墨野史曾引用汉书,记载了一件怪事:始皇陵曾经失了一次火,是因为牧羊人寻羊烧的,这火持续了九十日不灭。所以,逐墨野史认为,神火就应该在始皇陵。可是,你们觉得牧羊人放羊的地点,有可能是受封建王朝保护的那个始皇陵吗?”

“你的意思是说?”

“我觉得,始皇的埋骨之处,应该就在那少年自燃附近。”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南北异能大赛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让咱们五个好好准备比赛,可是,与其闭门造车在这里琢磨异能,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如果咱们能得到神火,倒是不用为南北异能大赛那么费心了。”

“这主意不错。”魏桥说,他一直想更换体内的厄运,“我加入。”

“你们呢?”萧野瞧着另外三个人。

另外三个人相互瞧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可以。”


user avatar   yang-shao-68-24 网友的相关建议: 
      

我在已经14天没有打扫塞满外卖盒的出租屋里看着天花板发呆,心里写满了我日。

天花板上若隐若现地悬浮着这样一行字:

放弃选项(随机):余生看不见月亮

初始金额(固定):6000万人民币

yes or no?

“我日???”

我伸出手指探向左边的yes,果然,一个虚浮的红点在镂空的yes上方。

这傻子都会选啊。

“去它喵的月亮!!!!”

我注意到床中央不知何时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信封,正想过去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就在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赫然让我瞳孔地震。

“您账户9209于02月20日收到本行转入人民币60000000.00元,余额60000300.04。”

我沉默了足足10秒钟,然后抡圆了胳膊,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真他妈是真的啊!”我一边揉着生痛的脸,一边在狭窄的阳台抬头望向现在漆黑一片的夜空。

今晚本来是个晴天,繁星满天的天空中,一块小小的圆形区域像被橡皮擦掉一样突兀地存在着。

那里,曾经有一轮我余生都不会再见到的月亮。

重要么?呵呵,老子都快在这饿死了,你以为我是李白么?当然不重要。

我深呼吸,打开一罐可乐猛灌了两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人有钱了不得不说思维都比以前要活络不少。

但我首先考虑的不是有钱了怎么花,而是这场游戏的规则。

我掏出纸笔,把有些长毛的便当盒推下茶几,开始推演起来:

1.首先这已经是反科学,非自然的一场现象,我不能继续用常理去推断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2.刚才浮现的文字信息包含了下面几条关键情报,需要仔细考虑:放弃选项(随机)、获取金额(固定)、yes or no?

3.放弃选项(随机)说明参加这场游戏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大家每个人roll到的初始天赋不一样,我roll到了余生不得看到月亮,别人有可能放弃的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个参赛人数和参加的目的,是我下一步首先要搞清楚的情报。

4.初始金额(固定)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一场大富翁游戏,比赛项目是大家谁能通过6000万初始资金获取更多的资金,等到其他人破产游戏结束;另一种是大逃杀游戏,比赛项目是大家争夺彼此的6000万,最后幸存者获胜。

推演到这里,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笔尖发抖,心跳很快,但我不能停下来,我不知道我的隔壁大妈是不是也拿到了6000万,等会儿会带着她卖烤串力气比驴还大的河南老公用灭火器砸烂我家的木门。

5.yes or no?说明这个游戏不是必须参加,或者换句话说,随机到的东西可能是致命的,比如如果看不到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直接要舍弃很重要的东西(比如器官或者血亲),它允许弃权,这意味着,这是一场情报战,如果能更多搞清楚对手舍弃之物的人,能在接下来的竞赛中取得先机。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6.但这也意味着,这场游戏,八成以上,是大逃杀,因为只有大逃杀淘汰赛,知道对方的弱点并想办法夺取对方的资金才有价值。

我掏出手机,仔细端详了一阵,发现了新的情报:

7.我的账户余额交完2500房租应该只剩300,现在余额却是60000300.04。

04应该是我的大逃杀编号……

大逃杀参赛的人数常规有四种:

第一种是42人 也就是最早的日本小说家高见广春的同名小说里的参赛学生人数。

第二种是13人 也就是西方基督最后的晚餐的人数。

第三种是后面暴风雪山庄 无人生还 一般设定是10人 。

最后是圣杯战争 人数是7人。

考虑到最后生还人数只有1人的设定,第二种第三种都可以排除,那就是第一种或者第四种。

而如果进一步考虑到随机舍弃选项来获取资源这个设定,再结合我个人的死宅背景,最接近的可能那就是……

没有错,圣杯战争,这场比赛的人数上限应该是7人,而我的编号,是04!

一夜未眠。

我看着满地推演用的废纸团,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过程里我一直也在关注微博、今日头条、新闻网站甚至是知乎的平台信息。

没有任何关于6000万的报道。

这说明至少大家都第一时间隐匿起来了,按照黑暗森林法则,谁先露头谁倒霉。

我也通过银行系统智能客服追溯了钱的来源,结论就是没有来源,这笔钱的明细是工资收入,而我那家三个月没按时发工资的破广告公司,老板都快跑路了,把整个公司连租的房子卖了都卖不到六千万,开玩笑!

但是昨天晚上推演和各种实验后,我又得到了下面几条有用情报:

1.这笔钱可以正常使用,我半夜肚子饿又点了只烤鸭,金额正常变动,系统界面也没有弹出来,也没有奇怪的老爷爷突然出现和我讲解游戏规则。

这意味着,我可以用这笔钱采购一些“狩猎”用得上的交通工具和必要的武器。

但求自保嘛,我也不知道其余选手都是不是良民。

2.月亮消失了,但月光还在!我能摸到月光洒在我的手心里。我让送外卖的小哥也看了看天空,能看到月亮,也就是说看不见月亮的只有我一个人,但月亮的存在没有消除。

这意味着,如果别人抽到的是看不到墙壁或者桌子,这些东西只是视觉上消失,物理属性依然保留,并不会有人抽到看不见墙壁就突然化身能穿墙的x战警。

3.昨天新闻里的确说有一颗天外流星路过地球,那我们这七个人应该是以某件事或者某个物体,至少是某个共同契机才触发了这个事件。

数字是7。

而我想了很久,昨天白天单位一共是9个人,中午在沙县大酒店吃饭时里坐着的是20到25人,晚上撸串的摊子上包含老板在内是…5个人…可恶!

最后我掏出手机,仔细端详。

老子为了省钱,没有开通手机银行啊?

对方是如何知道我的银行账号呢?

一阵电光火石之间,我,打开了通话记录。

3:30,催我缴自己拖欠了五年取暖费的房东郑先生!

3:55,提醒我晚上加班做好标书的小领导胡经理!

4:21,送外卖过来的无名饿了么送餐小哥!

5:04,隔壁屋嫌我电影声音太吵让我安静的王阿姨。

6:12,同样是苦逼广告狗在通县居住的实习设计师黄烯烯。

原来是你们要取我的命啊,对手们…

我像凝视深渊一样凝视通话记录里最后一个名字

9:24,陈熙儿,备注是——

前女友。

其实就在我为六千万的到账数字震撼的同一时间,就在一墙之隔外,我的隔壁屋里,王阿姨两口子也在经历着同样的惊涛骇浪。

王阿姨河南人,年轻时和丈夫一起来北京打拼,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到地铁口出摊卖早点,煎饼果子、豆腐脑还有疙瘩汤,晚上天黑了,又在摊位上支起半边火炉和一小串塑料彩灯拼成的摇身一变因为物美价廉,很快在大望路打出名气。

但同样的,物美价廉也让她赚不到什么钱,一天起早贪黑忙下来,交完房租水电和儿子的生活费,就剩个一两千。

即便如此,她依然会坚持把攒下的钱用红布包起来,放到枕头内芯里,她觉得这样睡觉踏实。

那个舍弃的代价相比这突如其来的财富,简直无关紧要啊,这是谁想出来的?怎么显示在半空?外星人么?

“多少?”王阿姨老伴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王阿姨,家里的钱都是她管着,自然包括手机银行。

“6000万……”

王叔叔搞了片西洋参切片放在舌头下含着,还自己掐了会人中,怕自己就这样背过气去。

“咱们家从此不用起早贪黑了?小娃的娶媳妇钱有着落了?咱们要住大房子了?”王叔叔掐人中都憋不住心中的澎湃,这个全身被晒到古铜色的农村汉子,此时正被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冲刷世界观,整个人陷入一种以往忙完一天工作喝了半斤白酒才会抵达的话唠状态。

欲望像藤蔓一样从心脏破土而出,瞬间生长为参天大树。

“孩子他妈这钱可不能算你一人的,俺也有一半功劳,你可不能有了钱就把俺一脚踹了,得存共同户头定期……”

王阿姨处变不惊,此刻也渐渐冷静下来,对于老公的发言没有太多兴趣,她意识到这件事透着一股奇怪,环顾四周,她也注意到床上的奇怪信封。

老两口平时在外面打拼,老家房子早卖了,亲戚也根本不来往,这凭空而来的信封到底什么情况?

打开信封里面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尊敬的王阿姨,您好!
欢迎来到圣杯战争模式(亚洲区-中国区 第六场)
参赛选手:7人
起始资金:6000万
获胜方式:击败其余六人并抢夺他们的资金
因为您和其余几位是被动邀请加入战局,所以我们额外给你们赠送以上情报,是不是很贴心?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您赤手空拳去和年轻人争斗,我们给每个参赛者赋予一种能力,这种能力能让你能拥有远超于普通人的力量和破坏力,请合理运用这份力量,不要伤及无辜,如果滥用力量,也是会被我们事后惩罚的哦。
关于您自身在圣杯战争中使用能力,和您的舍弃之物息息相关,这方面就需要您自行探索了,从能力强度来看,Rider的能力在圣杯战争中处于中上,希望您好好开发。
至于您的第一个对手,我们能透露的情报只有他和您住在一个小区,好消息是他对自己的能力也一无所知,用你们的话来说,富贵险中求嘛,希望您武运昌隆,马到成功!
——来自 照耀你们五千年的月亮

看完信件,王阿姨一时间也在消化到手的情报,可只是一晃神,也就是眼球移开又移动回来的时间,手中的信件已经消失无踪了,连着消失的还有手指与信纸的触感,就好像那封信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唯一存在的只有印刻在脑海里的信息资料,王阿姨摇了摇头醒了醒神,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余额,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所以说,这是一场挑战,就和央视海天超市大作战一样的综艺节目一样,我需要用某种方式去解决其余六个同样拿到6000万的竞争者。”

“而他们也舍弃了某种东西,他们看不见的,就是他们的软肋,找到软肋,我就能各个击破!”

“如果失败了,我自己不仅有危险,而且我的六千万也会被夺走,那样的话,我孩子讨媳妇的钱,我孙子的学区房,全部都……”

王阿姨暗自想着,她自己舍弃的东西并不难发现,所以对她来说,只要在小区内能解决,那就是最好不过。

同一个小区的竞争者?听起来很有趣,王阿姨作为小区卖早点夜宵的摊位老板,对整个小区每家每户的住户都混得非常熟,除了隔壁那个刚来没几年的租客小周。

只要仔细观察,观察出他们的舍弃之物,就能把他们安排。

“老婆子,你可不能不要我,我为这个家起早贪黑,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王叔叔还在絮叨着。

“别嚎了,去磨刀。”王阿姨指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策略。

“你要干啥?明天要用的肉都切好串好了呀。”王叔叔表示不解。

“不用出摊了,你别管,至于刀么?后面有用。”王阿姨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凶光。

“年轻的竞争者们是么?就让俺王老婆子来会会你们。

我在去银行取钱之前先去楼下的小诊所做了简单的包扎。

左手的伤口不深,我切的时候控制了力道,但作为一名宅男,第一次对自己动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看了看有些渗血的纱布,感觉那已经不是纱布,而是砂纸,此时正在我的伤口高速摩擦。

真疼啊!

但看了下其余人的名单,有日送百单小腿肌肉发达外卖小哥,有深夜提着两桶七十多斤食材准时出摊的隔壁烧烤摊王阿姨,还有我那个该死的健身多年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的胡经理…

要想从他们手上活下来,我必须用点计策。

现在,狩猎开始。


王阿姨今天白天没有出摊,这很反常。

这直接导致大望路口很多平日排长队等着吃她家四块钱一套煎饼果子的上班族只能去吃隔壁小店买八块钱一笼没有什么肉的小笼包果腹。

看看这些打工人,为了省四块钱…月亮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她在哪呢?

她提着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帆布袋,戴着墨镜裹着头巾,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我们小区一公里外的银行走来。

走到银行门口,她抬头看了几眼监控,最后选择走向了左边的atm自动取款机。

123共三台,2号有人,王阿姨走进了1号取款间,期间一直警觉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她和老公二十出头就来北京打拼,一开始是工厂的女工,随着奥运会环保要求的需要,工厂给搬到河北去了,她也就顺势下了岗,和老公一起早上卖煎饼,晚上卖烧烤,愣是在寸土寸金的朝阳区攒下了一套六十平的小户型,本以为人生也就这样了,直到昨天…

一行文字提示打断了她的走马灯。

“对不起,本机暂不提供取款业务”

她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促狭,又赶紧走到3号取款间。

“对不起,本机暂不提供取款业务”

“这是谁啊,能把北京城的银行atm取空?”

王阿姨心头一沉,顿时觉得不好。

她警惕地死死盯着有人的2号取款间,一只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平时晚上摆烧烤摊惯用的切肉小刀。

“应该是竞争者。”

门开了,王阿姨手上的刀一松,滑入了口袋。

是隔壁家租户那每天超大音量放电影的广告公司小周。。。

王阿姨刚松一口气,却又注意到他左手的绷带和地上和自己一样的帆布袋,手又摸到了刀柄上。

“哟,今天不上班呢,来这干什么?”

“嘿嘿,日子不好过呗,自己想做饭不小心把手切了,我妈给我寄了一袋子土特产,然后顺便来取点生活费,您怎么也来了,那袋子,也是装土特产?”

王阿姨微微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小子最近要创业,我来取点棺材本给他试试,瞒着我家老头子呢,你小子可别对外瞎说。”

“知道知道,理解理解,那我先走了哈王姨。”

小周说着就要走人,王阿姨在他出门的刹那悄无声息地摸了一把帆布袋。

不是什么土特产,是钱,全是钱!

她沉下心,继续操作机器,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

小周,把二号机也取空了。

结合他刚才包扎的左手。

他舍弃的东西是……

王阿姨这次干脆钱都不取了,直接转身跟着小周。

“哟,您不急着取钱啊?”

“三个机器好像都被人取空了。”

“是么?我现在是听说有的网点不景气,每天如果不预约只能取几万块,你说这创业哪够啊是吧王阿姨?”

“对啊,现在在北京做个生意,怎么着也得十万起步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周虽然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提着包,但毕竟年轻人腿脚依然利索,三步两步就走到一条抄近路的胡同里,前面就是十字路口,过了路口进小区他就要到家了。

王阿姨感觉不能再拖了,十字路口一定是有监控的,这一段胡同必须解决问题。

“小周你的手是怎么切的啊?”

“哦这个啊,就昨天晚上,很奇怪,九点多吧,我睡了一觉醒来肚子饿想自己做碗面,切腊肉时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那个刀刃就好像消失了…我也说不清,反正我正在琢磨时,手已经伤了。”

“小周啊,那你看看这个你看的清么?阿姨手上有什么?”王阿姨掏出刀,眼神可怖地在小周面前晃了晃。

小周眯了眯眼,仿佛在端详阿姨手心的空气,“咦?什么也没有啊,您不是空着手呢。阿姨我得赶紧回去哈您慢点走,我妈给我寄的土特产都是冻货,再不回去放冰箱就麻烦了。”小周赶紧加快了脚步,拉开了距离。

王阿姨一下子就明确了:

“他就是竞争者,他舍弃的东西是看不见所有的刀!”

“小周你别走那么快,阿姨帮你提下袋子,你看你手伤了多不方便啊。”

“阿姨你慢慢走,我好着呢不用操心。”

空无一人的胡同里两个人从散步变成竞走,又从竞走变成赛跑。

一前一后,一老一少,一人提袋,一人捉刀。

“阿姨不是您追我干什么呀?”

“阿姨想帮帮你啊,别跑了伤口裂开了。”

“哎哟阿姨您可太热心快肠了我感谢您八辈祖宗!”

“没事小周,等我追上你也要感谢你八辈祖宗的。”

十米,五米,三米。

光!胡同口像瀑布一样涌入的光。

小周诡异的笑了笑,突然急停转身。

背后就是十字路口。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从绷带里抽出,只是手背上一个月牙大小的小切口。

“咦?王阿姨做了二十多年菜了,她注意到这根本不是菜刀的伤口,而是小刀轻轻抹了一道的创面。

这声咦是王阿姨发出的最后声响。

她的两只手都已经被小周抓住,刀更是被一把夺过,扔到了一旁。

“他看得见!”这是王阿姨最后一个闪念。

“阿姨,您从早上开始,一直在路边戴着墨镜试探线路,选了唯一一条不用过马路的取钱路线。”

“您看不见的东西,是汽车对吧?”

“再见了!”

我猛地一用力,王阿姨顺势一个踉跄,跌入她眼中空空荡荡的十字路口,而此刻,车水马龙,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大卡车正高速驶过。

“叮!狩猎成功!账户入账6000万人民币!”系统提示如预期一样响起。

我没有回头,而是耸耸肩,把阿姨剩下的东西丢入胡同里的垃圾箱。

“对啊,月亮,谁又能想到,我舍弃的东西是月亮呢?”

下一个。。。

我之所以会来北京,完完全全是因为前女友。

当时她要到北大读博,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出息,当然全力支持,并从长沙的家族企业辞职来北京找了这个广告公司工作。

我说我先提前一年来这勘探情况,等你来北京,大街小巷哪条胡同有好吃的,我都给你弄得明明白白。咱们到时候买个小电摩,你在后面扶着我的腰,这什么呀,北京爱情故事!

陈熙儿在电话里咯咯咯地笑。

我问她你笑什么。

她说没什么,我觉得我爷们长大懂事了。

但一年后,因北大导师名额被关系户抢占,她最终选择了去日本读博。

“咱们先结婚,你以伴侣的身份过去,就前面两年不能找工作,没事我养你。”

我拒绝了这种先斩后奏的人生安排。

于是她就变成了前女友。

我也变成了前男友。

昨天晚上九点多,她打电话给我是约我,在八月出国之前,最后去泰山爬一次山。

“你马上生日嘛,就当留个念想。”

我答应了,然后电话刚挂,那串该死的数字就浮现在天花板上。

如果不来北京,也许我就不会卷入这场游戏。

如果不是她出尔反尔,也许我们还能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快六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六年?

她也会想杀我么?

生物学博士,每年在实验室杀掉的大鼠都不计其数。

如果真想杀我,应该会比较容易吧。

我处理完手上的伤口,一边思考一边开始琢磨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目前我和其余五人都在北京,唯独她在杭州,所以她的生存环境肯定是比我好的。

有没有两个人联合通关的情况呢?

不,不行,我回忆起圣杯战争的规则,只能有一人生还。

我发了半小时呆,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熙儿…”

“怎么,才第一天,这么着急我这6000万么?”

我像正在孵蛋的鸵鸟一样僵硬地抱着手机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怎么知道规则…”

“我不知道更明确的规则,但我知道如果这是一场竞赛,那么对方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确定我的坐标。”

“熙儿,我不是…总人数是7人,除了你其余四个都在北京,所以你暂时安全,我会来处理。”

“四个?所以你已经解决了一个是么?我爷们现在挺杀伐果决呀。”

“我不是你爷们了,请自重!”

“然后呢?处理完了再来杭州处理我是么?”

“应该有别的办法,比如通关后再许愿复活之类的,就像火影里的轮回天生,就像龙珠里的神龙许愿。”

“如果都没有呢?你要如何?”

“我们见面再说吧。”

“行,加油哦,不是我的爷们,我等你,也许在杭州,也许在某个更隐秘的角落,谁知道呢?”

我挂了电话,发现还有个微信留言。

来自黄烯烯,只有一行字:

“胡经理已经被我处理了,晚上八点,来定位这个公园找我。”

“不见不散。”

定位坐标:东城区龙潭湖 北京游乐园

我在网上查了查,这间游乐园1984年竣工,占地53万平方米,是北京最早一批有摩天轮的现代化游乐园。

但,因为开了二十多年一直亏损,投资方撤资,已经在九年前停业了。

换而言之,烯烯约我去的地方,是一所只存在老北京童年记忆里的废墟公园!

她的目的是什么?胡经理又是怎么折在她手上的?她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在前往目的地的出租车上推演着,想尽可能多的获取这场战斗的情报。

黄烯烯,广东人,一年前加入公司,担任设计师职务,身材瘦弱高挑,力量小,无运动特长,第二次搬办公室连自己的电脑主机都是我帮忙搬的,性格开朗活泼,但底色是有些自卑自闭,我是她单位唯一的朋友。

如果要说我们为什么关系好,因为我们都恨死了那个脑袋有坑的胡经理。

脾气差,性子急,从不主动夸人,爱阴阳怪气,动不动就侮辱下属人格,我前前后后看他逼走了至少五个新人,真顶嘴他还会动手打人,一直坚持健身,据说家里是开私人医院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北京做广告。。。

但话说回来,烯烯和他体重都差了一百斤,也没有系统锻炼过,是怎么战胜他的呢?

难道,除了放弃之物,还有我没注意到的隐藏规则?

我复盘后整理了下面几条:

1.烯烯是在处理掉胡经理后才联系的我,而我也在处理掉王阿姨后再次弹出了系统提示,但十字路口车水马龙,因为我当时想快速离开战场没有舔包,所以当时可能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系统提示,比如游戏人数,竞争者名字之类的信息,这一点后续我要核实。

2.如果只是失去看见某物的能力,而没有额外的属性加成,这场游戏就会变成力量强的一方的单方面收割,为了游戏平衡,应该是设置了某种程度的保护机制(就像dnf里的竞技场平衡系统一样),确保在战斗中弱者也有取胜之道,这个规则烯烯一定发现了,所以胡经理才遭了殃要想办法在处理掉她之前从她嘴里撬出来。

3.烯烯约我去这个废弃公园,显然就和王阿姨不想和我在十字路口这种不利于她发挥地形战斗一样,一定是这公园里没有阻碍她的“放弃之物”,而我只要找到她的“放弃之物”,我就有胜算。

正在推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门口,这里锈迹斑斑,杂草丛生,远处巨大的废弃摩天轮,像是北京城里隐匿的巨大怪兽。

我走近一看,门被大铁锁锁得严严实实。

这时我又收到烯烯的微信:

“进门的时候要走后门,南门进不去,南2门也锁了。绕一绕从铁门缝钻进去。”

我照做了,一个人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里面虽然废弃多时,还是能从不少高大的城堡类建筑和各类已经生锈结网的游乐设备,看到当年喧嚣的光景。

烯烯的“放弃之物”是什么呢?

是灯光么?不对,这里虽然光照不强,也还是有昏黄的路灯存在。

是声音么?那更不可能,她又不会读唇术,我只要说话她就会穿帮。

是风么?有没有可能是要去里面一个幽闭的城堡中,没有风的环境下对她有某种力量加持么?

有什么是废弃公园没有,外面的世界有的东西呢?

我胡思乱想的间隙,已经走到了摩天轮脚下。

烯烯的微信又来了:

“上来!”

烯烯写完辞职报告,自己又仔细读了2遍,敲了回车发送,点燃一支烟。

这么久以来,她没有在办公室抽过烟,一直维持着一个乖乖女设计师的形象。

但这次不用了,有了6000万,她想干什么都行。

先做什么呢?首先要去买套大房子,然后再去把牙齿稍微整一整,如果时机允许,她还想去意大利学2年画画,这是她从小的梦想。

她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嘴角上扬,点开胡经理的回复邮件:

“做完这个提案再批你的辞职,明天的项目很重要,有可能要周刑和你来主提案。”

她轻蔑地笑了笑,对着楼下比了根中指。

这间广告公司在大望路阳光100小区的顶楼,是一个复式结构,1楼是文宣组,2楼是设计组和boss办公室,胡经理是1楼的老大,也是明天要向500强公司提案的重要项目的负责人。

看起来西装革履斯斯文文,其实是一个阴阳怪气的pua暴力狂魔。

烯烯不止一次看到周刑在他电脑前默默罚站,听他各种在烯烯看来简直不堪入耳的羞辱和奚落。

“名校大学生哈,汇报方案做的跟路边醉鬼的呕吐物一样恶心。”

“你这种人,在北京是如何立足呢?靠等你博士女友过来吃软饭么?”

“有没有想过她看了你的工作能力,直接放弃垃圾换人的可能性呢?我看你这体型,也不像有什么生理上的天赋异禀啊?”

周刑面沉如水,但放在背后的那只拳头,青筋像活物一样一跳一跳。

她想了想,又回复了一封邮件,内容很简单:

“对不起,本小姐不差钱,不伺候你这种变态了。”

这次她重重敲下发送回车时,有种为周刑报仇的快意。

发完邮件,三口两口抽完手上的烟,她掏出手机,开始第81次观赏那6000万的银行账号界面。

她看得太入迷,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本应听到的沉闷的上木质楼梯的脚步声,和开门的那一声吱呀。

“该从哪里花起比较好呢?”她心情好极了,再加上她舍弃之物相对其他人来说她认为几乎微不足道,以后喝水用大瓷缸子就行了。

直到她从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一张双眼血红,充满愤怒的脸。

“啪!”

她来不及回头,就被老胡像抓小鸡一样扼住了咽喉,每天健身千锤百炼的身体可不是盖的,那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咳咳~放手,不是!放手!你疯了么!!!草泥马!!!”烯烯胡乱地抓着桌子上的东西朝老胡砸去,一把剪刀飞出,直接在老胡的胳膊上插了个血孔,这才手上一松,烯烯一屁股坐到地上。

“草泥马你是要杀人么?你这种变态怎么还有老婆的,你这个疯子,我要去告你我跟你说!你这种疯子就应该坐牢!让那些牢里的壮汉好好教你怎么做人!”烯烯双眼冒火,脏话像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却惊讶地发现老胡愈发不对劲起来。

首先是双目赤红,双臂随着她的怒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膨胀了3分之一。

最关键的是,他全程没有说话,张嘴只有完全听不明白的低吼声。

老胡起身,两步并作一步靠前烯烯。

“你到底要干什么!”

烯烯闪身躲过这道直拳,拳头打在电脑屏幕上,后者直接整个裂开!

但幸运的是,老胡的整条胳膊也卡在了屏幕里。

一瞬间,烯烯想起老胡邮件里那句有些奇怪的话:

“明天有可能要周刑和你来主提案。”

原来如此,烯烯想明白了。

“你也拿了那6000万,你放弃的是,说话能力对不对!”

烯烯一边说着一边逃出房间,几乎是连滚带爬跑下楼梯,随后冲出办公室,朝着楼外逃去。

可这是30多层的高层建筑,电梯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此时全部都不在顶楼,烯烯看了一眼消防通道还开着,赶忙朝着楼梯跑去。

面对死亡威胁,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一边跑她一边听着楼上的动静,当跑到24楼时,她听到楼梯里急速的脚步声。

老胡追上来了!

她一瞬间想起无间道黄督察死之前的剧情,一直下楼是不行的,老胡现在的体能和力量不正常,肯定会被抓。

烯烯赶忙从消防通道回到走廊里,走廊空无一人,但尽头有一间已经废弃的办公室,似乎是之前来创业的年轻人留下的,烯烯赶忙猫着腰躲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28,27,26,25………

24!

23,22,21,20………

烯烯松了一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

“总算摆脱那个疯子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停了。

20!21! 22 !23 !

24!!!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烯烯知道来不及了,她推开窗户,想从排水管顺着爬下去。

上半身刚探出去,左脚刚要发力,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把烯烯整个人悬空拖了回去。

他,来了!

烯烯双手抱头,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腰上仿佛被卡车撞到一样,想喊却喊不出声音,一口血喷射而出。

她被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整个办公桌被砸到产生裂纹,桌上的杂物四处激射,她像一只被闪电击落的蝴蝶蜷缩在办公桌上,裂纹就是她的翅膀。

两只粗壮的大手攀上她的脖子,她知道,死亡要来了。

她闭目等死,却突然发现,老胡的力量好像比方才要小了不少。

虽然依然喘不过气,但那种一拳打穿屏幕的力量,折断自己的脖子只需要1秒钟。

为什么会用掐的呢?

等会,老胡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呢?自己身上肯定没有定位或者追踪器。

老胡完全是背后看到自己6000万的界面,才临时起意动了杀念。

是因为,刚才自己低声说的那句话么?

电光火石之间,烯烯想起周刑疯狂安利给自己的龙族3。

言,言灵?

难道说,主动舍弃言语能力的人,人的言语能给他力量?

脖子上的压力在增大,老胡本身健身多年,体重比烯烯多100多斤,他不需要额外的力量强化都能完成他的任务。

烯烯开始出现抽搐的症状,喉咙里吸不到空气,脑子像放在滚水里煮开了一样沸腾。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烯烯伸手摸向背后的伤口,她依稀记得,自己被砸上桌面时,有那种熟悉的某物碎裂的声音。

片刻之后,她掏出一把带血的东西,艰难地举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老胡。

老胡似乎也觉得她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不是搞笑么?面对体型差距如此大的自己,拿一片碎玻璃能做什么?

烯烯笑了,艰难地笑了。

她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手的弧度不是朝外,而是向内,朝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噗!”

一把锋利的玻璃碎片,插入了烯烯的胸口。

“我的舍弃之物,是余生看不见世上所有的玻璃,崽种!”

就仿佛过了一刹那,也可能不到一秒钟,烯烯感受到一股强大无匹的,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力量,正在透着手中虚无的空气灌入心脏。

“Our scars have the power to remind us that the past was real.” 我们的伤疤能提醒我们过去是真实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睁眼,动手,蝴蝶的翅膀划破灰尘满布的空气,直抵胸口。

老胡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已经深深凹进去的胸骨,尝试性地大口吸气。

但肺脏已经彻底不存在了,他像一座山一样倒了下去。

烯烯爬起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经历过刚才的生死,此时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小姑娘。

那个软弱的烯烯已经死了!

一定要活到最后,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

她俯下身,眯起眼,像狮子凝视断了喉咙的羚羊一样凝视老胡的眼睛。

老胡正在逐步溃散的瞳孔深处,有一串新的文字正在浮现:

“03 胡郑狩猎完成 下一步计划 04 周刑 坐标 北京”

时间回到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大望路口,一个煎饼摊位前,一个中年人主动停了下来。

“老胡,今天吃什么?”王阿姨慈眉善目地望向西装革履的胡郑,手上摊煎饼的功夫却没停下。

她对胡郑太熟悉,问一句只是礼貌寒暄,因为老胡是一个像机器人一样精准的怪人。

每天早上7点40分,准时从大望路地铁口出来,穿着一道褶皱都没有的笔挺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头,鞋面也是干净得完全看不出刚经历过北京地狱一般的地铁通勤,左手拿着一把同样笔挺的长柄月球伞,看起来仿佛马上要上法院战斗的律法精英。

老胡永远是要一个最素的煎饼果子,什么都不加,他是南方人,所以会再来一杯豆腐脑,加白糖。

“煎饼果子,豆腐脑,带走。”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笑容,胡郑一动不动。

煎饼果子很快做好,递到他的手上,他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朝着广告公司的办公楼走去。

王阿姨看着老胡笔挺的背影,也不由得压低声音嘀咕了两句。

“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年收入最少也是50万以上,这么节约,应该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吧。”

不仅如此,老胡表面上的体面和内里的抠门,在整个公司都如雷贯耳。

从不点外卖,坚持吃楼下工地十块钱的盒饭;搜集办公室点心区剩下的点心水果和速溶咖啡,放进早分好的一次性便当盒;公司多余的废纸盒和草稿纸他也会搜集起来,定期卖给废品站的老头……

最狠的是有人还发现他加班太晚为了省通勤费用会在公司打地铺睡觉,为此公司的厕所还单独摆了一套他的洗漱工具。

但同事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是经理,是靠着业务能力,三年内从实习生一路干上来的实干派中年骨干。

他在比稿讲方案时,话虽不多,却有着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总能让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总们放下手机,专心听上几段,然后痛痛快快地在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单子上签字合作。

不仅如此,广告公司是一门绝对日常加班熬夜的苦活儿,人员流动性也特别大。为了保证精力,老胡坚持健身多年,一身漂亮的肌肉和英俊的长相让许多私教中心都向他抛橄榄枝,希望他能去兼职做健身私教,但都被老胡一口回绝。

对于自己的过去,老胡总是讳莫如深,大家只知道他家里在当地开医院的,曾经很有钱,为什么不继承家业而是来北京打拼,他总是不愿意聊太多。

唯一让大家难受的事,老胡是一个对工作非常苛刻的人,有时候甚至苛刻到令人难以忍耐的程度,一旦方案或者设计稿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阴沉着脸组织所有人一起熬夜加班,改到他满意才罢休。从三年前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年轻人在他手下干不满3个月就裸辞走人,前阵子设计总监被他折磨了三个通宵,直接辞职回东北老家了。

满打满算,周刑反而是干得最长的文案了。

刚到办公室,周刑就一脸苦笑着挠着头朝老胡走来:

“那个……胡总,我把方案交稿时间记错了,我以为是下周,结果刚才客户邮件过来发现是今天就要,你看这个……”

老胡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了会周刑,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

“拿来!”

“得嘞!”

几乎是下一瞬间,甚至可能是周刑在说话前就设好了定时,一封邮件落到老胡的邮箱里,那是周刑基本上没怎么动过的方案,而客户明天要的材料,至少是100页以上的PPT。

老胡深吸一口气,从文件夹翻找出六七个以前的PPT方案,一字排开,三个显示器同步打开,大量的文字和影像材料像流水一样汇入他的眼睛,他快速地小声报着一些数字。

“方案一p3、20、24、56、77……”

“方案二p11、22、44、76、102……”

“方案三p55、67、68、92……”

“方案四p106-120+所有公关部分,全部……”

周刑不敢怠慢,在旁边用便签本快速记录着页码。

他知道这是待会老胡要用的PPT页码,每次老胡都是这样鬼斧神工救场。

老胡医学院出身,有着非常惊人的动态记忆力,能通过一个图形记住曾经在哪个方案的哪一页用过类似元素。

多少次周刑搞砸了项目,都是靠着老胡的这个近乎特异功能的方式临阵翻盘。

页码全部挑选出来后,老胡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一小会,梳理内容框架后,开始用令人咋舌的速度组装PPT,而周刑趁着老胡忙活的功夫,已经悄悄躲到一边,打开笔记本开始悄悄写自己的小说了。

和广告行业外面的光鲜不一样,其实基层文案的工资并不高,交了房租后基本上每个月剩下的不到四千块,也就刚够一个人糊口,养活两个人,够呛。

所以周刑在996工作之外还有第二层隐秘身份,是一名网文作家。

和在公司文案工作日常挨骂不同的是,周刑写小说的天赋还算不错,他连载的小说在网站上上过几次首页封推,还没上架就有好几个盟主打赏支持。

这阵子算上全勤奖,一个月也有接近7000的额外收入,这在新人作者里已经算得上相当不错了。

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只要这本小说上架后火了,我一个月几十万,分分钟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到时候菲儿就不会再叨叨我没出息了,嘿嘿。”

周刑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美滋滋地策划着未来的小日子,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三个屏幕的遮掩下,一双沉默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老胡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周刑是个好苗子,创意和提案能力都不错,就是有时心思不在工作上,但即便如此,老胡也不可否认,周刑的很多天赋是历届新人里最强的。

自己是一个很刻薄严格的人,这件事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他也不打算和周刑做什么朋友,只要他带着不服把事情做好就行。

后天的提案,他打算让周刑去负责,所以对于周刑平时的兼职,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后天的提案真的很重要,这是一个奥运会相关的园林项目,对方是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而公司这次负责的,是利用奥运会的声势,同期打造面向全国的景观文化峰会,整个全案包含前期的造势中期的宣传和后期一年一度的文化节,如果这单谈下来,提成最少有三十多万。

老胡想给周刑最少分个十五万,毕竟这小子下下个月就过生日了,也算是个惊喜。

一想到钱,老胡又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估计又是个吵架的不眠之夜。

窗外的影子在夏日下逐步拉长,夏日的晌午闷热漫长,树上的蝉鸣吵到让人失神,老胡一动不动地忙碌着,等他忙完方案起身回家时,已经是漫天星辰。

“北京新闻,今晚将有一颗流星划破天空,根据气象局的最新情报,今晚月明星稀,能见度较高,北京大部分城区居民都将近距离目睹这颗流星的芳容,要知道这样的天象下次遇见可能就是十年之后了,如果有愿望想要实现的话,可别忘了许愿呀。”

老胡在公交车上晃晃悠悠地听着电台,流星?他苦笑了一下,等会回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呢。

果然,刚推开门,就看到妻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一桌已经吃到一半的剩饭剩菜。

老胡不说话,放下公文包,脱下西装挂好,洗了洗手,保持着那副精致的微笑,笑眯眯地掏出一个薄薄的红包,放到桌上,推到妻子面前。

妻子眼中先是闪过一道喜色,然后捏了捏薄薄的红包信封,眼神瞬间又黯淡下去:

“这里就1500,你的项目提成呢?”

“项目周期很长,你也知道的,所以……”

“所以你又打算瞒着我悄悄把提成捐给那些孩子,对么?”

“我和你从大学开始恋爱,到现在也十几年了,我知道你有压力,我不逼你,你要离开老家我陪你辞职来北京,你一路悄悄捐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奢求过一天好日子,但现在既然我们有了孩子,我希望你至少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而不是只会活在过去!”

妻子掏出一串银行流水的记录:

“你别装了,我今天去查了你近三年的流水,你每个月都在给那些孩子打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家还要不要过了!”

桌子被瞬间掀翻,菜碗和饭碗砸了一地狼藉。

老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一句。

“过不下去就别过了!我出去喘口气。”妻子摔门而出,留下一串令人窒息的脚步声。

许久之后,老胡去了趟厨房回来,蹲下身子,开始用抹布收拾地上的碎片。

老胡身上的秘密,来自他家的那所医院的一场可怕的医疗事故。

确切的说,他家的私人医院,是当地最大的地下人工角膜移植手术代理商。

人工眼角膜,指的是人工角膜内皮就是利用人工方法,体外培育出的可用于移植的角膜内皮细胞层。

世界上约有6000万名角膜盲患者,其中中国大约有400万患者,并以每年10万人的速度递增。

然而,对于传统的角膜移植来说,不仅角膜供体极其稀缺,而且在某些情况下,供体角膜会受到免疫系统攻击,发生所谓的排异反应,从而造成角膜移植的失败。因此,人工角膜成为大多数角膜盲症患者重见光明的希望。

由于眼角膜中不含血管结构,因此在移植手术后很少出现排异情况,这也使眼角膜移植手术成为众多人体器官移植手术中成功率最高的一项。

但据统计中国年均进行角膜移植手术仅3000至4000例,这与实际需要移植手术的患者数量相差甚远。在眼科医院就诊的角膜病患者中,绝大多数只是靠药物维持,而如果需要角膜移植还需漫长的等待。

老胡的父亲明面上的身份,是当地最大私营医院院长,而私底下,他就是这家地下公司的龙头……

可人工角膜本身并不稳定安全,在手术后,依然有几十位孩子,在排异期结束后重新遁入黑暗。

而知道这一切的老胡,放弃了继承家业的机会,也放弃了继续做医生。

和父亲大吵一架后他一个人来到北京,加入广告公司,想为父亲赎罪。

每赚到一万块钱,他就会取出其中的1000作为生活费,其余的,打给那些因为他父亲的贪婪而受伤的孩子们。

如果有办法搞到一大笔钱就好了,如果能搞到一大笔钱,让我做什么都行……

老胡默默想着,没有注意到瓷碗的碎片已经把自己的双手划破,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滴落。

他想得有些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行血红的字正在空气中凝聚成形。

而窗外,那颗彗星一样的什么东西,正像命运的丝线一般,划破沉默的天空。

我顺着摩天轮背后生锈的扶梯爬上最顶端时,烯烯正背对着我坐在里面正哼着歌。

我看不见的某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背影看起来像是镀了一层哑光。

“第一条情报:舍弃之物如果离你太近,你会感受到力量,如果是更深层次的刺入,会强化体能和愈合力,类似你以前借我的那本龙族里的言灵能力,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可能已经不能算人了。”

“第二条情报:狩猎结束的对象会直接从概念层面抹杀掉,我查了公司档案,已经根本不存在胡郑这个人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烯烯回头看着我,琥珀色的瞳孔里像有火焰在燃烧,眼角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狩猎结束后差不多1分钟,他整个身体就消失了,就像我有时候画图电脑死机丢档一样,这个人就不存在了。”

“我,我刚才在想,你等会也要和他一样不存在了,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周刑马上要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存在了。”

“我心里就好难过……”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挠了挠头: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龙珠的故事吧,反正,不管咱们谁死了,通关的人记得要复活就行了,这个没问题吧?”

烯烯眯起眼睛,像是看什么奇怪的虫子一样看着我:“你有认真听我说第一条情报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把你引到这个地方?哎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仔细要细心,结果就这么单枪匹马空手来了,我该夸你勇敢,还是笑你幼稚呢?”

我也有样学样地眯起眼睛歪着头:“喂,不要老把我看扁好么,提案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明明是一个设计师,偏偏每次要改我的文案,说我这不对那不好,做好本职工作可以么?”

烯烯把手抬起,周遭摩天轮开始轻微的震荡,她的声线变了,用一种很奇怪的凛冽声线宣告着狩猎开始:

“那是因为你的文案,真的写得好土啊!”

一时间我听到耳畔无数玻璃窗震碎的声音,狂风猎猎,整个摩天轮开始像被家暴的孩子一样发出痛苦的呜咽。

这是一条绝路,下去只有一条摇摇欲坠的生锈扶梯,而我对烯烯的能力一无所知。

现在知道的是不是光,也不是风,应该是某种物质。

她能像万磁王一样吸引某种物质,化为把人撕成碎片的利刃。

烯烯眼里,这已经是必杀之局了,她提前把所有的窗户敲到半碎状态,又选了一个没有躲闪地方的摩天轮最高点。

这种局面下,周刑只要“舍弃之物”不是摩天轮,他就必死!

面对旧友,想到此前两人一起周末聚餐嬉闹林林总总,烯烯唯有悄无声息的一声叹息。

“再见了周刑,一切结束后,我会复活你的,我保证!”

尘埃落定后,周刑的身影消失了。

烯烯不敢怠慢,猛地转身,手上无形的玻璃碎片齐齐出手。

空了,全空了,玻璃远远地飞出,过了很久之后才传出落地的破碎声响。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烯烯意识到此时周刑的“舍弃之物”一定是已经触发了,但到底是什么呢?他是如何挡住刚才的玻璃风暴的?他此时又在哪?

难道说?

“在上面!”

烯烯猛地抬头,只看到周刑像猛虎一般从摩天轮顶部跳下,直直地把自己按在地板上不能动弹。

他的衣服被彻底切碎了,但此时他的手上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金属色泽正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等我以后有了钱,我玩任何游戏,都要当一个挥金如土的人民币玩家。”我抬起头,放下兜帽,瞳孔里也有火焰一样的东西在燃烧。

“你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

“德国进口的黑骑士防刺防砍链甲背心和链甲防割手套,淘宝上顶配的三级甲,大几千一套呢,用电锯来锯都费劲,你那玻璃碎片,省省吧!”

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就来呢?我也要活下去啊,烯烯。

烯烯听到摩天轮下似乎有人走来的脚步声,她的眼里又升起薄雾一般的希望。

“不愧是你周刑,但我也留了后手,你等着,很快他们就要来了!”

我略带戏谑地摇了摇手指:“你是说那些被你花钱收买的看门警卫么?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人了,他们过来,是等会方便把你装袋。”

烯烯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你!”

“我一进来就很奇怪,为什么你的微信每次都那么及时,我到公园门口你发微信,我到摩天轮下面你发微信,这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收买了这里的看守警卫,你能用手机远程看到监控画面,所以你才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对吧?”

“认真说的话,带着电棍和武器的健硕警卫的确很难对付,所以我上来之前给他们说了,你给多少,我给双倍,最后一人账上分了20万,200万这件事就解决了,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不要小看RMB玩家啊!”

“你是傻子么,我一个人才给了1万块啊,他们骗你的。”

“我知道啊,但,烯烯,人性就是这样啊,你要包容理解人性的恶意啊,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给10万,你还要买房,你要去国外学画画,对吧?”

“我了解你的,你从小家里没有什么钱,你舍不得乱花,哪怕你手上有1亿2000万,你也舍不得,这也是人性,就好像你为了这些钱,想杀我,这也是人性,我理解你,我包容你,我原谅你。”

我把烯烯从地上扯起,单手举到窗外,在这之前我一边闲聊一边已经捏碎了她双手手腕的骨头,现在的她只要接触不到玻璃,就和从前那个搬不动电脑主机的小女生一样羸弱。

“但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理解理解我呢?”

烯烯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再次充满了戏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不就是那个抛弃你的臭女人,值得么?”

我不置可否地看看天空:“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或者,还有什么遗言么?”

烯烯:“等会我下去了,记得检查我的眼睛。”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补了一句:

“我妈的地址你是知道的,之前你给我寄过你老家的土特产,一切结束后,能不能给她买套大房子?我妈带我很不容易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

“你!”

“一切结束后,我把你复活了,咱们七三分账,你自己给她买吧。”

烯烯:“死周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的舍弃之物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说:“你看我背后。”

烯烯看着我背后那轮升到中天的月亮,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

我凝视着烯烯瞳孔中并不存在的那片黑色,缓缓松开了手。

“乖,做个好梦,代我向月亮问好。”

系统提示:“06 黄烯烯狩猎完成 下一步计划 02 郑渊 坐标 北京”

正如烯烯遗言所说,在她瞳孔浮现这行字之后,几乎就在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移开视线的瞬间,再低下头,烯烯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这破孩子是真死了,还是被系统暂时回收了。”我暗暗想着,这种数据一样瞬间消散的变化的确蹊跷。

狩猎结束,我检查着身上的状态,虽然穿了三级甲,但脖颈和耳朵某些没有覆盖的部位还是挂了彩,火辣辣地疼,刚才一直在战斗来不及顾上。

但我此时自己检查时却发现,这些伤口全部都已经结了一层血痂,伤得浅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了。

的确就如同烯烯第一条情报说的那样,舍弃之物会给予舍弃之人力量,我在月光下会得到某种强化,刚才情急之下,我下意识地纵身一跃,居然一口气跳上了2米多高的摩天轮顶部,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抚摸着从天幕垂下来的淡黄色月光,陷入了思考。

玻璃能化为利刃风暴,月光又能做什么呢?

变身美少女战士么?

接下来我在月色下,废弃公园中进行了一系列的力量测试。

反正花了钱收买了所有警卫,不用白不用。

整个公园一时间尘烟四起,碎石遮天。

两个小时后,大汗淋漓耗尽体力的我掏出纸笔开始推演:

1.照射月光后个人能力值为普通成年人的8倍,如果火力全开能达到10倍左右。一拳打穿石柱,一脚踢爆铁棍不成问题(我估算了下也就是龙珠天津饭火影李洛克的正常水平),如果是负伤露出伤口的情况下照射月光,数值应该还会更高。

2.舍弃之物触发后,双瞳会短暂有金色火焰,对眼睛负担较大,即便是在月光下,这种能量获取也是有半衰期的,基本上20分钟内是巅峰,20分钟后眼睛开始模糊,休息10分钟后能再开,相当于bug技能有CD,得省着花在刀刃上。

3.也就是最为关键的,除了最基础的身体技能强化,似乎烯烯用的是更高阶的舍弃之物能力,这个能力怎么触发我试了半天没试出来,但烯烯也没必要瞒我,所以最大可能是必须在频死或某种极端情况下才能觉醒。

想到最开始被我狩猎的王阿姨,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要知道当时可是大白天,没有月光加持,如果当时不是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而是一辆日系的本田或者雷克萨斯撞上去,那可能被反杀的就是我了。

仔细想想,之所以我这种宅男能一路活到现在,靠的完全是小心推演和一点好狗运。

在这场狩猎之前,我一直以为能靠着那点三脚猫小聪明混过去,但经历过这场战斗我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各位竞争者也在迅速适应规则成长着,甚至有的人适应规则比我更快,如果不是烯烯提供的情报帮助,下面的战斗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关键是怎么确保后面的狩猎都在晚上呢?还得在户外……就我的了解,我那个抠门房东郑渊,比我更宅,下班了压根就不出门……

郑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北京包租公,年轻时在中关村一代倒腾旧电脑赚了点小钱,喜欢喝茶玩手串附庸风雅,加上家里胡同房子拆迁,一口气在朝阳区买了8间房,每天就靠收租过活,除了签合同那次,我就再没见过他的影子,连房租都是一季度一次转账。

也不知道这么闲的人,平时会不会练个散打空手道之类的……

不论如何,肯定不是今天的事了,我一身疲惫的回到住处,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熙儿的未接来电和三条未读微信:

“这次算你命大,下次就不一定那么简单了,有空的时候看看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故事,对你后面的狩猎有帮助。”

“我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这里视野很开阔,有山有树有断桥,不用担心我,好好处理北京的事情,我在这边等你。”

“一切结束后,欠我的爬山的约定,你别想赖。”

看着微信,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陈熙儿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从一开始我没开口就猜出圣杯战争的背景,到现在似乎能上帝视角看到我战斗的结果,再到此时突然让我去看什么古埃及神话故事。

而且圣杯战争明明只能活一个人,她为什么突然谈起什么爬山约定?是希望我放松警惕么?

而且为什么这些人都围绕我的关系网展开,感觉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局一般。

一切都透露着蹊跷。

她的舍弃之物是什么?还是说她其实才是幕后主使?

但不论如何,此时我只能继续向前。

我不狩猎,就会被人狩猎。

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就是这种无奈的感觉。

我趁着还没困到睁不开眼,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神话传说:

奥西里斯原是水神、土地神和繁殖丰产之神,他给人类带来恩惠,他掌管着尼罗河水、土地和植物的生长,给尼罗河人民创造了丰收的食物。
塞特以前曾害死奥西里斯几次,但都被神奇的伊西斯女神复活。这一次他想出一个计谋,他乘奥西里斯从国外回来时,请兄长去了他的住地,他要为奥西里斯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 本来伊西斯不让丈夫参加,可奥西里斯见兄弟十分诚肯,便执意要去。在宴会开始不久,塞特拿出了一个精美无比的箱子,说是谁正好在里面躺下,就把这箱子送给谁。参加宴会的人对此欢喜不已,都想得到这个精美的箱子,于是人人都躺下一试,可没有一人正好躺下。这时轮到奥西里斯去试了,他对箱子并不感兴趣,可众人都想知道是否他能合适,无耐,奥西里斯走进箱子,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在箱子里正好放下,大家一片欢呼,可当他正想出来时,塞特迅速合上了盖子,他用钉子将箱子钉牢,又用铅把它焊好,奥西里斯在里面很快就断了气。
当奥西里斯的棺材漂流到叙利亚的比勃洛斯海滩时,从那儿长起一颗神树来,那里的国王见这树生长极快,又粗又大,便令人砍来做了王宫的殿柱。伊西斯因得神的启示,寻夫到了叙利亚国,王后见伊西斯聪明可爱,让她做了孩子的保姆。后来伊西斯恢复了女神样,并请国王把圣柱赐给她,国王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她从柱中挖出箱子,并把柱子用布包起来,后来国王令下属为伊西斯建一座庙宇,把这根圣柱放在里面,多少年来,比勃洛斯人民一直在该神庙进行礼拜。伊西斯要离开叙利亚时,国王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她,于是他们一同上了路。半途伊西斯想再见已死的丈夫一面,就打开箱子,热烈地亲吻冰冷的丈夫,比勃洛斯王子想偷看箱里的东西,被伊西斯的亮光刺死。当伊西斯把箱子藏入丛林而去取寄放在布托儿子时,塞特发现了箱子,并将奥西里斯的尸体切成十四块,抛入尼罗河中。伊西斯为寻丈夫的尸块,又经历了艰难的历程。最后她找到所有的尸块,并在找到尸块的地方起一个墓。以后人们在墓上建造了庙宇,多少年来,人们在这些庙里供奉着奥西里斯和伊西斯。

“生命之神,同时也是冥府之神,杀死神会让生灵枯竭,复活神能让土地丰饶,而每次冬天死亡后,神又会在春天复活,被兄弟迫害切成十四块的奥西里斯,为复活奥西里斯奔走的伊西斯,最后终于收集齐丈夫的碎块,并建造了墓。”

大胆点来说,如果我是奥西里斯,那伊西斯就是陈熙儿。

她是要拯救我么?

我被困在某个不断轮回的箱子里无法复活么?

那圣杯战争的胜者,是打破这个箱子的关键王钥么?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加上一天两场狩猎的精力疲惫,我不知何时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深夜还是已经第二天,我被一阵奇怪的钝器撞击声吵醒了。

那种声音就好像,灭火器打在人体上一样,一下,又一下,奇怪的是没有人叫喊,安静而又残忍,只是敲得我一个人脑子疼。

突然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突兀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到有人敲我的铁门。

小周啊,你醒了么?”

“出门在外还是别睡太沉啊,要不是我来你就麻烦了。”

“刚在你门口处理了一个送外卖的竞争者,出来咱俩聊聊呗。”

我猛地坐起身,这下可糟了!

缓缓走到铁门前,我透着猫眼看了看外面,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不是一个段位。

虽然还没有动手,但我知道不是一个段位,我打不过他。

郑渊就站在外面。

他的瞳孔中,一股宛如实质的金色烈焰正在缓缓燃烧。

十一

坐标:虎坊桥 清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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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手机官网】[19]

【HTC手机官网】[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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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1. ^小米手机官网 https://www.mi.com/
  2. ^华为手机官网 https://www.huawei.com/cn/
  3. ^荣耀手机官网 https://www.honor.cn/
  4. ^vivo手机官网 https://www.vivo.com.cn/
  5. ^oppo手机官网 https://www.oppo.com/cn/
  6. ^一加手机官网 https://www.oneplus.com/cn
  7. ^魅族手机官网 https://www.meizu.com/
  8. ^IQOO手机官网 https://www.iqoo.com/cn
  9. ^realme手机官网 https://www.realme.com/cn/
  10. ^努比亚手机官网 https://www.nubia.com/cn/
  11. ^黑鲨手机官网 http://www.blackshark.com/cn/
  12. ^中兴手机官网 https://www.ztedevices.com/cn/
  13. ^锤子手机官网 https://www.smartisan.com/
  14. ^苹果手机官网 https://www.apple.com.cn/
  15. ^三星手机官网 https://www.samsung.com/cn/
  16. ^索尼手机官网 https://www.sonystyle.com.cn/
  17. ^联想手机官网 https://www.lenovo.com.cn/
  18. ^诺基亚手机官网 https://www.nokia.com/
  19. ^LG手机官网 https://www.lg.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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