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史官随意吹的牛逼了
不要相信近代以前任何组织起二十万以上骑兵的说法
事实上,四十万骑兵,并且集中在一个战场
即便是强大的苏联
都算得上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游牧民的军队一样要储备相当的军资才能够执行一次万人队以上级别的大规模入寇劫掠
需要有大量可供数万名成年男子食用的牲畜
备用的皮革,少量铜铁,甚至盐,茶都要有
即使是比较强势的草原势力,筹备一次大规模破口入掠,人吃马嚼各类消耗性物资,也很少能够支撑数月
相信四十万这个数字的,都应该去玩玩骑马与砍杀
我不说多,把代码改一下允许400名骑兵同时出现在战场
那就是遮天蔽日的感觉了,如果你的电脑跑得起4000骑兵,强烈建议试一下
古代历史上,可能存在过的最大规模的骑兵军团统一行动
可能只有全盛时期的萨珊波斯和铁木真的西征花拉子模有十万以上骑兵的规模
但是,萨珊波斯靠的是征用了大量的女性贵族骑兵,萨珊帝国早期女性地位极高,男女皆可参军,而且普遍以负私从为主,自备马匹兵器,平时不以常备军形态存在,以大小贵族联合围猎作为训练替代。在国内主要贵族阶层和仆从贵族阶层的男女性人力都压榨出来的情况下,才能超过十万骑兵。
后来也证明,这样并没有什么卵用,打了几次之后,大量的女性骑兵就逐渐退出舞台
而成吉思汗的西征花拉子模时,已经通过制度建设,将蒙古的几乎所有可战男丁极限全部压榨了出来,大约得到了12万五千人,留下了一万五千人,剩下的全部西征
但是这种西征是拖家带口,直接带着生产资料,家眷,工匠,迁移式的西征
行军队伍绵亘数百公里的距离
实际上已经不能说是处于同一个战场
前锋已经深入呼罗珊的情况下,本部刚抵达西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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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暴露出多少对古代军事一窍不通的人
四十万骑兵,光是饮用水和木柴的补充,就是个几乎无解的难题
知道为什么古代东北亚骑兵里面,游牧民族的甲骑普遍喜欢用击打类钝器,而富裕一些的中原骑兵或中亚甲骑更青睐于长柄武器吗
因为游牧民族难以承受长柄武器的木料损耗
而在骑兵对冲时,短柄击打类钝器对马上长柄,是有明显劣势的
很多人在评论区给我强调匈奴地盘有多大
我跟你说,这屁用没有
当时的草原,出生率高,死亡率也非常高,集中在一起则生活资源根本不足以供养
分散驻牧,那集结起来就要跋涉漫长的路程
你说匈奴有西域仆从国,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从车师,龟兹,轮台喊人来云中打仗,他们能坐高铁来吗?
要走好几个月知道不,路上吃不吃?
路上人吃马嚼,要多少东西负担?
还俄罗斯西伯利亚部分,事实上,古代游牧民族都很少到贝加尔湖那嘎达去
知道外蒙古有四大山脉吗,平均海拔很高,萨彦岭,雅布洛诺夫山脉这些
古代轻易不敢在漠北翻越这类山脉
缺水,暴风雪,任何一个情况就可以葬送掉你
你把男女老少这样千里迢迢集中起来,如果不具备强大的补给能力,玩几次就绝种了
现代人对汉代这种两千年前的时代真是没什么明确的感觉
汉朝人发起的那些远征,完全可以说是疯狂的,令人震惊的
那个年代跋涉数百公里,就掉队死亡三分之一也很正常
匈奴这样的游牧民族是全民皆兵的,放牧、游猎、劫掠都是其主要的经济活动。《史记》上说的四十万骑兵未必可信,但是匈奴人拖家带口一起放牧、劫掠是很常见的事情。我在这里就稍微写多点,试图让题主更加全面地了解一下匈奴。
论匈奴人种:
关于这个问题历来争论不休,各种说法都有。在本文中我只采信《史记》说法。根据太史公的《史记 匈奴列传》记载,匈奴人的祖先是夏人后裔,而且是夏王——夏桀之子淳维。以此而论,匈奴人是东北亚黄种人而且是与华夏人同宗同源的黄种人。
《史记 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獫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论匈奴人的生活环境:
匈奴在兴盛的时候疆域非常广大,东破东胡,南并楼烦,河南地,西击月氏与西域诸国,北服丁零与西北的坚昆。也就是说当时的匈奴的东部边境在内蒙东部大兴安岭一带,南部边界靠近现在的山西和陕西北部,西部边界在现在的新疆西部国境线附近,北部边界在贝加尔湖一代。这个区域十分广大,毫无疑问称匈奴为东亚大帝国也不夸张。
不过匈奴人并未在如此广大的区域建立有效的统治,其核心统治区还是在蒙古高原这片地方。从地理环境上看,蒙古高原自成一个独特的地理单元。周围多了山岭作为屏障,东有兴安岭,东北有肯特山,南边有阴山、贺兰山,西边是阿尔泰山,西北是唐努山。蒙古高原大部为古老台地,仅西北部多山地,东南部为广阔的戈壁,中部和东部为大片丘陵。平均海拔1580米。地势自西向东逐渐降低。
蒙古高原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平均降雨量约200毫米(8吋)。最热的月份和最冷的月份平均气温相差极大。如蒙古首都乌兰巴托1月份平均气温为-31℃(-24℉),而7月份平均气温则16℃(61℉)。
蒙古高原冬季(11月--次年4月)寒冷而漫长,全年最冷的一月,当地平均气温在-30℃至-15℃,最低气温甚至可以达到-40℃,并伴有大风雪;春季(5月--6月)和秋季(9月--10月)短促,并常有突发性天气变化,如在秋季,蒙古刚才还是秋高气爽,霎时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有时甚至会突降大雪。蒙古的夏季(7、8月)昼夜温差大,光照充足,紫外线强烈,最高温度可达35℃。风大,天气变化快是蒙古气候的最大特点。
就地理环境而言,匈奴人真可谓是在相对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的,这里的全年气温较低,无法孕育农耕文明。所以匈奴人不得不选择游牧生活,即便如此也面临着很大的风险。一旦遭遇干旱或者暴风雪天气,牛羊等畜类便会大面积死亡,匈奴人的生存就会面临严峻考验。
论匈奴人的日常生活:
《史记 匈奴列传》:
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其奇畜则橐扆、驴骡、駃騠、騊駼、驒騱。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然亦各有分地。毋文书,以言语为约束。兒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士力能毌弓,尽为甲骑。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鋋。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苟利所在,不知礼义。自君王以下,咸食畜肉,衣其皮革,被旃裘。壮者食肥美,老者食其馀。贵壮健,贱老弱。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其俗有名不讳,而无姓字。
《史记》上述文字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匈奴人日常有两项重要活动:其一是狩猎;其二是畜牧。
先来谈谈狩猎,匈奴人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为了求生存,非常重视射猎,不仅仅将射猎当做一种日常获取食物的手段和娱乐方式,更是将其视之为一种军事训练。匈奴的小孩从小就练习射猎,小时候骑羊射猎,稍微长大点就在马背上射猎。经过长期反复的严格训练,他们大多都射术精湛。
今天的我们经常看到电视剧里的人骑马射箭,策马奔腾,觉得这一切都很轻松很潇洒。其实这完全是一种误解,骑马射箭绝对是一种高难度的操作。要知道那时候马蹬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匈奴人要完全靠双腿的力量夹住马肚子,保持上身平衡,然后再腾出双手搭弓射箭。
骑射难点就在于,骑手不但是在前进中射出的箭,而且前进的同时还伴随着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这种时候要射准是非常难的。除此之外,射箭时弓弦的响声也可能导致马儿受到一定的惊吓,这些都需要在平时的训练中让马儿克服。虽然战争中,很多时候尤其是面对结阵的步兵的时候,骑兵们射出去的箭只需要有一定的战场覆盖率便可以对敌方造成一定的杀伤,而无须点对点狙击。但是不论如何,在奔跑的马背上射箭,难度要远远高于骑马,也远远高于射箭。
我在这里引述一段史料,让你们看看匈奴人的射术有多恐怖。《史记 李将军列传》:
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广勒习兵击匈奴。中贵人将骑数十纵,见匈奴三人,与战。三人还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
上述文字记录了匈奴三位射雕手,把一个监军宦官所带领的几十个骑兵射杀殆尽,并且还射伤了那个领头的宦官。这样的马上战斗力十分让人胆寒,一般人在草原旷野遇到匈奴人基本难逃一死。由此可见,当时的汉王朝是在面对着一个十分恐怖的对手。(我猜测金庸老爷子估计是受到此段文字的启发才写下了《射雕英雄传》。)
再谈谈匈奴人的畜牧。
考虑到匈奴人的生活环境,匈奴人只能将畜牧业作为其支柱产业。根据史书记载,匈奴人最重要的畜类是马、牛、羊这三种。在这三种畜类中,马是最为重要的。马肉、马乳可以作为食品。作战时,马匹又是骑兵最为重要的武器装备。匈奴人不仅仅是作战时骑马,平时也常常在马背上,连吃饭、闲谈及与他国势力交涉也在马背上进行,可以说马是匈奴人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匈奴人的食物大多以牛羊肉和乳制品为主,他们逐水草而居,随时迁移。他们用畜类的皮毛制作长裤、长靴、长袍和风帽。这种服饰能够很好的保暖并且很适合在马背上活动。他们居住的地方叫做“穹庐”,类似于今天的蒙古包。
就匈奴人的畜牧经济而言,他们还不能够完全满足生产和生活上的物质需求。例如金属制品、丝织品、药材等等。于是匈奴日常还会干两件事:“贸易”和“劫掠”。匈奴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选择与邻人贸易,尤其喜欢与汉人互市,毕竟那时候汉地的物产比较丰富。不过和平互市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匈奴人觉得还是劫掠来的痛快,所以我们经常能够看到匈奴人寇犯汉帝国边境,抢一波就跑。
匈奴人的婚姻习俗也与汉地大有不同,他们实行“收继婚制度”——父妻子继,兄死娶嫂。父亲死后儿子要取除亲生母亲外的所有父亲的妻子,兄长死后弟弟继承兄长的妻子。这样的婚姻制度在当时的汉人看来是乱伦,不过在草原上就不这么看了。
草原地区环境恶劣,游牧经济生产力低下,人口又是第一生产力。越是生产力落后的地方,对人口的需求越旺盛,因为人口数量是族群壮大的基础。所以,在游牧民族看来女人是宝贵的人口资源——她们能生孩子。正因为女人的重要性,所以把丧偶的女人留在族群内,就成为必然的选择,这也是收继婚姻产生的一个重要因素。
生存环境决定了婚姻制度,匈奴人的收继婚制度,是草原的客观环境决定的。其实当时的汉人不应该歧视这样的婚姻制度,毕竟地理环境有天壤之别。
论匈奴人的政治习俗:
目前关于匈奴的政权架构,史学界研究得还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大概描述:匈奴的政权机构共分三个部分,一是单于庭,他直辖的地区在匈奴中部;二是左贤王庭,他直辖的地区在匈奴东部;三是右贤王庭,他直辖的地区在匈奴西部。单于总揽军政大权,单于和左右贤王各在自己的辖区内组织军队并实行统治,左右贤王是匈奴政权东西两个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匈奴人以左为上,因此,单于之下以左贤王为贵,因此权利和地位要比右贤王高。左右贤王之下是左右谷蠡王,左右谷蠡王亦各建官僚机构于其所辖牧地,谷蠡王之下则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胥等候等二十四长,他们被称为“万骑”,二十四个万骑之下各设千长(千骑长)、百长(百骑长)、什长(什骑长),郫小王、相、封都尉等官,这些都尉、当户等也是带兵官他们各以权力优劣、部队多少分高下。
天之骄子冒顿单于
秦汉时期的华夏大地英雄辈出,东北亚的草原同样不甘寂寞。冒顿就是草原英雄的代表,这位天之骄子曾经一度让汉高祖刘邦陷入绝境。
冒顿本是匈奴头曼单于的太子,未曾想头曼单于宝刀不老,在其年事已高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小儿子,并且非常宠爱,于是起了废长立幼之心。
头曼单于不忍心亲自动手杀掉冒顿,于是乎想出一条毒计。他派冒顿到月氏去当人质,冒顿刚到月氏,头曼马上发兵急攻月氏,月氏国王欲杀冒顿,冒顿偷了月氏的良马,骑着它逃回匈奴。头曼单于看到亲生儿子冒顿居然能够逃回来,先是感到很惊奇,也感叹他勇猛异常。老爹杀子未遂,一时心软就放过了冒顿,并且命令他统领一万骑兵。冒顿被他老爹的一通骚操作给彻底搞心寒了,于是他开始了他的夺权计划。
冒顿先从武器装备入手,他自己发明创造了一种响箭,这种箭被射出后会发出尖锐的叫声,用来区告知部下这是他射出的箭。冒顿训练他的部下骑马射箭的本领,并且逐步建立绝对威信,下令说:“凡是我的响箭所射的目标,如果谁不跟着我全力去射击它,就斩首。”首先射猎鸟兽,有人不射响箭所射的目标,冒顿就把他们杀了。不久,冒顿以响箭射击自己的爱马,左右之人有不敢射击的,冒顿立即杀了他们。过了些日子,冒顿又用响箭射击自己的心爱的妻子,左右之人有感到恐惧的,不敢射击,冒顿又把他们杀了。过些日子,冒顿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单于的马,左右之人都跟着射。经过这几波的严酷训练,冒顿就这样逐步淘汰了那些不可靠的人,也逐步建立了自己在军中的绝对权威。
眼见时机成熟,冒顿决定对其父亲动手了。某日他跟随父亲头曼单于去打猎,他乘其父亲沉迷于围猎之时用响箭射击头曼单于的头,他左右的人如同执行程序般,毫不犹豫地都跟着把箭射向头曼单于,头曼当场身亡。 之后冒顿又把他的后母及弟弟还有不服从他的大臣全部杀死,自立为单于。冒顿的这一波夺权操作太精彩了,有勇有谋,计划缜密,天衣无缝。
冒顿摆平了内部问题没多久,东边强大的东胡就来找麻烦了。可惜这一次东胡王找错了人,冒顿这样的对手岂能是你轻易能欺负的?
东胡王听说冒顿杀父自立,打算借题发挥乘机兴师问罪,就派使者对冒顿说,想得到头曼的千里马。冒顿问群臣,群臣都说:“千里马是匈奴的宝马,不要给。”冒顿说:“何必为了吝惜一匹马而得罪强大的邻国呢?”于是就把千里马给了东胡。
过了一段时间,贪得无厌的东胡王以为冒顿怕他,就派使者对冒顿说,想要单于的一个阏氏(妻妾)。冒顿又询问左右之臣,左右大臣皆发怒说:“东胡这样做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想要单于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纷纷请求出兵开战。”冒顿却神态自若地说:“何必为了吝惜一个女人而得罪强大的邻国呢?”于是就把自己喜爱的阏氏送给了东胡。
东胡王两次无理要求都被满足了,于是乎愈来愈骄傲,向西进犯侵扰。东胡与匈奴之间有一块空地,没人居住,这地方有一千多里,双方都在这空地的两边修起哨所。东胡派使者对冒顿说:“匈奴同我们交界的哨所以外的空地,你们匈奴不能去,我们想占有它。”冒顿征求群臣意见,群臣中有人说:“这是被丢弃的空地,给他们也可以,不给他们也可以。”于是冒顿大怒,说:“土地,是国家的根本,怎可给他们!”于是冒顿杀掉了那些说给东胡空地的人杀了。并且立即上马发布全国总动员令,命令国内如有后退者就杀头,于是他率军向东袭击东胡。 东胡王轻视匈奴更本就没想到匈奴会出兵,因此没做防备。等到冒顿领兵到来,一开战东胡就大败,这一站东胡王身死国灭。
消灭东胡后,匈奴的扩张一发不可收拾。此后冒顿又乘胜发兵,向西驱逐走月氏,向南吞并楼烦等部落,还收复了被秦国蒙恬夺取的匈奴领地,占领了秦朝北部的部分地区,经过一系列的大征伐,草原各族无不臣服匈奴,至此,冒顿雄踞大漠南北,直接威胁中原。统一了当时的蒙古草原,建立了强大的匈奴帝国。匈奴帝国疆域十分广阔,疆域最东达到辽河流域,最西到达葱岭(现帕米尔高原),南达秦长城,北抵贝加尔湖一带。
鼎盛时期的冒顿单于拥有骑射兵三十余万。后来,冒顿又征服了北方的浑庚、屈射、丁零、鬲昆、薪犁诸国。不夸张地的说,此时的匈奴帝国已经具备与汉帝国正面刚一波的实力了,这也是匈奴帝国史上最强大的时期。
我们吃瓜群众非常喜欢看戏,历史老人也未尝不是。于是乎在机缘巧合之下,历史安排了一次农耕民族的雄主与草原上的天之骄子来了一次碰面——白登之围。
公元前201年(汉高祖六年)秋季,冒顿单于亲率军队,以10万铁骑围攻马邑,韩王信(不是兵仙韩信)只得多次派使者与匈奴求和。 刘邦怀疑韩王信暗通匈奴,致书责备韩王信,韩王信担心会被诛,便与匈奴约定共同攻汉,以马邑之地请降。随后韩王信与匈奴挥师南下,攻下太原郡。
公元前200年(汉高祖七年),刘邦亲自领兵前去迎击匈奴,于是冒顿假装失败逃跑,引诱汉军。刘邦弃大军率部分轻骑向北追击匈奴。刘邦到达平城时,汉朝的大军还未全到,冒顿指挥他的四十万精锐骑兵,在白登山把刘邦包围起来。七天之内,汉军内外不能相互救助军粮。双方一直相持不下。匈奴围困了刘邦七天七夜,也没有占领白登。
史记的说法是在陈平的建议下,刘邦派使者秘密地送给阏氏很多礼物,阏氏就对冒顿说:“两方的君王不能相互围困。如果得到汉朝的土地,单于终究是不能在那里居住的。而且汉王也有神的帮助,希望单于认真考虑这件事。”于是冒顿便犹豫和怀疑起来,再加之冒顿与韩王信的将军王黄和赵利约定了会师的日期,但王黄与赵利的军队没按时到来,冒顿疑心他们同汉军有预谋,就解除了包围圈的一角。于是刘邦命令战士都拉满弓,箭上弦,面朝外,从冒顿解围的那个通道一直冲出来,最后同汉朝大军相会合。
《史记 匈奴列传》:
是时汉初定中国,徙韩王信於代,都马邑。匈奴大攻围马邑,韩王信降匈奴。匈奴得信,因引兵南逾句注,攻太原,至晋阳下。高帝自将兵往击之。会冬大寒雨雪,卒之堕指者十二三,於是冒顿详败走,诱汉兵。汉兵逐击冒顿,冒顿匿其精兵,见其羸弱,於是汉悉兵,多步兵,三十二万,北逐之。高帝先至平城,步兵未尽到,冒顿纵精兵四十万骑围高帝於白登,七日,汉兵中外不得相救饷。匈奴骑,其西方尽白马,东方尽青駹马,北方尽乌骊马,南方尽骍马。高帝乃使使间厚遗阏氏,阏氏乃谓冒顿曰:“两主不相困。今得汉地,而单于终非能居之也。且汉王亦有神,单于察之。”冒顿与韩王信之将王黄、赵利期,而黄、利兵又不来,疑其与汉有谋,亦取阏氏之言,乃解围之一角。於是高帝令士皆持满傅矢外乡,从解角直出,竟与大军合,而冒顿遂引兵而去。汉亦引兵而罢,使刘敬结和亲之约。
关于《史记》的说法我认为不可信,这种说法显然是在掩盖什么,冒顿并不会把女人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早年就能将爱妾射杀,也能将爱妾送于敌国的人,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听从女人的话放弃掉刘邦这条大鱼。从后面刘邦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来看,我推测刘邦很有可能在这里与冒顿达成了屈辱性的协议。我个人认为汉、匈第一次交锋,冒顿略胜一筹。
自从冒顿在汉帝国这里尝到甜头后,就不断骚扰汉帝国的北部边境,此时的汉帝国对此也只能是被动防御。于是乎冒顿越发骄横狂妄起来,公元前195年(汉十二年),刘邦驾崩,冒顿写信给吕后言辞轻佻,原文如下:
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吕后阅读信后,认为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和侮辱,准备杀掉匈奴使者,发兵征讨匈奴。这时候降臣季布冷静地为吕后分析了敌强我弱的客观形势,劝阻吕后不要轻易发兵征讨匈奴,称匈奴就如同禽兽,不值得为他们的话动怒。
吕后面对这样的形式也是无可奈何,于是令大谒者张泽回信一封。原文如下:
单于不忘弊邑,赐之以书,弊邑恐惧。退而自图,年老气衰,发齿堕落,行步失度,单于过听,不足以自污。弊邑无罪,宜在见赦。窃有御车二乘,马二驷,以奉常驾。
冒顿得到吕后很有礼貌的回复后,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对于是:复使使来谢曰:“未尝闻中国礼义,陛下幸而赦之。”因献马,遂和亲。
其实从冒顿和吕后的书信交往来看,冒顿不应该被看成是野蛮的代表,起码他还是仰慕中原礼仪并且潜心学习的。
吕后去世后,汉文帝继位。公元前177年(汉文帝前元三年)五月,匈奴右贤王进入河套地区居住,侵扰掠夺在边塞小城。于是孝文帝下令让丞相灌婴出动八万五千战车和骑兵,前往高奴,攻打右贤王,右贤王逃跑到塞外。
对于此事情冒顿很有看法,于是修书一封给当时的汉文帝:
天所立匈奴大单于敬问皇帝无恙。前时皇帝言和亲事,称书意合欢。汉边吏侵侮右贤王,右贤王不请,听后义卢侯难支等计,与汉吏相恨,绝二主之约,离昆弟之亲。皇帝让书再至,发使以书报,不来,汉使不至。汉以其故不和,邻国不附。今以少吏之败约,故罚右贤王,使至西方求月氏击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马力强,以灭夷月氏,尽斩杀降下定之。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已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北州以定。愿寝兵休士养马,除前事,复故约,以安边民,以应古始,使少者得成其长,老者得安其处,世世平乐。未得皇帝之志,故使郎中系虖浅奉书请,献橐佗一,骑马二,驾二驷。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则且诏吏民远舍。使者至,即遣之。”
在这封书信中,冒顿仿照汉家天子自称为天所立之大单于,并且认为入侵河套地区的责任不在匈奴一方,而是因为汉地的官吏欺负侮辱了右贤王,右贤王才会有此行动。并且在书信里还告知汉文帝他已经惩罚右贤王了,惩罚的方式就是派右贤王外出征战,得到历练。并且炫耀说现在的匈奴很强大,但是也很想与汉帝国保持友好关系。
冒顿的确是一位非常有智谋的单于,他的信里软中带硬,汉文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经群臣商议后,汉文帝也回信一封,原文如下:
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使系虖浅遗朕书,云‘愿寝兵休士,除前事,复故约,以安边民,世世平乐’,朕甚嘉之。此古圣王之志也。汉与匈奴约为兄弟,所以遗单于甚厚。背约离兄弟之亲者,常在匈奴。然右贤王事已在赦前,勿深诛。单于若称书意,明告诸吏,使无负约,有信,敬如单于书。使者言单于自将并国有功,甚苦兵事。服绣袷绮衣、长襦、锦袍各一,比疏一,黄金饬具带一,黄金犀毗一,绣十匹,锦二十匹,赤绨、绿缯各四十匹,使中大夫意、谒者令肩遗单于。
汉文帝的回信中虽然有指责匈奴经常背弃兄弟盟约骚扰汉帝国的北部边境,但是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为右贤王缓颊希望单于不要深究。同时还认为单于征伐各国有功,因而赐给礼物。其实这一波交锋,我仍然认为文帝略逊一筹,他基于当时的军事实力不得不作出妥协。
汉文帝六年(公元174年),一代草原雄主冒顿单于去世。冒顿带领匈奴人达到了当时草原文明的巅峰,他征伐四方除汉帝国外无所不服。他面对汉帝国几代君主都有交锋,而且次次不落于下风。由此来看,冒顿的确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草原君主。
各位老铁,写作不易,有需求的还请扫下图二维码:
你以为的匈奴骑兵:人马全身铠甲,装备精良。
实际上的匈奴骑兵:穿件皮袍子,拿着单体弓,箭头是骨头做的。
你以为的匈奴动员:大单于一声令下,无数牧民齐聚王庭。
实际上的匈奴动员:千夫长和女巫告诉大家,秋天到啦,适合南下放牧,顺便看能不能抢点东西过冬,出发啦!
你以为的匈奴行军:一排排青壮整齐有序,马蹄阵阵。
实际上的匈奴行军:拖家带口,男人放牧打猎,女人小孩收集食物,老人赶车,边走边放牧。
你以为的匈奴作战:前面有队汉骑,冲上去砍死他们。有座汉城,咱们攻打。
实际上的匈奴作战:苍黄,你带百人队去右边游射,呼啦贝你去左边骚扰,汉军追你就跑,汉军疲惫了咱们就吊着他们。有座汉城,不好打,绕过去,去抢汉人农夫的粮食。
你以为的匈奴战败:全军被围困,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
实际上的匈奴战败:兄弟们,点子扎手,风紧扯呼!下次找机会再来!反正汉军追不上。
——————以上是原回答。
以为知乎把我的回复吞了,准备删除再统一回复,才发现原来是评论多了给排到后面了...
注意!以下内容很长,有断章取义和脑洞的成分。
壹
首先回复题主的:
第一个疑问,匈奴动不动就有几十万骑兵是错觉,《史记》明文记载最高是40万,这其中还有老弱,也就是说,这40万(《汉书》是30万)是匈奴倾国之兵,而且只有这一次。
这个数据也不一定准确;因为军队不是给武器就行的,动员组织能力、指挥能力等这些才是关键(这也是军队和土匪的区别)。
第二个疑问哪来那么多人,
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
意思就是几岁孩子就骑着羊用小弓箭射土拨鼠
这个从小养成的骑射技能既是生存需要,也是军事技能,可以说是全民皆兵。
第三个疑问匈奴的经济和后勤补给,除了上面所说的打猎,还有“咸食畜肉”,养牛羊自然是拿来吃的;不够再去抢点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贰
其次回复长城的问题,长城的作用解毒有很多,我把它比作门,弱小时,它可以帮助抵御强盗入侵;强大时,它是用来监视强盗邻居的,强盗打个喷嚏没有事先申请都可以出去暴打他一顿。
如果还不懂,可以参考美国人部署在韩国的萨德系统,它表面上看起来也是防御武器系统,然而中国却把它当作进攻武器,因为在战争上根本没有单纯的进攻或者防御;长城,就是古典版萨德,古代农耕文明智慧的结晶。
叄
再次就是回复评论区关于前期汉军打不过/汉匈孰强孰弱和白登之围的问题:
刘邦建立的汉朝初期那是大乱之后,民生凋敝,人口骤减,皇帝出门都找不到有牌面的马车,国家之间,强弱是随着时间转换的;军事也一样,兵者死生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方为了活命会不择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学习对方的经验和技术;所以军事实力也是动态的、战场形势更是动态的,不讲时间去谈论实力和战争,用知乎的话说就是耍流氓。
白登之围很有意思,《汉书》的记载比较简略,就以《史记》为例;起因是汉高对韩王信(不是兵仙韩信)起疑心,被匈奴单于冒顿率大军攻打就顺势投降匈奴,并和匈奴狼狈为奸一起入侵汉境。
汉高亲自带兵32万出征,当时是冬天下大雪,许多汉军将士手指脚趾都被冻掉了;冒顿先是假装败退,引诱汉军追击,于是汉军骑兵和步兵追着追着就脱节了。
接二连三的胜利,汉高这时点飘了,毕竟刚击败韩王信的军队,又连续大败匈韩联军,后来又打败匈奴军队,派出去的几波斥候都说匈奴尽是些老弱病残,因此不听劝阻,率轻骑冒进。
冒顿纵精兵四十万骑围高帝於白登,七日,汉兵中外不得相救饷。匈奴骑,其西方尽白马,东方尽青駹马,北方尽乌骊马,南方尽骍马。高帝乃使使间厚遗阏氏,阏氏乃谓冒顿曰:“两主不相困。今得汉地,而单于终非能居之也。且汉王亦有神,单于察之。”冒顿与韩王信之将王黄、赵利期,而黄、利兵又不来,疑其与汉有谋,亦取阏氏之言,乃解围之一角。於是高帝令士皆持满傅矢外乡,从解角直出,竟与大军合,而冒顿遂引兵而去。汉亦引兵而罢,使刘敬结和亲之约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几十万人围着,信使都出不去,陈平居然能派出使者、带着几大车礼物穿过重重哨卡和军营去见冒顿的女人,冒顿是聋了还是瞎了呢?如果是提前潜伏在匈奴的间谍,那级别应该很高,不然哪来的厚礼,有能力早在被围之前就示警。
还有冒顿突然降智,一句“两王不相困”的鬼话竟然信了,再来看看冒顿是什么人:
冒顿既质於月氏,而头曼急击月氏。月氏欲杀冒顿,冒顿盗其善马,骑之亡归。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冒顿乃作为鸣镝,习勒其骑射,令曰:“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行猎鸟兽,有不射鸣镝所射者,辄斩之。已而冒顿以鸣镝自射其善马,左右或不敢射者,冒顿立斩不射善马者。居顷之,复以鸣镝自射其爱妻,左右或颇恐,不敢射,冒顿又复斩之。居顷之,冒顿出猎,以鸣镝射单于善马,左右皆射之。於是冒顿知其左右皆可用。从其父单于头曼猎,以鸣镝射头曼,其左右亦皆随鸣镝而射杀单于头曼,遂尽诛其後母与弟及大臣不听从者。冒顿自立为单于
练兵那段是不是感觉很眼熟?眼熟就对了,兵圣孙武给吴王练兵也是这么干的;可以说,冒顿的军事才能在当时是可以和韩、项比肩,堪称军事家。
高帝也是打了多年仗的马上天子,怎么会轻易中圈套呢?
於是冒顿详败走,诱汉兵。汉兵逐击冒顿
短短几个字,其实也有很多东西;假装败走,人少了不行,人多了汉军不会那么蠢去追,不打就跑汉军也不会去追,唯有送了一些人头再跑汉军才会去追!
加上前期匈韩联军几次败逃的铺垫、后期老弱残兵的欺骗,一环扣一环,刘邦才会不听劝阻执意追击......
那么这个劝阻刘邦的人是谁呢?就是那个被派去议和的刘敬 --《史记 刘敬孙叔通列传》
刘敬者,齐人也。汉五年,戍陇西,过洛阳,高帝在焉。娄敬脱輓辂,衣其羊裘,见齐人虞将军曰:“臣原见上言便事。”虞将军欲与之鲜衣,娄敬曰:“臣衣帛,衣帛见;衣褐,衣褐见:终不敢易衣。”於是虞将军入言上。上召入见,赐食。
高帝问群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周王数百年,秦二世即亡,不如都周。上疑未能决。及留侯明言入关便,即日车驾西都关中。
於是上曰:“本言都秦地者娄敬,‘娄’者乃‘刘’也。”赐姓刘氏,拜为郎中,号为奉春君。
汉七年,韩王信反,高帝自往击之。至晋阳,闻信与匈奴欲共击汉,上大怒,使人使匈奴。匈奴匿其壮士肥牛马,但见老弱及羸畜。使者十辈来,皆言匈奴可击。上使刘敬复往使匈奴,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今臣往,徒见羸瘠老弱,此必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是时汉兵已逾句注,二十馀万兵已业行。上怒,骂刘敬曰:“齐虏!以口舌得官,今乃妄言沮吾军。”械系敬广武。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後得解。高帝至广武,赦敬,曰:“吾不用公言,以困平城。吾皆已斩前使十辈言可击者矣。”乃封敬二千户,为关内侯,号为建信侯。
这也是个牛人,一个戎卒,穿着布衣见皇帝,一见皇帝就说首都必须要建在关中,几句话就成了贵人,
娄敬脱輓辂,衣其羊裘
輓辂代指车辆,裘就是裘皮做的衣服,他真是平民百姓吗?
刘邦派了10组斥候都没有发现匈奴隐藏的精锐大军,他估计也没看见,回来却说不可以追击小心埋伏......又升级成了侯爷。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刘敬从匈奴来,因言“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夜可以至秦中。秦中新破,少民,地肥饶,可益实。夫诸侯初起时,非齐诸田,楚昭、屈、景莫能兴。今陛下虽都关中,实少人。北近胡寇,东有六国之族,宗彊,一日有变,陛下亦未得高枕而卧也。臣原陛下徙齐诸田,楚昭、屈、景,燕、赵、韩、魏後,及豪桀名家居关中。无事,可以备胡;诸侯有变,亦足率以东伐。此彊本弱末之术也”。上曰:“善。”乃使刘敬徙所言关中十馀万口
什么叫未卜先知,文武双全,这就是!
本纪和列传都记载刘邦在平城(今山西大同)郊外白登山被围困“七日”,还是天寒地冻的冬天,利于匈奴不利于汉军,匈奴人怎么没攻下?看
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中分军,大将军出定襄,骠骑将军出代,咸约绝幕击匈奴。单于闻之,远其辎重,以精兵待於幕北。与汉大将军接战一日,会暮,大风起,汉兵纵左右翼围单于。单于自度战不能如汉兵,单于遂独身与壮骑数百溃汉围西北遁走。汉兵夜追不得。行斩捕匈奴首虏万九千级,北至阗颜山赵信城而还--《史记 匈奴列传》
是不是感觉伊稚斜好怂,临战丢下大军畏战潜逃。别急,再看
陵至浚稽山,与单于相直,骑可三万围陵军。军居两山间,以大车为营。陵引士出营外为陈,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令曰:“闻鼓声而纵,闻金声而止。”虏见汉军少,直前就营。陵搏战攻之,千弩俱发,应弦而倒。虏还走上山,汉军追击,杀数千人。单于大惊,召左右地兵八万余骑攻陵。陵且战且引,南行数日,抵山谷中。连战,士卒中矢伤,三创者载辇,两创者将车,一创者持兵战。陵曰:“吾士气少衰而鼓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始军出时,关东群盗妻子徙边者随军为卒妻妇,大匿车中。陵搜得,皆剑斩之。明日复战,斩首三千余级。引兵东南,循故龙城道行四五日,抵大泽葭苇中,虏从上风纵火,陵亦令军中纵火以自救。南行至山下,单于在南山上,使其子将骑击陵。陵军步斗树木间,复杀数千人,因发连弩射单于,单于下走。是日捕得虏,言:“单于曰:‘此汉精兵,击之不能下,日夜引吾南近塞,得毋有伏兵乎?’诸当户君长皆言:‘单于自将数万骑击汉数千人不能灭,后无以复使边臣,令汉益轻匈奴。’复力战山谷间,尚四五十里得平地,不能破,乃还
是时,陵军益急,匈奴骑多,战一日数十合,复伤杀虏二千余人。虏不利,欲去,会陵军候管敢为校尉所辱,亡降匈奴,具言“陵军无后救,射矢且尽,独将军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为前行,以黄与白为帜,当使精骑射之即破矣
摘自《汉书 李广苏建传》,《史记》的话李陵遇到的匈奴骑兵更是达到了八万骑;不管三万还是八万,以上这些都揭露一个深层原因:匈奴人不擅长阵地战和攻坚战。
冒顿是军事天才,优势兵力围攻刘邦,搞那么大阵仗,最后议和,只有一个原因:攻坚不行。而拖延下去,汉军外围大部队赶过来就被反包围了,深知匈奴优势和弱点的冒顿自然是见好就收。
伊稚斜为什么临阵脱逃,因为阵地战并不符合匈奴人的战术;更不符合匈奴人的国情,匈奴才多少人,汉朝多少人?别说一个匈奴骑兵杀死两个汉军,就是杀死五个,匈奴也是亏的,因为匈奴人经不起消耗!
遇上卫青这种能逆风翻盘的对手,不跑可能会被抓被杀,作为大单于冒不起这个险。
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
《汉书》、《史记》匈奴传都是一样的记载,这句话回答了为什么匈奴人难以被围歼,为什么打败了又来,因为匈奴人其实都是记者摄影师---跑得快。
有人会问,匈奴人不擅攻坚为什么有入关破城的记载,我只能说攻城≠攻坚;还有人会问,既然匈奴不擅长打阵地战,那李广利为什么会失败?因为匈奴人也会揣摩学习汉人的经验和技术,战争也会使一个国家进步,何况还有中行说这样的汉奸帮助。
白登之围的结果史书也记载得很意味深长
卒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不得食。高帝用陈平奇计,使单于阏氏,围以得开。高帝既出,其计秘,世莫得闻--《史记 陈丞相世家》
前面都说了是用间收买阏氏,后面却说是秘密,太史公莫不是姓周?
政治智慧超群的布衣天子、被忽视的军事家、疑似穿越者、众多的良臣将相和士卒百姓共同演绎的白登之围大戏,真相是什么呢,谁扮演了什么呢,可能永远都是个谜语......
肆
最后,请不要陷入唯武器装备制胜论,决定战争的,过去是、现在还是,人。
本来想写关于武器装备问题的,发现自己没什么干货不献丑了。
可能大家对“兵”,这个词语的理解不同。
拿现在来说,全国只有两百多万现役军人,但加上退役的士兵,民兵,预备队什么的,就有上千万了。如果有需要,甚至普通人也可以成为士兵。所以损失了,在数量上,可以马上补充。
所以,战争时期的兵,与和平时期的兵,在数量上,这没有可比性,战争时期,兵员远远多于日常,很正常。尤其是在征兵制为主的古代,常备兵少的可怜,全靠每年征集训练几次,服兵役,然后有需要就直接挨家按户征兵。
在汉朝,什么叫做兵?
首先,要知道,在西汉时期,仍然是以征兵制为主,募兵为辅。然后,要知道一个词,胜兵。
胜兵,指的是能胜任作战任务的人,百度上说指的是能充当士兵的参加作战的人,差不多。基本上也就是15岁以上,40岁以下的男性青壮年人口,甚至可能包括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
拿汉书西域传举例。
婼羌,户四百五十,口千七百五十,胜兵者五百人。
乌秅国,王治乌秅城,户四百九十,口二千七百三十三,胜兵七百四十人。
蒲犁国,王治蒲犁谷,户六百五十,口五千,胜兵二千人
依耐国,户一百二十五,口六百七十,胜兵三百五十人
捐毒国,户三百八十,口千一百,胜兵五百人
尉头国,户三百,口二千三百,胜兵八百人……
这些国家的胜兵,所占总人口的比例,几乎都在全国五分之一以上,甚至一半左右的人口。这就是汉朝的官吏,在看待“兵”的标准。很低,基本上没什么多余的选择余地,可以说是个非残疾的,没有大病的,有一定力气的男人,都算兵。至少有成为兵,参加作战的能力。
看看汉朝与匈奴的战争。
霍去病都很熟悉,从他十七岁开始,也就是123年,到他死的时候,才23岁,不过六年。前后歼灭匈奴十二万人,匈奴来降者数万。
卫青,从前129年到前119年,也就是十来年的功夫,七战七捷,歼灭匈奴五万多人。
只考虑他们两个人,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内,消灭的匈奴士兵数量,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加上别的将领的战绩,可能还要多一些。
这个数据应该可靠,因为汉朝也是像秦朝一样,以斩首论功。汉文帝时期,云中太守魏尚,甚至多报了六个首级,就被查出来免官了。史书上精确到个位数的斩首数目,应该不是造假的。
但在这么严重的打击下,匈奴在休养十余年后,又多次击败汉军,赵破奴损失两万多被俘,李广利前后损失十余万汉军,著名的李陵损失四千余人后投降……
你说,此时的匈奴,还剩多少兵?没有十几二十万,能做到吗?这还是远遁漠北的,失去了河西,漠南,甚至新疆仆从国的匈奴。
游牧民族,不分男女老少,能骑上马,能开弓,就是兵员。400mm等降水线以下的区域,基本上就是游牧民族的区域。所以说匈奴用四十万人围攻刘邦,这个显然不可能。因为刚统一的匈奴,不可能有这么多人,而且也不可能全部被冒顿集中在一起。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总兵力四十万,甚至更多,我也是相信的。毕竟按照胜兵的标准,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甚至接近一半的总人口,都是胜兵。以内外蒙古,加上北疆,河西等地,200万左右的人口,不难。而且在汉朝反攻匈奴后,大多数时候,汉军是主动进攻漠北的。所以动员兵力比主动进攻要简单。太史公的四十万,没有可靠来源,个人猜测应该是通过匈奴的战绩,损失等等,推测匈奴总兵力大概有四十万。然后直接倒推到冒顿时,匈奴有四十万了,然后形容冒顿用倾国之兵围困刘邦,为刘邦的白登之围粉饰。
至于说成吉思汗西征,用更先进的制度和动员力,也只集结了十二万多人。所以游牧民族的兵力不可能超过这个数字。我对此是疑惑的。先不说一千多年以后草原生态变化,也不说武器盔甲等升级导致的战争成本提高,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打西夏和金国,难道会没有损失吗?草原上胜利者几乎会屠杀所有敌对部落的男性,超过车轮的都会被杀,只留下妇孺。我个人觉得,这种说法太武断。
现代战争,一个合格的士兵,需要枪械,设备,训练,充足的后勤……但古代的游牧民族,尤其是匈奴这种初代游牧民族,这些不说不需要,但成本肯定极低,盔甲,大多没有,估计以兽皮为多;武器,箭头大多都是骨头的,带铁的都是神器,一斤铁换五头羊都不夸张;后勤全靠自带;兵员素质全靠自然选择,兵员几乎是所以能上马开弓的人口。现代动员百分之十,几乎就是极限。但古代,按照胜兵的标准,十分之一,不够看的。尽管这些不可能全部同时出动,出动了也很大部分都是民夫,后勤,但比例依然比现代高得多。所以,从数量上来看,几十万兵力,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被多次攻入本土后,本土作战的几十万兵。
史料中的很多兵力数字,看看就行了,古代拥有数万骑兵的规模是非常庞大的,有40万骑兵可以考虑统一地球了。1696年的昭莫多之战,准噶尔蒙古与康熙率领的清军决战,准噶尔蒙古只出动了3万人。
至于西汉时匈奴有多少人口兵力,这数字是变化多端的。《史记》记载匈奴在白登山是40万,而《汉书》变成30万。前166年,匈奴老上单于入寇,是14万人。
《史记匈奴列传》一边告诉你冒顿很牛逼,控弦之士有30多万,另一边又说匈奴有24长,大者万骑,小者数千,加起来也就10多万骑。至于中行说认为匈奴人口不及汉朝一个郡,而贾谊、晁错都认为匈奴只有数万骑兵。
葛剑雄的《中国人口史》根据当年的蒙古国人口来推论,认为匈奴人口不过五六十万。
东汉时,窦宪勒石燕然,联合南匈奴,总共兵力仅出动约38000人,就大破北匈奴,首虏20多万。而南匈奴不过人口23万多,胜兵5万多,可见南北匈奴人口相加可能也就数十万。
魏书曰“匈奴及北单于遁逃后,馀种十馀万落,诣辽东杂处,皆自号鲜卑兵”。蔡邕认为“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东汉鲜卑人口数十万,兵力也就10万人左右。三国时,鲜卑轲比能强盛,按《三国志》记载控弦10余万。
228年,轲比能在马城围困田豫,不过出动3万人。
北魏时,柔然的兵力数字记载比较少,相对典型的有424年“八月,蠕蠕率六万骑入云中,杀掠吏民,攻陷盛乐宫”,柔然的牟汗纥升盖可汗,以6万骑攻陷北魏前身代国的故都,其余兵力数字记载也不多,大体也就在数万左右,但臣服柔然的高车,《魏书》记载非常夸张,有百万之众。
按《旧唐书》,突厥鼎盛时,什么契丹、室韦,西尽吐谷浑、高昌诸国全部臣服突厥,据说有控弦百余万,但这个数字准不准,仅是指突厥,还是包括臣属,只有天知道。
东突厥的颉利可汗入侵,有10多万人,到后突厥时,其贵族暾欲谷认为突厥的人口只有唐朝的百分之一。
辽国兵力,按照《辽史》有164万大军,但实际上根据辽朝内部信息和宋朝估计,包括契丹、奚人、汉人,总共也就10-30万兵力左右。
根据《宋史》西夏有70多万军队,但根据北宋西军的将领估计,西夏军队其实不超过10万人。
金世宗大定五年(1165年),全国军队包括旧军、签军等,约为173300人,其中马步军116200人屯戍,也就是说不到20万人。
根据《蒙古秘史》成吉思汗有95个千户,而格鲁塞《草原帝国》则记载成吉思汗去世时,有129000人的军队。
16世纪初的达延汗统一漠南蒙古,搞了左右两翼,各3个万户,总共6个万户。
根据《清初编审八旗男丁满文档案选译》,顺治五年(1648年)满洲男丁为55330人,顺治十四年(1657年)满洲男丁降低到49695人,康熙六十年(1721年)满洲男丁为增长到154117,雍正二年(1724年)满洲男丁为154329人。
清末蒙古族的人口根据蒙古近现代研究所副教授张植华的论文研究,人口数量大约120万左右。
可以说总体而言,北方大漠的游牧兵力,匈奴、鲜卑、柔然、突厥等等,去掉水分,兵力数字都集中在数万到10多万之间,而能够达到30万人的,比如辽国,则包括了大量奚人、汉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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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游牧民族,为什么说是游牧民族,因为男女老幼一起游荡。才是游牧民族。
游牧民族来回迁徙,没有固定位置,如果壮年跟军队和中原打仗几个月或者一年,他连他家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了(迁徙方向有个大概,但是想立刻找到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上把部落老弱妇女留下,壮年远征就是绝种的下场。
而如果即要远征还要留下足够防御力量,那么人口得是城镇这级别的部落。要是能养活这么多人就不是游牧民族了,而是农耕。
所以游牧民族和中原战斗的时候属于拖家带口一起过来的。只不过妇孺老弱在相对战场较远地方比如军队在,但绝对不会向农耕民族这样,白杆兵在东北作战,自己亲人在四川待着这种。只有一些大的部落为了彰显地位,在一些地区留下固定人员看守自己势力范围草场。
抢一把就走(这是常态战争)时候。会集合一下部落壮年突击一下,比如迁徙到离中原几百里地的草场,妇孺开始放牧,集合一下壮年,奔袭一次。这种就是史书记载的几千上万骑兵冲关的情况。一二个月就走。
如果草原灾害严重。没草,牛羊都冻饿减少大半。那么就是整个部落向中原迁徙,这样抢到粮食整个部落就都有吃的。
历史上这种几十万草原人入侵,基本上都是动了换房子的念头。
必须是吹牛。
曹操83万大军下江南,实际上曹操自己不过5万人,再加上新收编的荆州军,最多不过8万人。剩下的大部分是民夫,小部分是吹牛。
苻坚80万大军投鞭断流,实际上自己直接带的氐族部队只有不到5万,再加上朱序统领一小波汉人部队而已。慕容垂的3万人远在荆州附近,姚苌的10万人更加在大后方。要是苻坚真的有80万人在淝水,站在那里让北府兵杀都能把北府兵给累死。
既然汉族军队的水分如此之大,如果匈奴真的有40万骑兵的话,汉族岂不是应该早就被灭掉了?毕竟汉末三国时期全国地区人口降到不足百万户,但是实际上曹操大部分精力依然放在中原,只凭几个将军就能把匈奴打的抱头鼠窜就很说明问题。
冶铁技术普及之前,战争动员模式是全民皆兵;冶铁技术普及之后,战争模式开始走常备军路线。
青铜冶炼和早期铁冶炼相对成本是很高的。比如武装一个精锐武士,包括1头盔1铜胸甲1青铜盾1青铜矛1青铜剑1副护胫,要花费25000克白银,而同期一个平民一年的产出才值大约300克白银,可在战场上,这样的一个精兵绝对打不过80多个武装平民。对当时的统治者而言,核心部队重组困难,大量损失精锐武士和精良装备是对国家、集团、部落的重大打击。相应的,动员平民参战的机会成本很低(就是例子里那300克白银的产出,来打仗了么,就没了),如果尽可能的动员平民参战,消耗敌方的精锐部队,确保打赢后缴获对方的昂贵装备,那这场战争就稳赚不赔了。这一时期战争都是全民皆兵的,对游牧或蛮族部落来说,身体健康的妇女也要上战场。所以,经常看到国家间战争状态时间短,都是几十万人几十万人的打,甚至在敌国境内边打边生产,而且结果往往是一场大战战败就灭国。
冶铁技术普及并大规模使用之后,农耕民族生产力大幅提升,单位粮食产量提升至原先的四五倍。大量农产富裕可以将人口从农业上释放出来,手工业逐渐兴旺,形成生产体系,精良装备的相对价格大幅下降,而且民用手工业消费品价格对比畜牧产品下降。贵族化精锐部队开始式微,军队核心演化成平民常备军。比如武装一个铁器时代的常备兵,包括1头盔1扎甲1蒙皮铁箍盾1铁矛1毡步套1双鞋,2000克白银就行了,而同期一个平民一年的产出会有1000克白银(粮食价格以银计价出现下跌)到2000克白银(马匹牛羊价格以银计价出现上升),这种情况下武装平民的性价比就很不划算了,游牧民族这种情况更加明显。既然装备便宜了,损失一些常备兵和装备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尽力征发武装平民不惜损失保证打赢。所以,一定规模的常备兵就是最优选择。战争形态多是常备军远征,国家间保持战争状态数年甚至数十年,反复拉锯争夺,常备军损了又组组了又损,但规模比全民皆兵少很多。
司马孚吧。
一个五年平辽平到北京城下,一个是带头废了曹芳位列西晋开国八公之首的大魏纯臣。
谢邀,
基本上所有高复杂性的问题,比如说天气预报、地球洋流、股票预测、大型生态系统演化、癌症、狂犬病等等。
具体一点的,湍流、堆积固体颗粒的流动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