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九世纪风格的复古错误之“俺寻思进化就是越来越XXXXXX”。
这种想法是望文生义加脑补的。进化不对“适应环境”做出任何保证。你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只要还没死干净,再怎么不适应环境的性状都可以延续下来。“某个环境耐性很强的物种演化出的新物种反而更加脆弱”在地球生物圈的演化史上实在太过正常,不配算个话题。
突变获得的任何新性状,只要不在携带者繁殖后代之前高概率导致死亡或全残,就有可能被视为中性性状,并有概率在种群中扩散开来。这之中一部分性状还可能意外地适合环境发生变化之后的状况,或是作为新的有利突变的基石。在不断变动的环境中,现在看起来有利的性状则可能突然变得致命地有害。
例如,在希克苏鲁伯陨石撞击引起的全球大饥荒条件下,无脊椎动物和冷血脊椎动物比温血的非鸟恐龙更能忍耐。由于海洋浮游生物的生物量暂时减少,大型温血海洋生物可能在撞击时还活着但在饥荒中饿死。小型温血动物尽管代谢率较高,其需要的总食物较少,撑过饥荒的机会也比非鸟恐龙要大。
可以参照:
中生代的终末:K-Pg(白垩纪-古近纪)灭绝事件综述 - 古明地恋的文章 -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199466324
地球大气对灰尘、烟雾的清除速度远高于二十世纪的某些估计,在阳光照射量增加到植物可以生长之后,动物便可以慢慢恢复。
地球历史上屡次发生过“除了一些生命力极强的物种,大片地区内大部分动物被消灭了”的状况,残存的物种可以在数百万年内频繁地种化、恢复生物多样性,并在一千万年内将灭绝事件的影响基本填平。基本上,这些生命力极强的物种在演化上都是结构比较原始的。
人不是由你自以为熟悉的任何一种“猿猴”进化而来,目前看来可能由“历史上的某种特定的古猿”进化而来,那古猿的环境耐性未必好于你,这也无所谓。你和各种娇贵得不得了的“温室里的花朵”“需要特别干净的水才能生存的小型无脊椎动物”的老祖先都曾是在冒泡的有毒死水里茁壮生长的原核生物。
目前,我们的毛囊数量与黑猩猩的毛囊数量大致相同,但我们的体毛比兄弟物种要细得多。
关于智人的体毛变得如此纤细的原因,常见的理论是“人类祖先从凉爽的森林移居到热带稀树草原后逐渐演化出不依赖体毛的体温调节方法,在草原白天的炎热气温下打猎不会过热,还允许群居的伙伴容易地发现附着在他们体表的吸血昆虫”。
另一种理论是,手掌和手腕上有毛发会妨碍敲打石器或操作狩猎工具,因此失去这些毛发的人类祖先可能明显地具有生存优势,那么你就可以想象“在演化出大幅遏制上肢一部分毛发所需的基因·基因组合·非编码调控序列之类后,人体细胞将其中一部分到处乱用、压制了身体其它部位的毛发,这没有造成严重的不利后果,因此被逐渐固定下来”的可能性。
还有一种理论是,随机搞细了脸上的体毛的个体有情感表达方面的优势,可以让群居的伙伴看清你的表情与脸色、直观判断你的心情和健康状况。这当然也可以被身体其他部位的细胞拿去胡搞以下略。
自然,你可以追溯到古老的水猿假说:认为人类祖先一度在浅海活动,因此适应游泳生活而搞细了体毛。这个目前缺少有力的证据。
我感觉 @刘镇锐 的回答是很有道理,至少是在理想情况下很有道理的……
我一直觉得,如果想好好讨论决策问题,就要明确不同的决策意味着什么样的社会,然后分开谈它们的代价。而很明显,就算禁止器官交易,由于这一需求客观存在,器官买卖黑市本身也必定存在,并且规模不小。
而另一种层面上,那些需求得不到满足的人也确实会面临死亡威胁……
所以禁止器官交易的代价其实也是很大的——其实倒不如说,禁止任何资源流动的代价都是很大的。
所以我对这种东西的态度和“健康码常态化,大数据医疗”的态度基本没区别。把一些平常不被当作资源的东西划定为资源肯定会留下一大把作恶的空间,但这不是断定这种交易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存在的理由……
放到一百年前,现代金融市场里种种衍生品的交易会留下的作恶空间也会大到难以想象。但做好了制度建设之后,这种存在内秉弊端的东西也同样可以被判定为利大于弊。
至于刘的回答本身,我可以从中看出来唯一的问题是,强制假设对社会规范的盲目信仰不存在可能有些强到脱离现实了……或者说,把那些“宗教化”的因素拿开之后,会带来的改变恐怕会导致一些很基础的理论分析视角不再可用(比如韦伯的理论很可能直接就废了),所以在这样的假设下讨论问题可能会很有误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