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 up and calculate!“ 这句话来自N. David Mermin, 他是康奈尔大学理论物理学家,也是《今日物理》(Physics Today)长期专栏 Reference Frame 的撰稿人。
这句话具体来自于Physics Today 42, (1989); doi: 10.1063/1.2810963。这句话常常被归功于费曼,为此Mermin还专门写文章向读者询问这件事情:Physics Today 57, 5, 10 (2004); doi: 10.1063/1.1768652
在这篇文章中,Mermin描述了三代物理学家对量子力学的态度:
第一代物理学家是所谓的量子力学创始人。他们经历了创立理论的挣扎、迷茫和自我矛盾,最终将萃取出来的现代量子理论冠以“哥本哈根诠释”的名称。对他们而言,量子理论是非常奇异的。这些奇异性来自深入地却不合理的思考(如经典力学)。一旦量子理论成功建立,这些思考便不再需要,量子理论本身变得简单直接。
第二代物理学家是量子力学的创始人的学生们。这代物理学家坚决捍卫量子力学的合理性,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描述为一种平淡、直接的理论,他们否认所谓的量子具有任何非同寻常的性质。
第三代物理学家是之后的物理学家。第三代物理学家从小接受着量子科普的熏陶。他们既能够很自然地接受量子力学,又不至于以捍卫量子力学为己任。实际上,在被问起如何认识量子力学时,带有一些不舒服感。
Mermin的原话是:
我是感到不舒服的人之一。如果非要一句话来总结哥本哈根诠释,那应当是“闭嘴,去计算!“ 但是我不会闭嘴。我宁愿庆祝量子理论的奇异性,而不是否认它……
换句话说,Mermin这句话的目的是表达对哥本哈根诠释的不满。Mermin不认为我们应当完全接受哥本哈根诠释,然后闭口不再讨论量子理论的根源。不幸地是,Mermin的这句话反而被断章取义,用来让人们,尤其是新一代的物理学家们放弃追求量子力学的基础。
那么,该如何评论这句话呢?
我觉得应该是:“Don't just shut up and calculate! Think!“ 或者,对于把这句话抛到你脸上的人,你可以说:“Shut up and think!"
说真的,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所以对结果不做太多评论。只是就这封回复感到疑惑。
1、原论文的核心结果到底有没有被严格复现过?如果有,直接说明,某某文献按照我们的流程获得了相同的结论。end of story。饶毅道歉,他们获得清白之名。不用扯什么别的。如果没有,或者是列举的文献并没有真正严格复现他们的结果,那就是混淆视听。如果是列举的文献有部分佐证,但是并不能复现,那么这些文献所重复的结果和原论文有何区别,需要做出说明。
2、“第三方实验室重复GPCR截短体仍具有功能实验结果的文献目录”,所说的“GPCR截短体仍具有功能”是不是就是原论文的核心结论?我虽然不是这个专业的,但是我想无论如何一篇学术论文都不会把这样笼统的说法作为一个结论的。就好像说,我发一篇论文说我实现了常温常压下煤制金刚石,我不能引用其他高温高压下石墨制金刚石的文献,说一句“碳材料可以制成金刚石”来给我背书,虽然我引用的文献没错。也就是说,这些文献中的结论和原论文的有何区别?这个不应该被一个笼统的说法含糊过去。
所以,扯了半天,我们期望的回答:“到底有没有第三方严格重复的实验结果?”被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