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区别,这个概念来自于古希腊,又由罗马继承,词本来就是同一个词。
古希腊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堆城邦组成的一个地区。城邦城邦,以城为邦。每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国家。
Citizen 市民、公民,这个词本身是古希腊城邦政治的表现,来自拉丁语“Civi”,意思是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一个人定居在城邦之中,即享有城邦权利,且履行城邦义务。市民、公民,翻译成哪个都无所谓,原词是同一个。
实际上,这样的用法概念,和中国商周时期的“国人”、“国民”是很类似的。
汉语中的“国”最早写作“或”,其指的就是“城市”及城市周边的区域。
那个时候的生产力不发达,大部分土地还处于未开垦的原始状态,但名义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因此,“天子”可以将那些未开垦的土地分封给别人。
被分封的人就带着自己的家族、属下、奴隶等等一大帮子人,以及一大堆生产工具,去开垦自己的封地。他们围绕水源地聚居,然后在聚居区外围修建一圈简陋的围墙,再绕着围墙开垦土地耕作。
这个城市本身,称之为“邑”,城市及周边的一片能够被诸侯直接控制的区域,叫做“或(国)”,整个封国的疆界,叫做“邦”。
为了把概念形象一点,我们来讲个小故事吧。
我是给天子养马的家奴,本来没有名字,但我长得挺帅,看上去很强壮,养马又养得好,天子赐名我叫“踇”。
天子征东夷,和东夷斗将,蛮将悍勇,斩杀天子两将,诸将怯战。我自告奋勇,上去一合就斩了蛮将。天子十分高兴,不仅免除我的奴籍,以我为勇士门客,还赐给我美女,让我成家。
此后十余年,我继续随天子征战,斩将立功。最终,天子将“皮皮虾河”以南的土地分封给我。从此,我就姓“皮”了,叫“皮踇”。大家尊称我为“皮阴君”(皮阴地区的君主,山北水南为阴,皮皮虾河以南,就叫皮阴)。
皮皮虾河在文明世界的边界上,天子封我在此,是为了让我当“天子斥候”,拱卫文明世界,因此我的正式爵位是“皮阴侯”。
我带着老婆孩子,以及一大堆亲朋好友、门客、家奴,在皮皮虾河南岸建起了一个“寨子”,并吸纳周边的人口,逐渐形成了一座规模尚可的城市,这个城市就叫“皮阴邑”,城市加周边我能掌控的地方,就叫“皮阴国”。
住在皮阴邑和周边农庄里的人,就是我的“国人”。远离皮阴邑,住在山里的,就是“野人”,也叫“氓”。
所以,这一点上看“Citizen”这个用法,和商周时期的“国人”其实是类似的。既指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同时也是文明世界“国民”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