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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说文解字》

对于文史专业,特别是“三古”方向的,不深耕《说文》都是在扯淡。








张之洞《书目答问》:由小学入经学者,其经学可信;由经学入史学者,其史学可信;由经学史学入理学者,其理学可信;以经学史学兼词章者,其词章有用;以经学史学兼经济者,其经济成就远大。

章太炎《国学讲习会讲演记录·小学略说》:今欲知国学,则不可不先知语言文字之学。此语言文字之学,古称“小学”。周秦诸子,《史记》、《汉书》之属,皆多古言古字,非知小学者,必不能读。” “盖文字赖以传者,全在于形。论其根本,实先有义,后有声,然后有形;缘吾人先有意思,后有语言,最后乃有笔划也(文字为语言之代表,语言为思想之代表)。故不求声、义而专讲字形,以资篆刻则可,谓通小学则不可。三者兼明,庶得谓之通小学耳。《说文》以形为主,《尔雅》、《方言》以义为主,《广韵》之类以声为主。


我的第一本《说文》是高二时买的,误打误撞买的中华书局缩印陈昌治刻本,说实话,这样的书,对一个没有基础的高中生来说,难度确实不小,高中两年里我都没有翻过它。再次找出它时,已经是我大一下学期的事了。

我学《说文》源于一人一书。我大学时立志要学古代文学,大一课少,且于专业课无涉,我便去高年级旁听。当时老师在讲《关雎》,说到“参差荇菜,左右流之”时,他列出毛传、朱熹《集注》、陈奂《传疏》、马瑞辰《通释》及王念孙《广雅疏正》等诸说后,通过《说文》、《段注》考察“流”的核心义,从而作出论断。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讲课形式,顿时兴趣就上来了。课后我找到该老师,向他表达了学习愿望,老师问我看什么书,我一一说毕,老师问没有《说文》吗?我说看不懂,老师坚定地说,要学古典,必须先学《说文》,《说文》学好了,还有什么书不能读?

回去后,我把《说文》找出来,端正地放在桌前,认真地翻阅,才翻到五百四十部目录就傻眼了。刚鼓足的气瞬间泄尽。随后又找到该老师,他递给我一本《学林春秋》,让我看看各个学者的学习方法。书里有一则陆宗达先生的文章——《我与<说文>》,老先生说他早年从季刚先生游,季刚先生让他把《段注》点一遍,他花了两个月把《段注》点完,黄季刚看都不看让他再点一遍,如此三遍,才算完事。这则故事让我触动很大,现在回想,正是这则故事改变了我的学习方向。

看完陆宗达先生的故事,我找来《段注》,依着陆先生的方法照猫画虎,《段注》用凤凰古籍出版社出的标点本,老师看到后毫不客气地没收了,对我说功夫需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现在偷懒,以后迟早要补回来的,你去看上海古籍的影印本。不得已,遂按老师的要求买了影印本。

我初读《段注》还是感觉困难,毕竟从横排简体本一下子转入竖排繁体影印本总归是不适应的,读着读着就瞌睡了。为了提高效率,我用了最笨的办法——抄。其实,与其说我是在读《说文》,不如说我是在抄《说文》,边读边抄,光这个功夫我就做了三遍。可以说,我读《说文》的所得都是从抄中来的。

第一遍,我抄的是五百四十部。和着《段注》一起抄,边抄边摹写小篆。我的动作比较慢,担心时间不够,于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课也被我挤掉。凡一天内能挤出的时间都被我用来抄书,大概一周左右便已抄完。前几组抄完我并没有多少收获,等到五百四十部完成以后,心中便萦绕着一股说不出感觉,仿佛能睹真龙,但眼前却有一窗薄纱,捅之欲破而不破。和老师一说,老师回道,你这才哪到哪儿,还早着呢。抄完五百四十部,我便把《说文》稍稍放下,每天以两条线读书,一是以濮之珍主编的《中国历代语言学家》为目,回到古籍中阅读各语言学家的传记;一是阅读“小学”的入门书,先读裘锡圭的《文字学概要》,郭在贻的《训诂学》次之,张世禄的《音韵学入门》又次之,最后读唐作藩的《音韵学教程》。就这样陆陆续续花了整整一学期的时间。

这样一来,我对“小学”的基本常识有了较完整的了解。但我又产生了一个疑惑,由于历史局限性,许、段之说也存在不少问题,如许慎解释甲像人头,乙像人颈,丙像人肩,丁像人心……许氏对天干、地支的解释明显是受到了东汉道教的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背离了汉字的本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它还值得我们奉为圭臬地学习吗?带着这样的困惑,我对《说文》的学习又停滞了一段时间。后来,读到王宁老师的《我的老师陆宗达先生》一文,文中一句:“对中国的传统语言学,先要认真读懂,才有可能继承;也只有在读懂基础上的批判,才可能分寸适当而不是轻率地全盘否定。”又读了张舜徽先生的《<说文解字>在古文字研究工作中的地位和作用》一文,才打消这一疑虑。继而开始第二遍抄《说文》。

第二次抄写则以《段注》为主,对全书七百五十余页进行抄写,抄写的过程中又参考了《郭在贻文集》和《文字学概要》,对许、段二说可商之处在一旁批注,同时边抄边对其进行现代汉语的标点。遇到不认识的书名、人名、引文皆一一查阅。这个工作量是巨大的,既要耐心又要细心。一遍抄完,已是八个多月。这一遍的抄写,对我学习《说文》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例如对五百四十部与《序篇》的认识,张舜徽先生说,要阅读《说文》,首先要将它的《序篇》和五百四十部首理解清楚。段玉裁亦言:“通乎《说文》之条理次第,斯可以治小学。”《后汉书·儒林传》说许慎“又作《说文解字》十四篇”,这当是排除《序篇》而言的,许冲的进表和《隋书经籍志》都作十五篇。《后汉书》应当是承袭了《史记》《汉书》的体例,《太史公自序》和《班固序传》都是别除自序而记篇数的。《序篇》是对文字源流和著书体要的总论,是全书的纲领,自当精读,这也是李楯在《我听陆宗达讲<说文>》中说陆先生讲《序》就花了大半年且让他一定要做笔记的原因。许慎在序中说:“分别部居,不相杂厕……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同条相牵属,共理相贯;杂而不越,据形系联;引而申之,以究万原。”这不光是他编书的体例,引而申之,又何尝不是一种学术研究的方法呢?章学诚《校雠通义序》:“校雠之义,盖自刘向父子部次条别,将以辨章学术,考据源流。非深明于道术精微,群言得失之故者,不足语此。”从章氏这段话可以看出,目录学的作用不正与许说相映照吗?许慎这段话还表明了《说文》的编排体例,许氏这一概括并非原创,而是取之于史游的《急就篇》:“急就奇觚与众异,罗列诸物名姓字,分别部居不杂厕。”按张舜徽说,许慎继承前人的成果,将歌括体的字书一变而为有系统有条理的著作,后人编字书多有承袭这一条例,如晋代吕忱《字林》、梁代顾野王《玉篇》即是。《说文》全书多为“据形系联”,但他的“据声系联”亦是创见。如《说文·句部》:“句,曲也。从口,丩聲。”其后“拘,止也。”“笱,曲竹捕鱼笱也。”“鉤,曲也。”均从句得声。这一编排方式为后汉以降,诸家编排韵书所承,如李登《声类》即是典型。五百四十部是“据形系联”的关键,《段注》:“凡部之先后,以形之相近为次;凡每部中字之先后,以义之相引为次。《颜氏家训》所谓檃栝有条例也。《说文》每部自首至尾次弟井井,如一篇文字。如一而元。元,始也。始而后有天,天莫大焉。故次以丕,而吏之从一终焉。是也。”王筠《释例》说自*以下皆草木事,皆可证。

抄《段注》的过程中,我留意到了段玉裁对“六书”、字音的发挥,段氏作《六书音韵表》,注《说文》时每字之下皆言古音某某部,又多注明双声叠韵,于“六书”亦多有标注于下,所引我在抄写第三遍时,便做了归纳,准备六个本子,分别标注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又作出表格,按段氏十七韵部作列,每抄一字,便将其归到对应的位置,在《段注》原书中,又用红笔圈出“凡”“读若”“读为”等词,做成“引得”,以便日后学习。这样一来,在以声求义、推究语源上又进步不少。

识字是为了读书,三遍抄完,老师让我读经,从“小学”走到经学当中。现在回过头来看,我跟我的老师一样,走的还是传统的朴学之路,虽然枯燥,但也乐在其中,篇幅有限,述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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