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升即走机制导致大多数人只能要么现在主动走,要么过两年被赶走,那么当然是主动走比较明智。
前几天跟一个博后视频讨论问题的时候,说起来之前跟我们合作过一个同事,他因为前几年发了几篇Nature,被国内一所高校青千人才引进。才博士毕业没几年就直接给了教授,并且招了好多学生干活。看他这两年回去又有两篇跟人合作的Nature文章发表,觉得干的真是不错。不料这个博后感叹说,他手下的学生都盼着赶紧毕业改行,再也不想做科研了。
问起原因,是因为学生得不到指导,却要做各种服务于Nature文章的分析和查文献等,最后他取其精华去发表,也不挂学生的名,学生也无法再拿这些素材去发表文章。
我惊异于一个本来很优秀的年轻人可以如此快地堕落,这么快地学会了压榨学生。他自己博士期间发的Nature文章,他国外的导师也是费心指导了的,人家既不是一作也不是通讯。
无论科研做的好坏,先得学会做人。
其实吧,只有离开了才被叫人才
没离开的时候,都是红利
博士还没毕业,没有勇气实名,也不保证下述真实性,见仁见智吧。
本人物理方向本+硕博连读,目前研究方向是物理子学科与近几年大火的凝聚态方向的交叉(算了我就直接说是拓扑绝缘体了,反正匿名了)。目前几个区都有一作,而且还不少(这里隐去了具体数量,怕被认出来)。而且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实验师弟搭了把手,从idea提出到最后定稿以及cover letter、significance之类的撰写,全部是我一人完成。这些成果或许勉强算是个人才?
然而我从研究生第三年就决定了以后绝不从事科研。
且不说导师能力不足人脉很少、高校内卷不出国做博后压根找不到好的教职。对我而言,最大的问题在于即便我是既得利益者,但我根本不觉得这个方向有任何意义。
大概就是干了这么个活:
凝聚态大佬们提出一个结构可以有一些新现象,但微观结构比较难调控实验也不好做。怎么办呢?定态薛定谔方程和亥姆霍兹方程长得一样的,这意味着宏观结构必然有类似现象。
紧接着大家就一窝蜂开始在宏观上做模拟做实验,就一堆巨简单的周期结构拼一拼就行。预言的现象当然能测到,就tm谁先测到谁就能发顶刊,至于理论,抄一抄凝聚态的就行。于是乎,不少之前完全不搞块的人,纷纷摇身一变突然成了这个方向的大佬,发一篇文章然后在公众号写文一顿吹。
但周期结构也就那么几种,C3、C4、C6,每种结构玩完了怎么办?我系统多呀。光学玩完玩声学、声学玩完玩弹性波、弹性波玩完玩电路;每个系统还有不同的模型,比如声学里我可以玩共振系统和散射系统,玩完了再加点折叠结构。同样的东西变着法子玩,写得像这么回事也至少能发二区文章。
周期结构玩完了怎么办,升维!二维结构堆叠一下变成三维,更多花样了,长得还更复杂更容易骗审稿人。再加上最近转角石墨烯不是大火嘛,我光学/声学来个转角,然后就可以吹“首次实现”,“为xx研究具有重大意义”。稍微懂点的人闭着眼睛想想就知道这玩意肯定是成立的,何必花这么多钱把结构做出来验证呢?更关键是,很多一作or通讯其实根本不懂光学/声学。。。本质上就是一群玩材料的,纯粹靠试试出来的,关键一点用都没有。。
我本人是和很多同领域同学聊过,不算很惊讶地发现,不少人的认知中的物理只是唯象学,只需要定性描述+有足够拟合的现象就行,理论是不可能有理论的,反正我是第一个在某些经典波系统中观察到现象的。其实这也和国内科研现状有关,大家内心都比较浮躁而急迫,理论不重要,paper被录用才大过天。毕竟文章发了=荣誉有了,至于发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我是不管的。什么,这个领域没啥玩头了?太天真了,我每天盯着凝聚态文章看结构,凝聚态不死我不灭。
这种领域火的后果只什么呢?个人愚见:培养了不少拓扑理论吃不透,自己领域的概念又玩不熟,研究生期间大把光阴耗费于思考如何在现有对称基本结构掺鸟屎(改改柱子形状之类),毕业后发现自己的所学(仔细想想其实只学了点COMSOL皮毛)和业界严重脱钩的研究人员。更简单来说就是,全员材料化。(对材料同学没有恶意)
以上。
我用手机打出上面这些字都是忍着反胃写的,在这个领域浸淫多年,我现在一看到标题带有“Realization”、“Observation”、“Demonstration”、“Implementation”就直接PTSD了。
不是说灌水不好,毕竟大家都要混口饭吃,可是灌水还要灌得冠冕堂皇,甚至一辈子靠灌水谋生,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我之前是有梦想的,想着为什么量子效应会存在经典波系统中呢?肯定可以用经典参数把现象表示出来,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研究生期间用经典波的语言解释这些量子效应。我拉人一起讨论了几个月,还真的做到了,得到的结果和理论预言几乎一致。通过我们提出的方法,几乎可以任意设计我们期望的结构了,对应的拓扑态频率几乎和理论预测分毫不差。但是得到的结论也我们挺失望的,所谓的边界态/角态,只是驻波罢了。我把我们的观点还是投了PRL,不出意外被审稿人一顿锤,说我东西40年前就研究过了,我也只能苦笑,因为审稿人说得确实是对的,以及也确实不符合PRL的novelty宗旨。而这也算是压碎我科研想法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当时真是觉得,我们辛辛苦苦追求现象本质没人理,别人拼拼凑凑出现象发顶刊,不知道是否只有我这个领域是如此。
说实话,刚读研时候对学界是充满敬畏的,多年的经历让我只想远离这个圈子,甚至有了敌意。与其在学界一辈子靠忽悠拿帽子,还不如去业界堂堂正正挣钱。包括之前的我,很多研究者对业界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直到后来有机会去某公司参观,才发现业界都把产业化做成什么样子了?而学界还在为靠几根柱子“首次实现”了“重大突破”而沾沾自喜。
但另一方面,既然大家喜欢那种套路,那我就随大流按这种套路写文章呗。至于开头我说的那些已发表文章,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我为了拿奖学金拿荣誉,以后找工作谈薪资的资本罢了,文章内容具体有什么用我也毫不在意。有太多人说我不做科研可惜了,我也只是笑笑罢了,问我原因我也只说太卷,其实是对这样的科研环境真的厌恶了。
不知这个回答是否符合问题。
果然这回答发出来肯定引起争议,但我真的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实在厌倦了。
最后一句话还是删了,不引起太大争论吧。
负责任的说,这个领域的文章,除掉八十年代的开山之作,我几乎每篇都读过的,读到只看到一个figure我能立马说出期刊以及作者,因此对领域的全局还是有不错的了解的。
至于质疑我自视甚高,或者眼红别人发好文章的,我只能一声叹息。我明确回答不是,只是很失望,也看不惯这种行为。我个人认为,如果是作为学生为了水毕业那无可厚非,但学者始终这样搞反正我是看不惯的。当然我的意见不一定对,见仁见智吧。
对于问arxiv号的,很抱歉我没有挂上去,如果挂了那我更没用勇气写这个答案了。我会把文章改成审稿人喜欢的模样然后重新投。
对于其他质疑,我就反问几个问题吧,这个领域文章不计其数,光学也好声学也好弹性波也好,可有几篇文章是真正研究过理论模型和实际结构的区别呢?为何理论模型中外界是真空,而实际结构中平庸+非平庸成了一种共识呢?真的是因为“平庸环境“导致的吗?以及有多少文章讨论过,实际结构的拓扑态究竟为何恰好出现在这个频率呢?
我相信,解决了以上问题,这个领域能迈一大步。
借用一下德国的观点,我觉得非常合理。
我记得一个德国UP主关于纳粹暴行的言论,让我觉得德国部分民众是对历史有敬畏之心的。
1.不支持纳粹的德国民众不应当承受纳粹的战争暴行罪责,因为他们不支持纳粹。如果将来纳粹复辟,他们也拒绝成为纳粹的帮凶,他们出生在战后也没有事实性的帮助纳粹。
那么谁来承受纳粹的战争暴行的罪责呢?新纳粹应该承受,那些叫嚣这纳粹无罪的人应该承受,那些试图将法西斯在德国复辟的人应该承受,他们是纳粹的后继者。
二战的德国民众有罪责么,有的,他们有的真心诚意帮助纳粹,有的事实性的帮助纳粹。
2.德国人民即使不支持纳粹,也应当承担传递历史真相的使命。
不支持纳粹的德国民众不会去给也不需要给奥斯维辛,屠杀等行径洗地或者否认,因为他们本身不是罪人,但是他们理应告诉后代,在1939-1945年发生了什么,德国做了什么,万恶的法西斯分子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龌龊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德国人才有如此资格挺起腰来对历史的受害者正视,我不支持纳粹,我也没支持过纳粹,纳粹干的坏事赖不到我头上,但是我仍然告诉你们当年纳粹丧尽天良的事。
正视历史,反思历史,肩负历史,这是德国人的优良品质。
回到日本法西斯这边。
相信很多人已经看过了小约翰可汗最新一期的日本变态“鸟”,其实这就是日本战后的写照。
战犯一个劲地说不是我,我没有,文化差异,试图逃避自己的罪行,似乎忘记了就在几个月前还在满脸狰狞的虐待战俘营里的战俘。
民众们有的不能接受自杀殉道,有的遮遮掩掩地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与我无关。
是的,这群人要么畏畏缩缩地求原谅,要么装的楚楚可怜,要么假惺惺的说自己是被上级逼迫的。
施加暴行的时候笑得比谁的猖狂,接受惩罚的时候哭的比谁都可怜。
在1970—80年代,日本经济高速发展,似乎那个战败国日本已经一去不复返,他们开始让军国主义和右翼抬头,因为自己是世界第二经济体,自己有权说不。
那些躲起来的军国主义者们又威风地穿着军服走上了街头,带着军刀的老不死们走过街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忘了十几年前自己如何装成一个可怜的良民丑态。
他们堂而皇之的把战犯放在神社里面供奉。他们小人得志地嘲笑那些被侵略的国家。
他们求饶只是因为弱小。
他们凌虐只是因为强大。
他们支持右翼,却说自己并无罪责。
他们声称自己并无罪责,却不敢承认犯下的战争暴行。
相比之下我甚至还觉得德国的新纳粹也算好东西,至少他们从不遮掩,他们极端排外,他们也不洗地,直接说杀的好。
坏,坏到了极致也至少敢作敢当。
而某些民族,明明是自己犯下了战争暴行,明明是自己侵略其他国家,却支支吾吾不敢承认,却明里暗里洗地,却一个劲的支持右翼,还对中国的dislike率直飙90%以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日本被中国侵略了。
也不是说这是劣根性,人民从来没有什么劣根性支撑,只是麦跑跑当初的清算似乎并不彻底,让大正时期的龌龊国风传递到了现在还能生根发芽。
躺着看,
坐着看,
站着看,
趴着看,
就是不跪着看。
外公是一个十多岁就开始做老师的人,全村的人老老少少都是他的学生,虽然他的知识不像现在这么系统,但是有很多粗浅但却有意义。
小的时候家乡环境差,刚开始上小学,在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教室冻得手脚都快没有知觉了,就天天不愿意上学,哭闹。
外公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人投胎的时候,阎王爷就会问这个人:“你是想要立地就能走,还是想要三年屎尿泡。”回答立地就能走的,出生后就当了牛羊鸡鸭,一辈子蒙昧吃拉同室。选择了三年屎尿泡的就成了人,所有的人到这个世界上以后都要把苦吃个遍才能知道啥样的叫人。
在这些年里,每当我有什么不开心,我总是想起这句话。
虽然和这个问题不是很贴题,但是我一看到这个问题就想到了外公的话。如果出于故事的角度,你可以把这个故事分享给孩子。
花一个月的业余课余时间,把高中数学和高等数学(教材)学明白了。
能做到的话,有点希望
识字率
明代:
明朝对社学的入学年龄规定:“民间幼童十五以下者。”即15岁以下的孩子都可参加,入学时也不需要考试,招生数额也没有限制,凡是愿意读书的,都可以来参加。
《明史·杨继宗传》中记载了这么一句话,即:“成化初,用王翱荐,擢嘉兴知府.......大兴社学,民间子弟八岁不就学者,罚其父兄。”
明代小说出版业繁荣,有大量的人购买这种休闲通俗读物。
传教士记载:利玛窦等合法传教士的著作,他们不约而同地记载道:他们惊讶地发现明国老百姓识字率很高(而那个时候他们使用二十多个拉丁字母的西班牙葡萄牙母国的识字率可能还不如用几千个汉字的大明),并且把识字率高的原因归功于两点:1.中国人特别注重文化教育2.中国各地方言差异大,要互相理解必须靠文字作为桥梁。
清当局:
第一,生员不得言事;
第二,不得立盟结社;
第三,不得刊刻文字。
第四,大兴文字狱
第五,篡改历史文献
第六,禁毁和篡改汉语著作
通过以上手段,经过两百年黑暗统治中国人识字率终于达到历史最低的 1% (清当局学部在1909年的统计,当时中国人的识字率不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