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圣母是在加拿大长大的,而且那几年一直是自由党执政,政治环境比美国深蓝州还白左很多倍。目前在麻州,美国蓝的不能再蓝的地方。本圣母被白左洗脑洗的特别彻底。
本圣母举双手双脚支持全民医疗,支持收容世界各地的难民,支持加长带薪产假,也支持变性人厕所法案。本圣母反对一切针对种族肤色性别性取向和宗教的歧视,反对racial profiling,反对禁止穆斯林入境这种违反宪法的提议。
本圣母在加拿大和美国上学十几年,没有一个老师也没有家长向我灌输过任何政治观点。我个人的经历让我认定,创建和谐社会一定要做到包容异类,帮助弱者。
我父母移民的时候总共家底不过几千块加元。我爸四十岁的人回学校读硕士,靠着一个月500多加元的助学金养着三口人。如果没有加拿大的牛奶金和低收入的政府房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去要饭。这些福利起码能让我家每个月自负盈亏,我不用出去打童工,银行里还能有些钱可以面对突发意外。但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清贫,我家的家具除了我100块钱的写字台之外都是捡的,我们开着2000块钱的车每个礼拜去中国超市买最便宜的菜,我一年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
后来我爸毕业找到了工作,一年五万多的家庭收入在加拿大也赶得上中位数了。我们依然不富裕,我的牛奶金依然一直拿着,学校上的也就是我们那里普通的公立高中。我很庆幸加拿大政府在教育上的投资。我住的省很穷,我上的学校在省里也算不上名校,但是学校里的老师都很有水平,有很多不同等级的课程可以选,还可以为了我和另外四个小nerd单独开一门数学课,让我可以一直学到新东西,可以上的了大学,可以有我今天富足的生活。
我还认识很多在高福利社会中受益的人。高中时候的邻居Sam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他妈妈,姐姐和弟弟。我不知道他爸爸为什么不在家,不知道是过世了还是离婚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跟他妈妈结过婚。我也不知道她妈妈是做什么的但我知道他家里不富裕,几套衣服穿了三四年,午饭都是peanut butter jelly sandwich。但是贫穷并没有影响他的努力,无论是学习还是打球。现如今他在读物理博士,他姐姐做了医生。
我大学的室友是个在加拿大出生的印度伊拉克混血,是个虔诚的穆斯林。他有五个兄弟,母亲不工作,父亲是工程师。他爸爸的工资不低但养六个孩子也是很吃力的,他家的车开了18年,他的学费生活费全靠贷款,助学金和coop收入,他大学毕业的时候花800块钱买了个破车开到报废。然而他家的兄弟一个个都大学毕业做了工程师,他工作了几年现在也回去读了博士。
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拿着政府的福利长大的,我们现在并没有大富大贵,但起码都没有变成劫道的或者卖药的,我们交的税早就超过了我们当年拿到的福利。是的,肯定有人懒惰到拿着政府给的钱无所事事,这种人你不给他福利他也不会去努力工作。
本圣母认为福利就是这样的,它给了那些出身贫穷的弱者尊严和自由,让他们有机会摆脱贫穷。即便我现在的收入足够我吃香喝辣买房买车买玩具,我也依然愿意我交的税被拿去帮助那些像我曾经那样的家庭。反对歧视是同样的道理。我的朋友里有白人有黑人,有信稣哥的有信穆哥的也有信关二哥的,有移民有难民,有同性恋有异性恋,有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印度人肯尼亚人加纳人伊朗人沙特人澳大利亚人新西兰人塞尔维亚人捷克人爱尔兰人法国人圭亚那人墨西哥人。我的这些朋友们一个个都三观端正遵纪守法,所以我相信即便某个群体里穷人多,或者犯罪率高,或者有一部分人信神信坏了脑子,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依旧值得受到公平的待遇,值得拥有和主流群体一样的尊重。
本圣母也坚信,如果社会歧视黑人的时候我不说话,歧视穆斯林的时候我也不说话,有朝一日他们把某个社会问题强加在华人头上,歧视的矛头指向华人的时候,肯定也不会有人替我们说话了。
本圣母虽然左但我也并不同意所有左派的观点。比如affirmative action我就认为是一个倒行逆施的政策。我完全支持提高学校和工作岗位上的diversity。在两个申请人的综合能力一样的情况下,选择少数群体里的那个人,我认为是完全可以的。可是美国大学设立硬性指标这种做法就有问题了,这样就有可能造成一个学生其实能力并不合格却因为种族身份被录取,这不仅对那些能力合格却没有入选的学生不公平,还会制造一种“所有的少数族裔都能力底下,要靠affiramtive action才能上大学”的感觉,最终加重了歧视的存在。
本圣母虽然左但是民主国家政见自由,我把选票投给我认同的政党是我的义务,你和我有不同的政治观点不碍我什么事,只要你我都不做不违法的事情就没有人有权利干涉你我的政治观点。但是民主社会的自由是有限的,你的自由不能伤害到别人的自由,不管这个人有着什么颜色的皮肤信着什么样的神。当一个总统候选人说“要限制所有穆斯林入境”,这种言论就伤害了他人的自由,在绝大多数民主国家都是违背宪法的,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更是写的清清楚楚
“congress shall make no law prohibiting the free exercise of religion”
同理,像什么“墨西哥来的非法移民都是强奸犯”,“任何一个穆斯林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变成人肉炸弹”,在本圣母看来都是伤害他人自由的言论,和ISIS喊的“我们要杀光所有的咖啡乐”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可以不同意我的观点,我不打算说服你们。但是你们说“自由主义”会把世界毁了,本圣母就不服气了。我学过的历史似乎告诉我,30年代有个极右的奥地利人在德国大搞民族主义屠杀犹太人,结果把世界带沟里去了。
你要是想把你孩子养成一个保守派,可以试试给他提供一个处处跟我相反的生长环境。
我有一个办法:
首先承诺他完成某件非常艰巨的任务之后就奖励一个比较高的数额,例如如果考试考100分,就给$5000的零花钱。
当他完成这个任务后,告诉他给他这么多零花钱对这个街区乃至这个国家的孩子不公平,因为他们都没有这么多零花钱。
大多数回答都是从父母的角度出发的,我从小孩的角度谈谈吧。
简单介绍一下背景,我十岁跟着父母从国内移民到纽约,最开始没什么积蓄的时候我们住在曼哈顿北边一个多米尼加移民聚居区,后来父母的事业起步了,我们搬到了南边一个相对比较多white professional的社区,在那里我一直住到大学毕业(我大学也是在纽约读的)。大学毕业后我搬到了比纽约更蓝的新英格兰某州读博士,博士毕业以后由于工作原因搬到了西海岸,依然是蓝州。
我来美国以后父母基本上对我采取放管的教育方式,按我妈的话说就是bare minimum parenting,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刚开始实在是工作太忙了,我妈那时候在医院实习经常值夜班有时候一出去工作就两天以后才回家,我爸博士在读,没有什么真正的休息时间,我现在都记得那时候我每天放学了以后跟我爸一起做作业,我做我的,他做他的。
另一方面原因是爸妈的教育理念很特别,他们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我人生中没有什么重要的决定是他们帮我做的,他们总觉得只有我才知道什么对自己好,青少年时期的我,也做过一些很蠢的决定,他们事前不会阻止我,不会说You can do better,事后不会奚落我,不会说I told you so。在他们看来,犯错误是成长必要的一环,没什么大不了。
我没有很多华人朋友学钢琴小提琴的童年,也没有要我当医生当律师读常春藤的父母。我整个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唯一比较看重的是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当时他们并没有强调这一点。我们一家三口都很喜欢阅读,平时大家有机会坐下聊天的时候,除了分享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以外就是聊最近看过什么书。比如我会跟他们介绍一下这本书的main idea,我从里面学到什么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作者是怎样得出某个结论的,这个时候我爸妈就会challenge我,他们会举一些反例或者提出一些他们觉得作者忽略的地方,我就会一边google一边说“哈,你这个反例没有数据支撑”,”apparently that’s a myth”,这种conversation有时候还会在说笑中结束,但也经常发生我觉得他们太强词夺理于是气哭。很多年以后跟我妈聊起那一段,她说她其实从我的读书总结里学到很多东西,那些所谓的争执只是她在鼓励我在读书的同时也要多反思。
好像很多人有一种误解,觉得在深蓝州有一个教大家“应该怎么思考”的人,这样一个人在我人生中真的不存在。我的政治观点不源自我父母(父母是坚定的中间派),也不源自老师(我甚至不知道我小学和中学的老师们给谁投票)。
所谓的“洗脑”我仔细想想还真的有,但恐怕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来美国的时候我最不喜欢的是课前的Pledge of Allegiance,现在我还可以很流利地背下来,内容如下:
I pledge allegiance to the Flag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to the Republic for which it stands, one Nation under God, indivisible, with liberty and justice for all.
终于有一天,我问爸妈他们相信上帝吗?我爸妈说他们相信科学,我说我觉得自己也不相信上帝,但为什么每天都要说一遍One nation under God,那天我爸妈跟我解释了一下美国是个政教分离的国家。自那以后我每次站起来的时候都只是行礼,没有再宣过誓。
我的每一个观点的形成大概都是这个过程,发现问题,思考,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深蓝州(其实更准确点说是大城市)的人政治观点偏左,不是因为我们都被某个人或者某个媒体洗脑了,而是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更多元,平时发现不公平的几率会比较大。我在美国的第一个baby sitter是个多米尼加的大妈,我经常联络的朋友里只有两个美国土生土长的白人,其他朋友的背景多种多样,有犹太人,有混血,有黑人,有巴基斯坦移民,有东欧移民,有同性恋,有在同性伴侣家庭长大的,也有dreamers,大家喜欢一样的音乐幽默感在同一个频道,不刻意强调族裔的话我根本不会觉得大家有什么不同,但我又亲历了很多我们这群人被区别对待的事件,你让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歧视不是客观存在”,“非法移民是强奸犯”,“某些族裔又笨又懒”,我真心做不到。我想反问一句,在国内的你们难道不会因为交往了跟自己不同背景的朋友而改变已有的成见吗?你会觉得改变成见本身就是被洗脑吗?
我父母从来不曾干涉我跟什么样的人交往,就算他们想干涉,我很难想象他们可以做什么。纽约的公立学校很多元,经常一届学生的原生家庭里有几十种不同的语言。搬家么?真搬到上东区让我成为真正的少数族裔就是对我好吗?拒绝我跟某些朋友来往么?逼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在父母和朋友里做选择,父母大概率会输的。所以我对题主的建议就是,just sit back,不妨采取我爸妈的教育方式,bare minimum parenting,你既然希望自己的孩子独立思考,那就要勇敢接受他们独立思考以后决定的生活方式。
答案很简单,没办法。在一些人的意淫里,小孩似乎说教一通就能跟着自己投,实在不行让他去读哈耶克,读自私的基因,读完了就该明白了吧?我同你讲,没办法,你会教他,那学校教授也会教他,他的同学朋友难道没有lgbt?自然也会教他。社会实践,做volunteer,看到底层社会,怜悯心也会教他。不然你以为2012年的时候北卡若是一半的大学生不出来投票,罗姆尼就会赢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家不是很保守的福音派,或者孩子没从小送教会学校,economic conservative可能能做到,但social conservative很难做到。
我来告诉你华人社区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我妈的好朋友是一个文革之后出来的阿姨,小企业主,一直跟着共和党投,今年也投川普,有时候偶尔带我去靶场打靶。在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她和我聊天找我抱怨,说他的儿子,一个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送prep school的哥哥,自从上了大学然后再去南美做医务志愿者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天天在她耳边唠叨要帮助穷人,帮助弱势群体。“我看他以后自己交两年税就明白了。”她说。今年也是一个投川普,一个投希拉里,顺其自然,各投各的,有些人那种要在家里打一架的这种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另一个传统误区是,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不共戴天,实际上我们选区的民主党州议员及其整个议员办公室的员工都是阿姨的十多年的好朋友,哪像知乎上,精神白左和精神川粉还要隔空挂路灯,科科。
我说有些人啊,咱都到美国了,就放弃那套威权家长制,中国传统那套说教在美国语境下真没什么意思。至于那些还没有来美国就惧怕所谓“白左荼毒”的人:在我这些玩到大的同学和朋友里,我见过在社交网络上公开抱怨父母的选择的白人,见过孩子把Hillary2016的牌子插在前院她老爹拔下来她再插回去的白人,我还见过家里富的后院跑几匹马,去了ivy league之后成为社会主义者的白人。你觉得他们又蠢又坏,但实际上他们不仅生活条件比你好,情操也比你高尚一万倍。不要用你生存在阴沟里的心去揣度别人的敞亮,而且比起西方世界的白左荼毒,东方世界的你不应该担心担心点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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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仍未婚未育,但基本可以肯定未来我的孩子会出生在我常年居住的美国新英格兰地区。作为一个从事政治相关行业的自由意志主义者,我不会干涉自己孩子的政治立场的选择,但会为他提供一个相对well-informed的环境。想当年老肯尼迪在餐桌上通过读报纸分析时事教育肯尼迪兄弟(这其实是很多白人政治家教育孩子的方式),这是一个非常可行的办法。与此同时我并不会惧怕培养孩子的同理心:从对个人的同理心上升到对整个社会的理解,思考是否能从public policy的角度促进有益于社会的政策。
看到答主改了备注,我就想问下答主,如果你的孩子独立客观思考之后的结果是大政府主义和福利社会,你会接受么?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 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嘿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 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嘿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景甜:抱歉,是我选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