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国内有哪些文风阴暗的作家?

回答
在中国当代文学中,有一批作家,他们以独特而深沉的笔触,描绘着人性的阴暗面、社会的压抑感,以及个体在荒诞境遇中的挣扎。他们的文字如同夜色,浓稠而引人入胜,读者在其中感受到一种冰凉的触感,却又忍不住想要探寻那深埋于黑暗中的真相。

提到文风阴暗的作家,首先会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残雪。她的作品,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色彩和令人不安的意象。残雪的语言是碎片化的、非线性的,她不追求故事的清晰脉络,而是专注于捕捉人物内心深处最原始、最扭曲的情绪。她笔下的人物,常常在一种无名的恐惧和焦虑中游荡,他们的人生没有清晰的目标,只有无尽的重复和内耗。例如,在《山上的小屋》中,那种压抑、封闭的环境,以及人物之间怪异而疏离的关系,都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她对“异化”的描绘尤其深刻,人与人之间、人与环境之间,都失去了正常的功能,变得陌生而疏离,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操控着。她的文字挑战着我们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迫使我们去直面那些隐藏在文明表象之下的混乱和无序。

紧随其后,阎连科的名字也常常与“阴暗”二字联系在一起。阎连科的阴暗,更多地体现在他对中国现实的赤裸裸的揭露,以及对历史荒诞性的深刻反思。他的作品,尤其是那些以“神实主义”为标签的,充满了黑色幽默和对现实的戏谑,但这种戏谑之下,是对人性深渊和集体记忆创伤的痛彻骨髓的挖掘。在《炸裂缝》中,他描绘了普通人在灾难和权力面前的渺小与绝望,人物的遭遇往往是荒诞而残酷的。他的语言充满了力量,有时甚至显得粗粝而直接,毫不避讳地展现出生活的残酷和道德的沦丧。阎连科的阴暗,是一种揭开皇帝新衣的勇气,一种对历史和现实不加掩饰的审视,他在那些被遮蔽的角落里,发掘出令人不适的真相,并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呈现给读者。

当然,也不能忽略莫言。虽然莫言的作品在国际上获得了广泛赞誉,且题材多样,但他笔下同样不乏阴暗的色彩。莫言的阴暗,更多地体现在他对乡村社会中的暴力、情欲和生存的原始描写。在他的早期作品,如《红高粱家族》中,那种土地的粗粝、生命的顽强以及在极端环境下人性的扭曲,都展现出一种原始的、野性的力量。而到了《蛙》,他对计划生育政策的描绘,以及由此引发的家庭和社会伦理的混乱,更是将这种阴暗推向了更深层次的探讨。莫言的语言充满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他用夸张、变形的手法,将那些被忽视的、血淋淋的生活细节呈现在读者面前,这种阴暗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自于他对中国乡村社会复杂肌理的深刻洞察。

此外,还有一些作家,虽然他们的风格不一定被直接定义为“阴暗”,但作品中流露出的那种对人生无意义的探寻、对个体孤独的描摹,以及对现代社会疏离感的体察,也构成了某种程度的“阴郁”氛围。例如,余华在《活着》中,虽然展现了人生的顽强,但那种不断经历死亡和失去的叙事,也足够令人心碎。他的文字冷峻而克制,却有着巨大的情感冲击力。

这些作家,他们用各自独特的方式,触碰了人性中最脆弱、最隐秘的角落,也揭示了社会运行中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痕。他们的文字,或许不属于阳光明媚的午后,但却能在深夜里,点燃读者心中对真实与深刻的渴望。他们让我们看到,在那些黑暗的河流之下,也涌动着生命最真实的脉搏。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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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下面居然没有燕垒生的《活埋庵夜谭》,全文转载如下:

黄昏的时候,雪下得更大。
  我深一脚浅一脚在在雪地里走着,有点担心。地图上指出的那个村庄怎么还没到?根据图上的指示,我该早就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场大雪使我迷路了。
  水不成问题,到处是雪。但食物只有两个干馒头。如果我找不到有人的地方,那么我的生命只怕可以用分来计算了。
  转过一个山嘴,突然一朵灯光跳入我的眼眶。我又惊又喜,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
  这是个小小的草庵,其实也不比一个凉亭大多少。在庵门上,挂着块白木的匾额,上面写了三个字:"活埋庵。"
  这个阴森森的名字并没有让我害怕,我知道这是一个古代的志士给自己家取的名字,以示异族定鼎后与之的不妥协。这庵中,只怕也是个对现实不满而逃禅的人吧--如果能够和他清谈一夜,但也不枉此行。
  我叩了叩门,道:"请问,有人么?"
  里面有个人应道:"进来吧,门没闩。"
  我推开门。
  里面只有一枝蜡烛,照亮了门口的一小方地。一个老僧坐在角落里,在夜色中,看不清面目。
  "施主,请坐。"
  在他面前,有一个蒲团。我盘腿坐了下来,道:"大师,我迷路了,请让我借住一宿吧。"
  这和尚袖着手,一动不动地坐着:"施主这样的天气还要在外奔波,真是辛苦。"
  我只是淡淡一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外三毒。经曰:能生贪欲、嗔恚、愚痴,常为如斯三毒所缠,不能远离获得解脱。施主三思。"
  "大师一语如棒喝,然天下事,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一动也不动,只是道:"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我道:"大师佛法精深,但我只是个俗人,娑婆世界,于我等如四圣。"
  他抬起头,又道:"一切色相,皆为虚妄。施主想必读过佛经,可曾修过五停心观?"
  我道:"不曾。然天下不净,我自洁净,人无慈悲,我自慈悲,大千之中,因果不昧。"
  "施主有大智慧,"他已没有了笑意,"不过施主,你可愿听我说个故事么?草庵无茶无酒,只好借清谈销此长夜。"
  我坐下来,把背靠在墙上,让自己舒服一点,从包里摸出一个馒头,道:"大师请讲。大师可要来个馒头?"
  "口腹之欲,最能损人。施主又着相了。"
  我也笑:"有相则着相,若无相可着,却又如何?"
  "存此一念,即是有相。"
  我伸了个懒腰,咬了口馒头,道:"大师之言,犹是皮相。六祖曰:外离一切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即法体清净。我心中纵存相之念,又何必强求无相?如此馒头,是为有相;吃下肚去,仍是有相。然我心中已无此物,便为无相。"
  他道:"施主所言,也不过口头禅。"
  我道:"口头也罢,心禅也罢,只是表业,还是听听大师的故事。"
  "那么施主且安坐,听我说吧。你可知我俗家是三十里外的一个名门望族,方圆百里,都是我家产业。只是我家人丁实在不旺,一门中只剩我一人。"
  我道:"那大师为何抛家为僧?"
  "在我十九岁那年,一位世叔为我说了门亲事,是北山成德堂白家的三小姐。她是这里有名的美女,当时我可说是春风得意,事事趁心。"
  我忍不住笑了:"大师当年,还是个风流年少。"
  "可是婚后不过三个月,一场大病夺去了我妻子的性命。"
  我收敛起笑容:"抱歉,大师。"
  "不用抱歉,凡有相者,皆是虚妄。所谓哀乐,都如过眼云烟。"他袖手坐着,真如佛龛里的一尊佛,"那年我十九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觉得她死后,世界于我已毫无意义,因此,我在我家的祖山上挖了一个深洞,叫人把妻子的灵柩抬进去,然后。"
  他顿了一顿,才道:"我把所有的人打发走了,然后点着一盏灯走进去……"
  我把所有的人打发走了,然后点着一盏漆灯走进去。
  这洞我叫人挖得很深,走进去足足走了半天。天很冷,山洞里倒不太冷,尽管土壁的泥都已冻住了,可由于和外面不通气,所以不算很冷。
  她的灵柩已入在里面的一点小室里。朱漆的灵柩,非常大,是我让柳州匠人特制的。
  我坐在她灵柩边的一张椅子上,点着了搭在灵柩边的一根火线。那点火星在地上跳跳跃跃,好象一朵鬼火,向外飞去。
  随着一声巨响,进来的甬道整个崩塌了。现在,只有她和我,在这个深深的墓穴里。
  我从怀里摸出一瓶酒。在昏暗的漆灯下,那瓶中的酒也似在流动,幻出异彩。听说,鸩酒洒在地上都会起火,在瓶中,那也如个不安份的妖魔吧?
  "饮吧。"
  仿佛有一个人在黑暗中以一种甜蜜的声音对我说。
  "饮吧,醉于那醇酿中,好忘怀人世。"
  我伸出手,拔去了瓶塞,默默道:"等等我吧,如果黄泉路上你觉得孤单的话。"
  --你不想再看我一眼么?我的眼如暗夜里最亮的星,我的长发好似鸦羽,我的嘴唇也甜如蜜?
  在漆灯的光里,我仿佛看到了她,好似生前。她的肌肤依然白皙如美玉,她的声音娇脆若银铃,手指纤长柔美如春葱,她的吻如春天最后的细雨。
  "等等我吧。"我喃喃地说。
  我用力推开了棺盖。我没让人钉上盖,因为当初我和她立过誓言,生则同床,死则同穴。发亦同青,心亦同热。
  推开了棺盖,我看到了她。
  天!
  她的脸并没有变形,但她的肤色却已泛青,青得象冻坏了的萝卜,但也坚硬得和石头一样。她的脸依然美丽,但那种美已带有妖异,只能说那是种虚幻不实的美。我知道,在那白里泛青的肤色下,已没有鲜血在流动,最多是蛰伏的蛆虫等着春天来临,把她食为一个空壳。而她的脸上,死前那种欣慰的微笑凝固在皮肤内层,犹似生前。
  仅仅是这些,我却可以忍受,我还是愿意躺在她身边,搂住她已僵硬的躯干,好让我们一同慢慢成为泥土。然而,更让人可怕的是,我看到了她的嘴边。
  她的嘴边,伏着一只足有我的手掌大的老鼠!
  这老鼠旁若无人地啃啮着她的嘴唇,我甚至可以看到老鼠的腹部开始鼓起来。我尖叫着,一把抓住老鼠,狠狠地向洞壁扔去。老鼠象是一个球,在冻得坚硬如石的洞壁上弹了一下,又掉了回来,摔在地上,四肤抽搐着。
  她的嘴唇几乎被老鼠啃光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倒象是在笑。混杂着她脸上的笑容,却变成了一种狡诈的讥讽,仿佛趾高气扬地注视着我,即使她的眼闭着。我几乎可以摸到她锋利如刀的笑,可以看见她的妖异的笑在洞穴中四处穿行,仿佛黑夜来临时出巢的蝙蝠。
  我无力地跌坐在椅上。
  如果在此刻以前,我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让人感动,会流芳百世,但此时我只觉得自己好象一个疯子,我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人们的笑柄,最多当孩子们不听话时大人提起我的名字来吓人。
  我是为了这具丑陋如鸠槃荼的尸体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么?可笑,可笑。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那点漆灯的光因为我的呼吸而在跳动,使得她的脸明明暗暗,更象是寺院里立在天王身边的罗刹,仿佛随时都要从灵柩中直直坐起,攫人而食。
  我推上了棺盖,一口吹灭了漆灯。
  在黑暗中,我吃吃地笑了起来。
  饥饿的感觉象是鞭子,抽打在我身上。我乍醒时,在周围的一片黑暗中,还以为自己睡在罗帐里。
  马上,记忆回到我身上。
  不,我要出去。
  我的手摸索着。那瓶酒还在棺盖上,我抓住了,在灵柩上一敲,敲掉了半截,酒液流了一地,洞中充满了酒香,但并没有火光。
  我站起身,摸索着到那来处。进来的洞口已被泥土掩住了,我疯了一样用半段瓶子开始挖掘。
  这段洞中的土是从上面塌下来的,因此没有冻住,挖起来十分容易。然而在黑暗中我干得很不顺手。我回到灵柩边,摸到了一头的漆灯。幸好,我的袖子里还带着火镰。
  摸出火镰打着了,在洞壁上挖了个洞,放在里面,借着这一点光,我开始挖土。
  不用想别人会来救我,我有一个堂叔早就想谋夺我的产业,我失踪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也不用想别人会如此好心,再来挖开这墓,当初开挖这洞穴时我找的都是远来的工匠,他们甚至不知我挖这个洞做什么。抬进来的人也都是我找得过路人,他们都未必还能再找得到这里。而此时,我求生的欲念却和当初我想自绝时的决心一样大。
  我必须从这里出去。
  我干得挥汗如雨,但越来越难干。泥土越来越紧密,破瓶子也极不顺手。
  不知干了多久,我的腹中好象有一只手在抓着,一阵阵酸水都冒出来。这是饥饿么?也许,我在洞中已呆了一天了吧。本来就是想丢弃我这皮囊的,当然不会带食物进来。
  对了,在她的枕下,有两个白馒头。那是过奈何桥时打狗用的。
  我回到她的灵柩边,鼓足勇气,把棺盖推开了一点,手伸进去,在她头下摸着。
  摸出馒头,她的脑袋"咚"一声敲在下面的木板上,倒象是木头互相碰撞。但我根本不顾那些,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甚至不去理睬那是什么滋味。
  两个馒头一下子吃完了。尽管还饿,但至少我可以让自己明白我的肚子里有了点食物了。我开始挖洞。
  挖出来的土越来越潮湿,总是沾在瓶上,甩都甩不下,我挖一下后需要把泥土刮净了才能再挖,这样十分耗费我的体力。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当饥饿告诉我时间时,我已无法再举起那破瓶子了。
  此时,我有点后悔把鸩酒倒了。
  借着暗淡之极的灯光,我回到灵柩边,想坐下来,但是我已头昏眼花,一下坐空了,倒在地上。
  地上,冰冷而潮湿,除了泥土,什么也没有。没有草根,没有苔藓
  我的手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不软也不硬。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衣角,但马上知道,那是刚才被我打死的老鼠。
  恶心。一开始我这样想,但马上我想到,这可是食物。
  我欣喜地想着,抓着了那只死老鼠。
  我拉住两鼠的两只后爪,用力撕开。老鼠还没死透,当我扯下一只后腿时还动了动,里面还有未凝结的血滴出来。我把撕开的半只老鼠放到嘴边,机械地咀嚼着,鼠毛刺在我的舌头上,好象在刷牙,而有点尖利的小爪子也在我齿间开始粉碎。平心而论,鼠肉只带有腥味,并不是太难吃,而且血液淌下我喉头里,带给我一种暖洋洋的饱食的感觉,甚至有几分鲜甜。
  我拼命咀嚼着。老鼠的尾巴在我嘴里时而盘屈成一团,时而又甩出唇外。终于,我把这死鼠的内脏、皮毛也同样咀嚼得粉碎,吞入腹中。这老鼠虽然不大,但我想吃下去后大概也足可以让我再坚持五、六个小时。
  我吃完了老鼠,觉得身上的力量又回来了一些。站起身,摸到了那半只瓶子,重又开始挖掘。
  碎土里的冰屑融化后,又冻得硬硬的一整块,用破瓶子很难挖。我的手机械地动作,泥土向后甩去,不知干了多久,只觉得我的头上汗水直淌,背上的衣服已经湿得搭在身上。墓穴里空气越来越污浊,让我喘息也有点困难。
  这时,我又感到了饥饿。
  洞壁挖进了大约有一尺多。然而我记得,进来时我大约走了几百步,两百多步吧。每一步大约有一尺多点,而我这一天只挖一尺多,那只怕要挖两百多天才能挖通。这让我感到绝望,一个人再怎么坚持,也无法在这个密闭的山洞里呆上两百多天的。即使水和空气都不成问题,但食物怎么办?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抓不到老鼠了。
  想到这些,我丧气地坐了下来。
  饥饿是什么?是有毒的钩子,只是轻轻地钩住你的皮肉,一拉一扯,不让你痛得一下失去知觉,只是让你摆脱不了那种感觉。
  不知睡了多久,我梦到了我正参加一个丰盛的宴会,吃着那些肥厚多汁的肉块,炒得鲜美脆嫩的蔬菜,喝着十年陈的花雕,围着火炉,让周身都暖洋洋的。我抓住了一根日本风味的天妇罗,狠狠地咬了下去。
  象一条闪电打入我脊柱,一股钻心的疼痛使得我一下醒过来。眼前除了那一点漆灯,就只有一具朱红的灵柩了。但我的嘴里却留着点什么,暖洋洋的。我吐了出来,放在手上。
  在灯光下,我看到了半截手指。
  很奇怪,看到这手指,我首先想到的是这能不能吃,而不是害怕。我把它含在嘴里,而右手上,伤口还在滴滴答答地滴下血来。我把伤口放在嘴里,用力吸了一下,只觉得钻心地疼痛。但那疼痛比饥饿好受一点,却也只是一点而已。我的血象是酒一样涌入嘴里,我大口大口地吞入。
  我的血的滋味比老鼠的好多了。血在我的喉咙口,毛茸茸的,有点辣,也有点厚,简直象是一块块的而不是液体。吸了几口,伤口已不再流血,我开始咀嚼嘴里的手指。
  手指不是很粗,肉不多,事实上也只有一层皮。我先象吃排骨一样把皮从骨头上用牙齿剥落下来。因为很新鲜,这层皮很难剥下来。我含着手指,用力地吸着。在指骨中,还有一点点骨髓,但并不怎么吃得出来。当皮剥下后,又有一点肉嵌在骨头缝里。我用牙咬着那点肉,一点点地含着,象含着一块糖。指甲太硬了,也嚼不碎,我只好吐出来。
  把皮肉吃完了,再嚼着骨头。骨头里还有点骨髓,不多了。我用力把指骨嚼得粉碎,全都吞了下去。
  小手指太小了,吃下去并没让我感到吃过什么。也许,我该再吃一个?我伸出左手。是左手的小指么?但我已没有勇气再咬下去。如果不是在梦中,我想我也不会有勇气咬掉右手的小指的吧。
  在灯光下,灵柩已红得刺眼。很奇怪,那么暗淡的灯光,灵柩上的红漆居然会这么鲜艳。那里,她身上的肉一定是非常美味的吧?
  我惊愕地发现自己有了这么个邪恶的念头。我的口水已经从嘴角流下来,仿佛已经嗅到了她肌肤的芬芳。如果咬下去,她的肉一定会象蒸得非常好的发糕一样松软,从里面流出浆汁来的吧。
  我把漆灯拿到灵柩边。
  我用力推开灵柩的盖。尽管这盖并不是太重,但我还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推开。
  尽管已经下了那个决心,但我实在难以放弃再看她一眼的愿望,即使她的脸已只是象噩梦中才有的妖魔的形状,但毕竟曾是我的生命,曾是我的一切。
  漆灯的光阴暗得象凝结的冰。在光下,我看见她的脸——如果那还算脸的话。
  她的脸已经开始腐烂,尽管在外表仍不太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皮肤光滑得象刚剥壳的鸡蛋,已经被下面的脓液顶起来,透过变薄而紧绷的皮肤,我看到她的皮肤下那些脓液象是流动,幻出异光,使得她有点庄严。由于上颚也腐烂了,她的牙呲出来,使得本已没有唇的嘴更为可怕。我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她脸上的皮肤先是被我戳了个洞,然后,象熟透了的葡萄一样,猛地裂开,脓液仿佛果汁溅到我脸上来,有几滴溅到我嘴里,并不难吃,倒有点蜂蜜的厚重和腐乳的怪诞。也许是因为在洞里并不算太冷吧,她的腐烂也是从里开始的。洞里面也没有苍蝇,所以她的身上没有蛆,但她的身体已经浸泡在一种液体中了。这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尸液,混和着棺木的味道,醇厚得象酒,在灵柩中积了一层。也许,我已在这洞穴里呆了十几天了吧?
  我伸手到尸液中,那些液体象小小的刀子,刺痛了我右手小指的伤口,却让我更有了几分勇气。掬了一口喝下。
  有点暖洋洋的味道,有点酸,也稍带着一点辣,直涌入喉。那是她身上的液体,从她皮肤下渗出的,没有多少日子前还曾流动在她粉白的皮肤下,好象流动在初生的芽鞘里的植物汁液。那是她的身体吧。
  我伸手在尸液中,摸着她的手臂。她的手臂上,那些筋已许已腐坏了,因此我拿起她的手臂时,半截手臂就好象煮熟了一样脱骨而出。我把她的手臂举到嘴边,这半截手臂有点臭味,一阵阵的,不象尸液那么容易接受。
  然而我要活下去。
  我闭上眼,咬了一口。其实不闭眼,那只有一点绿豆大的漆灯光也没法让我看清什么。只是闭上眼,我可以想象我在吃一只烧得不太可口的肘子。那块肉在我的咀嚼下渐渐成为肉泥,奇怪的是,此时我倒并不觉得太过难吃。她的肉在我的身体内燃烧,让我感到一阵阵温暖,感到饱食的满足。
  第一口下肚,以后就不再犹豫了。我开始象个老饕一样恬不知耻地吃着她手臂上的肉。我从嘴唇夹住臂上的皮肤,一场脸,把那张皮都撕下来。由于手臂已处于半腐败状态,撕下皮来很是轻易。而皮肤一撕掉,里面的肉便渗出黄液来,我伸出舌头舔着那些肉丝,把上面淌下的液体都吸入嘴里。事实上她身上的肉并没有什么难吃的,一点腐烂只让肉质咬嚼起来有种蘑菇一样的味道。
  我把一条手臂都吃完了。许久没有的饱食感觉让我精力充沛。我端着漆灯,站了起来。此时,我才发现失去了一条手臂,她的样子一下变得象个陌生人。也许,她连人也不是了,在她肘上,被我撕裂的地方,还有几条腐肉浸在尸液中,象是荇草。
  我开始拼命地挖掘。她大约有九十斤重,但此时一定没有那么重了,除去渗出的尸液,她的肉大约总有四十多斤吧。我每天吃半斤,也许可以坚持到挖通这洞穴。
  然而我想我一定是堕入魔道,我在挖掘着泥土时也时时想着该去吃她身上的哪一块肉了。
  挖了大约有五尺多深时,我觉得饥饿又开始了。
  到了灵柩边,那盖子我没合上。此时我才发现我是失算了,开着盖,里面的尸液蒸发得很快。
  我先掬了口尸液喝下去,撕开她已被尸液泡得霉烂的衣服,用手插进她的肚子里。她的肚子已经腐烂得象一堆烧得烂烂的肉皮,插进去时也有种伸进面粉的感觉。我两手用力,把肚子分成两半,她的内脏登时流出来,带着黑黑的泡沫和腥臭,活象一堆蛇,还在滑动她的内脏也多半变成了黑色,但这多半已是我的感觉,即使很新鲜,在漆灯光下也是黑黑的。我伸手在这堆内脏里拨动两下。肝、脾、心都还没有腐坏。我抓住了一根肠子,提了起来,滑溜溜的肠子有点粪便的臭味,但也不难闻。我把肠子捋到了肝处,掐断了,放到嘴边。
  皮肉虽然腐坏了,但肠子还没有腐烂。我咬住肠头,感到一种韧性,象是十分筋逗的面条,尽管她的肠子比面条粗多了。我一边吸,一边咀嚼。肠子里面还有一些大便,但不多,因为她死前已经好几天除了些参汤没吃过东西,在她的肠子里,那些残余的大便还带着参味,却有点腐烂的味道。尽管如此,我想营养该还是有的。
  我必须吃下去。
  肠壁不是很厚,但咬嚼起来也有点费劲。我咬下一段,在嘴里细细地咀嚼,感到了这肠子由坚韧逐渐变得松散,又慢慢融化。我伸伸脖子,吞了下去,只觉得有点咽着。
  这根肠子十分耐饥,我吃下去以后居然又挖了近十尺。现在,我已经有了一条一丈多的通道了,然而,我却知道我肯定挖不通了。
  正挖着,突然,灯灭了。我的手一抖,“啪”一声,那瓶子已经断成了两截。
  灯火灭了是因为灯碗里的漆燃尽了。尽管火非常小,但也有燃尽的一刻。我颓唐地坐在地上。我已绝不可能挖通这洞穴的,何况失去了光,失去了工具,我还能怎么挖?
  我自暴自弃地坐着,过一会儿,在黑暗中摸到灵柩边,想从里面撕一条肉或者抓出一颗心脏来吃。咀嚼于我不是为了吃,而是一种支撑,仿佛只有如此才让自己明白自己还是活着的。
  我的手一伸进去,觉得指尖一阵刺痛。我自然不相信什么报应,但也吓了一跳。很快,我知道这不过是我摸到了一段断裂的骨头。我撕下她的手臂时,有几片小骨被我拉断了,留下很坚利的锋刃。
  是了。我想到了,用骨头去挖,远比用破瓶子好。
  我伸手摸下去。她的腿已经开始腐烂,摸上去却光滑而浮肿,还没有脓液。我用手指抠入她的大腿里,撕开了肉块,从中取出一根大腿骨。
  大腿骨很粗,但没有尖头。我摸到了一块玻璃片,细细地刮着骨节。这根腿骨开始变得尖利,我的指尖也摸到了一股油腻腻的东西。
  那是骨髓吧。
  我把骨头放到嘴边。但只有一头开口,骨髓流不出多少。我在另一头用玻璃片钻了个洞,然后吸了一口。腿骨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一些骨髓流入我喉头。
  骨髓比肉更能耐饥。在黑暗中,我机械地用骨头挑着土。骨头不太粗,每一次只能挑起一小块土,但比破瓶子好用多了。当我觉得饿了,就伸进去撕一块肉。在黑暗中我不知那块肉是她身上的什么地方。由于大多腐烂了,所以一切肉都样子差不多。我吃在嘴里的,不知道那是她肚子上的,还是腿上,或者是她的胸脯。开始也能凭口感知道一些,但随着一次次摸到的肉都渐渐和浆糊差不多,我也只是抓起来就吃。
  不知过了多久。
  空气越来越污浊,要呼出一口气也很困难。我不觉得饿,但浑身无力。不觉得饿,并不是我不饿,而是我的胃只怕已塞满了过多的腐尸肉。我摸索着,又一次伸到灵柩中去摸时,终于发现除了她的头在里面滚动,就只是一些半流体的东西,另外只剩下碎骨和一些小肉块。这就是她留下的一切么?我抓着她的头发,但头发也一下脱落了,我的手指只碰到了她的滑滑的头盖骨。
  在灵柩下这一堆滑腻腻的液体中抓起了这颗头颅,捧在手里,用舌尖拨弄着她眼眶里的眼珠。她的眼珠上的筋也已腐烂了,所以就象石狮子嘴里的石球一样滴溜溜地转,不过流出一些腥臭的脑浆。即使我把她的头全吃下去,最多不过坚持上几天吧。可是,我能在这几天里挖通这洞穴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已数过了许多遍,我挖了大约有三十几步的路,但至少还有一百多步的路要挖。
  当我想活下去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我当时就死了,那我也许自己心里也好受一些吧?只因为自作多情地想看她最后一眼。可能,人们还会传说我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
  我抱着她的头,在漆黑一片的洞穴里吃吃地笑。我看不清这个骷髅是个什么模样,但多半也是有点笑意。她也在笑我么?
  我不知笑了多久,空气越来越混浊。在已混乱成一片的脑子里,好象啄破一层厚厚的棉被,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息。仿佛有什么洪荒时代的巨兽在外面爬行。先还是慢慢的,渐渐地越来越急。我几乎不知是什么回事,在洞穴那一边的内壁一下塌了下来。
  外面,阳光直射进来,让我的眼也睁不开。过了好久,我才发现,其实当初我把这洞挖得太深了,竟然已到了山的另一头,离外面不过几尺厚而已。只是那是石壁,因此我根本不曾发现。随着春天来临,山上的雪化了,积雪流动时,这层石壁支撑不住,终于崩塌了。
  我爬出了洞穴。外面,积雪未化净,在残雪中,几株野梅悠然而开,干瘦的枝上挑着几点红,仿佛浮在空中一般。山顶,白云正飞过。
  “所谓此身,观种子不净,观住处不净,观自相不净,观自体不净,观终竟不净。”
  看着他上下抽动的嘴唇,我长叹了一口气。这时,远处有鸡声响了,野庵的窗纸上,也有了一片白里透青。
  “大师,你真的讲了一个好故事,”我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装作淡然地道,“当真象是个新编的《五卷书》或《百喻经》里的故事。不过,大师,天也亮了,我得告辞了。”
  他道:“施主,你不信这是真事么?”
  我笑了:“你讲的这事是很多年前了,现在早已没有什么‘世德堂’这样的称呼,火镰也不知有多久没人用了。这事即使是真事,那也是六七十年前的传说,不可能发生在大师身上。至于大彻大悟,”我笑了笑,却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太自然,“大师既已悟道,那就不该还在尘世。”
  他不答,看看外面,道:“施主,天也晴了,我送你出门吧。老僧枯禅已坐至于今日,施主所言也不无道理。所谓枯禅,即是尚未开悟。”
  他站起身,送我到门口。我道:“大师,我走了,请回吧。”
  朝阳照在积雪上,嫣红素白,如非人世。他的手从袖中伸出来,向我一合什。
  太阳正跳出地面,一切都温暖而清洁。然而我却毛骨悚然地看到,他的右手上,本来的小指处,只是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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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当代文学中,有一批作家,他们以独特而深沉的笔触,描绘着人性的阴暗面、社会的压抑感,以及个体在荒诞境遇中的挣扎。他们的文字如同夜色,浓稠而引人入胜,读者在其中感受到一种冰凉的触感,却又忍不住想要探寻那深埋于黑暗中的真相。提到文风阴暗的作家,首先会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残雪。她的作品,仿佛来自另一个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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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汽车文化自然也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地域的差异呈现出斑斓的色彩。要说“特色”,那可不是简单地堆砌几个汽车品牌或者说几场车展就能概括的,它更关乎人们与车的互动方式、情感寄托以及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出来的独特气质。一、 红色情怀与历史印记:说到国内汽车文化,绕不开的就是那段“红色年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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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值得一看的祆教风格文物,虽然“祆教”这个词本身在现代汉语语境中并不常用,它指的是琐罗亚斯德教,一个古老而极具影响力的宗教。这个宗教在历史上曾在中国有过一定程度的传播和影响,尤其是在唐朝时期,通过丝绸之路传入。因此,我们寻访的“祆教风格文物”更多的是指那些带有祆教文化印记,或者与祆教传入中国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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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足球的江湖中,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用手中的笔,描绘着绿茵场上的悲欢离合,记录着中国足球跌宕起伏的历程。他们不是叱咤风云的球员,也不是运筹帷幄的教练,但他们的文字,却同样能触动无数球迷的心弦。谈及国内优秀的足球写手,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那些敢于直面问题、饱含深情的笔杆子。他们的文字,往往不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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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国内转基因食品的标识问题,确实有一套相应的法规和文件来规范。理解这套体系,需要从几个层面来看:一、 中央层面的法律与法规框架最核心、最高位的,当属与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相关的法律。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 这是国家层面的基础性法律,对包括农业转基因生物在内的所有基因技术活动都提出了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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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内,真正拥有纯粹“黑客文化”的公司并不多见,因为“黑客”这个词本身在中国语境下,往往会带有一些法律和道德的边界色彩,更容易让人联想到非法入侵或破解。但如果我们将“黑客文化”的内涵理解为一种 追求技术极致、热爱钻研、乐于分享、不惧挑战、以及对安全有强烈敏感度 的氛围,那么一些在特定领域深耕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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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国王”这个头衔,听起来就带着一股雅致与权力的碰撞,如同皇家园林中精心雕琢的景致,又蕴含着几分不羁的诗情画意。在中国和西方,历史上都不乏这样的人物,他们身披龙袍或王冠,却又沉醉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亲自创作,为历史留下了独特的色彩。中国的“文艺国王”们:风流才子,笔墨丹青在中国,虽然直接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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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日本文化,咱们中国人确实存在不少误解,有时候是根深蒂固的,有时候是随着时代变迁产生的。我试着从几个方面给大伙儿掰扯掰扯,尽量说得具体点,不像那些冷冰冰的机器文章。一、 关于“大和魂”和日本人的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的纠结误解一:日本人就是那种极端集体主义,个人意志可以随时牺牲,像机器人一样服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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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命理和玄学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积淀,它不仅仅是一种预测工具,更是中国人观察宇宙、理解人生、指导行为的一种哲学和智慧体系。而放眼世界,许多文明和国家也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与中国命理玄学在某些方面相似的学说和文化。这些学说虽然形式、名称、理论体系各有不同,但都试图通过某种超自然或规律性的力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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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有“文化”的综艺,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标签,它背后承载着知识的传递、历史的沉淀、艺术的魅力,甚至是人文的关怀。我脑子里立刻蹦出不少节目,它们有的娓娓道来,有的妙趣横生,但都共同传递着一种值得玩味的精神内核。咱们先从国内的说起,毕竟是咱自己的文化,自带亲切感。说到文化,绕不开历史和传统。这类综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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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国家宝藏和文物,那可真是说不完的宝库,每一件背后都藏着一段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故事。我特别想跟你聊聊几件我个人觉得最有意思的,它们不仅仅是冰冷的石头或金属,而是历史的回响,是先人的智慧和情感的载体。1. 金缕玉衣:生者不祥,死者为幸?提到国宝,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金缕玉衣。这玩意儿看着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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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泱泱中华五千年文明长河中,璀璨夺目的文物不计其数,它们是历史的见证,民族的瑰宝。然而,历史的洪流中,总有一些珍贵的国宝,因种种原因,流落异域,漂泊海外。这些国宝的流失,不仅是中国人民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世界文明的损失。要列举所有流失海外的国宝,那将是一份冗长而令人心酸的清单。但我可以为你讲述一些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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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存在不少国家或地区,其语言文化也呈现出类似中国古代汉语(文言文)与现代汉语(白话文)之间的“双轨”现象,即存在一套更古老、更书面化、更具学术或文学价值的语言形式,以及一套更日常、更口语化、更易于大众理解的语言形式。这种现象的产生往往与历史演变、社会分层、文化传承以及书面语和口语发展的不同步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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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长河中,因宗教或文化排斥而走向衰亡或遭受重创的国家,并非少数。这些悲剧性的结局,往往源于统治者僵化的思维、对少数群体的歧视,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分裂和动荡。它们如同警钟,敲响在后人的耳畔,提醒着我们包容与多元的重要性。一、罗马帝国:从多元到衰落的转折古罗马,一个曾经辉煌的帝国,其早期之所以能迅速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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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文化的魅力,早已跨越山海,飘香四溢。从古老的丝绸之路到今日的“一带一路”,从传统的年画剪纸到现代的流行音乐影视,无数的中国文化元素,如同一颗颗璀璨的珍珠,点缀着世界的文化版图。一、 根深蒂固的哲学思想与智慧: 儒家思想的深远影响: “仁、义、礼、智、信”等儒家核心价值观,如同一股清流,滋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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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测哪些当代艺术品最终会成为文物或国宝是一项极具挑战性但又引人入胜的任务。这涉及到对艺术史、社会文化价值、艺术家的持久影响以及市场接受度等多个维度的深刻理解和判断。最终的“国宝”地位往往是历史沉淀、学术共识和公共认同共同作用的结果。然而,我们可以尝试根据当前艺术界的趋势、艺术家的重要性以及作品的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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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不如清,武不如宋”这句话,在我看来,与其说是一种客观评价,不如说是一种充满辩证意味的概括,它点出了某些朝代或国家在特定历史时期,其文化与军事发展上可能存在的某种“偏科”现象。要找到完全符合这一描述的朝代或国家,本身就颇具挑战性,因为历史的评价往往是多维度、多面向的,很难用简单的“不如”来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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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历史长河中,许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事物,往往在潜移默化中融入了中华文化,甚至被认为是本土的传统,殊不知它们其实是漂洋过海而来的舶来品。这种文化融合的现象,既展现了中华文明的包容与活力,也常常让我们在回顾历史时,惊讶于那些被“中国化”的外来元素。比如,我们很多人都认为“春节吃饺子”是中国人过年的必备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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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中国的幽默感,那可真是说来话长,它不像一些西方文化那样直白、外放,也不是像日本文化那样含蓄、内敛,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中国味儿”,复杂而又微妙。要说特有,我觉得有几个方面是特别值得说道说道的,而且这些幽默往往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跟我们的历史、哲学、社会结构,甚至是语言本身,都紧密地纠缠在一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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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确实存在不少保守的方面,这与其历史、社会结构和多元文化交织而成。欧洲国家在许多领域则展现出更为开放的态度,这背后也有其独特的文化演进和社会发展逻辑。美国保守的方面:在文化层面,美国的保守体现在对传统价值观的珍视和维护。这包括: 家庭结构与性别角色: 尽管现代社会日新月异,但美国仍有不少人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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