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还需恶人磨,愿国内执法机关早日修炼成包龙星的嘴炮神功,就不怕了。多看看九品芝麻官。
最新更新:还是我太稚嫩了。。。菜贩们并没有走远,只是挪去了另一条路,城管大侠们又辛苦地被安排了。。。。好悲催,改天再传个照片。
昨天遛狗时候和城管大哥聊天,他告诉我:“你觉得他们每天都过来卖菜,天天都能拎一筐鸡蛋,家里养多少鸡啊?种多大菜园啊?多大鱼塘哪来那么多野生鱼虾给你啊?狗屁,我们天天搁着看着,好些个小贩都是大清早拎个空篮子去农贸市场,买一点市场的菜放自己篮子里,然后坐路边冒充小菜园种的,河里捞的,家里那几只老母鸡早上才下的土鸡蛋。卖的还贵,就糊你们这些不知道的。”
我当时就震惊了。此处应上传土拨鼠GIF,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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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个月前,我送孩子上学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菜贩子,当时可能都没有在意,城管也没有。。。结果一周后就成了这样
大概两三百米的小窄路,两边全都是啊全都是!人都走不过,别说电动车和汽车了!因为道路改造,附近两三个大型小区的孩子上学都必须走这里。各位想想,这给孩子上学造成多大的麻烦和安全隐患?
我得表扬一下咱们城管,他们很辛苦,虽然没有在源头的时候发现和制止,但是后期确实出动了大量的人力来管制,每天早上安排4、5个人员,从7点开始一直守到中午,和这些小菜贩周旋+劝离,但是没用啊,人家都形成规模了,动辄十几号人一起打游击战,你城管光是动嘴皮子,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忘了说,就这路上还有一家大型农贸市场,你说市场里那些缴纳了管理费的正规经营户心里咋想。
城管大队和菜贩们达成协议,八点之前可以摆摊,八点后菜贩都撤走,我心想着你妈不是扯呢,孩子上学是7点多还是堵啊。这样维持了大概一周左右,突然有一天,城管都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队一队的保安,就是那种聘用的,穿保安制服的,程序上手续上和城管局没有任何关系的保安人员(据说是附近几个小区物业和学校联合聘请的,其实大家心里清楚哪来的)。
来的第一天,逐个菜贩通知,明天不给再来了。
第二天,走了一部分,剩下那些自以为没事的菜贩,菜篮子、菜包括三轮车,被强行拖走,部分工具就地销毁。
第三天,继续。
第四天,没人了。
看了下所有高赞回答都是支持城管的,我想替小商贩说两句话。绝大多数人的思维还是有局限性,还只是着眼于眼前的“对”或“错”,其实这是一个更宏大的问题,就像表面上消费者和外卖员、快递小哥的矛盾,但背后其实是公司敲骨吸髓的制度。
今年二三月份我连续写了五篇文章来讲城市的问题,其中一个核心的论点就是:大都市本质上体现为资本的聚集,在表象上体现为景观的聚集。在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NzE2NTY0Ng==&mid=2650674798&idx=1&sn=d85d591095b1d8804b7f4f2a33f49332&chksm=bed4994f89a310591d3f9f3dca68cb3a0acd663fd0e947c55adf4b8dcd2f1a1ce90ec7ec7338&token=1715625088&lang=zh_CN#rd这一篇文章中就详细分析了资本对于城市空间的挤占效应。资本控制下的城市是拥挤的,因为这符合资本增殖的内在规律:寸土寸金,一点空间都不能浪费。于是我们的城市变成了一个硕大的消费场所,而新生代的年轻人把存在的当做了理所应当:这个地方不用来赚钱、不用来消费,凭什么呢?
而小成本小作坊经营的小商小贩则成为了被驱离的对象,因为他们没什么剩余价值,榨不出什么油水。我家小区附近曾经有一条早市晚市街,居民买菜卖水果或一些基本日用品都非常方便。这些小商户们摆摊一个月要给物业交两千块钱的摊位费,也要给街道办交三千多的“卫生管理费”,其实也比较合理,毕竟政府也要负责打扫卫生、维护秩序。但是去年的时候,政策变了,全市不让摆摊了,于是曾经的摊位全部修起了房子,变成了门脸,一个月的租金从五千涨到了三万。这一下就让低成本经营的小贩们承受不起了,于是纷纷搬到更远的郊区、城中村里摆摊。我回家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这些新修的门脸基本变成了美容美发、牙医、房屋中介这些能负担得起房租的产业。有个别的做烙饼面条、卖熏肉烤鸭的也租下了门脸,但是价格大幅上涨——没办法,人家要负担房租,所以这个最终的成本还是转嫁到了小区居民的头上。
但居民生活终究还是没有一切方便。这条街改建之后,我就想教我姥爷姥姥网购,网上买菜直接送家里,省事方便。但他们也不太愿意,一方面老人家买菜买水果就想亲眼看看亲手挑挑才放心,另一方面他们比较一下发现网上卖的确实贵。我姥爷八十多岁,现在他老人家隔几天就坐好几站公交去郊区赶集买菜,买菜那沉得很啊,但是咱劝也没有用,他老人家艰苦朴素一辈子,生活方式确实不是说变就变的。
我之前在传媒大学旁边租的房子,学校旁边有一条小吃街,有卖煎饼果子、烤冷面、鸡蛋灌饼、炒粉、烧烤各种摊位。当时我合租的室友每天早晨买一个鸡蛋灌饼,边吃边走,到了地铁站正好吃完。我也知道边吃边走对胃不好,我也知道街边买可能不太卫生,但是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饿着肚子上班吧?迟到了还扣钱啊。拿着鸡蛋灌饼挤八通线的早高峰,那可真能挤成“饼”了。劳动者苦啊,有时候他们没得选。
但今年我去找我室友吃饭,发现这一条街的小贩全被清空了,留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我室友现在想吃个热乎的早点都没有了。我问他怎么办,他说要么前一天晚上买俩面包,要么去公司楼下711买点包子,反正总得有办法。但是他说还是鸡蛋灌饼便宜啊,那些连锁店好歹一个面包就要十块钱,也禁不住天天吃啊。
于是在当代大都市中,已经没有了自给自足的小商贩的生存空间,你想摆摊是不可以的,你得花大价钱租门脸、商铺、报刊亭。这就用“看不见的手”自动划了一条准入门槛,一些没有资本化、规模化的小生产者就被驱离在外。另一方面,城市居民也被拉上了资本化、消费主义的高速快车,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买东西了。
除却“看不见的手”,也有“看得见的手”的因素在其中,这也跟我们城市管理者的思路有关系。早在2016年4月6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就说过:“我看到有些城市,街边到处是小店,卖什么的都有,不仅群众生活便利,整个城市也充满活力。但有的城市规划、管理观念存在偏差,一味追求‘环境整洁’,牺牲了许多小商铺。这样的城市其实是一座毫无活力的‘死城’!”总理说,“说难听点,这不就是懒政嘛!”
正如大卫·哈维所说“城市空间,在潜藏于消费行为背后资本逻辑的力量作用下,不断毁灭又不断重建”。所有的城市空间都变成了“消费空间”,那么还有没有独立于“资本”“消费”之外的城市空间样本呢?
有一些历史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比如说曾经每座城市都有的工人文化宫。工人文化宫的理念来源于苏联,苏联筹建工人文化宫的理念很简单:“让工人阶级享受过去资产阶级才能享受的种种文化活动,譬如歌舞,譬如话剧,譬如电影”。类似的还有少年宫、老年宫等,这些场所的一大特点就是从人民群众中选拔文艺骨干,并服务于人民群众。当时的市民可以用非常低微的费用甚至免费就能享用这一精心筹划的“劳动力再生产场所”,达到身体和精神的放松。据1984年统计,全国有工人文化宫、俱乐部37463所,可以说在当时是城市生活的中心,但现在基本都被商业购物中心所取代。翻到了一张我小时候在工人文化宫前面的照片,大概在上小学的时候吧,也拆迁了。
所以说城市中不一定都是资本领域、消费场所,有很多宝贵的经验可以供我们开拓思路,但这就需要城市管理者的作为了,如果仅仅是总理所说的“懒政”,那么城管与小贩的冲突就像外卖员与消费者的冲突一样永远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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