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
真理就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获得。
本质上,灭一个生命,就能获取一个“真理”,或者成果,都是类似“盗窃”。从个人发展,人类发展上,不是本质的改变。
老师为什么反对学生抄作业?因为抄作业,是形式的照搬。做作业的目的,是让学生思考,动手,从而真正达到能力的训练,最后有进展。
那么人类对真理的探索,只是要一个结果吗?
如果只是要一个结果,那些古典典籍去背就好了。背了有用吗?有点用,但用处有限。
人类孜孜不倦去追寻真理,是在这个过程中,改变自己。微积分的发明是思维方式的改变。日心说的确立,是世界观的改变。
如果仅仅一本书,日心说。用几个人头可以换。没用。不但没用而且廉价。
真理难道已经廉价到几条性命就能划等号?
小说,渲染一种为追求真理而不惜献身的氛围。但是,这不等于说,献身就是真理的价值。
月球上的一小步,是人类的一大步。可是这个一大步,不仅仅是科学家、工程师的集合、熬夜。还有政治血战,观念杀伐。
所以,天地不仁。
《悲剧的诞生》结尾写到 curious stranger: how much did this people have to suffer to be able to become so beautiful! 好奇的游客啊,你知道这个民族经受了多少磨难才能够创造出如此尤物啊!这句话,同样对追求真理适用:人类经历的多少磨难,才看到这真理之美啊!
一命得真?做梦吧。保险公司都不理赔自杀的。
每年自杀的人那么多,又是跳高楼,又是烧煤气的……现在外星人亲自帮你服务,不污染环境又不妨碍他人,100%成功不说,居然还免费赠送给你一个终极问题的答案,这这服务我估计得排队预约,一个月摇一次号,场场爆满,飞碟核反应堆都给你烧干了。
哪怕是问一句:“我初中同学小芳第一次经验是几岁?”,想想都觉得过瘾对吧。
不会,因为我很可能理解不了那个答案。
假设你是一个爱好数学的中学生,正在利用课余时间,钻研一道高等数学题。这道题超出了你目前的水平,让你百思不得其解。而你偏偏不服气,就是想要解开。此时你的数学老师路过,丢下一句“这题选C”,你会怎么想?你会感到已经心满意足了吗?
反正我会想:“关键是,为什么选C啊?”
真理祭坛的例子也是同样的道理。光知道一个答案,或许没有那么大的意义。能否理解这个答案才是关键。
我们总是在追求真理,这没错。但问题在于怎么个追求法。
有些时候,我们满足于获得一个赤裸裸的答案。比如,假设张三正在考试作弊,那么他知道“这题选C”就够了,而不用去想为什么选C。还比如,假设我准备出门,想知道今天的气温,那么我查看手机上的天气app就够了,而不需要去琢磨今天为什么是这个气温,以及这个数值是怎么测出来的。
但有些时候,我们不仅想要获得真理,还想要理解真理。就像开头数学爱好者的例子一样,他不仅想要知道答案是什么,也同样想要理解这个答案,知道它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上述两种情况的对比,让我不禁想要提出一个猜想:
一个认知活动,越是出于认知目的(而非实践目的),它对理解的追求就越强。
考试打小抄和出门看气温,都只是出于实践目的,所以只要认知的程度足以达到目的,就不必深究。而自学数学是出于纯粹的好奇心,所以只是获得答案还不够,只有充分理解了答案才算满足。
再看另外两种情况。
假设我在看微博热搜,想看看今天娱乐圈发生什么了,然后看到郑爽代孕了。我得偿所愿地吃了个瓜,但不会深入研究此事。
但假设我想看看今天家里发生什么了,然后发现我表姐代孕了,那我立马就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或许说明:
我越重视一个真理,就越需要理解它。
回到真理祭坛。
科学家追求“终极真理”,主要是出于认知目的,而且他们极其看重那些真理。根据上述两个猜想,科学家断然不会满足于获得一个个干瘪的答案。只有真正理解了那些答案,科学家才会释怀。
而在真理祭坛上,科学家应该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理解真理。根据设定,首先,真理祭坛只提供赤裸裸的答案,而不提供任何额外的解释;其次,科学家被毁灭之前,只有10分钟的思考时间;最后,终极真理有可能很难理解。所以,科学家应该没什么把握能够真正理解那些答案,他们大概率不会走上这个祭坛。
假设一位不幸的科学家被强行推上真理祭坛,情况很可能是这样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也可能是:“就这?”)
“但是,你TM告诉我为什么啊?”
“还是想不通!糟糕,时间……”
“啊啊啊啊啊————————————————”
注1:中文里的“真理”常常表示普遍的、本质性的真命题。而本文中的“真理”是在英文“truth”的意义上使用的,可以指任何真命题。在这个意义上,“郑爽代孕了”等平凡的真命题也被算作“真理”。
注2:此答案是带着哲学旨趣写的,体现了我的哲学立场:理解是一种基本的认知价值。这个立场当然是有争议的。与之相对的一个观点是,真理(或真信念)是唯一的基本价值。坚持这种“唯真论”的哲学家可能会认为,如果只考虑认知目的,那么走上真理祭坛是合理的选择,因为只要能够获取真理就足够了——不管是否理解了它。我反对这种观点,认为我们不应忽略对理解的追求。
对相关问题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参考:
其实绝大多数科学家是不会的。
我很喜欢刘慈欣,但作为曾经的科研工作者(生物PhD),我其实非常不同意刘慈欣塑造的“典型科学家”形象 -- 偏执、热爱真理不顾一切
丁仪是小说中的物理学家,在了解到外星人有比自己更加先进的知识,他是这样说的
“那请把宇宙的大统一模型告诉人类!”
排险者还是摇头。
“求求你,这对我们很重要,不,这就是我们的一切!”丁仪冲动地去抓排险者的胳膊,但他的手毫无感觉地穿过了排险者的身体。
丁仪说,“这就是我们的一切”,大刘笔下的丁仪对于知识的理解和获取是科学家的梦想。
后来外星人解释道知识传递问题时科学家的反应是这样的。
知识的管道传递还会对接收它的低级文明产生其它更直接的不良后果和灾难,其原因大部分你们目前还无法理解,所以知识密封准则是绝对不允许违反的。这个准则所说的知识不仅是宇宙的深层秘密,它是指所有你们不具备的知识,包括各个层次的知识:假设人类现在还不知道牛顿三定律或微积分,我也同样不能传授给你们。”
科学家们沉默了,在他们眼中,已升得很高的太阳熄灭了,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整个宇宙顿时变成一个巨大的悲剧,这悲剧之大之广他们一时还无法把握,只能在余生细水长流地受其折磨,事实上他们知道,余生已无意义。
他们认为前往知识的道路上无法前进,余生没有意义。
随后外星人建立了真理祭坛,获得知识后需要毁灭自身,各国科学家是这样反应的:
三天前,当排险者答应了丁仪的要求后,事情的发展令世界恐慌:在短短一天时间内,有几百人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这些人除了世界核子中心的其他科学家外,还有来自世界各国的学者,开始只有物理学家,后来报名者的专业越出了物理学和宇宙学,出现了数学、生物学等其它基础学科的科学家,甚至还有经济学和史学这类非自然科学的学者。
这些要求用生命来换取真理的人,都是他们所在学科的刀锋,是科学界精英中的精英,其中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占了一半,可以说,在真理祭坛前聚集了人类科学的精华。
在真理祭坛下面,丁仪表现出冷漠的个性,只对科学有兴趣,并称之为“毒品”
“我要让她看着你死。”方琳冷冷地说,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目标地平视远方。
“你认为这能阻止我?”
“我不抱希望,但能阻止你女儿将来像你一样。”
“你可以惩罚我,但孩子……”
“没人能惩罚你,你也别把即将发生的事伪装成一种惩罚,你正走在通向自己梦中天堂的路上!”
丁仪直视着爱人的双眼说:“琳,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么你终于从最深处认识了我。”
“我谁也不认识,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仇恨。”
“你当然有权恨我。”
“我恨物理学!”
“可如果没有它,人类现在还是丛林和岩洞中愚钝的动物。”
“但我现在并不比它们快乐多少!”
“但我快乐,也希望你能分享我的快乐。”
“那就让孩子也一起分享吧,当她亲眼看到父亲的下场,长大后至少会远离物理学这种毒品!”
“琳,把物理学称为毒品。你也就从最深处认识了它。看,在这两天你真正认识了多少东西,如果你早些理解这些,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悲剧了。”
最后大刘通过美国总统的口补了一刀,并得到中国和日本科学家的认可。
法国元首还想说什么,美国总统已失去了耐心:“好了,不要对牛弹琴了!您还看不出来这是怎样一群毫无责任心的人?还看不出这是怎样一群骗子?他们声称为全人类的利益而研究,其实只是拿社会的财富满足自己的欲望,满足他们对那种玄虚的宇宙和谐美的变态欲望,这和拿公款嫖娼有什么区别!”
丁仪挤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总统先生,科学发展到今天,终于有人对它的本质进行了比较准确的定义。”
旁边的松田诚一说:“我们早就承认这点,并反复声明,但一直没人相信我们。”
如果真的有真理祭坛,我认为绝大多数科学家是不会站上这个以生命换取知识的,因为现实中的科学家和科学研究根本不是刘慈欣笔下的形象和过程。
从事过科研的人都知道,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和研究方法的不断改进,科学(物理、化学、生物学)等对客观的认识都是在不断地打破传统的认知,建立新的体系和概念。也就意味着我们是不断地“更新真理”的。
比如对于基因和遗传的了解
可以看到对于遗传、基因和人体我们并没有一个百分百正确的认识,我们的认识是不断更新的:
精子小人 -> 孟德尔遗传 -> 基因双螺旋 -> 中心法则 -> 人体基因组 -> 人体微生态
日后我们也必定会更新我们现在认为的“真理”。想象一下我们回到孟德尔时代设立一个真理祭坛,然后他带着他的豌豆来到了现场,外星人开始跟他说基因组和人体微生态的概念,孟德尔绝对一脸懵逼。
因此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真理,阶段性的真理是我们走向下一个真理的阶梯,我们不可能跳过下一个真理去了解“最终的真理”。外星人设了真理祭坛,也只能说是目前人类能理解的真理祭坛。
科学的工作是不断更新真理的过程。
另外大刘笔下的另一个脸谱化的科学家形象,特别是顶级科学家形象,一种为了追求真理而不顾一切的形象,在现实世界也是极少极少的。科学家也有五情六欲,科学家首先是人,才是科学家,每个人的情感科学家都有。
如果了解科学史,我们能看到的科学家内心的情感不比一般人少。
达尔文最后通过书信与华莱士商量把他们学术成果放在一块,华莱士得知后,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感到非常荣幸与学界老前辈、自己的偶像一起发表文章是天赐的幸运,可是达尔文却感到十分的愧疚,担心有人指控他剽窃。
我宁愿烧掉我所有的书,也不愿意让他(华莱士)或者其他人觉得我以如此渺小的心灵行事。
科学家也是人,有人类的美好的情感:亲情、爱情、自尊、共享,同时也有人类负面的情感:嫉妒、仇恨、贪婪。科学家也是人,就像音乐家、艺术家、工程师、政治家一样,只是在科学方面做出了比一般人更多的贡献。对于真理的追求并不能掩盖自己作为人的情感。
最后大刘写到
丁仪轻轻抱起了女儿,问她:“文文,告诉爸爸,你能记起来的最让自己难受的事是什么?”
文文抽泣着想了几秒钟,说:“我一直在沙漠里长大,最……最想去动物园。上次爸爸去南方开会,带我去了那边的一个大大的动物园,可刚进去,你的电话就响了,说工作上有急事。那是个天然动物园,小孩儿一定要大人带着才能进去,我也只好跟你回去了,后来你再也没时间带我去。爸爸,这是最让我难受的事儿,在回来的飞机上我一直哭。”
丁仪说:“但是,好孩子,那个动物园你以后肯定有机会去,妈妈以后会带文文去的。爸现在也在一个大动物园的门口,那里面也有爸爸做梦都想看到的神奇的东西,而爸爸如果这次不去,以后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文文用泪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看了爸爸一会儿,点点头说:“那……那爸爸就去吧。”
方琳走过来,从丁仪怀中抱走了女儿,眼睛看着前面矗立的真理祭坛说:“文文,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但他真的很想去那个动物园。”
我现在还没有小孩,但如果真的有真理祭坛和外星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我会跟大多数科研工作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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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有意思的科普专栏,一个是和基因相关的
另一个和小伙伴一起写的和皮肤健康科学相关的
欢迎大家关注。
数学家:我想知道黎曼猜想的证明。
排险者:好的,稍等下。
数学家:哦对,在此之前我先问问你们承认选择公理吗?
排险者:我们不承认。
数学家:什么?你们是异端!我要下祭坛!烧死他,烧死他!
生物学家:在上祭坛之前,先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加速器变没,让实验置信度达到百分之95。
排险者:好的马上。
生物学家:哦对,这只能证明你们确实掌握了变没加速器的技术。你们先给我整出一个鸟人,一个rick和一个酸黄瓜人,我就相信你们有生物学的能力。
哦对,我们还得重复实验至少观测一年以上。
排险者:那还知识密封个鬼啊,给我下去!
其实大刘根本不会数学,对于一个数学家而言,定理正确与否没那么关键,关键是证明的过程能不能带来新的数学,有没有美感和启发。
而这些东西,外星人根本提供不了。
没有人看侦探小说是先翻结局的。
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问:怎么才能不被交换条件弄死?
42是《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一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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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又没办法用实验验证,我怎么确定外星人说的是真是假,万一遇见外星学术界的小保方晴子或者韩春雨,我不就白死了。要是遇见外星民科,我死的不就更冤了。
再说了,我们都知道那个答案,就是那个终极问题的答案。
(本文问题以知乎真实问答为原型,略修改以示不针对任何人)
在大部分科学家或遗憾或欣慰的走下祭坛后,排险者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说:
“还有一些时间,没有别人有任何问题了么?”
“任何对宇宙好奇的问题都可以,毕竟,我将带走的是你们星球的未来。”他补充道。
“我有个问题...”远处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排险者转过毫无瑕疵的脸,看向声音的方向,是一辆场地运客车的驾驶者。此时,对方也在紧张的扭着衣服角。
作为一个大型物理工程实验场地,现场除了科学家更多的是这些普通维护人员。
“这是个严肃的场合,请你注意...”负责现场秩序的官员立刻想要制止,但话没说完就被排险者举起的手打断了。
“请让他说完,在我的眼中,他和你们那些顶级科学家之间的智商差异并没有您想象的大。我说了,三天内现场的每个人都有权力提问。”排险者不带情绪的回答道。
“如果他的问题答案是其自身学历基础很难理解的,我也会用知识刻印的方式立刻让他明白,请不必担心。”排险者还认真且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好,好的,先生。嗯...我想问一下‘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之后会获得五百亿美金,但100年后宇宙会毁灭,您会按下去么?’”得到鼓励的司机同志走上台子问出了他的问题。
排险者完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文明个体的短暂享受和文明作为集体的种族延续哪个重要’对么?”
“不,不,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个按钮,按下去忽然就凭空多了500亿美金”司机强调。
排险者皱着他那好看的眉毛,试图整理自己的思路:“那么,这个过程实际涉及了三维造物,质能转换,因果律...解释起来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没有必要,我就想知道,您会按么?”司机显得格外固执甚至有点神经质的重复道。
排险者叹了口气“好吧,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我不会按,因为排险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宇宙的平衡和稳定,虽然不知道它对你的意义,但这就是我的答案。“
排险者给出简单的答复就不再关注,继续环视四周:“还有其他人提问么?”
“我有个问题,‘战国有七个国,为什么秦朝只灭了6个?’”举手的是另一个工作现场的工作人员,一名负责记录打字的年轻女孩。
“额....”排险者好像思路停滞了几秒,然后抬起头,越过眼前平台上的科学家,望向更远的位置,哪里有海量的现场维护工人和记者等普通人,问道:“你们是否也都还有类似的问题?”
“是的,我等下想问’天庭在对流层还是平流层?‘”;
“我要问‘三个月不睡觉高考能否提升150分?’”;
“我想问‘高考旁边的人疯了,把你答题卡吃了怎么办?’”
“我要问‘当着我的猫拉屎,猫会帮我埋起来么?’”
“我要问‘氧气18世纪被发现前,人类呼吸的是什么?’”
“我想问“所谓的元宇宙里面有行星么?’”
一时间,现场嘈杂的如同菜市场。
排险者听不下去了,用力的举起手呈交叉状喊道:“停。鉴于目前的情况,请等我和总部汇报一下。"
说着,他转身仿佛走进背景的阳光里面,消失在众人面前,不长时间后就走了回来。
“抱歉,我想我们之前的判断出现了一点小偏差。在之前多年的观察中,我们一直是以人类科技的最新发展和进步来衡量你们的文明威胁等级的。
“然而,在刚才的的观察中,我们发现,人类个体之间的智商差异比我们原本预想的要大,甚至会因为智商金字塔底层的人群发生文明停滞和坍缩现象——例如刚才有人提到的元宇宙文明态。
“有鉴于此,虽然你们的文明到此为止,已在不同的地点观察到了十例超限事件,符合报警条件。但按照刚才问题样本重新估算后发现,或许人类距离毁灭宇宙的科技水平还有无限远的发展历程。
“实际上,我作为观察员很担心你们的文明是否能延续到200年后。人类文明的科学先驱者是伟大的,但大多数个体又太...过于沙雕。很抱歉,我不该这样说的。
“不管怎么样,我已将此次事件修改为‘误报’,并将人类的危险阈值进行了重新设置。请各位继续愉快的享受你们精彩的人生吧。当然,那几个提问的科学家我要带走。
“再见!”
说完,排险者快速闪烁了几下,与平台周围的科学家一起消失了。草坪上只留下了霍金与一群面面相觑的吃瓜群众。(霍金在原文中问出了排险者第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会,因为我知道这一辈肯定不行的了,我是看不到的
所以等哪天差不多了,我就要去问一下
共产主义
到底
他妈的
能不能
实现?
不会,这样的祭坛几乎可以说毫无意义。
我们需要这样的祭坛需要二个前提条件。
一,人类科学接近这个问题的解答层次。
如果我们把航天飞机的图纸送到1900年人类手中。他们有能力理解。但是把这个图纸送给5000年前的人类则毫无意义。
二,人类的大脑能理解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类这个物种目前是否进化到了终极文明态,或者说人类的大脑是否能容纳宇宙的答案?这是最大的问题。
比如说我们现在能否让狗了解微积分,能否给狗解释明白相对论?是我们解释不清楚吗?不是。是因为狗压根不具备了解,探索这个问题的能力。
同样的人类就一定能了解终极文明探索出来的终极问题吗?
所以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最多问出我们自身认为的终极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超出了我们理解的能力,那么就是没答案。
为什么那么多人对AI智能表现谨慎?就是因为一旦AI真的产生智能它很大可能(注意这个可能)可以在一瞬间超越人类认知。这个超越是全面差异,这个超越并不是电影电视那种AI只是懂的全面。而是超越人和狗的差距。
我们不会和狗聊微积分,宇宙起源,同样终极文明也不会和我们聊天。
当然也有可能人类的大脑可以理解终极文明的终极问题,我们的终极问题就是宇宙的终极问题。这样的情况下意味人类本身的探索就是在终极问题的解答之路上,人类自身是可以解答的。那么没必要付出生命。
真理不是线性的,真理是活的。
愿意相信外星人的真理祭坛,就已经等于是认为人类无法超越他们了。当科学精神变得功利化和短视,那么科学精神也就死了。
他们如何证明宇宙曾毁灭,并认为管道式的知识传递会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如果这个文明看待生命的价值超过真理传播的价值,那么为何又会诱导生命体以自我毁灭的方式来窥伺一下真理海洋里的一滴水呢?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一个不了解宇宙目的的文明号称自己通晓一切真理,只能说明他们没有严谨的求索精神,我凭什么相信一个没有严谨的求索精神的文明所说的真理是可验证且无误的呢。
说到底,最后还是产生了两个问题
1.究竟什么才是科学的追求,如何看待科学与真理的关系
2.人类究竟更崇尚真理,还是更崇尚强权
我个人是不可能上去的,而且我也看好不会有顶尖的科学家上去。
我更担心的是,选择上去的人,恐怕没法看懂自己问题的答案,而白白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灭霸啊……
你怎么就想不出这么睿智假设呢…………
我猜想,法律人应该有很多不会选择走上真理祭坛,因为这一学科的“真理”是一个非常基于价值判断的概念。不同的价值诉求,会带来不同牢不可破的真理,而追溯到价值随求的层面,却又很难区分出绝对的正确与谬误。
每次联邦最高法院来了新的大法官,都会有几个问题被拎出来:堕胎,死刑,控枪,移民,平权...
就说堕胎这一点,双方打出来的旗帜是什么呢?
一个叫做“生命”,Pro-life;一个叫做"选择”,Pro-choice。 在美国高速路上开车,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广告牌:“胎儿在XX周大的时候就有了心跳”,相信很多人会为之动容;但翻开历史,看看那些为了夺回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而勇斗风车的人们,却也不由肃然起敬。
如果一名大法官走上祭坛,问,“当两者矛盾时,法律应该更尊重生命,还是更尊重选择的自由?”我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会如何回答,但我知道总会有人对非此即彼的回答感到不满,而这种不满,关乎人性本身。
更何况,法律,乃至政治哲学,很多时候看重的都不是结果,而是探索的过程。
《联邦党人文集》的作者抛出过一个问题:“人类社会是否真正能够通过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来建立一个良好的政府?” 这个问题,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出答案的过程,以及上下而求索的决心,坚信可以通过良好的公众参与构建更好的社会。(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场南北战争,约六十万人战死,“走了一段弯路”。)
最后,有一些法律的实务问题,说不定倒是可以让真理祭坛回答一下,比如辛普森到底有没有杀人。
但事实不一定就是真相,基于某种前提对事实所做出的评判,也未必是真理。哪怕知道了当事人这一生中每一分每一秒的每一个举动,可以像带上VR眼睛一样重回事发现场,每个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基于自己的价值判断和对当事人动机的不同理解,对事件的性质作出截然不同的判断。
哪怕可以有一个唯一且最终的权威,在具体个案中作出评判,但事件的性质也会在后世被重新审视,甚至彻底颠覆。
而每一次审视时的结论,可能全都是对的,也可能全错。
不会。我的水平太low了以至于我不觉得自己所寻求的答案重要到需要付出生命的地步(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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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去年的成都国际科幻大会,大刘和几名中科院院士进行过一场座谈,其中就提到过《朝闻道》。而后主持人就向那几名院士问出了诸位关心的问题:如果真的有真理祭坛你们会选择走上去吗?
其中一人说道:如果我的牺牲能为全人类留下这样一份真理,我愿意。但如果只有我一人知晓而无法留给后人,我不会去。
我想这大概能代表大部分科研工作者的心态了吧。
(大刘:什么?在座的只有我一人是中二病吗?)
至于我自己,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大家可能对科学发展的实际过程有误解。没有搞清楚经验研究(实证研究)和先验研究的区别。
这个真理祭坛的设定预设了科学研究就像小学生参考考试,大自然是出卷老师,各个学科的研究者们对着试卷苦思冥想。简单的问题先解答好,总有几道特别难的问题,始终答不上来。真理祭坛就像是一个学霸,允许你付出一定代价,获得抄他的答案的机会,问你抄还是不抄?
我怀疑,可能只有数学和逻辑学这样纯粹形式化的学科才存在“出好的试卷”。在其他所有学科,研究者们面对的试卷题目,全都不是写在纸上发给大家的,全都是自己提出来的。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发现之所以问题答不上来,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提得不好,需要改变我们用来表达问题的概念。
举个例子。同样一个现象:一个人拿起一块石头,松开手,石头落到地面上。亚里士多德,牛顿,爱因斯坦这三位人类文明史上最顶级的研究者,会用完全不同的概念来表述自己的问题。
要是上了祭坛,亚里士多德会问:为什么万物都看似有目的?为什么地球由土元素构成?为什么石头的目的是要回归地面?
牛顿会问:为什么会有万有引力这种看似超距作用的存在?
爱因斯坦会问:为什么物质的存在能使得空间弯曲?为什么会有最小作用量原理?
每个时代的学霸所面对的那张试卷都不一样。这里当然不是说希腊文、拉丁文以及英文不一样,而是说这些学霸们用以表征问题的“概念”是不一样的。爱因斯坦脑中的概念量(类似词汇量)比牛顿和亚里士多德要多很多,后两者心中的许多问题,在爱因斯坦看来要么不成问题,要么是伪问题。而爱因斯坦所苦思冥想的问题,牛顿和亚里士多德需要补习很多知识,才能产生同样的困惑。
这就是我们人类这个物种的科学研究进程,我们的求知之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超越了人类的出题人,自然也不会有超越了人类的解题人。
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了解一些科学哲学和科学史的内容。届时我们就会发现,所谓“终极奥秘”、“绝对真理”、“最终谜题”等等概念,就像“最大的自然数”一样,都是不存在的东西。我们人类是谜题的提出者,会不断提出越来越多的谜题。在一个开放的世界中,不存在最终谜题。
如果真的存在真理祭坛,那外星人应该先传授给我们许多当前人类文明所不知道的新概念,这样我们才能提出足够好的问题。就像爱因斯坦穿越到古希腊时期,在解答亚里士多德的困惑之前,需要先给亚里士多德补习很长时间,才能让他理解那些新概念。
但是,一旦我们能提出足够好的问题,那我们就已经可以动用人力物力去解答那些问题了,解谜变成体力活了。
朝闻道,中午搜集数据验证道(模型),下午发现有解释不了的数据,晚上提出各种各样的新道(模型),然后再通宵搜集数据,看哪个模型更好。第二天早上可能发现有一个模型比其他模型更好,于是先暂时用这个模型,重复一天的旅程。
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就是这种模型的优化之路。一方面,我们积累的数据更多了。另一方面,我们提出的模型更好了。有些数据必须在新模型提出后才能发现(亚里士多德之所以提不出牛顿的问题,是因为他没有想过要用数学的方式来研究物理学,而这花了上千年的时间,才让牛顿得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提出了数学式的物理学),有些新模型只能在发现更多和旧模型有冲突的数据后才能提出(开普勒拥有了第谷所积累的大量精确数据,才能提出行星椭圆轨道模型。)。
学渣抄了学霸的答案,但学渣还是不懂那些知识。如果学渣能在抄了答案后就理解那些知识,那就说明那个题目并不太难,学渣自己就算不抄答案,多花些时间也能做出来。
我不上祭坛,因为我不抄答案,更何况这个抄答案的代价还这么大。
我认为《朝闻道》是刘慈欣问题最大的小说之一(也许不是之一)。
它的问题根本不在「会不会走上去」,或者说,你去思考这个问题,就已经着了道了。
1、
首先,你怎么知道人家给你的是真理?这个外星人说是就是了?没有验算没有论证没有验证?比如,恐龙是怎么灭绝的?他说是这样就是这样?哦,人家有录像,没问题,侏罗纪公园也有录像,然后科学家就为了这种答案成批成批地去死,就像集体自杀的教徒
2、
再说外星人禁止人类探索的理由:因为多少百亿年以前有一个星云文明搞过终极真理然后毁灭了宇宙,所以推导出,任何文明的终极目标都是得到终极真理,结果必然会毁灭宇宙,神奇的是文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种逻辑提出质疑,更没有一个人考虑过对方在骗自己的可能性
我们换一种表达方式:因为A的爷爷的爷爷把一种红色的跳跃的恶魔带回山洞后烧光了几乎所有人,所以一直到A,乃至A的子子孙孙,都禁止再碰那红色的东西,否则就要被杀死——如果按照这种思维,人类到现在还不会用火
再换一种表达方式,有人对你说:我掌握了真理,但你无法验证,因为我禁止你验证,对于我说的一切,你只要信就好了——这不是宗教是什么?
3、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什么是真理?
刘慈欣对真理的判定标准是:总是先出现一个科技权威(科学家或外星人),然后这个权威说什么,什么就是真理。《朝闻道》就是这一点表现得最明显也最极端的例子
但他似乎忘了, 科技的发展总是伴随着对权威的质疑,而他对追求终极真理的描写已经宗教化了(终极真理这个说法本身就是很宗教的)
4、
刘慈欣笔下的人物都号称很有科学精神、在追求真理,但文中对真理的判断标准只有一个,就是权威的声明,那为什么权威的声明肯定是真理呢?因为他有作者的背书,而作者就是作品中的上帝,所以他的角色只要宣称自己掌握了真理就掌握了真理,因为这个真理的判断标准完全依靠上帝的启示,这绝对不是科学精神
像刘慈欣这样将权威的理论神圣化教条化,是很明显的工程师思维:工程师默认给他的理论、公式、数据都是对的,只要照着做就能完成项目,【理论可能/可以被扬弃】这一点从来不在、也不应该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对工程师这个职业来说,这是合理的,但这不是科学家的思维,如果把这种思维生搬硬套到科学家身上,就会出现很严重的权威崇拜
(这个回答的大部分内容来自我2014年在S1论坛发的帖子,可能被人转载过,在这里声明一下)
5、
补充一些内容。
关于有人说「这些科学家只差一步就能得到试验数据,但是被外星人阻止了,所以他们宁可去死也要得到结果」
关键在于,你能设计出这个试验,本身就说明你达到了这个科技水平
只不过需要实际运行才能证明你的理论是否正确,但是问题来了,外星人预先知道你的试验是否会成功,如果试验不会成功,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阻止你,换句话说,他来阻止你本身就是在告诉你,试验一定会成功
那么区别只在于科学家能不能看到具体的试验数据,在知道理论正确、试验成功的前提下还要为了具体的数据而去死,这是得多强迫症?
你们说不让我们获得超出我们文明水平的知识,但我们这不是已经造出了这个加速器吗?现在我们本来运行一下就能得到数据了,可是你们却突然跑出来说不让我们运行。也就是说,这个数据不是超出我们文明水平的知识,你们把这东西如果运行起来会得到什么数据告诉我们,这样我们不用运行这东西也能得到数据了。
6、
评论里补充的一些逻辑问题:
为什么外星人告诉「会给宇宙带来极大的风险」,人类就要信?例如,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外星人的认识不足?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犯了错误?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在骗自己?而由于被外星人禁止研究,人类连验证这个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外星人怎么知道自己得到的就一定是“终极真理”?
既然这个外星种族了解到了所有的终极问题,那么他们不去实验,怎么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或者如果实验了的话,为什么宇宙没有毁灭?
(对「外星人不可能骗地球人」的反驳)
外星人为何没有必要骗你呢?如果这一切都是骗局呢?就算不是骗局,外星人要怎么证明自己没有犯错呢?换个角度说,外星人直接把你弄死,说你得到真理了,外面的人谁有办法反驳呢?
外星人有欺骗地球人的理由吗?又没有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拿人类来做一场行为学实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搞个娱乐节目?说到底这种东西对于人类就是两个字,“未知”,而探索未知才是科学,真正的科学不可能去迷信这种外星人的
7、
南都: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有机会向宇宙间的最高文明提问,你会问一个什么问题?
刘慈欣: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可能会问一些很具体的问题吧,比如怎么实现核聚变,怎么得到更廉价的能源。我肯定不会去问宇宙的目的什么的。那个太傻了。
刘慈欣: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力_新闻_腾讯网
我走上真理祭坛,直视着排险者。
“你要问什么问题,年轻的地球人?”排险者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如何才能发射龟派气功?”
“哈??”排险者可能是第一次表达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仿佛看向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困惑的事物。
“我要如何才能发射龟派气功?”我缓慢而坚定的将问题重复了一遍,还做了双手微张,双臂合在一起向前伸展的动作。
“稍等,我需要和我的同胞确认一下。”
这名排险者回头向同伴示意,几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了半天,期间还用手腕上的装置投射出一小块全息屏幕,对着上面的内容指指点点。我瞟了一眼,其中混杂着《七龙珠》的动漫图片和一些复杂的公式。
讨论结束,最初接待我的排险者走了过来,谨慎的问道:“你所指的龟派气功,是地球的书中所描述的,在双手之间聚集能量,发射出蓝色光线的一种绝招吗?”
“没错。”
“我们星球此前从未研究过这样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文明如此执着于幻想通过肉体训练来强化个人战斗力,甚至还为此创作了无数荒谬的文艺作品。很明显,这样做的效率远不如发展科技,没有任何文明会做出类似的想象…”
“所以你们无法给出答案咯?”我表现得很失望,摇了摇头,准备走下高台。
“等等,其实我们刚刚经过粗略的科学分析,发现这并非不可以实现。”
“哦?”我停住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做这样的事情,但事实上,根据我们的计算,只要你做出刚才那个动作的时候,双手手指不断进行轻微幅度的振动,当振动频率恰好引起周围空气共鸣时,便会产生可观的能量。之后你需要持续调整频率,将共振范围扩大,只要能量达到一定的阈值,就可以产生带有杀伤力光线。理论上来说,如果频率足够精确,就能完美复制出所谓龟派气功的效果。这种振动的规律很复杂,但我们的ai系统已经用尽可能简单的公式表达了出来。”
紧接着,排险者打开全息屏幕,上面显示着一长串难懂的数学物理符号组合。
“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讲如同天书,如果这就算回答了我的问题,可有些不公平。”
“人类的大脑很难理解如此复杂的计算,除非你像我们星球这样,通过植入芯片的方式辅助思考。你接受这样的方式吗?”
排险者拿出一根针管状的装置,语气冰冷的询问。
“当然。”
于是针管刺入了我颈间,之后又被拔出,整个过程毫无痛感,只是当我抚摸这一处皮肤的时候,隐约能感觉到下面有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片。
“我刚刚已经在芯片中输入了有关“龟派气功”的全部信息,具体的数据计算应该已经完成了,你只要集中精神,便可以调用出来。”
我缓缓闭上眼睛,将手腕合拢,双手呈花萼状微张,紧接着十指不由自主的开始震动。仿佛有一个来自虚空的声音指引着我,连续不断的数字在脑海中呼啸而过,我无法思考,却又不知为何清楚的感觉自己可以理解每一个数字,并在按照它们的指引不断变换着动作节奏。
双手间的空气嘶嘶作响,紧接着产生了一个黯淡的蓝色光球。光球随后变得越来越亮。
“很好,你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何发射龟派气功。那么,请接受毁灭吧。”
“我为什么需要接受毁灭呢?”
“因为你…学会了发射龟派气功?”
“是啊,我学会了发射龟派气功。”
一道耀眼的蓝色光线从我双手之间射出,瞬间摧毁了排险者和他的同胞,以及它们来不及做出反击的飞船。
说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文明要自居上帝,将真理据为己有,私自规定所谓对整个宇宙有利的制度,还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从未考虑过其他文明的意见。这太自以为是了,不是吗?我可不记得有哪位人类代表在哪场宇宙会议上为他们投过赞成票。
就算人类带着整个宇宙毁灭,也应该毁灭在对真理的探索之中,而不是被当作保护动物,圈养在地球上安乐度日。
因为我相信,人类是一个充满可能性,善于创造奇迹的种族。
因为至少有一个人类,学会了超他妈酷炫的龟派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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