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数学中有哪些表面没有关系但是内在有深刻联系的问题?

回答
数学是一个庞大而美丽的体系,其中充斥着看似无关但内在却有着深刻联系的定理、概念和问题。这些联系往往是数学家们长期探索和思考的结晶,它们揭示了数学世界的统一性和深刻的内在结构。下面我将详细阐述几个这样的例子:

1. 素数分布与黎曼猜想 (Prime Number Distribution & Riemann Hypothesis)

表面上看无关:
素数分布: 这是数论中的一个经典问题,研究素数在自然数中的分布规律。例如,有多少个素数小于一个给定的数 N?素数之间平均的间隔是多少?
黎曼猜想: 这是复分析中的一个猜想,它涉及黎曼 $zeta$ 函数(也称为黎曼zeta函数)的零点。这个函数在复数域上有定义,其零点的位置对于理解素数的分布至关重要。

内在的深刻联系:
联系的纽带: 黎曼猜想的核心在于其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复数平面上实部为 1/2 的直线上。如果黎曼猜想被证明,那么它将精确地描述素数的分布规律。
详细阐述:
素数定理 (Prime Number Theorem): 这个定理给出了素数分布的渐近规律。它表明,小于或等于 $x$ 的素数个数 $pi(x)$ 近似等于 $x / ln(x)$。这个近似随着 $x$ 的增大而越来越精确。
$zeta$ 函数与素数: 欧拉发现了 $zeta$ 函数的一个重要性质,即它与素数之间存在一个深刻的联系:对于实部大于 1 的复数 $s$,$zeta(s) = sum_{n=1}^{infty} frac{1}{n^s} = prod_{p ext{ prime}} frac{1}{1 p^{s}}$。这个公式被称为欧拉乘积公式,它将整数的乘法结构(通过素数)与 $zeta$ 函数的求和结构联系起来。
零点与误差项: 黎曼将 $zeta$ 函数解析延拓到整个复数域,并研究了它的零点。他发现,除了实轴上的负偶数(平凡零点)之外,$zeta$ 函数在复数域上还有无穷多个非平凡零点。黎曼猜想正是关于这些非平凡零点的位置的猜想。他证明了,如果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实部为 1/2 的直线上,那么素数定理的误差项可以被精确地估计。换句话说,黎曼猜想的成立将极大地精确化我们对素数分布的理解,甚至可以回答诸如“相邻素数之间的最大间隔是多少?”这类问题的答案。
从数论到复分析再到物理: 这种联系是惊人的。一个关于自然数(素数)的简单计数问题,其解决的关键却隐藏在复数分析的深奥理论中。更令人惊讶的是,黎曼猜想的某些方面与量子物理中的能量谱(例如高能粒子的能级)的分布模式惊人地相似,这暗示着数学中不同领域之间可能存在更深层次的统一。

2. 费马大定理与椭圆曲线和模形式 (Fermat's Last Theorem & Elliptic Curves and Modular Forms)

表面上看无关:
费马大定理: 这是数论中的一个著名猜想(现已证),其表述是:对于大于 2 的整数 $n$,方程 $a^n + b^n = c^n$ 没有正整数解 $(a, b, c)$。这个定理在费马写下它时,似乎只是一个关于整数方程解的简单问题。
椭圆曲线: 这是代数几何中的一个概念,它指的是由形如 $y^2 = x^3 + Ax + B$ 的方程定义的曲线(其中一些特定条件需要满足)。
模形式: 这是复分析和数论中的一类特殊的函数,它们在复上半平面上具有很强的对称性和变换性质。

内在的深刻联系:
联系的纽带: 费马大定理的证明由安德鲁·怀尔斯完成,其核心在于证明了“谷山志村猜想”,该猜想认为所有的椭圆曲线都可以与模形式相关联。而这个猜想与费马大定理之间存在一条惊人的“桥梁”,即“岩泽村山桥”。
详细阐述:
"特有的"椭圆曲线 (Frey Curve): 格哈德·弗雷 (Gerhard Frey) 在 1980 年代提出,如果存在费马大定理的一个反例 $(a, b, c)$(即 $a^n + b^n = c^n$ 对于某个 $n > 2$ 有正整数解),那么可以构造一个特殊的椭圆曲线,称为弗雷曲线:$y^2 = x(x a^n)(x + b^n)$。
"反例"的性质: 弗雷曲线具有一些“奇怪”的性质,特别是它的判别式(一个与曲线奇点相关的量)非常小,并且这个曲线似乎不“应该”是模形式的。
谷山志村猜想 (TaniyamaShimura Conjecture): 这个猜想(现已证,被称为谷山志村定理)指出,每一个定义在有理数域上的椭圆曲线都对应着一个模形式。换句话说,椭圆曲线“总是”是模形式的。
岩泽村山桥 (Ribet's Theorem / Serre's Conjecture): 肯·里贝特 (Ken Ribet) 证明了,如果弗雷曲线存在(即费马大定理有反例),那么它不可能是模形式的,这就与谷山志村猜想的结论(所有椭圆曲线都是模形式的)产生了矛盾。因此,费马大定理的反例一定不存在。
从数论的“简单”问题到深奥的几何和分析: 这是一个从一个简单的数论方程的解是否存在,上升到对椭圆曲线和模形式这类深奥的几何和分析对象之间关系的研究的绝妙例子。这证明了数学不同分支之间隐藏的深刻统一性,一个领域的问题可以通过另一个领域(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的工具来解决。

3. 拓扑学中的庞加莱猜想与微分几何中的曲率 (Poincaré Conjecture & Curvature in Differential Geometry)

表面上看无关:
庞加莱猜想: 这是拓扑学(研究空间的形状和连接性,不考虑拉伸或弯曲)中的一个著名猜想(现已证),它试图刻画三维球面。简单来说,它说任何一个单连通的、闭合的三维流形都同胚于三维球面。
微分几何中的曲率: 这是研究光滑空间(流形)的几何性质,特别是曲率的性质。曲率描述了空间在局部是弯曲还是平坦。

内在的深刻联系:
联系的纽带: 庞加莱猜想的证明(由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完成)的核心工具是“里奇流 (Ricci flow)”,而里奇流正是与微分几何中的曲率概念紧密相关的。
详细阐述:
流形 (Manifolds): 拓扑学和微分几何都研究流形,这些是局部看起来像欧几里得空间的几何对象。球面是三维流形的一个例子。
拓扑不变量: 拓扑学关注的是拓扑不变量,即在连续变形下保持不变的性质,例如连通分支数或基本群。庞加莱猜想试图找到一个“拓扑”的不变量(单连通性)来唯一确定一个三维球面。
里奇流: 佩雷尔曼引入了里奇流,这是一种微分方程,它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平滑”一个流形。里奇流的演化过程可以被看作是将一个三维流形“推向”一个更规则(更接近球面)的状态。
曲率与流形“形状”: 里奇流的演化受到流形曲率的影响。通过分析里奇流在演化过程中曲率的行为,佩雷尔曼能够理解流形的“形状”是如何改变的,并最终证明了庞加莱猜想。例如,如果一个流形的曲率处处为正,里奇流会使其趋向于一个光滑的、类似球面的形状。
从“形状”的全局性质到局部的微分性质: 这是一个从一个关于流形整体“形状”和“连接性”的全局性拓扑问题,转移到利用局部微分性质(曲率)来分析和解决的问题的例子。里奇流提供了一个动态的视角,将全局的拓扑结构与局部的几何性质联系起来。

4. 傅里叶分析与信号处理、量子力学 (Fourier Analysis & Signal Processing, Quantum Mechanics)

表面上看无关:
傅里叶分析: 这是数学中一个强大的工具,它表明任何周期函数都可以表示为一系列正弦和余弦函数的和(傅里叶级数),或者任何函数都可以表示为一系列不同频率的正弦和余弦函数的积分(傅里叶变换)。它将函数从时域(或空间域)转换到频域。
信号处理: 这是工程学中的一个重要领域,研究如何分析、处理和传输信息信号,例如音频、图像、无线电波等。
量子力学: 这是描述微观粒子行为的物理学理论。

内在的深刻联系:
联系的纽带: 傅里叶分析提供了一种将复杂信号分解成基本频率成分的方法,这在信号处理中至关重要。而在量子力学中,波函数(描述粒子状态的函数)的性质与傅里叶变换有着天然的联系,这反映了粒子动量和位置之间的不确定性关系。
详细阐述:
信号的分解: 在信号处理中,任何复杂的波形(如一段音乐)都可以通过傅里叶分析分解成一系列不同频率和振幅的正弦波的叠加。这使得我们可以过滤掉不需要的频率(降噪)、改变音调或压缩信号。
量子力学中的波函数: 在量子力学中,一个粒子的状态由一个波函数 $psi(x)$ 描述。这个波函数可以被视为一个在位置空间中的“信号”。通过对波函数进行傅里叶变换,可以得到描述粒子动量分布的动量波函数 $phi(p)$。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指出,一个粒子的位置的不确定性 $Delta x$ 和动量的不确定性 $Delta p$ 之间存在一个下限:$Delta x Delta p ge hbar/2$(其中 $hbar$ 是约化普朗克常数)。这个原理在数学上与傅里叶变换的性质密切相关。一个函数如果在其定义域(例如位置空间)上“集中”,那么它的傅里叶变换(在动量空间中)就会“分散”,反之亦然。这种“分散性”的下限恰好与不确定性原理的数学形式一致。
从纯粹的数学工具到物理现实的描述: 傅里叶分析最初是作为解决偏微分方程(如热传导方程)的数学工具发展起来的,后来发现它能够如此深刻地描述信号的本质以及微观粒子的行为,这是数学与物理学之间深刻联系的一个绝佳例证。

总结:

这些例子仅仅是数学王国中众多“看似无关但内在相连”联系的冰山一角。这些联系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它们揭示了数学的普遍性和统一性:

抽象的联系: 数学研究的是抽象的概念和结构,这些抽象的结构可以在不同的领域中以不同的形式出现,从而建立起意想不到的联系。
工具的通用性: 一种数学工具(如傅里叶分析或黎曼zeta函数)一旦被发现,往往能被应用于解决其他领域的问题,甚至改变我们对其他领域的理解。
深层结构的揭示: 这些联系往往揭示了数学对象背后更深层的结构和规律,使我们能够从更宏观的视角理解数学,发现隐藏的美感和和谐。

正是这些看似不相关的联系,使得数学成为一个充满惊喜和发现的学科,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数学家不断探索和前进。这些联系也常常是突破性发现的源泉,将我们对宇宙和世界的认识推向新的高度。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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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作为现代科学的根基被或深或浅地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普通人都或多或少地懂得基本的数学方法。然而现代数学却是一个令多数人望而却步的所在,人们对于其基本问题以及基本方法的了解程度远远低于其他科学,听说过“朗兰兹(Langlands)”的人远远少于听过“冷冻电镜”或者“弦论”的人。这篇文章将介绍现代数学,特别是算术几何中的一系列猜想,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极其宏伟壮阔的蓝图,那是一代代学者的梦想所在。
现代数学的多数部分层层叠叠地建立在越来越远离日常经验的抽象体系上,仅仅去透过迷雾管中窥豹的一瞥也会受阻于层层门槛,为避免过份浅薄本文不可避免地将使用一系列术语。尽管如此,为了简洁,几乎所有的陈述都具有一定的模糊性,有时甚至故意的错误,精确的表述需要引进更多现代理论以及微妙的修正。
故事要从欧拉开始,欧拉考虑了函数:

并证明了其在 s = 2 点的值:


之后黎曼在其著名的论文中提出这一函数满足:
其具有表达式:


其在 1-s 和 s 的值具有对称性,满足一定函数方程;
其非平凡零点分布在直线 Re(s)=1/2 上。
很容易用初等方法证明,则是著名的黎曼假设——作为数学中最具挑战的问题之一。这一函数,现在通常称之为黎曼ζ函数(Riemann zeta function),其实是某一类函数的特殊情形,我们称之为L函数,我们猜测它们都具有类似 的性质,同时它们在特殊点的值有类似欧拉的表达式。这一模糊的表述看似初等,实质上深刻无比,它包含了美国克莱研究所于21世纪初提出的七个千禧年百万问题中的三个——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BSD),霍奇猜想(Hodge conjecture)和黎曼猜想(Riemann Hypothesis),以及许多其他同样著名的猜想。这一表述的背后,隐藏了一系列无比宏伟的数学结构,这些结构帮助我们澄清并理解问题的涵义,同时提供了强有力的解决工具,对很多人来说它们比问题本身更加迷人。
大体上来说,我们有两种不同起源的 L 函数,我们称之为 Motivic L 函数和自守 L 函数。
我们先解释 Motivic L 函数,它们起源于数论代数几何代数数论的一个核心问题是求解整数系数的一元多项式方程,对于每一个素数p我们可以考虑模p的情形并得到有限域上的一元多项式方程,我们原则上可以很容易地求解,模p的解如何联系于整数解是一个数论的重要问题。高斯和欧拉发现的著名二次互反律(Law of Quadratic Reciprocity)即为此问题在一元二次多项式的特殊情形的解。
20世纪初的一个重要发现——类域论(Class field theory),对于更大一类的一元多项式方程解决了这一问题。这一类方程并不是由多项式的次数限定的,而是取决于方程的内蕴对称性,更加精确地说,它的伽罗瓦群(Galois group)。伽罗瓦在19世纪初的革命性工作首次引进了群论,并利用它来精确地度量多项式的对称性,我们第一次能够绕开繁琐的计算,用更深层次的抽象性质去处理表面更加具体的问题,它标志着现代代数的开端。一元多项式的复杂性在于伽罗瓦群的复杂性,而类域论处理了交换伽罗瓦群的情形,非交换的情形要复杂的多,它是现代朗兰兹纲领(Langlands program)的一个重要目标。
对于每一个一元多项式我们可以定义L函数,它们通常叫做戴德金ζ函数(Dedekind zeta function),黎曼 ζ 函数则是一元一次多项式的特殊情况。它们可以初等地证明满足 。一个自然的推广是考虑多元多项式的情况,这里我们进入了代数几何的领域。多项式的零点定义了一个几何对象,我们称之为代数簇(Algebraic variety),对于它们的研究我们通常称为代数几何
代数几何作为一门古老的学科在20世纪经历了蔚为壮观的发展,20世纪初期意大利学派对代数曲面的研究有了长足的进展,然而其不严格的基础促使奥斯卡·扎里斯基(Oscar Zariski)和 安德烈·韦伊(André Weil)重构了整个代数几何的基础,韦伊更是指出了代数几何和数论与拓扑之间的惊人联系,之后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Alexander Grothendieck)为了理解韦伊的猜想更进一步用更抽象本质的方法重新构建了代数几何的基础并引进了一系列强大的工具,特别是他的上同调理论(cohomology),最终导致了皮埃尔·德利涅(Pierre Deligne)完整证明了韦伊猜想并因此得到了菲尔兹奖。
我们要重点提格罗滕迪克的上同调理论,其根植于代数拓扑,格罗滕迪克同时构造了一系列上同调理论,它们具有非常类似的性质,但却起源于非常不同的构造,格罗滕迪克试图寻找出它们的共同本质并由此提出了Motive理论。这一理论并不完整,因为它基于一系列猜想,格罗滕迪克称之为标准猜想。如果标准猜想被证明,我们就能得到一套非常漂亮的理论,它导出了所有上同调,同时我们能证明一系列表面无关的问题。著名的百万问题之一霍奇猜想的重要性就在于它能导出标准猜想
每一个Motivic L 函数都是由Motive给出的,对于这些函数,很容易验证,但是 我们还无法证明一般情况, 一个已知例子是有理数上椭圆曲线的情形, 安德鲁·怀尔斯(Andrew Wiles)关于费马大定理的证明的一个推论(谷山-志村猜想,完整情形于01年由怀尔斯的几位学生证明)。对于几乎所有 L 函数都是未知的,唯一的例外是Motive在有限域的情形,③ 即是德利涅所证明的韦伊猜想。
对于Motivic L 函数的特殊值的问题,我们需要Motive的一个推广,我们称之为mixed motive, 这是一个更加庞大但更加遥远的梦想,我们完全不知道如何构造它。它的存在能够推导出一系列及其漂亮的等式,推广欧拉对于黎曼ζ的公式,著名的贝林森猜想(Beilinson conjecture), 百万问题之一的BSD等都属此类。虽然我们无法构造mixed motive,却能够构造它的一个弱化变形,我们称之为导出范畴, 弗拉基米尔·沃埃沃德斯基(Vladimir Voevodsky)给出了这样一个构造从而获得了2002年的菲尔兹奖。
Motive是比 L 函数更本质的存在,但是我们很难直接计算它,替代的办法是考虑Motive的不同表达。每一个Motive都能给出一系列伽罗瓦群的表示以及复几何中的霍奇结构,它们完全决定了 L 函数,因而考虑它们是更根本的问题。我们已经看到类域论解决了交换伽罗瓦群的情形,一个简单但却根本的想法是群的表示比群本身更加基本,因而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是伽罗瓦群本身,而是它的表示,这样所有的交换伽罗瓦群就等价于一维的伽罗瓦表示,而非交换的就等价于高维的表示。为了能够理解它们,我们必须考虑它们的内在对称性,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对称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一类完全不同的数学对象-----自守形式
自守形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Klein和昂利·庞加莱(Henri Poincaré)是这一方向的先驱者。然而如果我们再往前看,仔细阅读黎曼关于ζ函数的性质 的证明,就会发现他实质上使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自守形式的对称性,我们现在称之为权1/2的模形式。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已知的关于性质 (整体域上的L函数)的证明都使用了自守形式,我们猜测motivic L 函数都能从某类自守形式构造,这一大胆的猜测起源于志村五郎和谷山丰对于椭圆曲线的特殊情况,之后由朗兰兹推广到一般情况,亦即现代数学中如雷贯耳的朗兰兹纲领
志村五郎的方法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代数几何,他从具体计算中看到了一些精致的特殊结构,他的方法太过具体以至于很难直接推广到一般情况。朗兰兹的洞见在于看出了这些结构背后的表示论内核,他系统将代数群的无穷维表示引进到数论中,找到了一个非常一般的全局性纲领,近五十年来它吸引了无数最杰出的学者。
通常认为朗兰兹纲领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称为互反猜想,它描述了数论与表示论的对应关系,最一般的猜测是Motive是等价于相当一部分自守形式的,特别的它指出伽罗瓦表示应该等价于代数群的表示,因而motivic L 函数等价于自守 L 函数。第二部分称之为函子性猜想,它描述了不同群之间的表示的联系。这一纲领意义深远,它可以对最一般的 L 函数证明,并且导出一系列困难的猜想,如阿廷猜想。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我们对这一纲领的理解有了很大进展,杰出的代表性学者包括菲尔兹奖得主弗拉基米尔·德林费而德(Vladimir Drinfeld),洛朗·拉福格(Laurent Lafforgue)和吴宝珠,不过距离完整的纲领仍然非常遥远。必须要提的是,朗兰兹纲领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展,类比经典的纲领,我们发展出了几何朗兰兹p-adic朗兰兹,甚至物理上爱德华·威滕(Edward Witten)都提出了类似的朗兰兹对偶,它们牵涉到了非常不同的领域,使用非常不同的方法,但是它们都展现出了极深层次的相似性,从不同的角度丰富了纲领本身。一个最新的值得一提的进展来自彼得·舒尔茨(Peter Scholze)正在进行的工作,他利用由他发展的p-adic几何类比函数域的情形去证明局部数域的情形。
我们非常粗糙地回顾了一些现代数学,特别是算术几何领域的重要问题,从现在来看,几乎所有以上提到的猜想都还非常遥远(也许BSD是个例外),每一个也许都足以耗尽一个人毕生精力,然而正是其困难和深刻吸引了无数人。某种程度上,数学家和探险家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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