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责任是最高当局判断和指挥严重失误,对日军战略目标和投入力量严重误判,一方面战前配置守城部队过少;另一方面迟迟不允许援军出动,同时在这段时间中并未作调集部队的充分准备,致使第一次发动救援时投入部队明显不足。
直到保卫战开始已20天后的7月12日,国府才启动解围,并且仅投入两个军,其中主攻的一个。此次解围差之毫厘失败,之后再添油式增兵,逆势强攻,在日军源源不断增补之下,最终无力回天。守军在47日苦战后酿成激变投降。
而一般所谓解围部队因派系纠纷畏敌不前,其实只是枝节,不过是掩饰最高当局问题的替罪羊罢了。
到6月底前, 蒋公误判日军不会倾全力南下直扑桂林或打通粤汉线,而更愿意相信如同常德一样,日军进攻的顶点就在衡阳附近(日军攻占常德后即主动退出)。因此, 蒋公有意只留下第十军守衡阳(如果不是方坚持,还缺第三师)。而向来同方不和的薛岳,自然借力拆台,密令配属第十军守城的半个暂编五十四师“且战且走”,最后仅剩师部直属部队和一个营(如果不是方派一九〇师挟制,整个暂编五十四师都会脱离衡阳战场)。
1944年6月3日, 蒋公在日记中记载:
得悉第九战区敌军兵力之确报,只有五个师团番号,而且其第三、第十三两师团,皆在其战斗序列之中。其他图指号仅以株州、湘潭为止,是其企图,并无打通粤汉路之野心也。
6月30日, 蒋公在日记【本月反省录】中记载:
以最近第九战区敌军之兵力,及其所表现之战斗察之,实不足为患,如我作战方针审慎不误,现有兵力能积极反攻,则衡阳自能保守,战局之转移成败胜负,全在此一举矣。惟天佑之。
1944年7月1日上午10时左右,在衡阳守军顶住日军第一次全面进攻之时, 蒋公致电方先觉要求其继续坚守,并表明将调集大军反包围日军,实现中心开花的“彻底之胜利”,全电如下:
衡阳方军长。密。
此次敌军围攻衡阳,即被我击退,不能达其目的,则以后必须防我外围增援部队之策应。在未击败我外围之增援部队,彼必不敢再猛力攻城。故我方要旨此时更应吸收其攻城兵力,使之极大杀伤后,再以增援军夹击而收彻底之胜利;否则如增援军兵力过小,万一为其击败以后守城部队必陷于孤立无援矣。盖此次衡阳守城与前次长沙、常德会战不同,前者敌以全力扑城,故我利急援;现敌则以主力防我外围,只以相当兵力攻城,故我须一面每日强加工事、坚守阵地,一面诱敌来攻,吸收敌兵,使之多加杀伤,然后用强大部队由外夹击,始克收最伟大之成果。其理至显。
现为根本聚歼敌军之计,将调集有力新锐,各部队正在陆续集中中。弟军务应沉着坚守,以待全部援军到齐,必待有利机会增援,以求得决定性之胜利。但如确达真正危急时,则可用符号通告空军,或用“甚稳”二字之代名词电告,我必于接报后廿四小时内可派援军到达外围策应,且必使守军行动安全。但非万不得已、真正危急之时,切不可铺发此符号与电报为要。
关于炮弹之补充,即用飞机投送,而城内被焚之房屋应随时急造临时厂舍,以备士兵住宿。又夜间对于沿江防务更应特别加强,严密为要。
中〇手启。
午东已侍参印
在同一天的日记中, 蒋公详细记录了他对日军动向的分析,结论增援“愈迟愈安”。据此, 蒋公否决了军令部的救援衡阳计划:
正午军事会报,粤垣敌寇昨已向清远与从化方向分路进犯,是其打通粤汉路之计已不可遏,其势甚显。今日惟一要图,为如何能固守衡阳,增强湘桂路兵力,以确保桂林空军基地。如能粉碎其犯湘桂路之企图,则此次作战当不失为成功也。对于增援衡阳守城之第十军计划,余以为能愈迟愈安。以此次敌军兵力颇厚,不比往日孤军攻袭我长沙与常德可比,故往日援军以速为胜,而此次援军,必须待敌军攻城日久,消耗甚大,相持不决之际,再行增援,方能达成目的。且必使敌之主力向衡阳以南至郴州、乐昌地区以后,我军再对衡阳出击,则更为得机矣。故对军令部所呈计划不予批准。
7月5日, 蒋公在日记中记载了其进一步坚定了日寇“不敢再进”的判断:
本日第九战区敌情虽无甚变化,而以第七战区清远与龙门之敌进而即退,再证之以敌之宣传,则敌寇实为虚声恫吓,料其不敢再进矣。
7月8日, 蒋公在日记中仍然判断:
第六十二军对衡阳解围之进攻,仍暂缓不急为宜也。
可以注意到,此处 蒋公只提到了六十二军,而未如其给方先觉电令中所承诺的“调集有力新锐,各部队正在陆续集中中”。
7月12日,姗姗来迟的救援行动终于启动,而用的兵力却只有六十二军和七十九军,其中七十九军还是“协同”和“策应”。《第九战区长衡阻击战战斗详报》记载:
着李玉堂督率第六二军,即由衡阳西南迅速猛攻敌营,务期一鼓歼灭围攻之敌;第七九军应协同六二军向衡阳西北郊猛攻,并以六三师由北向南协助永丰方向之攻击,以资策应。
15日下午五时,在接令坚守两周后,方先觉发出“甚稳”求救电, 蒋公复电“固守待援”。
可惜 蒋公未能兑现其对方先觉“廿四小时内可派援军到达外围策应,且必使守军行动安全”的承诺,此次解围行动失败。而失败的后果,恰如 蒋公7月1日电令中所言:“否则如增援军兵力过小,万一为其击败以后守城部队必陷于孤立无援矣。”而这次失败的另一个核心原因是守城部队已无力夹击。若按战前6月21日白崇禧建议,增调26A入衡阳城,也不当此。
之后虽然 蒋公不断祷告上帝,开始强力调兵,然而如此添油式增兵使得援军始终未能再攻入城内。最终,在继续坚守了20余天后,8月7日夜酿成激变,守城军师长经过激烈内部博弈集体向日军投降,衡阳保卫战落幕。
军令部战后第一时间编制的《湖南会战战斗要报》拟稿中,对衡阳保卫战失败的关键进行了分析,指出7月1日未能启动救援是败招之一:
七月一日,围衡之敌,攻势已颓,四出掠粮,炮兵停射空乏之象坒露。若使控置于祁阳西北之62A、79A两军适时突进,解围甚望。迨敌获援兵增补后攻势再兴,我乃攻势前进,致终未达成目的。
而 蒋公在8月10日的日记中,列出保卫战失败的三大因素,第一大因素也是“指导失机”、“开始以为日军会自行撤退,其后以为日军兵力不大,判断过于持重,不肯轻易增援”。
1、指导失机。受虚伪情报影响,开始以为日军会自行撤退,其后以为日军兵力不大,判断过于持重,不肯轻易增援,屡失时机。
2、解围部队无决心。两广部队战意消失、实力空虚、更无任务与解围之决心。
3、战车部队未发挥作用。一方面准备迟缓,拖延三日;一方面出动后却受阻于地形河流。
真的就是打不过,国军不会打进攻战这是公认的,防御战相对来说还好点
这年头黑国军是大家共识,但是很多人明显没黑到点上,国军最弱的明显不是战斗意志,而是组织能力和战斗能力
在衡阳保卫战之前的常德保卫战中,方先觉的第十军在突破日军防线时表现也远没有后来在衡阳的防御战表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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