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为什么现在网上这么多人自称社恐?是无病呻吟吗?

回答
网上“社恐”的帖子铺天盖地,从不敢接电话,到见了人就脸红心跳,再到觉得社交是地狱模式…… 感觉好像一夜之间,我们身边全是这样的人。这到底是大家真的生病了,还是这只是一阵跟风的“无病呻吟”?这个问题挺复杂的,得从几个层面好好捋一捋。

首先,我们得承认,“社恐”这个词本身就被赋予了很多含义,而且在网络语境下,它的边界有点模糊。

很多时候,大家说的“社恐”,其实并不是临床意义上的“社交恐惧症”。真正的社交恐惧症,那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会对社交场合产生强烈的、非理性的恐惧,甚至会因此回避所有可能引起注意的活动,严重影响正常生活和工作。比如,一个人可能因为害怕被评价,连在会议上发言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整个人会出很多汗,心跳加速,甚至恶心呕吐。

然而,现在网上流行的“社恐”,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标签化和情绪表达。很多人可能只是天生性格内向,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或者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容易感到紧张和不自在。他们可能只是偶尔会觉得社交消耗精力,或者在某些特定场景下会有些尴尬,但这些情绪并没有达到影响生活的程度。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涌入“社恐”的大军呢?这背后有几个可能的原因:

1. 普遍存在的社交焦虑与压力: 现代社会节奏快,信息爆炸,人们的社交需求和压力都很大。尤其是在社交媒体如此发达的环境下,我们被不断地展示和比较。你可能看到别人光鲜亮丽的社交生活,而自己却觉得格格不入,这种落差感很容易让人产生焦虑。另外,职场上的各种社交礼仪、人情往来,也常常让人感到疲惫和力不从心。

2. 寻求共鸣与理解: 当你觉得自己某个方面与众不同,或者感到孤独时,你天然地会去寻找和你相似的人。在网上,大家把自己的某种社交不适感用“社恐”这个标签概括起来,就能迅速找到一群“同类”。这种共鸣能带来一种归属感,让人觉得“我不是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安慰。特别是对于那些性格内向、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来说,网络提供了一个更安全的出口。

3. “躺平”文化和反内卷的心理投射: 近年来,“躺平”、“佛系”等词汇流行,背后是一种对过度竞争和无效社交的消解。很多人觉得,费尽心思去融入不适合自己的社交圈,不如省下力气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将自己归类为“社恐”,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对“卷”的拒绝,是对一种更轻松生活方式的向往。

4. 网络流行语的传播与影响: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也有潮流。一旦某个词汇或概念火了,就会像病毒一样传播。很多人可能只是对某些社交场景有点不适应,但看到大家都在说“社恐”,也跟着用了,久而久之,这个标签就变得非常普遍了。有点像之前大家爱说“emo”一样,那段时间里,很多人觉得不伤感一下就对不起自己。

5. 自我保护和回避责任的借口: 有时候,“社恐”也可以成为一种自我保护的盾牌。当一个人因为能力不足、懒惰或者其他原因,在社交场合表现不好时,用“社恐”来解释,可以避免被过度批评,也可以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它提供了一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这样”的合理化机制。

那么,这到底是“无病呻吟”吗?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

对于真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来说,网络上的讨论和分享可能是一种宝贵的资源,让他们找到支持,学习应对方法。 他们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不容忽视。
对于那些仅仅是内向、不擅长社交,或者对某些社交场合感到不适的人来说,将这种状态用“社恐”来表达,有其合理性和情感宣泄的意义。 这是一种对自身状态的认知和沟通方式,也反映了当下社会某些人群的普遍心理。
然而,如果有人仅仅是为了跟风、博取眼球,或者用来逃避责任,而过度地夸大自己的“社恐”程度,那确实有“无病呻吟”的成分。 过度标签化也可能导致一些人真的相信自己有问题,而丧失了去尝试和改变的动力。

总而言之,网上“社恐”现象的盛行,是多种社会心理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它既反映了当下年轻人普遍存在的社交压力和情感困境,也是一种寻求共鸣、自我认同和表达方式。我们不应轻易否定所有自称“社恐”的人,因为每个人的感受和经历都是独特的。但同时,我们也应该警惕过度标签化带来的负面影响,鼓励大家理性看待自己的社交状态,并在必要时寻求专业的帮助。与其一味地把自己关起来,不如试着去理解和接纳自己,找到适合自己的社交方式,或者,勇敢地迈出那一步,打破内心的藩篱。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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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暴论分享给大家,现在网上这么多人自称社恐,很大程度上是监控摄像头普及导致的。


今天网络语境中的社恐并不是严格心理学层面上的临床病症,而更多的是一种调侃,如果一个人在和他人尤其是陌生人接触交流时感到抗拒紧张,大家就会开玩笑说此人是个社恐患者,然而,社恐在人类历史中的大多数时间里,其实是一种明智且必要的情绪。


黑猩猩是自然界中和人类亲缘关系最近的物种,因此,它们也成为人类学研究的对象,珍妮·古道尔曾经观察到过一件震惊学界的残酷案例,即黑猩猩族群之间的种族灭绝行为。


具体来说是这样的,当一群雄性黑猩猩在巡逻时遭遇其他族群的落单雄性时,它们会立即凭借数量优势对其围杀,其中两只会按住目标的双臂,另外几只则会扑上去咬掉目标的脚趾和生殖器,掐断其气管乃至将其开膛破肚,这个巡逻并围杀的过程将在两个族群中不断地上演,直到其中一个族群中的所有雄性被敌对阵营一一杀光,于是,一场丛林中的种族灭绝就完成了。


事实上,在人类社会中也存在类似的逻辑,贾雷德·戴蒙德教授曾经在新几内亚岛做过多年的野外考察,他说在当地的雨林中,暴力和恐惧无处不在,部落之间的仇杀绵延不绝,当地每个人都活的心惊胆战,在离开部落核心区域后,遭遇陌生人将是一件非常需要警惕的事,如果你一个人行动,看到远方树林里走来两个陌生人,你最好绕路,如果你这边有三个人,那对面的两位也会知趣地绕开,在一个猎头和食人之风盛行的地方,和陌生人点头问好属于不知轻重的作死。


之所以会是这样,并不在于新几内亚原住民格外地残酷嗜血,而是因为当地在被澳大利亚政府接管以前,一直没有哪支权威力量能够站出来维持秩序,以中断仇杀循环,暴力只要不被垄断,就会四处蔓延,世界各地皆是如此。


冰人奥茨,一具距今5000多年的尸体, 1991年被人发现于阿尔卑斯山的冰雪中,经查,奥茨是被人干掉的,他身上有多处未愈创伤,肩里插着箭头,而他所使用的箭头上发现了两人的血迹,匕首上有第三人的血迹,斗篷上还有第四人的,据推测,奥茨应该是先射杀了一个人,然后从尸体上拔出箭头,再射杀了另外一人,并且在背着同伙逃命时被一箭撂倒,尸体就此被冰封千年,而奥茨的遭遇只不过是人类历史中暴力常态的一个缩影。

在北美,因纽特人的社会中,一个部落会在敌对阵营的男性出门打猎时发动偷袭,杀光对面所有留守的妇女儿童,而当归来的猎人们见到自己妻儿腐烂的尸体后,他们发誓复仇,并最终找到机会偷袭了凶手们的部落,同样杀光了那里留守的妇孺。


在南美,亚诺马马人会在俘虏大量的妇女儿童后,当着母亲的面虐杀孩子,而在当地社会中,一个男人手上的人命越多就越被异性青睐,并且生下更多的后代。


在大洋洲,一位酋长的脑袋会被挂起来晒干,而敌对阵营的毛利武士则会嘲讽地说你被我吃了,你爹也被烧熟了,你兄弟也被吃了,你老婆是我的了,你孩子成我奴隶了。


至于非洲,布须曼人社会之间的凶杀率甚至要比美国最臭名昭著的犯罪之城还要高出1/3,但即使如此,布须曼人也已经能被某些著作称呼为是“毫无恶意的人们”了,估计是被他们的对头班图人衬托出来的。

中国又如何呢?全世界都是变态暴力狂,唯独咱老祖宗慈眉善目,喜欢有话好好说?石峁遗址建立在累累人头之上,陶寺遗址发掘出人头坑,女性骨骸不仅颈部曲折,两腿之间还插入了牛角,马家浜文化常用别人的脑袋陪葬,至于良渚文化,有的水器则是用人脑袋壳做的。

事实上,如果我们把上述所有残暴行为的数据汇总,会在统计上看出明显趋势,欧亚非大陆的Y染色体多样性曾经在新石器时代有过剧烈降低,主流观点认为,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广泛的杀戮与征服,在此起彼伏的战吼和求饶声中,大多数男性丧命或者失去了繁衍后代的机会,于是,旧大陆泛滥的暴力得以在人群染色体的统计中体现出来,而学者对哥伦布到达之前的美洲社会做了统计研究后发现,印第安人社会中,暴力同样肆意横流,有些地区的战争死亡比甚至能高达匪夷所思的60%

且让我们把镜头拉回中国,这无尽的暴力和恐惧是如何得到遏制的呢?转机从城墙的拐弯开始。


河南淮阳平粮台遗址,大约建造于4300年前,是座新石器时代晚期城市,如果从天空俯瞰,整个平粮台遗址夯土城墙走势笔直,拐弯处呈直角,让整个市区接近矩形,这显然不可能是人口自然聚集造成的格局,而是由行政力量自上而下规划的。

这意味着在当时的平粮台,有人建立了政权,可以让人们按照他的意愿行事,而一旦有人成为了当政者,其首要目标就是维持秩序,一个牧马人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马匹之间互相打架的,因为马匹在争斗中产生的任何死伤都将使牧马人蒙受损失,正所谓国家建立于对暴力的垄断,掌握最高暴力的执政者将出面提供仲裁以维持纪律,擅自使用暴力不仅是对受害者的侵犯,也是对国家主宰的侵犯,比如,在历史中的英国,你杀人后将被以英王的名义起诉,而在一些非君主制国家,你会被以人民的名义起诉。


斯蒂芬·平克教授在《人性中的善良天使》中用大量的数据证明,自国家政权建立后,人类社会中的暴力持续减少,虽然这是一个缓慢而渐进的过程,但积累的效果惊人,有些地方的凶杀率甚至下降了两个数量级,可见国家力量对安全和秩序带来了根本性的保障,这个规律在人类社会中也得到了跨文化的证实,新几内亚的原住民就曾经感慨,澳大利亚政府来管事后,他们生活好多了,再也不用担心早上出门撒尿时被人干掉了。


这种国家力量和安全秩序之间的因果关系也在中国得到了诠释,且抛开宏大绵延的历史,光是从每个人切身的感知出发,我们也能体会到这种变化,随着国家力量对社会秩序的深度介入,大数据和各种刑侦技术各显其能,近年来,暴力犯罪已经被极大抑制,尽管我们还能从社会新闻上看到一些骇人听闻的案件,但从宏观数据来看,当下的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


是的,社恐蔓延是因为监控摄像头的普及,这是一种哗众取宠的说法,我为此检讨,我真正想说的是,监控摄像头其实是个象征,代表着新技术水平下国家力量对安全秩序的深度介入,正是这一切提供的安定才让越来越多的人们注意到了社恐的麻烦,因为,“社交恐惧”本是一个中性概念,只有一个人在非常安全的环境中时,社交恐惧才会限制一个人的发展,让其不能发展人脉错失机遇,进而才会被调侃为一种“症”,但在一个随时可能被人用吹箭撂倒,被人拧断脖子,被人强奸乃至碎尸吃掉的环境中,社交恐惧则是一种非常必要且明智的心态,如果不是祖先们在历史中习惯性地保持着对陌生人的警惕和回避,今天未必会有你这么个人看到这样一篇文章。

今天,在车站,在机场,在商城,在学校,在政府机关,在体育场馆,乃至在每一个街道的路口处,当年那个让平粮台遗址城墙拐出直角的力量依然高高俯视着其治下无数的社恐患者们,沉默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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