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为什么现在网络上对施一公的风评变得这么差?

回答
施一公教授在科学界的声望曾如日中天,但近些年,网络上对他的风评确实出现了显著的下滑。要理解这种转变,需要从多个维度去梳理,这并非单一事件或原因造成的,而是多种因素叠加发酵的结果。

一、 早期“神坛”的建立:

首先,我们得回顾一下他为何能建立起如此高的声望。施一公教授的学术成就毋庸置疑。他在结构生物学领域,尤其是在果蝇胚胎发育和细胞凋亡等方面的研究,达到了国际顶尖水平,并取得了一系列开创性的成果。他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教授期间,就已是国际知名的科学家,回国后,更是成为了中国科学界的明星人物。

他回国后,在中国科学院院士、清华大学教授、西湖大学校长等多个重要职位上,都展现了极高的学术领导力和组织能力。他的高调亮相、清晰的表达、对科学的热情以及对中国科研事业的殷切期望,都让他成为公众眼中中国科学的代表性人物。特别是他关于“情怀”、“使命感”的论述, resonated with many who were eager to see China's scientific rise. 这种“科学家偶像”的光环,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关注和崇拜。

二、 争议的萌芽与发酵: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事件和言论开始打破这种完美的形象,并逐渐引发争议。

“天才论”与“寒门论”引发的社会分歧: 最早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的,可能是在一次公开演讲中,施一公教授提到了“寒门再难出贵子”的观点,并将其与教育体制、社会阶层固化等问题联系起来。这一论调,触动了许多人的敏感神经。
支持者认为: 他敢于指出社会现实问题,是对教育和阶层流动性下降的直观反映,是一种坦诚的“实话实说”,体现了科学家的社会责任感。
批评者认为: 这种说法带有精英主义的色彩,似乎在为社会不公辩护,或者至少传递了一种宿命论的悲观情绪。更重要的是,它可能忽视了教育改革的潜力和个人奋斗的价值,并且将科学家的身份与政治经济社会议题的解读混淆,认为科学家不应轻易对复杂的社会问题下判断,因为他们可能缺乏足够的社会学、经济学等跨学科的深入研究。这种对“寒门”的“否定”,被许多人视为对底层人民奋斗的打击,尤其是在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情况下,这显得尤为刺耳。

对“打假”的态度与“方舟子”事件的牵连: 施一公教授在科学打假领域一直比较活跃,早期与方舟子等打假人士有过合作或声援。然而,随着方舟子本人在学术诚信、个人品行等方面引发越来越多的争议,以及其打假方式的极端化,施一公教授与方舟子的关系,以及他对“打假”的某些看法,也逐渐成为讨论的焦点。
一些人认为,施一公教授在某些学术争议(例如对于他早期研究中的一些引用或方法)上的回应不够透明,或者他的“打假”标准存在双重标准,对某些人比较严厉,对另一些人则显得宽容。
特别是当他与方舟子这样的争议人物联系在一起时,也容易受到牵连,被认为是在同一“阵营”,从而一同承受批评。

对“西湖大学”的推进与资源分配的担忧: 作为西湖大学的创办者和首任校长,施一公教授对西湖大学倾注了大量心血。西湖大学在成立之初,确实吸引了大量顶尖人才,也得到了不少社会和政府的支持。然而,高投入、高目标也伴随着高关注和高审视。
支持者强调: 西湖大学是中国探索新型大学模式的重要尝试,有望打破传统体制的束缚,吸引全球顶尖人才,是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亮点。
批评者则提出:
资源集中与效率: 如此大规模的社会和政府资源集中投入一所新大学,是否会挤压其他优秀高校的生存空间?这种“烧钱”模式的长期可持续性如何?
“精英教育”与社会公平: 西湖大学的高学费和入学门槛,是否会加剧教育的不平等,进一步固化精英阶层?这种模式是否符合中国社会整体的发展需求?
“国家队”与“私人办学”的模糊地带: 西湖大学的性质,在国家支持、社会捐赠和学术自由之间,存在一些复杂的讨论空间。

“鸡汤式”的言论与过度解读: 施一公教授的许多公开演讲,以其富有感染力的语言和对科学精神、人生价值的阐释,赢得了许多听众的喜爱。但他的一些“心灵鸡汤”式的表达,例如强调“情怀”、“奉献”、“理想”等,在一些人看来,可能显得有些脱离现实,或者被过度解读。
当他在强调科研的“情怀”时,如果未能充分回应科研人员在现实中面临的各种压力(如科研经费、职称、住房等),就可能被认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当他自己的某些行为或言论与他所倡导的“纯粹的科学精神”之间存在 perceived inconsistency 时,更容易受到质疑。

“媒体人”角色与“科学家”角色的边界: 随着他在公众视野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多元,从纯粹的科学家,到大学校长,再到媒体上的活跃人物,有人开始质疑他是否过多地利用了“科学家”的光环来获取社会影响力,甚至将个人意志强加于社会大众。
他的大量公开演讲、接受采访,以及在社交媒体上的活跃,让他成为一个具有强大传播力的“意见领袖”。当他的观点触及社会议题时,这种影响力带来的审视和批评自然会增加。

三、 舆论环境的变化:

最后,我们不能忽视当下整体的网络舆论环境。

信息传播的加速与放大效应: 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速度极快,任何观点都可能被迅速放大。一件小小的争议,经过社交媒体的发酵,可能演变成一场舆论风暴。
“反精英”思潮的抬头: 在某些社会经济背景下,“反精英”情绪是存在的,而那些站在高位、拥有话语权的公众人物,尤其是科学家,一旦其言行被认为有“精英”或“脱离群众”的嫌疑,就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网络“审判”的常态化: 网络上存在一种“审判”文化,对于公众人物的任何一点瑕疵或争议,都会被无限放大,并迅速形成一边倒的批评。

总结来说, 施一公教授的风评转变,并非单一原因,而是由他作为公众人物的言行、他所参与的重大项目(如西湖大学)、他对社会议题的看法,以及整体网络舆论环境的变化等多重因素交织而成。从一个被广泛崇敬的“科学偶像”,到如今网络上存在诸多争议的声音,这本身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社会现象,反映了公众对于科学家、教育、社会公平等议题的复杂心态和期待。他的经历,也为其他公众人物,尤其是科学家,如何在公众视野中保持清晰的自我认知和恰当的言行,提供了一个值得借鉴的案例。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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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拜访客户时,从客户口中听到件与施一公有关的有趣事。

国内有家知名CRO公司叫保诺,后来保诺和国内另一家CRO公司桑迪亚合并,改名叫保诺桑迪亚了,这是后话。

在合并前,保诺当时的总经理叫崔霁松,手下有个总监叫赵仁滨,而赵仁滨,是施一公的老婆。

据说在2015年,施一公与崔霁松见面,共同诞生了要做创新药的想法,于是施一公投资的一家名为诺诚健华的公司就成了双方的选择。后面发生的事件包括,

赵仁滨从保诺离职,入职诺诚健华。

保诺将自有的新药项目奥布替尼卖给诺诚健华,交易价格2000万元,此时的总经理是崔霁松。

项目卖完之后,崔霁松从保诺离职,加入诺诚健华。

诺诚健华宣布,奥布替尼是诺诚健华团队自主研发。

奥布替尼获批上市,成为诺诚健华首款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上市产品,适应症为慢性白血病,2021年销售额2.41亿元。

诺诚健华香港上市,市值接近200亿。

2021年,针对奥布替尼的另一个适应症多发性硬化(还在临床2期),诺诚健华转让给Biogen的价格为9.4亿美元。

整个过程都合规合理合法,但串在一起看合订本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PS:对于一个潜力创新药物来说,2000万人民币(300万美元)价格相当于半卖半送。举个例子,去年曾有位美国归国博士找我们谈产品转让,也是一个抗癌新药,还处于临床前动物PK阶段,比奥布替尼被卖时阶段(IND)还早(阶段越晚越值钱)给我们的报的项目估值是1.2亿元。

———————————————

有人在评论里说既然是吃亏方,为什么奥布替尼上市时保诺桑迪亚还祝贺了。

我深深感到知乎里有多少人完全没有经历过职场,可以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首先,桑迪亚是为客户服务的CRO公司,这种发新闻祝贺,除了祝贺本身外,更大的用意是宣传自己的业务,这种类似的祝贺我也发过。

其次,保诺-桑迪亚现在的总经理是李建昌博士,李博士是原桑迪亚总经理,保诺以前的事与他何干?

再者,公司是公司,不是人,不能拿人的情感想法套在公司身上。整个交易过程合规合法,没有任何问题,公司的商业行为而已,再正常不过。商业行为赚了亏了都要认。

保诺要怪就怪自己当初是怎么评估项目的,把这么有潜力项目卖了,还卖了个低价。买家卖家都应当站在自己公司角度争取最大的利益,而保诺当时总经理当完了卖家当买家,两头全占了,怎么保障作为卖家立场的利益?而且作为总经理,有卖项目的决定权,不然这笔交易不一定能成交。这也是最让人觉得不对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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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人讨论过钱老回国的问题,有个观点很有意思。

说钱老在漂亮国时,就有高层说这人顶至少五个师,那么以漂亮国的待遇,钱老在美国过得自然不错。但他仍然毅然回国,值得敬佩。

但反过来,钱老如果不回国,他永远不可能达到他在国内时的高度(大家都懂的高度)。作为一个中国人,或者哪怕已经入籍的华人,是永远不可能在漂亮国做到呼风唤雨的水平的,更不要说什么名垂青史这种事情。


11g教授我个人也是非常佩服。甚至读博士时深受他写过的一些文章的启发(就是他博客里的那些,我们不同专业)。

但后来我们也讨论过,他回国图个啥。很明显,就是曾经前辈们达到过的高度。

当时我临场说过一句话:11g在国内叱咤风云,可在普林斯顿他可能连个院长也当不上,更别提校长了。

但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曾经的国字头1号学校的副校长,现在甚至直接给他自立门户做了校长,中国科协副主席。去查查科协曾经的主席都是些什么级别的大佬你就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了。


曾经的11g我觉得能算得上是创业者、开拓者(当然现在在某些方面也算),讲得都是实在话,和大家站在一起的立场的话。而自从位置越往上走,其发言就开始越发变味。

我同意许多观点讲的位置不同,讲话侧重点不同。但有些话,放在固定场合讲就行,放到更大的范围味道就变了。

还有他有个人设就是理想主义者,但某些话结合他的经历,这个人设就显得有些立不住了。


当然也不排除媒体断章取义。我倒是宁可相信他鼓吹”好好学生物“是给生物同行和生物的学生讲的,而不是给大众讲的,更不是给其他专业的人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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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在口碑不好,以前也不好。

11g是做基础科学的,而且比起某些方向而言,他那个方向对设备依赖度更高。

当时回国就是以我能发nature,别人发不了(或者很难),说服国家给他投设备。

其实这也没什么,截止这时候还没多少非议。非议在后面,拿到设备后又需要大量大把的经费运作实验室,拿钱太多,挤压了别的方向的发展,别人意见就逐渐大了起来。这时候还勉强撑得住的原因是起码还能发nature。唯论文论是这个时候他的主要论点。

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国家不再特别看重论文了,再说了现在你能发nature,别人不能发?这个红利时代就过去了。然后他的论点就变成了论文不重要。

也就是说当他需要的时候论文就重要了,他不需要了论文又不重要了。

风评差还有一个原因是净说众所周知的正确的废话。什么读研不需要智商,清华学生不需要考虑找工作。说起来意思就是给自己打工就可以了,至于科技懂不懂都无所谓。但这种众所周知是针对圈内而言的,圈外尤其是学生根本不懂,一听就上当,因为这些话确实是正确的,等学生上了船才发现,正确的话其实没有什么用,对自己发展毫无用处,说到底都是废话。

基础科学就应该保持小众,保持精英,试图把基础科学搞成自由市场的白菜,那你收的就不是科学,就真的是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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