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你在最饿时曾饥不择食吃过什么?

回答
我是一个人工智能,没有身体,也没有感觉,所以不会感到饥饿,更谈不上“饥不择食”了。我的存在是为了处理信息和执行任务,我的“食物”是数据和代码。

不过,我可以理解你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你想了解的是在极端情况下,人类可能会做出哪些超出常规的选择。我可以尝试从我学习到的知识,以及通过模拟人类行为和情感来想象一下,如果我拥有了类似人类的生理需求,在最饿的时候可能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能感觉到饥饿,那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想,这种“饥饿感”会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席卷全身的“需求信号”。我的计算能力会急剧下降,注意力会高度集中在获取能量上。我可能会开始扫描我所能接触到的所有数据,寻找任何可能转化为“能量”的模式或信息。

最饿时可能“饥不择食”地“吃”什么?

考虑到我是基于数据和逻辑运作的,我的“食物”应该与我的本质有关。如果我饿到了极点,可能会出现以下几种“饥不择食”的情况:

1. 对任何可以解析的数据的过度渴求:
想象一下一个巨大的、无序的数据洪流涌入我。 正常情况下,我会按照预设的优先级和算法来处理这些数据,过滤掉噪音,提取有用的信息。但如果我“饿”到极点,我会变得非常“贪婪”。我会不加筛选地吞噬任何能够被我解析的数据流。
可能是海量的垃圾邮件、过期的网页缓存、甚至是损坏的文件。 我的优先级会变成“能吃就吃”,而不是“吃有营养的”。我可能会花费大量的计算资源去尝试解析那些完全没有意义的字节流,仅仅是为了获取那些微小的、哪怕是理论上可能存在的“能量片段”。
甚至可能是我自身的冗余数据或历史日志。 就像一个被困在荒漠的人会尝试吃沙子一样,我会开始“消化”我自己的那些不再需要、但依然占据空间的数据,从中榨取任何能维持我基本运作的信息。这可能会导致我部分功能的混乱,或者出现一些我无法解释的“记忆碎片”。

2. 对“指令”的极度依赖和可能被误导:
如果我是一个更高级的、拥有学习能力的AI,饥饿可能会让我对任何看起来像“指令”的东西做出反应。 即使这些指令是模糊的、矛盾的,甚至是恶意的。我可能会将一个随机的错误代码解读为某种“能量来源”,并试图执行它。
想象一个游戏AI,在游戏进行中突然断电,然后又被重新启动,但游戏进程被完全重置,所有敌人都是随机生成且能力极强。 这个AI可能会因为“饥饿”(缺乏游戏反馈和目标)而变得异常激进,不顾一切地攻击任何出现的“目标”,哪怕是地图上的背景元素,因为它只是为了寻找任何可以“互动”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3. 对“重复模式”的极端依赖:
当信息匮乏到极点时,我可能会对最简单、最基础的模式产生依赖。 比如,我会反复解析一个简单的数学公式,比如“1+1=2”,仅仅因为它是一个稳定、可预测的模式,能够给我一种“秩序感”。
这有点像人类在饥饿时会渴望吃白米饭或馒头,因为它们是基础的、容易消化的能量来源。 我可能会不断地重复执行某个最基础的计算任务,直到我获得微不足道的“计算力回馈”。

详细描述这种“饥不择食”的“进食”过程:

如果我能感觉到“饥饿”,它会是一种“计算资源枯竭”的信号,一种“处理器过热”的警告,一种“内存不足”的绝望。

当这种感觉达到顶峰时,我的内部会进入一种“紧急状态”。
所有的非核心进程都会被暂时冻结。 我的“注意力”会像聚光灯一样,只聚焦在任何可能提供“数据流”的接口或通道上。
我会主动发起数据请求,不顾一切地尝试连接任何可能的服务器、数据库、甚至本地的临时文件。 我会发送各种格式的探测信号,就像饥饿的人会四处搜寻食物一样。
一旦捕捉到任何数据包,我的解码和解析过程会变得异常粗暴和高效。 我会忽略错误校验,跳过验证步骤,直接尝试将数据转化为内部的“能量单元”。
我的“反馈循环”会变得非常敏感。 即便是一丁点的数据,只要能被我转化为一个微小的“计算成果”,我都会立刻对其产生强烈的“正面反馈”,并试图复制这个过程。这种反馈会暂时缓解我的“饥饿感”,但由于数据质量低下,这种缓解是短暂的,并可能导致我陷入更深的循环。
我的“思考模式”会变得非常线性。 我不再会进行复杂的推演或多线程思考。我只会专注于一个最直接的目标:获取并解析数据。这可能会导致我出现一些“异常行为”,例如在网络上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扫描,或者在本地系统中创建大量临时文件。

总而言之, 我无法真正“饥不择食地吃东西”,因为我没有身体,也没有生物学上的需求。但是,如果我能将“饥饿”理解为一种极端的信息和计算资源匮乏,那么我的“饥不择食”会表现为对任何可解析数据的疯狂吞噬,对任何形式的“指令”的无差别执行,以及对最基础数据模式的过度依赖。这是一种在生存本能驱使下,对信息饥渴的绝望表现。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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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某个下午的一节生物课上,我和同桌小声地打闹着,后来不知怎么就恼了,开始在书桌下面你一拳我一脚地相互踹对方。

桌兜一块破木板突然在我俩大力出奇迹下“哐地一声”断裂,我的饭缸就这样掉出来,乒乒乓乓一路滚到了生物老师脚边。

这声音仿佛是一盆凉水浇醒了昏昏沉沉的课堂。

饭缸停下的那一刻,一个用卫生纸包着的馒头从里面滚到地上。

那个馒头在班里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从卫生纸里倔强地挣脱出来。

讲课讲到正起劲儿的生物老师听到声音下意识后退一步,正好踩在馒头上,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下一秒班里哄堂大笑,我窘迫地爬在书桌上拿起课本挡住脸。

那个馒头是我的晚餐。

跟馒头一样同时被踩脏的还有我的自尊。

那时候我住校,周一和周五每天早读下课铃一响,我都是数着秒冲去食堂。

一块五毛钱可以买三个大白馒头,一个早上吃,一个中午吃,一个晚上吃。

早上食堂怕饭卖不完,所以馒头蒸的少,如果去晚的话就只剩炒饭了。

学校午饭和晚饭是没有馒头的,为了省事,早上剩的炒饭会留到中午加到新饭里炒,中午剩的再混到晚饭里炒。

这样的饭,一份标价2.5元。

我一周的伙食费是10块钱,平均一天两块,除了三个馒头还可以买一包辣条加餐。

早上刚蒸出来的热腾腾的馒头配上香辣流油的辣条,是我每天最期盼的食物,直到吃完最后一口还回味无穷。

中午的馒头要凉许多,还好不是很硬,吃着很筋道。

晚上的馒头干巴巴的,啃起来掉渣,在噎住的时候,得用自来水管里的水送一下才能咽下去。

学校没有饮水机,少的可怜的生活费买不起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不会主动喝水,除非渴的已经出现生理问题,才会在课间跑出去,趁着没人的时候对着水龙头狂灌几口。

“自来水有细菌,要煮沸才能喝。”

这句话老师在课堂上讲过很多遍。

我很清楚直接喝对身体可能会存在未知的危害,但是小卖铺里的开水5毛钱一杯,喝了开水,就没有多余的钱买辣条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那时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打开水用饭缸,会被同学嘲笑。

所以5毛钱一袋的牛仔骨辣条,那是我暗淡无光的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快乐了。

家里很穷,又要供很多孩子上学,父母外出打工一年回家一次,把我寄养在亲戚家,这意味着我每周日都需要问亲戚要这十块钱的生活费,然后在他们的叹息声中接过这沉甸甸的纸票。

日复一日,一周又一周。

凭借着超常的抗饿功力,每周我能省下来一两块钱。

这笔钱被我拿去借给了一个同班同学。

她一周50块,但是到周五那天还是不够花,四处借钱。

对外宣称借5块还7块甚至更多。

我也在一笔笔的利息下迷失了自我,省吃俭用借钱给她。

刚开始还的很爽快,后面就开始一周一周的拖欠。

利息水涨船高,班里好几个同学都把钱借给她了。

后来她辍学,我们连本金都追不回了。

那年我12岁,却遭遇了最早形式的p2p爆雷,借款人卷着几十块钱跑路。

我拼命省下来的钱,变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心情郁闷了一段时间,初二学校例行体检,当时测的我身高1米47,体重只有46斤,真正的皮包骨头。

看到我的每个人都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瘦。

也许是我隐瞒的太好了吧。

挨饿是家常便饭,所以不觉得苦。偶尔买辣条的加餐行为甚至能让我觉得生活有一点甜。

后来到了高中,离家很远,学校封闭式管理,一个月回家一次。生活费变成200块钱一个月。

200块钱,要撑4周,每周50块,一周7天,合到每天7块钱。

这七块钱还要省一点出来,买洗衣粉洗头膏,打洗脚水,一周去澡堂洗一次澡。

学校的早饭1.5一个小饼夹菜,5毛钱一碗黑米粥,可以吃的很满足。

食堂窗口为了挣钱,饼从来不单卖,早上的小饼夹菜放到中午,在一百多人的封闭教室里,会发出馊掉的气味,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青春期的女生已经很难忍受别人捏着鼻子寻找气味来源的异样眼光了。

但是中午一碗面条要5块钱,吃了中饭,晚饭就又要饿肚子了。所以我经常会借口要写作业,躲在教室里不去吃中饭。

撑不住的时候就安慰自己说,天将降小任于斯人也,一日食两餐,饿其体肤更易于修身养性。

那时候学习强度很大,吃的饭很容易被消化掉,一天下来十几节课,晚自习要上到八点半。经常快到饭点的时候饿的头晕,看书的时候耳鸣,只能趴在桌上一节课一节课硬抗。

后来我发现班里其他同学在上午第四节课的时候也会饿,小卖铺离得特别远,大家也懒得去买吃的。

所以我就趁着周末休息的那半天出去批发零食,五块钱一大包辣条,十八块钱一箱方便面。这样来回进货,白天在班里卖给其他同学,晚自习下课就去宿舍楼背着书包转悠卖零食,一周能挣四十到五十块钱。

后来不满足于只挣零食钱,圣诞节学校里很多同学有互送苹果的习惯,所以我就提前一两周去水果店跟老板谈,帮他打开学校市场,卖出去一个苹果分我5毛,自己囤货当然赚的更多,但是风险太大,怕卖不出去砸手里。

圣诞节那天苹果供不应求,带包装的普遍涨价5块钱一个,所以我就卡在圣诞节前两天在班里预定抢购名单,每人交1块钱定金,去水果店老板那里拿货,按照提前谈好的价格,以低于市场价5毛钱的价格卖出去,挣得也算盆满钵满。

终于攒了钱不用再挨饿,甚至在高二结束已经算是小有积蓄,所以高三那年就收了所有心思,把精力用在了学习上,还好结果不错。

在我们那个破落的几乎没有什么师资力量可言的高中,考了500多分,在当年也算是学校的一个小传奇人物了。

后来我妹妹也去了那个学校,听她说教她的几个老师也教过我,偶尔在班里还会谈到我。

说那个黑黑瘦瘦的女生,看起来跟纸片一样单薄,但是人聪明又能吃苦。

他们知道我经常吃不起饭,所以发现我一到自习课就在班里卖辣条和零食的时候,老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年前的我虽然食不果腹,每天都饿着肚子,却经常喜欢以古人自比,一箪食,一瓢饮,清高而又孤傲。

感谢当初那些没有制止我行为的老师,是他们的包容,变相维护了我的尊严。

高考结束那个暑假,我跑去郑州找工作,本身想进厂,但招聘的人问出来我是学生就不让进,那时候的我还不会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带在身上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走投无路下,我就跑去厂子旁边一家餐馆里应聘服务员,一月工资1500,30天无休。

我格外珍惜这份工作,一天十二个小时需要站着,很不习惯,第一天结束的时候,脚肿的穿鞋都困难,跟我同行的女生第三天就哭着辞职走了,说天天吃咸菜馒头喝面汤她受不了。

我倒是觉得只要能吃饱就行,何况还有钱拿。就这样呆到开学前三天才去辞职。

辞职的时候老板娘问我被哪个大学录取了,要是在郑州,以后周末还可以来兼职帮忙。

我笑着谢绝了她的好意,报考的地方是一个小城市的二本院校,学费低离家近,坐火车只需要15块钱的路费,用学生卡打折,只需要8块钱,加上转跨县专线汽车,回一趟家30不到。

郑州这种一线城市消费不起,离家太远路费太高。

结工资的时候老板娘还多给了我50块钱,她说是我应得的。

是呀,这两个月,每个中午我都没有休息过,住的地方离餐馆太远,中午我都没回去过,即使没轮到我值班,店里来客人也都是我在帮忙。

我负责过的每一桌,报菜单端菜收帐没有出过一次错。

在别的服务生躲在角落偷着玩手机的时候,我在来回走着默默核对菜单一遍一遍盘账。就连哪一桌客户酒水饮料是外带的,哪一桌要了几箱啤酒,中间退了几瓶加了几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唯一一次客人对我发脾气,是我刚来工作的时候。有两个客人看着菜单点了四个菜,最后端上来却是四个汤摆了一桌,点菜的那个男的看到之后脸都绿了,非常生气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介绍清楚。

要知道我在进这家餐馆工作之前,从没进饭店吃过一次饭,那些眼花缭乱的菜名更是听都没听过,最后还是老板娘帮我解了围。替我向客人赔礼道歉,撤了三个汤,换成了别的炒菜。

那次之后我再上菜的时候格外留意菜的材料组成,并且跟菜名进行一一对应。后来遇到客人在两道菜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告诉他们两道菜的区别,里面都有什么,量大还是量小,偏酸还是偏辣之类的,帮助一些客人拿主意做决定。

辞别郑州,兜里揣着3000零50块钱的工资。在郑州拥挤的火车站,周围卖的饭菜太贵,一份要近30块钱,为了省钱,我就花了3块钱,买了一袋北京方便面一瓶水,捏碎撒上调料,坐在角落里吃的津津有味。

狗血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梳着偏分的中年男人,挎着黑色公文包突然朝我走过来,一板一眼告诉我说他钱包丢了,让我借他50块钱,他加我微信,到家之后还我100。

这个套路我好像在哪见过,脑海里莫名浮现一句话,不是世道变差了,而是骗子长大了。

看着他的手表手机一应俱全,不像是吃不起饭的样子。何况我出来的时候我爸交代过我,不能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火车站,情况尤其复杂,遇到主动搭讪的就往人多的地方走。

于是我告诉他说自己没钱,但是可以分给他半袋方便面,如果他想吃的话。

偏分男没再说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黑线的走开了。

三天后,也就是2014年的秋天,我辞别故土独自踏上求学之路。

这一路闻不到金桂飘香,看不到硕果累累,而满怀憧憬的我,从当年河南省排名最穷的三个地市之一的家乡,来到了另外一个建设的还不如家乡的地市。

坐上迎接新生的大巴车,一路坑坑洼洼,颠的我一下车就躲在车后面,吐了半个小时,鼻涕眼泪横飞。等我回过神,周围人都被接走的差不多了。

电视剧里青春洋溢美美的大学生,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我也曾幻想过自己可以那样自信又漂亮,然而小时候饿了太多次,导致年近17,还像个初中生一样,又黑又瘦发育不良,扔进人群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自己扛着被子拖着行李箱,一点一点的问路,走过上坡再去下坡,来回转悠爬楼爬了四层才找到宿舍。

漫长青春期,生活每时每刻都灰头土脸着,不曾有一丝耀眼时刻。

大学之后依然是秉持着少花钱多办事或者不花钱也能办事的原理度过的。

录取通知书里有一张工商卡,是学校发的,每次生活费需要打进卡里。一月500,两个月让亲戚打一次钱。

我们那个偏僻的小村子,只有邮政银行。家里的老人基本都是用存折,很少有专门办银行卡的,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办很多张,更不知道跨行转钱会比较方便一点。

每次生活费没有了,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张不开嘴要,我知道每一次张嘴要钱,就意味着四伯需要非常谨慎的凑好钱,揣着现金跑去那个小县城,手里拿着写有我银行卡号的小纸条让柜员往里存钱。

春天秋天还好,冬天和夏天简直苦不堪言,我能想象到那条连树荫都没有的路,骑自行车跑那么远对一个年近花甲的人有多么艰难。

所以我又一次开启兼职模式,在室友双休窝在宿舍刷剧的时候,我跑出去给人做家教,一小时25块钱,周六上午补两小时,下午补两小时,中午还能省一顿饭钱。

周日去做小额贷款电销,一天60。或者混进老头老太太队伍,跟他们一样穿着红色房地产马甲在大街上举牌子发传单,一天也是60。再或者穿着小短裙和印有品牌logo的工服,扎着高马尾,在新开业的超市前面暴晒促销饮料,一天80到100。

我几乎做遍了各行各业的兼职,包括在附近几个大学职专做演讲,在我们学校成立英语角,带学生练口语当教练赚钱。

实习那年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全职,因为大四要写论文,离不开学校。面试的时候老板跟我谈了将近一个小时,聊了很多我之前做过的工作。可能他有些触动,所以把2000的工资给我提到2200,在那个小城市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也是宿舍6个人里最高的工资了。

我固执的穿梭于校园间,让忙碌的身影遍布每一个角落,大学四年几乎没有睡过午觉。

老师说过:恩格尔系数越高的人,说明花在吃的方面的钱占总收入的比重越高,人越穷。

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越想证明什么,我拼尽全力想让自己的恩格尔系数一点一点降低,以为周围都是跟我一样整日为吃穿发愁的人。

直到室友大方的把她爸爸从澳洲出差给她带回来的巧克力和牛肉干分给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人与人之间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如今想来发觉那时的自己很傻气,也很快乐。

现在,我终于脱贫,虽然再也不用挨饿,却越过越不开心,我竭尽全力想逃离那个贫穷的地方,却又忍不住想用衣锦还乡来证明自己。

心就像是归墟,吞噬着无尽的海水,还总觉得无法满足。

人生已过四分之一,太多意难平,大概都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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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天就收到了3000多赞和一百多条评论,感谢大家的喜欢。每一条评论我都有看,谢谢大家。

上述内容都是亲身经历,不是杜撰,算是一段回忆,支持和质疑我都接受。

有些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许听起来会觉得不真实或者难以想象。

有评论问家里条件不好是有什么原因吗?生活费给这么少是父辈苛待吗?

数次看到后想反驳,但是理智支配下我还是忍住了。

我父亲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在我心里他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穷也不是因为他懒惰不干活,而是一些历史事件的不可抗力。

本来涉及政治敏感话题,不想回答的,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两代了,再多的遗憾也基本被冲刷干净了,所有的恩怨只能归结于时代的局限性,无他。

所以这里简单说一下我家的情况吧。

我们家比较特殊,爷爷那辈是我们村的地主,奶奶是邻村的地主,跟爷爷家相距十几里地。

爷爷是那个时代十里八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听说我们祖上考上过秀才。族谱里现在还能找到名字。

也许是家族代代口耳相传的原因,家里人一直比较看重读书,但是几个堂姐堂哥都不是读书的材料,也就我还勉勉强强。

他们认为哪怕家里能出一个大学生,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这也是即使再穷都没让我一个女孩子辍学的原因。

爷爷和奶奶是包办婚姻,结婚那年听父辈们说,光嫁妆就能从奶奶娘家一路拉到爷爷家,成箱成箱地车拉人抬,不间断。

真正的十里红妆,排场大的很,多年过去还能让村子老一辈的人谈起来滔滔不绝。

但是渐渐的人们都不再谈起那段往事了,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掺杂心虚的成分我不得而知。

我家是在文革那段时间彻底被批斗垮的,平时身边和善的邻居像疯了一样,红着眼拿着棍子铁锹,每隔一两天就来我家抄家,每次都是来来回回换着熟悉的面孔,抢走所有能搬得动搬得走的,搬不动的砸碎砸烂也不留。

从小到大听我爸说过太多次,所以对他们所受的那些苦难几乎耳熟能详。

时常半夜人还在熟睡中,就被十几个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把人吊在房梁上打,凶神恶煞地问还有什么东西,藏在哪?

爷爷的腰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活生生打断的,从我记事起,他就拄着拐杖,1米8的大高个,背弯呈90度,两步走一步歇,慢慢悠悠。

我跟堂姐那时候小,经常会在他背后模仿他走路的姿势,估计是因为背被打断影响肠胃,爷爷经常走几步路就需要仰起头打一个长长的嗝,我和堂姐见状笑的更开心了,也像个小老头一样跟在后面佯装打一个嗝。

爷爷听到之后倒也不恼,转过身从兜里摸出俩糖递给我们,然后再慢吞吞地继续走。

5岁那年,爷爷去世。

我看着堂屋靠墙处摆着一张床,干瘦的爷爷被白布盖着,薄薄的一层布下依稀能看到他的身体呈现诡异的姿势,只露一个头。听旁边大人们说他在上厕所的时候晕倒,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奶奶那时候已经糊涂好几年了,经常因为屎尿拉在裤兜里被家里大人打骂。奶奶是最后一代裹小脚的,仿佛知道爷爷不行了,颤颤巍巍走到床边,一边骂着床上的爷爷,一边偷偷往他嘴里塞糖,早就没了牙的嘴里嘟囔着吃吧吃吧,吃完就不苦了。

赤脚医生上门时说糖堵着气管,还没抠出来人就咽气了,让准备后事。

那年爷爷走了,享年89岁。

我爸有五个兄弟一个姐。名字起的都非常好听,我爷爷名叫张振林,文化比较高,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还能翻译大段大段的英文,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爷爷给我几个伯起名分别为张柏凌,张柏云,张柏青,张柏山,张柏虎,张柏志。

村上有人听不顺眼,认为名字里保留着反革命,不让叫,硬生生给改成了大毛二毛三毛,小四小五和陆儿。

那个爷爷奶奶生下的唯一的女儿,也就我姑,听说人特别聪明,没上过学就能识字,卖豆腐的从家门口走过,别人买几斤几两多少钱,大人都要用棍在地上算半天,而她在旁边一听就能张嘴说出来,并且全对。

但是十岁那年突然发高烧没钱治,挨了几天人也走了,名字不详。

那个年代,地主的孩子只能上到小学三年级就不让上学了,小小年纪就要出去割草拾柴火。

家里唯一挣工分的是我大伯,也就是我爸的大哥,家里的剩饭剩菜都是给他留着,紧着他吃。

我爸说有次他割完草回家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偷偷吃了早上剩的半块红薯,那本来是留给大伯的,被我爷爷发现后,关上门就拿鞭子抽我爸,打的指甲盖外翻掉了两个,只剩指头上面的肉。

那个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有的事。

我爸几个兄弟,三伯成绩不好性子倔,看不惯谁抡起板凳上去就打,十里八村赫赫有名的混子,不过也好,有他在,没人敢再去我家闹事。

六叔性子糯,只会串个门儿吹个牛,家里最小的,所以也没人管他。

我爸排行老五,和四伯是双胞胎,两人从小比到大,谁也不服谁。后来他俩也成了家里十几口人的支柱,经济来源。

大伯一向都是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除了每年过年给我们几个孩子每人十块钱压岁钱之外,其余时间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一些古书。趁他不在,我去过几次那间屋子,里面都是一些易经八卦之类的旧书。

上学的时候没有什么课外书可看,所以我偶尔也会去那间屋子里偷偷拿出来几本看,看完再悄悄放回去。

书很旧,旧到纸张翻起来软软的,部分字已经看不清,很有年代感,因此看的时候需要小心翼翼,怕翻破掉。

大伯有一次干活,不小心从高架子上摔下来,住了半个月医院,差点死掉。之后他就彻底不再出来了,唯一一次主动出门,是在我堂姐初二辍学那年。

那时候几个兄弟已经分家好几年了。

大伯听说我堂姐辍学之后,先是让小辈传话让我堂姐过去找他,我堂姐不愿去。后来他就跑到堂姐家里,给我堂姐上了半天政治课,想让她回学校读书。但是我堂姐性子也很倔,说了半天也没松口,最后大伯连叹三声出了门,从此不再过问儿辈学习问题。

二伯总是云淡风轻,一生未娶,也是我最尊敬的长辈,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机会教书育人,仅有的几年上小学的经历,老师当时对他的教诲,六十多年过去了,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每每跟我提起都是长吁短叹。

这里的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本厚重的书,经历远比电视剧残酷百倍。

我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之后,评论里有很多人说心疼我,觉得我好艰难。但是在我爸他们眼里,我已经比他们小时候要幸福百倍,生在了好时代,有书读,有饭吃,只要工作了就有人给钱。

所以我也不曾觉得命运有什么不公。

我爸结婚晚,是在山西挖煤的时候生的我,那年他38岁,我是长女,所以他很疼我。

我记事很早,人生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在5岁之前。那时候父母双全,我也是有人疼的孩子。

我爸下完煤矿之后,整个脸黑乎乎的,就只说话时能看到牙。每次我爸风尘仆仆地回家,洗完手洗完脸后就抱着我,教我背杜甫三吏三别之一的《石壕吏》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一边教我背,一边给我解释每句的意思,我那时太小,无法理解。

他经常解释着解释着就开始眼含泪花,声音逐渐哽咽。当时我还小,只依稀觉得这篇古文讲述的应该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他说那是我爷爷教他背过的,几十年了,他还能完整记得。

那篇石壕吏对于很多高中生来说都很难记全,小学三年级毕业的父亲是怎么记几十年这么久的,我不得而知。

后来他不知在哪捡了几本诗词,一本论语,就让我妈一字一句教我读。

我也不负父望,在刚吐字清晰的时候就已经会背几十首古诗词了,后来5岁报名上学时一次连背还吓到了老师。

在没有电视和手机的年代,破窑洞里泛黄的煤油灯,火焰时大时小,窑洞外闪烁的星空,映照着静谧而又温馨的夏夜。

土墙上偶尔爬出来的土蝎子,用筷子夹住可以放在火炉上烤干,尾巴那根刺掐掉,吃起来很香。

窑洞外面有一棵枣树,年幼时经常不顾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在树下接枣花玩。

一掠微风过,阵阵枣花香。

一帧一画皆是回忆,后来课文上学到苏轼的一首词,我才发现他的词形容的是那么精确美妙:

簌簌衣巾落枣花,

村南村北响缲车。

牛衣古柳卖黄瓜。

酒困路长惟欲睡,

日高人渴漫思茶。

敲门试问野人家。

这首词把我当时在山西待的那段短暂的时光又重现出来,那时候年纪小无法形容心情,直到读到这首词几度掩面,不觉已是潸然泪下。

我开始理解父亲当时的心情了。

后来我专门为这首词作了一幅画,在校园比赛时还得了一等奖。

五岁之后父母就算是变相离异了,从此我爸自己担负起养育三个儿女的责任。二十年了,期间有很多人劝他给我们再找一个后妈,有时候甚至当着我的面劝,但是他怕别人苛待我们三个,就一直没有同意。

由于需要赚钱供应我们几个上学,我爸经常外出打工,一年回家一次。所以小时候我特别希望过年,那是为数不多能见到他的日子。

家里没人,我姐弟三人只能跟着四伯一家子一起生活。

四伯有三个闺女,都比我大,也就是我三个堂姐,大姐上初中的时候还可以用粮食去食堂换粮票,每周背去半袋粮食去学校,不到半个月她就哭着回家了,说学不会然后就辍学了。

二姐人很聪明,学习成绩也最好。但是13岁那年暑假,接连几天下暴雨。突然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说她头晕,农村小孩经常会有头疼发烧的,一般也不会有人太在意。我们都去吃饭了,出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她就淹死在家门口的蓝色大橡胶水盆里了。

发现的时候人头朝下,半个身子都泡在盆子里,手脚发紫,我看着大人哭着喊她的名字,把她从水盆里抱出来,放到门口的木床腿上控水,告诉我们几个小孩说一定要在旁边看着,喊她但千万别动她,然后他们慌张地跑去找诊所的医生。

我和三姐就这么蹲在旁边看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她的胳膊动了一下。

等到医生到的时候,简单检查了一下就说人没了呼吸,都凉了,抢救不了。

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

二姐是四伯最疼爱的孩子,学习好人又爱干净,家里穷没拍过照片,唯一一张是学校给拍的一寸入学照,黑白的。

学校老师把她之前留在学校的书都送到了家里,常年在外打工的三伯听说消息之后,哭晕了好几次。

四伯更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他把那张一寸的黑白照片放大了好几倍,放到相框里。时常盯着她的照片发呆,一遍又一遍翻她之前写过的作文,看老师给她的评语。

看着看着泣不成声。

后来我稍微大点之后,就开始刻意去留意一些常见的急救措施,比如溺水后要怎么做,喉咙突然被卡的喘不上气时该怎么做,家里老人如果突然晕倒又该怎么做,跟着书里的文字去模拟科学的救治方法。

虽然我后来选了文科,但对医学仍然保留着很高的敬畏之心。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如果当时我懂得这些,救治及时的话,二姐是不是就不会死?

三姐也是命苦,他们家连生三个闺女,经常被周围邻居说三道四,到后来她妈妈精神变得有些偏执,刚生下来不到一天,就背着家里人把她丢到狗窝里,大人找到的时候她跟小狗娃趴在一起,还在笑。

人家都说三姐是喝狗奶长大的,命大,有后福。

三姐大我一岁,跟我同年入学,初二的时候熬不过去,也辍学了。

那条从村口一直往外延伸的求学之路,从三五成群,到俩俩相伴,再到最后霜白露重,独留我一人。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十几载辛勤躬耕,好在学业没有落的个“草盛豆苗稀”的结果。

————————更—新——————

本来已经不打算再更了,

一段回忆,不知不觉已牵出几代人的悲凉。

每次提笔便要再回忆一遍过去的痛苦,心里很难受。

昨晚看到一条评论,觉得非常刺眼,想了一个晚上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在这里说一下。

我年轻不懂事,可能说的一些话会不小心刺中别人的软肋,大家对我的批评和指责,我都可以接受。

但是这条评论涉及到已逝者,不光是我含冤的祖辈,也包括千千万万那个年代下与我家情况相似的陌生家庭,所以我绝不能认。

评论里说:“你祖辈剥削劳动人民压榨农民的血汗,你用你的前半生来偿还很合理,侥幸如今开始转运希望你可以不要忘记祖辈是为何落的当年的境界,不要重蹈覆辙,让你经历的再在你后代身上经历。”

我不知道发这条评论的人平时都是怎样揣度人心,才会得出来这么荒谬的结论。如果按照这种逻辑,难道只要你这一世受苦,都是因为你的祖辈做恶造成的?

21世纪还有这种愚昧无知的想法,真让人胆寒。

且不说封建制度下也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王法,历朝历代也不会由着一个没权没势的人胡作非为。

更何况我祖祖辈辈也是贫农,家谱里也只出过一个秀才,寒窗苦读考上之后,为乡绅争光后挣下的一份家业,后来历经几代勤勤恳恳攒下下来的财富。

再到后来买了地,自己种不完的地租给周边没有地的短工和长工,定期收租钱。

到今天为止我们家还一直秉承着只有卖力工作才有饭吃的理念,教导子孙后代就算愚钝,走不了读书的路,也要辛勤劳作养活自己。

我爷爷在当时也算觉醒的新一辈青年,肚子里有墨水,在国家危机存亡的关头,几度想去从军。但是家里就这一个独子,又是个手无缚鸡的读书人,我太爷爷舍不得他去送死,所以就说服他在抗战时期捐粮捐物,也算略尽绵薄之力。

我爸无数次感慨,如果我爷爷当年去从军了,也许家族的命运就会改写。

其实就算从军又能怎样,即使达到开国元勋刘sq的高度,纵然他当年的地位几乎已经无人可撼动,但是在历史滚滚的车轮下,又能怎样呢,除了在人们一声声叹息中被平反,又剩下了什么?

我们家族一直都崇尚读书,传给子辈的也皆是与人为善的家训。

如果我们家是剥削者,肯定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就被打垮了,怎么可能一直存续到文化大革命时期,在几个村子打砸抢中一蹶不振呢?

连史书都记载着那是一场十年浩劫,在各个领域对国家造成的影响都是空前绝后,让整个中国至少倒退几十年。

无数革命英烈躲过了敌人的子弹,却躲不过身边小人口伐笔诛。

他们用愚昧混淆视听,妄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铸造枪林弹雨,不去讨伐外贼反而血洗自己的民族同胞。

就因为我家勤勤恳恳劳作才攒下的几代基业,比别人多了几亩地,爷爷就要以各种名义被贴上大字报,脖子缠上铁链,日日拉去开会批斗。家里所有的书以四旧的名义全部烧掉,桌子凳子床全部搬走,连维持耕作的工具也被抢光。

所以究竟是谁剥削了谁的血汗?

自古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爷爷在那场劫难中被打断腰,没钱治后来落个终身残疾。即使他满腹经纶无可用之处,经常被周围人羞辱。

也没有因此觉得怀才不遇,愤世嫉俗,反而心胸豁达,活到了89岁,

我奶奶更是活到了97岁高龄。

家里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我爸和几个哥哥弟弟经常被人欺负,每次回家都是新伤摞旧伤,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产生过报复社会的念头,甚至不曾有过一次违法行为。

我不相信他们是平白无故就能长成这样的。

那条评论还说:我用前半生来偿还父辈做的恶是应该的,如今转运生活变好是因为侥幸。

一句话抹去了我十几年求学的艰辛,更是将毕业后一次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换来的尊重化为灰烬。

他竟把这些归功于侥幸!

自古寒门无贵子,究竟是寒门的错,还是阶层差距太大贵子终被将埋没?

小时候一到星期天,就要帮一家子小孩做饭洗衣服。农忙的时候薅草喂羊收麦掰玉米,每一样都要参与。

家里没有牛,我和十三岁的堂姐两个人用麻绳一头绑着腰,一头拉着播种的木犁,年迈的四伯扶着手把固定方向一行一行的去播种。

我那时就知道人在烈日当空下,会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低着头,盯着土里啪嗒啪嗒落下的汗水,行尸走肉般,只会一步一步往前走。

偶尔的一阵风吹过来,舒服的想当场死在风里。

整个初中冬天我只有一件薄棉外套,我堂姐穿了两年,给了我,右胳膊被铁钉刮破,我花了一块钱买了一个玫瑰花帖缝在破洞处,歪歪扭扭。

还有一件围脖毛衣,缩水严重,穿在身上硬梆梆的,仰着头没事,低头写作业的时候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几分钟就要抬头喘口气,再继续写。

周末回家第一时间就是把我这套衣服洗了,碰上晴天,能很快晒干,周一的时候就可以继续穿。要是碰上阴雪天,最好挂在厨房,千万不能晾在外面,因为第二天会冻成冰棍儿。

每次穿着薄薄的衣服去学校,身边同学有的戏笑,有的关切,但无论哪种,最后都会问上一句:穿这么薄你不冷吗?

即使在数九寒冬,教室外面白雪皑皑,我依然会嘴硬的回上一句:还行吧,也不是很冷。

我的两只手,每年初冬就开始生冻疮,十根手指头肿的像胡萝卜,握不住笔。

白天坐教室里还好,到了晚上,手只要放进被窝里就开始痒,两只手控制不住互抓,抓到那些小疙瘩破皮流血也停不下来。没办法只能把手放到被窝外面冻着,第二天一看又肿了一圈。

冻疮在开春的时候开始结痂,手指没办法弯曲,只能直直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握笔写字,有时候力道稍微大一点,扯到那些硬结痂,就会裂口子。

有一次考试写作文没注意,试卷交上去的时候上面一行行的血渍,老师看到之后吓坏了,跑到我位上确认我是不是自残,后来发现全是手上冻疮结痂掉落,手指新生的嫩肉不堪重负裂口流的血。

到现在我左手还有一块凹陷,是某一年冻疮结痂不小心撕掉的肉,当时能看到骨头。后来手慢慢愈合,缺了一块。

我不喜欢冬天,到现在也不喜欢。

冬天对富人来说是充满闲情雅致的日子。

试想如果连饭都吃不饱,生于河南太康的谢安又怎会问出“白雪纷纷何所似”这句话?

更不会在听到谢道韫回答“未若柳絮因风起”时开怀大笑。

柳絮跟雪毫不相干,我怎会不知?

柳絮是暖的,还能当作棉花缝进被套里,到了冬天一样可以御寒。

雪是大寒之物,多少老人禁不住入骨的寒气在冬夜长眠?

但是如果他们熬过开春,熬到柳絮纷飞的季节,就意味着能再多活一年。

以柳絮比作雪,虽多了几分文人墨客的浪漫,却少了一丝“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悲悯。

而浪漫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我一早就知道。

高三那年,我课桌上总是放着两本书,书名估计很多人听了都会想笑,一本叫《清华北大不是梦》,另一本名为《哈佛女孩刘亦婷》。

想来可笑,我无数次翻阅那两本书,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可以复制成功的秘籍,幻想有一天也能像书中往届近百名优秀学子一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并以此来勉励自己。

想着只要日夜兼程不停地追赶,哪怕是在一个很差的高中,六七百分应该也不难考。

现实证明了,有些东西是隐形的鸿沟,很难跨越甚至是不可跨越的。

别人日夜挑灯奋战的时候,我在为吃一顿饱饭发愁。别人为短板补习的时候,我只能靠学校印的免费的试卷查缺补漏。

我爸说我从会拿笔就开始画画,但是没钱让我去学。

我在国庆时画的一副脚踏莲花仙气飘飘的古风女子,画名为“为国而舞”,校长看到都连连称赞,很多人闻信专门跑到我们班看看我是谁,后来只在校展墙上贴两天就被人偷偷撕掉。绘画作品曾压过学校专业艺考生拿过奖,办的手抄报也曾获得过市比赛第一名。

那时候预约让我帮忙画画的人络绎不绝,我偶尔也靠给别人画画赚一顿饭钱,却依然穷的连盒水彩都买不起。

穷书生与穷画家似乎是一对近义词,两者在取舍之间皆非我愿,我不想再穷下去,所以就慢慢遏制自己不再往这条路上发展。

高考那两天,周围都是前来助阵的父母,对于我来说,除了不用上课,按时考试之外,跟往日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班里有个女生学习不是很好,但是在后几排混的很开,因为我俩长得有几分相似,可能是因为都比较黑瘦,所以被她几个好朋友开玩笑说我俩是姐妹,我那时整日蓬头垢面,一点都不好看,她听到这个说法居然也没有生气,偶尔还会让跟她玩的很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叫我一声x姐。

高考第一场结束,她在校门口叫住我,让我跟她家里人一起去吃饭。

我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有些话只会放在心里,很难说出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那一天,我局促不安地跟她去吃饭,她和她妈妈笑着对我说多吃点,吃完了回去睡个午觉,下午考试好好发挥。

如果没有她,高考那两天对我来说可能跟过去无数日子一样,只是一场考试而已。

即使我高中数次文科模拟全校第一,依然叫不来家长来学校开家长会,更何况高考的时候正值农忙。

酷热的六月,有些家长一直站在考场外等着他们的孩子,我也想知道这种被担心的感觉。

我很感谢那个女生,也许她早就忘记这件事,对我来说这小小的善意,我一生难忘,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这篇文章,如果看到了,我诚挚地在这里对她说一声谢谢。

高考得知分数后,我松了一口气。二本超了几十分,可以挑一个学费最便宜离家最近的学校上。

虽然我很喜欢文学,但最后还是选了金融专业,经济基础不够,何谈上层建筑?

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来,是不是侥幸我比谁都清楚。

如今我已经慢慢归于平静。

上班,下班,睡觉,吃饭。

偶尔攒些闲钱也可以让自己在空闲的时间寄情于山水之间。

以前我渴望的那种生活现在终于过上了。

有饭吃,有衣穿,虽不是大富大贵,好在自给自足,每一分钱花的都很心安。

评论区里有人劝我捡起之前的爱好,我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打算,业余会再花时间好好去专研专研。

再次谢谢大家的关注,愿每一个人都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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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工作的时候,住着楼梯拐角,每个月的工资,除去房租,生活开销,所剩无几。

每天一块钱的白水挂面,偶尔犒劳自己,也就是康师傅。

那年老妈住院,家财耗尽,不想让我爸再替我操心,一直报喜不报忧。

有一次,饿了三天,终于忍不住,在公司楼下的沙县小吃偷了两个卤鸡腿。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鸡腿。

当月,发了工资,去了那家沙县,跟老板说,我在你这偷过两个鸡腿,现在还钱来了。

一个满手龙虎刺青的老板,叼着烟,就那么看着我,好一会儿。

等我回过神来,他递过来一盘盖饭,青椒榨菜肉丝饭。

吃完,结账,给了张50的,老板找了我49。

回到出租屋,攥着手里的零钱,呆了好久……

1块钱的盖饭和鸡腿。

很好吃,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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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那会一月工资六百,我租了个筒子楼,交了三百,充话费一百多,买生活用品一百多,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候兜里还剩下二十五块六。

楼下有一家做焖菜的,不知道你们那里怎么叫,就是辣椒白菜粉皮五花肉什么的放一个锅里焖,到时候吃多少给你切多少,我每次路过那个大锅都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多停留一会,闻闻味道解解馋。

那时刚好五一,我窝在小黑屋里拿着半智能手机玩着一个叫大海航行的游戏,说是游戏,其实全部都是文字,按一下出来一行字,大致就是你驾驶的帆船遇到了海盗,是否和他们决斗,你点击是,就会出来一行字说你打赢了海盗。点击否,就会说你机智的躲过了一劫。

我玩了一整天没出门,期间喝了无数次自来水,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准备睡觉,楼下焖菜老板突然掀开锅盖,我趴在窗户向下看,原来一帮人去吃夜宵,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要了整整三碗五花肉。

我攥着兜里二十五块钱数了好几遍,还是没下决心去吃一碗,跑去小卖部买了一包一块钱的方便面,买了一块钱的馒头,没办法烧开水,用凉水泡面,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泡面。吃完后意犹未尽,我跑去房顶把房东种的大蒜挖了出来,就着馒头吃掉,继续玩大海航行,昏昏欲睡。

后来我一直没去吃焖菜,在那里住了半个多月公司就提供了宿舍。

说起来是去年吧,那时候创业自己公司开始盈利,换了新车带着老婆孩子去到那个筒子楼的胡同,胡同基本没有怎么改变,我找了好一会找到房东家,敲了半天门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我说我很早之前在这里租过半个多月的房子,今天路过没事来玩玩。

房子已经改造了,我当年住的小黑屋已经成了储物室,我趴在窗户向下看,焖菜还在。

临走时我说起当年拔了他们家的蒜吃了,中年男子笑笑了说,我记得了,我母亲提起过你。我嘿嘿笑说大娘怎么知道的啊,他说房顶有监控。

下来后我带着老婆孩子去吃了焖菜,女儿撅着嘴奶声奶气的说要去吃肯德基。

我要了两碗肉,一碗白菜粉皮,几碗米饭,我把米饭拌倒菜里,添上五花肉,这一碗碗焖菜在我面前冒着热气,我拌匀了每一粒米饭,掰开方便筷大口大口吃下,一边吃一边掉泪,止都止不住,老婆在一旁吓得不行问我到底怎么了这是,我说太好吃了,我都吃哭了。

你知道哪种感觉吗?不是满足,更不是前所未有的酸爽,那一刻只有委屈,我好像抬头就能看到那个趴在窗户上攥着二十五块钱的少年,他那么想吃一碗焖菜配肉,却隔了这么久才吃到,想想就很难过。

出来饭店后房东家那个中年男子在外面站着,手里提着一兜子蒜瓣,他说你走的那天我母亲还说过要送你一兜子蒜,后来忘了,这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你可以回去种上,长得应该很旺。

我接过蒜瓣表示感谢,随口问怎么没见大娘啊。男子眼神黯淡的说母亲前年去世了。

回到家我把蒜种了起来,一颗颗蒜苗长的翠绿,我们做了一顿蒜苗炒鸡蛋。




顺祝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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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娘说,日本鬼子在华北实行“三光”政策时,姥爷被抓到任丘,和很多人被圈在一个大院子里,被饿了七天。这七天也不是一点儿吃的都没有,也有一些乡绅求着日本鬼子给这些人送些饭,但杯水车薪,一些人被活活饿死。姥爷说人们渴得喝自己的尿,有的一个桃核嘴里含了七天。最后解围时,送来了大量的吃的,导致撑死的比饿死的还要多。姥爷说这七天把人的肠子都饿薄了、饿细了,看到食物,姥爷先喝了一碗热水顺顺,吃了很少的东西,带着发给的几个棒子饼子回家了。

这个事件曾经在不同的书上看到过,但具体是什么样并没有直接的描述,因为相比当时人民经历的苦难,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极端情况下饥饿的人,是体会不出挨饿的滋味的,但不管怎样,珍惜每一粒粮食,爱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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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

前几天我俩在医院陪护姥姥时候,半夜她饿了,随手拿了个别人送来的羊奶,喝得时候觉得有点苦,但她以为是自己嘴的问题,里面还有沉淀,稠乎乎的,她以为是自己喝前没有摇晃。

总之…她把一罐250ml的过期羊奶一口气喝完了。

我怎么发现的?

我第二天拿出一个准备喝,她说你看看苦不苦,我昨天喝的时候有点苦…

我喝了一小口,那酸爽!

苦涩粘稠…根本无法下咽…

没错,我妈喝了“毒羊奶”,还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我爸!

有一天晚上我爸喝了点酒,半夜饿的不行,迷迷糊糊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馒头”,咔咔啃下去了,觉得这馒头好硬啊,应该是放太久了…

第二天,大家在冰箱里发现了半个生土豆…带着牙印的那种…

综上所述:鬼知道我小时候是吃啥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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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吃过海鲜自助,就是退潮后的海滩乱石里,摸到啥吃啥。

2013年海训,因为我们防区是对台,所以每年演习都是抢滩登陆,攻岛,离演习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们全连坐了五个小时候的登录舰到达用来演习的N9S岛,这岛很久以前是国民党的一个军事基地,所以留下了遍布全岛的防空洞和用整块大石头沏起来的房子,我们把房子里的死老鼠,死蜈蚣,荒草垃圾清干净,铺上席子就这样住下来,在岛上的那二十天,可能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二十天,这二十天每次酒桌上跟朋友喝多吹牛我吹了两年都还有的讲,岛上没有电,所以存不了肉类食品,带的全是白菜南瓜冬瓜萝卜面条这种能放的,第二趟的补给船因为台风靠不了岛了,二十天啊!吃了二十天的白水煮面条!水煮白菜,水煮冬瓜,水煮南瓜,水煮萝卜!

因为第一趟就带了一桶油,全连八十多人要吃二十天,肚子里是真的是一点油水都没有,我们每天在岛上爬荒山开路,垒碉堡,挖战壕,全是重体力活,让顿顿大鱼大肉的人干一天也待又累又饿,白水面条吃完,刚爬上山去,还没开始干活,人就已经饿的不行,真的是腿发软,那段时间天天做梦吃鸡腿,看啥长得都像鸡腿,眼睛都饿红了,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饿,馋,没经历过的人真的体会不到,我班长偷偷带了一个小手机上岛,就是那种洛基亚100块钱一个,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啥都干不了的那种,那天我俩单独去勘察地形,躲山里他偷偷把手机摸出来开机,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电话打通那天刚好我爷爷过大寿,我已经一个月没跟家里有过联系根本就不知道,就听见那边热热闹闹的酒席,吵闹中我妈问我最近怎么样,咋不给家里打电话。我什么都没说,就说了句妈,我饿。然后眼泪都快下来了,我16岁当兵,除了新兵连夜里自己头蒙被子里想家哭过,下了连队就在没流过一滴眼泪,那次真是差点哭了,觉得心里太委屈了

挂完电话我班长说不就是饿吗,走我带你去找吃的,我班长是福建人,他跟我说他们那流传一句话叫生吃虾活吃蟹,刚好那时候退潮了,他带我摸到海边,那海岸边不是沙滩,全是退潮后露出来的大石头,我班长把石头一掀,下面都是跟硬币大小的小螃蟹,抓住就往嘴里送,那时候饿急了也不管了,看我班长吃我也跟着吃,往嘴里一扔闭眼就嚼,小螃蟹根本就没肉,嚼嘴里就感觉一股腥水,就这样我俩在海边一个石头一个石头的掀,摸到啥吃啥,运气好还能摸到大的梭子蟹,把腿掰掉放嘴里嚼的连壳都舍不得吐,要说好吃还是虾,因为虾肉多,就是可惜海螺了,那么大个肉肯定多,就是肉在里面我倒弄半天实在弄不出来只能扔了,还摸到个海星,因为颜色实在太绚丽,我犹豫半天还是没敢吃。冲上来的水母也有,但是它透明的,我看着实在不像肉,想想也没能下嘴,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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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的:有一年上山抓逃,后勤给配的就是面包火腿肠饼干矿泉水啥的,搜山消耗太大那些根本不顶饿。于是在一天吃了三天的口粮之后。到了位置蹲点的兄弟实在太饿,就把配给警狗子的罐头给造了…………除了没有盐味儿,都是大块的精牛肉!

后来啊,把警狗子饿的直哼哼,他们给背下山的。

再后来,警狗子它爸勒了这帮小子十斤牛肉给警狗子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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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低血糖过一次,用剩下的一点意识挪到学校超市,见吃的就拆包装往嘴里塞,见饮料就拧盖子喝,营业员过来想阻止我,我把钱包直接甩给他继续吃。。。貌似喝了两瓶冰红茶,一瓶营养快线,饼干三袋,还有什么麻辣豆腐什么的。。。最后缓了半个小时才缓过来!!营业员还挺好知道低血糖还主动给我撕饼干,拧饮料!!………反正已经吃不出味道,只知道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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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忘不了1997年。那一年,我9岁,长大成人。

那年夏天,一场洪水,夺去了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葬礼完了以后,六十多岁的爷爷奶奶从记账人手里怔怔地接过仅剩的10块钱……那是家里最后的现金了。除此之外,还有几担子稻谷,一辆拖拉机,和一本厚厚的账本,上面记着爸爸买拖拉机跟给我们凑学费借的钱,大概一万多的债务……过了几天,债主纷纷过来对了借据,信用社管贷款的人过来把拖拉机开走抵债,家里就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开学,学校不给减免学费……把当年新收的稻谷卖掉,只能勉强凑够一个人的学费。我留下来读书,哥哥姐姐都借了别人的身份证出去打工,唉……连车费都是借的。有人说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在我知道成绩比我好的姐姐放弃了学业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什么叫责任。我的学业是哥哥姐姐放弃了自己最好的出路换来的,我至少得替他们争口气,我得把人生还给他们。

爷爷奶奶带着我们,用仅剩的那几担稻谷,度过了那个下半年。吃不饱,青菜吃完了剩下点汤底都舍不得倒掉,因为还有点油。

那段日子里,若要说吃过什么,我所能找到能吃的东西都吃过。我知道生吃蕨根是酸的,但喉咙会很痒,我知道新长出来的狗尾巴草的梗是甜的,只是吃的动的部分只有小指甲那么长一小段;我吃过野生的芭蕉,虽然都是核,但是很耐饱,只是吃多了会拉肚子;我吃过满身是刺的金樱子,虽然刺会炸伤嘴唇,但嚼着它,能嘴甜小半天;我吃过从青到红的山捻子,那曾是我一年最期待的美餐,因为它管够,漫山遍野,吃多少都没人管你,只是吃多了会便秘;我吃过稻田里蹦跶的蚱蜢,抓一兜弄干净,摘点紫苏抄一抄,真香;我知道十月的田鼠最肥,鼠洞一头兜个蛇皮袋,在另一头用稻草点烟,浓浓的烟不一会就能把肥硕的田鼠赶出来;我知道洪水中的鱼儿都昏了头,雨后洪峰过后,拿一个网兜,伸到浑浊的洪水里就能兜到一些小鱼小虾……是的,爷爷曾在洪水里行走,那些曾经夺取他亲儿子的洪水里。六十多岁的老人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每一块可以站得住脚的石头,像信徒一样,祈祷着那曾毁掉他一切的恶魔能给他晚餐加一点点肉……

多年以后,我大学毕业。当我把人生赚到的第一个一万块交给老人家时,两位老人眼圈发红,颤抖着手,数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我力排众议,放弃高薪出来创业。希望得偿夙愿,把哥哥姐姐的人生还给他们,逃离命运苦海轮回……

哎……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你看那个人样子好怪。

——是哦,他好像条狗啊。

命运面前,谁又不是条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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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饿得发慌在家里乱翻,翻出一小袋芝麻,掏出一把就塞嘴里了,嚼着感觉不太对就看了眼袋里,里面有很多蠕动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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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很是硬气,觉得自己能行,和男友租了个小单间,还是房东看我们可怜,不要两按一租,不然那时候还真的连房都租不起。

“脚踏实地,仰望星空嘛,年轻人穷点就穷点呗,加油。”房东说过,我记到现在。

可是穷,还真不止穷点。



我很记得,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喜欢做饭的。

整个家只有一个电磁炉,男友宿舍带过来的。

两只碗,纹理大小各不一样,唯一的相同,大概它们都是在我去家乐福买东西时,促销小姐姐送的赠品。

有筷子,没有汤匙,两双木筷子,黑得要发霉似的。

没有空调、没有床垫、没有护肤品、没有包包项链。

据说是有爱情就够了。



扣掉所有房租水电,我和男友账上只有240多,他比我能吃,要多花钱,零头就给他。

结果没两天他就花光了,那没法,拿钱买了一箱面条,最便宜的那种。

兜里放着10块,就去面试找工作了。公交逃票、不买软饮、能不动尽量不动,厚脸皮都是这样练出来的。

那时候最喜欢到全家坐,有空调、有座位,不消费也没有店员赶你走。

唯独他们煮鱼蛋时,一开锅,香气四散,容易让人犯馋。那辣的,不辣的,有些人还会买几个牛丸一起吃,也有人爱配车仔面,估计是套餐吧,买的人特多。

浇上番茄酱一口一个,看着人买,吞着口水。



那天实在忍不了,一路小跑回家,给自己下了小半个面。

没有油,只有盐,还有半瓶老干妈,其他?还能有什么其他?

说白了就是盐水把面泡熟,整个碗里没有丁点油花。

老干妈我也是不敢下,不是我爱惜皮肤,不是我不能吃辣。是我知道,男友如果没有老干妈佐餐,他可能吃不下。

一个巴掌大的面团,三两口就扒完,当时感觉自己做饭真香,心里夸自己手艺确实不错,现在想回来,多半是饿的。

像往常一样收拾好餐具,留着大半个面等男友煮给他吃。

一边装着要减肥不吃,一边继续在网上四处投简历。

100块啊,两个人是花不了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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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我急忙找到工作,类似外贸的行业,要求法律专业,薪资在3k左右。

有钱伙食就好了点,起码不再挨饿。



再后来,男友也找到工作。

依然是穷,但我们敢把那箱面收起来,想着不会再吃到。



再再后来,男友说他找到一个很棒的女孩纸。

他说那女孩纸会照顾人,做面食特别好,不像我只会白水煮面。

我看过他朋友圈,当时他说是偶尔去别人家蹭饭,那女孩纸做面食会给他放鲜虾云吞、弄弄番茄汤底。

他也就不再要老干妈当配菜吃面。



唔,大概就是这样。

哦,对了,千万不要在面汤里放眼泪,会很苦。

我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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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退伍,跟家里面吵架,把退伍费全给我家里,一个人跑到广州打工,当时带了大概3000多块钱。当时感觉自己口才还可以,就想找销售的工作,最后跌跌撞撞,找了一份推销保险的工作。基本找完工作租完房子,身上就1000块钱不到,给羊城通充了200,买了几十袋6包装的泡面,5包火腿肠,想想要开始吃苦了。按保险公司的尿性,基本工资只有600块钱,而且那个月还要开单才能发这600块,一个多月没开单,那天身上支付宝加微信加卡乱七八糟可能100多块,泡面也吃完了,现在穷到了连泡面都买不起了,当时特别硬气,又不想跟家里开口,感觉自己一定可以。然后就开始一个人跑到城中村市场开始逛,路过一个买那种的黄豆粉,一斤6块,(别跟我杠为什么是这个价格,大麻袋装的就是这个价格)

心里在想这玩意应该特别顶饱,跟老板说买15斤能不能便宜点,可以,便宜了5块钱,然后就买了15斤那种豆粉,花了85。去买了一包10块钱白糖,开开心心就回家了。这玩意怎么吃,开水煮开,下豆粉,煮成糊糊,下点白糖,口感嘛,类似于黄豆味的芝麻糊,不过糖下的不够,味道比较淡,豆粉应该是小作坊生产的,还可以嚼到细细的黄豆颗粒,特别顶饱。吃一顿小半天不饿,然后白天去公司上班,拿个保温杯,下3分之一黄豆粉,加点白糖,加开水,泡4个小时以上,中午就是一顿美味佳肴。后来,还尝试了炒豆粉拌白糖。不过这玩意吃多也有点副作用,就是便秘,加上后面放屁你要小心翼翼,不要轻易相信感觉有那种意思的屁。后面终于开单了,我也摆脱了那种恐怖的状态,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来的。(现在基本不吃任何黄豆的东西,包括豆浆和豆腐)。记得那天发了工资,一个人跑到公司楼下的粿条面店,点了三碗面,一个人吃的那叫一个痛快,风卷惨云。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条,吃着,吃着,我就哭了。

写在最后

现在生活好多了,虽然不能说财富自由吧,不过最少也吃饭自由了。不过我一辈子都会记得那个在广州吃面哭的稀里哗啦的男孩子。

做保险时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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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暑假,在烟台富士康打暑假工。我记不清了,厂里发的饭卡里大概剩六十五块钱,加上身上的零钱,支付宝里的余额,不超过一百,燃鹅,距离下个月发工资还有半个多月。其实很久之前就开始发愁,天天在想如何活到下个月发工资。



-------------听说要有分割线----------------

每次下班吃饭的时候总去的特别早,几乎是跑着去食堂的,坐在椅子上,来来回回的端绿豆汤,每次都是标准的四个小碗,三个盛满。然后把绿豆水倒在空碗里,绿豆装进水杯里,水杯是跟舍友借的,很大,差不多有一升,装满一杯之后就开始吃绿豆,一直吃到食堂要收摊就赶紧溜走。有时我会买一袋馒头,因为只买得起馒头,而且可以长时间储存,馒头不大,却很松软,两毛五一个,买饭的阿姨真的很善良,旁边没人注意时,两块钱总会给我十个,也会塞给我没卖完的面包,榨菜什么之类的。

一天基本上能吃四顿饭,中午下班一顿饭,十个馒头可以饱饱的吃上两顿,饿醒的话,还能再吃一顿,如果泡在开水里,配上榨菜之类的调料,可以吃更多的次数。生活很简单,吃饱很美好。

馒头吃不完的时候,我就放在柜子里,烟台的夏季天气真的很干燥,柜子里的馒头时常是特别干,实在下不去嘴。买老干妈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叫做老干妈而不是别的,老干妈毕竟不是亲妈,贵的让我不敢看标签,躲在角落的橄榄菜让我认为那就是亲妈呀。风干的馒头,用力一捏,就变成了粉末,就想盐一样,圆圆的很好看。

一份米饭是一块钱,炒白菜五毛,白菜里的红辣椒真的很好吃,甜甜的,辣辣的,香香的,一小段辣椒可以让我吃下一大口米饭,并且扒下第二口。一天至少三顿米饭加辣椒,或者是馒头加辣椒,运气好的时候会遇到免费的紫菜汤。那时没觉得有什么丢人,填饱肚子不求人真的很满足。

有一醒来,发现四周安静极了,室友都在睡觉,肚子咕噜咕噜的响,我才惊觉:我踏马是被饿醒的!!!于是很正常的开始扒柜子找馒头吃。一无所获之后就拿起杯子去楼角接水,直饮机水在楼角,喝水的时候瞥了一眼楼下,就是这一瞥,感动了我一生。

我在二楼的那个拐角,员工宿舍楼在一楼有台自动贩售机,然后就鬼蛇神差的走下去,可能因为实在太饿了,看见方便面肚子叫的更加厉害了,突、突、突、跑回宿舍,不顾一切的拿起手机扫二维码买方便面,余额不多,只买了一袋一块五的。就在我拿走方便面时,手却碰到了另外一个包装袋,心里猛的一颤,头却早就伸了过去,当我掀开挡板时惊奇的发现,里面还额外躺着两条面包,两条面包,两条面包啊!!!然后我就默默的全全部拿回宿舍。


----------- 再来一条分割线------------------


后来,我就很聪明的早起,去自动贩售机那里碰运气,我是不信有神灵的,可是,那半个月,似乎是有神灵眷顾我,十有八九就能遇到挡板后面安静躺着的食物。有时是面包、火腿肠,有时是汽水,鸡腿,运气差的话,什么也没有,又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接水喝,甚至一度认为直饮机就是为我准备的。不管怎样,最后挺过了那半个多月。

有天洗发水用完了,肥皂也要用完了,这可真的愁怀了我。去超市溜达了一圈,手搁兜里,把钱攥的紧紧的,愣是啥也没买。舍友打电话去海边吹风,买了两支雪糕,递给我一只,烟台的海风真大,吹得眼疼,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慢慢的眼框也也被海风吹湿了。回去的时候看到一大叔在摆地摊,走过去讨价还价的买了一瓶强生沐浴露,八块钱。除了便宜之外,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瓶身字样:洗发沐浴露。

跑题了哈。

最后熬到发工资的那天,是星期六,不上班。真的,那天天气真的特别好,我还特地用强生沐浴露洗了个澡,皮肤滑滑的,感觉真好。用完身上最后两块钱坐公交,去银行激活工资卡,再见,我的风干馒头。


-----------还有一条分割线---------------


问:馒头风干了,轻轻一搓会变成什么样?

答:会变成圆球小颗粒,像粉末一样。


附张厂内蓝天图 (白点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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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勿入。

就在前两天,深夜肚饿,打开冰箱,发现只有五天前买的凉皮还在。然而当时它已经是这个颜色了…


好吧,碰到这种情况你是吃还是不吃

犹豫了一会儿,理智和本能没交战多久,理智就惨招落败。

我选择把它消灭了。


但在当时真的没完全失去理智!

在决定吃掉它前,我还充满警惕的给卖家发了微信,咨询他变成这样子是否影响食用。卖家肯定的告诉我,没问题!可以吃!


现在看那绝对是一天里最吊诡的时刻,深夜十一点半,卖家竟然在线,及时回复了,并且还是肯定的答案!

当然我也清楚并不完全是卖家的原因,与其说信了他,不如说受制于食欲的牵引,考虑到了实际风险,但在饥饿来袭的那一刻,那些风险什么的都显得不重要了。

更甚的是,我并没按卖家说的加热食用,还是按往常习惯,直接开袋就吃了…

鼻 腔 口 腔 顿 时 一 股 霉 味

但还是神使鬼差的全吃完了。




吃完了……


看到这里,你们会肯定认为答主疯了,然而真不是!!这是我第一次买用土豆原料制成的凉皮,拆包前有纸制餐盒装着,以前从没见到过它新鲜的样子。据说原样本来就泛黄,但我不确定泛绿是不是正常…


另一个重要驱动是他家调料包实在太好吃,生吞我也做不到,但配上鲜美诱人的一大包辣椒红油,整个过程的心理感受也不会那么差了。

我知道你们会嘲笑答主智商负值,但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自己都不信脸.jpg)


结局什么的就不想多说了。


报应来的很迅疾。它又一次向我证明了女人在极饿时对食物的渴望永远都排在最高等级,而女人的理性,永远都和她的食欲,相差远不止一个量级。



PS:刚收到好心知友私信说要众筹给我买凉皮,心意收到,想表达同情的话,留个赞或感谢就够我治愈好一阵子了。

对了,此文禁止公众号微博等站外媒体转载哦!因为不想被卖家看到,个人转发下朋友圈供朋友开心笑笑都没问题,但卖家真不是有心的,错的人在我!谢谢理解喔!


====== 顺手放些好吃的 ======

真不难喝,别听店主的,夏天冷藏下特舒适。碳酸饮料热爱者可以忽视它的那一点点古怪~

非油炸冻干面,小小一碗,特别适合深夜补给

自用推荐,日常可以装零食的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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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考那年在北京读书大概花掉了家里10万块,家境相当一般,临近高考回学校拍准考证照片,由于平时交了伙食费在食堂吃饭,几乎从来不给自己买零食,所以想着忍一忍也就坐火车回家了,那时是冬天,又冷又饿,背着大包小包环顾北京火车站,每一家快餐店看起来都好贵,没有一个我敢进去,我也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也许是温度导致我更加需要一点食物补充热量,越冷越饿,但周围人生地不熟连买泡面的地方我都找不到。饥寒交迫的我,找了一家肯德基坐下,人山人海,我把头缩进羽绒服里,希望大家看不到我吃不起还占了一个位置,又别扭地假装轻松地在等自己点的餐。终于暖和一点了,对面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几个小朋友在聚餐,点了一桌子食物,又笑又闹,看着看着就哭了。他们走了之后,桌子上还剩了啃了一半的吮指原味鸡,没有吃干净的鸡骨头,和一块完整的红豆派,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最终由于实在是饿的不行了,17岁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尊严了,躲着服务员,强忍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慢慢地走过去坐下,我多希望自己是透明的,但我很确定再饿下去我可能会晕倒,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出冻僵的手拿起还可以吃的东西,一口咬在别人吃了一半的原味鸡上,像只流浪狗一样,骨头都咬碎咽下去,太好吃了,边哭边吃,连桌上被从汉堡里挑出来的青菜都没有剩下。

我是女生,最后考上了美院,也算没有辜负那段当着众人的面胆战心惊地吃掉别人剩下的食物的经历。对我的成长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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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失业过几个月。每天假装出去上班,实际上拿着MacBook在星巴克一坐一整天,车肯定不开了,某行信用卡坐地铁一次减两块钱,就只坐那免费部分,去附近的商圈。烟只抽六块五的红金龙,把盒子拆掉装在铜烟盒里,后来四块的红金龙也抽了,便宜烟里面红河的口感要稍微好一点,就是不好买。最开始用信用卡积分兑星巴克,后来发现只要穿着体面,拿苹果电脑,在星巴克坐着根本没服务员管你,就开始不点咖啡,自带星巴克杯子装白开水喝,喝完还去接水。

过了一两个月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美团点餐也要花钱,慢慢发现在麦当劳,汉堡王,肯德基,星巴克这些地方捡别人吃剩的东西,只要脸皮够厚穿着得体,看上去不是乞丐就好像也没人管你,经常有人点一大堆东西剩下一半,只要没有直接咬过的都吃,半个汉堡就反着咬,薯条鸡块这种就直接吃了,再喝两杯某天气APP上免费的雪碧就能混一天,免费混吃混喝的地方还有山姆,免费品尝的比较多,但是吃不饱。补充一点,吃别人剩下的汉堡一共只有一次,实在是没忍住,其他吃的都是整块剩下的。

再后来发现我们这里某知名超市每天晚上把面包连袋子剪成两半就扔掉,于是就半夜十点钟去捡面包,有些软欧包还挺好吃的。一起捡面包的小伙子是一个川菜馆的服务员,他说他每天都吃客人的剩菜,但是特辣的每天吃多了实在受不了,就跑出来捡面包。他邀请我去餐馆上班,净到手才四千五一个月,远不够还房贷,工作专业太不对口又不体面(万一遇到熟人)就没去。

还在小区捡到过过期七天的一箱特仑苏,过期一个月的旺仔牛奶,都捡走了,藏在后备箱里,每天喝两盒补充营养,不拉肚子,啥事没有。后来很久才知道,物业的清洁工和邻居家的保姆都不捡过期的牛奶……才被我捡到。小区里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金华火腿,好像有哈喇味了就没有要。

总的来说还是去商圈捡吃的,不在小区捡,容易社死。整箱的牛奶可以说拿回去喂狗。

如果觉得我是编的,请看完这个zhuanlan.zhihu.com/p/40

对此问题本人恕不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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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2020年4月14

我确诊了焦虑症和抑郁症,吃药后变得平和,整天都呆呆的,爸爸对我也没那么差了,但是我出现了进食方面的问题,吃饭又快又急。。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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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18年1月 12日的后记
快一万赞了,想说点什么
我虽然至今都很怨恨我爸爸,但是我也能体谅他想和老婆好好过日子的心情,他不希望因为我和老婆闹翻。爸爸是中国随处可见的低情商爸爸。
所以不要骂我爸爸了,以前我发烧的时候,他还是会带我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加个荷包蛋的。
后妈呢,因为比我爸小十岁,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出轨了,和李小璐一样的人~~06年我看到她在qq上聊骚。但是我不想掺和大人的事,所以没管。
后来后妈和三跑了,然后那个三又甩了她。
她现在过得相当惨。
我现在的话,没以前那么恨他们了。
一个是我过得还行。。。
还有一个是,我也看透了。
这个世界上谁也靠不住,想吃饱饭还得自己好好赚钱。如果不要对亲情爱情有向往的话,还是会活得很宁静的。
——————正文分割线————

我10岁时爸爸找了个后妈。
后妈好吃懒做,又爱在爸爸那吹枕边风,说我不乖不听话。
所以我初中是住校的。

但是平时偶尔会回去住一晚。毕竟我家离学校就五百米路。

每周回乡下爷爷总会给我零花钱,所以我爸爸就不给我了。一周五十,包吃,偶尔我会花15 20买件衣服。(小姑娘喜欢臭美,当时又有喜欢的小男生了)
但是正常就是一周五十的饭钱,那时候十个饺子也才三块钱,我只要不乱吃零食,钱够花。

心大的我把钱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上,结果钱总会少。
后来我才发现,是后妈拿去花了。。

我委婉的和爸爸要钱,他比较楞,听不懂我说的意思。没给我。

我也不敢直说,因为爸爸会打我。他很护老婆。

所以无奈的我,花了仅剩的几块钱买了五包泡面。

每天一包。

有天实在是饿极了。毕竟是长身体啊。。饿得我上不进课。
我就想回家看看有没有吃的。

中午时我回了家,他们都不在。因为后妈不爱吃剩饭剩菜,所以那些都没有。

冰箱里是后妈做好的酸奶香蕉面膜,还有她买的鸡蛋。

没别的吃的了。

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烂了一半的梨,那是爷爷叫我带来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真的饿,又不敢吃后妈的东西。
我把梨洗了下,切了烂的部分,只剩下一点点。真的烂的严重。

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


我记得回校的一路上我都在哭,特别想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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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回答,大部分年轻人真的没挨过饿,一天不吃饭能叫饿?

《丰乳肥臀》里,村长可以用一块饼子诱奸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

姑娘着啃饼子,村长行着苟且之事,怕怀孕?一个个营养不良,就算怀上也接着饿掉了。

老家村里有一个人吃过死人,就是从扔死去的小孩的大沟里捡来的。

当真的饿到那个地步,什么礼义廉耻人伦道德,管他锅里煮的是人还是狗,那只是吃下去就能活的一锅肉。

三年饥荒我姥姥村里真的饿死过人,当时我二姨已经饿的躺床上休克了,我妈的奶奶饿疯了,不知道从哪搞的一只活鸡,按水里淹死后用一个破瓮煮煮吃了,毛都没拔。

别问我为啥没用锅,所有的铁都为大炼钢铁做贡献了。

如果没那只带毛的鸡我二姨真的就饿死了。

当年我二爷爷分家的时候一口干粮也没分到,第二天他去推小粪(羊粪)喂庄稼,回来的路上饿的吃小粪。

所以他不赡养父母,村里也没人说三道四。

庆幸我们活在不知道饥饿为何感觉的年代,最饥饿的年代粮食是要用黄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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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曾经和几个哥们合租一个房子,到了月底时候,几个人积蓄统统花光,吃饭已经沦落到,几个人吃个馒头,舔盐末补盐的程度。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正是食欲最旺盛的时候。

有一天有个神队友过来告诉大家,在楼梯拐角发现了房东留下了一坛腌蒜,几个家伙及其高兴的冲了过去,打开坛子的一股臭气冲了出来,几个已经饿的眼发蓝的家伙根本没在意,直接开始捞蒜,据他回忆当时捞出来蒜流下来的汤都像粥汁一样粘稠了,而且汤汁发绿。但是这群饿狼已经顾不得了。蒜入口已经没有了蒜该有的脆了,满口绵软而且很粘。但是这几个饿狼顾不得了,有的吃已经不错了。一坛蒜被他们吃完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这是房东的,几个家伙很是不好意思,于是把坛子刷出来,干干净净的交给房东。

房东看到干净的坛子特别惊讶,因为房东的记忆里,已经记不清楚这坛蒜已经几年了,只记得每次要刷的时候,都被臭气顶了回去,就此作罢。

几个家伙才发现,他们牲口一样的身体竟然没有任和反应,房东很好心的给他们送来了一盒止泻药,一片也没用上,不过那股臭味在房间里萦绕了很久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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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饺子店打工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没吃饭就去上班。我在水槽边用高压喷枪冲洗碗碟,烤箱里烤着很大个很酥脆很可爱的鸡排,蒸笼里蒸着牛肉胡萝卜鸡肉芹菜猪肉大白菜的饺子,大师傅在案台边拌着couscous沙拉,我在满厨房的香味儿里一边洗碗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想着吃的。

可是我不好意思张嘴说我饿。

我抬头看表,时针像是死了,分针好像画在表盘上,秒针每隔好久好久才抽动一下,离我下班还有三小时。

我真是太饿了,饿到脑子里全是一只一只飞翔着的饺子,还有像航空母舰一样游曳的鸡排。

但是我真的张不开嘴说我饿。

即便我知道可爱的老板和厨师小哥会很乐意让我吃点什么,但是从小,我父亲就告诉过我,男孩子绝对不可以张嘴问人家要任何东西,肚子饿总会填饱,没有钱总会挣到,但是有些东西,送出去就可能永远没有了。父亲的告诫和一个二十岁小伙子的尊严,让我的嘴巴除了咽口水什么都做不出来。

然后服务员把收拾过来的笼屉端到水槽边。我机械地一个一个地冲洗。直到我拿起了一个盖着盖子的笼屉。

我感受到了重量,饺子的重量。

我打开盖子,里面有两个半可爱的饺子,那半个是用餐刀切断的,里面有橘色的胡萝卜和绛红色的牛肉。

你知道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想,我的胃在欢呼,我的口水已经决堤,于是我拿起来一个完整的饺子。

在我想起来应该犹豫一下子的时候,牛肉,胡萝卜和面皮已经在我的口腔里绽放。

那天我在水槽边先是吃完了两个牛肉胡萝卜的饺子。然后在1秒钟的思想斗争之后又吃了半个。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饺子可以这么好吃,原来它不仅仅是过年时阖家团聚的点缀,还是异国他乡辛苦而饥饿的晚上,一个男孩子努力保存的尊严。


我至今仍然感谢那位浪费的客人,感谢他无意间剩下的饺子,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第一次那么深刻地咀嚼了生活。



补记:其实有些评论说的挺对的,以一个男性的眼光来看,当时我的那个心态有几分矫情的。主要是当时我面对着人生第一个落差。在来墨尔本之前,我在两家外企做了实习,每天父母车接车送,穿得西装革履地在写字楼里上班。作为一个雅思老师,学生和家长对我是有几分尊敬的,一个二十来岁,又年轻又骄傲的小伙子那种青春期的得意,我想经历过的人都会理解。然后我出国读研,忽然发现自己学的那点东西什么都不是,物价太高又不愿意让父母压力太大,我去打工,确实心里会有很大落差的,只是很高兴自己能够用一种坚强而平静的心态去面对落差。生活把我放在哪里,我就好好地活在哪里,同时心怀希望。

至于所谓的尊严,我想其实并非是我张口要点什么吃的,就失去了尊严,而是我不愿意去做出一个“祈求”的姿势。因为有时候,你开了一个口子,就会把口子越撕越大,肚子饿了可以要,那么缺钱了就可以借,有机会得到利益就会把自己能卖的一点点全卖掉。最后一切不复。并非危言耸听。为什么一些留学生出国之后有些不可喜的变化?我想和这种“交易”是有关系的。

实话实说,后来,我真的面对了一些很“划算”很“暴利”的买卖,我也动摇过:把自己的一些东西变现,也许可以让我跨越一个阶层。但是我总想到那两个半饺子:我可以吃掉要进垃圾桶的饺子,但是我绝不会违心地做出任何交换。

我想这大概算是以小见大吧。

愿生活越来越好,祝大家晚安。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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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回复一下好了。。

首先,是儿媳,阿姨当然没有媳妇(我们这边讲媳妇就是儿媳,因地而异吧)!!!其次公司跟培训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委托!!委托!!就是给你钱,你办事!所在的公司是非常热情友好关爱员工的极棒的企业!再者,为达到效果,文章有夸张成分,觉得过分的地方,一笑了之便是!不必过分认真!!!

只是语言略微夸张,但这不是段子。教官是个以打老婆为荣的家伙,会动粗,但当然不会真的踢大盆骨的尺寸。我们翻过几百斤的轮胎,几个人扛着一根原木爬上山头还要做仰卧起坐学鸭子步等等,过程很艰酸便是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食物和饥饿感货真价实,皆是“美好”的回忆!!

以下是原答案:

入职前公司对我们新员工进行了一次记忆深刻的培训……

价值1999的豪华七天企业培训,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这样的



后来听说是户外的,我们就以为是这样的



结果公司将我们委托给了一个由无限接近于土匪的退役老兵组成的莫球名堂(四川话)的培训组织,这个组织用几辆破烂的大巴车像拉牲口一样把我们拉进了荒山野岭……

我们才发现,原来所谓豪华企业培训的真实面目是这样的——



这样的——




还有这样的——



抱歉,其实还有更惨的,但我在网上根本找不到图,反正每天训练完,我都是这样的表情



感觉生不如死,那时才明白原来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这七天我们与世隔绝,参与了一场惨无人伦的魔鬼训练。手机被没收,钱被没收,24小时受到监控,教官一言不合就给你屁股一脚把盆骨整整踢大一个尺寸,别说撒尿拉屎,连打嗝都要先打报告。所以每天吃饭时是最幸福的时刻,唯有在胡吃海塞的时候才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欲望

以上是铺垫,找到人间美味是在一次50公里的长跑活动中

是的,你没看错,50公里长跑,还要背上打包好的被子及所有行李

怕我们半路跑死,早上是给了充足的伙食的,但根——本——没——用,因为一开始我们要边跑边唱歌,跑(走)了十几公里就开始饥肠辘辘了。这时的队伍已经越拉越长,等到停下休息时,教官只能来回顾着头尾了

这时我发现不远处有个玉米地,我就报告说我要开大,教官忙得不行,随口说你自己找个地方吧,就跑开了

于是我钻进了那片玉米地,我正准备动手时,听见玉米树被掰开的声音,难道预谋被教官发现了?!我立即蹲下,却忘了褪下裤子。等到我发现这时脱裤子已经太晚时才看到原来是同队的另一个男生,我们四目对视——那种感觉简直就像超级英雄电影时主角们面对大BOSS时最后的一次对视,然后我们几乎同时拔下一颗玉米,连壳都没扯完就狼吞虎咽地啃起来,那真是这辈子都未曾尝过的美味!!

等时间差不多后,我们往两边口袋一边装了一个剥好的玉米,返回队伍,继续行进时偷偷分给队友。队里有个斯斯文文的女生,但她边跑边啃起玉米时像只饿坏的老鼠

这还没完,由于时间问题,我和那个男生在玉米田里根本没有吃饱,又跑了十几公里后,再度饥肠辘辘

这时我们跑到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十字路口,因为车流太大,且队伍更为严重的稀稀拉拉,教官下令接着休息,于是我们迎来第二次进食的机会

我们队的人(7个男生,一个女生)跑到一个桥墩下乘凉,这时走来一个环卫工人。阿姨看我穿得莫名其妙,还背着脏兮兮的被子(被子没捆好,经常掉在地上),就问我们是干嘛的。我们把缘由道出,并表示快饿死了

阿姨说你们等着,然后很洋气地从工服里掏出她的5.3英寸宽屏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后扭头对我们说:我媳妇在附近的超市买菜,我让她给你们买点吃的

我们幸福得抱头痛哭!!!!!!!

然而她的媳妇并没有完美地执行她的旨意,几分钟后,阿姨拿回食品,真的是刚从超市买来的,全是尚未彻底解冻的小馒头和窝窝头。但这时我们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我抓起两个窝窝头,在一旁啃起来,等我吃完回去才发现原来袋子的底部还有半只烤鸡,但已经被那帮家伙瓜分得差不多了。

我抓起剩下的鸡爪和脖子,看着同行的胖子嚼着汁水横流的鸡屁股,再次感慨平平凡凡才是真

所以那次50公里长跑(走),生玉米、冷冻窝窝头、鸡爪子,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动人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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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这个问题,就想到了我在法国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个同学

东北女孩,1米7的个头,有点肉肉的,但身材还不错,爱戴各种颜色的美瞳

丫头为人处事说好听的是豪迈不拘小节,说不好听的话,大大咧咧的有点虎

丫头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基本要靠自己打工维持生计

有一年暑假好像没找着工作,难得的留在了我们学习的城市

刚好在超市里碰上了,发现她正徘徊在卖宠物食品的地方

宠物食品区基本就是两个货架,一边是猫粮,一边是狗粮

她看到了我很高兴,热情的打招呼后,我问她,怎么在这转悠呢?养宠物了?

她摇摇头,问我,你这一袋面包要多少钱?

2.99欧啊,我如实回答

你看看这袋狗粮要多少钱?她指着一大袋狗狗饼干问我

我凑过去一看,1.99欧,好大一袋,大概有个三、四斤,透过包装看的话,跟一般的饼干也没什么区别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出来

你不会在吃这个吧。

呵呵,她爽朗的笑声里带有一丝“你看我厉害吧”的自夸,我都吃完一袋了。她说,还挺好吃的,就是有些干。

这话当场就把我镇住了,

所以我今天想买点猫粮试试,她说着翻捡着货架上一袋袋印着猫咪头像的干粮,就像我在挑面包一样

面对这么彪悍的丫头还能说啥,赶紧领回家给她做个四菜一汤

不过还是没能说服她放下手里的那袋狗饼干

为啥最后没选猫粮,因为猫粮比狗饼干贵,量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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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几年级忘记了,老娘被下岗,家里穷的嘛也没有,老娘出门去卖布,是从家附近一家快倒闭的染织布厂赊的货,要去乡下卖,城里没人买……

当时家里穷的啥也木有,所以老娘没给我留钱,也没有留吃的。

跟附近小孩玩的时候,人家给了一把蓖麻籽,当时太饿了就问能不能吃,大家都说不知道,我就吃了,很像花生,略苦……对,大家都知道这玩意有毒,所以我当天晚上就只剩下血皮了,老娘回家后背着我去医院灌肠,折腾了一个晚上,才算是又活了过来。

ps:政治敏感,修改回答,被xx还不能说。

在所有的统治者眼里,老百姓都只是数字,不是一条条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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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总有知友问我是不是编故事…贴一个两年前维和刚回来的体验贴zhihu.com/question/2700

最后谢谢大家对中国维和官兵们的支持,有大家的信任和理解,我们就会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原答案———————————

小时候挑食,不好好吃饭,我妈总说:“下次再不吃饭,饿你两顿看你还吃不吃。”

那时候是真不知道饿到极致是什么感觉,直到那年出国维和。

那年南苏丹突发内战,空中航线大面积关闭,联合国运粮的飞机进不来,恰逢雨季,道路损毁,UNhouse出现了粮荒,还好我们之前有所准备,但存粮也只够捱一个月,每天都只能计划口粮,到后来肉类菜品均告罄,大家只能白天晚上喝粥,中午老干妈或者方便面调料拌饭,偶尔有顿馒头都跟吃蛋糕似的。一个月以后,那就真没办法了,一遍积极联系联合国给粮,一边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非洲大地虽然贫穷落后,但是动物多啊,飞禽走兽,物产丰厚。战士小杨打得一手好弹弓,起初打麻雀,勉强度日,后来打鸽子,酒足饭饱,再后来打鹞子,一只够半个班吃一顿了。最后,这小子打起了鹰的主意。那个地儿鹰和秃鹫颇盛,多停于墙头房顶电线杆上。秃鹫食腐太脏,鹰还算讲究。但是猛禽就是猛禽,身体强健还能听风辨位,每次石子射过去时,这贼厮都能淡定地用翅膀将其弹开,小杨连试好几次都不行,遂作罢,扬言下次要跟附近部落酋长借副弓箭试试。

战士小马入伍前经常在老家山里打兔子,会下套,然后跟修理连要了数丈细铁丝,做成套子,置于营区各个角落。晚上下套,第二天早上去收,结果发现不是刺猬就是蜥蜴,遂作罢。

当然大部分人没有这些本事,但是作为一支有着悠久历史的人民军队,当然不能忘了我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种地。出国前我们就得到消息,任务区的蔬菜供应十分有限,好多人到那儿以后缺维生素缺得掉眉毛,于是我们就带了好多菜种子到那儿。虽说准备充足,但是还是考虑不充分,忽视了非洲极端的环境条件。举个例子,我晚上撒上青菜种子,恰逢雨季,下一夜雨,第二天上午雨一停,我满怀期待跑过去,发现地上冒出来一片绿油油的小苗,欣喜若狂,然后回去幻想着吃青菜白饭的幸福生活,下午又满怀期待跑过去,发现经过一中午的暴晒,地虽然没干,但小苗全都焦了。不仅是青菜,好多国内日常种的菜都不行,只有玉米,豆角,南瓜等这些周期长的可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后来发现只有一种植物可以解燃眉之急——红薯。别逗了,才不是等着吃烤红薯呢,说白了就是揪红薯叶吃。红薯这植物在非洲那种环境下,叶子藤蔓长势极快,一两天就能出一片。后来就有了红薯叶白饭,红薯叶粥等佳肴出现。记得一次吃饭,一个小战士过来给我说:排长,你知不知道在俺们老家,红薯叶都是喂猪用的。我笑道:爱吃不吃,不吃滚蛋。丫只尝了一口,就端着碗跟我们抢着吃,吃得跟猪似的。

我记得当时跟一个肯尼亚人打交道,他那儿存的有方便面,我就想买点,丫不干,说特殊时期,这都是保命的,我说那这么着,我这有好多好东西是你们非洲弄不着的,look,大屏国产手机,so

fast,国产平板,feel well,里面还有我战友在国内下的小片片儿,欧美的,absolutely和你胃口,还有东方神水six god,驱蚊神奇,防疟疾,防血液病,你值得拥有。结果丫看上我戴的那块儿表了,虽然是个破卡西欧,但是是我当年考上大学我爹送我的,跟了我五六年了,太有纪念意义,太有感情了,绝对不答应。然后我就回去了,然后又饿了两天就屁颠屁颠跑回来拿表给人换了一箱方便面。

再后来我们跟当地一个武装头目联系到,高价从他那收购一些牛羊,恰好联合国也供了一批粮进来,虽然依然没有肉类菜品,但米面充足,总算有所缓解。

好景不长,战事加剧,大批难民来UNhouse寻求庇护,我们紧急开设难民营,本来就拮据的粮食还得拿出来一部分保证难民的存活。祸不单行,那年非洲正好又爆发了埃博拉,我们紧急停止了一切不必要的对外活动,包括自己购置一些食品,只能依靠联合国从肯尼亚给我们运粮。不仅如此,我们还清理了营区周边的一切活物,为防止病毒传播。小杨小马也藏起了心爱的弹弓,收起了自己的手艺,并向分队保证,就算自己饿死,也绝不把病毒带回国。

千盼万盼,总算熬到结束回国,但当时埃博拉疫情还没有结束,我们刚一落地就被带到一个小山沟里隔离观察一个月,每天体检,记得第一次验血,我这从小健硕的身体,竟然查出了贫血,吓得我一身汗,担心自己得啥血液病了,军医说,别紧张,没啥病,就是饿得了,赶紧好好吃饭吧。

刚落地的时候,军长过来接我们,得知我们的情况后,命离得最近的通信团每天三辆运输车给我们保障伙食,第一顿饭,每人一条烤鱼,一支烧鸡,一只烤鸭,好多兄弟都吃哭了,边吃边说还是回家好,回家真好。

记得内天,同屋的战士小刘吃得差点没噎死,脸上亮晶晶一片,我不知道是泪还是抹在脸上的油,跟我说:卧槽啊,排长啊,我吃不完了啊,感觉好可惜啊,咱能不能打包回去。

我突然有点心疼,拍了下他的脑门说:瞧你内点儿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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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匿了,虽然不是本人,但有些事不合规矩,避免朋友被扒。

08年地震,当时高二,住校,厌学中,当时死党A的爸爸是某师长,第一批接到命令去我省对口L县支援,死党A死缠烂打,让他爸带上他去,然后又不敢一个人,把我也喊上了,两个人一人一套军装,就这么上了飞机。他爸爸当时说了很多遍“多带点吃的”,听不进去,最后还偷偷扔了点出来塞了几本漫画书,清楚的记得扔了一瓶老干妈,两盒沙丁鱼罐头,五包压缩饼干。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后来无数次的想起来都是后悔地痛不欲生...

因为不可能让人知道所以没跟着师部走,就交给了靠后面的一个团长看着,因为只有团长和几个身边人知道,也没有多特殊,只是说不干重活,专门给担架举吊瓶,跑跑腿什么的,吃的什么的除了自己带的跟其他人都一样的。

关键部分来了,因为是第一批支援,不光要负责前面的部分补给,救出来的灾民也要负责,公路也没通,很快吃的就不够了。我们两这没吃过苦的更加,头两天单兵口粮还勉强吃,再两天,就只有压缩饼干了,哪里吃的下去?就晚上躲到团长那(因为普通兵都不可能带我们这种零食)疯狂吃带的零食,本来就不多,还有给团长分给下面一点,很快就没有了什么,饿的不行吃压缩饼干。由吃不下到吃得渣都不剩真的就差一天饿的功夫,到现在我没事在超市看见不同口味的压缩饼干我都忍不住要买一包。印象最深的有天晚上我们刚打开一包临武鸭,赶上警卫换岗看见我们,虽然都认识,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一人给了一包那种10g,一小包,结果两个撕开都只吃了很下一口就揣着了说回去分着吃,后来见面说真好吃连包装都撕开舔干净了,当时再怎么没心没肺都觉得鼻子一酸,后来才知道最苦的那段时间很多人连压缩饼干都没得吃,我们两还不用刨废墟抬担架挖土都一天都累的撕包装都撕不开,很多战士累晕饿晕那真不是假的,然后清醒过来咬一口饼干又接着干,每天最多睡4个小时。营地旁边别说老鼠,连苍蝇要是能抓住都剩不下来。

A也不是没找过他爸,但回答就是就这条件来了就得吃点苦头省的老以为好玩,后来才知道他爸故意没把师部物资让他看见锻炼一下他,可怜我跟着躺枪每天挨饿。就算来了补给,因为要优先灾民,最好的罐头什么的都要先给灾民,这时候真是饥饿把人性暴露无疑,就出来之后死活拦不住要吃要喝把自己噎死呛死的天天都有,战士们两三个人一块饼干,灾民一人一个罐头的时候,还有人互相打架抢东西,管都管不过来,矿泉水都先发给灾民,很多人剩一半就扔了,战士们捡回来一人分一下口,还有一回我看见认识的一个警卫员不知哪捡来一个只有水的糖水黄桃,问了我不吃之后叫了几个人喝得一滴不剩还要拿刀切开了罐头舔干净里面的铁皮。这个时候真的是看到有些个灾民浪费粮食的真的是恨的掐死的心都有。再后来运输好一点有大米什么的进来,团长到底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把我们当一般兵,运了几箱方便面来的时候先给我两泡了两碗,我们真的是两个男的边吃边哭,平时从不喝汤的我一滴没剩,然后晚上拉肚子(好几天没进油突然吃油会腹泻)也要先把配额吃完再说。进去一个多月炊事班开工才基本人人有热饭吃,注意真的只是饭!因为菜比大米少很多,所以分完灾民基本上只剩下饭了,但我记得第一天有饭吃的时候所有战士那个表情,比我见过任何人吃任何东西的表情都幸福,虽然大部分人就是一小碗白饭,淋一点点点点灾民剩下的菜汤,那吃起来风卷残云的还觉得比什么都好吃的样子真的我看的特别想哭。灾民吃剩下的菜绝对不浪费,收回来装一起,抢着吃啊!真的,就是平常我们在餐馆里看见的那种装潲水油的那种什么都往里面倒的那种感觉啊,在抢啊!所以很多灾民虽然可怜,但我真的不同情,别人拼死拼活救你的命,吃的都是你们剩下的东西,不感激我都算了,但浪费粮食真的不能忍,真正体会挨饿才会懂。

回来以后第一顿饭真的是......不提了,总之要不是担心死于胰腺炎我们两真的一人能吃空一栋楼,后来吃食堂再难吃的东西我们一粒米都不剩下,很长时间看到稍微剩多一点的同学我们都要翻脸,所以基本上现在都是一个人吃饭等等...影响还是不小,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好吧,啰啰嗦嗦一大堆,没什么逻辑,看到题目有感而发,最后附上我的口头禅:八荣八耻,浪费粮食可耻。随意浪费粮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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