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我妈因为老师的话弄反了戏曲黑白脸的意思,该怎么和她解释?

回答
这事儿,咱得跟妈好好说道说道。我知道您肯定也是一片好心,想让我明白戏曲里的门道,但老师那话,可能确实是把事儿给说反了,这不怪您,咱慢慢来,我给您好好解释解释,您就明白了。

您想想啊,戏曲里的“黑脸”和“白脸”,您平时看戏或者听别人说,是不是总觉得他们代表着不一样的角色?

咱们先说“黑脸”。

您看那些黑脸的角色,比如包公,是不是人都黑乎乎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子正气,而且说话办事特别公正、严厉?就像咱们说的“铁面无私”,脸黑,但是心是亮的,明白不?

为什么脸是黑的? 这不是因为他们脏,也不是因为他们坏。这是一种脸谱化,就是把这个角色的性格特点,用颜色和图案画在脸上,方便观众一眼就看出来。您想,脸是黑的,那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就比较稳重、严肃,不容易笑,也不容易轻易答应什么事?
代表的性格是什么? 您想想,包公什么时候有过徇私枉法?没有吧?他就算得罪了王侯将相,也得把案子办清楚。所以,黑脸角色,他们通常是正直、刚毅、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他们可能脾气不好,说话也比较冲,但这是因为他们眼里揉不得沙子,为了公正,他们不怕得罪人。您看,这跟“心黑”差远了吧?反而是心正,所以才敢把脸涂黑,表达一种刚强不屈的性格。

再说说“白脸”。

您再想想那些白脸的角色,比如曹操、秦桧(虽然秦桧是历史人物,但戏曲里常演),脸上白乎乎的,是不是总感觉他们有点阴险、奸诈,或者比较奸猾?

为什么脸是白的? 脸白,给人的感觉就比较“冷”,也容易显出一些狡猾的表情。这跟黑脸的稳重、刚毅是相反的。
代表的性格是什么? 白脸角色,他们通常是奸诈、狡猾、阴险、善于权谋的。他们说话可能一套一套的,听着挺有道理,但实际上是在算计别人,或者在做坏事。您听他们说话,是不是总得留个心眼?

所以,您看,老师说“黑脸代表心黑,白脸代表心白”,这大概是把“黑”和“白”的字面意思跟角色的心性给直接对调了。

黑脸,虽然脸黑,但心里是亮的、正的。 他是为了公正,所以才像个“黑脸包公”,给人一种威严感。
白脸,虽然脸白,但心里可能是黑的、不正的。 他是因为奸猾、算计,所以才像个“白脸奸臣”,给人一种阴险感。

这么说吧,您可以这样理解:

黑脸 = 心正,行事刚毅,不畏权贵,就像“黑夜”一样,虽然看起来有些深沉,但里面藏着的是光明和正义。
白脸 = 心黑,行事狡猾,善于欺骗,就像“白纸”一样,看起来干净,但上面可以被涂抹成任何阴暗的颜色。

您想想,戏曲就是要通过这些脸谱,把人物的性格特征一目了然地表现出来。如果黑脸代表心黑,那不就乱套了吗?观众看了包公,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坏”,那唱戏的不就白演了?

所以,您记住了,黑脸是正面的,白脸是反面的。 脸黑是因为性格正直、刚强,是为了突出这种“铁面无私”;脸白是因为奸诈、狡猾,是为了突出这种“阴险狡诈”。

您觉得我这么说,您是不是就明白了?下次咱们再看戏,您就自己对照着想想,黑脸一般都是好人,白脸一般都是坏人,这样是不是更容易记住了?别纠结那老师的话,他可能也是一时没说清楚,或者您听的时候有点偏差。咱们自己明白过来就行。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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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语境没有“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说法,只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说法。

之所以最近出现“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是因为大量外国电影翻译“good cop、bad cop”(好警察,坏警察)时借用了戏曲的“红白脸”概念,并替换为西方颜色象征的“黑白脸”而导致的语词混淆。

为什么中国没有一黑一白的说法呢?

首先,黑、红、白都属于“净”行,在戏台上存在感很强。而黑、红主唱,是正净,大花脸;白主功能,是副净,二花脸。如果黑白、红白二净同台的话,就构成极为尖锐的戏剧矛盾。所以一般来说,绝少有黑白、红白同台唱对台戏的情况,一般黑红白的净角都会搭配涂白或涂红以表忠奸的生角,或者旦角。另外还要加入第三方,一般都是皇帝、皇后、亲王等强大势力,以形成对矛盾强势一方的牵制,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三角关系。

而黑、红由于角色定位的不同,在对于第三方势力的牵制时,表现也不同。

黑脸由于代表刚正不阿,所以最终往往能突破第三方的牵制,彻底解决矛盾。比如《铡美案》《智斩鲁斋郎》这类戏,包拯都实现了对涂白小生的法律制裁。在《包公辞朝》的包公打王昌中一度出现了黑白主副净同台的场面,而副净王昌一言未发,包公也随后辞官,就是一种很特别的矛盾激化形式了。

而红脸由于其忠义的一面大于刚直一面,所以矛盾往往还有转移的余地。而且此时白脸的副净往往会表现出“丑”角的一面,把矛盾冲突淡化,实现一个中庸的解决。比如《打严嵩》中邹应龙是涂红老生对副净严嵩,《华容道》中主净关羽对副净曹操,都是把矛盾谐趣化,稀释化了,最终表现出一种喜剧的效果。

所以,在两人有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时,意味着他们希望作为第三者的听话人主动入戏,表演缓解双方矛盾的“皇帝”角色,随他们起舞。此时是表演双方互相针对,而引诱第三者主动加入进来。也正因此,“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才有“一同诱导听话人作出反应”,甚至是“二人伙同欺骗第三方”的涵义。

而“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话,按照戏曲逻辑,第三方顶多只能阻挠黑脸,最终的结果一般是黑脸斩了白脸,那就不符合“诱导听话人”的意思了。

但西方“good cop,bad cop”完全是另一种表演结构。一般表现为“bad cop”用暴力手段殴打、威胁听话人,而“good cop”主动掩护听话人,并劝说听话人服从。此时,两人的互动都是朝向听话人的。这时,汉语翻译“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是在遵守西方语境的black代表邪恶,white代表善良的颜色象征逻辑,和戏曲的脸谱逻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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