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我国哪个地区的女性地位较高?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回答
关于中国哪个地区的女性地位较高,这是一个复杂且多维度的问题,很难一概而论。不过,从历史、文化、经济和社会发展等多个角度来看, 长江三角洲地区,特别是上海、江苏和浙江 ,通常被认为是女性地位相对较高的区域。

要深入分析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讨:

历史文化根源:温婉与韧性的交织

1. 江南文化的孕育: 长江三角洲地区自古以来便是中国经济和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其孕育的“江南文化”对女性地位的形成有着深远影响。
“男耕女织”的演变: 传统上,江南地区以精耕细作的农业为主,同时手工业(丝绸、纺织、刺绣等)异常发达。这些行业往往需要精细的操作和耐心,女性在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很多家庭的经济收入,尤其是在商品经济萌芽时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女性的劳动贡献。这种经济上的参与,虽然早期被框定在家庭内部,但潜移默化地赋予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一定价值和话语权。
相对开明的士人阶层: 江南地区历来是文教昌盛之地,涌现了众多文人墨客。虽然整体社会结构仍然是父权制,但相比一些北方地区,江南地区的士人阶层对女性的教育和才情似乎表现出了一定的欣赏和尊重。例如,一些女性凭借自己的才华在文学、艺术领域有所建树,她们的作品和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女性的社会形象。
“贤妻良母”的延伸: “贤妻良母”是中国传统社会对女性的核心要求,但在江南,这种“贤”和“良”可能更强调智慧、教养和生活艺术,而非仅仅是顺从。一些历史记载和文学作品中描绘的女性,她们不仅仅是家庭的操持者,更是精神上的伴侣和家庭的“内当家”。

2. 近代以来社会变革的先锋: 在中国近代史上,江南地区率先接触西方文明,也最早经历了社会变革。
新式教育的推广: 随着西方教育理念的传入,江南地区成为新式学堂(包括女子学堂)的早期开办地。这为女性接受教育提供了机会,许多女性通过教育获得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和更广阔的视野。
早期女权运动的萌芽: 一些接受了新思想的女性在这些地区开始呼吁女性解放、争取受教育权和参政权,尽管规模不大,但却是女性地位提升的积极信号。
经济结构的转型: 近代以来,上海等城市快速发展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服务业、工商业和金融业蓬勃发展。这些行业为女性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使她们能够经济独立,从而在家庭和社会中获得更大的自主权。

经济发展与女性地位的关联

1. 高度发达的经济与就业机会:
产业结构优化: 长三角地区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区域之一,服务业、高科技产业、金融业等比重高。这些行业通常对劳动者的综合素质要求更高,而不仅仅是体力。女性在教育、医疗、金融、科技、服务等领域有广泛的就业机会,并且由于这些行业往往伴随着较高的教育水平和相对体面的工作环境,女性的经济独立性和社会影响力也随之提升。
女性就业率高: 相比许多以重工业或传统农业为主的地区,长三角地区女性的整体就业率较高,并且在一些专业性强的岗位上,女性的表现也十分突出。经济上的独立是女性获得自主权和话语权的重要基础。

2. 教育水平的领先:
高等教育普及: 长三角地区拥有众多知名高等院校,教育资源相对丰富,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一直处于全国前列。高学历往往意味着更好的就业前景、更高的收入水平和更强的社会参与能力,这直接有助于提升女性的社会地位。
性别教育平等: 在教育机会上,虽然仍存在一些隐性差异,但长三角地区整体上对性别教育平等的重视程度较高,女性在升学、专业选择等方面受到的限制相对较小。

社会观念与生活方式的影响

1. 开放包容的社会氛围:
思想交流的活跃: 作为中国对外开放和经济交流的前沿,长三角地区长期以来思想文化交流活跃,更容易接纳新观念和多元化的价值体系。这使得社会对于女性的角色和发展提供了更多可能性,不局限于传统的单一模式。
生活节奏与个人发展: 城市的快节奏生活在一定程度上也改变了传统的家庭分工模式。许多家庭需要夫妻双方共同努力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水平,这促使了家庭责任的更多分担。同时,城市提供了更多的个人发展空间和娱乐选择,女性更容易追求个人兴趣和职业发展。

2. 生育与育儿的社会化支持:
托幼服务相对完善: 尽管仍有不足,但与一些农村或欠发达地区相比,长三角地区的城市化水平高,社会化托幼服务、商业化月嫂服务等相对更发达,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女性在生育和育儿方面的压力,使其能更好地平衡家庭与工作。
更重视生活质量: 经济发达地区的人们普遍更重视生活质量和个人幸福感,对于家庭和婚姻关系的看法也更加多元。在一些家庭中,夫妻双方更倾向于通过协商和合作来解决家庭问题,而非一方绝对服从另一方。

需要注意的细微之处

当然,即使在长三角地区,我们也不能忽视其中存在的性别不平等现象。例如:

“玻璃天花板”: 在企业高层和权力机构中,女性的比例依然偏低,晋升通道可能存在隐形障碍。
城乡差异: 即使在长三角内部,城市与农村在女性地位上也存在差异,农村地区的女性可能仍然面临更多的传统观念束缚和经济压力。
双重压力: 尽管有更多就业机会,但许多女性仍然需要承担“职场妈妈”的角色,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承受双重压力。
隐形歧视: 在招聘、晋升、家庭分工等方面,仍然可能存在一些不易察觉的性别歧视。

总结来说,长江三角洲地区之所以被认为是女性地位相对较高的区域,是历史文化底蕴、近代以来社会变革的先导作用、经济的高度发达以及随之而来的教育普及和开放的社会观念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女性在这里拥有更多的经济独立性、教育机会和就业选择,这些都为她们赢得了更大的自主权和更受尊重的社会地位。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性别平等是一个持续追求的过程,任何地区都还有进步的空间。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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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域关系不大,主要看这个群体有没有经过两代以上的体制内/城市化洗礼。对外表现有地域性,其实内核还是阶级性。

第一梯队:

东北老体制内家庭、一线城市土著职工家庭、全地区多代体制内家庭。

三代以上体制内+城市化洗礼,几乎彻底改造,性别意识近乎消解。


第二梯队:

发达地区(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沿江二线城市)城镇职工家庭、发达地区体制内家庭、西南城镇乡镇家庭。

两代左右体制内/城市化改造,改造基本完成,性别平等意识很强。西南地区是本身社会架构就比较独树一帜,当然也有它自己的问题。


第三梯队:全地区普通城镇职工家庭、全地区普通体制内家庭、发达地区乡镇农村家庭(不含环渤海乡镇农村)。

接受过基本的城市化/体制内改造,有一定的性别平等意识,但旧社会残留客观存在,内部处于更替状态,代际差异往往巨大且割裂。

第四梯队:普通乡镇农村家庭、特殊MZ文化区家庭。

社会改造文化改造方兴未艾,性别平等意识尚未完全树立。代际差异巨大同上,年轻人在互联网等高效传媒下迅速现代化,但大部分人还没有跟上。


第五梯队:富裕宗族区(东南沿海小城镇,如闽南、浙南、潮汕)

未改先富,没有进行改造的意愿,也没有进行改造的必要。不论是年轻人还是中老年人均能依附于强大而独特的经济体系,实现富裕又同时免于改造的阵痛,在可预见的未来不会有明显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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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将从前人很少切入的角度,来谈谈江南吴地(环太湖)的性别平等问题。

以往人们提到吴地的男女平等的原因,归因大概是四种:

一是明清丝棉手工业发达造成的乡村女性劳动参与率与收益率提高,提升了家庭话语权。

二是近代上海开埠带来的西方文明,刺激了女性人格觉醒,冲击了封建父权。部分都市女性婚前开始参与就业。

三是前三十年城市的国有工业化下的双职工传统,以及官方宣贯的左翼意识形态,使得城市女性基本全体就业。

四是改开后计生国策在江南无论城乡的一律严厉执行,尤其是在苏南上海农村也执行一孩政策,产生了大量独生女。

尤其是第四点,可以说基本终结了江南乡村之前依然强烈的重男轻女观念。

这些原因是大家常常提到的,但在我看来,它们描述的并不是全部。

明清江南是一个三层架构,即乡村—市镇—城垣,其中市镇一级非常发达,这是有别于缺乏市镇,城乡对立的华北社会,以及在珠三角平原虽也有部分市镇,但其依然是乡村附属的华南社会的。

国家机构一般只到县一级为止,在县城城垣有最基层的官衙,而其下的广袤乡村,则是庶民自治的,地方社会的主体。

市镇是这些乡村自发孕育出来的产物,但它基本只在江南最繁多和繁荣,是非常少见的。这意味着城垣与乡村之间,出现了一个中介,而其上也出现了官僚与庶民之间的阶层,即士绅群体,他们在乡村有土地,市镇有产业,帝国有功名,基本居住在市镇。

这种结构促成了两种变化,一是乡村发生了庶民家族的涣散化,二是市镇形成了士绅望族的联合化。

乡村家族的支脉,如果因为科举,产业的成功而跻身士绅,那他一般会离开乡村,迁居市镇,市镇因此而集聚了多姓的士绅望族。为了加强他们在官僚体制内的地位与能量,他们必定积极联姻,形成利益的联合体。

而在这种联姻里,父系单轴的家族结构,显然会受到冲击和削弱。是同处一城的富亲家更重要,还是远在乡下的穷兄弟更重要?结果不言而喻。两个能量接近的望族之间的联姻,实际上促成了某种父权的粗壮双轴结构。

而在乡村,则又是另外一种形态。

江南乡村是水网平原,本就是小散居模式,加上手工业的发展,男耕女织的小家庭生产模式非常流行,这可能造成了大家族一直都无法孕育。而某个家族的支脉一旦发达,又会迁居市镇,从而造成乡村实际上并不存在大望族。

乡村也没有形成大家族以主导村治的动力,因为它实际上一直为迁居市镇的望族中的士绅所控制。相较于士绅背后的国家力量,乡村自发的力量显然太过微弱。乡村只有几个各族的所谓头人,处理简单的基层事务,乡村庶民家族是碎片化的,涣散化的,这里依然没有强势的单轴父权结构。

乡村是小家族弱势的单轴父权,市镇是大家族强势的双轴父权,这都相对于传统强势单轴父权,有利于女性地位的提高。在乡村小家族的联姻中,也有可能如市镇一样,出现双轴父权。

这两种结构显然产生了两种女性地位提高的原因,一是市镇“千金小姐”基于家族血缘的庇护,二是乡村“勤勉农女”基于参与劳动而提升的话语权。伴随着时代的变迁,尤其是改开后快速的城镇化以及严格计生造成的小家庭化,以及经济发展带来的城乡家庭条件的不断小康化,这两种趋势显然发生了合流,最终得以在“两代小家庭”的结构中得到充分施展。

但值得指出的是,这种平等,本质依然是父权主轴的,都只是父权的尽量削弱而非反转。对于“千金小姐”来说,其显然无法与亲父的父权相脱离,即存在岳权,而对于“勤勉农女”来说,其依然要求丈夫有相当的经济能力,小家庭依然保留很强夫权主导的逻辑。

但还应该进一步指出的是,基于岳权和自身就业形成的妻权的膨胀,与对夫权的削弱,在下一代女儿的婚姻中,却又可能造成岳权为岳母权所削弱。

江南地区的这种性别平等,与我们今天见到的另一些模式都不一样。

如今天在京沪等大城市,对于远离父母,高度依靠自己共同打拼的毕业生,他们组成的小家庭显然是更趋向于无妻家父权的,而只有夫权,且为亦一起打拼的妻权所削弱。这是一种接近“勤勉农女”的模式。

而在东南沿海宗族色彩较重的乡村社会,出现的商贾老板天价嫁女,以及对女儿的宠爱,则似乎看起来更像“千金小姐”模式。但这样的女儿婚后基本依然是以夫家为中心,也有更高的家庭主妇率。

而在四川,重庆,云南等部分西南城市社会,出现的父母干涉较少,女性执掌经济大权,性别角色相对自由的搭配模式,则似乎是“勤勉农女”的终极突破版本。

与江南地区模式最接近的,是今天大城市本地社会的中产家庭的女儿。她们普遍为独生女,有良好的家庭条件,也受到父母的宠爱,亦有不错的学历和工作,她们对男方也有对等的要求。她们是“千金小姐”和“勤勉农女”的结合体,

不过,她们依然有与江南地区的差异,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们对于条件远超自身阶层的男方或者其家庭,有着更强的接受能力,即更加有服从于夫权的趋向,她们是“勤勉农女”的更保守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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