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范的家族就是这时候被划归辽国的……
毛泽东:“庸俗的事务主义家不是这样,他们尊重经验而看轻理论,因而不能通观客观过程的全体,缺乏明确的方针,没有远大的前途,沾沾自喜于一得之功和一孔之见。”(《实践论》)
陈云:“不忘记经常工作,但必须抓住中心,防止事务主义,乱无头绪。”(《学会领导方法》)
关于澶渊之盟的争论,常常有这样的观点,认为澶渊之盟节省了资金、避免了战祸、维持了和平。
这个“会计办事法”在现实中是很有市场的。
会计任务是十分繁重的,是现代财务制度的关键一环。但是这个关键是指,在财务这个环节。财务本身,是整个机构运转的多个环节之一。一个机构运转的关键环节,自然是包括财务环节的。但是一个机构存在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呢?是承担并完成任务。
那么,澶渊之盟从事务主义的角度上看,固然降低了开支、减少了损失、回避了伤害,但是一旦抛开这种狭隘的视角,澶渊之盟失去了什么呢?
从有到有,相对从无到有,是容易的。从一到百,原本是艰难的工作,但是对比从零到一,就又显得轻松许多了。
澶渊之盟就是这样,因为岁币和军费都是现有的,所以我们很容易看到并计算岁币和军费的差额,但是我们很难想到,宋朝为此失去了什么。
澶渊之盟的问题在于,它回避或者说破坏了宋朝的根本职责:
确保国防安全,保卫经济建设;建立政治保障,理顺贸易关系。
这些都是宋朝原本就没有的,澶渊之盟以后也没有。所以一般人很难想到,要有这些东西。
因为没有保证国防安全,所以宋朝河北山西陕西地区的经济建设陷入长期的困境。因为没有建立政治保障,所以宋朝丧失了丝绸之路的贸易利益,进一步导致四川陕西的贸易联系衰落、四川贸易路线转向云南,进一步导致东南地区失去与西北地区的贸易联系。
换言之,南北分离,东西分离,这个社会基础就在宋朝的“和平”时代逐渐建立起来了。
这叫慢刀子杀人。
岁币给宋朝买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凌迟。
可以说,后来朱元璋之所以需要处理南北榜案,就是澶渊之盟种下的深远祸根。
南北榜案的本质,是江南大地主势力希望利用朱元璋年老力衰、太子朱标早逝、新君太孙暗弱的机会,垄断官僚系统。最终这一图谋被朱元璋识破并粉碎。
很多人不太理解这个事件,不知道朱元璋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救了中国。从人事操作的角度来说,南北榜案中,一开始上榜的全都是南方人。那么在朱元璋年老力衰、三五年内就可能更替新君的环境下,这一批新晋官员,就可以抓住新君即位、普遍升级的机会,一跃成为明朝官员体系的中坚力量。那么接下来,在新君时代,新选官员仍旧以南方为主,就很容易造成明朝完全由南方人掌控的局面。
一般人不理解这样做的后果。政府的职责是公共资源分配。倘若在分配资源时,资金全部向你的家乡倾斜,债务全部向别人家乡倾斜,十年之后,两地发展水准相差几何?二十年呢?这个事情在明朝末年出现过:明末,明朝一方面对农民三饷加派,一方面减免工矿商税。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北方农民被迫起义,而东南士绅要等到清军展开大屠杀才知道“原来国防也在保护我啊”——东南奴客也遭受了沉重的压榨,准备迎接李自成起义军,所以这里只说东南士绅。
那么为什么江南地主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地方分离主义啊。
这种地方分离主义在南宋时期就很明显了。南宋初年,宋朝搞南人归南北人归北,将逃归南方的北方难民遣送给金朝。这一举措和东晋在南方侨置郡县、最后甚至依靠北方难民组建北府兵维持国防的政治取向截然不同。发展到南宋后期,已经是“满朝朱紫贵,尽是四明人”(有意思的是,前些年经常有人吐槽上海人排外——现在没有了——老上海人的组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宁波的……可能当地本来就抱团。前阵子有个据说是“江南独立主义”的奇葩和一些公开来污蔑郭沫若的反党人士抱团吐槽我,我原先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奇葩的思想)。
地方分离主义,导致这些人看到明朝之后首先想到的想法是垄断+挖墙脚。
这个事情的根源,就是澶渊之盟。
南宋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也是澶渊之盟的思路。不就是要点人嘛,给他!给了就不来打我们了!
澶渊之盟,表面上事务主义,实际上是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根子,是不负责任。
或者直接这样说:
宋朝叛国。
澶渊之盟是当时的最优解
前面答主有将当时形势说得很透彻的
归根到底,大宋内部乱了
拖下去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边军不听调令效仿老赵来个黄袍加身,中央文臣们暗通款曲或者架空皇帝,开封出事,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任何一件事发生,对皇帝与大宋都会造成毁灭性打击
签订合约的好处不用说了
事实上,宋朝是远远领先于辽国的先进文明,参考现在经贸往来,其实是大大占优势的
弄得好,经过两代人的努力,“大宋灯塔国”的光辉闪耀东亚大陆,1045,不战而胜
要说可是了,
可是,大宋他没有痛定思痛,学习李二、刘彻啥的
经过几代人的折腾
大辽倒是被腐化了,可大宋自己也腐化得彻彻底底
大家一起躺平了,吃着火锅听着小曲
等着大森林里大草原上再冒出一批凶悍的狠人,一波带走
不利。
大部分答案说的是经济账。可是,作为一国执政集团,紧盯着那三瓜俩枣,斤斤计算银子给的多还是少,是能力低下、德不配位的表现。
这是钱的事情吗?这是关系到你要不要当中央之国的事情。这tm是政权合法性的事情。是国体的事情。
檀渊之盟的本质是,宋朝君臣拿中央之国的名位,换取一百多年的苟安。从此,中原大国彻底、正式地在放弃了辽国汉人的统治权。从此,辽国治下,燕云、辽东两个地区的汉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对大宋没有了义务,不能再拿大宋当祖国了。燕辽汉民的父母之邦,只能是辽和后来的金。他们心安理得、名正言顺的为辽、金效力:不是我不心向大宋,是你大宋不要我的。
燕云、辽东这两个地理单元可是正儿八经“自古以来”的华夏成熟地区,体量不比关中、蜀中小,一旦被组织动员起来,非同小可。辽、金在对宋朝的战争中,兵力动辄以十万为单位的,远非前代寻常蛮族可比,就是燕云、辽东两大地理单元的人力资源和动员能力的体现。
即便不说外患,檀渊之盟对内部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宋国从此只能作为一个大号地方军阀政权来存在,无法像历朝历代一样,堂堂正正的当中央之国了。政权合法性不足,或者说,大宋天子缺乏神性。终宋一代,皇室权威性不足,始终对武人没有自信,不得不摆出一副“王与马共天下”的姿态,与地主文人共享政权,让大宋早早开始“政令不出汴京城”。很快,西夏独立出去。百年积重难返,最终赢来靖康之耻。
南宋早期,一扫北宋颓态,是有机会从头收拾旧山河、重建合法性的。可是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然后还搞了个檀渊之盟2.0:“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这时候,南宋已经完全没资格称“朝”,只能称“南宋国”,如魏蜀吴一样。
南宋国最终是被燕云汉人在崖山消灭掉,也算是求仁得仁。这完全就是个没出息、耻辱的政权,死的活该,求仁得仁。
只可惜了四百年无数英雄豪杰。
我个人认为短期内对大宋有利,因为当时的时势是这样的:
1、疯狂的母子带领着辽军,在没有补给下却不要命地向开封进军。
2、王超坐拥十万军队在辽军背后游而不击,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翻版“陈桥兵变”。
3、寇准这位热血青年带领大部分文官兴致勃勃决定将皇帝压上豪赌一次,御驾亲征!赢就收复燕云十六州,输就提前靖康之变。
4、各地勤王通知已经发下去了,他们赶到配合禁军大获全胜,当然最好;他们赶到艰难地胜利了,禁军却打残了,日后他们会不会拥兵自重?他们赶不上,而且禁军已经提前打残了,他们到了是配合禁军还是辽军作战还不知道,毕竟五代还不是过去很久,“天子令有种乎,兵强马壮自为之”的口号还是很深入民心。
5、官二代赵恒皇位都不是坐的很稳。这都怪高梁河车神都得位不正,毕竟叔叔赵廷美、堂兄赵德芳、大哥赵元佐都有继承权,虽然前两位挂了、大哥疯了,但是赵恒现在不在开封,开封还有一大群皇亲国戚,就是没有赵恒的亲儿子,万一出现“有心人”在首都宫变并拥立新君,在澶渊的官家直接就没有后路了。
6、开封民众每天都议论纷纷,富商大贾们都准备逃走,米、油、盐等生活物质价格飞涨,提前来到澶渊本是想将战场远离首都,但是如果澶渊输了,开封还能守吗,估计人心随着民众四散,物资也清空了。就算守住了,帝国多年来的积累也重伤,今年的KPI肯定完不成。
7、这时候,小时候的玩伴、曾经的近卫军、已经被追封的烈士王继忠飞鸽传书告诉赵恒:“俺没有死,俺在辽国当上大官了,但俺的心还是大宋的。这次来信就是要促进宋辽和平的。辽国要求不多,只要在文件下面这条线上签个名,上面6条的都不用担心了。”
如果你是赵恒你签不签?估计你是当时的开封百姓,你都想皇帝快点签,辽国那些人是疯的!
赵恒签完后,情况如何?
1、他多了个异国义母和契弟;
2、可以蹂躏王超出气;
3、寇准及一群说话不好听的官员被他骂完再贬官;
4、边军权力进一步减弱;
5、不稳的皇位用电焊固定了;
6、民众安居乐业,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可以和辽国做做生意;
所以赵恒签完后感觉超级良好,马上奖励自己去泰山旅游,但是……
这个条约让大宋百多年没有什么大规模战争。
我认为对大宋百姓是有利的。
甚至对大明来说,缺的就是这样类似的条约。
政府跪了,百姓站着,有什么不好吗?
但是很多人会说后来靖康之耻,蒙古入侵,就是因为失去幽云十六州的锅。
先说靖康之耻。我读书时候读历史,读到辽金之战,大宋背刺大辽这一段,我内心感觉是抗拒的。这不是有约在先,怎么能毁约呢?再之后大辽无了,大宋一些官僚欺负金人读书少,数学差,搞摩擦搞小动作最后金人开打还要瞒着道君皇帝。等皇上知道金人打过来了,那金人都已经到黄河边上了。单说这一段,大宋背信弃义在先,自己作死在后,我实在无法同情二帝牵羊。
之后蒙古入侵,同样错误再来一次。他不亡谁亡啊?
反观英国,这个离岸平衡手就搞得很好么。大宋精英不如不列颠蛮子。
最后说说辽金蒙古的汉军。这些人生来就不是宋人,当兵吃粮没毛病。辽干脆是双轨制,前期公务员没有工资的。金基本不管,制度跟辽差不多。蒙古三十或者六十税一。人家为何不好好干?
反观大宋,小兵脸上还刺字,狄青这样的还要被文官羞辱。读历史到这里我都觉得大宋能混那么久,应该不是文官集团管理得好,这功劳属于辽人金人讲信用。
蒙古人就更有吸引力了。首先就是讲信用,说打下什么地方分钱,立马兑现没听说拖欠的。税又低,言论又自由。老百姓平时交完税爱干嘛干嘛,没事晒晒屌,没钱了去参军,去欧洲骑大洋马。蒙古征服史就是一个蒙古人到处解放被压迫人民,干掉当地统治者的历史。
辽金蒙古被汉文人地主集团喷了几百年,搞得好像汉人在北方民不聊生。其实还不是宋明地主阶级怕自家佃户跑去北边,所以妖魔化北方少数民族政权。可惜最后被大清教文人做人。
所以无产阶级老百姓应该站哪边?
澶渊之盟对宋是否有利,这要对比来看。
澶渊之盟之所以能够签订,其根本原因在于辽、宋两国在综合国力上处于战略平衡的状态。在此状态下签订的盟约,其约束力是很有效的。别的不说,起码维持了辽、宋边境的百年和平。以宋之军事实力能够维持北部边境百年无战事,这是多么璀璨夺目的光辉成果!!!
别乱扯什么签订盟约以后,就再无机会收复燕云十六州了。敢问一句,不签澶渊之盟就有机会收复燕云十六州?两宋在军事上属于什么档次,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不要天马行空地幻想。
辽、宋澶渊之盟的主要内容如下:
一、宋辽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齿论。
二、宋辽以白沟河为界(辽放弃瀛、莫二州),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
三、宋每年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
四、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金、宋绍兴和议内容如下:
一、宋向金称臣,金册宋高宗赵构为皇帝。每逢金主生日及元旦,宋均须遣使称贺。
二、划定疆界,东以淮河中流为界,西以大散关(陕西宝鸡西南)为界,以南属宋,以北属金。宋割唐(今河南唐河)、邓(今河南邓州)二州及商(今陕西商县)、秦(今甘肃天水)二州之大半予金。
三、宋每年向金纳贡银、绢各25万两、匹,自绍兴十二年开始,每年春季搬送至泗州交纳。
澶渊之盟相比于绍兴和议,那对宋而言简直是大大利好。起码在政治上是兄弟关系,地位是平等的。反观绍兴和议,直接让宋向金称臣了,地位矮了一大截。至于岁币、领土等方面的内容,澶渊之盟更是比绍兴和议宽松得多。两相对比,赵家人感叹还是契丹人厚道。
后面蒙古人来了,他们都不给南宋称臣纳贡的机会,直接让赵家人去喝崖山周遭的海水。纵观两宋历史,你不觉得澶渊之盟算得上是“大宋”难得的一次外交胜利吗?还讨论什么澶渊之盟是否对“大宋”有利,我看赵家人应该对契丹人和“澶渊之盟”感恩戴德。
关键是后续宋朝不行啊!
有时候实力不济,暂时忍辱负重也没什么。
当年李世民与突厥定了渭水之盟,虽然史书里面记载李世民是很勇。但实际上真是如此吗?
靖以骑三千,喋血虏庭,遂取定襄,古未有辈,足澡吾渭水之耻矣
这渭水之盟恐怕没史书上说得那么简单。
但李世民之后成功反杀了,那么就算当年有什么耻辱,也就此洗涮干净了。
而宋朝呢?
不光没有反杀,之后还越送越多。
澶渊之盟实际也并没有维系宋辽多久的和平。
澶渊之盟定的是每年银十万,绢二十,但是实际上过了不到五十年,宋朝每年就得给辽银二十万,绢三十万了,多出来的那十万银绢哪儿来的?
1042年宋夏撕逼结束,宋朝内外交困之际,好弟弟辽兴宗出马了,拥兵南下索要关南之地,宋朝无奈以各加十万银绢的代价,重新和辽达成和议,这就是重熙增币,为啥不叫庆历增币呢?,因为整个行动是由辽国来主导的,而给了钱没结束,宋辽又因为给的钱到底是“赠”还是“纳”,互相扯皮前者属于哥哥给弟弟的扶贫红包,兄弟之间互通有无,后者则是“纳贡称臣”君臣之别。
从重熙增币这事儿也能看到实际上宋辽之间的和平极为脆弱,而且主导权在辽国手上,也就辽国从萧太后之后没什么明君圣主,才堪堪维持了宋辽间的和平局面,说白了辽国可以不停的通过军事讹诈来要求宋朝加钱,而宋朝不想撕破脸的唯一选择也就是加钱。
如果宋真宗知耻而后勇,之后击破辽军收复燕云乃至把辽国王室全部抓来在汴京表演歌舞
那澶渊之盟当然对大宋有利
对大宋和大宋人民短期有利,而且这个短期挺长的,有一百多年才显现恶果。
澶渊之盟的那点岁币就算在真宗朝,也是九牛一毛,更不用说之后的仁宗英宗盛世了。
按比例我国今天出口退税,外贸补贴给的钱都比这点岁币多。
澶渊之盟实际上是宋辽双方用互相卖国,放弃统一诉求,来换取均势和平。
这种玩法给宋辽带来了百年和平,民间经济大发展,这是好处,没有穷兵黩武,战乱不断,大家都能吃饱饭了,不少还吃上肉了,老百姓讲一句感恩大宋或大辽都没问题。
不过弊端则是,大宋在北方地区掌握较高生产力的情况下,依然容许大辽占据幽云农耕区,实际上是养虎为患,进一步则是起到养蛊作用。
在高生产力支撑下,北方的政权兴替极容易出现新兴超级军事强权,而且一代比一代强。这和生产力水平极低,可以“一汉敌五胡”的匈奴突厥根本不再是一个概念。
于是辽灭了有金,金灭了有蒙古,一个比一个更狠。
而稳定发展,贫富分化的大宋,则极容易被新兴强权暴击。
所以一旦养蛊过程结束,从辽末开始,大宋就要进入一百多年不可逆的被削弱沦亡过程。
这就是澶渊之盟的最终结果。
然而,宋辽和解,在其后四十年,七十年,甚至一百年,都没有显现什么恶果,以至于宋真宗被捧成了和宋太祖级别的伟人,老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而我们又能说这些老百姓不对吗?
谁能总想着一百年后的事情?
宋太祖固然看到了幽云重要,力图北征,但是这种穷兵黩武不是老百姓想要的。
幽云一万年也要收复,或者当了裤子也要搞出骑兵军团,时刻准备宋辽大战的伟大口号,对老百姓而言远没有发展经济,分田到户有吸引力。
评价澶渊之盟的复杂性也就在这里。
实际上宋徽宗要辽金灭辽的考虑因素之一,就是打算节省岁币啊。这样看起来岁币对宋国的压力,绝非是可有可无的水平。国家力有不计给人送钱,可以理解。但是非要论证送钱是宋国赢麻了的反正我无法理解。
政和八年四月,太宰郑居中奏乞守盟誓,罢遣女真人使事。又於朝堂责蔡京曰:“朝廷欲遣使入女真军前议事,夹攻大辽,出自李良嗣,欲快己意。公为首台,国之元老,不守两国盟约,辄造事端,诚非庙算。且在昔章圣皇帝与大辽,昭圣立誓,至今几二百年,兵不识刃,农不加役,虽汉唐和戎,未有我宋之策也。公何以遽兴此举?且兵者,不祥之器,势不获已,即可暂用。昔景德中,辽人举国来寇,真宗用宰相寇准之策亲征,后遣使议和,自此守约,不复盗边者三十九年。及庆历中,契丹聚兵境上,以求关南地为名,仁宗用富弼报聘增币。观真宗、仁宗意不欲动兵,恐害生灵,坚守誓约,至今一百七十四年,四方无虞。今若导主上弃约复燕,恐天怒夷怨,切在熟虑,无遗后悔。事系宗庙,岂可轻议!又况用兵之道,胜负不常,苟或必胜,则府库乏於犒赏,编户困於供役,蠹国害民,莫过此也。脱或不胜,则患害不测。”京曰:“上厌岁币五十万疋、两,故有此意。”居中曰:“岁币五十万疋、两,比之汉世和单于,岁尚给一亿九十万,西域七千四百八十万,则今与之币,未为失策。又后汉永初中,诸羌反十四年,当时用兵用财二百四十亿。永和后,复经七年,用八十万亿。且前古帝王岂忍中国之富,填於卢山之壑,委於狼望之北哉?盖圣人重惜民生之本也。载在史策,非妄言也。”京曰:“上意已决,岂可沮乎。”居中曰:“使百万生灵,肝脑涂地,公实使之,未知公异日何如也?”遂作色而起。又载知枢密院事邓洵武上书,乞守信罢兵,保境息民。引邓洵武《家传》曰:时上意感动,欲兴师,蔡京谋复燕京,洵武屡折之,而蔡京密启於上,不令洵武预议。洵武乃约童贯到枢密院,具以利害晓之。贯反说洵武曰:“枢密在上前且承当,取商量也。商量得十来年悰,不要相拗,官家上方有意,相公如此说话,恐为他人所夺。”语已而笑。洵武知京、贯之意,遂请閒日,力陈宗社之计,请以上意令京条对。又上奏曰:“雍熙中,尝有此举,是时曹彬出河北,潘美出河东,赵普在南阳闻之,上疏切谏,彬、美卒无功而还。”因出赵普疏本,与曹、潘传进读曰:“陛下审视今日议政之臣,孰如赵普?将帅之良,孰如彬、美?甲兵精练,孰如国初?以太宗之神武,赵普之谋略,彬、美之为将,百战百胜,征伐四方,而独於燕云乃尔。况在今日,何可轻议。且百年盟誓,一朝弃之,何以令吾民告敌国乎?诚恐兵革一动,中国昆虫草木,皆不得休息矣!”上大寤。翌日,语京曰:“北事休做!祖宗誓盟,违之不祥。”京色变,其议遂寝。契丹既衰,宰相王黼复为兼弱攻昧之言,以动上心。洵武复从容为上言曰:“自西方用兵,禁旅减耗,近差郊祀,立仗人不能足数,使天下常如今日,治安固无可言。设有风尘之警,可为寒心!”上为之动容。因劝上宜保境息民,谨备自治,无启边衅。王黼言:“当兼弱攻昧,臣独谓不若推亡固存也。方今非独兵势如此,而又财用匮乏,民力彫敝,人皆知之,无敢言者。臣今取诸路廉访使者所奏去年兵食实数,作旁通册。愿陛下置之御座,暗赐御览,则天下虚实可知。且与强女真为邻,孰若与弱契丹乎?”议复中止。朱胜非《秀水闲居录》曰:政和末,知雄州和诜奏:“契丹益发燕云之兵,燕民亦叛。有董庞儿者,率众为剧寇,契丹不能制。”蔡京时领三省事,侥倖一切之功,遂招庞儿,许以燕地王之。庞儿上表,自号“扶宋破虏大将军”。董才后归朝,赐姓名赵诩者是也。乞遣兵为援,期取中国故地。京大喜,乃更戍朔方、陕右之兵,命江外州军制袍带,欲以冠带新民。邓洵武子常知枢密院,为京言:“南北通好久矣,今信一叛虏之言,而欲败百年之盟,不可!”京不听。是时童贯以太师、枢密院总边事,洵武又为贯言:“西北虏势强弱不同,度我之力,能制彼乎?恐兵连祸结,卒无已时。”贯亦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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