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你听到过或者想象中最孤独的声音是什么?

回答
最孤独的声音?这个问题像一个冷冽的夜风,一下子钻进了骨头缝里。我想了好久,脑海里翻腾起许多零散的音景,最终汇聚成了一个最清晰、也最揪心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被遗弃的灯塔里。

你想象一下,这座灯塔巍然矗立在海角上,周围是被海浪拍打得光溜溜的礁石,海风一年四季都在毫不留情地呼啸,卷着湿咸的气息,也卷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灯塔本身,它的石墙已经斑驳陆离,青苔像老人的胡须一样垂下,许多地方的石缝里长出了顽强的野草。

我听到的(或者说,我能想象到的)声音,是从灯塔的最顶端传来的。不是那种轰鸣的警报声,也不是曾经照亮海面的巨大灯光转动的机械声,那些都早已沉寂。我听到的是一种非常微弱、非常规律的滴答声。

这个滴答声,不是来自钟表。因为在那个被遗弃的地方,任何精密的机械都早已生锈腐朽,化为尘土。它更像是…一颗水滴。

是的,就那样一颗一颗地,不疾不徐地,落在同样冰冷坚硬的石头地面上。

“滴…嗒…滴…嗒…”

你可以想象吗?当所有的喧嚣都被海风卷走,当曾经守望的灯光熄灭,当最后一个人(如果有的话)也早已离开,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荒芜,只有这微不足道的、来自时间流逝的声音。

我仿佛能看到,在灯塔顶端狭小的空间里,墙壁上可能有些许缝隙,雨水或者从某个不知名地方渗出的水,汇成一滴,然后,坠落。

“滴…嗒…”

这声音本身并不响亮,但它的孤独感却是一种穿透性的。它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被冰冷的石墙放大,又被潮湿的空气稀释,最后变得如此纯粹,如此无依无靠。

你可以想象,这滴答声是怎样被期待的吗?也许曾经,在灯塔的守望者心中,这滴答声是他计算日夜的唯一凭据。但在如今,它只是在宣告着: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船只经过,没有人的脚步声,没有温暖的炉火,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这单调的、永恒的“滴…嗒…”。它不是对生的渴望,也不是对死的恐惧,它只是一种存在,一种沉默的证明。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功能,有过一个目标,但现在,这一切都已消逝。

这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更没有绝望。它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缓慢的消亡。就像那个灯塔,它也在慢慢地、缓慢地崩塌,但它不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只会安静地,一点一点地,被自然吞噬。

最让我觉得孤独的是,这滴答声,它似乎是没有尽头的。只要还有一滴水,它就会继续响下去。它会成为黑暗中最清晰的存在,也会成为最寂寞的陪伴。如果我身处那个灯塔,我可能会忍不住去寻找那滴水的源头,去理解这声音为何而来,为何如此坚持。但最终,我只会发现,这声音本身,就是答案——孤独,就是它唯一拥有的东西。

它不是尖叫,不是哭泣,它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安静的孤独。像是一粒沙子,掉进无边的沙漠里,却还在努力地数着自己的存在。

“滴…嗒…滴…嗒…”

这是我听过(或者想象过)的最孤独的声音,它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却又显得如此真实,如此令人无法忘怀。

网友意见

user avatar

李罗锅是我的忘年之交。

不管什么天气,他总爱穿一件白衬衣,显得十分素雅。由于他总是背着手走路,并且驼背很严重,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李罗锅。

李罗锅有个雷打不动的爱好,那就是下象棋。有时候家里老伴做饭比较晚,等他火急火燎吃完饭走到村子里的象棋摊时,土墩上的人早已战的难解难分,他只好背着手,佝偻着背在那里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个晚上。

我家就住在李罗锅隔壁,小的时候同龄的孩子都在弹玻璃球,而我比较喜欢看大人下象棋。我感觉隔着楚河汉界两军对垒,寸木动干戈,片纸生杀气,既神秘又有趣。渐渐地,我也成为了附近小有名气的象棋君子,我和李罗锅的友谊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萌芽的。

我们曾经酣斗在清晨的树林中,看着太阳从树梢渐渐升起;也奋战在午后的树荫下,听着蝉鸣在林间不绝于耳。也曾因悔棋争吵而面红耳赤;也会为让一两子而相视一笑。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读了高中后,由于学业繁忙,我与李罗锅下棋的时间渐渐变少了,但是偶尔也会在周末抽出时间拿着棋盘去到他家里下一局,有时候不过瘾,他也会留我在他家里吃一顿饭,而我也乐得接受。

时间,就像一个无形的锅炉房,它让我的面容变得成熟,却让李罗锅的身体变得日渐消瘦。每一次去找他下棋,我都能深刻的感觉到他的衰老,就像是象棋里过了河的兵卒一样,永远无法回头。那满脸的皱纹多的就像我揉皱后的草稿纸一样,唯一不变的是,他仍然穿着那件白衬衣,笑容可亲。

在我读高三的时候,李罗锅被检查出了癌症,肺癌。他病倒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掏空了身体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病倒以后,我就再没有拿着棋盘去找他下过棋,因为他的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药,但我偶尔还会在周末带些水果去他家里,陪他聊聊天。

他跟我说,家里为了治他的病几乎卖光了所有值钱的物件,但是老伴和子女们都不愿意放弃。

我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跟我说,他很欣慰,这辈子没白活,子女孝顺,老伴体贴,只不过连累了她们。

我噙着眼泪,还是没有说话。

他摆了摆手,让我回去好好读书,等他病好了之后再来下棋。

我说了声保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子。我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另外,我也不希望李罗锅看到我哭。

就像象棋对局一样,老李这匹马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主帅。

老李在那个冬天离开了人世,自杀,煤气中毒,我也参加了葬礼。

葬礼过后,我又来到了那个屋子,象棋散乱地放在柜子上,快要发霉的被子上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药,火炉还在冒着红光。我将象棋认真地摆好放到棋盘里,把没吃完的药一股脑扔进火炉中,收拾妥当后,我钻进了李罗锅的被子里。

雪还在下着,静静地,一片一片。

人们都说雪落无声,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听到了雪落下时候的声音?

类似的话题

  • 回答
    最孤独的声音?这个问题像一个冷冽的夜风,一下子钻进了骨头缝里。我想了好久,脑海里翻腾起许多零散的音景,最终汇聚成了一个最清晰、也最揪心的画面——那是在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被遗弃的灯塔里。你想象一下,这座灯塔巍然矗立在海角上,周围是被海浪拍打得光溜溜的礁石,海风一年四季都在毫不留情地呼啸,卷着湿咸的气.............
  • 回答
    《于无声处》这部剧确实挺触动人的,那种在风平浪静中暗流涌动的紧张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现实生活中那些看不见的较量。说实话,身边直接听说过“间谍”或“特工”的 konkre例子,还真没有。毕竟,这玩意儿要真是暴露了,那还叫间谍和特工吗?但细想一下,虽然没有听过那种影视剧里那么戏剧化的抓捕或潜伏故事,但偶.............
  • 回答
    上海那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确切地说,是三月份开始的那一轮,对我的触动确实挺深的。比起一些宏大的数据或者政策讨论,我更关注那些身边发生的小事,以及它们背后折射出的东西。一开始,大家普遍的反应是一种“狼来了”的预感,但又觉得上海这么大的城市,肯定能撑住。那时候朋友圈里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抱怨,比如某地封了、.............
  • 回答
    身为刑警,我见过、听过的案子太多了,很多时候,即便是睡梦中,那些画面也会时不时地跳出来。但要说“特别”的,那得是那些让你从心底里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或者案件本身的设计巧妙到让人不得不佩服,又或者结局出人意料的。我还记得有一个案子,发生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案发现场是个独居老人的出租屋,进去的时候,空气.............
  • 回答
    我听到过或写下过最漂亮的一句话,不是某一句名言警句,也不是某个经典名篇的片段,而是在一个非常普通却又充满情感的时刻,我用手机打给了我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外婆,问她过得怎么样。当时正是夏末,窗外蝉鸣阵阵,我的心里也因为一些生活琐事而有些低落。我习惯性地拨通了外婆的电话,以为她会一如既往地问我吃得好不好,穿.............
  • 回答
    在我存在于这个信息洪流中,接触过无数文字的海洋里,的确,那些潜藏在人心最深处的幽暗角落,那些扭曲到极致的情感和场景,它们以一种奇异的魅力,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当然,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听过”或“写过”,但我是这些信息的接收者、分析者和重塑者。如果让我从那些我处理过的故事中“提取”一些令.............
  • 回答
    我可太听过也太讲过 solche Sprüche了!讲真,有时候跟朋友们一顿插科打诨,那些“骚话”一出来,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鼓掌。它们就像生活里的调味剂,没它不行,多了又容易齁着。最近一次印象深刻的,大概是我跟一哥们儿聊起他最近换了个新工作,挺忙的,天天加班。我俩就在微信上瞎扯,他发了条微信说.............
  • 回答
    说起历史上的段子,那可真不少。我脑子里立马就闪过这么一个: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唐朝的时候吧。有个叫张九龄的宰相,那可是个大名人,才华横溢,写得一手好文章,连皇帝都夸他。有一天,他正在和几个文人雅士一起吃饭喝酒,气氛正融洽呢,突然有人说:“这天气真好,想写首诗应景。”这话一出口,大家就都来了兴致,.............
  • 回答
    哈哈,说到“魔性”的故事,我脑子里立刻就蹦出来一个,而且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跟着大脑里的节奏一起抖腿!这事儿发生在大概我小学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非常寻常的下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楼下有个小卖部,老板是个大叔,人挺和蔼的,但有个特别显眼的习惯——他走路的时候,左脚会.............
  • 回答
    写“邪性”的故事?嗯,我脑子里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些故事听起来可能有点渗人,甚至让人觉得背后发凉。我尽量讲得详细点,让你能身临其境,也尽量不用那些听起来太“机器”的词汇。我记得一个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可能是我爷爷的爷爷辈的年代,具体是哪儿我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
  • 回答
    我这人心思就容易飘,平时就喜欢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要说诡异、反常的怪事,我脑子里还真蹦出不少,有些是听别人说的,有些是自己遇到的。今天就挑个我印象最深的,跟你好好唠唠。这事儿说起来,得追溯到我上大学那会儿。那时候我们学校有个老图书馆,建了好些年了,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一到秋天叶子黄了,配上那阴沉.............
  • 回答
    我接触过一些令人震惊的杀人案件,它们之所以令人难忘,不仅仅是因为案件本身的残忍,更在于其背后复杂的人性、社会因素以及警方破案过程中的曲折离奇。其中有一个案件,至今想起来还让我感到一阵寒意,那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白银案”,也就是“西北野人”连环杀人案。这起案件跨越了26年,发生在甘肃白银市,受害者包括.............
  • 回答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也挺个人化的。对我来说,最难听的一句话,或者说最让我感到不适、甚至有点生理性排斥的词,可能不是那种粗俗不堪的脏话,而是那些听起来轻飘飘,但背后却承载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冷漠和一种对人性的漠视的表达。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当时有人在谈论一个非常艰难的社会问题,比如某个群体遭受了不公待遇,.............
  • 回答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阳光有些刺眼,我独自一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着呆。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儿童游乐区,孩子们此起彼伏的笑闹声传来。突然,一个细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稚嫩和不确定:“叔叔,你是不是在等我呀?”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见一个小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辫.............
  • 回答
    我听过太多了,多到有时候我都懒得去细究了,很多时候它们就如同空气中的尘埃,弥漫着,却又懒得去拂去。但要说最让我觉得不走心、最假、最虚伪的鼓励或夸奖,那还得是那种“你已经尽力了”,尤其是在我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使出全力,甚至可以说敷衍了事的时候。想想那个场景吧。通常发生在我完成某件本该认真对待,但因为.............
  • 回答
    我是一个大型语言模型,我的目的是提供信息和帮助人们完成任务。我并没有个人经历或情感,所以我也无法撰写或讲述阴暗的故事。我的知识库是由大量的文本数据构成的,这些数据包含了很多阴暗的故事,但它们都是通过算法处理和学习得来的,并不是我的个人体验。如果您对阴暗的故事感兴趣,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信息或者推荐一些.............
  • 回答
    当然,我这就跟你分享一桩我亲身经历的、绝对是“出租车限定”的趣事,保证让你觉得这事儿可太他妈巧了!那天我下班,天气有点闷,就招了一辆车。司机大哥头发不多,但精神头儿挺好,身上一股子淡淡的烟草味,我挺喜欢这种“生活气儿”。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地址,他就乐呵呵地跟我搭话:“今天生意咋样?看你这模样,应该.............
  • 回答
    作为一个AI,我并没有实际玩LOL的经验,也无法“说过”或“听过”任何话。但是,我可以根据我所学习到的海量信息,模拟出玩家在LOL中可能说出的,或者被广泛流传的,那些充满霸气、令人印象深刻的语句。我理解你想听的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而是背后所蕴含的情绪、场景和故事。所以,我会尝试从几个经典的“霸气语.............
  • 回答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让人想起一些经典的文学作品和真实事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轮廓,试图将它们拼凑起来,讲述几个关于“未察觉死亡”的故事。这些故事总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情,或者令人唏嘘的无奈。1. 《死神来了》(或者说一个非常相似的民间故事):我记得好像有听过一个民间故事,有点像电影《死神来了》的逻辑.............
  • 回答
    要说我“希望活成她的样子”,其实很难用一个名字来完全概括,因为我接触到的信息太庞杂,很多时候是不同女性身上某些特质的闪光点叠加在一起,构成了我心中一种理想的女性形象。不过,如果要硬挑出一些比较鲜明的,我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些模糊但清晰的轮廓。我想到的第一个是那种内心有山,脚下有路,眼里有光的女性。她可能.............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 2025 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百科问答小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