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哪些科幻作品中的「反乌托邦」情节现在真的发生了?

回答
当然,让我来分享一些我个人觉得相当令人不安,并且在今天看来,某些方面真的已经“成真”的反乌托邦科幻作品。这些作品的警示意义,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显得愈发真实和沉重。

我想先聊聊 乔治·奥威尔的《1984》。这本小说写于1949年,它塑造的“大洋国”至今仍然是反乌托邦的标杆。书中那个无处不在的“老大哥”在监视着每一个公民的一举一动,思想罪成为最严重的罪行,历史被不断篡改以服务于当权者的需求。

现在回过头来看,《1984》中很多细节的精准度令人不寒而栗。

首先是监控的普及。书中的电幕(telescreen)能同时播送和接收画面声音,让人们永远处于被观察的状态。而我们现在生活中的智能手机、智能家居设备、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公共场所、商店、甚至我们自己的家里),加上大数据分析,真的构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监控网络。不同的是,它不像书里那样直接粗暴,而是更隐蔽,以“便利”、“安全”的名义,我们自己主动交出了大量的个人信息和活动轨迹。社交媒体上的“点赞”、“评论”、“分享”都可能被记录、分析,甚至用来预测和影响我们的行为。

其次是信息的操纵和“真理部”。在《1984》里,“真理部”负责修改历史记录和新闻报道,以便永远与党保持一致,维持党的绝对正确。这听起来很夸张,但我们可以看到,在一些国家或地区,信息传播受到严格的审查和控制,官方媒体被用来塑造统一的叙事,历史真相被选择性地呈现甚至歪曲。社交媒体上的信息茧房效应,算法推送让我们只看到自己认同的内容,也加剧了信息的分裂和偏见,某种程度上也让“真相”变得更加模糊和难以辨认。

再有就是语言的控制和“新话”(Newspeak)。党创造“新话”是为了限制人们的思想,通过减少词汇量,消除与革命思想相关的词语,让人们无法表达反叛的念头。虽然我们没有像《1984》那样人为创造一门全新的语言,但我们能看到语言的简化、标签化,以及一些词汇被赋予了特定的政治含义,绕开这些“禁忌”的词汇本身就成了一种挑战。社交媒体上的流行语、梗,有时候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我们的表达方式和思维模式。

另外,对个人隐私的漠视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在《1984》里,个人的隐私完全不复存在。而现在,我们的很多行为数据都被商业公司收集和利用,用于精准广告投放,甚至可能影响到我们的信用评分、就业机会等。虽然目的不同,但结果都是个人信息不再是私有的,而是成为一种可被交易或利用的资源。

让我再举一个例子,菲利普·K·迪克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这部小说虽然更侧重于“我是谁”的哲学问题,但其中描绘的环境污染和人造物对现实的侵蚀,在今天看来也极具预见性。

小说设定在一个被核战争摧毁大部分生态系统的世界,真实的动物濒临灭绝,人们通过拥有和照顾人造动物来维持社会地位和情感寄托。

现实中,我们面临的环境危机,包括气候变化、污染、生物多样性丧失,虽然还没有小说里那么极端,但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的生存环境。人们对自然的疏离,对科技的依赖,以及对人工替代品的追求,也在某种程度上与小说中的情境产生了共鸣。想想现在人们对智能家居、虚拟现实的沉迷,是不是也反映了一种对真实世界“失落感”的补偿?

更值得一提的是,小说中对“同情心测试”作为区分人类与仿生人的重要手段,以及由此产生的对“真正人性”的质疑,在今天也引发了深刻的思考。随着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特别是AI在情感模拟、语言生成方面的进步,我们开始模糊人与机器之间的界限。当AI能够模仿甚至展现出令人信服的“情感”时,我们该如何定义“真实”的情感?我们又该如何区分拥有意识和情感的生命体?这与小说中关于仿生人是否拥有权利、是否值得同情的讨论,可以说是异曲同工了。

最后,我想提一个更近期的例子,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反乌托邦”鼻祖,但《黑镜》(Black Mirror)这部电视剧集中的很多单集,都精准地捕捉到了科技发展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其中一些已经成为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部分。

比如,其中一些关于社交评分系统的描绘,让人们的社会价值和生活机会取决于他们在社交媒体上的表现、评价和点赞数。这在某些国家和地区已经变成了现实,信用评分系统被用来评估个人行为,影响到他们的金融、就业甚至出行便利性。一个不经意间的“差评”或“负面新闻”,就可能让一个人在社会上寸步难行。

还有关于“记忆回放”和“数字永生”的设想,虽然技术还在早期阶段,但我们已经看到了“数字人”、“AI纪念品”等概念的出现,人们试图通过技术留存逝去亲人的形象和声音,这在满足情感需求的同时,也带来了关于隐私、尊严以及“真正死亡”的伦理争议。

这些作品的“反乌托邦”情节之所以能引起我们今天的共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没有把未来描绘成全然陌生的景象,而是从我们当下已有的社会趋势和科技发展中找到了根基,并将其推向了极端。它们像一面放大镜,照出了我们正在走向的某些危险方向,提醒我们去反思和警惕。作为读者和观众,我们总是在惊叹于作者的想象力之余,也隐隐感到一阵寒意,因为那些曾经只存在于小说中的场景,似乎正在我们身边一点点地上演。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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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https://www.zhihu.com/video/980449338551668736
温斯顿突然转过身来。这时他已经使自己的脸部呈现出一种安详乐观的表情,在面对电幕的时候,最好是用这种表情。

我是 @公子重耳 ,欢迎关注我的知乎专栏:公子重耳的电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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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镜》里的《沃多熊》那一集,里面讲到的2个现象:

一是权势者利用看起接地气甚至低俗的言行,以及加上看起来卡通并激萌的虚拟形象(如片中的沃多熊),而潜移默化地向民众灌输极端思想并实现自己阴暗的政治野心。

现实里这个目前来看对应的最好的就是《那年那兔那些事儿》

二是即使某些虚拟形象自身确实来自民众自发的创作,但一旦被权势者盯上后,也能够轻松和原本的创作人撇清关系,而完全成为权势者的工具

现实里这个目前来看对应的最好的仍然是《那年那兔那些事儿》,参考这部作品最初的起源和后来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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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教育体系里的一环,但是镜头里放眼望去满墙近百个监控摄像头,我还是情不自禁的在想这到底是学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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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的反乌托邦过于极端了,反而发生不了,实际发生的多数是这样的:

名著被删减成十五分钟的电台话剧,接着又被删成两分钟的图书专栏,最后紧缩成词典上十到十二行的文字概要。
有很多人他们对《哈姆雷特》的唯一所知,就是某本书上的一页文摘,那本书还宣称:现在你终于可以阅读所有名著,与你的邻居并驾齐驱。

(我真的不是来黑宅人的……)

还有更多的运动,有利于团队精神,乐趣无穷,还不需要你去思考,嗯?人们一再组织各种超级运动项目。书里出现更多卡通形象。更多图片。思想吸收的东西日益稀少。急不可耐。
并不是像宪法说的那样,人人生来自由平等;而是,人人都被加工成平等的。人人都长得一样,人人都很开心,因为前面没有让他们畏缩不前的巍巍山川,他们也不用对比山川来衡量自己。
……
他们被赋予新的任务,成为维持思想和平的监管者;人们理所当然地害怕自己会低人一等,他们就成为这种恐惧心理的焦点,成了官方审查员、法官和执行人。
……
有色人种不喜欢看《小黑人桑布的故事》。那就把书烧了。白人对《汤姆大叔的小屋》没什么好感。把书烧了。
有人写了本关于烟草和肺癌的书?烟民们为此哭泣不已?把书烧了。
……葬礼让人心情不快,还是异教徒的行为?那么就把葬礼也彻底废除了。
我们知道该怎样把他们扼杀于萌芽状态,早早就处理。没有钉子和木头,你就造不了房子。如果你不希望别人造房子,就要把钉子和木头藏起来。如果你不想让一个人对政治有所不满,就不要让他知道问题的全部,免得让他担心;只需要让他知道事情的其中一面。然而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都别让他知道。让他忘了有战争这种事情存在。即使政府效率低下、机构臃肿、赋税高得让人发疯,但是宁可这样也别让人们为政府操心。

这个栗子就不举了XD

让人们去参加各种竞赛,只要记住流行歌曲的歌词、州府的名字或者去年爱荷华州产了多少玉米,他们就能够获胜。把他们的脑子塞满各种冗长的数据,用各种‘事实’把他们填得满满的,几乎噎到透不过气,但是他们绝对会认为自己通晓各种信息、聪明过人。于是,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他们会有一种朝前发展的感觉,虽然事实上根本就没动过。他们就会感到幸福快乐,因为那样的事实是不会有所变化的。不要给他们像哲学或社会学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别让他们觉出事情之间的联系。那会让人感到忧郁。任何一个可以把电视墙拆开又装回去的人——现在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到——他们比任何一个企图测量、计算和换算宇宙的人都要快乐,测量和换算宇宙一定会让人感到愚蠢和孤独。
去参加你的俱乐部、晚会,去看你的杂技演员和魔术师,你的惊险表演、喷气式赛车、摩托直升机,还有性和海洛因等等一切和机械反应有关系的东西。如果戏剧很糟糕,电影很无聊,比赛很空洞,就让泰勒明电子琴的声音刺透我的耳朵,越大声越好。我会以为自己正在对比赛做出反应,其实只是触觉对震动的反应。但是我不在乎。我只喜欢固定不变的环境。

在此强烈安利布拉德伯里的《华氏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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