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下,有一些回答把白求恩描述为一位纯粹的人道主义者,一名仁慈、博爱、对一切人类个体怀着无限关爱之心的伟大外科医生。
不过,世界各地到处有无数的伤病者,是什么促使白求恩选择了中国?
白求恩在1938年和1939年面临的情况是什么?是医疗物资的极端短缺,他周围也没有多少受过专业培训的同事(白求恩身旁的50多位医生中只有5人接受过正规医学教育),却要为数以千计的伤病员开刀动手术,很多外科必备的条件都不能满足。1939年9月,就在白求恩被感染的两个月之前,他写了一张字条托人交给后方的马海德医生,字条的内容是:
“我现在有1磅乙醚、2把小手术刀、几磅药棉和纱布。等这些都用完了,我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为了马克思,帮帮忙吧。”
如果有足够的胶皮手套,白求恩就不会在1939年11月的一次手术中感染。即使感染了,如果他所在的医院当时有一点磺胺,他也可以活下去。但事实是什么都缺。如果白求恩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想要多救一些人的话,他完全可以选择去那些医疗物资更加充足的地方。所以,为什么白求恩要跟随八路军到缺医少药的地方工作?
因为白求恩是一位加拿大共产党的党员,他之所以参与西班牙内战和抗日战争,是出于他的政治理念,是因为他对革命事业的信仰。白求恩对于社会的观点在他1938年12月发表的《创伤》一文当中已经说得非常清楚:
这一切后面,存在着那个令人恐怖和欲壑难填的“生意与血腥”瘟神,它的名字就叫“利润”。金钱就像一个无法满足的摩洛克神,要求利润与回报,它为了满足贪欲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杀害几百万人。在日本军队后面站着军国主义者,在军国主义者后面站着金融资本和资本家。他们是血脉兄弟,是同谋。
这些人类敌人像什么呢?他们会在前额上贴上一个标记,让人们轻易就能辨认出他们,躲避他们,骂他们是罪犯吗?不!相反,他们是受人尊敬的人物,他们荣誉在身,有绅士称号,他们也自称为绅士。多么滑稽的名字!绅士?他们是国家、社会和教会的支柱,他们从过多的财富中拿出一部分来支持公共和私人的慈善事业,他们向机构捐赠。在私生活中,他们善良而体贴。他们遵纪守法,遵守的是保护他们的法律——财产法。但是,有一个迹象可以辨认出这些持枪的绅士:只要威胁说要减少他们的钱所带来的利润,他们就会像猛兽一样咆哮着醒来,像野人一样无情、像疯子一样残忍、像刽子手一样残暴。如果人类想要存在,这些人必须消失,只要他们活着,世界上就不会有持久的和平。允许他们存在的那个人类社会的组织必须废除。
正是这些人造成了创伤。
当今的有些人虽然也会赞扬白求恩的人道主义。但他们若是直接看到这段文字而没注意到作者,只怕是要大惊失色。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比钱比名更重要的东西。
这是白求恩的遗书
亲爱的聂(荣臻)司令员:
今天我感觉身体非常不好,也许我要和你们永别了!
请你给加拿大总书记蒂姆·布克写一封信,地址是加拿大多伦多城威灵顿街十号。同时,抄送国际援华委员会和加拿大民主联盟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十分快乐,我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多做贡献。也要写信给美国总书记白劳德,并寄上一把缴获的战刀。这些信可以用中文写成,寄到那边去翻译。随信把我的照片、日记、文件寄过去,由蒂姆·布克处置。所有这些东西都装在一个箱子里,用林赛先生送给我的那18美金作寄费。这个箱子必须很坚固,用皮带捆住锁好,外加三条绳子。将我永世不变的友爱送给蒂姆·布克以及所有我的加拿大和美国的同志们。
请求国际援华委员会给我的离婚妻子坎贝尔夫人拨一笔生活款子,分期给也可以。我对她应负的责任很重,决不能因为没钱而把她遗弃了。还要告诉她,我是十分内疚的,并且曾经是快乐的。
两张行军床、两双英国皮鞋,你和聂夫人留用吧。
马靴、马裤,请转交吕(正操)司令。
贺(龙)将军,也要给他一些纪念品。
两个箱子给叶部长;18种器械给游副部长;15种器械给杜医生;卫生学校的江校长,(可以)让他任意挑选两种物品作纪念。
打字机和绷带给郎同志。
手表和蚊帐给潘同志。
一箱子食品和文学书籍送给董同志,算我对他和他的夫人、孩子们的新年礼物。
给我的小鬼和马夫每人一床毯子,另送小鬼一双日本皮鞋。
照相机给沙飞。
贮水池等给摄影队。
医学书籍和小闹钟给卫生学校。
每年要买250磅奎宁和300磅铁剂,用来治疗疟疾患者和贫血病患者。千万不要再到保定、天津一带去购买药品,那边的价钱要比沪、港贵两倍。
最近两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日子;在这里,我还有很多话要对同志们说,可我不能再写下去了,让我把千百倍的谢忱送给你和千百万亲爱的同志们。
白求恩
1939年11月11日
最后加几张白求恩的照片,图片来源见水印,侵删
你们是不是把白大夫想得有些和气了?
是时候拿出我收藏的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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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煤油灯像白炽的蜂房,嗡嗡作响。土墙,土地,土炕,白纸窗户。屋内弥漫着血腥味和三氯甲烷味。天气很冷。在华北地区的灵丘附近,12月1日凌晨3点与八路军在一起。
负伤的人们。
伤口就像干涸的小池塘,结成了一块黑褐色的土;伤口边缘裂开,四周有一些黑色的蛆了;整洁的伤口的深处隐藏着脓肿,脓肿就像一条决堤的河,在坚硬的大块肌肉中奔流,像一条温泉,在肌肉周围和中间流淌;伤口向外扩大,把令人恐怖的肉质兰花和麝香石竹分别地腐蚀和碾碎。黑色的血块从伤口中喷出,混杂着令人恶心的气泡,在二次大出血造成的血流中漂浮。
凝固的血把又旧又脏的绷带粘在皮肤上,小心点,最好先将它弄湿。从腿后边过去,把腿抬高点。整条腿为什么会软得像一个包,像一个扯松的长筒袜?什么样的长筒袜?是圣诞节为孩子装礼物的那种长筒袜。那个坚硬的细骨枝在哪里?它被打成了许多碎片。用你的手指把他们捡出来。它们白的像狗牙,尖利而又参差不齐。好了,摸一下,还留下碎片了吗?喔,这里有。全都取出来了?是的。不,这里还有一个。这儿的肌肉坏死了吗?刺刺它。是的,它坏死了。切除它。那它怎么愈合呀?这些肌肉曾经如此强壮,而现在是这样的破损和腐烂,它们怎样才能恢复以往的强韧呢?拉,放松,拉,放松,多么有趣呀!现在完成了,好了,做完了。现在,我们已经被毁灭了,我们自己可怎么办呀?
下一个。一个未成年人,17岁!子弹穿腹而过。三氯甲烷准备好了吗?恶臭从敞开的腹膜孔中扑面而来,是粪便的气味。一圈圈的肠子肿得呈粉红色,上面有4个穿孔。把它们缝合起来,把结实的缝线皱拢,用海绵吸骨盆。试管,3个试管。很难缝合。给他保温。怎么保温?把这些砖放到热水里去。
蛆是一种狡猾的爬行动物。这人还活着吗?是的,他还活着。用学术用语来说,他还活着。给他输液,也许他身体无数细小的细胞将能回忆,它们可能回忆起那火热咸味的海,它们的祖宅和第一份食物;它们有着一百万年的记忆,可能会记起其他的潮汐,其他的海洋和由海洋和太阳孕育的生物。这可以使它们抬起疲倦的头,深深地吸一口气,努力地复苏。这是可能的。
这一位。再次秋收时,他还能在路上一边赶着骡子跑,一边欢快地叫喊吗?不,那个人不再会跑了,一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呢?那他怎么办哪?他只能坐着看别的孩子跑动。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想你我所想。可怜有什么用呢?不要可怜他!可怜会贬低他所做的牺牲,他这样做是为了保卫中国。帮帮他吧,把他从桌上移开,把他抱在怀里,他轻的像个孩子。是的,他就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多美的身体呀,各个部分都那么完美,动起来时是那么灵巧、那么柔顺、那么有生气和强壮,但是一旦它们伤残了,又是多么可怕。微弱的生命之光越来越弱,就像蜡烛一样摇曳了一下熄灭了,静静的、轻轻地。熄灭时它做了反抗,然后屈服了,它有权利说话,最后还是沉默了。
还有吗?四个日本战俘。带他们进来,在这个痛苦的群体中没有敌我之分,切开那带血的制服,给他们止血,把他们平放在其他伤员旁边。哎呀,他们像兄弟一样!这些士兵都是职业杀手吗?不是,他们只是业余的士兵。劳动者的手,他们是穿着军装的地道的劳动者。
没有新的伤员了。早晨6点。天哪!屋里真冷。打开门,远方青山如黛。东方开始泛白了,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上床睡觉吧。
但是,没有睡意。这种残忍,这种愚蠢的原因是什么的?一百万工人从日本来屠杀、残害成千上万的中国人,为什么日本工人要攻击他的中国工人兄弟、迫使他们不得不奋起自卫呢?中国人的死对日本工人有好处吗?没有,他们怎么会有所收获呢?那么,上帝呀,谁将获利呢?谁又应该对派日本工人来中国执行这种杀戮使命负责呢?谁将从中牟利?怎么可能劝说日本工人来攻击中国工人——他们贫苦生活中的兄弟,痛苦中的同伴啊?
一小部分富人,一个人数不多的阶层有没有可能劝说一百万穷人进攻并试图毁灭一百万像他们自己一样贫穷的人、以便富人更加富有呢?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们是如何劝说这些穷人来到中国的?告诉他们真相吗?没有,假如他们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来到中国的。这些富人敢告诉工人们他们只是想得到廉价原料、更大的市场和更多的利润吗?不,他们只是告诉工人们这场战争是为了“种族命运”、是为了“天皇的荣耀”和“国家的荣誉”,是为了他们的“天皇与国家”。
荒谬!绝对的荒谬!
这样一场战争的代理人一定得像其他犯罪如杀人犯的代理人一样,必须从可能获利的人中挑选出来。8000万日本工人、贫困的农民和失业的工人会从中获利吗?从西班牙侵略墨西哥、英格兰侵略印度到意大利侵占埃塞俄比亚,在整个侵略战争史上,这些所谓的“胜利”国家的工人得到过好处吗?没有,他们从来没有从战争中获得过利益。
日本工人从本国的自然资源、黄金、白银、铁、煤和油中就获得利益吗?很久以前,他们就不再拥有自然资源了。因为,它们是属于富人、统治阶级的,成百上千的矿工们仍生活在贫困之中。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通过武装掠夺中国的金、银、铁、煤和油而获利呢?难道一个国家的富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占有其他国家的财富?难道他们不一直这样做吗?
日本军国主义者和资产阶级是唯一可能通过大屠杀和经过授权的疯狂行为而获利的阶级,这一点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正是这些假神圣的刽子手,那些统治阶级从这场战争中获得了利益,但是却让整个国家受到指控。
那么,侵略战争和征服殖民地的战争只是件“大生意”吗?是的,看起来如此。但是,这些民族罪犯中许多为非作歹者都试图把他们的真实目的藏在高度抽象和理想的旗帜下,通过谋杀或制造战争来抢夺市场,通过劫掠来得到原料。他们发现,偷比交换更廉价,屠杀比交易更容易,这是这场战争的秘密,也是所有战争的秘密——利润、生意、利润、带血的钱。
这一切后面,存在着那个令人恐怖和欲壑难填的“生意与血腥”瘟神,它的名字就叫“利润”。金钱就像一个无法满足的摩洛克神,要求利润与回报,它为了满足贪欲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杀害几百万人。在日本军队后面站着军国主义者,在军国主义者后面站着金融资本和资本家。他们是血脉兄弟,是同谋。
这些人类敌人像什么呢?他们会在前额上贴上一个标记,让人们轻易就能辨认出他们,躲避他们,骂他们是罪犯吗?不!相反,他们是受人尊敬的人物,他们荣誉在身,有绅士称号,他们也自称为绅士。多么滑稽的名字!绅士?他们是国家、社会和教会的支柱,他们从过多的财富中拿出一部分来支持公共和私人的慈善事业,他们向机构捐赠。在私生活中,他们善良而体贴。他们遵纪守法,遵守的是保护他们的法律——财产法。但是,有一个迹象可以辨认出这些持枪的绅士:只要威胁说要减少他们的钱所带来的利润,他们就会像猛兽一样咆哮着醒来,像野人一样无情、像疯子一样残忍、像刽子手一样残暴。如果人类想要存在,这些人必须消失,只要他们活着,世界上就不会有持久的和平。允许他们存在的那个人类社会的组织必须废除。
正是这些人造成了创伤。
——《创伤》白求恩,1938年
用现代的国籍或者现在的民族主义观念去思考当时的共产主义战士,出现南辕北辙,鸡同鸭讲现象是非常正常的,大家不必太过讶异。
一大代表,荷兰人马林,
是印度尼西亚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印尼当时是荷兰的殖民地,荷兰每年要从印尼掠夺走天量的财富去供养荷兰人。而马林作为一个荷兰人,带领印尼人民反抗荷兰殖民者的殖民掠夺,这要是在今天看来,这妥妥是“荷奸”,连自己的祖国的利益都要动,都要彻底搞垮,这种人不要被本国人民骂死。但是那时候在共产主义者看来马林的行为是极为正常的,因为:天下穷人是一家,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才有出路,亲不亲,阶级分,跟什么民族、种族、国度、国籍、身份没有任何关系。在马林看来,虽然那些殖民者都是跟自己同一祖国,同一民族,但是这并不重要,让世界上被压迫大大多数人获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解放才是最为重要的。马林在内的共产主义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张国焘回忆里也说过,亲眼目睹马林“在上海路遇一个外国人欺侮中国苦力,他竟挺身出来与那个外国人大打出手”。
这在当时那种年代来说,发生在一个外国人身上是非常难能可贵的,那可是在1921年,二十多年后的希特勒还搞种族主义,还屠杀犹太人,搞什么雅利安人种复兴计划,强调西方人怎么怎么牛批,东方人怎么怎么垃圾,活该被殖民;身为犹太人的爱因斯坦当时写的日记后来被公布,里面有很多歧视中国人的话,说中国人怎么怎么智商都低,不爱干净,这些在当时西方人看来才是常态,马林做得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但是对于国际无产主义战士来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了,在马林看来,上海路这个穷苦工人跟他的关系,比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亲近得多。那是我国的共产主义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所以张国焘才会把这件事写进回忆录里。
现在中国和印度的关系很僵,大家可能不会理解柯棣华烈士能够为了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病逝在中国,
后来新华社一个记者去印度采访,还偶然遇到了柯棣华烈士的亲侄女,亲侄女当时就已经90多岁了,根本不知道柯棣华烈士原来早就去世了,也没人告诉过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叔叔,去了中国,由于去世得早,后来的他们家族的人,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柯棣华烈士28岁的时候离开印度,再也没能回到家乡,家人朋友只收到过他的几封信,信里有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也有对于抗日战争根据地恶劣环境的描写,还有对共产主义一定会胜利的信念。相比于白求恩的鼎鼎大名,柯棣华烈士即使在中国也知道的人不多,在印度更是没人知道。今年疫情德国人拉贝的后代向中国求助,不知道柯棣华的后人们在印度那个更恶劣的条件下过得怎么样,柯棣华烈士因病去世之后,儿子早丧,妻子去世,没有什么家人留下,如果真的要算烈士遗属的话,他的那个侄女最符合条件,但是这个侄女却是印度人,是的,中国抗日战争烈士的遗属里有现在还活着的印度人。
那个时候的共产主义者是真的能够超脱种族、民族、国家去看问题的,白求恩也是,马林也是,柯棣华烈士也是,只有理解这个,才能不被现在的民族国家概念框住,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可能以后随着民族主义观念的逐渐觉醒,我们越来越难理解了吧。。。
“生是资产阶级分子,死为共产主义者。”
这句话是白求恩去西班牙参加国际纵队的时候写下的。白求恩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这一点毋容置疑。
但是我不想用道德这种词汇去描述什么人,太省事,太虚无缥缈了。
我们先看一下白求恩的生平:
多伦多大学医学学士毕业, 英国皇家外科医学会会员 , 临床研究生 ;26岁获得医学博士学位,32岁获英国爱丁堡皇家医学奖;曾任蒙特利尔皇家维多利亚医院胸外科医师和圣心医院胸外科主任, 加拿大联邦和地方政府卫生部门的顾问 , 美国胸外科医生协会的五人执委之一 。发明改进过二十几种医疗器械,由美国费城皮林父子公司特许专利生产。1924年,在美国底特律开私人诊所,买下豪华别墅和汽车,加入了高尔夫俱乐部,实现财务自由。
也就是他赚了大钱之后,发现美国穷人根本治不起病。
“富人有富人的肺结核,穷人有穷人的肺结核。富人复原而穷人死亡。”
“我已经成了一个严密制度的俘虏,这是一个大家互相照顾的制度:普通医生给我送病人,我给他们送回扣,专科医生按病人的家底尽量多收费,再把利润分出去,就这样敲病人的钱维护这一制度。”
“这很简明地说明了经济学和病理学的密切关系。”
1935年,第十五届国际生理学大会在苏联召开,白求恩看到了苏联公共卫生人民委员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医疗制度”——全部免费和覆盖全员、由国家财政负担的福利医疗体制。苏联新宪法第42条和苏联及加盟共和国卫生法第4条规定:“国家保证对所有居民提供免费的高质量的医疗服务。”苏联医疗保健制度建立在劳动者都能享受免费医疗的原则之上,医疗保健事业由国家经营,所有费用由国家负担。
这次回国后,白求恩就加入了加拿大共产党。
1936年,在蒙特利尔内外科学会举办的医学经济学专题讨论中,他呼吁建立社会医疗,但是没有什么人支持。影响发财嘛,谁会支持。
注意,问题的答案也有了。
对于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一般人而言,实现个人利益为毕生目标。
而对于共产党人,则是如何使社会更好的发展,要想使社会更好的发展,就需要保障多数人的基本利益,这势必要损害少数人的利益。比如社会化医疗。
资产阶级只图本阶级利益,对于人类进步发展是不想的。比如那个美国杂种议员,知道中国发生疫情,居然很开心认为这是美国夺回制造业的好机会。
一般人因为生活艰难,也无法理解白求恩去西班牙以及去中国却不追求经济利益。他们会嘲笑穷国,无非是图个“我活的比你好”的心理。
“白求恩为什么救助中国人”,正因为他是共产党人,与资产阶级不同,与一般人也不同。
现在党员、团员很多,但是挂着名字不表示他就接受了党的信仰,接受了信仰,不表示他们就要身体力行。
白求恩是都做到了。
所以有人说白求恩是一面镜子,我们都应该照一照自己。
看一下当下的美国新冠疫情吧。
那些资本主义拥趸们啊,你们再怎么巧言善辩,也不能说美国的疫情政策是利国利民的吧?不仅是破坏经济发展,连资本主义的整体形象都会被破坏的。
发展中国家能控制住,资本主义第一强国控制不住,这就很不正常,这绝对是体制问题!
无产阶级为资本主义掘墓,用铁锹。而资本主义自己掘墓都是开挖掘机的,比敌人效率百倍。
搬运一下评论区精选,关于白求恩的医学成就。
白求恩不仅是当时人类医学界的第一梯队,而且在战场救治这个领域是妥妥的奠基人。
以下是原回答。
2011年的时候,去采访过一个老八路军,是亲见过的白求恩的。
老战士已经90高龄了。说话也没那么顾忌,谈到白求恩,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凶!
白求恩脾气很差,动不动就对助手大喊大叫,急起来甚至动手打人。
但是对伤员,却非常照顾,态度极其认真。
后来看到了一位答主的回答,顿时明白了他当时的境遇。
白求恩的水平实力,妥妥的全球医学界的第一梯队。甚至只凭借他的专利,都可以躺着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
但是在中国,在一个橡皮手套和药品都极其匮乏的环境下,他的助手大多数没有医学经历,论技术能力,大致就是钟南山带赤脚医生的感觉。
最终他自己都牺牲于手术感染。
他在专业上极其苦闷,但是内心从未想过退却,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因为在你眼里他是加拿大人,但在他眼里你是人
白求恩同志脑子里的『我们』概念显然是我们共产主义斗士们、无产阶级兄弟们。他并不觉得加拿大人是一边、中国人是另一边的。毛泽东同志说白求恩同志是『五种人』——高尚的、纯粹的、有道德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利于人民的。
国际共运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当年为什么要干这些事情和现在人们理解这件事的目的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国际共运之后,随着某个团体被污名化,随着公然反共的势力越来越大,人们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有过一个那么光辉的时刻。
譬如抗美援朝战争,民间看待它的主流观点从正面变为负面,又从负面变回正面。但其背后的逻辑则大不如前。我们对待朝鲜战争的『战争观』经历了正义论、人道论,发展到今天的功利论。
所谓正义论,就是先判断出美帝国的行为是邪恶的:即使是从资产阶级法权的角度来看,他们无故轰炸第三方也是邪恶的。美国是无产阶级大联合的敌人,因此志愿军出兵是正义的、是对的事情。我土共在宣传上也是坚持的国际主义——中朝一家亲、我土共是国际主义的共产主义斗士。对于邱少云、黄继光等英雄的塑造,也是『国际主义斗士』。大家并不觉得这是『中国人』为了『朝鲜人』去死如何如何。
而所谓人性论,就是『战争残酷论』。有一段时间,舆论风向变成了简单反战,但凡是打仗,那就是帝国划分势力范围的狗咬狗的战争,是领导唆使年轻人为他们的利益去死的战争。
到了现在,抗美援朝战争变成了『功利论』评价标准。公众号文章和知乎一众答主在论述朝鲜战争的必要性时,都是试图论述这场战争对中国的好处是什么。都有些什么高论呢?『棒子认新爹』、『把战火烧到别人家』、『看到祖国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帝国列强』之类。还有所谓爱国者,鼓吹『中华帝国』……袁慰廷大总统泉下有知恐怕会很欣慰吧。
前天还有自称爱国者的大师在我回答评论区宣扬反犹思潮和国家社会主义。他告诉我国际共运是犹太人阴谋,并推荐读完《共宣》的朋友要读某长老会纪要这种假书。我想说,这些国家社会主义分子爱的那个德国显然跟我爱的这个人民共和国不是一个国。
白求恩除了人道主义和革命精神以外,他也有个小我,他为了救赎自己的小我,惊天动地以至于不朽,也算歪打正着啊,谁都不容易。
因为中国是能吸引共产主义战士的,他们能在中国实现自己的价值。
当年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抱着疑惑来到了陕北,被咱们当年的精神气儿感动,写了《红星照耀中国》
后来一个叫阳早(Erwin Engst )的美国帅气年轻人,康奈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受到毛主席和《红星照耀中国》影响,为了信仰来到中国。【百度百科: 他称自己是“解放全人类的世界公民”。他在延安为“小米加步枪”的精神而感动,深信得到百姓拥护和支持的中国共产党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一定能实现“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理想。每当人们问及他为何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时,他会回答:“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对我们的影响是巨大的,我为信仰而来。”】
他有个朋友叫韩丁(William Hinton),哈佛和康奈尔毕业,1943年读了《红星照耀中国》,也来了中国,后来自愿到了我党的河北解放区,为我国培养第一代农机人员。
他把阳早忽悠来了中国。
然后阳早和他一起把他妹妹忽悠来了。
他妹妹叫寒春(Joan Hinton),美国核物理学家、共产主义革命者、国际主义战士,芝加哥大学核子物理研究所研究生,参加了曼哈顿计划。她还是费米的助手,杨振宁的同学。
受她哥和阳早的影响来中国了,但她当时不承认,她说,我是被毛主席忽悠来的。后来跟阳早在陕北的窑洞里结婚了,俩人后半生帮中国养牛,一辈子投身共产主义事业。
她和她哥,她老公,都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阳早和寒春的孩子母语都是中文,他俩的大儿子阳和平在中国对外经贸大学教书。
b站有阳和平的访谈
他抹着眼泪说他爸妈
“我们所认识的人里,没有比他们更幸福的人。他们一辈子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又是人民需要的事业,在毛泽东时代他有个大环境,他不需要为自己的生存而奔波。他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喜欢的事业上。他这属于金饭碗的人,他要什么有什么,但他也不追求比别人多。他不追求当人上人,他也不追求当人下人,他就要跟大家一样,大家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大家穿什么我们穿什么。这样他就能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解放全人类的事业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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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一下b站的评论
"不知道在座的说洗脑的人你们学历和阅历是多少,但是人家参与过曼哈顿计8划,当时地球最强大脑中的一员,什么才是最宝贵的他们更懂。自己不相信的叫别人相信那是传销,自己相信的并且感染到别人,那是信仰。人的理想与人民群众结合在一起才是高尚的理想。”
“其实我能理解他父母,就是那种特纯粹的理想主义,你想想,如果今天,你们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有很先进思想的学者,有一个机会让你们去见证一个新的国家的诞生,这个国家的建国理念比你们知道的所有国家都好都新鲜,你们不想去看看不想去参与一下吗,越是思想进步的人越有劲头儿去干这种事儿,而且,讲实话,建国以后,中国人民有一段时期那精神面貌真不是吹的,特别积极向上特别有奔头"
最后借用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名句。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左阳早 右寒春
左边是来中国后的阳早
1949陕北的窑洞,他俩和翻译的合照
1955-1966
他俩带着娃在西安郊区的农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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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什么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影响这么大,能“忽悠”这么多人来中国,我觉得看了这本书就自然能理解这个问题了。
其实他写这本书直到1937年出版的时候,我党离胜利还早着呢,甚至离抗日战争胜利都还早,这本书当时压根不可能以《Red Star Over China》这个名字出版,所以改了个隐晦点儿的名字叫《西行漫记》。
斯诺是一个实事求是的记者,没有偏见没有既定的立场,他是为了解答一大堆疑问拿到一手资料亲自跑去寻找真相的伟大新闻工作者。
“一九三六年是中国国内局势大转变的关键性的一年。斯诺带了当时无法理解的关于革命与战争的无数问题,六月间由北平出发,经过西安,冒了生命危险,进入陕甘宁边区。
他是在红色区域进行采访的第一个西方新闻记者。他达到了目的。他冲破了国民党以及资本主义世界对中国革命的严密的新闻封锁。首先他到了当时苏区的临时首都保安(即志丹县),和毛泽东同志进行长时间的对话,搜集了关于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第一手资料。然后,经过长途跋涉,他到达了宁夏南部的预旺县,这已经是和国民党中央部队犬牙交错的前沿阵地了。最后他冒着炮火,从新折回保安,由保安顺利地到了西安。当他回到北平时,正是西安事变爆发前夕。
他在北平首先为英美报刊写了许多篇轰动一时的通讯报道,然后汇编成一本书,书名是《红星照耀中国》。“红星照耀中国”,甚至还照耀世界,作为一个资产阶级报纸的新闻记者,他已经预感到了,虽然他当时的报道,局限于中国的“西北角”——一片人口稀少的荒凉的被国民党强大部队重重围困的红军根据地。
这四个月的旅行使一个来自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新闻记者,在思想感情上起了极大的变化。
他对于中国共产党,它的领导人,革命的战士、农民、牧民、工人、共青团员、少先队员,有了真挚的热烈的感情,从而对于在革命与战争的激浪中的中国,有了深刻的正确地认识。”
——《红星照耀中国》译者前言
“从字面上讲起来,这一本书是我写的,这是真的。可是从最实际主义的意义来讲,这些故事却是中国革命青年们所创造,所写下的。
这些革命青年们使本书所描写的故事活着。所以这一本书如果是一种正确地记录和解释,那就因为这是他们的书。而且从严格的字面上的意义来讲,这一本书的一大部分也不是我写的,而是毛泽东、彭德怀、周恩来、林伯渠、徐海东、徐特立、林彪这些人——他们的斗争生活就是本书描写的对象——所口述的。
此外还有毛泽东、彭德怀等人所作的长篇谈话,用春水一般清澈的言辞,解释中国革命的原因和目的。
还有几十篇和无名的红色战士、农民、工人、知识分子所作的对话,从这些对话里面,读者可以约略窥知使他们成为不可征服的那种精神,那种力量,那种欲望,那种热情。——凡是这些,断不是一个作家所能创造出来的。
这些是人类历史本身的丰富而灿烂的精华。”
—— 《红星照耀中国》斯诺的序言
“我在中国的七年中间,关于中国红军、苏维埃和共产主义运动,人们提出过很多很多问题。热心的党人是能够向你提供一套现成的答案的,可是这些答案始终很难令人满意。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们可从来没有到过红色中国呀。事实是,在世界各国中,恐怕没有比红色中国的情况是更大的谜,更混乱的传说了。中华天朝的红军在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度的腹地进行着战斗,九年以来一直遭到铜墙铁壁一样严密的新闻封锁而与世隔绝。
自从一九二七年十一月中国的第一个苏维埃在湖南省东南部茶陵成立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自告奋勇,穿过那道长城,再回来报道他的经历。”
“一九二七年以前,共产党员是容许参加国民党的,但在那年四月,开始了那场著名的“清洗”。共产党员,以及无党派激进知识分子和成千上万有组织的工人农民,都遭当时在南京夺取政权的右派政变领袖蒋介石的大规模处决。从那时起,作一个共产党员或共产党的同情者,就是犯了死罪,而且确实有成千成万的人受到了这个惩罚。然而,仍有成千成万的人继续甘冒这种风险。成千成万的农民、工人、学生、士兵参加了红军,同南京政府的军事独裁进行武装斗争。这是为什么?有什么不可动摇的力量推动他们豁出性命去维护这种政见呢?
“这些战士战斗得那么长久,那么顽强,那么顽强,那么勇敢,而且——正如各种色彩的观察家所承认的,就连蒋介石总司令自己的部下私下也承认的——从整体说来是那么无敌,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使他们那样地战斗?是什么支持着他们?他们的运动的革命基础是什么?是什么样的希望,什么样的目标,什么样的理想,使他们成为顽强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战士的呢?”
“他们的领导人是谁?他们是不是对于一种理想、一种意识形态、一种学说抱着热烈信仰的受过教育的人?他们是社会先知,还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盲目战斗的无知农民?例如,毛泽东,南京通缉名单上的第一号“赤匪”,蒋介石悬赏二十五万元银洋不论死活要缉拿到他,他是怎样的人呢?那个价值这么高昂的东方人脑袋里到底有些什么名堂呢?”
“他们读过《资本论》和列宁的著作没有?他们有没有一个彻底的社会主义经济纲领?他们是斯大林派还是托洛茨基派?或者两派都不是呢?他们的运动真是世界革命的一个有机部分么?他们是真正的国际主义者么?还“不过是莫斯科的工具”,或者主要是为中国的独立而斗争的民族主义者?”
“红军抗击极大优势的军事联合力量达九年之久,这个非凡的记录应该拿什么来解释呢?
红军没有任何大工业基地,没有大炮,没有毒气,没有飞机,没有金钱,也没有南京在同他们作战时能利用的现代技术,他们是怎样生存下来并扩大了自己的队伍的呢?
他们采用了什么样的军事战术?他们是怎样训练的?是谁给他们当顾问的?
他们里面有一些俄国军事天才吗?是谁领导他们,在谋略上不但胜过所有被派来同他们作战的国民党将领,而且胜过蒋介石重金聘请来的、以前由希特勒已故的国防军头目冯·西克特将军领导的大批外国顾问?”
“最后,共产党倡议在中国建立“民族统一战线”,停止内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当一个时期以来,竟没有一个非共产党观察家能够有把握地、准确地、或是用亲身调查过的事实解答这些问题,这似乎是荒唐可笑的。”
“我们都知道,要对红色中国有所了解,唯一的办法就是到那里去一趟。
但我们推托说“没有法子”。有少数人尝试过,但失败了。这就被看成是做不到的事。
大家都认为没有谁能够进了红区后活着回来的。在报纸受到象意大利或德国那样严格检查和管制的国家里,长年累月的反共宣传就有那么大的力量。”
这时我发现戴着厚玻璃近视眼镜的交通处长李克农在笑我。
他扯扯我的袖子,对我说:“你可以叫他‘小鬼’,或者可以叫他‘同志’,可是,你不能叫他‘喂’。这里什么人都是同志。这些孩子是少年先锋队员,他们是革命者,所以自愿到这里来帮忙。他们不是佣仆。他们是未来的红军战士。”
正好这个时候,冷水来了。
“谢谢你——同志!”我道歉说。
那个少年先锋队员大胆地看着我。“不要紧,”他说,“你不用为了这样一件事情感谢一个同志!”
我想,这些孩子真了不起。我从来没有在中国儿童中间看到过这样高度的个人自尊。可是,这第一次遭遇不过是少年先锋队以后要使我感到意外的一系列事情的开端而已,因为我深入苏区以后,我就会在这些脸颊红彤彤的“红小鬼”——情绪愉快、精神饱满、而且忠心耿耿——的身上发现一种令人惊异的青年运动所表现得生气勃勃精神。
蒋介石悬赏八万元要周恩来的首级,可是在周恩来的司令部门前,只有一个哨兵。我到了屋子里以后看到里面很干净,陈设非常简单。土炕上挂的一顶蚊帐,是唯一可以看到的奢侈品。炕头放着两只铁制的文件箱,一张木制的小炕桌当作办公桌。哨兵向他报告我的到来的时候,周恩来正伏案在看电报。
“我接到报告,说你是一个可靠的新闻记者,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并且说可以信任你会如实报道,”周恩来说。“我们知道这一些就够了。你不是共产主义者,这对于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任何一个新闻记者要来苏区访问,我们都欢迎。不许新闻记者到苏区来的,不是我们,是国民党。你见到什么,都可以报道,我们要给你一切帮助来考察苏区。”
给我这样自由活动的诚意,我是有一点惊奇和怀疑的。我原来以为即使允许我到苏区去旅行,对于拍照、搜集材料或访问谈话等总会对我加以一定的限制的。他的话听起来太理想了;总归有什么地方会出毛病的……
周恩来盘腿坐在小炕桌前,把无线电报推开一边——据他说,其中大多数是对面山西省黄河沿岸红军东线各地驻军的报告。他动手替我起草一个旅程。
当他陪着我走过安静的乡间田埂,穿过芝麻田、成熟的小麦田、沉甸甸地垂着穗的玉米田,回到百家坪去时,他似乎是一点也不像一般所描绘得赤匪。相反,他倒显得真的很轻松愉快,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就像神气活现地仿佛一个大人似的跟在他旁边走的“红小鬼”一样,他的胳膊爱护地搭在那个“红小鬼”的肩上。他似乎很像在南开大学时期演戏时饰演女角的那个青年——因为在那个时候,周恩来面目英俊,身材苗条,像个姑娘。
他们喜欢红军吗?
我问他们。
他们真的感到有些奇怪地看看我。他们两人显然都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人不喜欢红军的。
“红军教我读书写字,”老狗说。“现在我已经能够操纵无线电,用步枪瞄准。红军帮助穷人。”
“就这么一些?”“红军对待我们很好,我们从来没挨过打,”老表说。“这里大家都一样。不像在白区里,穷人是地主和国民党的奴隶。这里大家打仗是为了帮助穷人,救中国。红军打地主和白匪,红军是抗日的。这样的军队为什么有人会不喜欢呢?”
我非常怀疑,他是否能够博得中国上层知识分子的敬仰,也许这并不完全因为他有非凡的头脑,而是因为他有农民的个人习惯。巴莱托的中国门徒们也许要嫌他粗鲁的吧。
我记得有一天我和毛泽东谈话的时候,看见他心不在焉地松下了裤带,搜寻着什么寄生物——不过话得说回来,巴莱托要是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中可能也非搜寻一下不可。
但我可以断定,巴莱托决不会当着红军大学校长的面前松下裤子的——我有一次访问林彪的时候,毛泽东却这样做过。小小的窑洞里非常热。毛泽东却把身子向床上一躺,脱下了裤子,向着壁上的军用地图,仔细研究了二十分钟——偶然只有林彪插口问他一些日期和人名,而毛泽东都是一概知道的。他随便的习惯和他完全不在乎个人外表这一点相一致,虽然他完全有条件可以打扮得同巧克力糖果匣上的将军和《中国名人录》中的政治家照片一样。
在以后接着几个晚上的谈话中,我们真象搞密谋的人一样,躲在那个窑洞里,伏在那张铺着红毡的桌子上,蜡烛在我们中间毕剥着火花,我振笔疾书,一直到倦得要倒头便睡为止。
你知道在某种意义上你也可以把整个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史看成是一个盛大的巡回宣传演山,与其说是为了保卫某种思想的绝对正确,不如说是为了保卫这种思想的存在权利。
我现在也很难说,但是这很可能是红军最有永久价值的贡献,即使他们最终遭到失败和打垮。已有千百万年轻的农民听到了这些嘴上无毛的青年所宣传的马克思主义福音,即使这些青年已有成千上万的人如今已经牺牲了,对这些农民来说,中国古旧文化的禁忌束缚是决不会再那样有效了。,
但是他们真诚的迫切的宣传目标始终是要震撼、唤起中国农村中的亿万人民,使他们意识到自己在社会中的责任,唤起他们的人权意识,同儒道两教的胆小怕事、消极无为、静止不变的思想作斗争,教育他们,说服他们,而且没有疑问,有的时候也缠住他们,强迫他们起来为“人民当家作主”——这是中国农村中的新气象——而斗争,为共产党心目中的具有正义、平等、自由、人类尊严的生活而斗争。
这种“共产主义”究竟意味着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由于突然得到大量的科学知识,引起了伟大的梦想,开始“回到民间去”,到他们国家的基层乡土中去,把他们新获得的知识“启示’一些给知识上贫乏的农村,给生活在黑暗中的农民,争取他们的联盟,一起来建设一种“比较富裕的生活”。一个更好的世界是能够创造的,而且只有他们才能够创造这样一个世界,在这样的信念的鼓舞下,他们把实行的方案——公社的理想——带到人民中去,征求他们的认可和支持。他们赢得的支持似乎达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他们通过宣传和具体行动使亿万人民对于国家、社会和个人有了新的概念。
我置身在红军之中常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是在一批过着暴力生活的学生中间,只是因为历史所造成的奇怪的缘故,这种暴力的生活对他们来说,较之踢足球、教科书、谈恋爱,较之其他国家中青年的主要关心的事情,似乎更加重要得多。有时我几乎不能相信,只是由于这一批坚决的青年,有了一种思想的武装之后,竟然能够对南京的千军万马进行了群众性斗争达十年之久。这种不可置信的战斗友谊是怎么产生的呢?是用什么连结在一起的呢?它的力量来自什么地方?也许可以说,它毕竟还是没有成熟,但这是为什么?它看来基本上仍旧象是一种有力的示威,象一种青年运动,这又是为什么?
只有当你了解中国的历史在过去四分之一的世纪中所经过的那种突出的孕育过程的时候,这个问题才能得到答复。这一孕育的合法产儿显然就是现在这支红军。
几百年来,中国的文人一直要努力凌驾于人民之上,侪身于高高在上统治人民大众的一小批官僚阶级之列——所凭借的手段就是把象形文字和仅有的一些知识据为已有,以此来作为控制乡村的愚昧的武器,而不是用来启蒙。
但是新的孕育却产生了一种现象——这个婴儿不但要同“愚昧的大众”共享知识,而且甚至要把大众理想化。
“我在保安的时侯常常暗自思量,我怎么才能够把这震撼中国胎盘的极其自然的动荡解释清楚。我怎么才能够把这缓慢的受孕、临产的胎动、产时的阵痛、产后的结果描写出来?
我可以一一列举简单的历史事实;但我无法表达它对人造成的苦难剧痛。
这时,毛泽东开始向我谈到他的一些个人历史,我一个晚上接着一个晚上,一边写着他的个人历史,一边开始认识到,这不仅是他的个人历史,也是共产主义——一种对中国有实际意义的适合国情的共产主义,而不是象有些作者所天真地认为的那样,不过是从国外领来的孤儿——如何成长,为什么能赢,得成千上万青年男女的拥护和支持的记录。
我最后一次走过保安的大街,越是走近城门,越是感到恋恋不舍。人们从办公室伸出脑袋来向我道别。我的扑克俱乐部成员全体出动来送行,有些“小鬼”陪我走到保安城墙根。我停下来给老徐和老谢拍照,他们象小学生那样互相搭着肩膀。只有毛泽东没有出现,他仍在睡觉。
“别忘了我的假臂!”蔡树藩叫道。
“别忘了我的照片!”陆定一提醒我。
“我们等着你的航空队!”杨尚昆笑道。
“给我送个老婆来!”李克农要求。
“把四两可可送回来,”博古责怪道。
我走过红军大学的时候,红军大学全体学员都露天坐在一棵大树下听洛甫做报告。他们都走了过来,向我握手,我嘴里喃喃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我转身蹚过溪流,向他们挥手告别,很快骑上马跟着我的小旅队走了。我当时心里想,也许我是看到他们活着的最后一个外国人了。我心里感到很难过。我觉得我不是在回家,而是在离家。
白求恩是个伟人,这没什么好说。世界上就是存在这样的人,他不在乎自己个人的利益,发自内心地就是想为人类创造福祉。这样的人非常少,但却是人类之光。
但其实,现在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中国医生参加援非医疗队。他们同样也是受组织委派。他们的工作从本质上讲,和白求恩的工作没有太大差别。
从主观上讲,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或许并没有白求恩那么伟大。大家也是为了多赚点钱,或者快点评上职称。但从客观上讲,他们冒着极高的艾滋病和各种病毒的感染风险,千里迢迢来到落后国家,治病救人。
他们不是伟人,但并不是只有伟人才可以做伟大的事情。
一个正确的道路,可以让你我这些自私的平凡人去行高尚之事。
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共产党员,五十多岁了,为了帮助中国的抗日战争,受加拿大共产党和美国共产党的派遣,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去年春上到延安,后来到五台山工作,不幸以身殉职。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列宁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要拥护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解放斗争,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无产阶级要拥护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的解放斗争,世界革命才能胜利。
白求恩同志是实践了这一条列宁主义路线的。我们中国共产党员也要实践这一条路线。我们要和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要和日本的、英国的、美国的、德国的、意大利的以及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才能打倒帝国主义,解放我们的民族和人民,解放世界的民族和人民.这就是我们的国际主义,这就是我们用以反对狭隘民族主义和狭隘爱国主义的国际主义。
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他对工作的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的热忱。每个共产党员都要学习他。不少的人对工作不负责任,拈轻怕重,把重担子推给人家,自己挑轻的。一事当前,先替自己打算,然后再替别人打算。
晋察冀边区的军民,凡亲身受过白求恩医生的治疗和亲眼看过白求恩医生的工作的,无不为之感动。每一个共产党员,一定要学习白求恩同志的这种真正共产主义者的精神。
我和白求恩同志只见过一面。后来他给我来过许多信。可是因为忙,仅回过他一封信,还不知他收到没有。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现在大家纪念他,可见他的精神感人之深。
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纪念白求恩》,毛泽东
这就是我们的国际主义,这就是我们用以反对狭隘民族主义和狭隘爱国主义的国际主义。
(我一个字都不说,看看会不会再吃一个“内容违反互联网相关法律法规”)
因为他是国际主义者。
当时的国际主义者有一批。
国际主义者与世界主义者不同,世界主义者是精英路线,属于世界性的文化、技术、经济精英,鼓吹博爱,自由,等等,但是自己还是过的最好的生活:国际主义者是走群众路线,像白求恩这样,去到落后地区,和大家一起努力,推动国际团结,所谓的—真·无产阶级·国际合作。
历史上,民族主义,国际主义,世界主义都存在过,而且是共存,有合作有斗争,不是一种单一的历史线索主导。后来国际主义式微了,国际主义者门要么牺牲,要么被边缘化,要么灰心。
再后来历史叙述重塑,多线索的历史被压缩为单一叙述,国际主义也被有意无意的遗忘了,大家都用国家利益视角看问题,结果就会怀疑国际主义者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或者是别有用心,有啥阴谋。
白求恩和全世界的国际主义者都知道中国正在抵抗日本法西斯侵略,所以他们来支援我们。同邪恶的种族主义,法西斯主义作斗争。
尼古拉·尼基福罗维奇·涅日丹诺夫中尉(俄语:Николай Никифорович Нежданов,1913年-1937年11月22日),父名有时音译为尼基弗洛维奇,是一位苏联航空兵,在中国抗日战争期间加入苏联援华飞行队,到南京参与对日空战,期间被三架日本战斗机击落,为飞行队首位阵亡者。涅日丹诺夫获列入中华人民共和国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
罗伯特·麦考利·肖特(英语:Robert McCawley Short,1904年-1932年2月22日),生于美国华盛顿州斯特利孔(英语:Steilacoom, Washington),成长于邻近的塔科马,是一位美国陆军航空军飞行员,军政部航空学校教官。1932年2月22日,在他第二次与日军的空战中,被六架日机包围。肖特在击落一架日机和击毙一名指挥官后,遭日机击中而连机坠毁在江苏省吴县车坊镇高垫村(现苏州工业园区斜塘街道)的吴淞江镬底潭河段中而牺牲。他是中国抗日战争第一位牺牲的外籍飞行员,也是对日战争中第一位牺牲的美国飞行员。
被种族主义,法西斯主义骗了,走了歪路并不可怕。能够迷途知返,也可以做一个好人,一个有意义的人。
宫川英男(1918年-1945年6月9日),原名宫川启吉,是一名日本士兵,参与侵华战争时被八路军俘虏,并投诚八路军。他此后一直为八路军进行反战宣传工作,劝说日本士兵投降,当时,八路军为投诚日本士兵提供优于一般战士的伙食,但宫川推辞不受。最终他在日军搜捕时举枪自杀。宫川获列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为该份名录内唯一一名日本籍人士。
松野觉(1918年-1944年3月5日),日本广岛县人,1940年1月随侵华日军丸山旅团到中国作战,1941年被俘后参加新四军,后任日本人反战同盟苏中支部宣传委员,1944年3月5日牺牲于车桥战役。1944年3月25日至5月20日,《解放日报》多次介绍松野觉烈士的事迹。6月22日,时任中共中央军委参谋长叶剑英面对中外记者参观团高度赞扬松野觉的国际主义精神。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于2015年8月24日公布第二批《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松野觉的名字被收录其中。
今野博(1919年-1944年),曾用化名中野博、金野博,日本秋田县人。1939年春入伍,隶属侵华日军第32师团,1939年8月在山东梁山附近的独山庄被八路军第115师俘虏,1941年7月参加八路军,后任反战同盟鲁中支部支部长,因遭遇日伪军扫荡被俘,1944年被秘密杀害于济南。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于2015年8月24日公布第二批《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今野博的名字被收录其中。
以上的抗日烈士虽然都牺牲了,但是也有活到抗战后的,尤其是日共第一书记就是我们延安培养出来的。
野坂参三(日语:野坂 参三/のさか さんぞう Nosaka Sanzō、1892年3月30日-1993年11月14日),日本政治家、国际主义者,共产主义者。原名小野参弎。历任日本共产党议长、共产国际日本代表、日本共产党名誉议长等职务。他在中国期间的名字是冈野进,这个名字是毛主席为他起的。
野坂参三出生在日本山口县萩市的一个商人家庭里。由于出生在3月30日,因此取名参弎。9岁被送给母亲一族的野坂家为养子,改姓野坂氏。野坂参三的义兄次田大三郎是夫人野坂龙的姐夫,二战之后在日本首相币原喜重郎的内阁里担任书记官长和内务官僚的职务。1898年进入明伦寻常小学校学习,后来经过萩中学校,进入县立神户商业学校(今兵库县神户商业高等学校)学习。在该校学习期间,曾发表过一篇题为“论社会主义”(社会主義を論ず)的论文,遭到教师的叱责。
1912年进入庆应义塾大学理财科学习,在读期间加入了友爱会,参加劳动运动。毕业后担任常任书记。1919年,被友爱会派往英国,加入大不列颠共产党。回国后,加入日共。担任日本劳动总同盟产业劳动调查所主事,在职期间,庆应毕业的学弟野吕荣太郎深受其影响。在1928年三一五事件中,野坂被人告发入狱,但因眼疾而被假释。获释后,野坂参三携妻野坂龙秘密流亡苏联,其间的详细情况有许多谜团。到达苏联后,野坂进入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接受秘密训练,成为共产国际和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特工。此后被派往美国,同美国共产党联系。1940年前往根据地延安。同年10月组建日本工农学校,主张反对日本帝国主义;1944年2月结为日本人民解放联盟,化名冈野进,对日本战俘进行反战教育。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野坂参三于1946年1月12日离开中国,经过苏联回到了日本。26日,在日比谷公园举行了欢迎大会,共有3万人参加。大会委员长山川均、司会荒畑寒村以及日本社会党委员长片山哲登坛祝贺。大会奏起了《英雄归来》(英雄還る)的乐曲,由四家文子演唱。薄田研二也朗诵了《同志野坂归来》(同志、野坂帰る)的欢迎诗。而在之前的14日,野坂参三以“受敬爱的共产党”(愛される共産党)为口号,与中央委员会共同发表了在共产主义信仰基础上包容皇室存在的声明。野坂在演讲上指责日本政府对滞留于中国东北的日本侨民贫困状态的无视,此后葫芦岛日侨大遣返开始了。野坂参三与德田球一一起重建了日本共产党。4月10日,第22回众议院议员总选举中当选议员。在新宪法制定的审议上,他反对日本政府仅保持自卫权的草案,并主张在宪法前文里追加“主权为国民而存在”(主権が国民に存する)的语句。
在写给归国的西伯利亚滞留者(二战中被苏联红军俘虏到西伯利亚强制劳动的日本兵)的相关信件里,他赞同苏联对这些日本兵的劳改行为,要求延长劳改期限。1950年,由于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对和平革命路线的批判,导致日本共产党的分裂,野坂参三与德田球一成为所感派的领导人,与宫本显治的国际派对立。由于驻日盟军总司令部进行赤色清洗,转为地下活动,后来流亡中国,成立日共的“北京机关”,主张采取武装斗争路线。
1955年,野坂参三回国,同国际派达成和解。在日本共产党第六次全国协议会上,野坂参三否定了武装斗争路线,就任党第一书记。1956年东京都选举区的参议院议员选举中当选议员,直到1977年,共担任了4届议员(每届任期为3年)。1958年担任日本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议长,宫本显治则担任书记长。在1982年7月的第十六届大会上因年事已高而辞职,此后担任名誉议长。
野坂参三在延安期间加入我党,他也是当时唯一一位在中国的外国共产党代表。在中国抗日战争期间,他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在党内拥有很高的地位,拥有与领导人等同的待遇。在延安活动期间,他先后使用过林哲、冈野进这两个化名,同毛主席关系亲密。
参考
(日文) 野坂 参三 / 点击 20世纪
(日文) 加藤哲郎 歴史における善意と粛清、副标题为“国崎定洞の非業の死からみた『闇の男――野坂参三の百年』の読み方”。季刊《窗》杂志第19号(窗社,1994年)。同《モスクワで粛清された日本人》(青木书店,1994年)参照
大森实《战后秘史》3-4(讲谈社,1975年。1981年文库化。※卷末议长在任中的采访)
井上敏夫《野坂参三予審訊問調書 ある政治的人間の闘争と妥協の記録》 (五月书房 2001年)
ジェームス・小田《スパイ野坂参三追跡 日系アメリカ人の戦後史》(彩流社、1995年)
小林峻一、加藤昭 《闇の男 野坂参三の百年》(文艺春秋 1993年)
小林峻一 铃木隆一 《昭和史最大のスパイ・M 日本共産党を壊滅させた男》 (Wac杂志 2006年)
(日文)シネマの天使编(33). 产经新闻. 2011-03-25 [2011-04-17].
^ 野坂参三的延安活动与中国共产党的日本认识,搜狐读书
我的小马/是我手心的一只小鸟/振翅轻拍/不想被捉住//我的小马/是风中的一棵树/迎风摇曳/不会被折损//我的小马/是海里的一朵浪花/荡涤污浊/不会被阻挡//我的小马/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亮/来自太阳/消失在四方//我的小马/不是为了爱/不会受到伤害/只有她在我心中常在——1936年3月
很难想象,这样一首清新的爱情小诗,竟然出自以脾气火爆、性格固执而闻名的白求恩之手。
“我和诺尔曼·白求恩有共同的曾祖父——安格斯·白求恩。我们的曾祖父年轻时就加入了垄断北美皮毛交易的西北公司,在美国和加拿大广袤的不毛之地探险、游历,在1810年,他甚至来过中国做生意。”
2014年10月12日,记者见到了随加拿大代表团来华参加纪念白求恩逝世75周年活动的罗恩·麦肯齐。虽然在中国人看来,麦肯齐和诺尔曼·白求恩只能算远亲,但谈起白求恩的家族历史,年逾古稀的麦肯齐滔滔不绝。
据记载,白求恩(又译贝修恩)家族在欧洲和北美都曾有过显赫而传奇的历史,他们甚至拥有一枚家族徽章:盾牌上方一只水獭的浮周头像,上书“宽厚文雅”。从14世纪起,这个家族就出过不少成功的医生和牧师,当然,也不乏安格斯·白求恩那样的冒险家。
白求恩传承了家族富于冒险精神和不安现状的血脉。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出生登记簿上,清楚记载着白求恩的出生日期——1890年3月3日,但白求恩自己却选择在3月4日这天过生日——因为,英文的“3月4日”与“前进”的拼写和读音非常接近。“前进”,这一富有冒险精神的词语,正是白求恩的选择。
白求恩出身牧师家庭,外祖父是一位外科医生。虽然中学时频繁转学,却一直是优等生,但由于当时其父几次失去工作,原本富裕的家庭一度经济状况岌岌可危。麦肯齐告诉记者,在中学期间,白求恩就是个勤奋的打工者,他当过伐木工、小学代课老师、轮船锅炉工、消防员、餐厅侍应生和报社记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白求恩在多伦多大学读医学。毕业后,他加入了英国海军,当了一名军医,28岁时退役,在英国一家医院做实习医生——年纪轻轻的白求恩,已经有了比许多普通人一生还丰富的经历。
白求恩一生热爱艺术,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诗歌、散文、广播剧、纪实文学、论文、壁画、摄影作品等。此次来华参加纪念活动的加拿大白求恩纪念馆馆长斯考特·戴维森告诉记者,在加拿大白求恩纪念馆和加拿大白求恩故居,至今还陈列着许多白求恩生前的绘画作品,其中有一些艺术价值很高。
戴维森认为,白求恩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
而研究者公认白求恩一生中最高的文学成就,是他1938年12月在冀中创作完成的小说《创伤》和《哑弹》。
“让我们把盈利、私人经济利益从医疗事业中清除出去,使我们的职业因清除了贪得无厌的个人主义而变得纯洁起来。让我们更多地讨论医疗事业与国家的关系,讨论这一职业对人民的责任,讨论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经济和社会制度。让我们承认我们时代最重要的问题是经济和社会问题,而不是技术和科学问题。”——1936年的演讲《从医疗事业中清除私利》
白求恩的这次演讲,是在蒙特利尔内外科学会举办的医学经济学专题讨论中发表的。当天,其他发言人都反对社会化医疗,唯有白求恩为之大声疾呼。
白求恩早期行医时,就在平民社区中开设诊所,为无力支付医药费的穷人义诊。但在青年时代,作为一个前程似锦的外科医生,白求恩也曾是一个喜欢享受生活、追求生活品质的人。1923年,33岁的白求恩和一位美丽的苏格兰姑娘弗朗西斯·坎贝尔结婚。加拿大著名白求恩研究者拉瑞·汉纳特在他的书《一位富有激情的政治活动家》中这样描述白求恩当时的生活:弗朗西斯从伯父那里接受了一笔遗产,他们旋即去欧洲度蜜月,在6个月里参观艺术馆、滑雪和旅游,奢侈地花掉了弗朗西斯所继承的大部分遗产。
之后,白求恩夫妇回到北美,在美国的底特律定居。在这座城市里,他们拥抱了美国在上世纪20年代的美好生活:买下了一套装修奢华的公寓,买了车,加入了高尔夫俱乐部,白求恩通过行医和教学来支付这些费用。
梅清海从事白求恩的相关研究20多年,他认为白求恩身上最值得注意的东西就是“转变”:“早期的白求恩和在西班牙、在中国的白求恩是不一样的,在西班牙和中国,白求恩完成了很多转变。”
最早改变白求恩人生轨迹的,或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结核病——按当时的医疗条件,这是可以被视为绝症的一种病。1926年,白求恩由于进行性结核病被告知必须停止工作去疗养院。
“美丽的死神啊,你这仁慈无比的天使/让我在你温柔的怀抱里,与世长辞……”养病期间,白求恩为了不拖累妻子而与之离婚,并曾经不无绝望地画过死亡天使,还在画上写下这样的诗句。但新的治疗方法最终使他在两个月之内康复。
“白求恩对肺结核的亲身经历和知识使他最终懂得了疾病与经济和政治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同疾病斗争的一生中,白求恩从相信治疗过程的单独性和技术性,转向把它看作一种经济、社会和政治现象。”汉纳特这样评论。
而在梅清海看来,白求恩对共产主义产生最初的认识,则源于1935年的苏联之行。1935年8月,第十五届国际生理学大会在苏联召开,白求恩报名参加。在苏联,白求恩看到了“社会主义医疗制度”——全部免费和覆盖全员、由国家财政负担的福利医疗体制,并真心认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制度”。
从苏联回国后的1935年11月,白求恩加入了加拿大共产党。次年,西班牙内战爆发,46岁的白求恩放弃在加拿大的一切,立下遗嘱,踏上赴西班牙的征程。在离开西班牙前,白求恩拜访了一位画家朋友,他在纸上画下西班牙的国旗,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在一旁写下了自己的“墓志铭”:生是资产阶级分子,死为共产主义者。
如果说去西班牙正式开启了白求恩从行动上转变为共产主义者的征程,那么在中国,他则完成了自己作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从思想到生活的彻底升华和转变。
曾坦言“白求恩年轻时有过许多女朋友”的戴维森给记者讲述了一个故事,1938年,当中共有关领导想给当时单身的白求恩介绍一个中国妻子时,白求恩拒绝了,他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中国人民的反法西斯战争,另外,我和中国妻子语言不通、习惯不同,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在这片有1300万人口、15万武装部队的广大地区,我是唯一一名合格的大夫。我目前在‘清理’具有350名伤员的后方医院,在25天内做了110个手术……这附近还有7家医院,我将在一周内对整个地区进行一次检查,到每家医院停留一段时间做手术,然后再去下一家。这可能要花费我整个夏天的时间。”——1938年7月于山西五台致友人的书信
“进攻,白求恩大夫和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回译为“冲啊,咱们有白求恩!”会更好一点?)这条今天看起来有些夸张的口号,却真实地流传在当年晋察冀八路军的队伍中。战士们相信,白求恩是他们的“神医”,有白求恩在,他们的生命就有保障。
战士们的信任并非盲目。事实上,在来中国前,白求恩先后于1933年被聘为加拿大联邦和地方政府卫生部门的顾问,1935年被选为美国胸外科学会会员、理事,已是享誉北美的著名外科专家。他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发明过一系列医疗手术器械,其中最著名的是“白求恩肋骨剪”。1931年夏,他和美国费城皮林父子公司签署了特许专利协议,后者负责全权制造和销售由白求恩发明、并以“白求恩器械”命名的外科手术器械——这类器械共有22种之多,其中一些至今仍在广泛使用。
“白求恩在中国战斗生活了22个月,在我省就达到15个月之久。”河北省白求恩精神研究会会长高春秋表示,白求恩的足迹遍及河北平山、唐县、阜平、涞源、易县、顺平、河间、曲阳等地,而他在河间县真武庙所做的手术,创造了当时治愈率最高的世界纪录。
“白求恩是创伤外科最早的开拓者和推动者,我们今天许多基本外科手术方法和原理,都是白求恩奠定的。”对于白求恩在外科专业的权威地位,加拿大原外科学会会长、创伤外科专家格兰特·斯图尔特如此评价。
而作为历史研究者,戴维森在评价白求恩医术时脱口而出了一个单词:“Fast(快)!”
“白求恩做手术不但干净利落,而且速度极快,在当时的外科医生里,他可以说是手术速度最快的。而在争分夺秒、不断有伤员集中出现的战场上,快就意味着能挽救更多生命。”戴维森这样解释。研究者表示,白求恩曾提出战地外科手术三原则CEF,也就是close(靠近,离前线越近越好)、early(早,手术越早越好)和fast(快,手术速度越快越好),这三点至今被奉为战场急救的圭臬。
白求恩做手术的速度和敬业精神,在他1938年12月7日发给时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的一份报告中也可以体现:“11月28日下午5点15分,我们接收了第一名伤员,这时他已经受伤7小时15分了,我们连续工作了40个小时没有休息,做了71个手术……”在之后的齐会战斗中,他又不顾周围同志劝阻连续三天三夜工作,创下坚持工作69小时、为115个伤员做手术的纪录。
除外科手术,白求恩在输血领域也是成绩斐然。在西班牙,他创制了流动输血车和野战伤员急救系统,这被认为是今天各国现代军队普遍采用的野战外科医疗方舱(MASH)的雏形。在中国敌后抗日根据地,他也是战地输血的开创者。
白求恩的助手游胜华时任晋察冀军区卫生部副部长,她的女儿游黎清向记者描述了父亲和其他当事人的回忆:1938年5月16日到22日,白求恩途经陕西省神木县贺家川八路军120师的后方医院,短短几天,白求恩对200多名伤病员进行了诊治,给20多名重伤员做了手术。也是这一次,八路军的医务人员第一次接触到了输血技术。当时,白求恩给一个重伤员做下肢截肢手术,需要输血治疗,白求恩果断地说:“我是O型血,输我的吧!”在白求恩的带动下,后来又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也给伤员输了血。之后,输血技术才在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医院逐渐推广。
“我们家族的男人脾气暴躁、性格多变、固执己见、执迷不悟而又严以待人,这样的特点来自于他们对真理的执著和个性的自负……”——1935年致友人的书信
白求恩脾气火爆固执,这让很多和白求恩共事过的人记忆犹新。
“白求恩对医护人员的要求到了严苛的程度。”年过六旬的王永革是白求恩的助手王道建之子,在白求恩逝世75周年纪念活动现场,他给记者转述了自己父亲的一个故事:在一次白求恩检查伤员情况时,发现一位伤员伤口没有处理好,他大发雷霆,问道:“这个手术谁做的!”王道建站了出来。白求恩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离开这里!你不配做医生!”——在白求恩英文传记里,这里使用的“离开”,其实完全可以译成“滚”。
王道建的领导通过翻译反复向白求恩解释:王大夫是放牛娃出身,业务确实不精通,但是人品好、爱学习,是个好同志。经过反思,白求恩向王道建连连道歉:“是我不对,我是法西斯,我不该骂人。”后来,王道建成了白求恩最满意的助手之一。
事实上,白求恩的火爆固执往往来自于对真理的执著。刚到中国时,很多人觉得白求恩年龄大了,需要照顾,前线既危险又艰苦,想让他留在延安。白求恩知道后激动地跳起来,在窑洞里顺手抓起一把椅子气愤地向窗子砸去。因为用力过猛,椅子砸断了窗棂飞落到院子里。他激动地叫着:“不要把我当成一个明朝花瓶那样的老古董,要把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
发现消毒不到位、手术器械没摆好、晚上护理值班打瞌睡、做手术时聊天抽烟、不肯为伤员洗澡洗脚、嫌伤口臭戴口罩等现象,他都要发火骂人。长期失眠和高强度的工作加剧了白求恩那一触即发的暴脾气,连他的传记作者罗德里克·斯图尔特也认为,“边区的艰苦条件使他承受着身心的双重压力,所以对很多事情显得反应过度”。但是正如白求恩在1938年7月给毛泽东和聂荣臻信中说的那样:“我本着布尔什维主义精神给出了上述批评,出发点只有一个:为了病人的舒适和健康,这是我们首要考虑的问题。”
白求恩的严厉和坦诚得到了八路军医护人员的理解。在他的努力下,松岩口等地的医疗条件逐步改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喊叫、眼泪和笑容终于在这里创造了奇迹”。而在1938年8月白求恩给朋友的一封信中,他这样写道:“我的确感觉疲倦,但是我觉得我很长时间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内心非常满足……我在这里享受到国王般的待遇,已经没有任何奢求了。对我而言,同志们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我真的想念咖啡、三分熟的烤牛排、苹果派和冰激凌。想想都是绝佳的美味啊!还有书籍——还有人写书吗?还有人听音乐吗?你们还常常跳舞、喝啤酒、看画展吗?躺在铺着白床单的软乎乎的床上是什么感觉?姑娘们还渴望被人爱吗?”——1939年8月15日致友人
这是一封细微感觉中蔓延着乡愁的书信,也是白求恩生前写给加拿大朋友的最后一封信。
紧接着上面那一段话,白求恩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选择:“但必须遗憾地说,如果我再次获得了上述所有的东西,也不会带给我惊喜。”他在信中向友人揭露了日本侵华战争的险恶用心,并预测这场战争不会在短期内结束。关于自己,他写道:“我计划明年年初返回加拿大,我希望能为下一步的工作筹措每月1000美元的经费。他们需要我,这里是我的边区,我必须回来。”
在本职工作中,白求恩对制度建设和队伍建设的思考则更多。八路军的医务队伍,多数是像王道建那样的农村战士参军以后边干边摸索成长起来的,没有得到专业训练。白求恩看到这种情况,就亲自编写教材,亲自讲课,完成了重要医学著作《游击战争中师野战医院的组织和技术》,这部著作被称为“他一生最后心血的结晶”。他说:“一个外国医疗队对你们的帮助,主要是培养人才,即使他们走了,仍然留下永远不走的医疗队。”
在来中国之前,美国援华会和加拿大共产党答应定期向中国提供必要的物资和资金帮助。但在白求恩一行来中国之后,说好的资助却不见了踪影,他发出的所有求助信件都石沉大海。为此,白求恩决定回国一趟,主要为了筹措资金和已经不足的药品,顺便暂时休养和缓解乡愁——在1939年夏,他的左耳失聪,并在短时间内曾连续两次严重感染高烧,抵抗力已经非常差了。
然而,就在白求恩的回国之旅即将成行时,1939年10月底,日军突然出动了5万兵力猛攻晋察冀,并且配备了自从战争在边区开始以来数量最多的坦克和飞机。应前线部队的邀请,白求恩毅然决然推迟了回国的计划,他说:“如果晋察冀沦陷的话,那我回国还有什么意义呢?等目前的战斗结束以后再启程吧。”
白求恩最终没能等到启程回国的那一天。
1939年11月12日,白求恩由于在高强度高密集手术中划伤手指而造成的又一次伤口感染引发败血症逝世,享年未满50周岁。5天后,他穿着整洁的八路军军服下葬,从此永远沉睡在中国的大地上。
(原文发表于2014年10月29日《河北日报》,版权归原刊发媒体所有)
上世纪30年代,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风起云涌。白求恩作为一名共产主义者,援助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在当时是非常普遍的。还有很多国际共产主义者跨国直接拿枪加入战斗,比如著名的国际纵队,直接加入了推翻弗朗哥独裁统治的西班牙内战,总数高达五万人之多。他们是为了自由、平等的理想而战。
在你眼里,白求恩是个加拿大人,而你是个中国人。
但在白求恩眼里,我们都是同志,都是阶级兄弟,都是反法西斯战士,我们之间没有加拿大人和中国人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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