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西晋的统一为什么不长久?

回答
西晋,一个在历史上短暂闪耀却又迅速陨落的王朝,其统一未能长久,原因错综复杂,并非单一因素所致。要深入剖析,我们需要从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等多个层面,细致地梳理其衰败的脉络。

首先,政治制度的根本缺陷是西晋统一不稳固的基石。

晋武帝司马炎“传子不传贤”的继承制度,虽然避免了曹魏末年“九品中正制”带来的士族门阀争斗激化,却为日后的权力真空和内部倾轧埋下了祸根。司马炎的儿子晋惠帝司马衷,资质平庸,反应迟钝,根本无力驾驭庞大的帝国。这使得国家的实际权力落入了皇帝身边的权臣手中,尤其是那些依附于皇后的外戚和宦官。

更为致命的是,西晋王朝在统一后,并没有建立起一套能够有效制约皇权、平衡各方势力的新型政治体制。相反,它依旧延续了汉魏以来,尤其是士族门阀势力强大的惯性。晋武帝为了安抚和笼络司马氏宗室以及有功之臣,大肆分封宗室王,授予他们封地和兵权。这种“封建”色彩浓厚的做法,本意是巩固皇权,但实际上却为日后的“八王之乱”埋下了定时炸弹。这些藩王拥兵自重,各自为政,对中央政权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一旦中央出现权力真空,这些藩王便会蜂拥而至,争夺政治权力,导致国家陷入长期的内乱。

其次,士族门阀的过度膨胀和特权,腐蚀了国家肌体。

西晋时期,士族门阀的势力达到了顶峰。他们凭借祖荫和政治影响力,垄断了国家的官职和权力资源。所谓的“九品中正制”,虽然初衷是为了选拔贤能,但在实践中逐渐演变成了门阀子弟互相推举、世袭官职的工具。“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成为常态。这不仅堵塞了社会阶层流动的通道,也造成了大量的有才能的寒门子弟被埋没。

更重要的是,这些士族门阀本身就是一种权力集团。他们盘根错节,互相勾结,在政治上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他们追求家族利益最大化,往往不顾国家整体利益。在国家面临危机时,许多士族门阀更关心如何保全自身家族的利益,甚至与外族勾结,以换取生存空间。这种自私自利、脱离群众的特权阶层,使得西晋王朝在面对外部威胁时,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他们也使得国家的财政收入被大量侵蚀,因为许多士族享有免税和免除徭役的特权。

再次,经济政策的失误和财政的枯竭,削弱了国家的根基。

西晋初年的经济一度有所恢复,这得益于战乱后的休养生息,以及一些简单的经济政策。然而,随着内部的权力斗争加剧,特别是“八王之乱”的爆发,国家财政彻底陷入混乱。藩王们为了扩充实力,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地方财政崩溃,中央财政更是捉襟见肘。

士族门阀的免税特权也加剧了财政的困境。当国家需要财政收入来维持军队、官员俸禄和公共开支时,却因为庞大的特权阶层而无法有效征税。这导致国家财政长期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无法支持有效的国家治理和军事防御。

同时,西晋的经济政策也未能真正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虽然有“占田制”的规定,但士族门阀通过各种手段大量兼并土地,使得大量农民失去土地,沦为依附于士族的佃户或流民。这不仅导致社会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也造成了潜在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为日后的动乱提供了温床。

紧接着,军事力量的衰退和民族矛盾的激化,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西晋王朝在统一中国后,并没有建立起一支强大而忠诚的常备军。军队的指挥权被分散在各地的藩王手中,中央的禁卫军力量相对薄弱。同时,随着士族门阀的特权地位稳固,他们对军事事务往往不屑一顾,或者只将其作为家族利益的工具。许多原本可以作为军事实力的汉族青壮年,也因为逃避兵役和赋税,躲藏在士族门阀的庇护之下。

更关键的是,西晋未能有效处理好与北方游牧民族的关系。在统一战争中,司马氏集团虽然利用了部分北方民族的力量,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北方的民族结构和矛盾。特别是“五胡乱华”时期,北方游牧民族在经济和政治压迫下,不断南迁。晋朝政府一方面将他们安置在边境地区,给予一定的自治权,但另一方面又对其进行压榨和剥削。当晋朝内部发生混乱,“八王之乱”耗尽了中央的实力后,这些被安置的北方民族便借机发动了大规模的起义和入侵,直接导致了西晋王朝的覆灭。

最后,“八王之乱”的毁灭性打击,是西晋统一短期内终结的直接导火索。

这场发生在公元291年至306年间的内乱,可以说是西晋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因为皇权不稳,以晋惠帝的皇后贾后为首的权力集团,开始了残酷的政治斗争,并引来了镇守边疆的宗室藩王的介入。为了争夺中央的权力,各路藩王纷纷出兵洛阳,讨伐彼此,甚至直接挟持皇帝。这场持续了十五年的内乱,几乎耗尽了西晋王朝的国力。

“八王之乱”的直接后果是:

军力消耗殆尽: 各路藩王为了争夺权力,不惜动用全国的力量相互攻伐,使得原本就不算强盛的军队损失惨重。
经济崩溃: 战乱使得社会经济遭受毁灭性打击,生产停滞,民生凋敝。
政治权力真空: 中央政府的权威荡然无存,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国家形同虚设。
为外族入侵提供了绝佳时机: 当西晋内部自相残杀得不可开交时,北方游牧民族看到了机会,趁势南下,最终导致了西晋的灭亡和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大分裂。

综上所述,西晋的统一之所以未能长久,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政治制度上的缺陷导致了权力斗争的白热化;士族门阀的腐朽和特权掏空了国家的根基;经济政策的失误加剧了社会矛盾;军事力量的衰退使得国家无力抵御外侮。而“八王之乱”则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这个短命王朝推向了灭亡的深渊。西晋的短暂统一,与其说是其统治能力的不足,不如说是其未能解决好王朝更迭时期的各种深层矛盾,最终在内外交困中走向了覆灭。它的灭亡也为后世王朝提供了深刻的教训,关于如何处理好皇权与宗室的关系,如何制约强大的士族势力,以及如何有效管理和同化边疆民族,都是后世统治者需要不断反思的课题。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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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代以来,得国之正者,惟汉与明。

类似的话再来一句,得国之不正者,大概最不正之一(或许没有之一)也就是司马家的晋了,不正到什么程度?

王导、温峤俱见明帝,帝问温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温未答,顷,王曰:“温峤年少未谙,臣为陛下陈之。”王乃具叙宣王创业之始,诛夷名族,宠树同己,及文王之末高贵乡公事。明帝闻之,覆面著床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长!”《世说新语》

王导给东晋历史盲小皇帝讲他们司马家的“革命家史”,讲有关司马懿各种阴谋诡计翻云覆雨心黑手毒,以及司马昭杀害魏帝曹髦等等,说得小皇帝居然脸都羞没了,觉得有这样的祖宗,我司马家的社稷活该玩儿完....

话说虽然从曹操到司马懿,权臣夺权篡位的路线图都差不多,乃至后面的刘裕、萧衍、杨坚等等,套路也就这么回事,为何说司马家最不要脸呢?

因为他们家夺权篡位最省力!

曹操是乱世中取天下,所谓篡汉,其实汉本身就已经快死了,没有曹操死更快。

后世的刘裕、陈霸先,本身都有过硬的武功,或收复失地或荡平叛乱,也算得国得当。

萧衍、杨坚虽然得国顺利,但是也很有建树,不愧为明君。

只有司马家篡位得国,起于不义,亡于耻辱,君主昏德累累、皇族又手足相残、最后君王陷入胡人之手.....这耻辱程度之深,前所未见,后无来者。

而且因为得位极为不正,这个政权竟然连最起码的“忠君”都不敢号召,只能“以孝治国”,强调一个“孝”,但是,在哪种时代,这个孝字首先对一个政权意识形态的建设未免太无力了,其次,对家族的“孝”如果和对君国的“忠”有了矛盾,一孝就没有忠了,大孝无边,君王放一边吧!

所以那句话真到位了---若如卿言,祚安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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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作为一个大一统王朝,国祚只有五十年,若以灭东吴始,更是只有三十七年,确实称不上长久。究其原因,恐怕还是得国不正。

大家都戏称,司马氏熬死了曹魏。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咸熙二年(265年),曹魏皇帝曹奂禅位于司马炎,改元泰始,是为晋武帝。曹魏灭亡,西晋开始。西晋的开国形式居然不是扯旗争天下,而是禅让。

鲁迅先生曾言:“(晋)为什么要以孝治天下呢?因为天位从禅位,即巧取豪夺而来,若主张以忠治天下,他们的立脚点便不稳,办事便棘手,立论也难了,所以一定要以孝治天下”(《而已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这种形式造成了在主流文化价值上面,孝取代了忠。孝在中华文化中有重要地位。孝经在纪晓岚的《四库全书总目》中记载:是七十子之徒遗言。

虽然孔子云:明王以孝治天下。但这并不是儒家治天下的主要思想。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个时期的孝还是隶属于仁义之下的一个部分。孝是仁义治天下的一种手段。

西晋做了一个开创性的举动:把《孝经》列入讲经。《宋书-志第七-礼-四》中记载,晋武帝泰始七年,皇太子讲孝经通。孝经从此成为与五经并列的经书。而且一跃成为主流价值观之首:孝忠仁义。反过来压了仁义一头。

西晋天子以讲孝经为常例,百官以注孝经为荣。知孝方可治天下,成为西晋一朝的政治特色。

西晋开启了历史上以“孝”字命地名的风尚。在今河南洛阳市西有条河,名叫“孝水”。《水经注》卷16称为“俞随水”,出山之阴,北流入谷水,又称“谷水”。相传西晋著名孝子王祥曾于此卧冰取鱼以奉母,因改名“孝水”,俗称王祥河。晋著名文学家潘岳《西征赋》云:“澡孝水而濯缨,嘉美名之在兹”。其中“孝水”即指此河。

《晋书·孝友传》载孝子14人,不算多;而列传所载,称“性至孝”、“居丧以孝闻”者,略计有55人,超过《孝友传》三倍。比如以“酌贪泉而觉爽”著名的吴隐之就是位大孝子。他在后丧期间只吃点咸菜下饭,咸菜的味道吃起来特美,他就连咸菜也扔掉了。而另外一位殷仲堪瞎了一只眼,是他大孝的光荣标志,《晋书》本传:“父病积年,仲堪衣不解带,躬学医术,究其精妙,执药挥泪,遂眇一目。 ”

孝既是朝廷倡导的道德规范,不孝当然成了严重的罪行。《世说·赏誉》注引,“每见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孙杀王父母、子杀父母,不赦,以为王法所不容也。 ”可见晋时不孝之罪甚于谋反,可谓重矣。因此,在魏晋时代要整倒一个人,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扣他一顶“不孝”的大帽子。魏时孔融、嵇康被杀,表面的罪状都是“不孝”。晋明帝司马绍为太子时,王敦看此人颇有才能,继位后会碍自己的手脚,“欲诬以不孝而废焉”。后来谎言被温峤当众戳穿,此事未行。

为贯彻“以孝治天下”的方针,两晋统治者有不少动作。朝廷议礼,特别是丧礼,更为频繁,《晋书礼志》有集中的记载,因丧礼与孝道直接相关,所以十分受到重视。

既然以孝为重,不忠无损大节,如此倡导孝而弱化对忠的关注,如此强调的孝难免也有虚伪的感觉在里面。比如,《孝友传》中的刘殷、王延,都背晋事敌,做了刘聪的高官,仍名列青史。


第二点,西晋开了历史倒车。大肆分封同姓王,分封司马氏子弟于各地。造成了八王之乱。

晋武帝认为曹魏削弱所封诸王的势力,导致孤立而亡,于是大封同姓诸王后来,晋武帝陆续派遣诸王据守州郡重镇。这些出镇的宗室诸王,既手握重兵,又掌管民事, 在一定条件下,受封诸王势力逐步壮大,直接或间接威胁国君的安全,酿成诸王争霸,征战不断。国君势力衰微,甚至大权旁落,最终分裂,人民也陷于混战之中,阻碍社会经济的发展。公元265年,晋武帝司马炎恢复了古代的分封制,共封了二十七个同姓王,以郡建国。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政权转入异姓之手。(顺带注意一下,西晋的分封制跟周朝的分封制是有所不同的,西晋是在推行分封制的时候同时推行郡县制的)之后不断扩大宗室诸王的权力。诸王可自行选用国中文武官员,收取封国的租税。
277年(泰始元年),又制定了王国置军的制度,将封国分为大、次、小三等,不同级别可置不同数目的军,但各王无地方行政权。分类情况如下: 辖下民户数 封国等级 置军人数 2万户 大国 上、中、下三军5000人 1万户 次国 上、下二军3000人 5000户以下 小国 1500人
开始是允许诸王自选国中长吏,继而又以户数多少把诸王分为三等,并开始置军。又逐步地使诸王都督各州军事,这样,诸王不仅掌握了封国中的军政大权,而且控制了相当多的军队。西晋分封宗室的目的是藩卫皇室,但后来随着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发展,诸王大部卷入了争夺中央统治权力的斗争,反而削弱了中央的统治。


八王之乱是西晋时统治阶层历时16年(291年—306年)之久的内乱。这场权利角逐中核心人物有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八王。16年中,参战诸王多相继败亡,人民被杀害者众多,社会经济严重破坏,西晋的力量消耗殆尽,隐伏着的阶级矛盾、民族矛盾爆发,之后“五胡乱华”,西晋灭亡。八王之乱是导致西晋灭亡的重要原因。


第三点,开国必有明主三代几乎是常例了,三代足以稳固一个政权。反观短命王朝呢?秦朝二世而亡,胡亥子婴。

西晋晋惠帝,叫啥?德宗。评价直接说:为人痴呆不任事。(何不食肉糜那位)我都不想提他那被媳妇玩弄的窝囊样。刘邦,好歹人家马上争天下,吕后也确实精于谋国,刘邦死了人家擅权没啥说的。武后,雄才伟略,心狠手辣,李治对着这么个媳妇自己还干了二三十年皇帝,晚年自己放权给武后了。贾南风我实在没看出来这是个厉害角色。。

据《晋书·惠帝纪》记载:“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其蒙蔽皆此类也。”,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晋惠帝而言,肉反倒成了他眼中最低贱的食物,因此当他看到百姓饥困难耐时,会惊觉他们竟不知将肉拿出来做成肉粥吃。他在历史里唯一的闪光点恐怕还是由于贾南风专权,最终爆发皇族内乱,即八王之乱。永安元年,晋军在荡阴战败,司马衷面部受伤,身中三箭,百官及侍卫莫不溃散,惟有嵇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就在兵交御辇、飞箭雨集之时,嵇绍于惠帝身侧被杀害,血溅惠帝御服,司马衷不禁为他的死哀叹悲痛。等到战事平息之时,侍从要浣洗他的御衣,司马衷道:“此嵇侍中血,勿去。”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就为我们勾勒出了一个知恩感恩的惠帝形象。

这皇帝不止被皇后玩弄,还被诸王辗转挟持,不断复位又被费,形同傀儡,受尽凌辱。


晋怀帝,仁祖。皇太弟。。至今理解不来这个称呼是怎么想的。本来,作为晋武帝的第25个儿子,皇帝这个位置是和他根本不会发生关系的,所以司马炽也没有什么野心,他没有参与八王之乱,且行事低调,不交结宾客,不涉足世事,爱好钻研史籍。偏偏这么个佛系皇帝(类似宋徽宗吧)当了4年皇帝。我们无法评述司马炽到底是不是一位好皇帝,但至少根据史料来看,他应该是一位认真的皇帝。自登基后,他积极工作,整天和大臣开会讨论工作。但在工作上他遇到两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一是八王之乱的最后一王司马越当时权倾朝野,其实司马炽的实际权力很小,很多人根本不听他的;二是作为一个史籍爱好者,他的主张是恢复旧制,就是回复晋武帝司马炎实际的政治策略,比如“占田制”之类的打土豪政策,但问题是他身处乱世,不仅没有人理他,还因为触动了豪强利益而遭人恨。

所以,在后世的评价上,司马炽获得了和明崇祯帝十分类似的评价:若遭承平,足为守文佳主;若遇乱世,则有流亡之祸。

司马炽在位期间,年号永嘉。永嘉五年(311年)6月,汉赵军队进攻西晋都城洛阳,城内乱民四起,司马炽慌忙出逃,结果才出皇宫就被一群乱民抢得一干二净,吓得逃回皇宫。后汉赵军队自东阳门攻入,大军直接攻入皇宫,将珠宝、宫女抢入自家大营。司马炽自华林园门再次出逃,想趁乱逃去长安,结果没跑多远就被汉赵军队俘获。这件事情就被后世称为“永嘉之乱”,也叫“永嘉之祸”。

被俘后的司马炽被押送至汉赵都城平阳,面见刘聪。好巧不巧,刘聪和司马炽算是老相识。在刘聪父亲刘渊在洛阳为质期间,刘聪曾登门拜访过司马炽,两人讨论过诗词,还一起比过射箭,后来司马炽还给留刘聪赏赐,当时的刘聪曾作感激涕零状跪受了司马炽的赏。而两人的这次见面已君臣异位了。

两人再次见面后,还算是友好的,当时刘聪问司马炽:“你们家的人怎么骨肉相残,搞得的天下大乱。”司马炽回答:“这大概不是人的问题,是天命吧!”不得不说,司马炽的马屁水平很高,一句“天命”,既回答了刘聪的问题,也变相承认了刘聪的汉赵乃天命所归。刘聪很爽啊!于是两人又像当初一样谈文论武,从中午一直聊到傍晚,最后爽够了的刘聪一时兴起,将自己的刘贵人都赏给了司马炽。

不过,这样友好的界面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刘聪就怒了。311年,司马炽被俘后,司马邺在长安被奉为太子。汉赵大军屡攻长安受挫,刘聪开始迁怒于司马炽,开始对司马炽各种侮辱。

313年春节,刘聪大宴群臣,命司马炽穿仆人衣服为群臣斟酒,司马炽忍辱照做,席间被匈奴群臣笑骂侮辱。几名西晋旧臣难忍悲愤,号啕大哭,刘聪一怒之下下令将多名西晋旧臣斩杀。

313年3月14日,刘聪当殿赐司马炽毒酒一杯,当场毒杀。司马炽崩,享年30岁。后世定谥号“怀”,即为后世所称之晋怀帝。所谓“怀”,有失位而死之意,属平谥,说白了就是不好不坏。不过晋怀帝司马炽死后,其尸首如何处理不得而知,史书仅留“葬处不明”四字。对于一名曾经的帝王来说,几乎就等同于尸骨无存了。


晋哀宗,愍帝。看这倒霉催的孩子啥名,愍,哀。(之前打错成憨了,多谢评论区提醒)

这孩子号称:受了所有皇帝没受过的罪,没享过一天皇帝该享的福。

司马邺是一个更悲催的皇帝,他被奉为太子之时年仅11岁,你想象,一个11岁的孩子在乱世中能做点什么?无非就是个靶子。313年,司马炽被杀,他的侄子司马邺登基。而这时的西晋朝廷的军队基本已经打空了,只能靠几支忠于皇室的地方豪强军队与汉赵的匈奴大军作战。就这样,西晋朝廷算是又坚持了几年。

316年,长安城已内外断绝,城中饥荒,百姓相食,死者大半。皇帝司马邺在长安的最后几天“御馔”是用最后几块粗麦饼掰碎了煮粥对付的。316年12月,年仅17岁的司马邺袒胸露背、口衔玉玺,并用车驾拉着棺材出城投降。西晋亡。

投降后的司马邺被带到了平阳觐见刘聪,刘聪封司马邺为“怀安候”。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刘聪仁慈,其实这只是他对司马邺的态度跟孩子看到新玩具的态度并没什么两样,有了“玩”司马炽的经验,如何折腾司马邺,他还是很有想法的。

司马邺这个“怀安候”的工作还是非常多的,比如在宫廷宴会上给人斟酒、宴会后负责洗碗,在刘聪外出狩猎时在队伍前执戟开路,在刘聪上厕所的时候负责拿马桶盖等,甚至有野史称其在刘聪打猎时曾被逼学狗叫,装猎狗。但司马邺的忍辱并未得偷生。一次刘聪打猎时,司马邺执戟开路,有百姓和西晋旧臣啼哭,引起了刘聪的反感,为绝后患,318年2月2日,刘聪将司马邺杀害,享年18岁。

司马邺死后,被后世追谥号为“愍”,即为晋愍帝。作为平谥,“愍”有使民悲伤,佐国逢难之意。司马邺死后亦“葬处不明”。

这三个皇帝一个比一个凄惨,一个比一个无能。对比一下。

汉朝:高祖刘邦就不说了,虽说汉惠帝和晋惠帝两人同样无能吧,两个汉少帝也不咋地吧。好歹吕后不算误国,甭管刘家天下还是吕家天下,持国也算有方,也有陈平周勃这样的忠臣扶国。随后又迎来了文景之治和汉武大帝。

唐朝:李世民开国又活了好久,李治武后几十年,贞观之治,贞观遗风。武后死了以后刚想乱,又出了一个开元盛世。

宋朝:赵匡胤赵光义都是马上打天下的人,加上又可以重文抑武,天下稳定。

明朝:朱元璋朱棣,朱高炽也是朱棣打仗就监国的,皇帝没当几年,执政却有十几年。

清朝:皇太极,顺治虽然平庸但有孝庄和多尔衮帮扶,紧接着康雍乾,康乾一代就超过了西晋一朝的时间。

其实严格来说秦和西晋也有明主,秦朝: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武王,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过秦论所讲奋六世之余烈就是这六位。

西晋,司马懿司马昭司马师司马炎都算。

但没办法,立国以后就乱了,自然无法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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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髦,高贵乡公,曹魏血性的最后继承者

  在三名心腹官员两名都是司马家内线的情况下,毅然决然拔剑驾车,冲出宫门,一路大喊大叫,与司马家卫队进行了殊死搏斗,最后在吸引了大半城老百姓注视的情况下,亲身出演性感天子,喋血街头的激情戏码。

  洛阳百姓,内心受到的的冲击要比两千年后目睹肯尼迪当街遇刺的美国民众更大,天子、皇帝——天神在人间的具象,五德轮回的执剑人,就这么被司马昭麾下的将领成济当场格杀。

  自盘古开天以来的头一遭,头一遭一个天子在光天化日下血染长街,那一刻,无论是附近的百姓,随从的禁卫,文武百官,还是司马家的卫队,内心里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在变化,在崩塌,宛如美利坚疫情破百万时,人们对于某种灯塔信仰的崩塌一样,这种崩塌来势之猛,即便司马昭诛杀成济三族也无法挽回。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你司马家可以兵强马壮者格杀天子,那我等若权倾天下也不必再效那伊尹霍光。

  司马家的皇帝知道自己无颜再提那个"忠"字,只能"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可他们也知道,单靠孝字压不住人心,笼不住天下,君臣的猜忌让司马皇族愈加倚仗同族诸侯,在推恩令出台数百年后,又重新设置起实封的王爵。

  司马炎一定听过七国之乱,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饮鸩止渴的赌未来八王之乱会肉烂在锅里。可惜他没有注意七国之乱时吴楚阴结草原的细节,数百年前,刘濞没有成功引来匈奴,数百年后,司马越却实实在在勾结了鲜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又是一个数百年后,已经变成半个汉人的鲜卑族北魏孝庄帝,面对权臣尔朱荣的咄咄逼人,向大臣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宁为高贵乡公(曹髦)死,不为常道乡公生。"曹髦,已经成了包括异族帝王圈在内的精神偶像,它的影响力不可被低估。

  西晋的统一时间,早在曹髦倒在宫门外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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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任何一个政权的开创,都离不开“初代”与“二代”的功勋卓著,这个功勋不管是亲自上阵拼杀取得的重大战果,还是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所彰显出来的高明成果,“英明神武”的赫赫威名绝对是一个开国者的必备要素。

夫帝王者,必立德立功,可大可久,经之以仁义,纬之以文武,深根固蒂,贻厥子孙,一言一行,以为轨范,垂之万代,为不可易。——虞世南

一旦“创业之主”来不及把“累累功勋”及“赫赫威名”转化为君臣名分,而“继业之主”又因为“年龄限制”、“机会不足”、“定位限制”等因素很少参与到功勋与威名的累积过程中,那么在没有最终完成进位至尊任务的“创业之主”去世之后,不仅“继业之主”很难直接“荣登大宝”,甚至还需要消耗更多的“政治代价”或再创“不世之功”,方能安稳承继“创业之主”的生前尊荣,再图进位。

司马家族虽然篡代用时没超过20年(266-249=17年),却是中国历史上“隔辈最多”、“换手最多”的一次篡代,从功勋卓著且威名赫赫的司马懿到最终登基称帝的司马炎,整整换了三手、历经三辈,直到第四位主君的上台方才完成进位大业

@FFF团长 所论,司马氏祖孙三代之间只有爵位可以继承,官位与权柄并没有世袭罔替的正当理由。所以,理论上,司马师顶多只能承继司马懿生前的舞阳侯一爵,顶多把司马懿生前不断辞让的安平郡公一爵拿过来,并继续担任本官,全然不可能直接承继司马懿之相国、太傅之尊位(位极人臣)。然而,司马师还没来得及像曹操一样搞个魏公、魏王、加九锡,仅仅混到大将军的尊位,就死于弹压反对势力之后(淮南三叛之二)。

司马家族原定接班人司马师的仓促谢世,使得接班人司马昭更加尴尬:权臣的弟弟在权臣本人死于征战反对势力途中之后,接班继任。司马氏不仅第二次把权柄在家门之内转移,而且还来了个皇位爵位世袭制都不是那么认可的“兄终弟及”模式。

自知理亏的司马昭,展开了变本加厉的政治让利:之前还只是不针对反抗势力搞株连,现在则是大规模加封食邑并扩充尊位。灭蜀也是司马昭为了增进名位所积极推动的军事行动,通过灭蜀才为自己博了个晋公、晋王的世袭爵位、相国的尊位以及九锡之殊礼,司马炎也便得以照单全收。注意,晋公/晋王都是分封建国的,都是可以与曹魏朝廷“分庭抗礼”的,完全不同于之前司马氏所获得的普通爵位,这样的世袭才更加稳固。

然而,司马昭终究还是差了临门一脚,最终的篡代也便不得不交给自己的儿子司马炎来执行。那么,司马懿之积功权重、司马师之家门钻营、司马昭之灭蜀进位、司马炎之称帝灭吴,便在三代人之间分散了。且司马昭与司马炎均是先上位后立功,司马师更是上位后却来不及立大功,自然难以服众,只能更多地通过面向大多数的疯狂让利与面向个别人的高压消灭来发展威势。注意,这里的高压消灭,既包括名士、高官、封疆大吏,甚至包括魏帝曹髦

251年-265年,司马家族在短短14年间便更换了4位3辈主君。然而,14年的时间,顶多能够消耗完司马炎,爷爷辈勋贵之阳寿,却不可能消耗完司马炎父辈勋贵之阳寿。那么司马炎刚刚接班就必须面对满朝被其祖、其叔、其父在14年间的三次换手中不断让利讨好的父辈勋贵,哪里还有什么政治博弈的余地?满朝都是养得相当肥硕且互为姻亲的父辈权贵既得利益者,哪里还有什么施展改革的实在空间?这是西晋开国之初便已暮气沉沉、全无一丝朝气的根本原因。

司马炎236年出生、27岁接班、30岁称帝,54岁去世,主政长达27年,临终却只能任用叔父司马亮、岳父杨骏为托孤大臣,以至于司马衷刚刚继位便需要被爷爷辈儿的司马亮与三杨辅佐统治天下,可见司马炎、司马衷两代帝王均存在继位之初存在君主辈分、功勋与威望远低于高官的现象。司马炎一代更是从接班到托孤始终被其父辈勋贵领衔的庞大既得利益群体所环绕。

另外,@FFF团长@喻以流年 都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虽然去世了,但他们的同辈儿宗亲还大多在世,司马炎便成为史上唯一一位需要顾虑祖、父两辈参与建国之宗亲的开国之君,宗室诸王的分封从一开始就是一项大工程,只剩下孝道可以高举的司马炎又不能像晋献公那样搞“尽灭群公子”的狠活儿。分封后的诸王,有着崇高尊隆的政治地位与皇帝叔祖叔父乃至同父兄弟的宗室身份,自然就有了参与政事的先决条件。

司马炎本人在位之时倒还勉强能够镇得住,好歹也是有灭吴声威的开国之主。但二代皇帝司马衷的傻,本身就是一个风险极大的事情,皇权几乎在他司马衷接班时起便已旁落。一旦有个针对皇权旁落的风吹草动,就会有大量地位尊贵的勋贵与宗王参与朝堂政争。

引起“八王之乱”第二阶段大乱斗的贾南风诛杀太子事件,可不仅仅是一个风吹草动级别的政治事件。而是被时人及后人称为“动摇国本”的政治风暴,傻皇帝连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都没有了,一定程度上拥有皇位继承权的宗王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宗王通过政争攫取军权,各地权贵再带着大族势力攀附在宗王的旗号下,便彻底把西晋的朝堂范围的政治斗争扩大化成了中原范围的军事斗争。西晋王朝的政权与军权,也便随着君臣辈分不匹配+君主是个智障+贾南风危害国本+宗王权贵争逐高位而陷入纷争的漩涡,哪里还能维持什么长久?

返观真正维持长久的一统王朝,西汉、东汉、明均在一代手上完成功业威望的建立与君臣关系的巩固。唐、元、清的二代、三代均在建国环节中立有不世功勋,甚至像一般并不被视为一统的西周,也有优秀的二代(武王、周公)完成不世之功,像一般不被视为大一统的北宋,也能在一代那里完成不世功勋与君臣关系的转化。跟这些维持长久的王朝的二代们相比,在位过短的司马师、司马昭兄弟显然是难以比拟的,司马炎更是在辈分上就输了,遑论能力与机遇。人治时代,开国这种神级伟业,主君的主客观条件都不是太好,更替频率又是史上最高,政治损耗过多,自然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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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说《三体》中有一句话。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西晋是这句话最现实最刺眼的展现。

太康二年,当司马炎一统天下未久,觉得一个美好新世界即将来临的时候,有人给这位皇帝上了一份奏疏,内容如下:

戎狄强犷,历古为患。魏初民少,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内及京兆、魏郡、弘农,往往有之。虽今服从,若数百年之后,有风尘之警,胡骑自平阳、上党,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定、上郡,尽为狄廷矣。宜及平吴之后谋臣猛将之略,渐徙内郡杂胡於边地,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此万世长策也。——郭钦《徙戎疏》

如果有人带着上帝视角,这份奏疏无疑是发人深省引人重视的苦口良言。然而司马炎,这位被某些晋粉称为一代明君的皇帝,听到忠臣的这段话之后,他的反应就三个字:

帝不听。

于是三十五年后,率领着郭钦口中的胡骑的刘曜攻破长安,西晋灭亡。

事实上,中国历史上的这几个短命的大一统王朝,其灭亡原因几乎都透着过度傲慢的调调。西晋如此,秦、隋、元也不例外。但是前者与后者傲慢的凭依不同,造成的后果也不尽相同。秦隋元的傲慢来自于,其制度的优越。他们起家时内忧外患,四海不平,但是通过学习进步,严肃而活泼的发展,克服重重困难包括内部守旧势力的反扑,最后一步一步达成了伟业。

他们的错误在于,认为制度的优越赋予了他们为所欲为的权力,于是一系列作为激怒了全天下,最后被反攻倒算。可是推翻他们的人,在解决了民心所向的问题后,又能够参照他们遗留下来的先进制度重建大一统。所以秦隋元的灭亡,留给我们的是汉唐明这样的朝代。

然而西晋完全相反。

西晋傲慢的凭依,不是制度的先进,事实上西晋的制度如同一盘死水,从实质上(九品中正)的反动,到形式上(恢复五等爵)的倒退,无一不透着暮气。他们之所以能够完成统一大业,仅仅是因为他们相对于自己的敌人,拥有着绝对优势的体量——东吴属于体量更小的魏晋,被吞并是注定的事;而蜀汉虽然实行近似西汉那种更有活力的制度,然而天下大势偏向知识政治垄断的世家,蜀汉的反垄断措施,受到的是本土世家的掣肘以及关键时刻的反戈一击(谯家),加之蜀地体量不仅小于魏国,更小于吴国,所以这种高魔低武的存在最后的下场也是被魏国这种低魔超武的顽固力量消灭。

而凭借体量得国的西晋,自然而然的认为可以凭借体量为所欲为。这也是西晋的高层自始至终都瞧不上内附胡人的缘由之一。哪怕有人指出胡人人口比例增加,但西晋认定掌握天下世家和精锐军队,区区胡人和其他贱民又何足道哉?

为所欲为的傲慢下场,当然和秦隋元一样,被反攻倒算了。

接着当西晋倒下,它留给胜利者的却是可以入土的制度,胜利者不可能承接这种僵尸制度治国,那么该怎么办?

礼失求诸野。

打成一锅粥,然后像战国那样,养出一只真正的强蛊,发展出新的大一统且充满活力的制度来。

这个过程,当然不能比战国短,所以五胡乱华、南北朝这几百年是必然的。

所以,西晋为什么不长久,因为其生于不义,自然要死于耻辱。而它的遗体,却又腐臭败坏,连器官移植的价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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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家这个头开得太烂了…西晋开国面临很多问题,大都来自以下几个方面:

一、司马家篡位时间太长

从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掌控曹魏政局开始,到司马炎代魏自立,一共用了16年。之后西晋统一天下又花了15年,一共是耗费三代四人总共31年的时间。所谓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久,权力交接越复杂,造成的消耗就会越大。

司马懿本人也就是个权臣,不是王公,更不是皇帝,司马师有什么资格继承他的权力地位?所以司马懿死后别说太傅,就是大将军也是过了两年司马师才当上的。而且朝内朝外对他不服的人也多的是,张辑李丰还有文钦毌丘俭都发起了针对司马师的行动,司马师本人也死在了平叛中。

司马昭的执政方针相对于司马师来说圆润了很多,那就是加官进爵大力拉拢各路权贵勋爵,把大家都绑在司马家的战车上。这一招司马师也在用,但司马昭给的封赏明显要厚重得多,司马家每当发生大事就疯狂赏赐人。

以狗腿子贾充为例,司马昭上台前贾充只是个400户的亭侯,司马师灭文钦毌丘俭庆祝一下,增加到750户,司马昭灭了诸葛诞又庆祝一下,成为1750户的乡侯,干死曹髦再庆祝一下,增加到2950户。你猜这中间花了几年?五年。对比一下曹魏的开国三公贾诩华歆王朗那七八百户的食邑,就知道司马昭的封赏有多夸张。

而司马昭又不可能只收买自己的狗腿子,他要获得所有人的支持,什么曹魏老臣、外戚勋贵、封疆大吏个个不能落下。曹魏当年掌控中军的宗室大将曹真到死也就2900户的食邑,司马昭时期边镇大将几乎人均5000户以上。

到司马炎这里就更夸张了。司马昭好歹在司马师时期打过一些仗,有功劳在身,司马炎有个什么功劳?司马炎上台时刚年满三十,虽说不算小,但满朝高官个个都是他的长辈,这种情况到司马炎去世也没能改变。司马炎留来辅佐儿子司马衷的几个人里,司马亮是司马炎的叔叔,杨骏是司马炎的岳父,都是司马衷的爷爷辈,卫瓘倒和司马炎是平辈(亲家),然而卫瓘比司马炎大16岁,比司马衷大39岁,说到底和司马衷还是差着两辈。司马炎就是这样和一群长辈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自己没什么威望,朝堂上还个个都是大爷,于是司马炎对大臣的赏赐比司马昭还丰厚得多。朝廷一直以三公为尊,而司马炎时期三公已经不够用了,变成了八公。另外,司马炎还封了一堆公爵,量产了一批万户侯。但生产力恢复的速度跟得上司马昭父子封赏的速度吗?

如果不是耗费了三代人的心血而是一两代就完成从权臣到皇帝的转变,西晋留下的毛病也不会如此严重。

二、司马懿起的示范作用太坏

如果说曹操父子的行为证明了天下大乱之后,拳头大的人可以借皇帝之名搞事事成后又把皇帝一脚踢开,那么司马家族的行为就证明了即使天下没有大乱也可以这样做。

以著名的钟会之乱为例。钟会出身颍川钟氏,时年40,官居司徒。和司马父子对比一下,论出身,河内司马氏赶颍川钟氏差着几条街。论资历,司马懿40岁时在给曹操当秘书,司马师40岁时在当中护军,司马昭40岁时靠父兄的关系当上了征西将军,通通比不上位居三公的钟会。论功劳,不提别的,光是在灭蜀之战里率领主力长驱直入汉中这一点,也就司马懿能比比。钟会唯一的劣势就是不如司马家能生。这种情况下,你司马父子可以篡位,我钟会怎么又不能有想法?

然而这种行为带来的影响相当恶劣。虽然史书里马后炮一样写了一大堆某某人预言钟会要造反的记载,然而钟会真正造反时,司马昭一开始是完全懵逼的——我对钟会那么好,他怎么可能造反?

及钟会谋反,审问未至,而外人先告之。帝待会素厚,未之信也。

这种反应其实很搞笑,难道曹家对你司马家不好?

此前司马昭要给钟会增加食邑,钟会不要,封钟会当九卿,钟会也不做。时人称钟会为再世张良,不光是说他算无遗策,也是称赞他淡泊名利。然而这些都是可以装出来的,曹家给司马父子封赏时,司马父子辞让得还少?

但这样一来司马昭父子还敢相信谁?后来有人诬陷镇守淮南的石苞谋反,石苞这人是司马师提拔的亲信,出身低,人缘不好,差不多算个低配邓艾,司马炎听到消息后也是吓得不行,马上把他给传召回朝廷,接着是一通罢免。

就算是铁杆狗腿子贾充,也照样不是没可能造反。关于他反对灭吴这件事,王夫之就评价说贾充是想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好当司马懿第二。

充知吴之必亡,而欲留之以为己功,其蓄不轨之志已久,特畏难而未敢发耳。乃平吴之谋始于羊祜,祜卒,举杜预以终其事,充既弗能先焉,承其后以分功而不足以逞,惟阻其行以俟武帝之没,己秉国权,而后曰吴今日乃可图矣,则诸将之功皆归于己,而己为操、懿也无难。晋感充之弑君以戴己,而不早为之防,求其免于乱也难矣。所幸充死七年而武帝始崩,贾谧庸才,且非血胤,不足以为司马昭耳。不然,高贵乡公之刃,岂有惮而不施之司马氏乎?女子犹足以亡晋,充而在,当何如也?

按说司马炎发动灭吴时,贾充差三年就去世了,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哪来这么大的野心。然而司马懿不也是离死只差两年时发动的高平陵之变么,鲜活的正面教科书摆在面前。就算贾充未必这么想,司马炎就不会怀疑贾充这么想?于是司马懿留下的这个魔咒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后人,君臣也在猜忌中不断内耗着。

三、人丁兴旺的优势变成了劣势

魏晋时期大族之间靠联姻巩固关系,一些后起之秀得以迅速崛起加入士族圈子,也是用的这种方式。司马家在这方面优势很大,司马懿有7个兄弟,他自己又有9个儿子2个女儿,司马师虽然没有儿子,但有5个女儿,最夸张的是司马炎,共有26个儿子13个女儿。

靠着强大的开枝散叶能力,司马家几乎和当时高门大姓通通结成了婚姻关系。同时,家族里的男丁又成了司马祖孙三代夺权的好帮手,司马望、司马亮、司马伷、司马骏等人都曾经出镇一方,立下功劳。

然而这些皇族们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像那个哭喊着说自己是大魏忠臣的司马孚,他是司马炎的爷爷辈,灭曹爽、败诸葛恪、废曹芳都立了大功,别说司马孚,就连司马孚的儿子司马望也不是司马炎敢随便招惹的对象。最后司马孚被封为四万户的安平王,还专门为他搬来了古时候的太宰一职。

此外,又由于司马师去世时是弟弟司马昭继的位,这导致司马炎的弟弟司马攸也整天想要接哥哥的班。人们常常指责司马攸因司马炎而死,实际上司马炎对司马攸已经好得不得了了,司马攸去世前的待遇如下:齐王、大司马、都督青州诸军事,加侍中,假节,将本营千人,亲骑帐下司马大车如旧,增鼓吹一部,官骑满二十人,置骑司马五人。可以说要权力有权力,要地位有地位,要面子有面子,只差不肯封他当继承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炎也不得不赋予诸王实权,一方面是借鉴曹魏的反面例子,另一方面是司马炎确实也没那个实力对自己庞大的家族下手。假如司马炎要针对宗室发难,就威望和法理而言,能够站出来带头反抗的王爷不缺,有资格继承司马炎位置的王爷更是不缺。如果说司马炎还能勉强镇得住场面,那司马炎死后继位的司马衷呢?

四、执政过宽带来的反噬

前面提到了司马家几代人为了将大族们的利益和自己绑在一起,进行了大肆封赏。从司马懿时期开始,他便有意收买人心,例如设立大中正一职,赋予大族特权以获取支持。后来司马懿在株连造反时也常常用网开一面的手段拉拢人心,例如高平陵之变时曹爽的同行官员全部赦免、夏侯霸投敌后家族无人被杀、曹文叔和郭淮的妻子不予追究等等。这些路数后来也被司马懿的后人学到,结果就是对高门大姓用刑越来越宽松,最后这种模式几乎成了通行制度,连钟会造反都可以不株连家人(出身较差的邓艾却不行)。

到了司马炎这里执政宽容达到顶峰。前面已经说了司马炎整天打交道的是一堆比自己大至少十几岁还立下大功的权贵,背后又有一堆有威望有法理的亲戚,在这种情况下,司马炎只好以纵容大臣这种极端方式来获取支持。史书上常常看到有记载说司马炎知道某某官员什么地方不好或者某某制度有问题,但他也不去处理。像贾充一直坚决反对伐吴,但司马炎为了在不得罪贾充的前提下完成伐吴,故意让他挂了个灭吴主帅的头衔,贾充做了主帅后也不断阻挠行动,结果等到灭吴完成后,司马炎还赐他帛八千匹,增邑八千户,顺带封赏了他一堆亲戚。

最为著名的故事就是司马炎让手下高官斗富,令整个西晋官场沉浸在一片纸醉金迷的氛围当中。然而对司马炎来说,一百个斗富的高官也不如一个淡泊名利的钟会来得可怕。著名的斗富专家石崇是刚刚提到的石苞的儿子,石苞被诬告谋反时司马炎吓得罢了他官,石崇贪污斗富时司马炎却不去指责。但这样一来,导致整个西晋官场从中央到地方都腐败到了极点,权贵阶层有方方面面的特权,社会风气又败坏,对底层的压榨可想而知。

因此从西晋统一中国开始,这个政权已经看不出任何新生王朝的朝气,恢复生产的部分更像是曹魏在完成,而西晋负责的就只是转衰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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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包括历史上所有的朝代更替,如果极度概括的回答,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偶然”二字。

顾诚先生在《南明史》序论里,曾开宗明义,有过一段非常精辟堪称经典的阐述:

历史进程的必然性和偶然性是史学界长期关心的问题。在我看来,必然性只有一条:就是社会要发展,要前进;其间可能出现短期的逆转和曲折。至于统治王朝的建立和统治者的更替大抵都属于偶然因素。只不过人们太习惯于把既成事实当作历史必然,就本质而言,这同封建史籍中的' 天命眷顾' 没有多大区别。明朝自万历中期以来,朝政日益腐败,内忧外患纷至沓来,覆亡不可避免,接替的可能是大顺王朝,可能是清王朝,甚至可能是孙可望掌握实权的朝廷,也不能排除在较长时间处于分裂的局面……如果把既成事实都说成是历史的必然,那么,学习和研究历史就没有多大用处。

顾先生的意思很明确,历史的必然就是社会要发展,就会出现朝代更替,这是历史必然。

至于什么时候更替怎么更替谁接班,是偶然的,历史偶然。

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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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朝是祖先做权臣篡夺而来,并无民望。以不忠得天下,偏偏还要立牌坊,提倡孝。

2、接班人被权臣掌控,诸王皆有兵权,轮流攻入首都。

3、社会常态,男贵族可以把女奴活活蒸熟端出来给宾客吃。女贵族可以换很多性侣。

4、人口基数较大的异族混居中原,处于社会下层。

5、部分地区民众生活极端困苦。流民四布。

6、底层有才干之人除了投身战争完全没有上升渠道。


任何王朝,六条全占满没有不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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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看晋书,印象比较深的是,石崇请王导和王敦吃饭,王氏兄弟一杯酒不喝,石崇就直接杀了陪酒的侍女,王导还多少有点怜悯的心,王敦就干脆不喝,你自己的人随便杀。还有一幕是把家里的侍女直接蒸熟了,再涂上脂粉,如真人一般,再端上酒席直接吃了。

这尼玛根本就已经不把人当人了。

其他诸如斗富啊,门阀制度,上层社会糜烂什么的,都已经不是个事情了。

但凡看了石勒前半生的事迹,后面石勒对西晋的复仇真才是老天开了眼的感觉。


这样的王朝,不短命?谁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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