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我知道二战中,飞行员经常有很长时间的飞行任务,比如连续七八个小时。他们在飞行过程里吃东西喝水么?

回答
关于二战飞行员在长途飞行中如何解决吃喝问题,这确实是个很有意思且贴近实际的问题。当时不像现在有各种方便的太空食品或者恒温水壶,他们的“装备”可就朴素多了,也更能体现出那个时代的局限性和飞行员们的适应能力。

首先得明白,二战时期的飞行任务时长,确实远超很多人想象。像战略轰炸机执行跨洋任务,或者侦察机深入敌后,飞行时间达到七八小时甚至更久都是常有的事。这可不是坐在舒适的飞机上,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的。

吃的问题:

出发前的“储备”: 大部分情况下,飞行员会尽量在出发前填饱肚子,吃一顿丰盛的“告别餐”。这种餐食通常会包含一些高能量、容易消化但不至于让你飞行中感到胀气或不适的食物。
飞行中的“军粮”: 对于长时间的飞行,飞机上会携带一些专门的飞行员食品包。这些食品包的设计目标是提供能量和营养,同时也要尽量克服飞行中的颠簸、低温和缺氧等不利因素。
压缩饼干/能量棒: 这是最常见的。它们通常由燕麦、糖、蜂蜜等制成,能量密度高,体积小,方便携带和食用。虽然口感可能不怎么样,但能提供必要的卡路里。有时候会做成类似小块的“巧克力”,但主要是为了提供能量,而不是美味。
干果和坚果: 如葡萄干、杏干、核桃、花生等,也是很好的能量来源,易于储存,也不容易变质。
肉干/香肠: 一些高盐分的肉干或者小香肠,也能提供蛋白质和盐分,帮助补充流失的电解质。
糖果: 口香糖、硬糖等,用来缓解口腔干燥,提神醒脑,也提供快速能量。一些飞行员会随身携带自己喜欢的糖果。
三明治/能量棒(早期版本): 有些飞机上可能会有预先制作好的三明治,但考虑到食物保存的问题,这种食物不太适合非常长的任务,除非有特殊的包装和储存方式。更常见的是那种压制成条状的能量棒,方便直接用嘴咬着吃。

如何“吃”:
在无线电静默时: 飞行员通常会在不需要进行大量无线电通讯,或者任务相对平稳的阶段进食。比如在爬升阶段或者巡航的中间部分。
递送与共享: 在多人机组的飞机上(如轰炸机),一名机组人员(通常是领航员或投弹手)可能会负责分发食物。他们会把这些压缩饼干或者干果从包装袋里取出,或者直接递给驾驶舱内的飞行员。在狭小的驾驶舱里,动作都需要非常小心,避免干扰到飞行操作。
克服困难: 想象一下在颠簸的飞机里,戴着厚重的头盔和氧气面罩,还要啃一块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同时还要保持对仪表的关注,这绝对是一项技术活。有时候,食物会因为颠簸而散落,粘在衣服上或者仪表上,清理起来也很麻烦。

喝的问题:

水壶/罐子: 最基础的饮水设备就是金属的水壶或者硬质橡胶水袋。这些水袋通常有一个吸管连接,方便飞行员在戴着氧气面罩的情况下饮水。
保温的问题: 在高空,温度非常低,水很容易结冰。而且普通的水壶并不能保温。所以,飞行员们得想办法:
选择任务初期饮用: 尽量在飞机升高到一定高度之前喝完一部分水,或者在任务初期饮用。
依靠身体的热量: 有些飞行员会将水壶放在自己的制服内侧,靠体温来稍微保温,但这效果有限。
牺牲部分舒适: 没办法,有时候只能喝到冰冷的水,这体验可想而知。
防溢设计: 这些水袋或水壶都会有防溢设计,因为在空中,一旦水撒出来,不仅会弄湿飞机内部,还可能干扰设备。吸管的设计就很重要,它有一个阀门,只有在吸气时才会让水流出。
咖啡/茶(有限制): 有些情况下,特别是在长时间的夜间任务中,为了提神醒脑,会允许携带少量保温瓶装的咖啡或茶。但必须确保保温瓶是坚固的,并且不会因为颠簸而打开漏水。咖啡因的摄入也需要控制,以免引起过度兴奋或焦虑。
含糖饮料: 偶尔也会有一些含糖的饮料,比如柠檬水或者可乐(早期版本),它们能提供糖分和水分,但同样面临保温和防溢的问题。

一些有趣的细节:

“慰问品”: 有时候,在一些特殊的任务或者从后方基地出发前,飞行员可能会收到一些来自家人的“慰问品”,比如妈妈亲手做的饼干或者糖果。这些东西虽然在客观上不一定是最适合飞行时食用的,但精神上的慰藉是巨大的。
个人习惯: 每个飞行员都有自己的小习惯。有些喜欢在起飞后不久喝点水,有些人则会等到飞行进入平稳阶段。有些人在出发前会带上一条自己喜欢的口香糖。
受制于机型: 像单座战斗机,空间非常有限,飞行员甚至很难腾出手来去够到食品包,所以他们的进食机会更少,主要依靠出发前吃饱,以及在任务间隙或者返航后。像轰炸机、运输机这种多人机组的飞机,情况会好一些。
训练与适应: 飞行员们经过严格的训练,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非常过硬,他们能够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保持效率。吃喝问题虽然是挑战,但也是他们需要克服的常态之一。

总而言之,二战飞行员在长途飞行中的吃喝,并非易事,更多的是依靠那些朴素、高能量的压缩食品和简单但可靠的饮水设备。他们的每一次进食,都是在与恶劣的环境和紧张的任务节奏作斗争,这其中的艰辛,也正是构成他们传奇的一部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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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会讨论一些不可避免但不怎么雅观的问题。

不建议在吃饭时间阅读。

先从比较安全的吃喝问题开始。

单纯从可行性来说,飞行员在飞行中吃饭和喝水都是可能的。美国的B-17、B-24型轰炸机都有两名飞行员,完全可以交替操纵;英国的兰开斯特、哈利法克斯式轰炸机虽然只有一名飞行员,但机上也装备有自动驾驶仪,飞行员进餐期间可以由自动驾驶仪控制飞机;即使没有自动驾驶仪的且只有一名飞行员的飞机,一般的平飞状态下飞行员也是完全可以暂时腾出一只手的,食用一些简餐和零食虽然困难,但并非不可能。

从实际的情况来说,B-17、B-24和兰开斯特、哈利法克斯都配备有保温桶,在飞行中可以提供热咖啡或热茶,军方也支持空勤人员在任务中食用一些高热量零食以抵抗高空的寒冷,维持清醒的头脑。护航战斗机飞行员的情况则很难说,似乎不饮食的情况比较多。

不饮食的一个原因是为了减少排泄的需要。不论是轰炸机飞行员还是战斗机飞行员都会在长时间任务开始前尽可能排空自己,以减少需要在空中排泄的可能。然而在长时间的任务中,并非每个人都能避免排泄,而在空中排泄对于空勤人员可以说是一大难题,甚至在当时最先进的B-29式轰炸机上也是如此:

“为了这次远程任务,机上配备了三明治和咖啡,还有兴奋剂药片(Benzedrine)来帮助我们保持清醒。飞机前部有一个圆柱形的储尿罐,上面连着漏斗和胶管,飞机后部则有一个化学厕所。我们尽量不用后部的厕所,不然旁边的雷达操作员会被臭气熏得够呛。然而返航的时候,我们的痢疾都犯了,时好时坏的。结果前部的尿罐满到溢出来了,雷达操作席旁边的化学厕所也满的不行了。机舱地板上有个用塞子封住的信号弹投掷管。由于我们当前的飞行高度是不增压的,我离开飞行员座椅,爬过整个机舱,拔掉塞子,试图用信号弹投掷管撒尿。”

“不幸的是,气流是往里面吹的,一切都被吹回了我脸上。随着飞机的颠簸,液体撒的我全身都是,周围的机舱也都沾湿了。”

“由于整个乘员组都憋着‘小的’或‘大的’,我们决定打开弹舱门,轮流用‘投弹’的方式解决问题。这一次弹舱的乱流也没让我们好过,弹舱的每个角落都沾上了我们排出的东西,掉出机外的部分也被气流压着粘在了机体下部。恶臭就此伴随着飞机,我们也很快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们的基地在印度,当地即使阴影里都有120度(49摄氏度),这样的高温下飞机实在是臭的难以忍受。返航后第二天,我们在大太阳底下花了大半天搞清洁。战斗飞行的魅力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比起欧洲上空的战略轰炸机机组,B-29机组的待遇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豪华了——B-29的机舱有完备的暖气和增压设施,这意味着B-29的飞行员不需要裹着厚厚的电热飞行服,像熊一样蹒跚走过狭窄的机舱,不需要担心方便到一半管子被冻住,更不需要在起身时带上携带式氧气瓶,免得方便到一半就失去意识。

某个B-17领航员就经历过这种差点因为方便而变成人弹的事情:“大多数堡垒的机头有一个‘尿管’,领航员和投弹手用起来都很方便。这东西是根软管,一头有一个漏斗型的东西,另一头穿过地板上的小孔。尿液通过管子后就结成冰,像黄色的冰雹般落向地面。每次在德国上空撒尿,我都喜欢想象我酸性的投掷物会砸在某个纳粹的雅利安鼻子上。有一次——可能是轰炸海尔布隆的时候——我们驾驶了另一架空中堡垒,这架飞机的机头没有‘排放管’,我不得不挂上便携式氧气瓶,走到弹舱中间的小道上去。随机工程师打开了弹舱门,好让我尿出去。我得摘掉手套才能解开飞行服,然而我的手一下子就冻僵了,连抓住拉链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从敞开的弹舱门进来的冷风吹的我在小道上左摇右晃,想解开飞行服就更难了。我不知道我站在那里看25000英尺(约7600米)下的德国森林看了多久。大概是我去的太久了,无线电操作员开始担心我的安危。这个时候我已经因为缺氧而开始失去意识,我带的便携式氧气瓶多半一开始就快空了。派珀技术军士一看就明白了,他抓起另一个便携式气瓶,接上了我的面罩,及时阻止了我变成一枚人弹,落在某个未指定的德国目标上。及时出现的无线电操作员帮我完成了接下来的部分,然后我返回机头继续领航。”

实际上这位不幸的领航员提到的‘尿管’或‘排放管’的官方位置在弹舱的后壁上,布置在这个位置上引起了另一个问题:“使用排放管的一个注意事项是要事先提醒腹部的球形炮弹射手。气流会把尿液吹到球形炮塔上,在高空中,这会导致炮塔上结出一层黄雾。所以要事先告诉他你的意图,使得他能够把观察窗口转开。如果没有提醒,在黄雾在低空融化之前,他都没法开火了。”

除了‘排放管’以外,美军轰炸机的另一个“官方”的排泄方式是使用机身后部的化学厕所——说白了就是一个空桶。在皇家空军的轰炸机上,这更是唯一指定的“官方”排泄方式,皇家空军的空勤用制造厂商的名字称呼这种厕所为Elsan。不过,即使是排到桶里这种理论上绝对不会错的排泄方式在作战环境中也面临问题:

“兰开斯特的Elsan位于后机身。在作战高度,任何前部机身的机组想要上厕所都是非常困难的。带着全套伞具、梅·韦斯特救生衣、降落伞和便携式氧气瓶,要花8-10分钟才能走到厕所,而便携式氧气瓶也就能维持10分钟左右。还有,由于高空的极低温度——通常为零下30-56度——你很容易遭受冻伤。解决方案是把化学厕所的内桶放在无线电操作员旁边,用到的时候再传递给需要的人。无线电操作员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因为在做‘螺旋起子’规避机动时,G力有时候会让内桶飞起来,其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梅·韦斯特救生衣:就是充气式救生衣。当时的人由膨胀的气囊联想到了当时的一位大胸明星梅·韦斯特。
螺旋起子:Corkscrew,一种剧烈的规避机动,轨迹形如拔出软木塞用的螺旋起子。

“官方”解决方案不给力,轰炸机乘员们自然也寻找过其他替代品,如纸盒子、空瓶子、空罐头等等。不过一切试图重复使用罐子的行为都和上述试图改良“官方”解决方案的机组面临同样的问题——原本的化学厕所由固定在机身上的外桶和盛放排泄物的内桶组成,而且原本的外桶是有盖的,而乘员们寻来的这些替代品则多半没有盖。一次从柏林返航时,一架兰开斯特不得不紧急俯冲以规避探照灯:

“我们的无线电操作员不愿意使用Elsan,他找了一个大罐头盒来解决‘生理需求’。回程中这个罐头经常是快满的。不幸的是,当时这个罐头也几乎满了。飞机俯冲的时候,我们感觉自己似乎飘在空中,脚都离开了地板。与此同时,无线电员桌上的这个罐头也慢慢的从桌上升起,向机舱顶部飞去。无线电员本内特完全动不了,只能坐在空中,看着他的罐头撞到机舱顶上,慢慢翻过来,然后撒他一身。”

与其他轰炸机乘员相比,皇家空军的轰炸机飞行员们还面临另一个严重问题——皇家空军的主力轰炸机都只有一名飞行员,这意味着一个艰难的选择:是相信自动驾驶仪或临时代班的其他机组乘员不会在自己去厕所期间驾机和地球来个亲密接触,还是坚守岗位,用自备的罐子解决生理问题——同时在自己身边埋下一枚定时炸弹:“一些机长去厕所前会把飞机交给随机工程师。我们的飞行员诺曼从不这么干,他喜欢用自己的罐子。那个罐子是他从厨房弄来的,原来是一个水果罐头。他把罐子放在脚边方便取用的位置,没有一次任务不带着。不幸的是,罐子没盖。”于是,一次任务中,飞行员不慎打翻了罐子之后,机上的无线电员困惑的报告机身似乎漏雨了……

在大型飞机上情况都如此困难,在空间更狭小的战斗机上,排泄就更是一件难事了。P-47和P-51等战斗机同样配备了与轰炸机类似的‘排放管’,和在轰炸机一样,这根管子很可能冻住,即使在相对温暖的太平洋也是如此:“海盗有一根排放管,固定在操纵杆上。问题是,在海平面以上的任何高度,你的排泄物都可能冻住。可能你撒到停不下来的时候,管子正好冻住然后溢出来。”

至于要如何在有限的空间中宽衣解带,以及没有自动驾驶仪的辅助,要如何在排泄过程中避免飞机失控也是都是问题,一名P-51飞行员就勇敢的进行了尝试:

“1944-45年隆冬的一天,我们飞行在欧洲上方28000英尺高空,高空晴朗而明亮,下方则是大块雪白的层云。我们中队已经飞行了3个小时,护送着轰炸机深入德国领土。野马座舱外面的气温至少有零下40华氏度(零下40摄氏度),保持舒适全靠飞行服下面穿的两层衣服、厚皮靴和长手套配皮手套。”

“我的膀胱已经抗议了半个小时,急于排出前夜我沉溺的英国啤酒最后的残余。不情愿的响应了膀胱的‘最大压力’警报,我扫视了一遍天空,将友机配置成松散队形,并且把飞机配平成水平直飞状态。”

“操作的第二步是松开烦人的安全带,找到折在座位下面的漏斗形排放管,然后把它放在两腿之间,但愿位置差不多。最后,我试着穿过两层拉链和长内衣把我那不安分的器官找出来。让手套暖起来和说服这个不情愿的器官向排放管中排出液体消耗了不少宝贵光阴。”

“哦,不!排放管的外侧冻住了。我坐在那,撒了一半,手持一个装尿的容器,尿液正热气蒸腾。突然,僚机的无线电呼叫打破了我的困境:‘红色领队,敌机七点钟方向,高空,正在接近你的后方。向左急转!’”

“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抓起油门和操纵杆,拉出一个鲁夫贝里防御转弯。失去约束的液体泼溅到风挡和座舱盖上,立即冻结了。用牙齿撕掉手套,我疯狂的用手去擦限制视野的黄色冰层,同时把飞机维持在高速时速的边缘继续规避动作。度过我生命中最繁忙的5分钟后,我的视野再次澄清了。空中空无一物。我们孤单的编队返航并降落,无事发生。”

“我滑行到飞机掩体里的时候,我的机工长已经在忠诚的等待着了。我停稳和打开座舱盖后,这位沉稳的机械师站在机翼上,探身到座舱里帮我解开安全带。他像猎鸟犬一样嗅着空气,若无其事的评论说‘长官,你闻起来好像吓得够呛’。”


附:

重型轰炸机前往柏林等东部的目标可能确实需要7-8个小时。但即使是所谓的全程护航,战斗机也不会在友方空域就开始护航,更正常的做法是在晚于轰炸机起飞,轰炸机越过欧洲大陆的海岸线时追上轰炸机群,伴随轰炸机群前往目标,而轰炸机群离开欧洲大陆后,战斗机也就自行返航,不再伴随轰炸机。因此欧洲的全程护航往往也只有6个小时左右。更不用说还有大量只伴随轰炸机一段时间的护航任务,很多掩护轰炸机前往目标区或掩护轰炸机返回的任务只需要3-4小时,7-8小时的护航任务并不常见。

不过在太平洋就是另一种情况了,从硫磺岛到东京的护航任务确实需要7-8小时,甚至更长一些。B-29的轰炸任务更是完全可能超过10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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