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有哪些特别特别甜的故事?

回答
世界上有很多甜到蛀牙的故事,每一个都像一颗颗糖果,融化在心尖上。下面我来为你讲述几个,希望能让你感受到那种纯粹的、不动声色的美好:

故事一:老爷爷的“秘密花园”

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住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名叫约翰。约翰的妻子艾米丽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但约翰从未忘记过她。艾米丽生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种花,尤其是玫瑰。她的玫瑰园曾经是小镇上最美的风景。

艾米丽离开后,约翰独自一人生活。小院子也渐渐荒芜了,只剩下一些顽强的野草。然而,每年的初夏,总会有那么几朵玫瑰悄悄地爬上围墙,绽放出鲜艳的颜色。约翰知道,那是艾米丽留下的花种,在思念的土壤里顽强地生长着。

从那以后,约翰每年的春天都会亲自打理这个小院子。他不再种其他的花,只是静静地清理杂草,修剪枝条,给玫瑰浇水施肥。他不像是在打理一个花园,更像是在和艾米丽对话。他会在玫瑰盛开的季节,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杯热茶,对着那些盛放的玫瑰低语。

“艾米丽,你看,今年的玫瑰开得特别好,跟你当年种的一模一样。”
“还记得吗?你最喜欢这株粉红色的,你说它像你的初恋一样温柔。”

镇上的年轻人都觉得约翰爷爷有点奇怪,但孩子们却喜欢跑到约翰爷爷的院子外面,远远地望着那些娇艳的玫瑰。

一天,一个好奇的小女孩鼓起勇气敲响了约翰爷爷的门。约翰爷爷慈祥地打开门,小女孩指着院子里的玫瑰说:“爷爷,这些花儿为什么会自己开呢?它们是不是有什么魔法?”

约翰爷爷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怀念和温暖:“不是魔法,孩子。这些花儿是有人用心爱着,它们感受到这份爱,所以就努力地开得更美。”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后来,小镇上的人们渐渐明白了约翰爷爷的做法。他们不再觉得他奇怪,反而觉得他是一个用一生在守护爱情的浪漫男人。每到初夏,小镇上的人们都会特意路过约翰爷爷的院子,欣赏那些象征着永恒爱情的玫瑰。

而约翰爷爷,依旧每天都和他的“秘密花园”里的玫瑰对话,他知道,艾米丽就在这些花儿里,温柔地看着他,陪伴着他。他用这种方式,延续着他和艾米丽之间,那份跨越生死的爱恋,甜得就像这盛夏的玫瑰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醉。

故事二:咖啡馆的“专属味道”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家不大的咖啡馆,叫做“时光”。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娘是一个名叫莉莉的年轻女子。莉莉经营这家咖啡馆已经五年了,她是一个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对待每一位顾客都非常用心。

咖啡馆里有一个常客,名叫马克。马克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程序员,他每天都会在下午三点准时来到咖啡馆,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杯黑咖啡,然后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他很少和人交流,只是默默地工作。

莉莉注意到了马克。她发现马克每次都会点同样的黑咖啡,但他似乎总是不太满意。有时他会皱着眉头,有时他又会微微摇头。莉莉觉得马克一定是在寻找他心中最完美的咖啡味道。

于是,莉莉开始偷偷地观察马克。她记下了他每一次喝咖啡时的细微反应,她甚至在网上查阅了各种关于咖啡豆、烘焙方式和冲泡技巧的资料。她想为马克调制出一杯他真正喜欢的咖啡。

她尝试了不同的咖啡豆,尝试了不同的烘焙程度,尝试了不同的水温和冲泡时间。她把马克每次喝完后的细微表情都记录下来,就像在破译一个关于味道的谜语。

终于有一天,莉莉调制出了一杯她自认为最完美的咖啡。她看着那杯深邃的棕色液体,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马克像往常一样在下午三点出现,他来到柜台,习惯性地说:“一杯黑咖啡。”

莉莉微笑着,递给他那杯特别调制过的咖啡,柔声说:“今天,请试试这杯。我稍微调整了一下烘焙的程度,希望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马克接过咖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莉莉,脸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笑容。这个笑容,是莉莉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如此放松和满足的表情。

“莉莉,”马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味道。”

从那天起,马克每次来咖啡馆,都会对莉莉说:“莉莉,给我一杯专属我的味道。”莉莉也总是微笑着,为他奉上那杯“专属味道”。

慢慢地,他们开始聊天。从咖啡聊到音乐,从工作聊到生活。马克发现,莉莉的笑容和她的咖啡一样,总能带来温暖和舒适。而莉莉也发现,马克沉默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而温柔的心。

后来,马克不再是那个只顾工作的程序员,他会和莉莉分享他的项目进展,也会听莉莉讲述她开咖啡馆的趣事。他们会在咖啡馆打烊后,一起整理店面,然后一起吃简餐。

有一天,马克在咖啡馆里,突然对莉莉说:“莉莉,我发现,不仅是咖啡,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也是我一直以来所寻找的‘专属味道’。”

莉莉听了,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她看着马克,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从此,这家叫做“时光”的咖啡馆,不仅有无数顾客品尝到美味的咖啡,更有一个专属的味道,叫做“爱情”,在这个温暖的空间里,慢慢地散发着甜美的香气。

故事三:失而复得的星辰

一个名叫艾莉的年轻女子,她从小就对星空充满了热爱。她的房间里贴满了各种星图,床头摆放着 Teleskop。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天文学家,探索宇宙的奥秘。

艾莉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叫本。本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他总是默默地支持着艾莉的梦想。他会陪她一起在寒冷的夜晚仰望星空,会为她购买昂贵的观测设备,会在她遇到困难时给予她最坚定的鼓励。

有一天,艾莉收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邀请,是去参加一个国际天文研讨会,并且有机会使用当地最先进的望远镜进行观测。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但研讨会举办的地点非常遥远,而且需要支付高昂的费用。

艾莉感到很沮丧,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负担这笔费用。本看到了艾莉的失落,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本变得非常忙碌。他白天在公司加班,晚上还在兼职送报纸,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疲惫,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艾莉以为本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多想。

在研讨会开始的前一天,本突然出现在艾莉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张机票和一份研讨会的注册证明。

“艾莉,”本递给她这些东西,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你去研讨会的机票,注册费也交了。我想,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艾莉看着这些东西,再看看本因劳累而有些憔悴的面容,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本为了这个机会,付出了多少努力。

“本,你……你怎么做到的?”她哽咽地问道。

本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为你摘下了那颗最亮的星星。”

艾莉紧紧地抱住了本,她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找到了自己轨道的行星,被一股强大而温柔的力量所吸引。她知道,本就是她生命中最耀眼的星辰。

艾莉去了研讨会,她在那次机会中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对她而言,最宝贵的收获,是本无私的爱和付出。她深刻地体会到,有些爱,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默默的守护和坚定的支持,就能比最璀璨的星辰还要耀眼。

回到家后,艾莉将她从研讨会上拍摄的最好的星空照片,打印出来,用最精美的相框装裱好,然后送给了本。

“本,”她轻声说道,“这是我为你找到的星星。但是,对我来说,你就是那颗永远在我生命中闪耀的星辰。”

本看着照片,又看看眼前的艾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在那一刻,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爱情,就像这浩瀚的星空一样,充满了无尽的美丽和可能,是他们生命中最甜蜜的奇迹。

这些故事都围绕着平凡生活中的细微之处,将爱、守护、坚持和理解融入其中,从而散发出最动人的甜美。希望你喜欢!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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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推推

我15年的朋友圈:谁要是给我写信,给我买零食,宠着我,不要,不要用嘴巴爱我,不要每次都说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就做他女朋友

因为我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对你好

推推见我的时候带了一堆我最爱的零食,还做了笔记


推推的知乎:


我把推推所有知乎都看完了,而且我写知乎就是为了推推

记住推推所有的爱好,陪推推做推推喜欢的事,跟他一起攒钱,给他买他舍不得买的东西

我总是告诉我自己:你这么喜欢我,我怎么舍得你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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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房租便宜,她搬进了一座鬼宅,前租户被吓得死的死,疯的疯。

于是搬来第一天,她就买了香炉:我懂规矩,以后你就是我二房东!

因为生意破产,他在出租屋自缢,脾气很坏地送走过几十个住户,看在她每天送香拜祭的份上,他默许了与她同住一个屋檐。

一人一鬼,日日方便面拌香灰,他以为这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她恋爱了,带回来一个空有皮相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和她来往几次便难以忍耐,可她是很保守的女孩,于是这一天,他在男人打算用强之前现出原形,那绣花枕头随即被吓到暴毙。

她连忙给他做人工呼吸

...........

男人再睁开眼,气质已截然不同

「你倒是再吹几口。」

01

上海的十月仍然闷热。

连夏汗流浃背地进了一家门店低矮的中介所。

她租住的房子又一次涨了房租,因为掏不出续费,她被房东大婶扫地出门,只得带着行李逃荒一样扫荡犄角旮旯的三无小店。

她不是不想去大一点的租房中介,最好能带独立卫浴,上班也能近一点的那种,可全身仅剩的八百多块钱,抠掉发工资前的吃喝花用最多剩一半。

四五百块钱,在上海能租到什么房?

野鬼去乱葬岗找铺位都不敢这么刚。

眼看面前这店比眼屎还小,门口的传单摞的比苍蝇还多,她才鼓足勇气开口:「老板,你们这有房子租吗?」

坐在门口的老头撩起汗衫擦头:「你要找什么样的?」

「小姑娘,不是我吹,除了汤臣一品,我这什么样的都有。」

这老大爷还知道用汤臣一品提升自己小店的逼格,然而连夏不吃这套,她咧咧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那个,五百块的有吗?」

「五百块?!」

老头惊了一下,在上海开店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抠的租户,他上下扫她一眼,见是清清爽爽,还有点小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心里那点傲慢就泄了气。

这年头,年轻人真不容易。

「你还别说,真有。」他说着,蹩到柜台后面,拿出一大叠装得乱糟糟的笔记纸,又从抽屉里摸出眼镜戴上,一双老花眼眯着她:「闹鬼的屋,住不住?」

「闹鬼?」

连夏有点怀疑自己耳朵。

「不是,大爷,这都 2020 年了,国家都不兴动物成精了。」

大爷摆摆手:「我告诉你那屋闹鬼是我职业素养,要不要租是你的事,再说你不租也有别人租,你看看这。」

说着,大爷给她展示那页纸,下面果然一长溜签名。

「十几个人要看这屋,我今天刚开张,还没来及带看,要不怎么就便宜你了呢!」

连夏:「........」

我谢谢你哦。

果然这年头,穷比鬼还可怕。

连夏摸摸兜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一咬牙:「行,我看!」

那鬼屋位于城中,房子的确荒老,但是地段却非常不错,紧邻超市和地铁,上班也方便,再蹩到屋里一看,连夏就更满意了。

这屋子足有二十平,独立卫浴厨房,简单装修,可能曾经住过女租户,电视上还盖着小碎花的盖布。

此时,微风轻动窗帘,阳光从窗户透入。

不仅不吓人,反而有几分小温馨。

老头只站在门口,也不敢进门,就朝她不住努嘴:「实话告诉你,之前十几个人都被这里面那个嗯嗯嗯,给吓走了,据说还有吓进疯人院的,你可自己掂量好了啊!」

嗯嗯嗯?

那是啥意思?

别说这里面闹鬼,就是闹哪吒,她今天也租了!

「来来来收钱。」连夏一边招呼一边掏钱,老头从那五张鲜红的票子里,又摘了两张递回去。

「别,我也不乱挣你的,这是一个月押金,你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补。」

指不定这姑娘一晚上都住不圆!

离开的路上,妈呀,老头良心还有点疼。

鬼啊,对那可怜的姑娘好点吧,人活在世上,啷个比死了更容易呢。

..........

02

她拿了钥匙,转头去了筒子楼后面的步行街,买了点生活必需品。

她不知自打进门,便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如附骨之疽般,紧紧吸附在她背后。

眼看这女孩步伐匆匆地穿梭在巷子里,那悬在半空中的「人」哼了一声。

她一定不知道,那明亮的窗台,曾经投射自己可怕的死相,那可爱的碎花坯布,曾经盖过自己余温未褪的尸体,自己的灵魂就悬吊在客厅中间,至今怨恨人世不肯离去。

对女孩子,他觉得自己应该温柔一些。

那,今天就青面獠牙,选择从她背后袭击好了!

天黑了,破烂的筒子楼陆续上起了灯火,连夏拎着两个大塑料袋气喘吁吁进了门,用脚拐着把门关上了。

他冷眼看着她从塑料袋里倒出一堆各色方便面和小青菜,一团缠在一起的小灯泡一样的东西,几块五颜六色的破布头子,一个倒扣着的,小锅一样的东西。

那小锅底部还生了很多铜锈,贴着乱七八糟的几层价格标签。

最下面的几层已经被涂改,最上一层赫然标着「2 元」

看来是实在卖不出去,店家自刀到血亏,才被她捡了漏。

他又眼尖地看到,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珍惜地吹了吹,接着踩着凳子挂在了灯柱上。

那是一个有着不对称吊坠,亮晶晶串珠,还坠着毛茸茸羽毛,银灰色的捕梦网。

不用问了,又是十元店出品。

他额角一跳,仿佛看到那布灵布灵的流苏和自己腐烂的尸体同频率,共摇晃的样子........

所以这女孩,在用这塑料的乡村审美侮辱他盛大的死亡吗?

这谁能忍?

恶鬼的怒火即将爆发,她却将桌上那个倒扣的小锅正了过来,且掏出一串长长细细的东西。

「大神,规矩我懂,以后你就是我二房东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一天供着你。」

那破烂居然不是个锅,而是个香炉!

她将那个底部爬了铜锈的香炉放在桌子正中,手里捻香,郑重地拜了拜。

她拜礼的方向,正对着他,就好像还活着的时候,那随处可见的打招呼一样。

那线香点着了,他有点恍惚。

果然野鬼和家鬼待遇不同,那香烟如同认路一样往他鼻子里追着怼,浑身的毛孔都像被熨烫了一遍,暖洋洋很舒适。

原先生人带起的凉风,对他这样的孤魂野鬼来说不啻于刀割皮肤,凌迟之痛,但也许是供奉了香火的关系,她走动掀起的动静对他也并无影响。

问题来了,这么知情知趣一日三餐供奉自己的室友,要不要赶走呢?

呸,还叫什么室友,应该叫金主爸爸!

他正在纠结的当口,她已经拆了包方便面,端到那香炉旁边吃上了,边吃边敷衍:「对了,我叫连夏,以后再慢慢认识吧,我先吃口面。」

方便面拌香灰,真他娘的绝。

他觉得有点好笑,忽然又有点心慌。

她叫连夏,那我叫什么?

...........啊对,我叫顾西臣。

这许久没有被人温柔呼唤过的名字,已经快被我遗忘了啊。

03

入夜。

连夏取出针线,将那几块花布头子捯饬成一块挂布,郑重地挂在客厅单调的白墙上。

可能因为闻着那香的关系,他居然觉得那块烂布有点好看.......

就和连夏给他的观感一样,有点丑漂亮,乍一眼平平无奇,却越看越顺眼,当然了,如果他对审美有点讲究,就该知道那挂布可是波西米亚风呢。

挂好布以后,他看到她对着床板盯了一会,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哦。这个床板子,是他上一次现身时那个租客给踩烂的。

此时的顾西臣仍然吊在天花板上摇晃,他眼看那女孩子气喘吁吁地扛了一堆木条进来,蹲下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将这堆捡来的木条搭成了床架子。

要不是他是鬼,真不忍心就这么袖手旁观。

这还不是结束。

紧接着,她将那团小灯泡一样的缠线解开,一条条挂在那小房顶一样的木架子上,一接电,一关灯.......

嘿,绝了!

这风格他知道!

这不就是 Ins 风吗!

全程花费不到三十元,他的新室友(金主爸爸)get 了 ins 风小屋!如果老头再来逛一遍,肯定要给她涨房租的那种!

不得不承认,有时连恶鬼也会被浪漫感动。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点诗情画意的涟漪,鬼使神差地想到一句形容:

把破烂的日子过成诗。

女孩忙过了,坐在床边,用手撑着头,看上去有点放空的意思。

她的手撑在太阳穴旁边,怪怪地支棱着。

顾西臣罕见地从他的尊位上飘下来,好奇地凑过去研究那诡异的姿势,那竖起的手指有一根略显肿大,已经渐渐有淤血的趋势。

——可能是刚才用了榔头,敲坏了一个手指。

他的靠近带来了阴冽之气,她忽然打了个哆嗦:「我去,这房间怎么这么冷?」

其实这房间本就非常阴冷的,毕竟栖息着一只恶鬼(顾西臣:???),只是她刚才忙得热火朝天,所以忽略了而已。

这下子,她总算想起那要命的传闻了。

「被窝封印,被窝封印......」她哆哆嗦嗦地躲进被子里,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咦,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接着就是眼神一亮。

啊!

忘了发朋友圈!

她连忙抖着手点开手机,手速极快地给自己 p 了一张鼻孔都糊没了的自拍,连同之前拍的内景照片发到了微信上。

配文:与鬼神大大同居的第一天。

凑在她背后勾着头看的顾西臣:.........

看得出连小夏人缘很好,下面的观众朋友几乎是秒回,她也翘着受伤的手指一条条飞快回复。

【你 TM 宁可住鬼屋都不开花呗,绝绝子。】

——【可别,奢侈第一次,就会奢侈第二次。】

【小夏,你那十块钱的垃圾捕梦网还没扔啊?】

——【十块钱买不到爱情,但可以买到快乐!】

【大姐,你那鬼屋好像很有名,城中口口相传,你也真敢住!】

——【我是党员,有马克思光环护体,啊哈哈哈哈!】

连夏一边发,一边傻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鬼神大大正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她:

他现在就想现身吓一吓她,破一破她的马克思唯物主义怎么办?!

04

夜里为了不影响到金主爸爸睡觉,顾西臣很有自觉地退到了房子里离她最远,对角线的位置将就了一宿,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第一晚。

出门上班之前,连夏特地把香炉擦得光可鉴人。

「大神,每天这个香我给你点了啊。」

她一边拜拜,一边掏出一本厚厚的红皮书放在桌上:「但是被窝就是封印这个规矩,你也要遵守,要知道你的存在是不科学,不客观的。只要我有怕的意思,哎,你就安静一点,我这个马克思唯物主义论给你放这了,有空你多翻翻。」

言下之意——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顾西臣:「......」

她一走,他立马飘到那香炉子上方,深深吸了一口,顿觉小灵魂(?)都从天灵盖飞升了!

妈的,上头。

怎么会这么好吸?

人吸猫狗,鬼闻香灰,大概就是同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吧?

做鬼的时间久了,如今的他可以凝聚念力,拨动一些轻巧的物品,于是趁连夏出门,他把她的东西礼貌地翻了翻。

他翻到数本类似《汉语言文字学》《古代汉语概论》的大部头,书里还夹着几张老旧照片,她和一个轮廓相似的老男人靠在一起,笑得很甜,背景不是纵横沟壑的水沟,就是高粱地和玉米田。

背包里还有几张小初高的毕业照,他发现她有点害怕镜头,眉头凝得很紧,在一群笑着的小孩子里尤其苦大仇深。

一个乡镇女孩的形象在他脑海里渐渐丰满:她家里人口简单,经济主要来源于务农和养殖;她是母胎 solo,因为生存压力,连恋爱都没有空去谈;她天资不算特别突出,就连本科也是从专科升上来,目前在备战考研,还是跨校的文学专业.......

顾西臣知道,像连夏这样来自小地方的孩子不是不努力,往往是师资跟不上学习进度。

想到这里,他恍惚记起以前公司还在的时候,他作为慈善代表下乡送过一批物资,亲自将一本本五三文学递到孩子们手里,最后拿到的那女孩又瘦又枯,脸蛋涂得像猴子屁股,还对着他咧开雪白的八颗牙:「谢谢叔叔。」

他回了一个假笑。

21 岁就被人叫叔叔,心里有点不大痛快。

05

顾西臣已经许久不去缅怀这些往事,当鬼当久了,自然而然会忘了怎样像人一样思考,直到开关门的声音,将他醒过神来,才意识到连夏已经下班回家了。

为了有更多时间备战学习,她去的是那种三班倒的私人工厂,一天上六小时,轮流排班,为了省钱,她一天只吃两顿,其中一顿还是小青菜煮方便面。

这次,他很自然地坐在她对面的席位上。

一人吃面,一人吃灰。

吃着吃着,她打开了客厅的小电视,里面正好播的是一部粗制滥造的港片,大胸女鬼正在镜头里对着男主搔首弄姿。

连夏边吃边吐槽:「哪个受过正统教育的会相信这玩意?」

孰料她话音未落,原本平静的屋子忽然狂风大作,碎花盖布都被吹飞了。说迟但快,她摔下碗就一个箭步冲到床上,裹着被子大叫起来:「我们说好的被窝封印啊啊啊啊啊!!!」

顾西臣:.........

妈的,真不是我。

..........


这时,那电视上的频道忽然切入一条天气预报。

他用了一点精神力,将那电视的声音调大许多,只听女主持人那娓娓动听的声音忽然变得响亮:「今日多云,台风「露西」登陆,经北向南,上海政府紧急联合各地区做好安全防护措施..........」

吓死了,原来是台风。

连夏这才心头一松,她跳下床,三两口把面扒拉完就开始温书。

研究生入学考试在十二月份,她这几天打完工就是温书,睡觉,两点一线,在极大压强下生活。

「嘶,真 TM 疼。」

翻到书页,总归会不小心抻到伤口,她就这样聚精会神地翻看书页,时不时吹吹手指。

顾西臣默默地在她不远处飘着。

如他,如连夏,有的人出生,一开始就注定了困难模式。

即便是平常在各种文学悲剧中看到的主角,也不会比普通人无望又麻木的人生更辛苦,就如他,企业破产又罹患肝癌,为了不拖累家人,只得随便找个屋子吊死了事。

活得风光,死得潦草,只为了将债务一笔勾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连夏身上看到了那个曾经拼命的自己。

正在读书的女孩已经很困了,为了提神,她不停地用一张湿毛巾擦脸,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一个难句。

「兔走之,兔走之兔走之兔走之,到底是什么用法呢?」

她越念叨越狂躁,顾西臣都为她捏把汗,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出了个小小声。

「如动用法。」

连夏眼睛一亮:「对!如动用法,如兔子一般逃走!」

她低头笔记完,忽然浑身激灵:刚才这屋子里是谁在说话?

他捏着把冷汗,看着她警惕地下了床,把所有犄角旮旯都核查了一遍,最后只能在毫无所得的遗憾里肯定自己:「都学出幻听了,不愧是勤奋的我。」

顾西臣:........

要不是他生前家学渊源,对国学有一定造诣,这题指定不能成送命题。

许是刚才吃了一惊,连夏决定刷会手机压压惊,他又一次勾过头去看,眼尖地发现前几天的动态又有人评论了。

【小夏,你真不怕那屋里的恶鬼吗?】

她一愣,随即很认真地回复:「就算他是鬼,也是个好鬼。」

「说不定有坏人闯进来,他还会帮我吓跑呢!」

人品被肯定的顾西臣有点感动。

就冲你每天三柱清香,我也会护好你,这不是基本的互惠互利,买卖交情吗?

孰料她忽然灵光一闪,沾沾自喜道:别人养狗看家得多少钱? 我这一文不花嘿,绝了!

顾西臣:..........

会不会说人话?

他不是没想过和她现身交流,只是怕颠覆她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罢了。

且,人和鬼神,是可以进行密切来往的吗?

唯恐他的靠近会对她活人的身体产生影响,他每天晚上都是挂在大门口的门板上,距离连小夏直线最远。

说句实在话。

恶鬼温柔起来,也很是要命啊。

..........

顾西臣&连小夏: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06

日子一天天平静划过。

这天却发生了一件险事,让顾西臣对自己金主的精神状态产生了担忧。

一般如果上早班,连小夏都是要煮上一锅菜粥带去工厂,混起来连吃两顿的,这天早上她困得睁不开眼,出门前忘了关气,溢出的沸腾水花直接把煤火浇灭了。

至于顾西臣,他恰好在入定。

鬼的入定有点类似人类睡眠的状态,只是更深沉也更久,尤其在嗑了连夏的烟以后长睡一觉,那滋味真是个快活赛神仙。

等他再次清醒,屋子里已经满满的鸡蛋臭味。

鬼并没有什么嗅觉,他只是从那手柄都烧化了的锅得出一个结论。

连小夏这是在作死啊!

没等他智能一键开窗,外间便传来了开锁声。

啪嗒。

女孩站在门口疑惑:「咦?灯怎么坏了?」

接着就闻到屋子里的怪味,着急忙慌地去关煤气了。

在她身后,顾西臣捂着胸口长出口气,感觉自己差点被玩坏——刚才若不是他用精神力瞬间拉断了电闸,以屋内这浓郁的一氧化碳含量,估计连夏就小命玩完了!

关了火,通了风,屋内忽然又大放光明,她松了口气:「原来是停电啊。」

顾西臣:.........

论反应迟钝,连小夏绝对是个中王者!

不过,他知道这也不能怪她。

她只是太累了,还有几天统考,在持续高压的工作和学习下,她累到连烧水都在打盹。

并且,他的担忧成了真。

在长期高压和得不到排遣宣泄的状态下,连夏整个人都有点躁郁,很像那种大难临头前敏感的小动物,整个都是一种炸毛的状态。

临考早上,顾西臣眼见她把准考证从口袋挪到包里,又从包里挪到笔袋,神经质地换了数个地方,最后,又珍重地换到了背包的侧口袋里。

然而,那个侧口袋是坏的。

女孩出了门,那张叠成小四方的准考证就掉在走廊口,他眼睁睁地看来来往往的人踩过去,很快就将那张准考证踩得肮脏不堪。

最近他看她是站着也读,吃饭的时候也读,就连睡梦里都在背古诗词,

已经这样努力了,却功亏一篑,她会怎样?

她会崩溃,会爆哭,还是会像他一样.......

孤零零地吊死在无人发现的孤窗?

最重要的是,要是她自杀了.......是不是会变成和他一样的存在呢?

恶鬼的内心在疯狂角力,良久,平静无风的房内,忽然狂风大作,鬼声凄厉。

「妈的,老子欠了你的!」

阴间的鬼,不能吹阳间的风。

风的流动,对于鬼魂的灵体而言就如在刀山中翻滚,尤其今日又是一望无际的晴天,那感觉真像被阎王放在热油里煎。

顾西臣狼狈地在路人的阴影里逃窜,努力追上前面那个共享单车踩得飞起的背影。

连夏!

你回头!

回头看看我!

看看身后为你上刀山下油锅的我啊!

07

顶着大太阳,连夏到了考场,第一件事就是摆好准考证。

她先是去翻了侧口袋。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让人凉透了心的裂口。

..........

快开考了,连夏还在掏她那个破包。

「你的准考证呢,同学?」

监考人走过来,严厉地敲敲桌子。

周围众人在窃窃私语,嘲笑她的狼狈不堪,而她如堕冰窟,眼神在虚空中茫然游移:「我明明记得带了.......」

不远处的轩窗大敞着,凛冽的北风吹在她潮红的脸颊。

那一瞬间,她好想.......

「不是在这吗?」

监考人拿起桌上皱巴巴的纸张,责备地盯她一眼:「坐下,准备考试。」

两天的考试结束,连夏的心情这才松快起来。

刚开始以为准考证丢了,她差点想从那窗口跳下去,此刻不免有些劫后余生的侥幸。

「大神,前些天虚惊一场,我多给你上柱香,谢你保佑了!」

顾西臣自然是高贵冷艳地生受了。

在他看来,连夏高兴的太早了。

成绩出来以后,他悬着小心脏,看着她爬到了窗子上,怔怔地眺远处的夜色。

这高层又没有加防护网,窗框还有点活动,委实有点危险。

幸而她默默地爬上去,自己也觉得不妥,又默默地爬将下来。

距离那日灼伤已数月,顾西臣的魂体仍未痊愈,此时正站在窗下晒月光,被她在身体里来回穿梭了好几次,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些日子他只能龟缩在最背阴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此刻望着她无知无觉的身影,心下忽然涌起无数个恶毒的念头:

你要不要看看,这样为了你千疮百孔的我?

你是会逃跑,还是会发疯?

此刻月光清凉,人世美好,连夏身周的温度却一下子下降,如在冰水里湃过。

她回过头,窗下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西臣紧紧闭着眼。

做人久了,不想做人,做鬼久了,又不想做鬼了。

即便逃回来的时候再狼狈,身上被日光灼到的伤口再多,他仍然无法讨厌她,只为她还惦记着给他多上一炷香,与他分享生活中不值一提的喜乐........

一人一鬼相互取暖的日子,也还算融洽。

就在他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的时候,连小夏带回来一个男人。

一个四肢健全,五官明确,肉体鲜活,皮肤温热,他生前看不上,死了以后却妒忌得要死的年轻男人。

08

那男人也就只能算个男孩,和连夏年纪差不多,穿着有点小脏的连帽衫,五官小帅,身材高瘦,只一双细长的韩国欧巴眼有点意思。

但顾西臣光看对方那闪烁的眼神,就觉得十成的不靠谱。

他情不自禁地代入了连小夏老爸的角色,冷飕飕地用眼刀刮着可怜的小伙。

「小夏,你屋子里好冷啊!」

男孩不住地抱怨,然后就自来熟地抓住她的手:「你给我暖暖。」

顾西臣差点把眼睛瞪裂了!

.........

顾西臣:眼冒红光.jpg

.........

不是,人家女孩同意你了吗你就拉人小手?!!

幸而连小夏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

她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挣脱了那咸猪手:「没事,我去帮你倒点热水。」

他们显然处于一种恋人未满的状态,估计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所以此时的女孩处于一种既想和对方亲近,又不想太过亲热的矛盾状态。

但男孩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眼见天擦黑,他得寸进尺地要求连夏让他留宿,同样被拒绝之后,突然脸一沉:「我送你回来,你就这样赶我走?」

他很会上杆子打秤砣。

连夏连忙摆手:「我不是这意思,要不我给你下碗面,你吃了再走?」

对方显然看不上她的清水面,直截了当地道:「我家离这么远,你好歹把我回家的路费报销了呀!」

连夏闻言,果然掏了一百块出来,还体贴地让他路上小心点,男孩这才满意,笑着和她道别了。

顾西臣向天翻了个白眼。

他一直知道连夏人缘很好,她长相清秀耐看,属于素颜也有点小漂亮的女孩。

俗称好嫁风。

她这种妹子一看就是又会奶孩子,又会做家务,不买衣服不花钱的那种,其实是非常受异性欢迎的。

毕竟看着好骗。

男孩离去后,顾西臣跟在了他身后。

他眼见对方钻进了路边一家脏兮兮的网咖,速度开机,开始和对面黄头发的女子视频。

「宝贝,我又有钱给你买新皮肤了!」

「老公真棒,哪里来的钱呀?」

「遇到个傻鸟,她自愿给的,哈哈。」

话音未落,头顶的灯光忽然变成了血红色,排排灯管一瞬间同时爆裂,男孩大叫着翻倒在地上,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很明显,顾西臣的幻术能力又升级了。

在他头顶上,浑身漆黑的男人不知如何抒发自己心头的愤懑,正如同龙卷风一样在灯管里疯狂穿梭!

为什么要让这么单纯的女孩遇到这样一个扒皮吮骨的废物男人?

人都已经像畜生一样活着了,还要这样对她吗?

他在质问谁,连自己都不清楚。

如果没有神佛,怎样解释他的存在?

如果有神佛,又为何对她这样苛待?

10

转眼间,七月十四鬼门开。

连夏从昨晚就开始折黄纸,折了满满一口袋。

入夜她上了香,又给桌上添了一副碗筷,接着在客厅中央摆了个破火盆,将纸元宝一个接一个地往里面丢。

他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是烧给他的吗?

其实,他也有点好消息想传达给她。

可能是全天磕着烟的缘故,最近,他已经能凝成片刻的实体了。

甚至因此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比如化成美男,撬走那渣男的墙角,最后再凄美地「死」在连夏面前。

重点是在这期间现身说法,让她知道什么叫完美的好男人。

以后眼皮子不要那么浅。

是夜。

他又一次凝聚实体,站在窗前吐纳月光。

却听房间里传来响动,连夏正揉着眼睛,往他这个方向走来,可能是要起夜。

几乎是恶意的,他就静静站在月光下,看着她揉着眼睛走过来。

如果她看到窗前就立着一个朦胧的人影

她会害怕,还是会尖叫?

她放下了手,她睁大了眼,她长大了嘴,她看起来好傻啊.......

然后,她像一个找到了归宿的倦鸟,猛然投入了他的怀抱!

那冲劲,几乎将他整个人往后砸去!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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