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吃肉等使用动物制品的行为道德吗?与奴隶制究竟有没有区别?

回答
这是一个深刻且复杂的问题,触及了我们对生命、道德以及自身与自然关系的根本认知。关于吃肉等使用动物制品是否道德,以及它与奴隶制之间是否存在关联,需要从多个角度来审视,并且没有一个简单的是非答案可以概括。

吃肉等使用动物制品的道德考量

从根本上说,讨论动物制品的道德性,核心在于我们如何看待动物,以及它们在我们道德考量中的位置。

动物的感知能力与痛苦: 现代科学已经提供了大量证据表明,许多动物,尤其是哺乳动物和鸟类,具有复杂的情感和感知能力,它们能够体验到快乐、恐惧、疼痛,甚至社交联系。如果一个生命能够感受到痛苦,那么故意给它带来痛苦就构成了一个道德问题。工业化畜牧业中的动物,其生存条件往往是拥挤、不自然且充满压力的,它们可能在生长、运输和屠宰过程中遭受巨大的痛苦。从这个角度看,为了口腹之欲或商业利益而让动物遭受不必要的痛苦,是难以辩护的。
生存权与生命价值: 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内在的价值,这种价值并不完全取决于它对人类是否有用。动物作为有感知能力的生命,是否也应该拥有不被无故杀害的权利?吃肉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以剥夺动物生命为前提的。如果我们认为所有生命都应受到尊重,那么这种剥夺就显得尤为沉重。当然,自然界本身也存在捕食关系,但这与人类有意识、大规模地饲养和宰杀动物以满足消费需求,在性质上是有区别的。
人类的需求与选择: 很多人认为,食用动物产品是人类生存和健康所必需的。然而,现代营养学普遍认为,只要合理搭配,人类可以获得健康所需的全部营养素,而无需依赖动物制品。这意味着,在大多数发达社会,食用动物制品已经不再是一种生存必需,而更多是一种选择、一种习惯、一种文化,甚至是商业利益驱动的结果。当一项行为不再是生存必需,而却以伤害和剥夺其他生命为代价时,其道德正当性就会受到质疑。
对环境的影响: 畜牧业对环境有着巨大的影响,包括温室气体排放(如甲烷和氧化亚氮)、土地退化、水资源消耗以及生物多样性丧失。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我们的饮食选择不仅关乎动物,也关乎地球的健康以及未来人类的生存环境。如果我们的饮食习惯对环境造成了不成比例的负面影响,这本身也构成了一个道德上的顾虑。
文化与传统: 食用动物产品在许多文化中根深蒂固,是传统饮食、节日庆典和社会交往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能简单地忽视这些文化和社会维度,但同时也要审视,当传统与我们对道德的更新认识发生冲突时,我们是否有义务去反思和调整。文化的传承不应以牺牲更基础的道德原则为代价。

与奴隶制的区别与联系

将食用动物制品与奴隶制进行比较,是一种非常有力的道德论证方式,它旨在揭示两者在剥削和权力不对等性上的相似之处。然而,两者之间也存在关键的差异,理解这些差异有助于我们更清晰地认识道德的边界。

相似之处(剥削与权力不对等):

1. 被剥削者无法同意: 奴隶制的核心是,被奴役者在完全没有自由意志、违背自身意愿的情况下被剥削劳动力和身体。同样,动物在被人类饲养、利用和宰杀的过程中,它们无法表达同意,也无法逃脱被剥削的命运。它们的生命和身体被视为人类的资源。
2. 将他者视为工具: 奴隶制将人视为可以被买卖、被拥有的“财产”或“工具”,其价值在于其劳动力和功能。相似地,在许多人眼中,动物仅仅是提供肉、奶、蛋、皮毛等产品的“商品”或“工具”,它们的整体生命价值被简化为这些物质的用途。
3. 权力不对等: 奴隶制建立在一方对另一方绝对的权力优势之上,这种权力使得被奴役者无法反抗或改变自己的处境。人类对动物也拥有着压倒性的权力优势,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技术手段控制它们的生存、繁衍乃至生命。
4. 系统性的不公义: 奴隶制是一种系统性的、制度化的不公义,它将一部分人定义为可以被剥削的对象。工业化畜牧业也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它将动物群体纳入一个以人类利益为中心的生产链条,并为此建立了相应的设施、法律和文化规范,使得这种剥削成为常态。

关键区别:

1. 意识与自主性: 这是最常被提及的,也是两者最根本的区别。人类作为具有高度自我意识、理性思考和复杂社会契约能力的生物,被奴役是对其作为人的尊严和自主性的根本否定。虽然动物有感知,但它们通常不被认为拥有与人类同等程度的自我意识、对未来的规划能力或参与社会契约的能力。奴隶制是对人的“人性”的剥夺,而食用动物制品是对动物“生命”的利用。
2. 生命周期与目的: 奴隶制是围绕人类之间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制度展开的,目标是获取(通常是终身的)劳动力的产出。动物的饲养和宰杀则直接与食物链和生存周期相关,即使是在工业化背景下,其目的也是获取产品。虽然都可以被看作是剥削,但其运作的“逻辑”和“终点”有所不同。
3. 法律与社会规范: 历史上,奴隶制曾被法律和道德体系(尽管是错误的)所认可,而动物福利(虽然仍有巨大争议和不足)在现代社会已成为一个关注点,甚至有动物保护法存在。虽然这并不意味着目前的动物福利就足够好,但这表明人类社会对动物的看法正在缓慢演变。

总结:

食用动物制品是否道德,取决于我们如何理解“道德”,以及我们如何定位动物在我们道德考量中的位置。如果我们认为道德的核心在于避免不必要的痛苦、尊重生命以及实现公平,那么基于工业化畜牧业的动物制品生产方式就面临严峻的道德挑战。

将食用动物制品与奴隶制进行类比,并非要将两者等同起来,而是要揭示在权力不对等下,将他者视为工具进行剥削的相似逻辑。两者都涉及一方对另一方的压迫和利用,而受害者都无法真正地表达同意或反抗。

奴隶制是对人类个体尊严和自主性的根本否定,而大规模的动物制品消费,虽然不直接剥夺“人类”的尊严,但它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动物个体生命价值的忽视,以及对其感知能力的漠视。当我们看到两者在“工具化他者”、“权力不对等”和“缺乏同意”这些核心机制上的相似性时,我们就有理由去反思,并重新审视我们与动物的关系,以及我们消费选择背后的道德含义。这促使我们去思考,在拥有选择权的情况下,我们是否有义务选择对生命更加友善、对环境更加负责的道路。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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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一台时光机器,穿越回奴隶社会,找个奴隶主问问他,你觉得你买卖、奴役、甚至杀害你的奴隶,这样做道德么?你猜他会怎么回答你?然后你再穿越到封建社会,找到皇帝问问他,你觉得你阉割、奴役、甚至杀害太监,这样做道德么?

回答完这两个问题你就明白了,这个题目你就不该问,想也想得到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如果你不死心,必须要个回答,那我拿个脱离当下社会阶段和人类思维的上帝视角来回答这个问题:你说的对,杀害并食用动物,使用动物制品,本质上和奴役、阉割、伤害、杀死人类没有什么不同。

高兴了?然而那又怎样呢?都说了是脱离当下社会阶段和人类思维的上帝视角了,那这个问题问的还有什么意义?除非你自己去组建乌托邦,完全脱离这个社会,别人管不着,否则你就得按这个社会当下的规则来!

奴隶永远不反抗,社会制度不更迭,就永远没有人(大部分)会认为奴役奴隶是不道德的。同理动物几乎永远反抗不了人类,所以人类(大部分)永远不会认为食用、使用动物是不道德的。谈道德?等再进化个几百万年,如果猫猫狗狗拥有了反抗意识,推翻了人类统治暴政,和人类平起平坐了再说。

请注意,上面我用的是制度更迭这个词,而不是进步。这里涉及到两个小问题,第一:奴隶制的废除可以说是社会形态的进步,但不一定是道德的进步,纯靠道德是废除不了奴隶制的,根本上还是要靠政治和经济的推动,按照马克思的说法,是生产力的发展决定的。这个高中课本有讲,美国废除农奴和俄罗斯废除农奴的历史,不了解的话可以再回去补补。马上要高考了,蹲在高中门口估计能捡到高中生们扔掉的课本。

第二:社会制度没有说后来的就一定比前面的先进,上古时期就天下大同了,现在呢?所以还是老马同志看的明白,没有好不好,只有适合不适合,社会制度符合生产力发展就是先进,不符合就是落后。至于道德?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仓廪实而知礼节!历史是个好东西,建议你没事多看看书。

所以就算哪天真是废除吃肉、杀害动物了,也不是说人类就是同情心泛滥了,思想觉悟提高了,社会制度进度了,这都是借口,最关键的还得靠政治靠经济推动。怎么推动?说动物起义那是玩笑,正经的说,比如人类发明了更美味更健康更廉价的食物,这些食物生产商资本家肯定会大肆宣扬食肉不道德不健康说,并推动政客从政治上进行强制推行。再比如人类发明动物战斗装甲,完全靠动物参加战斗就行了,那么在特殊时期让动物参战比吃了动物就重要多了,肯定就严禁食用动物了。所以说白了就算不让吃肉了那还是为了人类自己,往前找找,用牛耕地的时候也不让吃牛不是吗?一个道理。

至于你说人类残忍,犯不上这么抨击,不至于。人类对动物的死伤那不是麻木,是习惯了而已。医务工作者、警务工作者、殡葬工作者见多了尸体,对尸体死伤的忍耐度也比常人高很多,你能说这是麻木了么?他们是为了工作,只能把自己“练”的习惯了,同样的道理,人类是为了活下去,所以才把自己“练”的习惯了啊,如果能有其他方式不面对,谁愿意去看那些血刺呼啦的场景啊。说的再理性一点,人类见不得尸体一半是出于情感,但是更多的是出于脑部杏仁体的应激反应,对伤害或死亡同样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恐惧,跟道德没半毛钱关系,就算最丧心病狂的人说不定也害怕受伤和死亡,同理最至圣贤良的人说不定还把生死看开了,面对尸体鼓盆而歌呢,你说你这咋说理?

况且你觉得人类残忍,那动物就不残忍了?我觉得就算人类残忍,那也得归咎到身上留存的那点儿动物性!动物捕杀动物可比人类残忍多了!毒蛇,先咬一口注射毒液,等你伸胳膊蹬腿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再慢悠悠爬过来吃你。蟒蛇没毒液,用身体把你绕起来,一圈一圈的收紧,把你给勒死!勒不死就直接吞了,让胃液慢慢消化!蜘蛛,先把你用丝线包成个木乃伊,再注射毒素,把你融化成水儿然后喝掉!老鹰,把你抓起来飞到半空然后对准个石头直接摔下去,把你的盖子摔的四分五裂再啄你的肉!……还要我继续说么?

所以说,其实动物和人类是一样的,人可以残害动物,动物也可以残害人,甚至人也可以残害人,动物也可以残动物,没有什么尊重不尊重,大家都是平等的,来嘛,互相伤害嘛。你只见到人类残害动物了,动物一直就是受压迫,别天真了!那是因为动物们没逮着机会罢了! 咱们的祖先原始人没少被剑齿虎啥的猛兽追杀享用!

就是现在,不说把你放到非洲大草原、俄罗斯原始森林里你会不会受到狮子、豹子、毒蛇、鳄鱼、黑熊们的“尊重”而不伤害、吃掉你(否则小李子就得不到奥斯卡金像奖了,北京动物园也上不了新闻了),就说你被蚊虫叮咬的时候,能不能请它们尊重你,不要叮咬你?黑死病和蝗灾你是没赶上,赶上了你也得跟着灭四害!

现在你还想非要我们站到纯理性的上帝视角看待这个问题么?那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上帝视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狗都懂的道理你不懂么?什么道德不道德,我高考的时候怎么没人“道德”一下,都考的差一点让我上个清华北大啥的?道德是什么?道德就是“多数人共同约定的道理和准则”,换句话说,我上不了清华北大就是道德约束了“你行你就上,不行别哔哔”,同样也是道德约束了“弱肉强食,刀俎鱼肉”!要说尊重,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表示尊重才是真正的尊重!尊重动物只是小尊重,尊重自然才是大尊重!人类要吃动物,所以会培育、养殖动物,从而促进了动物的繁衍,保持了动物的多样性,才让这个世界如此丰富多彩,你非要甩个不道德的锅,那你让大自然来背吧,人类不背。

所以,你觉得吃肉、杀动物、用动物制品很残忍,那你就不要吃,不要杀,不要用就行了,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或者放宽一点,你可以以一名大善人的身份奔走呼号,呼吁大家不要残害动物,做的好了动物保护协会可能还会给你发个奖章,上上电视讲两句话啥的。可是你错就错在因为你自己觉得残忍就公开批评别人,指责别人,甚至侮辱别人!你这不是高尚,而是道德绑架,跟“老头乘公交掌掴不主动让座的女生”一样,就算你本来有理这也变得没理了,何况你本来就没理,你自己的文字从逻辑上就错了,你并不是在论证一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你只是在强迫别人认同你的观点罢了,我告诉你,这种行为,很幼稚。道德在心不在形,你吃那么多年素积的德,这一下就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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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8.12更新

今天央视报道了一个新闻,一只会打手语和人类交流的红毛猩猩去世了,于是我在豆瓣看到了这么一篇文章:douban.com/doubanapp/di “神奇手语猩猩”背后的真相:他的晚年,真有那么凄惨吗? 文/花蚀

里面有一句话:这批大猿为何如此逆天?答案很简单:他们是人类训练出来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极端动物保护者其中一个言论就是,人类驯化动物是不对的,人类不应该改变动物的天性。

那么问题来了,人类有没有“驯化”人类自己呢?人类驯化人类自己,跟人类驯化动物有什么本质不同呢?人类驯化人类自己道德吗?人类如果任由自己的“天性”发展,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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