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质狗出野外取水样时候拍的,没错这是地下水,电导率>3999(仪器已爆表),ph在2左右
我们有很多话来形容同一个现象,比如说烟消云散,或者灰飞烟灭。我们会觉得,不管我们污染空气到什么程度,一阵风吹过,我们对空气的影响就消失了。就连我们说雾霾爆发的成因的时候,都会说因为扩散条件差,仿佛只要扩散条件好,排放一些污染物也没什么。
然而这并不是实际情况。
下面这段视频是NASA根据2006年至2007年的观测数据做的大气污染物可视化展示。其中红色系代表扬尘,绿色系代表有机碳或炭黑颗粒,白色代表硫酸盐,蓝色系代表海盐颗粒。其中扬尘和海盐与人类活动关系不大,有机碳和炭黑颗粒以及硫酸盐则与人类活动息息相关。
https://www.zhihu.com/video/972865989741920256从视频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污染物并不会随着一阵风就消失了,而是进入大气循环,飘来飘去。
最终的结果就是,污染物会逐渐扩散到全球的每一个角落。
比如说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Joe McConnell 的研究团队在南极的冰川上钻井采集冰芯,越深则年代越久远。这样就可以通过检测冰芯样品来追踪南极洲大气成分的历史变化。
他们发现,自工业革命以来,铅含量就开始暴涨,而在这之前,铅的主要来源则是火山爆发等地质活动。
有趣的是,两次世界大战导致的人类活动停滞,也同样在铅含量中体现出来,在南极冰川中被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而最近几十年来的显著下降,则是含铅汽油的禁用带来的影响。
因为大气循环的存在,即便人类聚集区只占地球表面很小的部分,但是人类活动产生的影响却是全球性的。
用McConnell博士的话说,人类活动释放的铅,比探险家Amundsen还要早几十年就到了南极。
人类活动必然会对大气产生影响,而这个影响的速度又远大于人类甚至绝大部分生物的进化速度。虽说适者生存,但是我们尚未准备好,变化已经迅速地发生了。这也是我们需要关注空气质量对人影响的原因。
我们无法停止人类活动,但是我们可以降低影响,我们至少可以在这个变化过程中保护自己。也许有一天,空气质量无法对进化后的人类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一天显然尚未到来,这也是为什么WHO对于PM2.5有一个非常严苛的推荐值:年均10微克/立方米,并且告诉大家,只要年均值超过这个推荐值,就会对人体有负面影响。
经过我们的努力与阵痛,国内的空气质量在过去几年有了比较明显的改善。但是这些改善远远不够。
下面这张图是从2014年底开始,每个月为节点,前12个月的PM2.5浓度均值的变化。选取12个月均值的目的是抵消季节变化带来的影响。这里我选择了有代表性的六座城市:北京、上海、深圳、西安、石家庄、和海口。
整体趋势的确是下降的,而去年冬天的大风天气也实实在在地反应在数据中,北方城市都经历了非常明显的一轮下降。而进入2018年,大风天气一过,这个下降的势头马上开始反弹。
必须承认的是,我们在空气治理上投入了大量的资源。
然而治理过程是缓慢的,而且会越来越慢。比如海口市,作为我国“大城市”里面最干净的城市,过去一段时间一直徘徊在20微克/立方米左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而这个数值仍然是WHO推荐值的两倍。
有一个观点我非常认同:空气污染治理在大众认知觉醒后有一个非常短的窗口期,在这个窗口期内,大家非常愿意投入资源去做这件事。窗口期一过,如果问题没有从根本上扭转,就会导致治理进程一拖再拖,陷入死循环。
这个窗口期正在过去。
过去两年,由于极端雾霾爆发的反复出现,大家对于空气质量这件事的神经越来越粗,只要不爆表,就是好天气。媒体的导向也从暴露问题转向了空气质量显著改善。统一口径在说优良天数达到了80%以上,感觉100%优良指日可待。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国标的优良标准之低,非常符合我们发展中国家的国情。在这种标准下,每年仍然有超过两个月的时间不达标,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空气质量改善的过程一定是痛苦的,也一定伴随着巨量资源的投入。但是长期来看,这事非做不可,为了我们自己。
利益相关:笔者供职于Blue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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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首先我要强调的是,地球的自然环境 和 (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所依赖的生存环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尺度的概念。
从地球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像那个演讲所说一样——“什么二氧化碳浓度比现在高几十倍,什么遍地火山熔岩,什么海平面上涨下跌几十米,这样的大风大浪,地球见的多了,它根本不在乎,生物大灭绝都发生了5次,地球现在还是万物昌隆郁郁葱葱。”
但人类和许多生物可不行,这样剧烈的环境波动,我们是抵挡不住的,海平面上涨个几十米,对人类文明来说基本就是灭顶之灾了。所以同学们一定要树立一个正确的观点:保护环境,并不是为了地球,而是实实在在为了保护我们自己。
毫无疑问,在沧海桑田的自然变迁面前,人类的影响是渺小的,但渺小并不等于无,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影响,对地球来说无关痛痒,但往往会对我们自己和其他生物造成明显的影响。为了证明这个理论,我在本回答中会列举人类的3个活动对环境造成的影响,这3个故事并不像温室效应那么引人关注,但造成的影响也是足以引人深思的。
我要举的第一个例子和上图这些庞然大物有关。进入全球一体化以来,航运——尤其是海运,对繁荣世界贸易发挥了越来越大的作用,看看我们身边的一切吧——我们开着墨西哥工厂生产的大众甲壳虫汽车,加着伊朗和委内瑞拉石油提炼的汽油,车皮由来自巴西和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加工而成,我们的午餐使用了阿根廷大豆压榨的豆油,吃着美国小麦做成的馒头,而我们日日夜夜加班生产的鞋子和衣服,一个月之后就会被摆放在西雅图、纽约、巴黎的货架上。
然而这些巨轮运来的并非只有货物,一些出人意料的访客搭乘了“顺风船”,借助人类的商业航线,来到了它们以前从不可能到达的地方,继而产生了许多无法预料的影响。
对航运船只来说,维持船身的稳定和平衡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有的时候船卸载了货物,它的吃水会变浅,螺旋桨会露出水面,导致船只动力大打折扣;有的时候,船只不得不直面风暴,它的重心太高可能会被海浪拍翻;还有的时候船只不得不通过桥洞,而有的船上层建筑太高无法通过。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在巨轮里会有许多个压载水舱,通过使用水泵吸入和排出水来改变船的吃水深度:在空载的时候,吸入海水让船身下沉,使得螺旋桨可以完全没入水中;在遇到风暴的时候,吸入海水让船身重心降低,提高船只的稳定性;在经过桥洞的时候,吸入水让船只吃水变深,得以顺利通过桥洞。一般来说,一艘船吸入的压载水可以达到货物载重的30%-40%,也就是说,一艘30万吨的VLCC油轮,往往可以吸入10万吨的压载水!
现在,一艘远洋货轮从上海港出发了,它在上海海域吸入了一些压载水,这些海水中有大量的浮游生物,比如微小的水母、鱼虾蟹贝的幼苗。经过25天的航行,它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德国汉堡,这艘船释放了它的压舱水,水里的浮游生物也随之进入了德国的海洋中。大闸蟹这种中国特有的甲壳动物很快的适应了德国的海洋环境,并且在发育成熟后,遵循着天性,从海洋中向淡水水域进发,它们沿易北河而上,在德国的河流、湖泊中安家。这里水质清澈,食物繁多,而且没有什么天敌,大闸蟹很快就泛滥成灾,它们大量捕食当地小鱼,在水坝上挖洞,让德国政府大为头疼。
或许在中国人看来,德国的大闸蟹入侵更像是一个笑话,但接下来的这些压载水生物入侵就没那么好玩了:亚洲沿海的脉红螺通过压载水来到黑海,把黑海的牡蛎吃了个一干二净;来自日本的有毒甲藻通过压载水来到澳大利亚,引发了大规模的赤潮;来自北美的梳妆水母把黑海的凤尾鱼养殖业摧毁殆尽;来自欧洲的斑马贝入侵了北美五大湖40%的水域;更有甚至,在一些美国港口,还在压舱水中发现了能传播霍乱的霍乱弧菌……
目前,每年都有超过100亿吨的压载水被各类船舶在世界各地来回搬运,超过1万种生物通过压载水在世界各地肆意入侵。为了遏制这一势头,主要的航运国家对压载水制定了非常严格的规定,有的要求船只压载水舱必须加装过滤系统,有的要求在压载水舱中使用紫外线灭活,还有的国家要求船只在进入本国200海里之外必须更换压载水,更有甚至,要求船只经过一段海域之后就必须更换压载水,把当地海水留在当地。但还有许多海水未经过任何处理就被排放在异地,压载水造成的生态入侵依然在持续产生。
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依然和船有关。为了缩短从欧洲到亚洲的航线,从拿破仑时代开始,人们就希望打通红海和地中海的沟通,1854年,法国驻埃及大使费迪南.德.雷塞布主持开始挖掘运河,最终于1869年挖通了苏伊士运河,雷塞布也由此被称为苏伊士运河之父。
由于地中海和红海之间没有高差(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仅为25cm),苏伊士运河是没有船闸的,这条运河也就成了红海和地中海生物迁徙的高速公路。因为红海周围都是沙漠,没有河流的汇入且日照更强烈,红海的盐度系数比地中海略高,地中海的生物是很难进入红海生活的,但红海的生物来到地中海之后,却仿佛来到了天堂,目前,已经发现有至少300种红海(及印度洋)生物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了地中海,而且强势的抢夺了地中海本土生物的生态位置。而随着苏伊士运河的水体交换,红海的盐度逐渐和下降到了和地中海持平,一些地中海生物也开始反方向的入侵到了红海。这种通过运河进行的生物迁徙和入侵,被称为“雷塞布迁徙”。
类似的通过人工水利设施进行生物迁徙的过程不仅发生在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中国的南水北调都会引发类似的迁徙,而针对雷塞布迁徙,目前尚没有可行的方式进行预防和治理。
我要讲的第三个故事还是离不开水(妈呀我这个水产的标签算是去不掉了)。上图这个不知道大家认得出来不?其实就是三峡大坝,只不过是从背面拍摄的。
过去的一百年里,在世界各地的大江大河中,人们修建了无数的水坝,尤其以美国为甚,截止到今天,美国共修建了八万多座水坝,它们有的是为了推动磨坊,有的是为了发电,而在建国之后,中国也开始大规模的水利建设,“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太祖如是说,今天的神州大地上,除了怒江之外,几乎所有的天然河流都被修建了水坝。
其实水坝并不是一堵墙,它除了蓄水发电之外,也考虑过如何让船只和鱼群通过。按理说,可以在大坝上设计“鱼道”,但三峡的落差高达一百多米,如果要修建能让鱼类顺利通过的水道,它的坡度必须要缓,长度必须要长,而且即便修建了水道,鱼群也不一定会乖乖的通过,所以三峡和葛洲坝这类大坝其实都没有“鱼道”(感谢 @孙天任 老师指正)。这就让一些需要洄游产卵的鱼类被阻隔在大坝两侧,著名的中国特有鱼种中华鲟就被葛洲坝挡住而无法回到传统的繁殖地金沙江,中华鲟的急剧减少与这些大型水利工程有直接的关系。(当然,也与长江水质恶化、滥捕滥捞、过度航运开发密不可分)
而在水坝大国美国,由于许多水坝已经超期运行,从安全的角度出发,过去的半个世纪里,美国人一直在拆除水坝,在一些河流里,拆除水坝之后,出乎意料的发生了明显的生态恢复:一些河流里早已绝迹的鲑鱼、灰西鲱又逆流而上产卵繁殖,由于鱼群增多,消失多年的鱼鹰和棕熊也回来了。这也鼓舞了美国的环保主义者,现在,美国人拆除水坝蔚然成风,对环保的需求首次胜过了对电力的需求。但在中国和许多有迫切的能源需求的国家,一个又一个的水坝正在逐步从图纸走进现实。
船运、运河以及水坝,只是人类生活中的三个小小片段,就已经对自然产生了如此深刻又难以修复的影响。虽然这三个故事貌似没有对我们人类造成直接的负面影响,但我们对环境的干涉有何止这三件呢?题主问道: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影响到底有多深,我无法作答,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这种清算真的降临到我们头上,我们又何去何从呢?
人类的活动,能在难以想象的地方,建起一座城。
这是秘鲁的「拉林科纳达」,海拔5100米,仅比珠峰大本营低100米。
连氧气都是稀缺品。但因为黄金,这里聚集了5万淘金者。
人类的活动,也能以难以想象的方式,吞没一座城。
就像我们在秘鲁的「塞罗德帕斯科」所看到的:整座城市都被挖空了。
它就像饥饿的沼泽,一圈又一圈地向外扩张,不断吞没周围的房子。
秘鲁,是一个与安第斯山脉相生相伴的国家。这是世界上最长的山脉,全长8900多公里,一直被称为"南美脊梁"。
2017年,为了拍摄在「东南卫视」播出的《地球之极·侣行》,我们抵达秘鲁,最终目的地是世界最高的小镇,「拉林科纳达」。
而为了抵达那里,我们要穿越的安第斯山脉,也同样离云端很近:
超过6千米的高峰有50多座,山脉的平均海拔也超过了4千米。
或许你想不到,就这样崎岖难行、连氧气都是稀缺品的山脉,是地球上最富有的矿区之一。
这里有着世界数一数二的银矿、金矿、铜矿、铅矿,还有祖母绿、紫黄晶等极其稀有的宝石。
而我们踏上的这条路,叫作白银之路。其实和中国还有着挺大的联系。
400多年前,白银早已成了明朝最广泛的流通货币,但中国银矿的产量很少,白银从哪儿来?
答案就是这条白银之路。
16世纪40年代,西班牙人在秘鲁、玻利维亚等地,发现了大量的银矿。
由此,数以万吨计的白银被搬上帆船,途经巴拿马、墨西哥,驶过太平洋进入中转港马尼拉,最后运到了中国。
这条路,就被叫作白银之路。全程超过2万公里,堪称世界最长的贸易线路。
数百年间,西班牙人从这片土地上夺取了无数的财富,也留下了无数关于财富的传说。
许多人现在还相信:在首都利马的地底,还埋藏许多来不及运走的宝藏。
在首都利马,我们就遇见了这样一个女人:小时候,爷爷就告诉她,一个叫法兰西斯斯的公爵就在家里的地底,埋下了来不及运走的宝藏。这条街上的许多人,也都相信这个传说。
于是,许多年来,这个叫做皮拉·查拉的女人,偷偷在自家的房子下,挖了一个大地道寻宝。
最后的结果是,邻居有天起床,发觉家里塌了……
皮拉的故事,就像是白银之路上无数人的缩影:人们总会因为财富而疯狂,干出傻事。
我们接下来抵达的这座城市,「塞罗德帕斯科」,更像是人类疯狂的隐喻。
400多年前,这里是秘鲁含银量最丰富的矿区之一,让西班牙殖民者的帆船满载白银而归。
20世界初,它还成了秘鲁第二大的城市,街上处处能见到华丽的马车和欧洲的商人。
1903年,世界上最高的铁路完工,深入安第斯山脉200英里,也带来了前来采矿的的美国人。当时,这里能挖到的矿藏,就不是银,而主要是铜了。
到了50年代,铜矿采完了,人们又采起了锌和铅,有许多还被运往中国。
矿藏曾给这座城市带来繁华,但人类过度的开采,却也让这座城市走向死亡。
当我们抵达这里,眼前却是让我们触目惊心的场景——
过去的市中心,已经被一个1600米长、400米深的露天采矿所占据。
这座城市的中心,所树立的雕像不是英雄,而是一名普通的旷工。
这是一个因矿而生、也因矿而衰的地方。
铅矿是这里最大的产业。然而,铅也成了城市最大的毒患。
根据美国国家地理的报道,1996年起,秘鲁卫生部每年都会对城里的孩子进行两次血液含铅量抽样调查。2007年,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也参与了进来。
每次的结果都让居民绝望:超过半数接受测试的孩子血液含铅量过高,这很有可能是由于吸入尾矿尘土所造成。
我们拜访了一家深受铅中毒荼毒的家庭。
这家的大儿子6岁刚到人腿高,不害怕镜头,也不会主动搭话。妈妈让他说“你好”、“谢谢”,他就有些机械性地跟着重复上一句。
女儿还小,女主人一直抱在手上没放下来过。
女主人叫叶妮,她的头发有些乱,戴着一副歪眼镜,笑容腼腆。
叶妮告诉我们,铅矿影响了城里的每一个人,即便是手中还未满一岁的女儿。
怀孕时,叶妮就知道自己已被检测为铅中毒,但孩子必须要生下来。
女儿连哪怕一天健康的日子都未拥有过。
叶妮又把大儿子拉过来,让我们看看他的牙。孩子的牙非常乱,牙龈上有蓝色的小线条。这是严重铅中毒的表现。
铅中毒影响的,不仅是健康,还有性格。她常常对暴怒中的儿子无计可施。
叶妮抱出一小桶水,这是她费心收集了很久的雨水。
当地的生活用水,早已备受污染,而洁净的瓶装水,价格是秘鲁首都利马的25倍,她无法承担。
从天空落下的雨水,成了这位母亲唯一的寄托。
然而,我们用随身携带的测纸测试,结果却不乐观。即使是雨水,污染也同样严重。
叶妮说,她和丈夫曾想带孩子搬家,但离开意外着失业。
所以他们没有勇气、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铅中毒小镇,我们前往下一站:「拉林科纳达」。
海拔5100米、世界海拔最高的小镇,这是人们对它的印象。
我们去过很多高海拔地区,那里有幽蓝的冰川、七彩的房屋,俨然一个童话世界。
但这里,用沿路几公里的垃圾、横流的污水与腐臭的空气,狠狠颠覆了我们的印象。
这是一个本不该存在,却因黄金而诞生的城市。
就人迹罕至、难以到达而言,少有可与「拉林科纳达」相比的地方。
一般人终生无法抵达的残酷之地,却有5万人聚集在这里,顽强地生存下来。
吸引他们留在这里的,不是高山上的美景,而是被誉为“冰雪之下的睡美人”——金矿。
「拉林科纳达」的淘金史可追溯到两三百年前,至今仍有大量金矿未被开采。
如今,这里存在着上百口矿井。因为开矿十分简单,甚至无需审批、纳税。有钱、有人,即可加入淘金人的队伍。
「拉林科纳达」就像一座不存在的小镇,它没有管道系统,没有卫生设施,没有污染控制,没有医疗保障,甚至连警察局也没有——
最近的一家也没几个警察,远在距离这儿一小时车程的山下。
形同虚设的执法机构,让这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法外之地。
进镇前,向导甚至告诉我:“如果有人拦在你的车前,直接压过去就行了。”
我们到达时,正在下雨,风从不远处的冰川上刮过,卷来了细小的冰碴。
当地人带我们走进了一间上锁的屋子,里面存放的是战利品——未经淬炼的金矿石。
屋子角落的箱子,还放着成堆的自制炸药。
他们的矿车,都只有下半截的车身,像是经历过一场严重的车祸。
但其实并不是:矿坑太矮,为了把车开进去,矿工们只能粗暴地把车顶给锯掉。
矿工们也向我们展示了他们特别的饮用水装置:
通过屋檐收集雨水,先汇集在蓝色水桶里,再存储在一个大罐里。
但他们饮用的,仍然是雨水。就像备受铅毒困扰的「塞罗德帕斯科」,这里的雨水同样污染严重。
在「拉林科纳达,我们所见的每个旷工,眼白都发红——这是汞中毒的表现。
炼金的过程缺不了汞,长此以往,空气里全是超标的汞蒸气。
在 这个循环里,谁都逃不了。发红的眼白竟成了他们辨别同类的标识。
我们决定跟着当地人下金矿看看。
矿坑极矮,矿车往里开,头几次碰到顶,矿顶上岩石均有塌陷迹象。
开了一段路后,矿工示意我们下车,因为前面是开采面,只能走过去。
这座山里,有接近500个这样的洞,里面充斥着柴油的味道。
矿工告诉我们,一次爆破只能掘进4英尺,好在这里开出的矿石品位还算高。
「拉林科纳达」的矿工开出矿石,需要自己处理后,才能拿到金店售卖。
https://www.zhihu.com/video/972462971193098240这就是在这里要人命的东西:汞。
提取黄金的最后一步,就是使用汞,来包裹住金粉、金渣、金沫,随后再把汞蒸发掉。
对人类有剧毒的汞,就这样在蒸发后遍布这个小镇,我们目力所及的地方,汞含量都严重超标。
一桶矿石一般能炼出5到10克的黄金,折合人民币1000元左右。
而我们认识的这位大叔,工作了好久,积攒了0.8克黄金,卖出了96索尔,差不多人民币200块钱。
更残酷的是,「拉林科纳达」的金矿,都实施一种被称为“cachorreo”的契约仆役制度。
它更类似一种生命与血汗的赌博:矿工们每个月为雇主免费工作28天,只有1到2天为自己淘金,
如果这几天运气不好,就意味着一个月颗粒无收。
金店外,我们碰上了一位大姐。她拿一个旧塑料袋装的几粒金子,准备换钱。
这是她攒了24天的全部。在这里靠淘金,一个月能挣2千元人民币。
拉林科纳达人的平均寿命只有50岁,比秘鲁全国的人均寿命少20岁。
我们问他们,为什么明知道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矿工们说,这是他们唯一知道的机会。在这里能淘到黄金,在其他地方,谋生更难。
我们无法评价对与错,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活着。
只是看着在海拔5千多米、犹如从天而降在冰原上建立的「拉林科纳达」,
看着逐渐被巨大的矿坑所吞没,也沉陷在铅中毒阴影下的「塞罗德帕斯科」,
我们更真实地看到了,人类活动对这个世界,究竟有着怎样的影响。
我国污染最大的三大行业是什么?
第一名是钢铁行业;
第二名是煤炭行业;
第三名是什么?你猜猜?
畜牧业。
当今地球上,人类极其附生动物种群生物量,是陆地动物毫无疑问的冠军。
仅就我国而言,2016年咱们人均吃掉了半头猪,0.2头羊,0.08头牛。此外我国还是吃鸡大国,干掉了4只鸡(2.5公斤一只),总共吃掉了3000万吨鸡蛋,每个人吃了超过400颗鸡蛋(含鸡蛋制品)。此外还有不用于食用的种群,例如你家的汪星人,喵星人。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种群!
不要说狮子老虎大象这种大型哺乳动物,就是生物量普遍比较大的昆虫都相形见绌。这么大的一个种群,要吃喝拉撒,要消耗能量,要污染环境,稍有不慎就是天文数字的污染。
吃素拯救世界,胖子毁灭未来!减肥是不是更有动力了?
可是不吃肉我活特么不下去啊!世界没有了羊腰子、粉蒸肉、烤大串,人类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
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劳累大脑,愉悦肠胃了。通过动脑子,还是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的。
首先,畜牧业污染从何而来?
以前,畜牧业污染并不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任何一丁点牲畜粪便,我们都会细心收集拿去当做农田肥料。可是后来,一方面人工合成氨的出现,极大的解决了农田肥料不足的问题,不再需要辛辛苦苦的用牲畜粪便做肥料了,另一方面是集中规模化养殖的出现,牲畜粪便量出现了惊人的增长。
未经处理的牲畜粪便、冲洗圈舍的废水、气体污染物一下子就出现了堆积如山的状况。
然后,怎么办?
我农场旁边以前有个非常具有传奇性的人物——陈胖子,陈胖子的丰功伟绩,关注我比较久的朋友已经有所耳闻,关于他打老婆,他日他老婆日得杀声震天,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今天要讲的是他在我围墙边上堆的那一堆猪粪。
陈胖子养猪,讲究一个“道法自然”,通俗一点说,就是让猪粪自己堆成一座山,让污水自己去找出路,我猜测他的初衷是无为而治,是养大猪如烹小鲜。天长日久,他家的猪粪就逐渐显现出惊人的体量——堆成了一座小山,高度迅速的超越了我的大棚。
雪山作证,我可没有一丁点兴趣去拍摄那一堆东西,大家脑补一下吧。
因为那座猪粪山实际上跟我们农场住人的地方隔了很远,我们虽然感觉奇葩,但是并没有撕破脸去找陈胖子。直到有一天,龙牙君像个真正的上等人一样优雅的磨了一壶咖啡,用纯正的虹吸壶煮出来,加上奶和真正的方糖,喝了一口。
猪粪味。
我以为是咖啡豆出了问题,然后泡了一杯雀巢速溶。
还是二师兄的味道。
二师兄的味道肯定不是来自于咖啡,我理科生那逻辑缜密的头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味道来自于陈胖子那座人造小山。
然后就开启了跟陈胖子撕扯的漫长过程,陈胖子表示他的猪粪小山并不在我的农场里关我屁事,我认为他是个王八蛋,我们agree & disagree,撕扯了很久也没有个定论。最终在秋天的某一天,我看到外面的水开始结冰的时候,计上心来。
我叫人趁着陈胖子日他老婆日得嗷嗷叫的时候,指挥一群人拖着水管往猪粪小山上面浇水。第二天晚上,猪粪小山在水结冰的作用下,膨胀了,把我的围墙顶倒了好长一截。
撕破脸的理由就非常的充分了,我连打人的理由都非常充分。在我一脚把陈胖子踢进泔水桶以后,陈胖子终于认了怂,开始面对这个环境污染问题。真理就是这么简单而有效——如果飞进泔水桶的是我,猪粪山就会继续存在下去,《京都议定书》等等国际环境保护条文一样是这个道理。
美国总统特朗普敢于说全球变暖就是扯犊子,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把他踢进泔水桶。
陈胖子进了泔水桶,所以他在打老婆、日老婆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清理了猪粪山,维修了我的围墙。我也请他参观了我的猪圈,向他传授了解决猪粪山的两个办法:
一是生态化养殖。用细菌、真菌菌群自己降解猪粪,还能节约饲料。这种方法适用于气候干燥凉爽的地方,前期投资大点但是省人工。我的猪圈就是这样的。
二师兄们心情也要愉悦得多,它们也不喜欢臭烘烘脏兮兮的。
二是粪便集中处理。也是用细菌、真菌降解,不过事先要集中清理。这种适用于气候潮湿炎热的地方,先把猪粪收集起来,拌和上作物秸秆渣渣,发酵几天功夫就好了。天气炎热的地方好使,发酵快。
经过处理的猪粪其实相当的值钱,5公斤一袋的处理好的猪粪,能够卖到25块钱一袋,供种花、种多肉使用,也可以用于农业上的无土栽培。
陈胖子最终接受了我的建议,并且认为飞进泔水桶是件好事情。但是他最终没有落实这个方案,因为他有一天早上揍他家生病起不来吃食的猪的时候,在溜滑的冰上面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摔成了骨裂,关了养猪场回家养病去了,从此与我相忘于江湖。
世上本没有垃圾,用对了都是宝。陈胖子虽然是个活宝,但是要是真的能够用对地方,他也能是个宝,可惜废了。
别太高估自己了,猿人们,你们对地球的影响,还不如你们身上螨虫对你们的影响。
地球生物圈加起来也不过十公里厚,这个厚度对于地球来说连一层膜都算不上,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寄生在膜上面的微生物了。
地球至今四五十亿年,它什么没有经历过?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下古地质学,你会发现地球上的大陆板块都已经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次了。别说地球,就是生物圈大毁灭也已经两三次了,不是几百年高温就是几百年冰川要么就是小行星撞击,然并卵,地球依然千姿百态。
我们对地球和生物圈的影响,估计还不到蓝藻的百分之一。如果人类明天灭亡了,那么生态环境不用几百年就能恢复原状,除了少数遗迹,不在留下人类文明的痕迹。
加拿大毛派的东西
资本主义在利润的无情追求中利用自然环境的历史悠久。环境的“牺牲区”遍布各处,自然资源可供资本家阶层在国内外掠夺。与大西洋省份一样,我们的旅游业喜欢投射,这与美国的印象相反。
从历史上看,我们亲眼目睹了新不伦瑞克公共土地的滥伐森林; 由于短视的贪婪和管理不善,纽芬兰的离岸鳕鱼库存大量减少; 这个采矿业将悉尼的布雷顿角变成了世界级的环境灾难地区,其臭名昭着的“焦油池”在90年代末期将癌症发病率推高到全国平均水平的近两倍。
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经济发展和环境剥削总是齐头并进,而工人阶级则承受着最高的代价。
但阻力正在增加。
对整个地区页岩气压裂的反对意见仍然非常普遍,特别是在新不伦瑞克省,那里对Elsipogtog武装僵局的记忆依然清新。
尽管受到科学界严重警告,新斯科舍省林业公司的草甘膦喷洒突然扩大,引起了激烈的反对和大规模的社交媒体活动。
奥尔顿天然气公司将其有毒盐水从地下溶洞排入原始的舒本纳卡迪河的计划引起了Mi'kmaq社区的特别强烈的反应,他们将受到最直接的影响,并且目前正在拟议场地周期性地使用封锁。
基层活动还继续针对芬迪湾规划的水下动力涡轮机,针对大陆过时的燃煤发电机,针对脆弱农村社区自来水中积聚的有毒黑色污泥。在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这个名单还在继续。但根本问题也是如此。
上面提到的运动正在取得一些成功。公众意识正在提高。负责这些环境犯罪的公司和保护他们的奴才政治家正在被呼吁并公开羞辱。有些正面临法律挑战。其中许多所谓的“事态发展”直接导致了停滞。
我们必须支持这些斗争。
但我们也必须明白,羞辱和拖延是短期的胜利。对于欧文和奥尔顿煤气这样的巨石公司来说,这只是暂时的挫折,仅仅是对他们服务的资产阶级的烦恼。
各地的改革派会让我们相信,保护环境的渐进式发展最终会使我们清楚自己作为一个物种的自杀道路,而“可持续发展”将我们带入与自然世界的某种神奇平衡。
然而,过去五十年来,这些持续的进步并没有为避免全球变暖带来的灾难,成千上万物种和动植物亚种的丧失,以及生命本身所依赖的复杂生态系统的缓慢崩溃而做出任何努力。
与此同时,“自由市场”的利润需求仍然决定着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的全球各地自由资产阶级民主的环境政策。无限的增长和市场扩张仍然是当天的规则。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如此,尽管他们的演讲和花花公子相反。
同志们,不要搞错。资本主义与自然环境的根本矛盾不能通过市场化改革来解决。这样的改革只不过是暂时的,而且不是最好的。
只有拆除资本主义本身才能取得保护环境的真正持久胜利。
--加革共(保护环境,我们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