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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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女孩子喜欢大狗哥。
大狗哥当时属于校草级别,
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那个喜欢大狗哥的女孩子,
听说大狗哥很花心并且擅长写情书后,
让她表弟也是大狗哥的同班同学,
以不会追女生为名,
求大狗哥帮写了一封情书。
那封信自然落到了那个女孩子手里,
她把信交给大狗哥的女朋友看,说,
“离开大狗吧,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我。”
高中生的玻璃心,
平常作还来不及,
哪受得了这种打击,
女朋友跟大狗哥分手了。
那个女孩子,
故意把大狗哥写的情书遗失在女厕所,
学校里开始传言大狗哥喜欢她。
那时候的爱情,
都是传来传去才成真。
大狗哥真的跟她在一起了。
我问大狗哥怎么想的,
这不明着被人摆了一道吗?
大狗哥笑笑不说话。
后来他睡了那个女孩子,
就跟前女友复合了。
原来,
计上心来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将计就计。
2009年的11月,我才毕业工作,是个搞民政的GWY,群众举报说在一个树林里发现一个流浪汉,11月的重庆还是很冷的,他基本上和裸体没区别,很脏,大腿上的肉都烂了,除了呼吸干什么都不行。我先到的现场,叫派出所来人送医院,警察来看一眼就走了,说是民政的事。我只有找租车的(这点我承认很怂,当时也不敢叫领导的车来),找了很多租车的都不愿拉,最后还是一个关系好点的师傅加钱送去医院。可是到了医院之后,我们连医院门都没让进,急诊室就说不收,说太脏了,而且救了白救。我说钱全部由福利院出(有这个规定的),医院还是不救。我好说歹说,叫他们出去看一眼,打个点滴也好啊,真的要死了。最后出来一个护士,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只要叫得动哪个护士出来吊水你就去叫。最后实在没法给领导打电话,领导来了后,请了两个人给擦干净一点后,送到一个小诊所,打了两针,吊了两瓶水,算是回魂了。两天后,我们叫车送回了老家。
我以为这就算完了,可一个多月过后,我因为要写报告,给他老家当地的民政打电话,被告知说是死了,我TM都傻了。问了才知道,送回去后,只有他哥哥和嫂子,因为他智力有点问题,他哥哥嫂子也不愿养他,就把他关在家了,回去大概半个月就TMD活活饿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和学校里面那些一对比,学校那些根本就不叫个事。但很不幸,现在我再见到这些,最多愤愤不平,却不愿多管闲事了,这才是最阴暗的。
在这起震惊日本的灭门惨案里,年仅 17 岁的幸存者佐竹智子的供词不断出现新的疑点。警察渐渐觉察到这起灭门案背后的凶手并非他人,正是眼前这个姑娘和她的亲姐姐。
可她们为何要谋害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外婆?故事要从佐竹智子多年来遭受的虐待讲起。
2014 年 10 月 1 日凌晨 2 点 30 分,北海道空知郡南幌町的派出所的电话,突然在深夜里响了起来。
值班的警察接起电话,听筒中传来了一名年轻女性慌张的声音。「我的妈妈和外婆被人杀了!请快点赶过来!我这里是南幌町西町 2 丁目的佐竹家!」
南幌町,位于札幌市和夕张市的中间,距离札幌 15 公里,人口大约 8000 人,所有居民几乎都是在札幌的上班族,以及他们的家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Bed Town」。
在南幌町这样的小镇上,因为平日里居民都是早出晚归,所以恶性案件基本上以小偷趁着白天家中无人,入室盗窃为主,杀人事件几乎从未出现过。因此在接到了这起报案之后,派出所的警察们也吓了一跳,他们当即通知了附近的栗山警察署,之后立即赶往了现场。
西町 2 丁目的佐竹家,是这片住宅区里房子最气派的一户。佐竹家里住着四名女性,分别是 71 岁的外祖母佐竹须三代,47 岁的母亲佐竹和美,23 岁的大女儿佐竹彩子,和 17 岁的三女儿佐竹智子。
大约 10 年前,和美的丈夫隆一与和美离婚,之后隆一带着二女儿幸子搬离了家里,回到了札幌市。于是这样一来,佐竹家就只剩下了四名女性。
来到佐竹家后,派出所的两名警察看到长女彩子,正焦急地站在门前。他们上前准备从前门进入,发现大门紧锁。彩子指了指房子后面,说:「还有个后门,那边还开着。」于是警察们从后门进到屋里。
屋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一层的卧室里,母亲和美躺倒在血珀之中,脖子上有着一处长达十公分以上的瘆人伤口。而二层的外婆的卧室里,71 岁满头银发的妇人的头上、胸口,都有多处明显的刀伤。而家中各处的衣柜、抽屉,都被拉开着,东西翻乱得到处都是。
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此时也在二层自己房间中的三女儿智子,却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当她看到屋里的惨状时,吓得面色苍白,不住颤抖。警察在看到她毫发无伤的样子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两名警察不敢破坏现场,而且因为天色已晚,凶手也很可能还藏在房子里,所以他们静静地带着已经吓呆了的智子沿原路返回,退出了屋子,并在房子外面通过无线电,向署里汇报了现场情况。
几分钟之后,栗山警察署的刑警们分乘两辆车,到达了现场,当即展开了对现场的正式调查。
现场的甄别调查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
母亲和美的尸体身上穿着睡衣,死因为失血性休克,致命伤只有一处,位于颈部大动脉。
外婆须三代的尸体也穿着睡衣,死因同样为失血性休克,致命伤位于头部、胸口等处共计 7 处刀伤,深及内脏和动脉。
经过法医对伤口形状的鉴定,确定凶器为一把日式菜刀。
家中的正门已经上锁,只有后门开着。据长女彩子说,平时家里因为外婆和母亲经常在家,所以后门几乎从不上锁,而前门每天到了晚上就会从里面锁起来。彩子在札幌市的一家药局工作,是一名药剂师,每天下班后开车回家,将车停进车库后都是从后门进家门的。
家中物品有明显被翻乱的痕迹,呈现出入室抢劫杀人的现场状况。
三女儿智子因为受到惊吓,一直说不出话来,她说自己睡着了,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警察已经来了。
然而在勘查完现场之后,几名经验丰富的刑警走出门外,聚在一起站在路边,默默地抽起了烟。
「太可惜了啊。」一名中年刑警轻轻地说道,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家门口,瑟瑟发抖、流泪不止的幸存的姐妹两人。
「是啊,这么年轻,」带队的小野寺刑警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吧。」
刑警们当即对 17 岁的智子,和 23 岁的彩子,提出了「任意同行」的要求。
「任意同行」是日本警方的一个专业术语,表面意思是配合警方,回到署里进行问话。但是实际上,对于普通的证人,警方会采取「事情听取」的方式 —— 这种方式可以根据本人意愿予以回绝。而对于提出了「任意同行」的人,本人是不可以拒绝配合警方的,也就是说,一旦警方提出「任意同行」,基本上也就相当于把对方已经列为了怀疑对象。
被带回警署的彩子和智子,此时还不知道「任意同行」的意味。
刑警们对于彩子、智子姐妹两人的怀疑,其实在踏入佐竹家时,就已经形成了。因为在凶案现场中,有这些值得怀疑的线索:
第一,入室抢劫犯很少会铤而走险,趁着家中有人的时候侵入。即使是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会首先尝试制服家里的人,例如进行搏斗、捆绑等等。但是在这起案件中,母亲和美以及外婆须三代的尸体上,都没有任何搏斗和捆绑的痕迹。
第二,从现场来看,凶手是完全知道这家人的卧室方位,干净利落地分别杀死了两名受害者。这不排除凶手已经通过长期对这家人的「踩点」,了解了这家人的生活习惯的可能。但是如果是长期踩点的凶手的话,那么为何不趁家中和附近人最少的白天下手,反而挑三女儿在家的时间作案?
第三,如果入室抢劫的怀疑成立,那么为何唯独留下了三女儿?在屋中翻箱倒柜的时候,三女儿完全没有苏醒的可能性虽然不是没有,但也非常低。即便如此,歹徒为何唯独放过了三女儿的房间没有进入?
第四,从外婆的尸体情况来看,用刀多次深度刺伤头部和胸口,而且外婆没有挣扎和抵抗的痕迹,说明伤口并不是在争斗中形成的。对于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害者,这样的刀伤,表现出凶手对于被害者存在着一定的仇恨。
第五,家中的抢劫现场虽然看起来杂乱,但是明显缺乏「专业性」:入室抢劫的罪犯,在翻找东西时会从最下面的抽屉开始,逐一拉开上面的抽屉,这样才能把每个抽屉都翻找到。而在佐竹家的现场,明显罪犯是从上面一个个拉开了抽屉,而且翻动的抽屉只有最上面的一个 —— 因为下面的抽屉都已经被上面拉开的抽屉挡住了。这显然不是一个有作案经验的人所为。(这一点,我在「世田谷灭门案」中也曾经提到过。)
第六,尽管长女彩子声称自己每天都是从后门回家的,但是她的外衣、鞋子等等,都摆在正门口。如果不是预先知晓了家中发生的情况,有意将家里布置成抢劫杀人现场的话,她当天没有用钥匙打开正门进屋,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基于这些疑点,经验丰富的刑警们几乎在完成现场勘查之后,心中就已经对这起灭门凶杀案,有了近乎准确的判断。
凌晨 3:50,彩子和智子的分别问询,在栗山警察署开始了。尽管问话对象是两名年轻的女孩子,但毕竟这是一起恶性入室杀人事件,警察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让两个女孩能够顺利地说出事情的真相,他们采取的方式并不是以高压的态度去迫使她们张口,而是让她们用放松的姿态去讲述「编造的故事」,然后再慢慢予以揭穿,以达到攻破对方心理防线的目的。
智子的讲述是这样开始的:
「昨天晚上,我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屋里看漫画了。大姐每天差不多都要过了 12 点以后才能回来,我们两个睡一间房,所以我有时候会等她回来再睡。但是那天也许是白天太累了,所以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就是两个警察大叔站在我的身旁。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一切都和她在现场时说的一模一样。
而彩子是这样讲的:
「我最近在谈恋爱,有时候会回家比较晚。为了不惊动家里人,我都会悄悄从后门进屋,然后再悄悄上到二楼,回我和妹妹的房间。」
「那么,为什么今天你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了母亲和祖母的卧室呢?」负责问话的小野寺刑警插话道。
「因为我一进家门,看到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就心想估计出事了,于是我赶紧跑到了妈妈的房间看,结果却...」 谈到已经不幸被害的母亲,彩子哽咽了。
小野寺沉默了一下,递给彩子一张纸巾,之后继续发问:「所以你看到了母亲遇害,之后就想到了住在二层的外婆,所以也去查看了她的房间?」
彩子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节哀顺变。看来你和妈妈、外婆的感情真的很深。」
小野寺把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握在一起挡在嘴唇前,慢慢问出了一句让彩子僵住了的话。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为何你唯独没有去查看妹妹的房间,也没有把她叫醒呢?」
彩子抬起头,眼睛失神地望向了对面的小野寺警官,她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现场的勘查,在 10 月 1 日白天依然在继续着。佐竹家附近被拉上了一条警戒线,附近的居民们都聚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
刑警们对屋中进行了血液荧光测试,发现在家中有一些已经被擦除,肉眼不可见的血脚印。脚印从二层沿楼梯向下,进入了母亲和美的房间,之后又在家中的客厅里转了几圈,最后从后门离开了房子。在彩子、智子的房间内外,都没有发现血痕。
而杀害和美、须三代的菜刀,在现场和周围都没有找到。
据附近的居民回忆,当天晚上附近没有任何的异状,也没有陌生的车辆来往。佐竹家因为位于住宅区的最角落的位置,而且是这片住宅区的入口,所以当晚所有驾车回到这片住宅的人们,都会路过佐竹家。而邻居们回家的时间,根据警方的走访调查,分布在 18:00 - 次日凌晨 2 点之间。
到了 10 月 1 日下午,就在警察们还在佐竹家附近进行调查的时候,突然现场接到了来自栗山警察署的电话。
「可以停止对居民的走访了,佐竹智子招了。」
可她为何要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外婆?
佐竹智子,2014 年案发时年满 17 岁,是佐竹家的三女。
佐竹家在 1994 年前后搬到了南幌町西町,当时一家人的构成是佐竹隆一、佐竹和美夫妻两人,以及 3 岁的长女彩子、刚刚出生的次女幸子。
佐竹隆一是「上门女婿」,因此在结婚后改为了妻子佐竹和美家的姓氏「佐竹」。妻子家在札幌、夕张都有很雄厚的资产,而一家人位于南幌町的这处豪宅,就是用老丈人的钱所建。
佐竹隆一是一名市政工人,主要在札幌市附近铺设下水管道,收入中等。
1997 年年底,佐竹智子降生,一家人变成了五口人。2000 年,和美的父亲佐竹剑藏去世,于是继承了遗产的母亲须三代便搬了过来,与隆一、和美一起居住。搬来时,须三代提出自己要做一家之长,等到自己过世之后,就会把佐竹家的大部分遗产分给女儿和美、女婿隆一一家。
但是在须三代入主这家之后,原本和睦的五口之家的气氛,开始失衡。须三代虽然是一名老妇人,但是据附近的邻居回忆,她有着一种威严的气势,颇具旧式家庭里家长的作风。而她的威严,其实也并不是虚张声势。
佐竹一家的出身来自秋田县的「常陆佐竹氏北家」,是可以上溯至日本南北朝时代的武士贵族,在东北、北海道地区有很多亲戚,都是当地的名族。而佐竹须三代这个老太太,在丈夫过世后除了继承了家产和生命保险金之外,还用这些资本进行了股票和地产投资,所获颇丰。尽管已经 71 岁了,但她总是看上去神采奕奕。
也许这样的派头,在外面确实会让人对佐竹须三代不由得尊敬起来。但是在家里,须三代的这种家长作风,不由得会让晚辈们感觉到束手束脚,很不自在。很快,因为经常被须三代各种挑毛病、说教,隆一开始渐渐感觉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而另一面,佐竹和美虽然是剑藏、须三代夫妻的长女,但因为以「招上门女婿」的方式,佐竹和美成为了佐竹家下一代的继承人,所以她自己对母亲的这种高调做法,却并不以为然。
渐渐地,隆一与和美夫妻两人之间,也慢慢出现了裂痕。也许我们可以参考一下普通家庭之间的婆媳关系,也许此时隆一所面临的状况,就是有一个强势且刻薄的婆婆在随时对自己指手划脚吧。
须三代对家人的刻薄,其实从邻居的证词中也有所体现。
须三代有一只柴犬,叫做 HIRO,每天须三代都会带着爱犬外出散步。因为对 HIRO 极为喜爱,所以须三代甚至不惜花大价钱,频频给爱犬美容护理。但是对家里的三个外孙女,须三代却常常说:
「一个个都又丑又脏,真不愧是下水道工人的女儿。」
「这家里的孩子又吵又闹,还不如我这条狗乖巧听话。」
「孩子只要生一个,能传宗接代不就好了。生那么多,让人看了就讨厌。」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外婆能够对外孙女们说出的话。
2002 年,对丈母娘须三代实在忍无可忍的隆一,对妻子提出了离婚。在母亲须三代的怂恿之下,和美痛快地与隆一达成了离婚协议。在协议中,和美为了给自己留下继承人,提出要将大女儿彩子留下,其他的两个女儿都不想要。而隆一也迫于自己并不宽裕的经济实力,答应了带走较小的两个女儿,但是考虑到智子刚刚 5 岁,自己实在无力照顾,于是提出由佐竹家先寄养智子,等自己有能力之后再将智子接走。
于是,隆一带着二女儿幸子搬到了札幌,从此与这家人再无来往。而在佐竹须三代、和美这对母女的眼中,长女彩子是未来的接班人,自然会好好对待。但是三女儿智子,对她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替别人喂养的孩子」,迟早会送出门外。
这个故事到目前为止,已经颇有些像是「灰姑娘」的情节了。所不同的是,灰姑娘遇到的是狠心的后妈和恶毒的姐姐们,但智子面对的,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外婆。
自从父亲离开佐竹家后,年仅 5 岁的智子,便从家里的掌上明珠,一夜之间变成了「多余的女孩」。
佐竹家的公司,此时已经完全交到了佐竹须三代的手中。作为女强人形象的她,为了让女儿有朝一日也可以接班,于是把公司的副社长职位委派给了女儿佐竹和美。一家出了两代「女强人」,自然无人打理家务,似乎理所应当地应该请几个家政工来家里。但是佐竹须三代却提出,自己跟和美每天都在外面吃饭,衣服也都送到洗衣店去洗,所以家里没有什么需要打理的。其他一切的家务事,都要交给智子来做。
做姐姐的彩子,自然不愿看到还在上幼儿园的妹妹智子,就要勉强踩着板凳给自己做泡面、倒垃圾、擦地板等等事情,于是常常帮助妹妹一起做家务。但是这不久之后就被外婆须三代发现了,她严厉地责骂姐妹两人:
「彩子,你是以后要继承家业的人,学习才是第一位的。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做?你生下来就是要领导这些下等人的!」
「智子,你自己要想清楚,你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让你留在这个家里,所以你就应该做这些事情。自己的工作还需要让别人完成,那我们留着你有什么用?你还要拖累姐姐的学习,不觉得羞耻吗?」
对一个刚刚上小学的 6 岁女孩,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我觉得才是应该觉得羞耻的。
为了「锻炼意志品质」,须三代对智子的虐待,并未因为智子的逐渐长大而停止。
北海道的冬天是常常下雪的。每个下过雪的早晨,人们都会清扫自家门前的积雪。对于缺乏壮劳力的家庭来说,雇人来帮忙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对佐竹家来说,却并不是这样。
邻居们经常会惊讶地发现,在凌晨 5 点多,佐竹家门口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一边拼命往手上哈着气、跺着脚来驱寒,一边拼命地用铲子铲出门前一片空地的小姑娘。对于动辄积雪就能达到 10、20 公分的北海道地区来说,在寒冬中进行这样的体力活,即使是成年男子也会累得呲牙咧嘴。但智子却从 6、7 岁起,被强迫负担起这样的工作,如果干不完,就不许去上学。
一位邻居回忆,有一次他路过佐竹家后院,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哭声。他踮起脚尖一看,发现那时刚刚 9 岁的智子赤身裸体,只穿着短裤站在院子里。而外婆须三代一脸怒气,拿着浇花用的水管子,正在劈头盖脸地把冷水往智子的身上浇,而且不许智子躲闪,说是为了惩罚她洗碗时浪费水。
「那可是北海道的 1 月份啊...」邻居一边回忆着,一边不禁打了个寒战。
而根据姐姐彩子的回忆,记得在智子 10 岁时,开始在须三代的命令下学着做饭的时候,有一次智子不小心把锅里的菜烧焦了。于是须三代责令在一周之内,不许智子吃晚饭(日本的孩子在学校有加餐和午餐)。而智子实在太饿了,于是只好偷偷用家里的面粉拌上青汁粉,加水调成面糊,蹲在厨房的角落里偷偷吃下。
而到了这年夏天,因为忙着期末考试,智子有一天忘记了倒掉前一天晚上的垃圾。于是在须三代回家之后,她把已经睡下了的智子从床上拎了起来,让她跪在垃圾桶前,把没有倒掉的垃圾全部吃下去,否则就不许睡觉。智子不肯吃,而须三代甚至用手把垃圾从桶里抓出来,强塞到智子的嘴里,并且逼着她咽了下去。
「对待下等人,你不强迫她们,她们就会偷懒,所以你必须给她们一些教训!你懂了吗?」做完这些事情,须三代回过头,狠狠地对站在一旁,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姐姐彩子说。
随着自己社交应酬越来越多,须三代变得没有时间去遛自己的爱犬 HIRO。于是她命令智子在放学后,不许参加任何的课外活动,准时回家遛狗,而且必须在下午 5 点之前完成。因此智子每天下课之后,都会拼命跑回家。长此以往,智子竟然练出了长跑的本领。
而所有发生的一切,智子的亲生母亲佐竹和美,都一一看在眼里。但她从不对自己母亲须三代的做法,提出过任何的异议,也没有对智子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甚至在有些时候,她也会成为须三代虐待折磨智子的帮凶。
我并不知道和美的成长经历。也许她自幼也收到过这样「斯巴达式」的教育,或是早已被「成为母亲继承人」的愿望蒙蔽住了双眼,又可能是她也从内心中憎恨这个「迟早会变成白眼狼」的智子。尽管她是智子的亲生母亲,但她却没有对智子展现出任何的母爱,哪怕是生而为人的共情感,都让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痕迹。
尽管经历了这些磨难,但令人稍感安慰的是,佐竹智子反而形成了坚强的品格。与很多遭遇过童年不幸的孩子不同,智子没有选择离家出走,更没有自暴自弃。她在学校里不仅学习成绩出众,而且运动也几乎全能,待人热情真诚 —— 也许对她来说,坚持让自己出色优秀,才是逃离那个地狱一般的家庭的唯一办法吧?
学校的老师、同学,其实也对智子身上常常出现的伤痕,表示过关切。在智子上初二那一年,她因为和同学去河边散步,耽误了一次遛狗。于是当晚,须三代用木刀将智子的腿骨打断。
送往医院后,医生从腿骨断裂的情形来看,认为这是家暴虐待所致,于是通知了该地区的儿童福利保护部门。但是当工作人员上门家访的时候,须三代却跟和美一起,将对方搪塞了回去,并且提出拒绝一切家访。事情结束之后,须三代甚至还利用自己的人脉,给学校校方施加了压力,禁止学校的老师过问佐竹家的家事。
就这样,尽管很多同学和老师,都对佐竹智子在家中遭受虐待一事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人敢于站出来指明这一切,更没有人知道,该怎样才能拯救智子。
而姐姐彩子,尽管受到了外婆、母亲的种种灌输,但她也从未对妹妹施加过任何暴力,甚至在自己成年之后,开始主动地保护起妹妹来。对智子来说,家中唯有的一点点温度,就来自于自己的同胞姐姐彩子。
在 2014 年的暑假来临之前,智子因为品学兼优,被推举为新学期的学生会会长。这一喜事,智子却只能和姐姐彩子分享。
彩子在高中毕业后,进入了札幌市的一所医学院,读药剂专业。她没有选择去东京、仙台这样的大城市,是因为觉得一旦自己离家,妹妹智子会马上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她和妹妹智子暗暗约定,一旦开始上班,可以拿到工资后,她就会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家,姐妹两人独自生活。
2013 年,彩子从医学院毕业,进入了一家药局担任见习药剂师。此时外婆须三代和母亲和美,也似乎察觉到了彩子想要独立的念头,于是命令她必须每月将收入如数上缴。彩子一面在药局上班,同时还偷偷在打着零工,为自己攒下一些积蓄,希望能早日带着妹妹远走高飞。但是,这样的梦想,还是终究破碎了。
2014 年 7 月,彩子认识了一名男青年,两人开始了恋爱。因为害怕家里反对,所以彩子并未对母亲和外婆吐露过实情。但是对妹妹智子,彩子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她。智子为姐姐感到高兴,而且她也明白,一旦姐姐可以出嫁,那么自己也就有了离开家的落脚之处。
彩子和男友的感情发展得很顺利,到了 2014 年 9 月中旬,彩子终于鼓足勇气,向外婆须三代和母亲和美,把自己的恋爱情况进行了说明,并且提出希望能够从 10 月开始,从家中搬出去,到札幌与男友同居。没想到的是,须三代还没等彩子说完,便站起来打了她一个耳光。
「我们佐竹家的女儿,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跟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谈起了恋爱?!」
「你难道还要带回一个跟你那不争气的爹一样的货色,来活活气死我吗?」
「没什么可说的!分手!立刻给我分手!」
「从明天起,禁止跟那个男人有一切来往!」
须三代的怒吼声,震动着整个屋子。彩子哭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而此时智子正担心地望着姐姐。不用姐姐开口,她早就从一层传来的外婆的吼声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妹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了床边。彩子不住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不断地抽泣着。而智子却像姐姐一样,摸着彩子的头,安慰着她。两个人望着窗外,谈起了爸爸,谈起了二姐幸子。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因为外婆和母亲的禁止,姐妹两人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父亲了,更不知道他和二姐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彩子聊起了小时候的回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院子里烤肉,夏天父亲带着姐妹们去河边玩水,一家人去水族馆看企鹅的那些甜蜜的童年。尽管智子当时还小,还没有记事,但在她看起来,虽然自己的记忆中全是外婆、母亲带给她的伤害,但姐姐谈起的这些事情,也让她觉得自己曾经幸福过,就像其他家庭的孩子一样,得到过父母的宠爱。
姐妹两人越聊越心酸,最后抱头痛哭起来。智子一边哭一边说:
「如果外婆和妈妈不在了,就好了...」
话一出口,她像是吓到了一样,立刻止住了哭声。而她发现,姐姐此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并不是恐惧或惊讶,更像是一种赞许和同意。
9 月 30 日,接近 23 点的时候,刚刚下班后正在整理的姐姐彩子,突然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
「姐姐...」智子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
「怎么了,智子?姐姐马上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回家说好吗?」
「姐姐,我把妈妈和外婆杀掉了。」智子显得很平静,但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慌乱。
几分钟之前,智子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母亲和外婆的晚餐中放入了安眠药。趁着母亲和外婆都睡下的时候,她披上雨衣,戴上手套,拿出了自己早已藏好的菜刀,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一层,母亲的卧室里。
智子对于母亲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在她眼里,母亲和美是一个除了偶尔扮演外婆的帮凶之外,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她将菜刀瞄准了母亲的脖子,又深又狠地割了下去。伤口从咽喉处一直割裂到颈动脉,和美倒在床铺上,挣扎了几下就咽气了。
智子提着沾满血迹的刀,悄悄走到了二层。此时由于和美在一层的挣扎,发出的声音惊醒了睡在二层卧室里的外婆须三代。须三代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她以为是彩子回家时发出的声音,于是厉声喝道:
「不知道我都睡下了吗?!出这么大响动,是想要吓死我吗?混帐东西!」
门刷地一声被拉开了。走廊里站着的,是身着雨衣,面无表情的智子。借着昏暗的夜灯的灯光,须三代看清了智子的脸,却没注意到她手中的菜刀,她身上的血迹,和那一丝死亡的气息。
「你疯了吗?在这儿站着干什么!给我滚!」
这是须三代在人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智子跨步上前,用手中的菜刀照着自己最最憎恨的外婆的脸,狠狠地刺了下去。之后她跨坐在须三代的身上,紧闭双眼,双手握刀,向着她的头、胸猛刺。
等到她力量耗尽,清醒过来时,须三代已经面容狰狞地倒在血泊之中了。
智子将雨衣脱下来,小心地装在了塑料袋中,洗净了双手和脸,用还在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的彩子,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开车赶回了家中。此时已经是接近凌晨 1 点钟了。她没有从正门进家门,而是按照和妹妹的约定,绕到了后门。妹妹正静静地站在后门外,等着她。彩子进屋,看到了已经被妹妹杀死的母亲和外婆,似乎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丝宽慰。
她走出后门,对妹妹说: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投案自首。」智子冷静地说。
「不行!」彩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显得斩钉截铁。
「没关系,我还未成年,不会判我死刑的。」
「不行!你的前途怎么办!」
「我这种人,是不配有前途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姐妹两人商议之后,决定联手演一出戏。
姐姐彩子开车,带着妹妹来到了家附近的小河边。在这里,她们将妹妹脱下来的雨衣和凶器菜刀,丢进了河里。
随后两人回到家中,将现场布置成为入室抢劫杀人的样子,把木地板上妹妹沾了血的脚印擦掉,之后妹妹假装在屋中睡觉,姐姐拨通了 110 报警电话。
然而毕竟是两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她们的一切伪装,在经验丰富的刑警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2014 年 10 月 1 日当天晚上,佐竹智子以故意杀人罪,被栗山警察署正式逮捕。佐竹彩子以协助杀人罪,同时被栗山警察署逮捕。
2014 年 11 月初,在得知了佐竹家惨案的真相后,以佐竹智子的同班同学、学生家长、学校老师为首,在南幌町町内发起了大规模的征集签名的活动。人们提出,希望检方、法庭可以法外开恩,充分考虑佐竹智子所遭受的长达十几年的家庭虐待环境,给予她宽大处理,并且避免案件的公开审理。同时,支持佐竹智子的人们也提出,为了能够让出狱后的智子尽快回归社会,希望所有媒体不要对佐竹智子进行实名报道,并且拒绝公布一切她的照片。
仅仅拥有不到 8000 人人口的南幌町,却在 48 小时之内,征集到了 10534 人的签字署名。很多在札幌的市民,在了解到了事情的情况后,也纷纷赶到南幌町参加签字活动。
「我们南幌町的人是能够分清善恶是非的,即使她是杀人犯,但我们也要保护她。」
札幌地方法院采纳了民众的请愿要求。
2016 年 2 月,对长女佐竹彩子的审判正式开庭。在法庭上,检方提出:
「长女佐竹彩子,在明知妹妹对外婆和母亲存在杀意的情况下,未加阻止,反而积极为她准备了手套、安眠药等作案工具,构成协助杀人罪。但考虑到彩子本人,也在死者的管教之下,遭受了一定的虐待和限制人身自由,因此检方建议量刑 4 年有期徒刑。」
2016 年 4 月,札幌地方法院对佐竹彩子一案进行了宣判。
「尽管在佐竹须三代、佐竹和美遇害一案中,佐竹彩子在客观上对凶手起到了怂恿、支持的作用,但她所准备的手套、安眠药等物品,并不是直接构成两名死者死亡的直接因素。因此本庭宣判,佐竹彩子协助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 3 年,缓刑 5 年执行。」
而对佐竹智子的判决,因为本着保护她本人的原则,不进行公开审判,并且判决也不对外公布。所以在这里,我也不打算深挖这个判决的结果,就此收笔。
同时,本文中佐竹彩子、佐竹智子,都依照保护原则,使用了化名,请各位读者知晓。
一起如此悲剧的凶杀案,就此划上了句号。我相信肯定有读者会追问,佐竹智子到底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已经出狱了?她现在在哪儿?
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在一个人最美好的童年、少年时代,她已经经历过了地狱一般的劫难,所以请各位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我们不要让自己那看似毫无恶意的廉价的好奇,成为她未来人生中的又一次浩劫。
尽管这个故事在开始时的很长一段内容中,都让我自己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但好在在结尾的部分,我们还是能够看到很多,来自有良知的人们的善意和温暖。
而关于此案中的遇害者佐竹须三代、佐竹和美,我想这就应了一句话:
人在做,天在看。
长春长生生物生产狂犬病毒疫苗造假被药监局收回《药品GMP证书》。
这是直接要命系列啊。
早上看到这个新闻我惊呆了。狂犬病毒疫苗啊,这可和其他疫苗不一样,由于狂犬病目前并没有有效治疗办法,死亡率更是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乱狂犬疫苗成了对抗狂犬病的唯一办法。
如果一个人注射了假的狂犬病疫苗,那么面对狂犬病,他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这个病和乙肝之类的长期疾病不一样,狂犬病发病迅速,会在短期内导致人死亡,是目前为止最烈性的疾病之一。而且乙肝之类好歹还有部分药物可以治疗,狂犬病真的是无能为力。
所以在狂犬病毒疫苗上作假,属于超越了底线的行为。
一家国内顶级狂犬疫苗生产商,在严重关系患者生命的唯一疫苗上造假,这种行为已经突破了道德的下限,应该去追究其刑事责任!
这不是长生生物第一次出事了,去年11月,长生生物就被药监局通报批评,因为百白破疫苗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规定。
连续出事,这企业应该被严肃处理。
最新说是要召回之前的疫苗。
前几天看到一个,名为“王暖暖summer”博主发的视频。
”王暖暖“你可能不熟悉,但是2019年六月中旬,一篇关于孕妇在泰国被丈夫推下悬崖的新闻你一定有关注。
视频里的女生正是新闻的女主角。她在视频里亲自讲述了自己在泰国如何度过人生中最惊险的7天。
事情发生在泰国,2019年6月9日上午,王暖暖被丈夫俞冬从34米高的悬崖上推下。幸运的是,她被公园的工作人员拯救。
丈夫俞冬在帕登悬崖实施谋杀之前,带着妻子王暖暖以旅游的名义在泰国三次踩点,而且去的都是一些峭壁,森林公园中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山,或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由于没有找到理想的作案地点,于是俞冬带王暖暖回到了曼谷。
回到曼谷后,多日的奔波加上本身怀孕3个多月,王暖暖已经很劳累了,她跟俞冬说不想再旅行了,加上在泰国有房产等着要处理,只想回家。
然而俞冬说:再玩一个乌汶府和清迈就结束整个行程吧。之后一两年,如果要照顾刚出生的小孩,就没有机会再出来旅游了,不如趁着这次玩个够,再玩两个地方就回家吧。
王暖暖想着也有点道理,就同意了。
于是从曼谷飞去乌汶府。
6月7号,俞冬就开车直接到最后的作案地点--乌汶府帕登悬崖。到了悬崖边上,他跟前几天一样,开始观察这个悬崖的地形地貌。到了悬崖以后,别人都向前看,向天上看,他是往下看,看这个悬崖的深度。为了看清楚悬崖的高度、考察地形,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行。一直到在这个悬崖的边上尽头,以齐肩的方式让自己的头和肩膀探出了这个悬崖,足够他看清楚这个悬崖底下的地形地貌以及高低落差。
俞冬是一个有恐高症的人。在和王暖暖一起的这两年,总说自己有恐高症。但是那一天,他居然克服了自己的恐高症。俞冬观察完地形地貌以后,就带王暖暖回住宿的地方。王暖暖以为6月9号早上就坐飞机离开乌汶府了,俞冬却表示还要再去一次帕登悬崖。王暖暖非常不能理解。
然而俞冬给出了一个很动人的说法:“我这一辈子活了33年,从未看过日出。我希望能跟最爱的人一起看日出。这里是泰国第一缕阳光升起的地方,一家三口去看日出,不仅弥补人生的遗憾,而且一家三口共同沐浴阳光,看到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相信我们家以后会越来越幸福。“
无论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一个妈妈,似乎都没有理由去阻止自己丈夫去满足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而且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看日出诶,听起来这么美好的事情,确实不可以错过。
王暖暖同意了。
6月9日预计太阳是在五点到五点半钟会升起,定了三点半的morning call,起来收拾东西退房。
去的路上因为太困睡过去了,到了之后王暖暖迷迷糊糊被俞冬推醒了,跟随他下车。没走两步王暖暖就发现手机没带,跟俞冬说:“车门打开一下吧,我手机忘记没带了。”
俞冬说:“不要回去拿了,现在有点晚了,日出快要赶不上了。我们先往悬崖边上走,我们先去看日出,等一下到那边,你还是觉得要手机拍照,我就给你拿。我帮你回车里拿好嘛。”
王暖暖于是跟着他后面往悬崖边上走了。到了悬崖边上,正好是在看日出的点,有一些零散的游客,大概加起来有十来人左右。
夫妻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以后,俞冬要去上厕所,就往王暖暖左后方的树林里面走去。上厕所没什么不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上厕所时间特别长,前前后后有二十分钟左右才回来
回来后俞冬坐回王暖暖身边,开始聊天。俞冬问她,你这辈子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回想自己过往30多年的人生,事业有了,家庭幸福,父母身体健康。而且即将要当妈妈了,这个小生命到来以后,生活会更幸福,更圆满。当下的王暖暖,可以用甜蜜和幸福来形容。
她回答:“我没什么遗憾的。”
那天是阴天,整个太阳是怎么升起的,是怎么跳跃出地平线了,都没看见,全都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而过来这边打卡和游览的游客,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最后就剩下他们夫妻俩。
王暖暖看时间都差不多了,还要赶飞机去清迈,提议不如走吧。
俞冬说再等等。等什么呢?俞冬此时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前面还有一个三千年的古人类壁画,还没有看。去前面把那个壁画看了再走。
那个断崖他们前天才去看过,王暖暖清清楚楚记得上面什么都没有,哪里来壁画?
但是俞冬很坚定地回答说:“有的,这个壁画就在这个断崖上面,那天可能是我们来得晚没看清楚。我们今天再走过去看一下,我在网上查了。没错,就在这个地方。”
面对丈夫的坚定,王暖暖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就跟你进去看一下吧。“他们顺着左手边的树丛开始往岩壁的方向走。其实这个左手边的树丛就是之前俞冬说要上厕所的地方,他去厕所的时候也是走进这个树丛里面。
走到悬崖,差不多五米左右,挡在面前的树枝和枝干已经很少了,看得一清二楚,上面什么都没有。证实了自己前两天没有看错,王暖暖就跟俞冬说:“呐,你看,都说什么都没有吧。走吧,我们回家吧。“
俞冬没有停下来,没有回复,没有一点反应,反而向前走,一直走到断崖的面前,用手凑到断崖的地方。
他左手边扶着这个断崖,右手边踩在悬崖的最边边上。基本上,他的前脚掌已经是贴到悬崖最外侧,没有地方再可以伸展的地方了,在一直向下看。王暖暖不知道一向有恐高症的丈夫到底在看什么,但她觉得这个行为太危险了,劝他:“赶紧往回站,万一没站稳,掉下去多危险。”
俞冬没有搭理,他一直往下看。甚至还感觉到他的情绪里有一丝兴奋。他说:你看这个上面真的没有字吗?王暖暖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催促着要离开这里。他笑着说:好吧,那我们就走吧。
俞冬在悬崖与断崖的交汇处,也就是距离王暖暖五米远的地方开始向她靠近。
他走得很快,三步并两步赶上王暖暖。突然在后面一把抱住她,双手环在怀孕的肚子上,然后俯身,从背后亲了一下王暖暖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王暖暖觉得非常甜蜜,身处在这个带点危险色彩的异国天地之间,周围都是被爱情包围着的甜蜜。
俞冬在亲吻后,停顿了一两秒,随即就把手从王暖暖的肚子上顺着她的身体慢慢滑向她的后背,再到两侧的肩胛骨,贴在她耳朵边,用又恶又狠地语气一字一句地说:“你去死吧!”
一边说一边双手用力把王暖暖向左前方45度悬崖的地方推。
王暖暖完全懵逼的状态,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就已经开始腾空失重,只能本能地大喊:“不要啊!”
然后身体就往下坠落了。
王暖暖从34米的悬崖掉下来时被一棵大树拦了一下,救了她一命。
昏迷半个小时左右,王暖暖奇迹般醒了。虽然四肢不能动,但人非常清醒的。她甚至清楚知道自己躺在悬崖下面,身处边境,旁边就是原始森林。
身上全是血,腿断得太厉害,骨头都支出来了。正常的腿是呈一个L型在躺下以后,但是她的腿是S形的。
王暖暖第一反应就是摸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人已经摔得麻木了,唯一测试的方法就是摸一下下身,看有没有潮湿,有没有血。发现裤子后面没有大片的血迹的情况下,王暖暖稍微松了一口气,孩子在那一刻起码是安全的。
接着就是呼救。
王暖暖当时躺的那个位置是有点倾斜坡度的,脚的高度是高于头部的高度,所以血是往头上倒灌的,眼睛里面也全是血,看不清东西。嗓子全是倒灌的血,喊着喊着也喊不出来了。到最后喊的就是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嘶哑。
再喊,就只能张嘴,没有声音。
这样的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身上多处骨折,血不断地往外流。接下来的情况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进入昏迷然后慢慢的死亡。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一两年都没有人发现。就算发现了,身上没有证件,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身份都很难判断,只能当意外死亡处理。
王暖暖为了肚子里孩子,抱着最后的希望在等,希望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日出,会有游客来到悬崖顶端,有人能听见微弱的呼救声,能够去救她。
内心燃起的最后的希望,王暖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躺着,保存体力。
因为掉下来的时候姿势是左侧卧位,因此王暖暖的耳朵贴在地上。躺了大概半个小时,王暖暖听到走在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王暖暖眼睛里面都是血,看不清东西,只能一直听着。突然听到公园的工作人员和施救队的工作人员,抓住了她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他说:you are safe,你安全了,你安全了。
五六个救护人员围上来,帮我包扎,痛感一下子上来了,分分秒秒要痛死的感觉。我被送到附近救助站,又辗转去了乌汶最大的医院,一路车颠个不停,浑身骨头痛得快炸了,到医院打麻醉后有种上天堂的感觉。整个过程四五个小时,如果孩子不够坚强,大出血的话,我中途就得死。
王暖暖终于得救了。
王暖暖被送到医院后,在抢救手术开始之前看到了俞冬。
我被推下悬崖后,他坐在推我的地方,听到下面没动静,以为我死了就走了,半路看到有救护车进来,就折返,躲在人群中没有上前。我躺在ICU的时候,他就守在外面。泰国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他谎称不在场,坠崖前跟我分开去了洗手间,出来后没找到我,看到救护车才知道我出了事。
他被工作人员从门外喊进来后,远远地站着,也不走近王暖暖。估计想好了对策,便开始他的表演。
他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说:“老婆你去哪里了,我找你也找不到,我急死了。”王暖暖听到后情绪非常激动,基本上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到王暖暖拼尽全力反驳他以后,俞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上,面带关切嘴里吐出了威胁:“闭嘴,不要乱叫。医院里没有人听得懂中文,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证,警察只会把我带走进行询问,我回来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死过一次的王暖暖知道这不仅是威胁,还是对方给她下的第二次死亡通知。
为今之计只能闭嘴。
抢救手术结束以后,王暖暖被安排在医院的ICU重症监护室的VIP病房,那是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没有监控。
由于左侧着地,我的左大腿、左臂、髋骨和膝盖全都骨折、皮肤挫伤,右眼皮蹭掉了一层皮,眼球险些不保。我在ICU抢救了8天,做了一台又一台接骨手术,有一刀直接从左小腿开到腰上,整个人给剥开了一样。
俞冬在王暖暖身边24小时陪伴,与其叫陪伴,更准确叫监视。他甚至可以做到不吃不喝不睡。王暖暖出事以后,泰国警方和泰国旅游局都很重视,一直在调查真正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俞冬感到非常害怕和不安,在真相很可能大白于天下之前,他又做出一个疯狂的事件。
王暖暖被抢救的第二天,他居然向医院提出申请,说要带她离开医院。医院直接驳回了他的要求,他不管不顾医院的强烈反对,疯狂地把王暖暖身上所有用来监护体征的器械直接拔掉了,包括脸上的面罩,推着病床,强行把她往医院外面推。
医院的医护人员看到这个情况以后,全部都站在门口把他拦下来。俞冬非常暴躁,非常凶狠,他向医护人员大声喊:“我可以签这个离院负责书,可以为我老婆的生死负责。“
幸好被医院的医护人员合力拦住。
在王暖暖坠崖后的第三天,警方曾经来给她做过笔录,在这个过程当中,俞冬就站在病床边看着,警方问一句,他看着她答一句。无奈感、无力感和恐惧完全包围着王暖暖,她只好跟警方说是自己怀孕头晕,导致意外失足掉下悬崖。
王暖暖出事的第4天,全身伤仍然很重,根本无法动弹,也无法用手机,无法通知家人和朋友,在她的多次求饶和多次示弱下,最后俞冬同意她和一个他们两人共同认识的朋友联系。
这个朋友当天晚上就从中国飞到了泰国,来到医院。因为当时在坠崖的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很难证明俞冬的犯罪事实,这个朋友全程秘密录下了王暖暖和俞冬的交谈记录。在交谈过程中,俞冬承认将王暖暖推下了悬崖。
在事发后第五天的时候,王暖暖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对俞冬言听计从,他慢慢放松了警惕。这一天,俞冬破天荒出去买早饭了,非常巧,王暖暖的主治医生这时候进来要对她进行单独问诊。
王暖暖抓住机会,跟主治医生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基于对安全考虑,没敢告诉医生是谁把她推下悬崖的。
第六天是事情的转折点,因为在这一天,王暖暖被转到了ICU普通病房。从一个私密的房间被转到了一个公共场所,意味着不允许俞冬24小时看护了。王暖暖抓住机会,立刻行动。在转出病房的当天,立刻报了警。
警察第二天早上6:00就来到了王暖暖的病房,开始进行笔录。为了防止俞冬产生警惕,他们全部都穿了便装,所有的警察都避开了15分钟的探视时间,这样的一个笔录做了整整一天。
王暖暖说:“大概做完笔录的第二天,也就是事发的第七天,进行第二轮午间探视的时候,泰国乌汶府的警长亲自带着穿制服的警察,闯入病房直接制服他,给他戴上手铐,没有给他一丝辩解和反抗的余地。“直到这个时候才敢说是真正的安全。
对王暖暖来讲,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大量注射吗啡、服药以及放射性治疗,影响孩子健康,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那感觉就像你伸手快摸到星星了,就在那一刹那,天亮了,你什么都没了。我最近一次感到特别难过是8月5号。这个日子,可能到死都忘不了。去年的这一天,我的孩子引产了。他在我肚子里5个半月。5个半月的小孩已经有人形了,挺到6个月就能成活了。但我等不了了。那时候我们俩只能活一个。我身体各项指标都在下降,营养也跟不上,坚持下去的结果就是血崩。那天阵痛了12个小时,进产房20分钟就生了,挺顺的。所以我觉得他特别乖,没有折磨我,你知道吗?
2020年3月24日轰动一时的孕妇泰国坠崖案件宣判,被告人俞冬蓄意谋杀罪名成立,一审被判处终身监禁,支付民事赔偿589万泰铢(约合人民币127.5万元)。他和律师当庭表示要上诉。但是想推翻一审结果,需有两方面的依据,一是事实认定有问题,二是适用法律有问题。如果以上两者都没问题,那么结果被推翻的可能性就比较小。
希望这个恶魔永远都不要放出来,好好在监狱里过下半生。
参考资料:
https://www. sohu.com/a/431821589_16 2758
http:// blog.sina.cn/dpool/blog /s/blog_573c3a4d0102z43f.html?beigao=blog&pos=108&wm=3164_0001
https://www. 163.com/dy/article/FUHP ABM60521RT00.html
https:// baijiahao.baidu.com/s? id=1676771245642724334&wfr=spider&for=pc
(文中王暖暖、俞冬均为化名,图源于网络侵删。)
有一年我爸去少管所慰问,听所长说了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案例:
有个孩子,也就13、4岁,被抓少管所的原因是他杀了他的爷爷奶奶。因为他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忘记是打工还是去世了),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操持。爷爷奶奶经常虐骂母亲,常年累月孩子看不下去了,终于有一天爆发砍死了爷爷奶奶。
但是,这只是悲剧的开端……
孩子被关进少管所以后,母亲在村里受到了村民们的议论、白眼与指责,在高压舆论下,母亲最终受不了自杀了。
所长说,母亲自杀的消息,他迟迟不敢告诉小孩,因为如果孩子知道了,等到他出来二次犯罪的可能性是极大极大的……
我爸和所长当时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是一名DNA鉴定师,从业十年,处理过上万件委托。根据鉴定报告,我只用回答是或不是,切开一个个纠葛的故事。但2012年碰到的一件事,却让我夹带着丝丝寒意。”
一
2007年从法医学专业毕业后,我成为一名DNA鉴定师。十年里,每天都会听到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一开始还觉得惊异,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2012年冬的一天,在DNA鉴定中心大厅,一对暴怒的男女对一位少女大打出手。混乱的场面我见过很多,但这一次印象尤其深刻。因为一看架势,就知道那对男女不单是想教训少女,而是想要把她打死。
保安听到响动迅速赶过去。才十几秒的时间,少女被打趴在地,披头散发地蜷缩着,嘴角鲜血直流。保安上去拉住那男人,女人又扑上去抓住少女的头发使劲拉扯,破口大骂:“就凭那个贱货的恶毒事,打死她都是便宜的!”
整个中心都听得见吵闹声,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几个男同事上前帮忙阻止。这对男女被拉住了,还在不停挣扎,不肯罢手。
我们中心的领导赶了过来,连劝带哄一番调解后,那对男女才骂骂咧咧离开了。少女休息了一会儿,拒绝了我们派车送她去医院的好意,随后也走了。
大家带着满腹的好奇心继续工作,一等有空,就把经办这个事件的同事围了起来,想听听怎么回事。
从同事那里,我们得知,打人的男女是夫妻。妻子发现丈夫有外遇,还生了孩子,怀疑少女是孩子的母亲。她拿着小孩的检材带少女来做鉴定,结果得到证实。
可男人怎么也对小三一顿暴打?还下手如此之重?
同事打趣说,这么想知道的话,打电话过去问问好了。做我们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是,不能向客户打探和鉴定不相关的隐私。大家闲聊一会儿也就散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但没多久,两个警察来到我们单位,询问鉴定当天的情况。我们经常出外勤协助他们办案,比如鉴定强奸犯,做尸体的DNA检测,一来二去也相熟了,闲时会聊聊天。
刚把正事办完,几个同事就拉着警察问了起来。
原来,那对夫妻和小三背后,不仅有个涉及伦理道德的故事,还有个警方调查已久的刑事案件。
二
小三名叫刘佳,和打人夫妻张力、王芳是远亲。
刘佳四岁时,父亲去世,母亲改嫁。继父不希望刘佳母亲带着个“拖油瓶”,刘佳被留在家中,和上了年纪的奶奶一起生活。两年后,奶奶因病去世,刘佳被张力夫妇收养。
张力夫妇所在的村子,是当地出名的乞丐村。在这个村,职业行乞是个可以光宗耀祖的职业。当地漂亮高大的新楼房,都是职业乞丐盖起来的。这里唯一的小学几乎收不到学生,因为孩子们都跟着父母乞讨去了。
张力夫妇也以乞讨为生,后来“生意不好做”,他们去一些偏僻贫穷的地方,以收养的名义带走一些超生或是父母双亡的小孩。
一开始,他们手下只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刘佳。后来,他们通过同村职业乞丐之间的“业务联系”,组织起十多个孩子,成立了一个乞丐集团,又新增了三个大乞丐一起共同管理。
白天,这些孩子被送到人多的地方乞讨,几个大乞丐暗中监视,以防他们逃走,或向人求救。晚上,孩子们把行乞所得的钱全部上交,“业绩”好的可以拿到几块钱奖励,差的连饭都不给吃。
实践证明,残废的小孩要钱更容易。后来陆续加入的小乞丐不是被打断手,就是被打断腿,有的手脚齐废,或被挖掉双眼。
有些受不了折磨的小乞丐熟悉业务后,偷偷逃跑,另立门户。摇钱树跑了,大乞丐就没法赚钱了。
刘佳九岁时,乞讨团队正式成型。之后六年间,团队去过无数个地方行乞,给几个大乞丐带来了丰厚收入。张力夫妻除了在老家盖了小楼房外,还在几个城市买了房。
听到这里,几个同事唏嘘不已。有人说,以后见到这些小乞丐就不该给钱,钱都落入了职业乞丐的腰包,把他们养得比我们还肥。
我忍不住想,讨不到钱的小乞丐连饭都吃不上,说不定还会被打,我们施舍的几块钱能给他们换一顿饭,或一点安宁,也是值得的。
三
2008年冬天,南方遭遇了一场严重的雪灾。
对乞丐们来说,天气越冷,越是乞讨的好时机。小乞丐们只穿一件勉强能蔽体的单衣就出门了。
有些路人看到他们被冻得缩成一团,会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们披上。大乞丐发现后,衣服立即被收缴。
刘佳常常冻得失去知觉,她曾得到过一件很厚的军大衣,当晚那件衣服就被收走了。第二天她再去乞讨时,监视她的大乞丐站在街角,身上穿着那件军大衣。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来天,几个身子弱的小乞丐都生病了。大乞丐视而不见,超出平时十几倍的收入,早就让他们赚红了眼。
直到两个小乞丐浑身发烫,神智迷糊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大乞丐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买来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一股脑给两个孩子吃下去,过了几天也不见好转。他们不敢送小乞丐去医院,害怕职业乞讨的事暴露,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两个病重的孩子相继死去,活着的一群小乞丐既恐惧又无助。两具尸体被发现后,全城震动,新闻媒体也报道了此事,我当时也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大乞丐们第一次感受到威胁,继续干下去需要冒很大风险。他们聚集在一起开会商量,将这些年赚来的钱均分之后,作鸟兽散。
张力夫妇在省城买了房子,来到这里生活。刘佳没有地方可去,跟随他们逃到了省城。小乞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张力夫妇给了刘佳几千块钱,让她自谋生路。
故事说到这里,我们都替她舒了一口气。离开乞丐集团,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比乞讨的时候过得差。可联想起发生在鉴定中心的那一幕,又觉得纳闷,她都走了,怎么会跟张力生孩子呢?
四
刘佳走后,在一个小超市做营业员,和超市老板的儿子谈起了恋爱。
一次,刘佳觉得自己患了重感冒,在男友的陪同下去医院检查。医生却建议她去疾控中心查一查,说她可能患了艾滋病。
刘佳脑子一下懵了,艾滋不是通过血液和性传播的吗,自己怎么会得艾滋病?她回想自己的乞讨生涯,有一个双性恋的大乞丐曾经强奸过她,还不止一次。她只跟这个人有过性接触。
男友无法接受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刘佳身无分文地离开了他。
没上过学的刘佳在小城里流离失所,不得不重操旧业,做回乞丐的本行。
她长得漂亮,在街头乞讨时被一些混混盯上。短短几天里,她就被几个混混轮流侵犯。
一个女孩子经历了这些,心里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意愿。或许是多年的乞讨生活激发了她求生的本能,刘佳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活下去的动力——复仇。
她偷偷找到张力,主动提出做他的情人。王芳平日对张力百依百顺,性格也马马虎虎,张力要瞒住她在外面偷腥,不是一件难事。张力在外面找了处房子,把刘佳安顿在里面,自己一周过去两三次。
几个月后,刘佳怀孕了。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害怕孩子也染上艾滋。不知内情的张力则坚持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妻子之前生的都是女儿,他想要一个男孩。
刘佳去疾控中心咨询,知道艾滋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艾滋病人也可能生出健康的宝宝。她开始期盼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能给她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一年以后,刘佳生下一个男孩,没有感染病毒。她很开心,复仇计划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她隐隐感到,张力也染上了艾滋病毒,复仇计划已经实现。
怕他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她刻意减少与他的接触,平日里也竭力掩饰。日常服用的药被装进别的药瓶里藏起来。一切可能让他起疑的事情,她都加倍小心。
刘佳打算,等孩子长大一点,就偷偷离开张力,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五
喜得男孩的张力,忍不住把好消息告诉了老家的父母。两位老人盼了多年孙子,一定要儿子把孩子带回家给他们看看。
刘佳不能跟张力一起回老家。她不放心,不同意张力独自带着孩子回去。张力说自己爸妈有带小孩的经验,不会让儿子受苦,答应她最多去一个星期。妻子王芳那边,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唬弄,一个人带着孩子回老家了。
张力没想到的是,妻子已经在怀疑他了,正在暗中调查。因为,在他回老家前,妻子发现自己也染上了艾滋。
王芳在私生活方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的艾滋是怎么来的,她并不确定,只能偷偷调查。她惊讶地发现,丈夫在外面养了个情人,也就是多年前被双性恋“同事”强奸的刘佳。
这下她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艾滋病是从丈夫那里传染来的。
老家的知情人看到张力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去,就给王芳通风报信。王芳赶回老家大闹一场。张力看妻子并没掌握能证明刘佳和儿子关系的确切证据,就一口咬定孩子是弟弟的,不是自己的。他说自己刚和刘佳重逢不久,只是念及旧情,给她一些资助。
张力的父母怕把事情闹大,出来作证说小孩确是张力弟弟的。王芳不信,但也不敢把自己患艾滋病的事情说出来。万一估计错误,反而暴露了自己。
她表面不再说什么,暗地里找熟人打听这种事情该怎么办。熟人告诉她,可以去鉴定中心鉴定,这样就能知道孩子是不是刘佳的了。
王芳悄悄取到孩子的检材,和丈夫一起回了家。张力生怕露馅,让儿子和父母一起在老家待一段时间。
王芳一回到城市,就找到刘佳住的地方,破门而入,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刘佳知道肯定没好事,不肯跟王芳走。王芳威胁说,如何不跟她走就将她是艾滋病患者的事公之于众。
刘佳乱了方寸,只能跟王芳来到鉴定中心。王芳让鉴定师提取了刘佳的检材,选择加急鉴定,两人坐在中心大厅等结果。
张力也知道了妻子找刘佳的事,急忙赶来鉴定中心,劝说妻子回家,别在外面闹事。王芳很激动,态度强硬,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张力似乎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没再说什么,坐下来和她们一起等结果。
结果一出来,王芳之前的推测都得到了证实,她暴跳如雷,扑上去抓刘佳的脸,拳头狠狠地打在她身上。张力拉住她:“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王芳嘴里骂着脏话,低声告诉丈夫,他们夫妻俩可能都被刘佳传染了艾滋病。张力这才回过神来,一脚把刘佳踢倒在地。
六
从鉴定中心离开后,刘佳到公安局投案自首。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说,刘佳讲述这些事时,异常平静,她一直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只有提到自己的孩子时,她的声音才有些失控。
当时邻省的公安正在调查一个类似的案件,当事人是张力夫妇同村的职业乞丐。刘佳的自首,将她原本所在的乞丐集团暴露出来,又牵出另一个乞丐集团。这些人被端了老窝,张力夫妇也进了监狱。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就该关起来!”一个同事说。
刘佳的复仇计划算是成功了,但她也付出了代价:故意传播性病带来的牢狱之苦,以及见不到孩子的分离之痛。
我一直疑惑,为什么她选择报复的对象是张力夫妇,而不是强奸她的双性恋大乞丐。张力夫妇虽然利用了她,但没有直接让她感染艾滋病,这些年来对她不算是特别狠毒。
“还记得08年那两个冻死在街头的小乞丐吗?”警察朋友问我。
我们点了点头,但不明就里。
他说,小乞丐中的一个,是刘佳的妹妹。如果不是张力夫妇带她们行乞,一切都不会发生。
作者戴维,现为DNA鉴定师
编辑 | 王大鹏
不同专业的学妹,大二的时候和留校任教的辅导员师生恋。
姑娘有次作弊被抓,这位辅导员当时正巧是她的班导,就帮她把这事压了下来。
后来姑娘想分手,又怕被对方报复。于是约他在学校附近开房,而后报警说被强奸。
这位老师被系领导要求24小时离校。
学妹在人人上声泪俱下,各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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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混过的某相声论坛有一位网友,自己注册的数十个马甲,为每个马甲设计了不同的年龄、人物背景、性格和语言习惯。跟别人一语不合,轮着换马甲来骂。论坛中有一个几千层的高楼,几乎就是他一个人不停换着马甲自言自语,有时他自己的 ID 之间,还会互相对骂……
后来可能一时不慎露出端倪,版主们靠查 IP 等方式才发现原来印象里风马牛不相及的 ID 们背后竟然都是一个人。他索性开了一贴,指出五六个特别活跃的 ID,举出证据证明都是他的马甲,还分享了他的“创作思路“,囧,同时扬言还有二十多的 ID,没有被查出来,继续潜伏着。
当时看见这个事儿,我脑子里就蹦出四个字:致命 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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