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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蒋经国?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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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整个世界上都断代了一代人

没错,就是二战那些小伙子,他们二十来岁

他们在八十年代五十多岁六十多岁是政治上的中坚力量


但是中国,苏联,英国还有日本德国二战都失去了这一代人。

美国和投降的快的法国这一代人保存的比较好。



大家看八十年代,苏联戈尔巴乔夫这位大神就不说了

中国那两个大家也都知道


法国尚且知道留住苏联

英国还在坑苏联

等等


因为这一代人伤亡惨重,剩下的少,厉害的人的概率就少。


其实经国这种,鬼子来了就听爸爸的话跑掉的人……


只能说是矮子里边选高个啊……

四九年台湾人均约七倍大陆,七八年约三倍,九零年接近二十倍。

当然御用文人也聪明,直接把七八年删掉,这样就是从七倍掉倒二十倍,轻松甩锅给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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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历史人物更可能长期青史留名,被后人记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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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聊骂我的直接挂

原回答如下:

2018年蒋经国逝世30周年时,台湾地区曾做过一项民意调查:评价过去台湾卸任的6位领导人蒋介石、严家淦、蒋经国、李、陈、马,谁对台湾的贡献最大?


结果显示,53.3%的民众认为,蒋经国贡献最大,13.7%的人认为是李, 9.4%的人认为是蒋介石。


更神奇的是,这次民调数据还显示,蒋经国不分政党与地区,不分男女老幼,都获得高度肯定,包括自认泛绿的民众中,也获得44%的支持,远超其他5人。


蒋经国对台湾有哪些贡献,能获得这么多人的认同?


蒋经国


一言以蔽之,经济建设和政治解禁。


落后国家或地区,都面临两大历史任务,即经济现代化和政治民主化。


蒋经国治台16年,大搞经济建设,基本实现了经济现代化,晚年解除戒严,为接班人推动政治民主化奠定了基础。可以说,他是台湾地区政治、经济转型最关键的人物。


蒋经国时代的经济建设中,影响最大的是“十大建设”——这也是台湾经济腾飞的关键性大手笔。


70年代台湾街景


01


先简单回顾一下战后台湾历史。


1945年日本投降后,蒋介石特任陈仪为台湾省行政长官,兼台湾省警备总司令,负责从日本人手中接管台湾。陈仪集行政、立法、司法以及军政大权于一身,权力不亚于日治时期的日本总督。


执掌台湾期间,陈仪一手遮天,手下人马也无法无天,各种骚操作,比日本人统治还垃圾,引得台湾本土人侧目,终于在1947年酿成了“二二八事件”。


事后,蒋介石将陈仪免职,把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改组为台湾省政府,以魏道明为省主席,收拾陈仪留下来的烂摊子,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魏明道稳定了政治局面。


不过,此时国民党在大陆的战争已经无可挽救,蒋介石为了留条后路,于1948年底任命陈诚为台湾省主席。


陈诚,虽然打仗不行,但有杀伐决断的果敢,也有从善如流的气度,更难得的是清廉自律


陈诚的主要任务,是控制住局面,保持台湾安定。


他规定大陆民众撤到台湾必须凭“入台证”才准入境,军队撤到台湾必须缴械才能上岸。1949年5月20日,解放军打到长江以南后,他又宣布台湾戒严——直到1987年7月蒋经国宣布解除,这个戒严令持续了38年。


这一系列“防火墙”措施,避免了国民党在大陆崩溃的混乱局面蔓延到台湾。


蒋介石退到台湾后,把“确保台湾,准备反攻”作为施政总目标。然而谁都明白,没有强大的经济支持,反攻就是一句口嗨。


1953 年,陈诚、胡适视察农田


此前,为了支援战争,当局将大量稻米运往大陆作为军粮,以致台湾米价飞涨,又将樟脑、火柴、烟酒、盐、糖等物资纳入政府专卖,导致大批民间企业破产。


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时,台湾经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除此之外,大量军队和逃难平民涌入岛上,使得台湾经济雪上加霜,滥发纸币、恶性通货膨胀、物价飞涨,这些末路征兆,又出现在了台湾。这时候谈反攻,简直是笑话。


不是带走了很多黄金吗?


的确,蒋介石一共带了450万两黄金去台湾,这批黄金大致有三个用途,一是作为发行新台币的准备金,稳定金融;二是维持80万国军的军费以及应对解放军渡海作战;三是维持100万公教人员和难民的生活所需。


撤退到台湾的国民党军队


保守估计,这批黄金只能支撑2年。


不过,一年后朝鲜战争爆发,美援又来了——1年约1亿美元,连续给了15年,占这一时期台湾进口总金额的40%,这对国民党化解危机、稳定经济,起了很大作用。


然而,不管是黄金还是美元,都是不可持续的,自己没有造血功能,迟早玩完。


02


有鉴于此,陈诚(先任台湾省主席,后任“行政院长”)主导了三大新政振兴台湾经济,这三大新政分别是:台币改革,土地改革,扶持民营企业。


台币改革,就是台币不再与金圆券挂钩,直接与美元挂钩,实行固定汇率。


旧台币4万元兑换新台币1元,新台币5元折合1美元,以80万两黄金(大陆带来的黄金)做准备金,新台币可直接兑换黄金,信用杠杠滴。


“三七五减租”纪念邮票


土地改革,一是“三七五减租”,规定地主收地租,不得超过总收成的37.5%。


二是“公地放领”,将政府持有的公家土地发给佃农,价格是土地主要作物年收成的2.5倍,分期10年偿还。


三是“耕者有其田”,地主最多只能保留水田3甲、旱田6甲(1甲约等于14.55亩)。超出的土地由政府有偿征收,但不给现金,7成用实物债券分10年偿还,3成用公司股票一次性付清。


政府征收的土地,发放给佃农和自耕农,发放条件和“公地放领”一样。


扶持民营企业,这个不解释。


陈诚的三大新政,币制改革稳定了金融秩序,摆脱了通货膨胀,土地改革提高了农民生活水平,促进了农业快速发展,扶持民营业企业增加了就业率,改善了民生。


50年代台湾街头


这些成就,帮助国民党在台湾站稳了脚跟,也使台湾经济走上了正轨,为之后发展奠定了基础。


从1953年开始,台湾当局制定了“四年经济建设计划”,集中精力发展农业,通过四个四年计划,不仅实现了粮食自给,还通过出口农产品赚取了大量外汇,为发展轻工业积累了资金。


台湾当局还利用廉价劳动力和比较优势,实施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战略,即进口原材料——加工出口的模式,发展如纺织业、食品加工、橡胶制品以及日用百货等。这些劳动密集型产业投资少,见效快,能带动就业,解决民生,积累外汇。



1966年台中公园


当时,政府严格控制消费品生产/进口的投入(连苹果进口都实行管制,只有富人才吃得起),使每一分钱都成为增加经济发展的动力,以牺牲民众生活水平为代价,换来了经济的快速发展。


1963年,台湾工业产值超过农业产值,1973年工业就业人口超过农业就业人口,完成了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的转变。


03


1963年陈诚辞去“行政院”院长兼职,严家淦接任,1972年严家淦请辞“行政院”院长兼职,羽翼丰满的蒋经国接任“行政院长”院长。


台湾正式进入蒋经国时代。


此时蒋介石虽然还活着,但已86岁高龄,年老体衰,具体政务都交给了蒋经国,所以1972年至1988年这16年,可视为蒋经国主政台湾的时代。


蒋氏父子


蒋经国上台时,经过一二十年快速发展,台湾产业模式遇到了瓶颈,经济发展出现了困难。


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阿拉伯国家为了报复西方世界支持以色列,大幅度提升石油价格,造成了资本主义世界性经济危机,很多国家能源短缺,物价波动,外汇枯竭,赤字扩大,国家几近破产。


当时,为了节省能源,日本政府要求公务员穿短袖衬衫上班,韩国总统朴正熙撤了青瓦台的空调,摇起了扇子。


高度依赖对外贸易的台湾也受到了很大影响——油价上涨使台湾物价上涨22.9%,通货膨胀涨到40.6%,经济增长率也从1973年的12.8%陡降到了次年的1.1%,创历史新低。


石油危机期间等候加油的汽车


经济危机又刺激了贸易保护主义,欧美经济大国为保护本国经济,大打贸易战,对输往本国的商品,设置各种障碍,贸易摩擦激增,这极大地打击了台湾的出口型经济。而且,台湾重工业落后,钢铁、石化等产品严重依赖美国、日本,在贸易战中受制于人,损失很大。


另一方面,韩国、新加坡、香港,以及后起的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国,也先后实行出口导向型经济,彼此之间激烈竞争,形成了严重内卷。


经过20多年的发展,台湾的工、农、商、贸业获得了长足进步,但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却基本上还是20年前的样子,坏了就修修补补,没有搞过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


1971年台北街头


比如,一到枯水期就限电,机动车辆增加几十倍,道路长度却只增加了7%,港口排满了等待装卸货物的船舶,且等待时间一年比一年长。城市化迅速发展,住宅、水、电、气、暖等设施也跟不上。


最后,当时的世界政治局势变动,也对台湾经济非常不利。


先是1971年被联合国逐出,之后1972年中美和解,中日建交,台湾在国际上的活动空间被极大地挤压,对外贸易受到了很大干扰,而退出关贸总协定,又削弱了台湾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人们对前途很迷茫,人心惶惶,亚细亚孤儿似乎正在被世界抛弃。



蒋经国视察


尽管“经济部长”孙运璿和“财政部长”李国鼎(尹仲容、李国鼎、孙运璿被誉为台湾“经济发展三杰”),采取了各种经济和财政手段,来应对经济危机,但这些措施都属于守势作为,无法从根本上扭转经济低迷。


种种现象显示,台湾经济到了转折点,需要一场进攻性的大变革,来实现产业升级,实现脱胎换骨,进入更高层次的发展轨道。


04


1973年12月,蒋经国在国民大会宣布:将以五年为期,克服万难,加速完成南北高速公路,铁路电气化、北回铁路、中正国际机场、台中港、苏澳港、大钢铁厂、大造船厂、石油化学工业等九项建设。


十大建设示意图


第二年,又加上了兴建核能发电厂,这些项目被统称为“十大建设”。


十大建设中, 6项是交通建设,3项是重工业,1项是能源,这其实是台湾版的重工业五年计划。蒋经国认为它不仅能带动就业,扩大内需,更能改善工业结构,奠定台湾重工业的基础,将台湾带入工业化时代。


这个雄心万丈的庞大发展计划,初步估计需要投资美金50亿以上,即1974至1978年间平均每年10亿美金。


50亿美元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当时台湾年度财政支出的2.5倍。再举例子,1966年到1972年,朴正熙把几万韩国军人送到越南打仗,流血流泪,苦哈哈挣了8亿美元的外汇,这笔钱是韩国重工业化起步资金的重要来源之一。


欢送韩国军人去越南


蒋经国如此豪横的大手笔,扑面而来的是各种质疑和反对。


经济本来就不景气,投资的钱从哪来?会不会把财政拖垮?而且,台湾在国际上日趋孤立,建设经费筹集风险较高,很难吸引到国外投资。


民众认为“十大建设”劳民伤财,是形象工程,以南北高速公路为例,这条公路贯穿台湾岛南北,但当时台湾私人汽车很少,民众认为这是专门给富人修来观光旅游的。


不少专家也对“十大建设”持保留态度,以大钢铁厂为例,他们评估后认为钢铁厂投资大、周期长,不可控因素太多,而且台湾市场规模很小,得不偿失。


连蒋介石也不支持蒋经国,蒋介石认为十大建设的规模,超出了台湾经济承受能力,可能会动摇“国本”,影响“复国大计”。


蒋经国与蒋介石


但是,蒋经国下定决心要做,他说过一句名言:今天不做,明天会后悔。


05


蒋经国接任“行政院长”时,已经62岁了。他年轻时在苏联当工人,见证了苏联工业化奇迹,回国后当县长,在抗日烽火中推行“赣南新政”,1948年国民党经济崩溃之际,受命去上海“打虎”,到台湾后,又在党、政、军、特等部门长期“实习”。


40多年的工作磨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足以让一个人成熟稳重。


蒋经国清楚地知道台湾的实际情况,重视以组织计划的方式搞建设,强调政策与行政的功能,不易被口号、理想所左右。


蒋经国一生亲民务实,实事求是,厌恶弄虚作假。他曾说过:空想主义是荒谬的,任何事情的成功,不能寄希望于出现奇迹,唯有践踏实地、努力不懈才可变不可能为可能。


蒋经国推行“”赣南新政


蒋介石不同意,那就反复劝说,为了说服顽固的蒋介石,蒋经国甚至让智囊在孙中山的著作中找理论依据,蒋介石不是总是自诩总理信徒吗,总理的话你不听?


对于民众,蒋经国不仅让官员们下乡反复劝说,晓之以理,自己也走遍各地,召集地方财主、意见领袖,亲自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和募捐工作。


当时桃园县县长吴伯雄,为了征地修高速公路,用无限的耐心与农民沟通,精诚所至,在最短的时间完成该县的土地征收工作,获得了蒋经国的赏识。吴伯雄后来当上了国民党主席。


资金不到位,那就一边建设一边筹集,有时候甚至是先着手建设,再想办法筹钱。总之。不能等万事俱备再行动,这很考验技术官僚的专业水平和执行能力。


蒋经国


十大建设最终总投资2580亿(单位:新台币,下同),相当于1973年财政总支出的3.2倍。其中898亿来自外国贷款,主要是沙特等土豪国家,财政拨款655亿,省内贷款428亿,其余来自于发行债券、单位自筹、关税记账、民间投资。


由于财政拨款只占总投资的约1/4,十大建设没有对财政造成重大压力,也没有影响经济的稳定。


06


南北高速公路,即中山公路,北起基隆,南至高雄,全长373公里,是纵贯台湾南北的交通大动脉,把南北车程从原来的8小时缩短到4小时,将台湾岛的运输,从铁路时代拉入到了公路时代。

南北高速公路


铁路电气化,就是升级铁路系统,以电力代替柴油,加固轨道,裁弯取直,更换陈旧设备,此举使铁路运力增加了约30%。


北回铁路,台湾岛东部以山地为主,交通不便,贫穷落后,北回铁路可以改变东部交通状况,开发山区的矿产资源和森林资源。


台中港,兴建台中港可以疏解高雄、基隆两大港口的货运壅塞,还可以带动中部地区的经济发展。


苏奥港,作用与台中港类似。


桃园中正机场,1979年启用,是当时远东首屈一指的现代化国际机场,也是很多国家或地区修建机场的样板。

蒋经国视察桃园机场工地


钢铁厂,兴建高雄一贯作业钢铁厂,一期工程1977年完工,年产钢铁150万吨,可以减少对国际钢铁进口的依赖,实现钢铁自给自足,节省外汇,带动下游的汽车、造船、机械制造等产业发展。


造船厂,在高雄兴建造船厂,1976年完工,年造船量150万吨,修船量250万吨,1977年造出了44.5万吨的巨型油轮“白玛丽奋进号”,造船业不仅能促进航运业发展,也能带动钢铁、机械、电子等一系列产业发展。


石油化学工业,在高雄设立两处石油化学工业园,并兴建高雄炼油总厂,实现自己炼油的同时,还能带动塑胶、合成橡胶、合成纤维以及化学品工业的发展。王永庆的台塑集团,就是这一时期飞速崛起的。

1974年,蒋经国视察工地


核电厂,核能一厂1977年完工,年发电量81.26亿千瓦,可以节省发电成本,不受枯水期影响,减少对石油、煤炭等能源的依赖。


十大建设直到1981年底才彻底完工,超出了最初预想的5年。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台湾的发展速度,因为1977年9月,蒋经国在十大建设的基础上,又宣布了“十二项建设”。


十二项建设更为雄心勃勃,预计总投资4000亿新台币,它是十大建设的补充和升级,涵盖面更广,包括修建海堤河堤、普及农业机械化、兴建市镇住房、修建文化活动中心等等,于1978年全面启动。不过,这不是本文要说的重点。


07


十大建设对台湾经济的发展,效果立竿见影。带动就业,扩大内需,完善基础设施,刺激经济复苏等自不必多说。

1979年,台湾街头的私家车


在产业结构上,1978年台湾重工业产值占制造业的51.6%,超过了轻工业,此后重工业的比重逐年上升,基本实现了重工业化,跨过了工业化进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


基础设施的完善升级,以及重工业化的实现,为台湾经济腾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进入80年代,台湾经济再次转型,发展资本和技术密集型高科技产业,向能源、光电、自动化、新材料、生物工程、食品科技等领域进军,90年代,又全力发展通信、信息、电子半导体、航天等科技新兴工业。


一路走来,台湾经济的发展,几乎每一步都踩准踩实了,紧跟世界发展潮流。蒋经国当初“今天不做,明天会后悔”的预言,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80年代初的台湾街头


1972年蒋经国刚主政台湾时,台湾的人均国民所得(人均国民收入)为482美元, 1976年1053美元,1988年蒋经国去世时,已达到5829美元。


同时,最高所得1/5家庭与最低所得1/5家庭的收入差距,从4.49倍微变为4.85倍。这意味着人均国民所得增加了12倍,但贫富差距的变动却控制在8%以内,财富分配比较合理。

作家江南,因在《蒋经国传》写了很多对蒋经国不利的内容而被刺杀,但是他批评归批评,对蒋经国在经济上的贡献持肯定态度:“经国掌舵,经济上可得满分,殆无疑问。”


反对者的赞语,或许才是最佳赞语。


【参考资料】


《台湾“十大建设”的启示和思考》


《亲历蒋经国改革之路》


《蒋经国时期台湾经济政策研究》


《台湾战后70年》


《论台湾出口导向型工业化战略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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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捧得比较高,但如果我们从政治专业的眼光去看小蒋,其实不过尔尔。小蒋才具比老蒋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资质比较平庸,守成之君吧。

今日台湾乱象及国民党的衰落,小蒋功不可没。现在台湾人评价小蒋最大的功绩就是解严,开放党禁。当然,他也仅仅如此,无非顺应形势,被迫选择而已。

但我们对一个优秀政治家的评价,是从责任伦理这个角度去衡量。什么意思呢,就是你作为一个政治家,你必须清晰预知你的决策会引发什么后果,并承担责任。很显然,小蒋只是迫于形势解严,至于解严的后果是什么,政治生态会如何演变,他并没有清晰预知,可能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小蒋解严时,台湾长期的戒严体制,导致总统权力很大,形成事实上的总统制。而按照1947年民国宪法规划的体制,是偏向内阁制的双首长制。台湾一旦解严,事实上的总统制需要扩充更广大的民意基础夯实合法性。那么可以预见总统直选会是最终博弈的结果。而台湾一旦总统直选,那么以国民党这种外来政权就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为什么呢,因为总统直选对于没有根基的政治反对派来讲,实现最快捷的崛起,就是剑走偏锋,操纵公共议题。所以民进党后来从两方面切入,实现全方位的政治动员,1.煽动台独主义,把国民党定位为外来政权,2.反复的政治悲情叙事,诸如你杀人,你残暴,你228,你们外来者压迫我们台湾人。国民党的大中华叙事空间一步步被压缩。

小蒋站在解严的历史窗口时,你必须看到这些后手,并做出应对方案,而不是丝毫不考虑后果,走到哪算哪,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的作为。小蒋当年若是英明一点,就应该在解严时,着手实施回归宪法的原初设定,把事实上的总统制变为偏向内阁制的双首长制。政治议程一旦这么设定,那么在解严后,政治反对派要爬上来,掌握权力,就必须老老实实一个选区一个选区的去拼民意代表。以国民党在台湾基层的人脉,民进党拼一万年,也没办法在台湾执政。最后台湾政体的演变,会和新加坡类似。形成一党独大,长期执政的宪政体制。那么台湾就不会发生长达上十年的蓝绿撕裂,政府空转。台湾今天的GDP会接近新加坡。两岸关系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紧张。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就因为小蒋的不作为,才导致后面台湾的各种乱象。小蒋本质上就是政治小清新,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把小蒋比做斯大林,这不是侮辱斯大林吗?斯大林那是政治顶尖玩家,小蒋大概是入门级水平,比老蒋段位都差一大截,何德何能和斯大林去比,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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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在行政能力上是个朱镕基式的人物,有魄力,执行力强。

在政治上则是个郑成功式的人物,看起来维护了国家统一,实际上也在动自立为王,分裂祖国的脑筋——不然他搞核武器干什么,真以为当时大陆有限的核武器是准备用在他身上么?

有人说他是台湾民主的起点,既然台湾的民主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是民主进程的污点呢?优势没表现出来,缺陷倒是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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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屡被打脸的屑

尼古拉搞了十多年的“催台青”政策,甚至在dpp突破“党禁”组党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换来的却是在临死前夕的1987年12月25日那天,尼古拉亲眼目睹dpp在“行宪四十周年”会场内外的疯狂输出[1]

尼古拉本想重用孙运璿,孙点背不幸中风后,尼古拉又偏偏重用岩里政男,希望其管好kmt,结果岩里政男干了什么可谓所皆知,三位老蓝男连战、宋楚瑜和郁慕明心里最清楚;

尼古拉在1979年以后仍然搞“三不”政策,结果被等不及的外省老兵联合dpp一起[2]合起伙来在台北发起抗议和诉求,最终不得不开放台湾民众赴大陆探亲,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尼古拉先生是个不让在台大陆人回家的台独头子;

直到最近,菜菜子居然拿尼古拉当“抗中保台”的代言人,马娘娘和线人朱全程陪坐,却再无采取如当年“行宪四十周年”时dpp的抗议手法。尼古拉先生若泉下有知,会不会无奈地感慨自己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呢?

参考

  1.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ekCZ-QCtjQ&t=2496s
  2. ^ 游锡堃当时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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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如何评价?

就凭“三不政策”和“提拔李登辉”这两件事,蒋经国的历史评价也不过就是“乱臣贼子”四个字罢了。

身为中国人和割据政权独裁者,不能压制分裂思想,投靠外国势力,挟洋自重,拒绝跟中央政府的一切接触;无法看清李登辉这种政治投机分子的真面目,错付于人,使得两岸分裂加剧。

对了,他还是一个没有亲自指挥过任何一场战斗,却扶摇直上的陆军二级上将;一个在苏联待了十二年,能说一口流利俄语,结果回国之后立马写书说自己“被折磨了十二年”的前共产党员。这种吃里扒外、两幅面孔的二世祖,竟然还能有人吹捧?

最大的吹点就是吹蒋经国如何如何放权,得了吧,去看看他家里人都是什么尿性,再来一次父死子继的话估计现在全家都被台湾人挫骨扬灰了。而且真以为蒋家人就这么消停了?蒋纬国跟李登辉可是斗了几个回合的,可台湾人对他蒋家的世袭统治已经忍受到了极点,所以再也没扑腾出什么浪花。


所有准备给蒋经国戴上高帽的人,我就有一个问题想请你们解解惑:蒋经国可是想过搞核武器的,请问他的核武器是给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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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蒋经国与12位“台籍耆老”谈话时,在岛上住了40多年的他,首次公开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


“蒋介石已经结束了他的革命生涯。作为一个革命者,他死了!他已走向反革命,并且是中国工人大众的敌人。蒋介石曾经是我的父亲和革命的朋友,他已走向反革命阵营,现在他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蒋经国的饭可以吃,话不能信。


胡平:两个“蒋经国”


一边是杀伐决断、冷酷无情,连毛人凤见了也胆寒的“”;另一边是发动机一般的努力、勤勉,银针一样的警醒,为了最后的立足,晚年不惜与自己决裂,把国民党推进拆骨断腕之旅。

台湾1950年代白色恐怖那种令人寒栗、逼人窒息的社会氛围,一直延续到什么时候呢?不妨看看岛上的那段历史——

【经济起飞与“反攻”搁浅】

1956年5月,不是由“行政院长”、“经济部长”,或是别的什么人,而是由在政战、情治等方面的实际掌门人蒋经国,主持中部横贯东西公路的兴建。他心目中——“台湾什么都好,只是一条中央山脉从南到北盘踞在那里,使东部和西部的人没有直接交通,形成天然屏障。我们决心要征服它,修筑公路,打通中央山脉”。

在海拔两三千米的丛山峻岭之间,蒋经国芒鞋竹杖,上穿布夹克,下身军裤,脖子挂条擦汗的白毛巾,率领公路局长、工程师等十余人组成的一个探险小队,以台中东势区为徒步入山的起站,破荆斩棘,餐风饮露。无数次,在榛莽丛生的原始森林里割去丈多高的茅草,搭建帐篷,挖洞烧饭;又在晨光熹微里,坐在溪边的巨石上刮胡子,一边听着禽鸣兽啼……

1960年通车的东西横贯公路,显示出自台湾纳入西方反共阵营,并进行和平土改后,蒋氏父子已清楚认识到,当下台湾的兴衰安危,已不重在政治清洗、军事攻防,而重在经济发展。经过几年的作为,蒋氏父子已无任何挑战者足以构成政治障碍,在其眼里,只剩下孙立人等几个有美国政府暗中撑腰的高层党政军人士。国民党已有足够的政治支持和强大的专制机器,创造稳定的社会秩序,并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上让台湾埋头苦干,休养生息。

随着横跨中央山脉的打通,大大畅通了全岛的物流、人流、信息流,台湾进入了外销经济崛起的年代,高雄加工出口区、台中潭子加工出口区、楠梓加工出口区……先后成立。从万峦至高雄港40分钟的车程,是世界上生产线最为绵密的聚落,客厅即工厂,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代工者,创造出了纺织、成衣、鞋子、雨伞等产业的“台湾制造,世界第一”。百姓的生活也日渐改善。

1960年代,包括南北高速公路、铁路电气化、桃园机场、北回铁路、台中港、苏澳港在内的十大建设蓬勃地展开。因规模过大,向外贷款过巨,一度遭到朝野上下质疑,认为将会拖垮财政。蒋经国回答以“今天不做,明天就会后悔”,力排众议。

与此同时,“人民求知若渴,知识性的杂志、书籍和在职进修,皆风行于一时”。 有学者去成衣加工厂参观,看到缝衣的小姑娘利用钉纽扣的间隙,看摆在缝纫机上的书本,他接过来一看,竟是钱穆的《国史大纲》。(秦风《历史照片的历史问题》,文汇出版社 2003年版)

1950年代,台湾文化人心里有一段自我捆绑的铁律:“你心里想的,最好别说出来,你口里说的,最好别写出来,如果你写出来,最好别发表,如果发表了,你要立即否认。”进入1960年代,好像文坛上的飞镖荆棘比较稀疏了,文人们得以从“圈禁地”里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伸个懒腰,他们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民营报纸、同人刊物。一个个署名不署名的“小方块”,针砭时弊,监督官员,如雨后野草般漫开。此时在中国广播公司摇笔杆子的王鼎钧先生感叹:特务们由昔日的“老鹰扑小鸡”,改成现在的“鸭子划水”了……(《文学江湖——在台湾三十年的人性锻炼》)

渐渐遁入岁月烟云的,还有“反攻大陆”……

在两岸关系态势有所变化,尤其是岛上不可遏止的民智开启、文化提升和经济变革潮流下,1950年代初期实行的全面性社会控制方式,已不能应付成长的需求,政治发展亦面临社会多元化的压力。戒严统治,有了一定程度的松动。1972年,蒋经国组阁当“行政院院长”,大量选拔台籍菁英进入内阁队伍。同年12月,开始实施“增加中央民意代表名额选举”,被党外异议人士诟病的长期不加改选的“万年国会”从此注入本土新鲜血液。威权体现出某种程度的温情倾向,即是说,只要不触及体制的敏感引信,人人可以过着正常的日子:作田,做工,写作,读书,留学,恋爱,生儿育女……倘若拥戴蒋领袖,你还能充分感受,在这个满是槟榔小姐的岛屿上,做官的机会、发财的机会、成名的机会、成才的机会,可能比槟榔还要多。

在身体渐渐老化、恶化的日子里,蒋介石也无日不关注着儿子的动静。1972年1月24日至2月13日,在蒋经国出掌“行政院长”的前夕,蒋介石审阅了他1971年的日记,同时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了大量感想:“日间看经儿去年日记,精神为之一振。此儿可继我事业,完成革命也。”2月13日,又说:“经国日记今日全部阅毕,悲喜交集。悲者,悲其多忧多愁,有损其身体;喜者,喜其智能充裕,志气坚强,足以继承我事业也。”

【“太平景象”与一连串“匪谍案”的总推手】

岛上,此时俨然一幅太平景象,但一不小心,专制就像头野牛,从中窜了出来。

1955年5月25日,迁台后历任陆军总司令、台湾防卫总司令,时任参军长、挂个虚名的陆军上将孙立人,其旧部、陆军少校郭廷亮、江云锦等,因被检举企图发动兵谏、涉嫌“叛变”遭逮捕,牵连300多人。9月7日,“国防部军法局”依《惩治叛乱条例》等罪,判处郭廷亮、江云锦等35人死刑、有期徒刑不等。借此案子,与孙立人关系较密切的中上级军官,关的关,退的退,陆军恍若鸡舍,几乎全被打扫了一遍。

10月12日,郭廷亮判决死刑的同一日,蒋介石发布赦免令,将郭廷亮减为无期徒刑。孙立人得知后,以长官监督不周,自请处分,蒋介石批示:“该上将不知郭廷亮为匪谍,尚属事实,但对本案有其应负之重大咎责,兹特准予自新,毋庸另行议处,由国防部随时察考,以观后效。”“随时察考”,其实是幽禁。在台中的一处院子里,孙立人养养花,种种菜,自家吃不完了,便由夫人拎去街上卖,以补贴家用,堪称“花草将军”。他种的玫瑰,市场上称“玫瑰将军”。这一变相关押就是33年,社会上 ,他的名字,连同他为“党国”立下的功勋,全部流星般消失了,“远征军”也成了敏感词汇。待至1988年3月20日恢复自由之身,可惜步履踽踽,英雄已是白头。

岛上《联合报》对孙案有评论说:“孙立人极度受到部下爱戴与拥护。即使数十年后,许多旧部仍言必称‘我们总司令’,对老长官的忠诚可见一斑。他训练出来的干部,在军中形成旗帜鲜明的‘孙系’。但在强人总统的时代,怎能容忍另一个个人崇拜出现?更糟的是,1950年代初的美国,一直考虑应该‘倒蒋抗共’或‘挺蒋抗共’。对讨厌蒋中正的美方人士看来,作风洋派的孙立人,俨然是最佳替代人选。种种因素的累积,不管当初蒋如何欣赏孙,孙如何效忠蒋,这对君臣最后注定走上悲剧结局。”由此看来,孙案的发生,几乎可说“怀璧其罪”,不可避免。

1960年9月4日,《自中国》创办人之一雷震先生被捕。

1949年11月20日,《自中国》半月刊在台北创刊,在美国的胡适挂名发行人,以雷震为实际负责人。起初,在蒋介石为昭示其政治改革决心以取得美援背景之下,蒋介石、陈诚均同意创办此刊,并提供了实质支持。但《自中国》的言论逐渐转变为“民主反共”立场,言人所不敢言者,屡让思想、文化“警察”们有抓到了大鱼的兴奋……

大约雷震开始并不持有“斗士”立场,只是以“国士”自居,“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凭自己随国民党风里浪里一路走来的历程,他相信此心可鉴日月,蒋公理应垂听。然而这个“国士”在蒋介石眼里,却日愈有了“斗士”的意味,1958年起,雷震参与本省人士李万居、吴三连、高玉树等78人发起组织“中国地方自治研究会”;1960年,与台港在野人士共同连署反对蒋介石三连任“总统”……

蒋介石终于在情治单位的捕人报告上签字了!毕生反对共产党理念与价值的雷震,终于与共产党挂上了钩。1962年10月8日,军事法庭以“知匪不报”、“为匪宣传”等罪名,判处雷震有期徒刑10年,褫夺公权7年。

崔小萍“匪谍”案。崔小萍1923年出生,山东济南人。出身书香世家,自幼喜爱戏剧,曾在家乡组晔晔戏剧社演出《钦差大臣》等剧。抗战时到重庆国立艺专就读,其后到处参演舞台剧。1966年曾导演琼瑶第一部黑白片《窗外》。

1964年一架民航机在台中坠机。有人密报,当时作为欢送飞机上参加第十一届亚洲影展贵宾的崔小萍所送的鲜花及蛋糕中藏有炸弹,造成该机爆炸。1968年,警备总司令部逮捕崔小萍,调查很久没有证据,但仍以她曾在1947年与共党分子一起演戏,以“匪谍”罪名判刑,一审判无期徒刑,二审判14年。1975年获减刑,后因蒋介石过世大赦,于1977年出狱。崔小萍事后了解,早年她在四川的中学读书,爱演戏,老上戏,几位国民党的“职业学生”因嫉生恨,在一份小报告里她的名字旁边写了“奸党”二字。 只因为这历经几十年、如今不知压在哪所大庙里的一纸小报告,竟然成了她是“匪谍”且有胆量去炸民航机的唯一证据……

1968年1月13日,柏杨前妻倪明华主编的《中华日报》家庭版上,由柏杨负责的《大力水手漫画》专栏刊出一张漫画,内容是父子两人购买一个小岛,岛上只有他们父子两人,却宣布建立一个王国,并由父子两人竞选总统。这幅漫画即遭情治单位直指为暗讽蒋氏父子,3月4日,柏杨被逮捕,并以“侮辱元首”、“通匪”等罪名,判处12年徒刑。这便是震惊当时台湾的“大力水手事件”。

1969年,柏杨被囚禁于台北县景美镇军人监狱,1972年,被移送绿岛监狱。 1975年,柏杨因蒋介石逝世减刑1/3,为8年徒刑。1976年刑满后,仍被留置于绿岛,后获释放,共被囚禁9年又26天……

原来,岛上的国民党当局努力为之的“太平景象”,是供思想已经凋敝、记忆似乎湮散的顺民们,过过二两金门高粱酒加一盘猪头肉的日子的;也是供不少砍倒心中文明价值大树的知识者,为了某些利益的糖块而去公共场合充作锣下猕猴的。

但不能不承认的是,这一“太平景象”的总推手蒋经国,又确实有令人感佩的另一面。

【清廉清苦,铁腕治腐】


《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周刊特派员马汀,认识蒋经国多年了,他称许蒋经国“没有国民党大官身上常见的谄媚逢迎,具有追根究底的精神,全然藐视我们所称的民主权利,可又展现出在此间罕见的忠勤任事;有一股发自内心的精神力量,驱策他每天上午六点半就起床,一直工作到半夜……”。

与蒋经国接触过的美国新闻界人士,对他几乎都有正面的描述。

从1950年起,直到1978年年近古稀方接过“总统”大位后,他走遍全岛320个乡镇。他总穿夹克衫、军裤,总爱下乡,路面淹水,他就卷起裤脚涉水而过,让一边西装革履的其他官员进退两难。即便终生与蒋氏父子为敌的李敖亦作过统计,1978年到1981年,蒋经国下乡197次,“与民同乐”155天。为视察一条建设中的公路,他竟进山21次。晚年因经常下乡探访民情,回台北后,他对侍从人员说,“腿疾日趋严重,脚像针刺一样”,侍从人员婉劝他减少下乡行程,他说:“算了,待在办公室还是一样痛,以后不要再讲了!”

在一次访问了屏东荣家的瘫痪荣民(荣民,即退役、负伤的国军官兵)以后,他在随身带的小日记簿上写道:“如何为他们建筑病房?如何为他们增加一点设备?如何为他们做一种适用的椅子?如何为他们建一种适用的厕所和卫生设备?如何为他们洗衣服、缝补衣服?这些是小事吗?绝不!假如连这些应做、能够做的事,尚且无动于衷,那么,什么‘救同胞、救人类’的愿望,实在都是空话。”

他注重倾听百姓的呼声。1980年左右,在走访农村时和农民谈到他们的收入。有农民说“高官巨贾们吃一桌好的酒席,等于我们农民半年的劳动收入”。他听了非常痛心,上任“行政院长”,第一次主持院会,就通过公务员十项革新,制定《贪污治罪条例》,规范公务员的行为。十项革新实施后的第一年,由警察机关查获涉足夜总会、舞厅、酒吧、酒家等非正当娱乐场所的公务人员,属于“行政院”所属各机构者共936人,而违反规定宴客,应邀剪彩、铺张浪费、滥发喜帖或讣告,受处罚的有388人。其中最突出者,前台北县县长苏清波被省府下令记大过一次,另令调职。真是“苍蝇”与“老虎”一起打——情治部门首长周中峰、叶翔之等人,原均为蒋经国看重的高级干部,一次他出其不意登门周、叶家中,发现居家摆设奢华,门前车水马龙,二话不说,旋即将周、叶二人调职;他还严惩了亲表弟、时任“人事行政局”局长的王正谊;并不畏立委、监委庞大的政治影响力,将十多位监委、立委移送法办。由此,蒋经国统治时期的台湾政风全面刷新,他全面执掌政权后的整个执政团队,“部长”以上官员没发现有人贪腐。

他满脸阳光,慈眉善目,朴素如老农、邻家大叔。不经安排就到工厂、农场和一般人家访问,渴了,与工人一样嘴对着水龙头喝生水,或直接用炊具打水喝;饿了,随手抓个馒头就啃。即使晚年身遭糖尿病的苦痛折磨,外出视察时,依然会饿了直接去路边小饭馆买个盒饭,或随便吃碗面。他带着家人到电影院赶场,与一般人一样排队买票。甚至不带侍卫,自己开车到处走动。有一天开着吉普车回台北,有个人要搭便车,他特别绕路将其送到。此人眼大无珠,赏给他10元钱小费,他收下来,回家后交给老婆方良:你瞧,我今天可赚了一点钱咧!

诚如台湾知名政论家南方朔所言:“ 蒋经国身体力行,把亲切、平凡、不做作、以民为本的朴素政治风格完全体现。他和蒋介石完全不同,老蒋多少都还有一些宫廷封建的身段,而左翼出身的他,却完全不同……平民化的这种特性,乃是异数,李、陈、马英九等没有一个人学得会,因而那是人格的一部分,它是自然流露,不可能仿效。”

他内举不避亲,知人方能善任。案上床头常放着的一本书是《贞观政要》,而“贞观之治”的最大特色便是纳谏任贤。李焕、王升、徐庆钟、谢东闵、连震东、李登辉、连战、宋楚瑜等,无不是经他长期考量、多岗位培养而得到拔擢的。虽然也有个别看走眼的人,如从“总统”大位下来后公开亲日、支持“台独”的李登辉。但总体上,他的这个干部团队实现了台湾的经济起飞,也较为平顺地完成了台湾的社会转型。我们从各种回忆录和资料中发现,蒋经国又可以说是没有干部的。他和部属之间始终保持着某种距离。他时时警惕着勿为部属所利用、勿为部属众星拱月一样所包围。他经常让手下人处于紧张、揣摩他的状态,甚至可能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他有气魄,功罪皆能替部下担当;有肩胛,愿意承担一切毁誉,但这并不能减轻其部下临渊履冰的心情。

【“台湾人为什么要杀我?”】

他的自我反省意识,不亚于走出早年上海滩投机岁月后大半生修身养性的父亲。

一个岛上众所周知的例子是,蒋经国一直对“台湾人”这个称呼深具戒心。除了“二二八”事件的枪声犹在耳边,败退台湾后华盛顿政客们暗中一度“台湾托管”、“台湾独立”的盘算,还在于岛上本省人一直难以磨灭的旧时记忆:日本战败后,岛上的日本人自1945年底开始遣返,大部分在翌年3月以前遣送回国。日本人撤离前,把家里庭院清扫干净后才离开。依照规定,日本人被遣返时每人只能带1000元现金,许多被遣返的人家把家庭用具赠送给台湾四邻……

在此同时,以陈仪为首的国民党接收当局,除了总督府留下的约110亿元资产外,还接收了庞大的日本人私有财产。据说陈仪不贪,但其部属挥霍腐化,一有机会就中饱私囊,当初接收时有1295件的日本人私有企业资产,到了5年后的1950年,只剩下登记在册的860件,1/3的部分,落入了贪官墨吏或其家属名下。这引起台湾人普遍的反感与轻蔑,也是“二二八”事件迟早要爆发的一个必然原因。

很多年里,蒋经国一面肃清岛内的“匪谍”,一面也对“台独”势力保持高压态势。从1960年代起,他多次公开抨击“我是台湾人”的说法。他告诫台湾人,“有一个人去国外旅行,海关问他是不是中国人?他说:不是,我是台湾人。这算什么?……今天我们1600万中国人,明明是黄帝的子孙,而自己竟然否定自己是中国人,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可羞耻的事情吗?” “中国人就是中国人,中国人就是黄帝的子孙……我们必须确定这一原则。”

1970年4月24日,当地时间中午12时10分,“行政院副院长”任上访美的蒋经国,在严密护送下抵达纽约广场大酒店,等着他的是远东工商协会的一场午宴。 当他走近酒店正门时,突然一人从侧边的大理石柱后闪出,朝蒋经国一行大扔传单。此人刚被制止,人群中又冲出一穿风衣男子,在蒋经国身后拔出手枪,大叫“为台湾人报血债冤仇!”人高马大的美国警察闪电般托起其手腕,子弹偏高射入墙壁,刺客未及开第二枪,就与同伙被一起制服。刺客是台湾来美留学的康奈尔大学社会学博士生黄文雄。黄文雄憎恨蒋氏政权,源于他老实巴交做公务员的父亲,在台湾早年白色恐怖中入狱。留美后,黄迅速成为“台独联盟”成员。

美国遇刺的那一刻,深深地刺痛了蒋经国。他外表波澜不惊,继续出席午宴,事后也未见任何恼怒,并要求与刺客见面,理由是想问问刺客为何有此大恨,但为美方劝阻。他建议美方放了刺客,后者也真以20万元的保释金放了;但“台湾人为什么要杀我?”在这一生中最危险的遭遇之后,蒋经国经常自言自语,或默默冥想。那北美大陆上掠过他头顶的一枪,还有穿风衣的年轻人被塞进警车前的呼喊声,让他逐渐听懂了台湾本省人的声音。

1973年新加坡总理李光耀访台,李能用闽南语与台湾乡民交谈,更让陪同在侧、素来只通江浙国语的蒋经国感慨万千……1987年,蒋经国与12位“台籍耆老”谈话时,在岛上住了40多年的他,首次公开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

【“特务政治”走到尽头】

蒋经国的清廉,乃至贫僧般清苦的生活,在其身后得以一一曝光,也令人叹为观止。他在世时,不许家人包括夫人与孩子从事任何经商活动;他的夫人从不干政,更不帮助任何人说情,以从中收取好处。他的官邸,先是在长安东路18号,这是一幢木造平房,在日据时代仅被殖民当局划为“第五等”房舍,后来住的大直七海寓所,也不过是栋粗糙的小洋房,摆设普通,和一般的中产阶级家庭没什么两样,远比不上何应钦、白崇禧、张群等人的官邸。不管住在哪里,规定室温不到28摄氏度不许开空调,蒋方良不得不到阳台乘凉。蒋经国一家仅靠他的薪资生活,没有一点积蓄。1992年,俄罗斯一名官员以私人身份抵台访问,自1937年离开祖国后再未回到那片土地、年事已高的蒋方良,从媒体上得知后,问其司机胡献堂:“我想见见他,你看找谁安排?”胡献堂打电话给当时国民党秘书长宋楚瑜,此事办妥了。见过面后,胡献堂问她:“夫人要不要回去看看?”她不无幽婉地说:“我没有钱,怎么回去……”

一边是绝对的杀伐决断、冷酷无情,连毛人凤见了也胆寒的“”。几乎所有研究台湾史的学者都一致认为,蒋经国是台湾1950年代白色恐怖的主要运作者,所有重要的政治案件里都有他的影子,他应为那个时代许许多多菁英人士和普通民众家破人亡的悲剧负最大责任;另一边,是发动机一般的努力、勤勉,银针一样的警醒,作为在大陆江山丢弃最后时刻曾试图挽狂澜于既倒的“”,失去民心的教训,他的体悟来得比旁人更为深刻。为了这块最后立足的台湾岛,在太平洋澎湃的风涛里有个太平的现实与未来,诸葛先生的一句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放在他身上,似乎并不过分……

问题在于,有血腥味的弦歌,飞不出揣有良知的胸膛。

倘若思想仍在勃勃生长,记忆仍如流水般清澈,人们再怎么天真,再怎么感佩,也不会不注意到外部世界的虚假与荒唐:一边经济在起飞,物质生活在繁荣,岛上各项建设日新月异;一边是漫天无形的蜘蛛网,肆无忌惮的构陷之机。历史真相,连同原本鲜活、富有创造力的生命,仍在黑暗中逐渐腐烂。

当时在绿岛关了不少有这般感觉的年轻人。他们在狱中有人自杀,有人发疯,也有人出狱后遭到歧视,无法在社会生活里找到适当位置,一生郁郁寡欢,一辈子就这样完了。相当多有思想的年轻人,为了逃脱这有温情的岛上威权,大学毕业不得不服完兵役后,马上申请留学。1950年代的台湾青年中,流行着这样一句顺口溜:“来来来,来台大;去去去,去美国”,期待赴美留学,成了当时的一股社会风气。

虽然有人在机场吐口水,扬言永远不再回来;但离开台湾,自称是“番薯仔”的这些年轻人,念兹在兹的,还是这块仍然笼罩在恐惧阴影下的番薯状土地的命运,他们很快就投入反对运动之中,誓死打破台湾的戒严体制。

台湾民主意识早期的觉醒,便来自于海外的台湾留学生。国民党当局对这群留学生采取监控的方式,在各学校收买、建立“细胞”,“细胞”即是岛内的“职业学生”,他们广泛参与留学生的活动,专门打探留学生的思想,定期撰写报告……

在1980年代初,有一桩命案,仍让无数的台湾父母有理由告诉在海外的孩子:永远,永远不要返回台湾——

1981年5月,去家6年之后,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统计系助理教授陈文成,偕妻子和刚满一岁的儿子返台探亲,兼做学术演讲。6月底,返美日期已近,出境证却下不来。7月2日上午,三名“警总”人员持约谈传票,从其父母家带走了陈文成。约谈的理由是:有人检举陈文成旅美期间的一些违法行为,如在财力上支持岛内倡导组党运动的《美丽岛》杂志等,有必要请他说明、澄清。

7月3日清晨,陈文成被一位长跑的老太太发现横尸于台湾大学校园,是年31岁。陈文成之死,在岛内引起轩然大波。“警总”每天发布不实言论,忽而说早就送陈文成回家,忽而说陈文成系跳楼畏罪自杀,甚至诡称“陈文成是情杀”……无论何种说法,均无法厘清案件真相,反倒使“政治谋杀”的玄机,连同台湾学子争取民主的艰苦面貌,鲜明地呈现于世人眼前。

8月,卡内基梅隆大学校长特派该校统计系系主任狄格鲁和法医魏契来台验尸,返美后举行记者会。公布验尸结果为:判断为高处坠落引发多处的挫伤骨折所导致的严重内出血,证实“陈文成死于他杀”。一时间,陈文成命案上了《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美国大报的头条新闻。美国国会就国民党特务渗透校园监视台湾留学生的问题,举行听证会。在美国许多大学,台湾留学生纷纷举行游行集会,要求“国民党特务滚回去!”

陈文成的惨死,是台湾白色恐怖行将结束的一个血腥记号。

【最不容易的一种选择】

此时的台湾,民意指数、国际形象及历史评价,不妨暂置一边——一个最现实的担忧是,当时羽翼已丰、日渐坐大的民进党,早已将“二二八事件”解读为欺压台湾人的悲情符号。虽然,根据台大社会系的估计,在白色恐怖的14万~15万受难人当中,约有40%是外省人。当时外省人数占台湾总人口还不到15%,外省人受害比率如此之高,可见白色恐怖不仅是本省人的悲情,更是外省人的悲情。但在泛绿阵营里一张张陈式的具有核电站般能量的大嘴,大有可能借此翻江倒海,进一步挑唆族群撕裂,为其夺取最高权力鸣锣开道。

如此下去,台湾安有宁日?长此以往,国民党何来立锥之地?!

倘若说,发掘血色记忆可能并非蒋经国的本意,但“解严”及随后的解除党禁、报禁等,正是蒋经国主动选择的一条对他个人、对他的党、对他的政权,都属于最困难的新路,某种程度上堪称天崩地坼,天雷地火。

蒋经国对这一选择将导致的未来十分清醒。

1986年9月28日,台湾民主进步党成立,情治部门向他递交了一份捕人名单,蒋经国权衡再三,不予批准。他对幕僚们说,“使用权力容易,难就难在晓得什么时候不去用它”。随后,他决定开放党禁。时任国民党中央常委、“外交部长”沈昌焕提醒他,“这样做,国民党将来可能失去政权的!”蒋经国回答:“世上没有永远的执政党!”

从1949年的百万大迁徙算起,到1986年,国民党政权在岛上已维持了37年。已是风烛残年的蒋经国,苦于糖尿病引起的末梢神经炎,腿部疼痛,“走着不如站着,站着不如坐着,坐着又不如躺着 ”,在大直官邸经常是躺在一张小型病床上,将床背摇高后坚持办公;实在坚持不下了,就去荣民总医院5号“总统病房”住几天。他本可以让侍卫们关紧病房的窗子,对外面的世界充耳不闻,再维持两年,让他的继任者们去应对岛内外波涌浪迭的民主潮流——这是最容易的一种选择。

1987年7月1日,奉命出任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后的第四天,李焕去看病床上的蒋经国。蒋对他说:“我要你来,因为我心里有三个心愿要实现,希望你能担负一部分的工作”。这三个心愿是:第一,国民党要改革,目前很多民众和党员对国民党不满。执政党如果不求进步,将产生很大的危机。第二,政治要民主,台湾戒严已经有40年了,逐渐造成人民的反感,因此“民主”这条道路一定要走。第三,国家要统一。两岸分隔40多年,现在台湾已有条件与力量促进国家统一。(林荫庭《追随半世纪——李焕与经国先生》)

蒋经国在生命的最后两年里,作出了对他、对蒋氏家族,对国民党最不容易的一种选择,即与过去的37年决裂,与一个独裁者的自己决裂。

如同昔日惊恐于的图腾巨兽岌岌可危,他擅权的强悍、事权的致密、人性的阴晦与暴戾,一般人是无法想象的;而当下,人民未来的福报,台湾的长治久安,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老病残躯时,他宽阔与悠远的时代眼光,他对脚下走遍了的这块土地终于火山喷发般的柔情,所表现出来的百分之二百的决绝,百分之三百的焦灼,也是常人很难体会的。

一位接近蒋经国的人士有这样的感觉,其晚年最大的变化,似有一种“赎罪”的心态。躺在病床上或坐在轮椅上的他,却几乎是以追赶自己即将西下的生命夕阳那样的急迫感,要把国民党推进拆骨断腕之旅。

我们还可以将视线投向蒋家的第四代人,即蒋孝勇之子、蒋经国之孙、蒋介石之曾孙——蒋友柏先生。他当算“既得利益集团”的受惠者了。然而就是这个受惠者,有过这样朴素、真诚的表达——

……当我看过这些事实的报导,逐渐地在自己心中做出“两蒋也有做错事”这个结论时,这已经狠狠地推翻了我从小被教导的根深蒂固的价值;从自己在心中做出这样的结论,到能够坦然地与他人谈论这样的话题,这中间,我花了很长的一段“内心挣扎与困扰的岁月”。事实就是在那里,一味地否认,并不会就使这些事件从历史记录里消失。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只有以健康的心态,正面地面对这些历史事实,并尽量做出补偿;即使我个人因为无能为力而只能以口头方式表达来自隔代的歉意。(蒋友柏 《我的曾祖父是蒋介石》,2008年9月3日《南方人物周刊》)

1988年1月13日,一代强人蒋经国在落寞中病逝于台北。

是日,全台鲜花售罄,一枝难求。

1月30日举行公祭,台北百万人送殡。台湾官方盖棺定论:“其任劳怨也,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其赴事功也,敢行人之所不敢行。呕心沥血者垂四十载,其所树立,实来者之典型。”

据说,,闻讯后一声叹息:“经国死得太早了……”




1988年1月13日晚,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中,播音员张宏民身着黑色中山装,表情凝重地播报了第一条新闻:蒋经国在台北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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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蒋是个吹出来的神话,勋宗一样的角色:办的事情只能是利益集团高兴,长远看必然遗祸万年。

小蒋面对的形式,是陆台之间隔绝30年了,当年和老蒋过去的大陆精英,都要垂垂老矣,后代本土化意识觉醒。中华民国的台湾省,就要蜕变为中华民国在台湾了,再往前,就是台独。

面对这样的局面,利用手里的绝对优势,在北京面前谋求一个对台有利的位置,从大陆引进移民保持人口结构才是正路。才能保证自己的朝廷传万代。他呢?搞了个三不,不和大陆谈,等于自己砍断自己的优势,最后鸡飞蛋打:蒋家完蛋,台独崛起。

可怜的国军眷村老兵,为蒋家卖了一辈子命,到老孤苦伶仃,还受台独的羞辱。小蒋要是脑子开窍,80年代让他们从大陆取个媳妇,传宗接代,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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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英名”蒋经国

1968年,喊着“I have a dream”的马丁·路德·金被枪杀,世界震惊;同时,深陷越战泥潭,使美国的约翰逊放弃连任,“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尼克松担任美国总统;捷克发生了反对苏联的“布拉格之春”;戴高乐被学生和工人联手逼退;《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发表社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万岁!热烈欢呼全国各省、市、自治区革命委员会成立》,全世界都迎来了民主运动的高潮。

尼克松的民主灯塔,马上就要照进中华人民共和国了。这使得长时间独占灯光的中华民国分外惶恐和失落。

1971年,阿尔巴尼亚和阿尔及利亚两个好兄弟把我们抬进了联合国,相对的,台湾迅速从各个国际组织中被驱逐出去。转眼之间,二十多个国家同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中华民国的驻外大使纷纷归国,台湾的“外交部”一时被戏称为“绝交部”。

1972年2月,台湾最粗的大腿美国同中国签订《上海公报》。

4个月后,蒋经国就任台湾行政院院长。

5个月后,第二粗的大腿日本也紧随美国大哥的脚步,同中国握手言和,并抢在美国的前面和中国正式建交,同时宣布《日台条约》失效。

1975年,蒋介石去世。

随着老爹的去世,一大批大陆带过来的党员骨干也基本进入暮年,不怎么堪用了。在岛内随着“香蕉案”、王正宜案、“十信案”和高雄市长杨金虎案等贪腐大案的曝光,国民党成了腐败的代名词;在岛外现在是过街老鼠,对岸却是风景独好,面对如此形势,还要硬着头皮高喊“三民主义,统一中国”。

对于这个时候的台湾而言,经国先生也确实是“受命于危难之际”。

为了挽救风雨飘摇的国民党,他采取了“本土化、年轻化、知识化”来改善党员结构,希望能够提高国民党在全体台湾人心中的接受度。

但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年“等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早已在台湾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烙印,“二二八”更是长时间变成台湾的禁语,仿佛一说就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再也收不回去。催台青政策不仅没有给国民党培养出什么力挽狂澜的中兴之臣。反而培养出了许信良这样外部的反对者和李登辉这样内部的摧毁者。

1970年4月24日,纽约广场大酒店,一个名叫黄文雄的台湾男子让子弹飞过了蒋经国的头顶。这是蒋经国一生中遭遇的最大危险之一,也令他终身难忘。很长时间后,蒋经国还会对周围的亲随自言自语地说:“台湾人为什么要杀我?”

好一句“为什么要杀我”,公子哥就是公子哥,真的认为自己“除了能力之外资本为零”。我觉得蒋先生应该多问一问“我凭什么能走到这个位置?”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在苏联的同学邓小平还在江西省新建县拖拉机修造厂劳动。

不过确实,在大多数台湾人的眼里,蒋经国是49年国民党来台至今最好的总统了。

对于这样的蒋总统,86年是一个避不开的年份。

这一年10月,蒋借着接见美国华盛顿邮报发行人葛兰姆的机会,宣布台湾将解除戒严,开放组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都说经国先生“用专制结束专制,在古老的土地上培育出自由民主的幼苗,开五千年实践民主的先河。”评价之高,让我不得不关注一下这个年份,赶紧百度了一下1986这个神圣的数字:

1986年是联合国国际和平年(International
Year of Peace),主题是“捍卫和平和保障人类的未来”。

1月1日,电视剧《西游记》播出。

1月28日,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升空73秒钟后爆炸,机上7名宇航员全部遇难。

2月9日,哈雷彗星回归。1986年4月11日距地球最近,约6300万公里;哈雷彗星每隔76年回归此一次,哈雷彗星将在2061年左右返回内层太阳系,下次回归在2062年左右。

5月3日,王锡爵事件,台湾中华航空公司货机突然往中国广州降落。(以上内容来自百度百科1986年)

哦,原来是王锡爵,不知是不是因为七十六年才回来一次的哈雷彗星在那年都回来了,离家近四十年的王锡爵再也忍不住回家了。

当年台湾和美国合作成立黑猫中队,利用U2侦查大陆,但是即使有U2这个黑科技,鸡贼的美国人还是心疼自己的飞行员,于是出人这事交给了大无畏的国军,这个任务确实危险,以至于中情局规定飞满10次就可以“功成身退”。王锡爵就是为数不多的“功成身退”者,开着侦察机来过大陆10次,萨姆导弹没留住他,可是对家人的思恋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86年5月3日降落在白云机场的一架波音747,逼着蒋经国和我们进行交涉,自此打破了中美建交后台湾当局提出的“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政策,也就是著名的“三不政策”

今年的1月13日,马英九在蒋经国逝世30周年纪念日讲话上说到86年蒋经国指示开放大陆探亲是“经国先生从善入流,真正为两岸做了很大的功德”。我就想不通了,本来妻离子散就是你们造成的,怎么隔了40年才允许别人回家就变成了一件功德?这不是应该的吗?况且,没有王锡爵的拼死一飞,会有后面的开放探亲?

用这个事情夸蒋先生,不知是马总统真不知道,还是同为总统一起打了个马虎眼。

86年发生的这几件大好事,真不是“从善如流”,这些都始于84年的“江南案”。要说蒋经国一心为了台湾好,没想过让蒋家人接班,我想谁都不会相信。当年忍痛砍去自己的左右手王升,废了亲嫡系“政战系”,不就是为了次子接班的阻力少一点。

假如蒋孝武不是因为“江南案”碰到了里根政府人权外交的G点,使得台湾的国际形象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挫,进而逼得蒋经国把蒋孝武远放新加坡,整个打乱了预定的接班部署,我想这戒严和禁止探亲,现在还结没结束真不好说。对了,蒋孝武去新加坡也是86年,这么一想,86年的种种善举,到底是纯粹出于善心,还是为了给威压台湾40年的蒋家留一条后路,见仁见智。

公开宣布不会由蒋家接班后,经国先生挑选了李登辉这个“忠诚老实”的“政治花瓶”当自己的副手。不仅如此,在李的下面特地将权力划分成政府、国民党、军队和情治四个互相竞争的利益集团,想着要把强人政治过渡到集体领导,这样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他们蒋家这个曾经的第一家庭才能够大而不倒,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惜经国总统聪明一世,他能想到把党政资历都不足的李登辉扶上大统,可是却想不到就是这个李登辉不仅没有丝毫感恩戴德,反而成了国民党的掘墓人,还差点葬送了整个台湾。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逃亡25年的黄文雄回到台湾后,已经从牢里放出来的柏杨对他说:“文雄啊,你开那枪后,我们牢中的原来判轻罪的都改判重罪,原来判重罪的都改判枪毙了。但我们都不怪你,只怪你枪法怎么这么差!”

蒋先生,相比前任和后继者,你都是一个不错的台湾领导人,只可惜站在你身后两个叫做国民党和家族利益的畸形怪物,他们太腐朽,太讨人厌,即使你用一世英名,也不够给这两怪物唱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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