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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埃博拉(Ebola)病毒会怎么样?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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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写了一篇有关埃博拉的科普文,结合大前天一些新的研究,做了修订,供大家参考。

一篇文章读懂死亡率超70%的埃博拉病毒

撰稿 邓璟


埃博拉病毒就像个魔鬼,不,它就是魔鬼——像绞肉机一样绞碎人体内部的各种组织器官,让感染者不断口吐坏死的组织,最后五脏俱烂、七窍流血而亡。


梳理了英美媒体、美国疾控中心等提供的权威资料,尽力用最为通俗易懂的语言,为大家可能关心的问题提供一个科学解答。


让我们开始吧:


1.什么是埃博拉病毒?

答:1976年,埃博拉病毒在非洲扎伊尔(现为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埃博拉河地区首次发现;同年,南苏丹地区也发现它的足迹。

通俗地说,它是5种病毒的统称,其中4种已证实可传染给人类(名字分别是“扎伊尔”、“苏丹”、“塔伊森林”和“本迪布焦”),另一种叫“雷斯顿”——尚未发现能传染给人类。

尽管科学界目前仍未充分证实埃博拉病毒的来源,但普遍认为,它最早来自果蝠,可以传染给其他动物,进而传染给人类。

据统计,1976年全球只有20例确诊的埃博拉患者(另有说法是近600人感染,400多人死亡,当时还有种病毒叫马尔堡病毒,起初有混淆)。1976-2013年,全球共有2357例患者,其中1548人死亡。

也就是说,目前这场由西非国家开始的埃博拉疫情,感染者和死亡者都已经超过了此前37年来的总和。

尽管如此,部分专家认为,不要夸大埃博拉疫情,因为在非洲地区,艾滋病等带来的死亡要远高于埃博拉。

(修订: 埃博拉病毒属于线状病毒,这类病毒大多会造成出血热。而且,它们的存在比人们的想象要普遍得多。目前,科学家怀疑蝙蝠正是此次埃博拉疫情暴发的源头。类似的情况曾经出现过:1976年,在已知的首次埃博拉疫情暴发中,苏丹6位工作在有蝙蝠的厂房的工人,最先受到感染。

路透社2014年11月4日说,蝙蝠能携带超过100种病毒,其中不仅有埃博拉,还包括狂犬病、SARS等。携带病毒的同时,蝙蝠自身不会得病。这可能得益于蝙蝠自身的免疫系统。

当埃博拉感染人体后,它会攻击人类的免疫系统,导致其超载,大量出血死亡;而蝙蝠的免疫系统在病毒侵入前,就已经启动,并允许其超载。科学家认为,如果能了解蝙蝠的免疫系统如何运作,或许能帮助其他生物抗击埃博拉。

关于蝙蝠免疫系统的研究,激发了科学家的兴趣。尽管该研究仍处于基本实验阶段,但未来的某一天,或许能成为治疗埃博拉等众多病毒的突破口。

英国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家西蒙说,即使没有现在的数据,他曾预测过塞拉利昂、几内亚和利比里亚,埃博拉暴发风险会很高。因为这三个国家的人口,大部分生活在蝙蝠寄居的地区。“病毒没有来找人类,相反是人类入侵了病毒的领地。”英国《自然》杂志得出这样的结论。)


2.埃博拉病毒如何传播?

答:目前的研究表明,埃博拉病毒主要是靠感染者的体液和血液传播。

这包括感染者的唾液、呕吐物、血液、排泄物、眼泪、汗水和母乳等(有些专家对部分体液是否会传播有不同意见,下文会说到);包括世卫组织在内的主流科学界目前认为,埃博拉病毒在潜伏期不会传染,但也有少数科学家对此提出质疑。如果感染者身处晚期,那么,他们一丁点体液都携带着大量病毒。

过往研究表明,如果医护人员不慎接触到埃博拉患者的血液,只要自己身上没有伤口,这些血液也未触碰到自己的嘴巴、鼻子和眼睛等,用肥皂和清水把血液冲洗干净即能防止感染。

跟中国人谈虎色变的SARS(非典)不同,埃博拉病毒目前尚不能通过空气传播。不过,有医学专家认为,从今年的现实来看,埃博拉是高传染性病毒,传染性要强过SARS、腮腺炎、麻疹等传染性疾病。

(修订:2014年11月3日,美国科学家在华盛顿召开国家医学院研讨会。与会专家都相信,已掌握埃博拉病毒的关键信息,但如何防治埃博拉,一些重要问题仍没有答案。

此前,病毒学家认为埃博拉病毒是通过体液传播。出现症状的患者,他的体液经由他人的眼睛、鼻子或嘴里的黏膜进入血液系统。但得克萨斯大学研究员托马斯说,病毒穿透完好皮肤的可能性不能排除。托马斯还认为,漂白剂或洗手液可能会让病毒更容易侵入人体。

另外一个重要问题是,未表现出症状的患者是否会传播埃博拉病毒?数月来,各国政府一直说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但犹他大学儿科传染病负责人安德鲁·帕维亚博士说,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帕维亚说,没有专家清楚多大的病毒量可以导致人传人。

对于隔离一个潜在病例,21天到底够不够?埃博拉对环境有多大影响?类似问题也未能获得解答。美国国土安全研究中心专家保罗还担心,如果埃博拉病毒能在下水道里存活,老鼠或许也能感染,加速疫情蔓延。)


3.感染埃博拉后有哪些症状?

答:埃博拉病毒的潜伏期一般是5至7天,最短2天,最长可达21天。初期症状是发烧头痛、关节和肌肉酸痛、咽喉疼痛和肌肉无力。这跟患流感的症状很相似,因此,最开始一般很难诊断某人是否感染了埃博拉,目前医护人员只能通过询问患者是否到过西非“疫区”等,进而做进一步检查。

因此,如果你到过西非地区或者接触过来自“疫区”的人,又出现了上述症状,请不要对医生隐瞒,否则可能导致更大灾难发生。

埃博拉患者有了以上症状后,下一步是腹泻、呕吐、胃痛,肾脏和肝脏的功能将变得紊乱,然后患者的耳朵、鼻子、眼睛和嘴巴……七窍流血而死。


4.看起来很健康的人会传染埃博拉吗?

答:会!

埃博拉病毒在潜伏期时,患者可能完全没有任何症状,却携带病毒到达其他地区(世界卫生组织现有研究表明病毒在潜伏期、未出现症状前没有传染性,但有些科学家已经不赞成)。而这也是病毒目前可能从西非重灾区向全球其他国家蔓延的最大风险。

此外,之前有案例表明,埃博拉感染者治愈后,他们精液里面的埃博拉病毒仍能存活三个月时间。

所以,如果你近期要跟来自西非“疫区”的非洲男子发生两性关系,最好再仔细想想,至少戴上避孕套!


5.感染埃博拉病毒的死亡率有多高?

答:不是100%,但你可以理解为基本上会死亡。

此前的统计,最高死亡率是90%。但我们需要考虑一个问题:就是绝大多数死亡病例均在非洲,官方数字只是那些经过医学确诊的,还有大量死亡者最后未经确诊就烧掉、埋掉了。

假如感染者都能得到欧美比较先进的医学治疗,死亡率可能会大大降低。不过,很抱歉,现在医学界对埃博拉病毒所知甚少。


6.共用健身器材会感染埃博拉病毒吗?

答:目前的研究表明,应该不会。

这里牵扯到的问题主要是,汗水会不会传染病毒?世卫组织说不会,但有些专家并不认同。

另外,埃博拉患者在感染病毒初期才会去健身,中后期他们就肌肉无力了,而早期体液携带的病毒数量不那么多——如果我们认为汗水也携带病毒的话,感染几率很小。


7.共用马桶会感染埃博拉病毒吗?

答:会!

研究表明,尿液和粪便都含有埃博拉病毒。不过,理论上,只有那些晚期的埃博拉患者用过的马桶,且上面有他们的排泄物这类体液,而且你刚好就接触到病毒,并通过黏膜等进入你的体内,才会感染。

考虑到晚期患者一般在家或者在医院上洗手间,所以在公厕感染埃博拉病毒的几率微乎其微,目前可以忽略不计。

同样的道理,患者坐过的的士、用过的门把手等,理论上都可能传染埃博拉病毒,但具体情况需要具体分析。


8.火车站、学校等公共场所如何防范埃博拉?

答:英国卫生部门给出的防范应对措施,大概是这样的:任何可能被埃博拉患者体液接触到的区域,比如门把手、电话等,都应该用一次性清洁消毒毛巾把这些部位出现的可疑液体擦净、风干。注意,清洁工需要穿长裤长靴、戴一次性的长手套操作。如果身上有伤口,务必不要让这些伤口裸露。

至于正常情况下人来人往的走廊等区域,无须消毒清洁。


9.怎样才能杀死埃博拉病毒?

答:在自然环境下,紫外灯、干燥、高温、消毒液(肥皂水或酒精)都可轻易杀死埃博拉病毒。病毒离开动物体内、在阴冷潮湿环境下的存活期,只有短短几天。


10.埃博拉来袭,食物还安全吗?

答:如果食物煮过的话,安全。埃博拉病毒会在食物蒸煮过程中死亡。

未加工的生肉有一定风险。过去,非洲地区爆发的埃博拉疫情,有些是当地人狩猎、屠宰加工丛林动物所导致的。


11.埃博拉病毒会不会变异为空气传播?

答:目前各方的研究都表明,病毒还不会通过空气传播。所以,如果是为了防范埃博拉病毒的空气传播而戴口罩,目前看没必要。

有极小一部分的医学专家称,埃博拉病毒可能发生变异,未来可能(或现在已经)通过空气传播。不过,这种说法未得到主流科学界和世卫组织等权威机构的认同。还有科学家认为,埃博拉病毒现在靠体液和血液传播,已经“很舒服”,它没必要变异成可空气传播的病毒,也可以说,它永远不会通过空气传播。

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全球不联手对抗这场延续了半年多的埃博拉疫情,疫情接下来仍得不到控制,病毒发生变异,变得更易传播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12.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埃博拉患者入境?

答:目前来看,很难,也不现实。

机场所有扫描仪、体温探测仪,都无法直接扫描出某个人是否感染了埃博拉,发烧能检测出,但导致发烧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如果让所有发烧乘客都进一步做埃博拉病毒检测,机场就会瘫痪掉。

而且,仅凭航班起飞国,很难判定乘客是否来自西非“疫区”(可能是转乘航班),且在潜伏期可能是无明显的发病征兆。

对医疗界而言也是如此,如果患者不主动申报旅行经历和接触史,医生很难第一时间判断他们可能感染了埃博拉病毒。而且,医护人员平日里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就做好足够的防护埃博拉措施——比如把自己从头到脚封得严严实实、戴上可阻止病毒的口罩等。

这是全球正在面临的难题,美国此次中招的一个原因也在于此。


13.那能不能大规模隔离疑似埃博拉患者?

答:这将导致机场、港口等入境处变为人满为患的隔离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非患者,而真正的携带病毒者却可能被错放入境。

不过,如果有疫情大规模爆发的迹象,不排除一些国家可能采取更严格的旅行禁令、入境监管甚至隔离区这样的政策。尽管如此,成本仍然很高,效果值得商榷。

多国政府都认为,让来自西非“疫区”的入境者主动申报,对他们做比较详尽的检测和监测,是当前较为有效的一个防范措施,但这个度不好拿捏。

美国疾控中心的主管就认为,像旅行禁令是无效的——将导致原先愿意主动申报、与“疫区”有关联的旅客,变成趋向选择隐瞒身份,从而让及早防控埃博拉变得更加困难。


14.有哪些地区已经出现了埃博拉病例?

答:截至2014年10月15日,西非的塞拉利昂、几内亚和利比里亚是三大疫情重灾区,确诊病例均超过或者接近千人,民主刚果共和国、尼日利亚、塞内加尔也出现了病例,美国有3例(其中一例为输入性,已死亡);西班牙有一例半输入性病例(感染者是一位护士,据称接触过一名来自西非“疫区”、已死亡的埃博拉病毒感染者)。

世卫组织估计,到今年11月,会有20000人感染埃博拉病毒。美国疾控中心估算了最糟糕的局面:到2015年1月,全球将有140万人感染病毒。

疫情的源头——西非太过贫穷落后,医卫条件落后,被认为是疫情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比如,在利比里亚,装尸袋已经严重不够用了,很多死于埃博拉的人,因无法“善终”正在成为传播源。


15.全球应对埃博拉疫情是否有漏洞?

答:是的。

美媒援引医学专家的话指出,如果全球能更早关注此次埃博拉疫情(最早是今年3月14日出现在几内亚),目前不至于如此被动。

而造成迟缓应对的一个原因,据称是受经济危机影响,世界卫生组织的财政预算不足。世卫组织辩解说,它只是技术机构,提供分析和数据,并非“第一响应者”。

对此,知名学术杂志《自然》就发表社论质疑:如果世卫组织都不能及早拉响疫情警报,这事还有谁会做呢?


16. 埃博拉有没有疫苗和特效药?

答:没有!

尽管离首次发现埃博拉病毒已经快40年了,目前,全世界仍无针对它的疫苗和特效药。

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政府,出钱研究埃博拉病毒的相关研究,主要目的都不是为了帮助西非对抗埃博拉病毒,而是研究如何应对恐怖的生化武器。

一些全球知名的顶尖制药厂商,在商业利益的指挥棒下,因埃博拉疫情多发生在贫困的非洲地区,而不愿研制“无利可图”的抗埃博拉药物。

也就是说,全球现在研究埃博拉病毒药物等的努力,微乎其微,几乎没有进展。

极具讽刺意义的是,有一些人认为,此次美国至少两位医护人员“中招”,最近这几天正全速研究如何防范和治疗埃博拉,这给全球抗埃博拉战役的胜利带来了曙光。


17.为什么还不发布旅行禁令?

答:旅行禁令是一把双刃剑。

它既可以延缓埃博拉病毒在全球传播,也会极大损伤相关地区的经济,还会给国际社会对西非“疫区”的各种援助设置障碍。美国疾控中心说,一旦发布旅行禁令,会导致一些旅客瞒报自己去过的地方、接触过哪些人,从而加大疫情传播的风险。

一种观点认为:全球应该齐心协力把目光聚焦在西非“疫区”,迅速行动起来给予援助,而不是讨论何时发布旅行禁令。

在全球化的今天,以为有旅行禁令就能完全把病毒阻挡在国门之外的想法,多少有些不现实。


18.中国何地最可能先出现埃博拉病例?

答:目前,香港、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国际航班频繁,极有可能出现输入性病例,继而导致人传人,出现本土感染者。广州目前在举行广交会,正严防出现来自西非“疫区”的输入性埃博拉病例。

广州的“非洲村”,即非洲人聚集的登峰路、童心路一带;浙江义乌小商品市场附近的非洲商人聚集区,都因为非洲人、往返非洲经商的中国人比较多,属于相对危险地区。

希望我们吸取了2003年SARS带来的教训,做好了应对埃博拉的准备。


19.西非“疫区”的医疗人员怎么样?

答:在抗战埃博拉的一线,超过230位医护人员献出了宝贵生命——世卫组织统计的这个数据,让人感伤。

与之对应的数字是1976年首次发现埃博拉时,11位医护人员死亡。今年这场疫情,让医疗界付出了惨重代价,向白衣天使致敬。

另据报道,由于西非部分地区民众受教育程度太低,他们不相信有什么埃博拉病毒,对奋战一线的医护人员进行围攻、殴打……

中国人民解放军302医院的30位医生护士,从9月中旬至今一直奋战在疫情最为严重的塞拉利昂。

我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敬意,并祝福他们早日平安归来。


人类对很多疾病的认识还太过粗浅。有人认为,大流感、SARS和埃博拉等传染病,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狂妄和贪婪的报复。


愿2014这场埃博拉疫情早日消除,人类能从惨重代价中真正吸取教训。


参考资料: 英国《卫报》、世界卫生组织(WHO)、美国疾控中心(CDC)、美国数码媒体VOX、美国东北大学MOBS实验室、凤凰博客“心路独舞”、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看历史》杂志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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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把答案写的不那么恶心。

在进行病原实验的时候,有一项重要的指标叫做生物安全等级(Biosafety Level),一共4级,数越大越危险,防护也越严格。艾滋病毒(HIV)是2级;SARS呢?一般3级。埃博拉病毒(Ebola virus)就是4级,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能做这种实验的地方。4级长期以来被各种能引起出血热的病毒霸占,比如埃博拉病毒,马堡病毒,拉萨热病毒什么的。感染这类病毒不会让你变成僵尸。一般出血热发病的大致框架是这样的:首先是发烧,各种疼痛,这时特征症状不明显,可能误诊为流感;几天之后人体组织被破坏,可能出现内出血,皮下红斑,便血,蛋白尿等症状;死因最可能是多器官衰竭,到那个时候,很多器官都被化成水了。不是有人说“都要把肠子吐出来了”吗?埃博拉病毒感染者真可能把自己肠子的一部分吐出来,而且还带血。我就不上图了。


来源:

en.wikipedia.org/wiki/E

,这个颜色渲染的有些花哨了……

这就是埃博拉病毒,直径大约80纳米,属于丝状病毒科,该科目前一共三个属,大部分是生物安全4级的(埃博拉和马堡)。病毒扭曲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不明,有可能是提纯过程导致的。有五个常见的种:扎伊尔埃博拉病毒,苏丹埃博拉病毒,雷斯顿埃博拉病毒,塔伊森林埃博拉病毒,本迪布焦埃博拉病毒。最臭名昭著的是扎伊尔埃博拉病毒,最高致死率可达90%,并且无药可救。一般病人感染数天后出现发热症状,两周左右就会死亡。最令人发指的是这类病毒的传播方式:可以血液传播,也能通过直接接触传播(与感染者的血液、分泌物、器官或其它体液直接接触),也能通过接触被体液污染的环境传播(比如飞沫)。极端情况下,围着尸体转一圈都可能被传染。

埃博拉病毒的致病原理是这样:进入人体后,会攻击巨噬细胞和肝细胞,然后大量利用这些细胞生成两种埃博拉糖蛋白,sGP和GP。这些糖蛋白是如此之多,使得巨噬细胞和肝细胞几乎丧失功能。GP能形成三聚体,粘着在血管内表面;sGP形成二聚体,攻击中性粒细胞。人体的免疫系统在这种攻击下基本就残了。目前为止病毒还只是想绕过免疫系统,并不想杀死宿主。只可惜,内皮细胞逐渐病理性脱落,粘着的GP三聚体影响了整联蛋白的修复效果,血管就爆掉了。最终的结果就是各种内出血,器官衰竭,血液到处流,也会在不应该的地方凝固……简而言之,血液逆流,肠穿肚烂,不知金庸先生是否了解这奇毒竟真实存在?

不过扎伊尔埃博拉病毒杀死宿主过快了,所以每次爆发都是清空几个村子,然后神秘消失在丛林中。我个人认为最危险的却是雷斯顿埃博拉病毒。这种病毒对猴子非常致命,也感染人类,但是致病性非常低,至今没有人死于雷斯顿埃博拉病毒。这种病毒最早发现于一群由菲律宾进口至美国弗吉尼亚州雷斯顿的食蟹猴。在美国,意大利等地都有发现。但是在2012年,中科院武汉病毒所和华中农大联合发表论文,认为在中国的蝙蝠血清内检测出了雷斯顿埃博拉病毒抗体,这说明这种病毒可能传播到中国有一段时间了。雷斯顿埃博拉病毒是双刃剑:曾有研究利用从雷斯顿埃博拉病毒中幸存下来的猴子做研究来研制其他埃博拉病毒的疫苗,但是失败了;另一方面,如果现有的Ebola在感染过程中出现了变异,介于雷斯顿埃博拉病毒和扎伊尔埃博拉病毒之间,有了4周,8周,甚至更长时间才致死的情况,那说不定人类真的就被这小玩意儿一波带走了。

参考:

Serological evidence of ebolavirus infection in bats, China 世界卫生组织
jvi.asm.org/content/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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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在接触病毒之后的第七天,病人会开始头痛。新年访问卡塔姆洞穴之后的第七天,即1980年1月8日,莫奈开始感到眼球后面一阵阵疼痛。他决定不去上班,在家里休息一天。头痛变得厉害起来。他的眼球痛,然后太阳穴也开始痛,好像疼痛就在他的脑袋里面盘旋。他吃了阿司匹林也不管用,接着又得了严重的背痛。他的女管家詹妮还在度圣诞假期,所以他临时雇了一个女人来帮忙。这位临时的女管家试图去照料他,可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到了头痛的第三天,他开始恶心、发烧,并且呕吐起来。他吐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变成了干呕。与此同时,他也莫名其妙地变得被动起来。他的脸部失去了所有生动的迹象,固定成了一个毫无表情的面具,眼球麻痹呆滞,定定地瞪视着。他的眼皮有点下坠,这让他看起来表情很奇特,好像同时又在瞪眼又在打瞌睡。他的两只眼球似乎已经冻结在眼眶里了,并且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他脸上的皮肤发黄,还长了一些很明显的星状斑点。他看起来就像个活僵尸。

他的模样把临时女管家吓坏了。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他的个性也改变了。他变得阴沉、愤怒,并且好像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他不是神志昏迷,也没有精神错乱。他可以回答问题,但是他好像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莫奈好几天没去上班,他的同事们开始担心起来。他们最后终于来到他住的小平房,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那只黑白相间的乌鸦就站在房顶上,看着他们走了进去。他们看了看莫奈,觉得他必须得去医院了。他病得很厉害,似乎也不能开车,所以其中一位工友就驾车把他送到了科索木市的一家私立医院里,这个市位于维多利亚湖边。医院的大夫们给莫奈做了检查,却无法解释他的病情,不知道他的眼睛、面部以及思维方面发生了什么事。想到他也许是感染了某种病菌,他们于是给他注射了些抗生素,但是这些抗生素对他的病根本不起作用。

医生们认为他应该去内罗毕医院,那是非洲东部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电话一直都很难打通,似乎也不值得去特意告诉某个医生,说这个人要来了。他还可以走路,好像也能单独旅行。他身上带了钱,他也明白他必须得去内罗毕。他们把他放进一辆出租车里,开到了机场,然后他就搭上了肯尼亚航空公司的航班。

这种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即可传遍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城市。地球上所有的城市都是被飞行航线连接起来的。这就是一个网络。一旦病毒击中了这个网,它在一天之内就可以发射到任何地方──巴黎、东京、纽约、洛杉矶,只要是有航班的地方。现在,莫奈和他体内携带的生物体已经进入到这个网络里来了。

这架飞机是带螺旋桨的福克友谊机,一种可以坐三十五人的小型通勤机。飞机发动起来,飞上了维多利亚湖的上空,下面的湖水碧蓝,波光闪闪,点缀着一些渔民们划的独木舟。飞机转弯倾斜着向东飞去,飞升在一片铺满茶园和小块农田的绿色丘陵上空。非洲大陆的通勤航班上一般都挤满了人,这次的航班恐怕也是满满的。飞机飞过了一些森林地带,飞过了一簇簇的圆形茅草屋和一些有铁皮屋顶的村庄。土地突然开始减少,变成了一些梯田和山涧,颜色也由绿色变成了褐色。飞机正在穿过东部的瑞夫特峡谷。乘客们都望着窗外这块人类祖先曾经繁衍过的地方。他们看见了一些类似茅屋的小黑点,聚集在一圈圈的荆棘丛中,茅屋四周发散着一些牛踩出的小道。螺旋桨轰鸣着,飞机正经过一个云街,一行行全是蓬松胀大的瑞夫特云,机身开始震动摇摆起来。莫奈开始晕机了。

在这些通勤飞机上,座位都是窄窄地挤在一起,机舱里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会注意到。机舱封闭得很好,空气在里面循环。如果空气中有什么异味,你肯定能察觉到。你不可能不注意到一个正在生病的男人。他躬着背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你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拿着个晕机袋捂在嘴巴上。他咳得很厉害,并且还从胃里呕出了些东西吐在袋子里。袋子鼓了起来。也许他还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时你看见他的嘴唇上沾了些黏糊糊的红东西,里面还搀杂着些黑星子,好像他刚嚼过咖啡末似的。他的眼睛是红宝石的颜色,他的脸淤肿青紫,没有任何表情。几天前那些呈星状的小红斑点,现在都已经扩大了,并且合并成了大片鼓凸的紫色阴影。他的整个脑袋都在青肿淤血。他脸上的肌肉在下垂,脸部的连接组织在融解,脸皮像是挂在下面的骨头上,好像脸本身正在和颅骨逐渐脱离。他张大嘴巴在袋子里呕吐着,吐得没完没了。他的胃早就应该吐空了,可是还是停不住,还在不断地向外呕出一些液体。这只晕机袋已经快要溢出来了,里面满满地装着一种被叫做“黄热病呕吐物”的东西,也叫黑色呕吐物。这些黑色呕吐物并不是全黑,而是一种带有红黑两种斑点的液体,一种黏稠的、混合着焦油状颗粒和新鲜动脉血液的东西。这属于大出血,散发着屠宰场的气息。这种黑色呕吐物里载满了病毒。它高度传染,极其危险致命,是一种让军方生化防疫专家们望而却步的液体。呕吐物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客舱里。晕机袋已经被他吐出来的东西装满了,所以莫奈合上袋口,在上面卷了卷。袋子鼓鼓的正在被浸软,好像随时都有破漏的危险,莫奈把它递给了一个乘务员。

当一种危险病毒在寄生体上繁衍生殖时,它可以用病毒颗粒渗透到人体的各个部分,从脑子到皮肤。军方专家们会说,那种病毒正在进行“极度扩张”。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感冒。等到极度扩张达到顶峰的时候,一眼药管剂量的感染者的血液里,就可能携带上亿的病毒颗粒。在这个过程中,感染者的身体正被部分地变成病毒颗粒。换句话说,这个寄生体已经被此种病毒占领,它正在企图把寄生体变成它“本身”。这个转变没有完全成功,最后的结果是,大量融解了的肉被混合在病毒里,像是发生了一起生物事故。极度扩张已经在莫奈体内发生了,它的表现就是黑色呕吐物。

他似乎在僵硬地支撑着自己,好像只要他一动,身体里就会有什么东西破裂。他的血液正在凝结──他的血管里涌动着血块,并且这些血块正在到处淤积。他的肝、肾、肺、手、脚,还有脑袋里都在淤积着血块。实际上,他全身都得了中风。血块在他肠内的肌肉里越积越多,切断了动脉对肠子的供血。这些肠内肌肉开始坏死,肠子也开始松弛下垂。因为脑部淤积的血块也截断了血液的供应,所以他不再像原来那样能感觉到疼痛了。他的人性也因为脑部的损害而在丧失。这被称作人格解体,即生命迹象和个性特征逐渐消失。他现在正在变成一个机械运动的物体,一具行尸走肉。他脑子里有些小点渐渐液化。意识里的高级功能首先消失,只留下了脑干里的深层部分还在正常运行,这一部分是原始的动物脑,就像老鼠和蜥蜴的大脑一样。你可以说莫奈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身体”还在继续活着。

使劲的呕吐好像还使他鼻子里的血管破裂──他在流鼻血。血从他的两个鼻孔里流了出来,是黏稠发亮的动脉血,不断滴落在他的牙齿和下巴上。他的鼻血流淌不止,因为血液中起凝固作用的血小板已经被用光了。一位乘务员给了他些纸巾,他拿来堵住了鼻孔,但是血还是无法凝固,那些纸巾很快就被浸透了。

当飞机上坐在你旁边的人生病时,你肯定不想去问一些让人家难堪的问题。你可能会对自己说,他会好起来的。也许他是不太习惯坐飞机旅行。这个可怜的人,他是在晕机,再说确实有人会在飞机上流鼻血,这里面的空气是那么的干燥稀薄……你可能还会小声问他,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他没有回答,或者他只是咕哝了几个你听不懂的字眼,所以你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觉得这趟航班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飞机上的乘务员们也许曾经向他提供帮助。但是感染了这种病毒的受害者在行为上也发生了改变,致使他们没有能力去对别人的好意做出反应。他们变得非常敌意,而且根本不愿意被人碰触。他们也不愿意说话。他们回答问题时,都是用哼哼或者单音节的字。他们好像是找不到要表达的单词。他们可以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却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也无法解释他们的身体状况。

这架友谊机嗡嗡地穿过云层,顺着瑞夫特峡谷飞去,莫奈深深地陷在座位里,好像是睡着了……也许一些乘客会猜测他已经死了。不,不,他没有死。他还在动。他的红眼睛张开了,眼珠还转动了一下,看了看周围。

这时已经是半下午了,夕阳落在了瑞夫特峡谷西面的山岭间,金光四射,好像是太阳撞击在赤道上坠毁了。友谊机缓缓地转了个弯,向着峡谷东面的悬崖飞去。地面逐渐升高,颜色也由棕变绿。尼贡丘陵出现在飞机的右翼下,飞机现在开始下降,经过了自然保护区,能看见地面上的斑马和长颈鹿。几分钟之后,飞机降落在了肯尼亚特国际机场。莫奈动了动身子。他依然还能走路。他站起身来,鼻子里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他跌跌撞撞地走过通道,来到了外面的机场地面上。他的衬衫血污不堪。他没有带行李。他惟一的行李就是他的内脏,并且上面携满了扩张后的病毒。莫奈已经被转变成了一个人体炸弹。他慢慢地向检票口走去,然后穿过大厅,来到外面停出租车的弯道上。几个出租车司机马上就围住了他──“要出租车吗?”“要出租车吗?”

“内罗毕……医院。”他艰难地咕噜了一句。

其中的一个人把他扶进了车里。内罗毕的出租车司机很喜欢和乘客聊天,这一位也许还问过他是否病了。答案当然很明显。莫奈这时觉得胃里好受些了。里面沉重麻木,又有些鼓胀,好像他刚吃过一顿饭似的,而不再是原来那种空空地像被火烧着的疼痛感觉了。

出租车上了尤哈鲁高速公路,向内罗毕的方向开去。它穿过了大片点缀着蜜刺槐的草地,又经过了一些沿途的厂房,然后进入了内罗毕市区熙熙攘攘的街道。路上的人群摩肩接踵,女人们走在破败不堪的土路上,男人们在闲逛,小孩子们在骑自行车,一个男人正在路边修鞋,还有一辆拖拉机拉了满满一车斗的木炭。出租车左转上了尼贡路,穿过了城市公园,爬上一个坡,经过了许多成排的蓝加利树,然后拐上一条窄窄的小路,越过门岗之后,就来到了内罗毕医院的大院内。它停在了花摊附近的出租车位上。玻璃大门上贴着“门诊部”的标记。莫奈给了司机一些钱,然后下了车,打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他走到接待窗口那里,向人家表示他病得很厉害。这时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流血,他们当然会马上收治的。不过他得等着叫医生过来,但是不用担心,医生会立即给他做检查。于是他便坐在接待室等着。

这是个很小的房间,放着一排排的软垫长椅。清澈、强烈而古老的东非阳光从一长列窗子里倾泻进来,照着桌上一堆落满灰尘的杂志,并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些长方形的亮块。地面是灰色的石子地,中间有个排水口。房间里隐隐地有些烧木头的烟味和人体的汗味,挤满了目光迟钝的人们,非洲黑人和欧洲白人肩并肩地坐在一起。门诊部里总有些受伤的人,在等待医生给他们缝合伤口。人们耐心地等待着,有的拿毛巾捂着头皮,有的用纱布裹着手指,你能看见布上渗出的血点。莫奈此时就坐在门诊部的长椅上,除了他的红眼睛和青肿无表情的面部外,他看起来和其他人没有多少不同。墙上有一个告示提醒众人注意扒手,另外几条写的是:

请保持安静。

谢谢您的合作。

注意:这里是门诊部。

紧急状况优先处理。

在此情况下可能需要您耐心等待。

莫奈保持安静,耐心地等待着。突然,他的身体进入了最后的阶段──人体病毒炸弹爆炸了。军事生化专家们有专门的术语描绘这种事件。他们说受害者是“轰然崩溃并流血而死”。或者更礼貌些,他们说受害者“倒下了”。

莫奈开始觉得晕眩并且极其虚弱,他的脊骨软了下来,变得非常无力,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的能力。房间似乎在不断地旋转着。他进入了休克状态。他身体前倾,脑袋抵在膝盖上,胃里一下子涌出了数量惊人的血,咕噜咕噜地吐在了地上。他失去了知觉,向前扑倒在地上。这时惟一的声音是他喉咙里的哽咽声,是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呕吐血块和黑色物质时所发出来的声音。然后又有一声响,像是床单被撕裂的声音,这是他的肠子在张开,并从肛门里向外喷血时发出的声音。血里还混合着肠子的内壁物质。他的内脏已经脱落了。这些肠子的内壁脱落下来,混合着大量的血液,被一起排泄了出来。莫奈此时已经轰然崩溃并流血而死了。

接待室里的其他病人全都站了起来,迅速从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闪开,并大声喊叫着医生。一摊摊的血从他身边流了出来,迅速在扩大。这种危险病毒在毁灭了它的寄生体之后,正从各个孔穴里钻出来,“企图”去寻找新的寄生体。

护士和救援人员推着担架床飞快跑过来,他们把莫奈抬上担架床,推到内罗毕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医院广播里回荡着急召医生的声音:“加护病房内的一个病人正在出血”。一位名叫闪?穆索克的年轻医生迅速赶到了现场。穆索克医生被公认为是这家医院最年轻而出色的医生之一,他是一个幽默风趣而精力充沛的人,工作勤奋,临危不乱。他看到莫奈躺在担架床上,弄不清这个病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显的症状只是他正大量出血。已经没有时间来诊断病因了。他呼吸困难——渐渐地呼吸停止了。原因是他吸入了污血,气管被堵住,于是停止了呼吸。

穆索克医生感受到了病人的脉搏,微弱而缓慢。一名护士跑进来,取来了喉镜。这根管子用来疏通病人的气管。穆索克医生剪开莫奈的衬衫,以便观察胸部的起伏,他站在担架一端,俯身看莫奈的脸,来回注视着他的眼睛。

莫奈凝视着穆索克医生,但是眼球没有任何移动,瞳孔也放大了。他神志不清,这是脑损伤的明显表现。他的鼻子在出血,嘴巴也在出血。穆索克医生将病人的头部倾斜,连通气管,以便插入喉镜。他没有戴橡皮手套。他的手指移动在病人的舌头附近,清除嘴里的残渣、黏液和污血。渐渐地,穆索克医生的双手变得油腻,并粘附有黑色凝块。病人身上满是呕吐物和血液的气味,不过这对穆索克医生来说并非新鲜事,他正聚精会神地工作。他俯下身来,近得离莫奈的脸只有几英寸远,然后注视莫奈的嘴内,检查喉镜的位置。他使喉镜在莫奈的舌头上滑动,把舌头推向一边,使其不再挡路,这样他可以看见穿过会厌的气管,那个通向肺部的黑洞。他将喉镜伸进洞里,注视着仪器。莫奈突然痉挛了,身体翻来覆去。

莫奈开始呕吐。

黑色的呕吐物沿着喉镜从莫奈的嘴里涌出来。黑红色的液体喷涌到空气中,洒向穆索克医生,粘上他的眼睛,溅到他的白灰罩面和胸前。他的工作服上满是一串串夹杂着黑色斑点的红色黏液。一些黏液甚至进入了他的嘴里。

穆索克医生放好病人的头,然后用手指清除病人嘴里的污血。污血沾满了他的双手、手腕和前臂。到处都是血——担架各处,穆索克医生身上,甚至满地上都是。加护病房里的护士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在较远的地方踌躇,束手无策。穆索克医生窥视着气管,把喉镜放得更深些。他看到气管里面满是污血。

空气终于通入了病人的肺里,病人又开始呼吸了。

因失血过多,病人处于休克中。他流了太多血,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污血从身体的几乎每一个窍孔中涌出。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液来维持循环了,因此心跳非常缓慢,血压降到零。病人急需输血。

有个护士拿来一袋全血。穆索克医生把血袋钩在床架上,将针头扎进病人的手臂中。病人的血管似乎出了毛病,他的血液在针头附近喷涌而出。穆索克医生又试了一次,将针头刺入病人手臂的另一个部位上,并探查血管的位置,但还是失败了,更多的血流出来了。在扎针的每一个部位,血管就像煮熟的通心粉一样破裂开来,不断渗漏血液,而且血液从刺破的小孔中涌出,沿病人的手臂向下流,却不能凝结。穆索克医生放弃了给病人输血的努力,因为他担心病人会因手臂上的小孔流血过多而死亡。血液从病人的内脏向外流个不停,现在它们的颜色像沥青一样黑了。

莫奈越发深度昏迷了,他再也没有恢复清醒。凌晨时分,他死在了加护病房里。这段时间穆索克医生一直呆在他的病床边。

他们无从知晓是什么东西夺去了他的生命。这是死因不明的病例。他们解剖了他的尸体,发现他的肾脏已经被损坏,而且肝脏已经死亡。在他去世的几天前,肝脏的功能就已终止了。它呈现黄色,其中一些部分已经液化了——看起来就像存放了三天后的死尸的肝脏。仿佛莫奈在死之前就已经变成了干尸一样。肠子脱皮,也就是肠道内层的脱落,这也是在存放几天后的尸体上才常常出现的一种效应。到底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呢?人们不可能知道,因为有太多可能的原因了。这个人的体内的每个部件都被完完全全地破坏了,其中的每一种都可能是致命的:凝块、大量出血、肝脏变成布丁、肠子沾满血。他们缺乏词汇、类目或者语言来描述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只得称之为“暴发性肝功能衰竭”病例。他的遗体保存在防水袋中,据说埋葬于当地。几年后,当我访问内罗毕时,已经没人记得他的坟墓在哪儿了。 ——————-《高危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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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一下德国的观点,我觉得非常合理。

我记得一个德国UP主关于纳粹暴行的言论,让我觉得德国部分民众是对历史有敬畏之心的。

1.不支持纳粹的德国民众不应当承受纳粹的战争暴行罪责,因为他们不支持纳粹。如果将来纳粹复辟,他们也拒绝成为纳粹的帮凶,他们出生在战后也没有事实性的帮助纳粹。

那么谁来承受纳粹的战争暴行的罪责呢?新纳粹应该承受,那些叫嚣这纳粹无罪的人应该承受,那些试图将法西斯在德国复辟的人应该承受,他们是纳粹的后继者。

二战的德国民众有罪责么,有的,他们有的真心诚意帮助纳粹,有的事实性的帮助纳粹。

2.德国人民即使不支持纳粹,也应当承担传递历史真相的使命。

不支持纳粹的德国民众不会去给也不需要给奥斯维辛,屠杀等行径洗地或者否认,因为他们本身不是罪人,但是他们理应告诉后代,在1939-1945年发生了什么,德国做了什么,万恶的法西斯分子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龌龊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德国人才有如此资格挺起腰来对历史的受害者正视,我不支持纳粹,我也没支持过纳粹,纳粹干的坏事赖不到我头上,但是我仍然告诉你们当年纳粹丧尽天良的事。

正视历史,反思历史,肩负历史,这是德国人的优良品质。


回到日本法西斯这边。

相信很多人已经看过了小约翰可汗最新一期的日本变态“鸟”,其实这就是日本战后的写照。

战犯一个劲地说不是我,我没有,文化差异,试图逃避自己的罪行,似乎忘记了就在几个月前还在满脸狰狞的虐待战俘营里的战俘。

民众们有的不能接受自杀殉道,有的遮遮掩掩地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与我无关。

是的,这群人要么畏畏缩缩地求原谅,要么装的楚楚可怜,要么假惺惺的说自己是被上级逼迫的。

施加暴行的时候笑得比谁的猖狂,接受惩罚的时候哭的比谁都可怜。

在1970—80年代,日本经济高速发展,似乎那个战败国日本已经一去不复返,他们开始让军国主义和右翼抬头,因为自己是世界第二经济体,自己有权说不。

那些躲起来的军国主义者们又威风地穿着军服走上了街头,带着军刀的老不死们走过街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忘了十几年前自己如何装成一个可怜的良民丑态。

他们堂而皇之的把战犯放在神社里面供奉。他们小人得志地嘲笑那些被侵略的国家。

他们求饶只是因为弱小。

他们凌虐只是因为强大。

他们支持右翼,却说自己并无罪责。

他们声称自己并无罪责,却不敢承认犯下的战争暴行。

相比之下我甚至还觉得德国的新纳粹也算好东西,至少他们从不遮掩,他们极端排外,他们也不洗地,直接说杀的好。

坏,坏到了极致也至少敢作敢当。

而某些民族,明明是自己犯下了战争暴行,明明是自己侵略其他国家,却支支吾吾不敢承认,却明里暗里洗地,却一个劲的支持右翼,还对中国的dislike率直飙90%以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日本被中国侵略了。

也不是说这是劣根性,人民从来没有什么劣根性支撑,只是麦跑跑当初的清算似乎并不彻底,让大正时期的龌龊国风传递到了现在还能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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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立场:里皮没错,高洪波也没错,一地鸡毛不该里皮背锅,高洪波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勉强算是老尤文球迷,里皮的执教风格和能力那一代尤文球迷大概都比较服气。

这次里皮接任国足说实话开始我就有些担心,一来球员能力和素质实在有限,二来里皮似乎没有太多带弱队成功的经验,反倒有失败经验(第二次带意大利)。

本次带国足的结果我认为已经超出了预期。成功的点:正赛成绩尚可,比赛过程尚可。失败的点:经过反复试错仍然找不到球队突破天花板的途径,亚洲杯和十二强赛时比没啥进步。

至于高洪波,能够临危受命接下烂摊子最终进入十二强赛有功劳有苦劳,自然值得尊敬。但是在十二强赛开赛前就有文章指出应该换帅。理由当然不是对高洪波本人有任何不满,而是认为以国足的整体情况想要在十二强赛中获得生机唯一可行的道路是换一个可以带来战术水平提升的教练,而高洪波能力比较有限做不到。可惜世上鲜有敢于赢球反而换教练得决策者,何况还是临危受命创造奇迹,不敢也不忍。结果一直拖到四战积一分。

里皮上任后带来的改变大致符合预期,十二强赛中球队表现趋于正常后受限于球员能力天花板也暴露的更加清晰,常年看球的球迷估计也没几个会对球队之后的表现有更高的预期。

至于说里皮的薪水太高,我想说就算里皮的能力只值500万难道2000万年薪就应该预期得到四倍里皮的效果吗?说白点你买东西买贵了难道不该反省自己的谈判能力而去怪东西不值这个价吗?

至于题主的“跪久了”的说法,至少我没发现捧里皮的有几个人是因为他是洋帅,里皮牛逼因为他是里皮,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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